沈宁陈明月是小说《废物王爷:为何偏逼我做皇帝?》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香蕉香不拿拿写的一款历史古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废物王爷:为何偏逼我做皇帝?》的章节内容
脑子寄存处。
(前几章可能比较平淡,后面会好一些。)
没错,沈宁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一个藩王身上!
藩王哎!山高皇帝,啊不,山高老爹远,岂不是风流快活一辈子,多少男人的梦想!
可是,沈宁正托着腮,坐在王府的门口,看着一贫如洗,破败不堪,屋不避雨,食不果腹的王府,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平时都是认真扶老奶奶过马路,替小学生写作业的好人,也没作孽,为何却穿越到了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藩王身上,要封地没封地,要钱财没金银,就连耗子钻过来,都忍不住要留下几粒米。
融合了原主的记忆,这才知道,原来的沈宁虽然是大乾王朝的四皇子,但是平日里飞鹰走马,横行霸道、不学无术,更有甚者,为了不去学习竟一把火烧了国子监,老祭酒当场去世。而到最后,神策军竟在勾栏里找到了酩酊大醉的他。
皇帝极其愤怒,御史台的弹劾奏折堆成了山,于是乎,皇帝对其也是失望无比,找了个理由,夺了他的封地,将他赶出了京都,赶到了这个地方,让他自生自灭。
到了建阳的沈宁并没有因此幡然醒悟,吃喝嫖赌两个月后,终于一觉睡死在了这个破败不堪的王府。
难道是因为奖励自己多了,穿越后才落得如此下场?
幸好自己常读穿越小说,又是双修物理与历史。不然想活下来,还不如去死。
沈宁看过书房里的地图,这个世界与自己原来的世界不要说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完全不同。
还未等沈宁细细回味原来世界里的动作片女神,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在原本破了三个洞的大门上又踹上了一脚,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啦,殿下,出大事啦!”武平说话间脸色焦急无比。
沈宁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凛:“怎么了?莫非有贼子要闯进来行刺我了吗?太好了!”
武平见沈宁如此模样,忙摇头解释道:“殿下您误会了,不是贼子,哪个贼子也不会闲着没事来行刺您这个没啥用的王爷啊。”
沈宁眉梢轻挑,要是别人的话也不敢说这种话,毕竟,封建王朝嘛,此话一出估计脑瓜子得收拾细软,连夜跑路。
但是,武平不一样,据说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没吃食,听了守株待兔的典故有样学样,结果那兔子一头撞在了武平的脑瓜上,从那以后,武平便“大智如愚、超乎常人”。
对于武平这种态度,沈宁也不介意,穿越来已经五六天了,反正他早已经习惯了,谁叫人家是自己的护卫呢,再加上,武平这厮长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一拳能打死一头牛,自己曾跟他试过招,差点被他一巴掌扇飞,一般情况,哪敢去反驳他。
如何说得好,这有“卧龙”的地方,百米之内肯定会有“凤雏”!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字也叫沈宁,是大乾国皇帝的第四子,十六岁时封王,被赶到了这里。
封号如雷贯耳——淳王!然而,在天子脚下那块地方,私下里却被人戏称为“蠢王”。这一称号的由来,源于他小时候顽皮调皮的性格。那个寒冷的冬日,他一意孤行,非要冬日垂钓。结果不幸地跌入冰窟窿之中,艰难地被救上来后,竟成了痴傻之人。
“慌啥子,皇帝驾崩了?”沈宁撇嘴道。
“哎呀殿下,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武平一脸惶恐地说道:“外面来了好多人,手持棍棒刀剑,气势汹汹!”
“哦?很多人?拆迁队?”沈宁收起笑脸,从树枝子上跳了下来。
武平道:“鸳鸯楼来人了!说您嫖霸王娼!”
“嫖娼?还霸王娼?我沈某何时做过这种龌龊至极的事情?我读《春秋》的!”沈宁眉头一皱,立觉事情并不简单。
武平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要说这件事情嘛,我记得殿下您当时是这样跟那老鸨说的……”
说罢,武平摆出一副恶狠狠,其中又夹杂着些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右手握如爪状:“我不给钱,就不算嫖咯!”
