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游戏》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复杂的情感故事。
主角蒋宜安在还是穷学生时接受了顾止的“特别资助”,却被顾止关在门外惩罚。在斯瓦尔巴,这种情况发生过无数次,顾止把她的尊严一点点消磨,她只能服软求饶。
十年后的太阳节前夜,蒋宜安不再向顾止求饶,而是打电话给沈斯南。蒋宜安最初接受顾止资助时以为只是名义上的帮助,后来才发现是一场上流游戏的入场券。在一场聚会中,她见到了处于核心地位的沈斯南,沈斯南给了她一张看似是“离场券”的名片。
太阳节时,沈斯南来到斯瓦尔巴,蒋宜安以为获得了救赎。但当沈斯南表示要娶她时,她拒绝了。之后,顾止到处寻找消失的蒋宜安,而蒋宜安和沈斯南暂居在一栋别墅里,看似平和的日子下,顾止仍在通过各种手段寻找蒋宜安。
救赎游戏正文阅读
我还是穷学生的时候,接受了顾止的「特别资助」
被顾止关在门外惩罚的第十年,我跑了。
他却对我真动了心,为我翻遍全城。
顾止不知道,十年前我就抱上了圈内大佬的大腿。
直到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把我带离囚笼,亲口说着爱我,要娶我的大佬。
就是这场资助游戏里的,幕后大Boss……
1
顾止又一次把我关在门外了。
他作画时不允许任何人待在身边。
一点声音都不可以有。
但我不小心打碎了瓷瓶。
顾止生气了。
门重重的甩上,他站在可视门铃后,倨傲地抬起下巴。
「蒋宜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带你出国是来玩的吗?」
大颗的雪粒砸在我身上,比斯瓦尔巴的风雪更让人觉得寒冷的。
是顾止的话。
「不知廉耻地爬上资助人床的女人。」
我攥着僵硬的手指,蹙着眉头乞求:
「……顾止,能别说了吗?」
顾止正在气头上,听到我的恳求只是笑了下。
电子屏中的人影消失的悄无声息。
顾止走了。
他在惩罚我。
要我跪下来求他,说自己错了。
他才会放我进去。
2
来斯瓦尔巴之后。
这种事发生过无数次。
我怕冷,更怕死。
顾止捏准了我的这一点小性子。
会在我快被冻僵的时候,拿张厚厚的毯子把我裹起来。
也只有在那时候,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他。
看不到那些燎原,不屈的恨意。
顾止享受我迷迷糊糊的朝他求饶的样子。
情潮高迭时,偶尔他会哄我。
一边吻着我的眼睛,一边哑声开口。
「宜安,你看。」
「你听话的时候我也可以让你很舒服的,不是吗?」
我也有自己的尊严的。
浑浑噩噩中倔强着不肯松口。
顾止不允许。
「蒋宜安,这么不诚实。」
「难道你想让你卧病在床的奶奶知道,你在床上的样子有多……」
我服软了,捧着他的脸哄他开心。
顾止却又会兴致缺缺的离开。
闷在画室里一整天都不理我。
他抽烟抽的凶。
要我时要得更狠。
我偶尔会觉得,这是不是就是顾止这种人喜欢人的方式。
不把人当成人看。
却把它高高捧着,教小姑娘说。
这是爱情。
3
屋内,顾止点了根烟。
放倒沙漏充当着蒋宜安求饶的倒计时。
每次看到蒋宜安无措掉眼泪的样子。
顾止都觉得自己灵感爆棚。
他随手拿起画笔在赤裸的人体上着墨。
越上色越觉得。
蒋宜安真是他的缪斯。
被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嘲笑说是——
「不知廉耻的爬上资助人床的女人。」
也在顾止的默认内。
其实是他主动的。
但他很乐意看蒋宜安骨气一点一点被消磨的样子。
那样会让他心里很有满足感。
蒋宜安最好被全世界孤立。
最好只能抓着自己这根浮木往上攀。
最好满心满眼全是自己,完全臣服于他。
闯进这场上流游戏里的人。
没人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去。
蒋宜安可以成为其中的例外。
前提是,她得是个听话的女孩。
4
很遗憾。
这次顾止听不到我求饶了。
在斯瓦尔巴的太阳节前夜。
电子屏熄灭之后。
我拍了拍肩头薄薄一层雪粒。
去邻居家拨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男声带着薄薄一层倦意。
「想清楚了?」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我却还是紧张的点了下头。
「沈先生,明天是斯瓦尔巴的太阳节。」
「能来陪我过节吗?」
5
推门出去。
风雪依旧很大。
朗伊尔城,从城市中心到道路尽头。
开车只需要十多分钟。
很短的一段路。
但走到这里,我花了十年。
我给自己点了根烟,想起和顾止那段难言的过往。
就好像冷风把心尖最嫩的一块肉剖开。
……
「蒋宜安,你的信!」
拿到那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时。
我收到一份随信附赠的资助名单。
资助人名字上写着,顾止。
青竹色的纸上写着一串联系方式,他让我去了A市就去见他。
那时的我很单纯。
以为顾止的资助,就是名义上的资助。
我是小镇上天赋最高的学生,能说会道长的漂亮。
我值得一份资助的,不是吗?
