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无风皆自由》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程度在出车祸后经历的一系列令人心痛的事情。
程度出车祸时,江希阮正陪着低血糖的邻家小弟王一墨,程度央求护士让江希阮为自己做手术,却被告知江希阮在陪男朋友。术后,程度躺在无人问津的病房,王一墨向他炫耀江希阮给他买的昂贵手表,程度苦涩地扔掉了钻戒决定放弃强求的爱。
江希阮进来后,不问程度伤势只指责他,程度提出推迟婚礼。
程度让朋友方凛帮自己转院,方凛赶来关心他的伤势。出院时,程度看到江希阮贴心给王一墨喂饭。
程度转院后,王一墨不断发来江希阮对他关怀的信息,江希阮半夜打来电话询问睡衣的事。第二天,江希阮因睡衣被染花对程度发火,程度表示她没资格再对自己吼。
有风无风皆自由正文阅读
我出车祸的时候,江希阮正陪着犯了低血糖的邻家小弟。
我忍着骨头断裂的剧痛,央求护士,“手术可不可以让江医生来做?”
护士指向不远处的江希阮,
“江医生在陪男朋友。”
术后,我躺在无人问津的病房里,邻家小弟拿出一块光力十足的劳力士。
“希阮姐真会疼人,我的手表坏了,她就拿出一年的工资为我补缺,当真是做"好妻子"的料”。
我苦涩的扯起嘴角,将藏在兜里的钻戒扔进垃圾桶。
这强求不来的爱,我不要了。
1.
见江希阮进来,王一墨忙收起炫耀式的嘴脸,低垂着头道。
“希阮姐,对不起,我又惹到程度哥了”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戴着这块表出现!”
王一墨一副无辜又胆怯的表情,瞬间触怒了江希阮,
“程度你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一墨方才低血糖差点晕倒?现在好不容易好一些,你又拉着脸子给谁看?!”
我攥紧早已泛了皱的床单,强扯出一抹笑,
“他犯的是低血糖,可我确是折了腿,你都不问问我都经历了什么?开口就是指责吗?”
江希阮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车祸而已,又不是丢了命,这么小题大做干什么!”
她边说边走到床前,
“把手拿开,我看看!”
我别过头,对她的命令充耳不闻,心里却像是被万只蚂蚁啃咬般。
江希阮急了,
“你一面埋怨我不关心你,一面又不肯配合,程度,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凉薄的语气里透着十足的无奈,好像冬日里的寒冰,刺的人浑身发麻。
“希阮姐,要不我还是走吧,有我在的地方,程度哥就会不开心。”
王一墨扭头就朝门口走去,江希阮的脸瞬间阴沉了,
“你能走去哪里?他开不开心有那么重要吗?你身体不好,你爸妈临终前交代过我的,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现在走了,我会很过意不去!”
说着,她就朝王一墨的方向走去,丝毫不顾沉浸在疼痛中的我。
“对了,婚纱店打来电话,让我们下周去试服装,不过你这个样子…”
“推迟吧!”。
“什么?!”。
江希阮有些惊讶。
“我说,婚礼推迟吧!”。
我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垃圾桶里,连说话的时候都没有再看江希阮一眼。
不过,她不可思议也是正常的,毕竟我之前总是起早贪黑的追问她,
“什么时候试婚纱?”。
“什么时候选钻戒?”。
“又什么时候度蜜月?”。
可她从来不会给我准确答复,一句,“我很忙”,就将我为她做的所有准备,全都否决了。
“这是你说的,回头爸妈要是问起来,可别又把一墨牵进来!他那么善良,每次都被你当枪使!”
她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拉着王一墨走出病房。
我喉间泛起酸涩的疼,五年了,我还是没能捂热那颗冰冷的心。
不过没关系,既然捂不热,那干脆就不热了。
2.
我打开电话,给朋友方凛发了个语音。
我想让他帮我转院,有江希阮在的地方,我再小的伤口也愈合不了。
方凛接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看着我打着石膏的腿,还有泛着青紫淤痕的脸,瞬间就急了,
“出这么大事怎么才想起来打电话?!”