老沈一拍脑袋,忽然想了起来,半个月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带着武平招摇过市,正在调戏良家少女的时候,被一人给带进了鸳鸯楼,结识了花魁,散尽了身上仅有的百两银子,最后就连花魁的手都没捞着,便两眼一翻,醉死了过去,而后自己才穿越了过来。
“轰走,轰走!”沈宁扬起手,摆了摆。
“淳王殿下,这便是您的待客之道吗?”还没等沈宁反应过来,门口的一声大喝,打断了武平的“表演”。
紧接着,哗啦啦地冲进来几十号人,个个手持制式弯刀,眼神犀利。
两人不禁朝门口望去,为首的人身穿绯色官袍,悠然自得地朝他们走来,气势逼人。
这家伙身后,跟着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女子,身材还不错,但脸上的妆,简直就能够做上一顿丰盛的饺子了。
“银鱼袋!”武平看向那名绯色官袍中年男子,压着声音说道,武平总是能发现别人不会注意到的东西,我老家奶奶养的大黄也是,沈宁如是想着。
“哈?”沈宁说的简明扼要。
武平自谙知家主子的为人,谨慎地解释道:“绯色官服,金腰带,乃是身份地位至少四品的官员方可佩戴的象征。而在我们这个地方,下州之地,能够拥有四品身份的,恐怕只有建阳刺史——许博赡了。”
“见过淳王殿下。”许博赡拱了拱手,模样之随意,就差当场扣点大鼻嘎弹到沈宁身上了。
还未等沈宁开口,许博赡又开始了:“淳王殿下,您可知本官身后的女子是何人?”
“好胆,许大人,你在殿下面前敢如此无礼?”武平粗壮的眉毛抖了抖,上前一步,挡在了沈宁的前面。
沈宁则摆摆手示意武平退下,咧嘴大笑,伸手拉住了许博瞻的手臂,亲如一家:“哎呀,许大人,别跟我打哑谜啦,谁不知道她?翠花楼的老鸨嘛,嗯?许大人,滋味怎么样?”
“还行吧……”被沈宁带偏的许博瞻忽然醒悟过来,甩了甩袖子,挣脱了沈宁的手:“殿下,请自重!”
武平凑到沈宁身边,附耳说道:“殿下,您又犯糊涂了,您在外人面前,要自称本王,而不是‘我’。”
沈宁老脸僵了僵,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边儿去。”
许博赡可没闲着,朝着身后的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心领神会,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飞快地流出了两行泪,冲刷着脸上的粉:“大人呐,您可要给小女子做主啊!就是淳王殿下,就是他!仗着自己的身份,睡了我翠花楼的姑娘,还不付钱!”
许博赡点点头,看向沈宁:“淳王殿下,可有此事?”
沈宁脸皮多厚?四十米的长刀怼进去都见不到底,他当即摇摇头,甩出“被动技能”——否认三连:“你别瞎说啊,不是我,我没有!”
许博赡与那老鸨愣是没想到沈宁竟然会恬不知耻地否认,当即愣住。好在那老鸨反应还够快,一抹眼泪伸手指向沈宁:“就是你!”
“我没有!”
“就是你!”
“我没有!”
“你再指一下试试?”武平怒吼道。
“我偏指!”老鸨不甘示弱。
“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大乾的王爷!”身高近九尺的武平往前杵了杵,气势汹汹地道。
“王爷怎么了?王爷多只腿还是多条手?睡了我家翠花楼里的姑娘,不给钱,还耍赖皮!算个啥王爷?”老鸨梗着脖子叫嚣:“就他?还亲王?笑死个人!整个乾国谁不知道,他就是一不得宠的罢了,你这大块头叫嚣个甚?看看,你自己看看,有哪个亲王的府邸,破烂的还不如城外的破庙!我翠花楼的茅房都比这华丽!还王爷,啊呸!”
“好了!休要胡闹!”许博赡见势走上前,老鸨撇了撇嘴走向一边,许博赡环顾了一遍四周:“淳王殿下来建阳也有三年了吧,三年时间,本官着实是公务繁忙。想必殿下也知道,这建阳州东临西夜,西靠大海,西夜国对建阳可谓是虎视眈眈呐,本官这几年可谓是劳心劳力,忠君为国啊。”
沈宁默不作声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个屁!