一直到被带进保姆车里送去见顾止。
我才发觉,那笔资助,是这场上流游戏的入场券。
美貌,智慧,情商,加起来才勉强够上进场的门槛。
怎么开始,怎么结束,都不是一个被资助人能说了算的。
也是在那一场聚会里。
我见到了沈斯南。
6
在顾止都只能坐外围的的交际圈里。
他坐在最中心。
双眼漫不经心的掠过一水青春靓丽的女孩。
最后落在一局极简单的消消乐上。
细烟快燃到指根,沈斯南连头也未抬,继续下一关。
——他很特殊。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第二印象,他在洗手间门口拦住了我。
很随意的把手机递给我,语气平淡。
「帮我打一局。」
那样子好像是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路人帮自己打把游戏。
但我不得不承认,消消乐的确有把人从纸醉金迷的场合中拉出来的本事。
我通关时才发觉沈斯南已经盯了我好久。
怔愣的片刻,他已经把手机抽走。
一张清贵气十足的名片被塞进我衬衫口袋。
沈斯南转了转戒指,状若无意的说了句。
「这是张离场券。」
「……」
那时我还没懂沈斯南的意思。
只愣愣的目送他走进那片奢靡声色里。
后来,我厌倦了和顾止有关的一切。
却不知道这张离场券是否有保质期。
斯瓦尔巴不允许死亡。
如果那张离场券已经过期了。
我想我会用我身上最后一点积蓄。
换一张去挪威的机票。
7
金光从云层中露出第一丝气息时。
被极夜笼罩四个月的城镇,爆发出第一声动听的歌声。
继而歌声越来越壮大,居民们站在大广场上眼含热泪。
我裹着从邻居家借来的厚外套,站在人群中。
在看到人潮外围,突兀出现的华人面孔。
眼泪同样不受控的掉下来。
沈斯南来了……
裹在黑色长羽绒服里的男人,戴着顶匆忙购入的灰色冷帽。
穿过云层的金光给他镀上一层亮黄色的暖光。
他步伐笃定的朝我走来。
「……沈先生。」
鼻尖被冻红了,嗓子也因为发烧变得有些哑。
我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可怜。
很突然就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舒缓干燥的松木香调,沈斯南的声音还像当年一样清倦。
「嗯,我来了。」
那怀抱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
明明我不想在沈斯南面前失态的。
刚压下去的情绪却又被很轻易搅动。
我哽咽着抬眸看他,「谢谢您。」
沈斯南唇角弯着一抹笑。
坦然的让我觉得。
好像从我懵懂地闯入这场上流游戏的第一天开始。
他就计算着我离场的可能。
和顾止相处中遇到的所有委屈在这一个瞬间爆发。
我嚎啕大哭,引得周遭的居民都看过来。
沈斯南一边把我往怀里抱,一边用流利的挪威语解释。
「HunkommerfraKina,enbyopplystavsolen.Jegbles?r?rtdajegs?solendukkeopp。(她来自中国,一个被太阳照耀的城市。看到太阳出现,太感动了)」
8
是的,我一度以为。
太阳的光芒从那天起照耀在我身上。
我获得了救赎。
一切都不用害怕。
不会有冰冷、疼痛和死亡。
因为沈斯南。
生命似乎可以重新开始转动。
9
顾止给整幅画上完底色。
才后知后觉到意识到。
沙漏不知何时漏完。
一整包烟也就剩了一根。
门外还没动静?