“除了腿,还伤没伤到别的地方?”
他急切的询问,让我心脏抽搐,从车祸到现在,他还是第一个问我伤势的人。
我咽了口唾沫,强露出一抹笑,
“命大着呢,除了腿,没别的。”
方凛叹了口气,
“这麻绳怎么专挑细处断啊?你和江希阮马上就要结婚了,出这档子事………”
“她知道吗?人呢!”
方凛带着好奇,向门口的方向巡视。
我不想让他替我担心,上一次就因为江希阮为了王一墨放我鸽子,方凛二话没说就揍了他一顿。
事后,我被江希阮关到了门外面,十一月的寒冬,我愣是穿着一身单薄睡衣,冻到了天亮。
可江希阮却陪着王一墨,打了整整一宿的王者。
那一宿,她都没有出来看过我一眼。
想到这,我叫住方凛,
“她工作忙,还没来得及说,你能不能帮我换家医院?这里的人有点多,我休息不好。”
方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凑近,乌溜溜的眼睛瞪着我,
“是不是那个崽子又闹幺蛾子了?”
3.
我忙摆摆手,对他这种气势汹汹,不服就干的表情有些无措。
但我还是很平静的告诉他,“我只是嫌吵!”
他环顾四周,四张床,除了孩子就是老人,心下了然,转头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被护士推出去的时候,江希阮坐在走廊里,眼眸深情的好似黎明,正贴心的给王一墨喂饭。
我本不想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毕竟出了院,我就准备跟江希阮退婚,再自讨没趣就真的是自作自受了。
我躺在流动床上,尽可能的避讳江希阮,可没走几步就被一旁的王一墨叫住,
“程度哥!你伤没好要去哪里呀?不会因为手表的事耿耿于怀,跟希阮姐赌气了吧?”
他清亮的嗓音在长廊里蓦然炸开,江希阮停下手中的动作,缓步朝我走来。
她看了看我手里握着的住院缴费单,又看了看我放在床旁的病号服,瞬间明白过来,
“你什么意思啊程度?”
“就因为一块表你至于吗?一墨刚实习,现在找工作很难,他穿戴的不好就会被人瞧不起,你能不能成熟一些,别再给我找麻烦啊?”
她掷地有声的言词让我不禁冷笑。
成熟?她所谓的成熟是什么?
是每次在王一墨颠倒是非,将责任推向我的时候,面对她奋不顾身的指责,点头称是?
还是在每次为了王一墨弃我于不顾的时候,我要笑脸相迎?
我做不到!
可我还是稳住心绪告诉她,
“你心疼他我一点也不生气,表的事我也根本没在意,所以,我现在能走了吗?”
江希阮微微一愣,她似乎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变得不再暴躁易怒,不再不依不饶。
可她看到身后的王一墨,那副垂头丧气的表情时,即刻恢复如常,
“算了,随你。”
她松开手,简单的四个字,概括了我发生车祸以来承受的所有的痛。
方凛去帮我拿行李,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上了救护车,他提着为我取的衣物,脸色明显变得难看,
“跟江希阮相处这么久,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真不知道她一天都在想什么!”
他气呼呼的把兜子摔在地上,眼里尽是对我的同情和打抱不平。
我躺在车上,开始回想这五年来,我和江希阮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
大学时候的江希阮是学校里一顶一的德才兼备。
她长的漂亮,言谈举止优雅,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如春光般灿烂。
当时的同学圈里都传,江希阮是个不折不扣的单身主义,男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我不信,我喜欢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
为了追到江希阮,我靠着各种方法接近,买礼物,送花束,购电影票,定高档餐厅。
可惜,江希阮从不为之动容。
直到有一天,她灰着脸从校外回来,跟我说的第一句就是,“程度,我们在一起吧。”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的真心实意打动了上天,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可直到王一墨一身孝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恍然,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4.
我顺利住进了市区里比较普通的医院,方凛走前,我特意让他给我备了些泡面和零食,以备不时之需。
他还有些不放心,执意要向公司请假照顾我。
可我怎么能让他一个拖家带口的人,牺牲自己的薪水,没日没夜的照顾我?