这具身子的前主,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堂堂一王爷,满脑子想着的,除了狎妓,便是勾栏听曲。三年还未到,原本富丽堂皇的王府,便成了如今这破败不堪的样子。
“所以,本官三年来都未曾抽出闲暇时间来探望殿下,还请殿下宽宥了本官的大不敬之罪啊。”许博赡眼角挤出了几滴狐狸的眼泪。
“无妨,无妨。”沈宁摆摆手,压根不知道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但!”许博赡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
呵,沈宁心里冷笑一声,这贼老头川剧学得挺好,变脸速度都上了高速了。
“殿下,高祖皇帝曾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殿下身为亲王,却罔顾礼义廉耻,弃皇室脸面于不顾,三番两次留恋于青楼之中,所谓谨嗜欲者此也,殿下此举,实在是让本官痛恨至极!”
沈宁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哦。”
许博赡张了张嘴,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许博赡暗自摇摇头,继续说道:“此乃其一,其二,便是翠花楼老鸨状告殿下之事,殿下当知,言非法度,不出於口,行非至公,不萌于心。殿下如今,当欠翠花楼纹银三十两二,还请殿下速速交付予老鸨。”
沈宁挑挑眉毛,看着许博赡的目光中满是嘲弄和鄙视:“三个字,暖你一整天。”
“嗯?”许博瞻压根就不是玩梗的人。
“略略略!”沈宁朝着许博瞻吐了吐舌头。
许博赡脸色骤变,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蠢货”如此的“名副其实”。
“殿下可知,本朝律法有云,负债未偿者,达廿日,则笞二十,再未偿,杖倍之;即未偿,拘禁一载!殿下虽贵为亲王,但触犯律法,本官依照律例处置,亦是应当的。”许博赡冷哼一声,语调越发严厉了几分,“若殿下执意不肯配合的话,那本官只好先将殿下关押起来,等待殿下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放殿下离开。”
沈宁朝天吹口哨,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许博赡见状,对身后跟随的小吏挥了挥手,小吏立刻领命,准备上前抓人。
“慢着!”武平喝止住了他们,转向许博赡,“许博赡,你敢动我家殿下试试。”
“本官在秉公执法!试试又如何?本官还会惧你一护卫?”许博瞻甩袖。
“你要敢试试,我就让你逝世,信不信?”武平抽出佩刀。
“怎么?殿下是想抗法不遵?”许博赡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看向沈宁,“殿下,本官劝你最好还是乖乖跟本官走上一趟,否则,吃亏的只怕还是殿下您呢。”
“许大人这是威胁本王吗?”沈宁勾唇一笑,眼睛微眯,危险十足。
许博瞻没有料到,“蠢王”竟会说出这种话,当即皱起了眉头。
“怎么?许大人?您……聋了?”沈宁讥讽道。
许博赡深吸一口气,勉强忍住胸腔内的怒火,沉声道:“本官不管你是装疯卖傻也好,真的疯了也罢,总之,你既已犯案,就该受到惩罚。带走!”
武平拔出腰间佩刀,拦住那些上前的衙役,沈宁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笑非笑地盯着许博赡。
许博赡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来人,把这两人抓起来!”
“我看谁敢!”武平挡在沈宁面前,凶狠地瞪着许博赡,那些衙役被他的模样吓到,竟是迟疑起来。
许博赡咬牙切齿:“你们都聋了吗?”
那些衙役互相看了几眼,终究还是冲了上来。
武平将沈宁护在身后,拔出佩刀,和那些衙役缠斗起来。
许博赡冷笑一声:“殿下,还要负隅顽抗吗?”
“婉拒!”沈宁义正辞严。
“你们这帮废物丘八,难道就只会吃白食吗?怕个甚?他们就一个人!”许博瞻指着武平,怒斥道。
沈宁闻言怒目圆瞪,难道我就不是人?
武平体格魁梧,武艺也算不俗,但面对众多敌人,渐渐落于下风,而沈宁则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突然间,一个人悄然绕到了沈宁的背后,手中高举着一把大刀,目光注视着沈宁的背影。
沈宁虽然没武功,但也不至于连身后有没有人都注意不到,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沈宁竟然没有躲闪!
“大胆!”武平吓得身上冷汗直冒。
“停手!”许博瞻老徐差点吓成了小许。
那个人愣了愣,但手中的刀已经来不及收回,刀锋划过沈宁的背部,沈宁优雅地转了几圈,然后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瞪口呆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武平飞快地冲了过去,一刀报销了那人,扔刀抱起沈宁,焦急地呼唤道:“殿下!殿下!”