乍开的金光伴随着震动的歌声传来时。
顾止恨不得把画架砸了。
如果不是为了安静不受打扰。
他才不会来这个鸟不拉屎,全是北极熊的城市。
顾止很烦躁的扯开窗帘。
看着人群集聚的广场,一脸的鄙夷。
不就是太阳吗?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顾止冷冰冰的扫视着所有人。
他的视力还不错,掠过一眼就发现了外围两个相拥的华人面孔。
其中一个,居然还有点像他那个……
好像重锤敲在顾止头顶。
他夺门而出时。
门前除了积了一晚的夜雪什么也不剩了。
他的缪斯。
消失了。
10
太阳节结束以后。
沈斯南把我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
装备比我一个在这待了小半年的人还齐全。
我从围巾里露出两只眼睛,疑惑的看着沈斯南。
「这样好了吗?」
男人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弯唇。
「勉勉强强吧。」
说着勉强,拉着我出门的动作却很诚实。
为了赶上太阳节,沈斯南是从国外坐私人飞机来的。
在斯瓦尔巴起飞,需要重新报备航线。
也不知道这阔少哪来的雅致,居然决定自己去办。
靴子踩在厚厚的雪层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沈斯南跟在我身后,黑亮的眼神却仍旧很晃人。
他好像很喜欢看着我。
我呼吸迟滞一瞬,还是开口。
「沈先生,你这次来……」
「你不会觉得我专程跑来北极一趟,就是为了带你回A市吧?」
他蓦的朝前两步,走到我面前。
打断了我。
我天真的点了点头。
沈斯南皱了皱高挺的鼻子。
「我在适婚年龄。」他顿了顿。
「择偶标准……」几乎是盯着我形容,「中国人,聪明,漂亮,消消乐打的很好,最好是十年前就见过了。」
他垂眸朝我看过来时,眼底除了大片的雪白。
只有明晃晃的一个我。
我就站在这风雪中,极自弃的望着他,不可思议道:
「沈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吧?」
11
他,沈斯南。
就算我再不想懂圈内那些事,也听过他的名字。
家世,脸蛋,脾性,在那群自诩天子骄子的人眼里。
一人站在金字塔尖。
只要他想,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而我呢?
一个十年前被施恩,从小镇收了资助爬上来的贫家女。
我凭什么。
凭我在圈子里被顾止弄的发臭的名声吗?
呼吸在冰冷的温度里凝成一股冷雾。
沈斯南很轻的笑了下。
他拽掉左手的手套,单手脱掉了那枚象征着继承人身份的戒圈。
阳光照射下,戒圈和雪粒交相辉映,熠熠闪光。
「蒋小姐,我以继承人的名义发誓,没在开玩笑。」
他蓦的举起我右手。
「整个斯瓦尔巴只有你的条件最符合。」
「要不要报名试试?」
说实在的,沈斯南出现的时机,理由,或是他这个人。
我挑不出一点问题。
心跳震动到无以复加的时候。
却有一道冥冥的声音在告诉我:不要。
我顿了顿,想起沈斯南给我的那张离场券,想起离开顾止的初衷。
主动推开了那枚可以开启潘多拉魔盒的戒指。
「沈先生,我没想过。」
他是我离开这种生活唯一的可能了。
我不敢奢求别的。
12
沈斯南显得很平静。
不论是我的答案,还是他被拒绝了这个事实。
戒指被他重新戴回中指,他只是下拉了我的帽檐。
很短暂的一片黑暗,像是惩罚。
他说,「走吧。」
沈斯南把我的帽檐重新翻上去时,已经走到当地的管理局。
他去办理航线相关的手续。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等待区发呆。
仰着脑袋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还要说多少遍?」
「警官,我女朋友不见了。」
「我女朋友不见了!」
顾止声音里的焦躁,很容易让人觉得,他的女朋友很重要。
但我闻言,却只是攥紧了手心。
大概对顾止而言,一只宠物走丢了也会大动干戈吧。
他向来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失控。
顾止一拳头砸在会客区桌面上。
下一秒就要扯上当地警察的衣领。
「抱歉先生,不论你是谁。」
「消失时间不足18个小时,还没办法立案,请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警察三两下制服顾止,戴上帽子向外走。
也就是在片刻之间。
顾止的眼神看过来。
我侧过身,却还是避不开。