为了让他放心,我说,“晚上江希阮会过来。”
他眉头微蹙,似是有些不相信,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点了头。
我拖着刚打完石膏的腿,一步一步挪至洗手间,疼痛感致使我找不到平衡,一个不小心栽在了洗手台。
血液顺着额角流出,我强挺着身体站起来。
可腿上的伤和石膏,致使我无法发力,最后还是一旁的病患家属把我扶起。
“伤的这么重,你家里没人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一个人没问题。”
可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是酸的。
回到病房,手机忽而亮了两下,我打开,王一墨三个打字顿时映入眼帘,
“程度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总是触到希阮姐的眉头?你看她,多温柔,特意推了今晚的值班,在厨房为我煲汤!”
我看着图片上江希阮认真又专注的神情,蓦地就笑了。
曾经她说她是最不喜欢做饭的,她担心自己的双手被弄伤,她不想在治病救人的时候手上带着伤口。
我理解她,更尊重她的职业。
所以在一起的五年里,每一顿饭都由我承包。
即便是不会,我也会用心的在网上找视频,然后按照网上的教学去操作。
有几次我不小心割了手,我叫江希阮帮我包扎,可她只是淡淡的回应,“这么点小伤不至于,你自己涂点碘伏就好了”
我看着那道伤的极深的口子,笑着安慰自己,“医生的话没有错!”
我给王一墨默默点了个赞,其余的话我一句都没有说。
只待伤势渐好,便向江家登门退婚。
可王一墨不依不饶,他连着给我发来好几张图片,尽都是江希阮对他的关怀和爱意。
每一张图片他都要附上文字,
“希阮姐心疼我,特意给我买了英雄皮肤!”
“希阮姐为了让我睡的好一些,专门给我定制了席梦思的床垫”
“希阮姐怕我孤单,特意在房里给我安装了投影。”
“希阮姐真的好好!”
我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突然感觉,竟没有之前那么心痛了,许是应了那句,“心死了,自然就不会痛了。”
我默默关闭手机,打了止疼药,这个夜晚可能会睡的舒服一些。
可刚躺下,手机又亮了。
“程度,这个是你的吗?”
江希阮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我丢弃在垃圾桶里的钻戒。
我不明所以,这保洁多半是偷懒了,不然这钻戒怎还会安然无恙的待在垃圾桶里?
我淡然的回复了一个“嗯”
气消了,大概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可我没说是我的,我说,“这个戒指是方凛托我给他媳妇定的,大概是走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垃圾桶,你要是不方便,帮我快递过来也可以。”
上方的正在输入突然停了,我等了好久也不见江希阮的回复。
我没多想,只当是她又在为我丢三落四的臭毛病恼火。
我放下手机,没有再像以往低三下四的追问,而是躺在床上,平静安稳的入睡。
直到凌晨三点,江希阮的电话再次打过来。
5.
“程度,我的laperla睡衣你放在哪儿了?”
我脑袋昏昏沉沉,停顿了好久才想起,江希阮的那件高档睡衣,被王一墨的牛仔裤染花了,当时我为这事跟王一墨大吵了一架。
可江希阮不分青红皂白,说我是刻意欺负王一墨,是小人君子,二话没说就把我赶了出去。
现在想来,她当时根本没追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语气平静的告诉她,“被王一墨的牛仔裤染花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
自从王一墨住到家里,大事小情都落在了我头上。
我伺候的好,江希阮会偶尔给个笑容,伺候的不好,她会把在工作上所有的压力和疲惫转嫁到我身上。
我日以继夜的容忍她,体谅她,尽可能的做好男朋友该做的。
可她的眼里始终都没有我。
第二天,我正躺在床上吃泡面。
江希阮气冲冲的就走了进来,丝毫没给我反应的机会,就打翻了我手里的泡面,
“你是瞎吗?”
“知不知道这件衣服价值多少钱?!”
我深呼吸。
强咽下口中的面。
然后笑着看着她,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从今天起,你没资格跟我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