沈宁费尽全身力气抬起手,吧唧,掉落,彻底昏死了过去。
许博瞻腿软,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大……大人,怎么办?”那老鸨跑来问道。
“还能怎么办?回去!只要我们不承认来过这里,他沈宁百口莫辩!别忘了!这里是建阳!不是京都太康!”许博瞻咬牙道。
一群人,默不作声地排着队,往外走去。
“等一下!来几个人,扶本官一下,本……本官有些腿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沈宁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说话。
“他不会死了吧……”这是个女声,声音甜美,且软糯。
“应该没死,还没凉透呢。”这破锣嗓子,一听便知道是踹了自己一脚的武平。
“许博瞻走了?”女声问道。
“嗯,走了,差点吓成孙子,老许变小许。”武平嘴里咂吧咂吧,口齿不清,似乎在吃东西。
“欠三十两银子就得被砍?那我爹不得钝刀割肉啊,幸亏他死的时候,我没给他立碑,否则,不得被人挖坟鞭尸啊。”女声带着一丝惊讶。
“那你还挺孝顺。”武平漫不经心地回答。
“哎哟~”沈宁呢喃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殿下,您醒了!”两人异口同声。
在武平的搀扶下,沈宁坐了起来,也不顾身后的伤口,看着面前这张大饼脸,沈宁气不打一处来:“许博瞻呢?”
武平嘿嘿一笑:“回去换尿片去了。”
“这狗东西,”沈宁气乐了:“怕是吓得不轻吧。”
“殿下,要不要上书京都,揭露这许博瞻的行事?”武平挠挠头。
“揭露?呵呵,一个小小的刺史,都敢随意欺侮本王,你觉得,上书有用?建阳属下州,他许博瞻虽只有四品,他的奏折可以直接送达吏部,再至尚书省,上达天听。我呢?闲王一个,丝毫没有实权,奏折偏偏还只能送往宗正寺,咱们有人去送吗?毛都没有!”沈宁盯着武平。
“要不……小的去弄死他?”武平反问道,大眼睛忽闪忽闪。沈宁算是明白了,这具身体的主仆二人,都是脑子不太好使的,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呐。
“那敢情好!逢年过节多烧点纸给我。我本就不受宠,能有个破地方生存就谢天谢地咯,你以为那傻鸟皇帝会理会我?”沈宁掀开被子,走下床,拍了拍武平的肩膀:“要不是你主子我机灵,让那人砍上一刀,不然,今天可就难过咯!小平子啊,有时间就多学习学习吧,不然,我怕别人会以为,你脖子上顶的不是脑袋,而是一颗大肿瘤!”
武平挠了挠脑袋,虽然不明白肿瘤是何物,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要小的说的话,还是殿下您倒霉,您想想看,若刚才那一刀把您砍成两截,那您就是死了,啥都没了,那许博赡,直接回家,收拾收拾细软跑路,从这儿到西夜,快马最多半日。您还没个后,报仇都报不了。”
沈宁哑口无言,转向其他方向,这才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人,面前的少女个子不高,约莫十六七岁左右,肤色雪白,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坚韧的神采,她穿着简单朴素,但胜在质地柔滑,腰肢纤瘦,胸脯鼓鼓囊囊,显然怀揣了不少“本钱”。
此女容貌清秀,皮肤很好,鼻梁小巧,唇瓣粉嫩,五官精致得让人嫉妒,尤其那双大眼睛。沈宁不由多瞧了两眼。
“你……”沈宁试探性地开口。
“她是伙房的烧火丫头,叫……你叫什么来着?”武平抢答道,说了一半,却忘了名字。
姑娘翻了个白眼,微微欠身说道:“殿下,小女……奴婢名叫清儿。”
“幽兰生前庭, 含薰待清风,好名字。”沈宁学着古人那文绉绉的一套,随口胡诌道。
清儿双颊泛起红晕,慌忙站起了身:“殿……殿下一定饿了吧,奴婢这就给殿下去做吃的,武平,你也来帮我。”
说罢,清儿拽起武平,飞快地往外跑去。
看着前方破败的长廊,清儿叹了口气,仰头看着武平:“武平,你说,殿下是不是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
武平挠挠头:“变了?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殿下,似乎不痴傻了?”
武平摇了摇头:“没有啊,殿下依旧是殿下,一直都很聪明啊,嗯,跟我一样的聪明。”
清儿自然忽略掉了武平的自夸,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沈宁所在的房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神。
空无一人的房间,沈宁叹了口气,坐在了月牙桌上,想着刚刚的事情,实际上,他是真的想死。
作为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好不容易学成就业,面试通过,竟然时运不济,踩到了香蕉皮,一头撞在了柱子之上,送到医院后,隐隐约约听到医生说成了植物人,而后便穿越而来,既然如此,那么,若是在这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朝代死掉,是不是可以穿越回去呢?