而刚刚还在签文件的沈斯南,很突然就压着我的肩,像是吻就要落下来。
拇指压着我的唇,松木味彻底将我包裹。
他双眸定定的看着我,勾唇道:
「配合我一下。」
「你也不想让他看见,不是吗?」
13
犹豫了几秒后。
我伸手,抱住了沈斯南。
从顾止的角度看来,大概是两个随时随地发情的人,在拥吻。
他踹了一脚门边的伞架,狠狠的骂了句。
「废物,都特么是一群废物。」
「……」
顾止走了,沈斯南却还环着我的肩。
窝在我侧肩的唇角笑的弯弯的,毛绒质感在我下巴上蹭了一下。
「蒋宜安,你害怕的样子确实让人觉得……」
「很爽。」
我怔住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还是实话……
就在我不知所措时,那双大手又轻轻揉过我的头。
「啧,你都拒绝了我一次。」
「我就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小气。」
我摇摇头,任由他手绞着我头发丝作乱。
14
航线申请需要时间。
我以为沈斯南不会愿意等。
「沈先生,您要是忙……」
「我可以自己换乘去挪威,再回国」
沈斯南挑着眉,听完我说的。
才意味深长的回我一句。
「蒋宜安,你用完了我就想跑啊?」
「还是你觉得回国了顾止就找不到你。」
我垂着眼皮,有些无奈的抿唇笑了下。
和沈斯南这类人打交道。
无声之间就是一场交锋。
他以为我是想把他甩开,我却只是想早点远离顾止。
「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再和顾止沾上关系。」
沈斯南没再继续开口,只是拨了通电话给秘书。
「工作在哪里做都可以。」
「我选中的人,可只有蒋小姐你……一个。」
15
一栋别墅。
我和沈斯南各占一层。
我不去找沈斯南,沈斯南也不会自讨没趣的来找我。
仿佛太阳节那天的亲昵并未发生。
就在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和的过下去的时候。
偶然从书页抬头,看到我的画像,贴满了朗伊尔城的大街小巷。
不知道顾止用什么方式撬动了这里的警官。
让他们顶着风雪,一家家的上门搜查。
顾止跟在警官身边,眉头上结了一层霜雪。
「那女人所有凭证都在我手上。」
「她不可能离开斯瓦尔巴!」
杯子「啪嗒」一声砸落在地,滚烫的热红茶溅在脚腕。
我却全无知觉。
好像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顾止支配。
抬头是暗无天日的房间,低头是顾止那张恶魔的脸。
他就在我耳畔一遍遍重复着。
「逃啊,蒋宜安。」
「你看看自己能逃到哪里去?」
我「蹬蹬」往楼下跑。
步子踩在木地板那一瞬,沈斯南抬头看我。
他手上拿着当地的报纸,指着头版上被放大聚焦的女人肖像。
很平静的对我说。
「蒋宜安,他在找你。」
他平静的像是。
下一秒就能把我打包送回去。
16
那一刹那。
我一度在想。
沈斯南是不是很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所以他选择留在斯瓦尔巴。
等着我这头莽撞的小羊,撞上猎人的枪口。
又或者,从我接住那张离场券开始。
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了……
毕竟,能把我拉出这囚牢的。
只有他。
17
门外搜查的动静越来越大。
沈斯南却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椅上,慢条斯理的翻报纸。
心脏随着警官敲门的声音,一点点变得狂躁。
我都能想象到,顾止一家一家搜查却没发现我的踪影。
会失控发狂到什么样子。
怀着万分之一的期冀,我蹲在沈斯南的脚边。
语气却不像前几日那么自然。
「沈先生,您能再帮我一次吗?」
沈斯南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斯文优雅的模样,像极了按兵不动的白色大猫。
那双矜贵的手,慢慢勾住我发尾。
发丝绕在他指尖,沈斯南弯唇笑了下。
「蒋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
「向我求助,是有代价的。」
沈斯南再一次转动了手上那枚戒指。
毫无波澜的语气。
「我给蒋小姐时间考虑一下,我那天的提议。」
「这决定了我会如何向警官介绍你。」
话毕,沈斯南重新将视线移回报纸上。
而门铃,在此刻被叩响。
「开门!」
「搜查失踪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