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富察琅嬅是小说《嬿婉重生为嫡:整治如懿斗懿症》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烧鸭三三写的一款女频衍生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嬿婉重生为嫡:整治如懿斗懿症》的章节内容
魏嬿婉在喝下最后一碗毒药后,痛苦万分的离世了,死前,她想起了可笑的经幡局中,如懿口口声声的质问,问她后悔吗。
她当时像是被鬼迷了心窍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现在,她想说,我不后悔!不后悔对如懿所做的一切!这是她们应得的。
凭什么,她一个宫女,对着皇上说几句话就是蓄意勾引?凭什么,她丢弃凌云彻这个见异思迁的废物男人就是无情无义?凭什么,她练习歌舞样样精通就是曲意逢迎,自甘下贱?
她只后悔,只后悔,害死了进忠和澜翠,逼的王蟾和春婵倒戈。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觉得她们知道的太多呢?
可惜,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要死了,她真的好不甘心啊,魏嬿婉闭上了双眼。
一睁眼
好吧,魏嬿婉睁不开眼睛,用手动了动,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包裹着,耳边还有很多声音,似是妇人生子的动静。
“水,快端水进来!”
“啊——额娘——”
“好孩子,用力,不要卸力啊。”
质朴典雅的厢房里,一位女子在拼命生子,她母亲正在房中拼命安抚她。这位生子的女子,正是宝亲王福晋——富察琅嬅。
厢房外,莲心和素练正在忙里忙外的指挥下人们做事,宝亲王弘历焦急的走来走去,侍妾们也都一并站在厢房外。
格格富察储瑛在其中最焦躁不安,她是最怕福晋生下嫡长子的。高格格和青侧福晋出身都高贵,只有她出身富察旁支,唯有生下长子,她才有跟富察琅嬅有一拼之力。
青樱也不如她表现的这般人淡如菊,手上的护甲正在惴惴不安的搅弄着手帕。
只有高晞月在担心琅嬅,又不敢进厢房显眼,只能跟着弘历走来走去。
富察夫人带来的侍女也在观察几人的表现,只等福晋生子完后,就进房中与富察夫人说话。
房内,富察琅嬅还在痛呼,她是头胎,生的更是艰难。
魏嬿婉感受到一阵推力,终于明白自己似乎是又活了,还是个未出生的小婴儿。生身母亲正在拼命生下她,她自然也是不想死的,有重来的机会,谁还不珍惜?她拼命挣扎着出去。
富察琅嬅随着魏嬿婉的挣扎,痛呼声越来越大,接生嬷嬷感受的孩子要出来了,眼疾手快的将魏嬿婉推了出来,拿着襁褓仔细包好,上前给憔悴的富察琅嬅看了看。
一旁的富察夫人也赶快凑了上来,问道:“是阿哥还是格格啊?”
接生嬷嬷飞快的掀起襁褓看了一眼,说道:“回夫人的话,是格格。”
富察夫人哀叹道:“格格顶什么用啊!”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魏嬿婉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富察琅嬅也有点失望,接生嬷嬷怕这二人不给赏钱,连忙说了吉祥话:“先开花后结果,福晋只生了四个时辰,可见格格是个疼娘的,恭喜福晋得了个香香软软的小格格。”
富察琅嬅虚弱地笑了笑,对着富察夫人说道:“额娘,拜托你了。”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太累了。
富察夫人虽然嘴上嫌弃,但还是稳稳的接过接生嬷嬷手中的襁褓,一脸喜气的出去向宝亲王弘历贺喜:“王爷大喜,琅嬅生了个可爱的小格格呢。”
弘历虽然有点失落,但是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还是高兴的说:“福晋生下了本王的嫡长女,全府上下赏月例一个月,福晋院里赏月例三个月,接生嬷嬷赏黄金十两。”
所有人:“谢王爷赏赐,恭喜王爷福晋喜得千金。”
目的达成了,富察夫人喜笑颜开,看着傻站着的弘历,又开口道:“琅嬅刚生产,还需要休息,王爷风尘仆仆的回来,身上肯定也不爽利,王爷不如先回前院收拾一下,等琅嬅醒了,妾身再去请王爷?”