实际上,沈宁之所以没有让开那一刀,主要是想试试会不会被一刀送回原来的世界,可惜,没死成。
半个月的时间,许博赡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竟没有来找麻烦,而沈宁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尝试上吊,绳子断了,掉下来将刚进门的武平砸个半死;尝试跳河,砸死了河里面一条足足有上百斤重的鲤鱼,饱餐了一顿,但被无数百姓追杀,说是要给信奉多年含冤而死的鲤鱼王报仇。
尝试冲撞马车,吓到了狂奔而来的马匹,导致整辆马车魂归故里,恰巧马车上的人还是刺史府的管家,认识沈宁,赔了沈宁百两白银,生怕沈宁死在自己的马车前面。
多次的自杀失败,无奈的沈宁只得接受现实。
好在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终于摸清楚了这个世界,他所处的乾国,各种官制、形制都如同以前那个世界的某个封建朝代,而他,则是乾国当今皇帝沈正的第四子;头上还有三个哥哥。
自己呢,则如同一般穿越小说的套路一般,呵呵哒:庶出,便宜老爹沈正当年出征时,将败将之女带了回来。
而他自己,一出生便深得沈正的宠爱,后自己的母亲筹备多年准备刺杀沈正的计划暴露,沈正一杯毒酒送走了她,而沈宁恰逢其时,冬钓落水,变得痴傻,越发地被沈正厌恶,两个月前,因焚烧国子监的事,沈正一怒之下,赐了封号“淳王”,将他赶到了建阳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他自己,人尽可欺。世人口口相传,最后竟成了“蠢王”。
据说当时老皇子沈正让御史台整理沈宁犯下的过错,而后由宣旨大监宣告天下,烈日炎炎,由于字数太多,竟然读昏过去三个大监。
建阳州,虽地处大乾的边塞之地,但商旅拥行,榷场大开,边市互荣,繁荣程度却还是有目共睹的。
沈宁将武平打发回去,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宽阔的街道之上,东瞅瞅、西看看。
“救命呐,有没有好心人,能够来扶老道一下呢?绝不是碰瓷,碰瓷死全家。”
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穿着道袍的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坐在路边,不停揉搓着双腿,哭丧着个脸。
前世的经验告诉沈宁,遇到这种人,千万别去扶,很有可能会被碰瓷,更有甚者,告到县令那里去,县令大人可能还会反问你一句:“不是你推的,你扶他作甚?”
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他旁边掠过。
“哎呀妈呀……”突然,沈宁觉得自己的衣袖,猛然一紧,回头一看,那浑身沾满泥土的老道抓住了自己的胳膊袖子,老泪纵横:“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可怜我都饿了三十八天了。”
沈宁皱了皱眉:“你别这样啊,别碰我瓷,我可告诉你,法外狂徒张三都不是我的对手!”
“哎哟,哎哟……”老人家一副快要喘不过气的模样,哀嚎不止。
“我叫你松手,你没听见吗?”
“公子,老道腿痛……”
“……”
“哎哟……道爷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
沈宁咬咬牙,一甩袍袖,挣脱了老道,撒丫子往前奔去。
看着沈宁逐渐远离的背影。老道却收起了刚才那种快要当场驾鹤西去的表情,站起了身,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碰c……”“瓷”还未说出口,沈宁顿感偌大的力道直冲脖颈,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沈宁才缓缓睁开眼睛,黑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卧槽!我瞎了?”沈宁惊恐地叫了一声,猛然坐起身来,“扑通”一声,脑袋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得龇牙咧嘴。
“你没瞎。”苍老而又带着一丝油腻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房里的烛火被点燃,沈宁定睛一看,桌子旁坐着的,竟是今日想要碰瓷自己的老道。
“是你?”沈宁诧异。
“你听说过我?”老道也是诧异不已。
“我没听说过,但你的脸上写满了故事。”沈宁吐槽了一句,看着眼前这老道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他壮着胆子走到老道面前,拉出桌子底下的凳子,也坐了下来。
“你今日在闹市之上,似乎就是为了我吧?既然目标是我,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家里有个傻子,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嗷嗷待哺,我真的没有钱!”沈宁摊了摊手,一副我是穷光蛋我怕谁的表情,让老道不由得嗤笑了一下。
老道也没废话:“你很聪明,道爷是为了帮助你。”
“帮我?帮我什么?帮我夺得皇位?”这次轮到沈宁嗤笑一声。
“奇变偶不变!”老道讳莫如深地撸了撸自己的山羊胡,微笑不停。
这五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的沈宁直打摆子,他瞪大了眼睛,前世他曾看过一本小说,穿越到古代的猪脚就是靠这句话才找到了一起穿越而来的同伴。
压着自己内心里的激动和不安,沈宁凑近老道,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你猜,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老道笑问道。
“是你干的?我穿越到这破地方是你干的?”激动之下的沈宁拽着老道的衣服。
老道点点头,冲着沈宁挤了挤眼睛,就好像朝着沈宁说:“来,快!快夸我,快夸我!”
沈宁也笑了,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掐住了老道的脖子:“你大爷的,小爷我活得好好的,就你这混球不干人事,把我弄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你赶紧给小爷送回去!我要我的女神,我要我的爱疯!”
老道也不慌,伸出食指和中指,分别点在了沈宁的双臂之上,
沈宁双手如同触电一般,立刻软倒在了椅子里,动弹不得,只能用怨恨的眼神狠狠盯着老道。
“小子,你放轻松些,你这样子我们很难谈交易的。”老道说着。
沈宁嘴巴动了动。
老道皱起了眉头:“你在说:我去年买了个表?这是何意?”
“哟呵,看你这没亲过嘴的样子,没想到你还懂唇语?你不是懂奇变偶不变吗?怎么不懂这个?”沈宁哼了一声。
“诶,道爷虽然去过你那个世界,但毕竟不是你那个世界的人,也不可能全懂你那个世界啦。”老道耐心解释道。
“我说道爷,你肯定不是平白无故抓我的吧?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帮你办事,你送我回去?”沈宁说完,一脸期待地望向老道,“这个条件怎么样?很奈斯吧。”
“不怎么样。”老道一口回绝,趁沈宁发脾气之前,老道继续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我没这个能力。”
“那是你的事儿。”沈宁撇撇嘴。
“小子,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无法帮你回去,否则,你以为凭我的本领,怎么会沦落至此?”老道叹了口气:“老道早年间,无意得到一本奇书,堪比《周易》和《黄石天书》的奇书,后来,我苦心钻研之下,竟意外算出这个世界将在一年后毁于一旦,究其原因,竟是你!不,准确地来说,是你的前身死在了建阳,从而引发了蜜蜂效应。而唯一的解脱之法,便是将你带来。”
“不是蝴蝶效应吗?”
“少年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你这牛鼻子,简直就是屎壳郎唱rap,满口喷粪,我就一破大学生,有个屁用,还拯救世界?我是氪星来的还是M78星云来的?”沈宁一脸的不信:“要不,你给小爷我整一副马克,我当个哎哟门给你拯救世界?”
“信也罢,不信也好,反正我说的就是事实。”老道又叹了口气:“至于不能送你回去,怎么说呢,按照你那个世界的说法,还得从量子纠缠说起,这量子纠缠……”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沈宁打断了老道的话,口水直喷:“你说谎也找个好理由行不行?”
“反正你就是回不去了,唉,早知道你这娃子如此难缠,道爷当初选别人就好了。”老道诽谤道。
“啥子?你的意思是随便带一人过来就行?”沈宁瞪大了眼睛,暴起凑近老道。
“嗯呐。”老道也有些茫然。
“意思是我不是被数码宝贝选召的孩子?随便一人都能去打败黑暗四天王?”沈宁再次凑近,老道鼻子上无数的黑头清晰可见。
“诶诶诶,你这样说就有侵权的嫌疑了啊。”老道往后仰了仰,讳莫如深:“我费尽了好大的力气,九死一生呐,才去了你那个世界,刚好赶上你这娃想不开撞柱子,才给你带了过来。早知道,就去别的大学看看了。”
“别的大学?你还好意思提,怎么,大学生好欺负?大学生工资低?大学生好糊弄?你大爷的,你赔我!你赔我工作,你赔我刚买的爱疯十八,你赔我的女神!”
老道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良久,沈宁也冷静了下来,对老道说道:“我暂且相信你的说辞,可你总该告诉我,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鬼地方,或者,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吧?”
“不骗你,我真不知道。”老道第三次叹气。
“行!好!没想到,我沈宁还是坐上了末班车。”沈宁点点头,站了起来:“那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让你的计划全部落空。”
“即使你死了,你也回不去!”老道也站了起来,表情严肃:“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好,没房贷,没车贷,还没有仗势欺人的上司,这对你来说,不就是世外桃源吗?等你老了,找个偏僻的地方,小桥流水人家,多惬意。”
“屁!没有空调WiFi西瓜,我怎么小桥流水人家?”沈宁胸膛起伏。
“那道爷也懒得管咯,反正你死了,那就真的死了,关我何事?”老道坐了下来。
“说吧,要我做什么?”沈宁压着心底的怒火,问道。
“做什么?”老道眼睛闪烁着茫然之色。
“嗯呐。”沈宁点点头。
“我不知道啊。”老道摇摇头。
这次沈宁再也忍不住了,抄起凳子砸向老道,老道也不是省电的空调,泥鳅一样溜到一边,如此往复了多次,沈宁气喘吁吁,老道气定神闲。
“俗话说得好,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老道捋了捋胡须。
“这话是用在这儿的吗?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沈宁破口大骂:“不知道让我做什么,你就把我带来了?”
“书上没说哇。”老道摊摊手。
“看吧,读书读傻了,你还不如大学生。”沈宁讥讽道。
“你自己不也是大学生?”老道反唇相讥。
“我面试通过了!月薪3500!”沈宁大吼。
“包吃住?有双休?不加班?”老道直戳痛处。
“不包吃住,无双休,996。”沈宁被老道戳到痛处,彻底没了脾气:“但,至少比写没人看的小说强。”
“切~啥也不是。”老道鄙夷道。
“老东西,有种你别躲,跟我打一场,看看谁赢!”沈宁怒视着老道,挑衅地说道。
“给。”老道没理会沈宁,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丢向沈宁,沈宁接过东西,定睛一看,竟是把手枪!
“诺,老道我从老美那里顺过来的,送你了。”老道淡然地说道。
“我不要,我又不会用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有个毛用?再者说了,你都能弄这玩意儿过来,你咋不弄几个东风41过来?”沈宁白了老道一眼。
“反正送你了,你慢慢琢磨呗。”老道耸了耸肩:“你知道我到你那个世界花了什么代价吗?我的左臂,就是代价!”老道甩了甩空荡荡的左袖。
“会不会有大帅比读者说太假了?”沈宁不假思索问道。
“你都能魂穿了,还想怎么假?”老道捋着胡须,“反正道爷我的能力止乎于此,为了送你过来,道爷我损失了近五十载的寿命。”
老道瞥了一眼沈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想什么,书道爷我烧掉了,你就别想了。这种逆天改命的手段虽然神乎其神,但是,有违人和,更容易造成世界大乱!还是消失的好!”
“你!你不怕我一枪给你送走?”沈宁掂量着手中的枪,威胁道。
“你倒是试试看?”老道笑眯眯地瞅着他。
“靠!”沈宁骂了句脏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走嘞?”
老道笑眯眯地说道:“你走吧,老道我不会干涉你的所作所为,但是,不要想着自杀,否则,死球了就真的玩完咯。”
沈宁心里一阵发寒,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门口狂奔而去。
不多时,淳王府出现在他的面前,这里依旧是那个清冷、破旧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沈宁深深吸了口气。
沈宁迈步走到府邸的门口,看见清儿和武平正坐在石阶上,两个人手上拿着几条鱼,清儿的笑容温暖而纯真,武平在瞥见沈宁的身影后,立即站起身来,为他腾出了一片座位。
沈宁随意地接过了清儿递来的烤鱼,毫无顾忌地咬了一大口。然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惊愕,瞪大了眼睛,匆忙地吐出了烤鱼:“这啥玩意儿?怎么一点味道都没有?”
清儿白了沈宁一眼,语气中带着些许责备:“我的殿下,您看看这个府邸,连乞丐都不愿光顾。您认为我们还有钱买盐吗?”
沈宁愣了愣,点点头:“也是。”说罢,低头努力地啃着手里毫无味道的烤鱼。
“武平,你床底下藏着的罐罐是甚?”清儿忽而转头问道。
“泥巴!”武平头都懒得抬。
沈宁也来了精神,朝着清儿使了使眼色,清儿点头偷笑,一阵风吹过,清儿的身影已在远方。
“殿下!殿下!酒!是酒!”清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拿来!今晚一醉方休!”沈宁振臂高呼。
清晨,床上的沈宁隐隐约约感觉面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缓缓睁开眼睛,眼前骤然出现的一颗大如马蜂窝的好头,将他的晨尿吓出了几滴,也不能说是好头吧,只能说,也就那样。
沈宁茫然地看着武平,武平也不急,同样的,瞪着大眼,看着沈宁。
半晌,看着动也不动的沈宁,武平开口问道:“殿下,您这是……”
“吾日三省吾身。”
“为人谋而……”
“不,我没有错!麻蛇说过:错的是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最后麻蛇有没有被读者拖出去羹了……”一掌将武平推开,沈宁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呷了一口,问道:“大清早的,何事?”
武平抢过沈宁的茶杯,假装没看见茶杯上的豁口,一饮而尽,擦擦嘴,说道:“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那天,那许博赡气势汹汹地来找您,被您以死相逼吓退,而如今都快过去半个多月了,那刺史府,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您不觉得奇怪吗?”
“不不不,相比他,我更奇怪的是你,老武啊,你啥时候,变得聪明了?”沈宁斜睨着武平。
武平憨憨咧嘴一笑,挠着后脑勺,“雪花”飘飘:“咱哪有那脑子,是今早出恭之时,恰巧清儿正在树上挑鸟窝,聊了几句而已。”
“你的意思,这些话,是清儿说出来的?”沈宁狐疑。
“可不是咋地,我估摸着,这小娘们,贼精着呢。”武平肯定地答道。
“那你说说,这小娘们精在何处?”沈宁打趣道。
“我觉得吧,这小娘们肯定是混入我们王府的,她肯定是想趁着殿下您不注意,从而掳走您,而后找陛下要赎金!我估摸着,肯定得要这个数!”说着,武平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两?”沈宁试探性地问道。
武平摇摇头,一句话掷地有声:“五两!”
“武平啊,你知道吗?”沈宁微笑。
“甚?”
“有些人活在世上,靠的是脑子!而你,没有这玩意儿!”沈宁飞起一脚,踹在武平斗大的臀部,武平如飞猪捕食一般,华丽地飞向了屋外。
如同“思考者”一样,杵在桌边的沈宁昏昏欲睡,但是,脑海里的许博瞻如同六月天只穿了亵衣的花魁咬着下唇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来呀,官人,来我的麻袋里,桥豆麻袋哟,专门给你准备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许博瞻,建阳刺史,掌治一州,关键是这建阳,地处乾国西北方,西靠黑海,东临西夜小国,边陲之地,乾国官制,边陲之州,刺史领行军司马之职,地位相当于节度副使,也就是说,整个建阳的军兵,皆在其掌握之中。
想要除掉许博瞻,简直比蜀道难还难。沈宁揉了揉额角,陷入沉默。
细碎的脚步声缓缓传来,沈宁抬头看去,门框内露出半个小脑袋,清儿见沈宁没有制止她的意思,便闲庭信步般地走了进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眸中透着一丝机智和聪慧。
“殿下,烦着呢?”清儿轻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沈宁微微一愣,点点头。
少女微微一笑,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房间,然后将目光重新聚焦在沈宁身上:“殿下是在烦心许博瞻的事?”
沈宁没有说话。
清儿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助殿下除掉他呢?”
沈宁心中一动,他抬起眉毛,微微一笑:“哦?你有办法?说来听听。”
清儿轻轻走到沈宁身边,坐下,低声道:“殿下,整个建阳州都是他许博瞻的地盘,若想要除掉他,简直比登天还难!”
沈宁双眼微眯:“你脑子让武平偷走了?”
“哎呀,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清儿打断了沈宁的话:“北域五国,地少民弱,已然掀起合纵之意,而建阳北临西夜,西夜人更是对建阳虎视眈眈,殿下您说,这西夜为何没对建阳下手用兵?”
沈宁摇头:“我如何晓得这个?脑子被武平借过去了还没还我,你别卖关子了,有话就直说。”
清儿叹了口气,继续道:“假如,殿下养了一只老虎,每天给他喂饱食,那老虎还会出去伤人吗?”
沈宁沉默半晌,忽然拍案而起:“你妹的,你说了一大堆,水了这么多字,就是为了告诉我,那许博瞻暗通敌国?”
清儿撇了撇嘴:“您不会以为那许博瞻真的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青楼女子来找您的茬吧?据我所想,那许博瞻只不过是为了确定一下,您是不是陛下派来查察他的。”沈宁皱起眉头,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