弘历也不是非要看一眼琅嬅,顺坡下驴的点了点头,离开了。
富察琅嬅毕竟是头胎,虽然生的要快些,但也是受了一番罪,昏睡了一晚,第二天醒来还是有点昏沉,富察夫人就抱着魏嬿婉进来,同琅嬅聊了聊天,让琅嬅看了看嬿婉,也没多打扰,怕让富察琅嬅精力不济。
富察夫人派人去前院喊了弘历,便抱着魏嬿婉坐在一边,弘历风尘仆仆的来了,在前厅收拾了一遍才进了厢房,进来就看到琅嬅。
琅嬅带着抹额,虚虚的靠在床榻上,正等着弘历。
弘历语气也软了,对着琅嬅说:“福晋辛苦了”又仔细看了看富察夫人怀中的小格格,说道:“咱们的大格格生的如此可爱,像极了福晋,日后也定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琅嬅真心的笑了笑,也跟着弘历一起仔细看着富察夫人怀中的嬿婉。
嬿婉眯着眼,发现了他们的目光,心中诧异,却还是对着他们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浮出一丝微笑。
弘历还以为看花了眼,惊讶的看了看琅嬅,感叹道:“她笑了,真是爷的小格格。”
琅嬅也看到了,温柔的笑着,心里那点不舒坦也烟消云散了。
弘历想了想,还是对着琅嬅道:“璟琴,如何?”
琅嬅惊讶道:“璟琴?这是何意?”
弘历说道:“这是我们两个第一个孩子,象征着我们琴瑟和鸣、夫妻情深,所以叫璟琴,璟琴也有品行高洁,人品贵重的意思,希望我们的小格格能尊贵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琅嬅想的更多,她们这辈的格格本是从玉从女,璟琴她却是同皇子一般从玉从王,这不正表明了王爷对她的期许吗?
琅嬅喜不自胜,一字一字的念道:“璟琴,璟琴,真是个好名字,妾身多谢王爷,为咱们的小格格挑了这个好名字。”
弘历听到琅嬅也认同自己,更加高兴了,当即拍板,入宫求皇阿玛赐名。
宫中的皇上得知弘历有了嫡长女,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拒绝弘历的请求,特地吩咐苏培盛满月宴亲自去给格格颁布圣旨。
富察夫人和富察琅嬅也知晓了皇上要在满月宴上给小格格赐名,母女俩恨不得抱头痛哭,富察氏可算扬眉吐气了!
洗三礼办的风光,富察琅嬅还在坐月子,也没亲自到场,富察夫人倒是抱着魏嬿婉到场抖落了一趟,顺便看看那个小蹄子不安分。
满月宴更是办的十分风光,富察氏的几位福晋都到了,外嫁的亲王福晋也来了,王府的侍妾看到富察氏的满门荣耀,也是大吃一惊。
满月宴里,皇上的亲自赐名,更是让许多冷嘲热讽宝亲王福晋生女的福晋们也不敢再提福晋第一胎只生了个格格的事,毕竟皇帝都不嫌弃是格格,你个外命妇有什么资格嫌弃?
其他摇摆不定的大臣们更是惊讶于皇上对宝亲王的看重。
相比于上一世富察琅嬅大格格在娘胎中憋气太久,体弱多病不同。
这一世魏嬿婉积极配合接生嬷嬷,不仅早几个时辰出生,还身体倍棒。
大格格的洗三和满月当然就不同于上一世怕压了福气的低调寥落,举目之处更是要多盛大有多盛大。
王府侍妾们对此也是反应各异。
富察储瑛第一个不满,不仅满月宴全程一副丢了五百两的欠债脸,回房里更是大砸特砸,怒道:“一个格格而已!王爷竟如此看重,皇上也亲自赐名!也不看看她能不能受得住这天大的福气?”
侍女如心劝道:“格格不必着急,不过是个小格格,再盛大再风光又有何用呢?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罢。”
富察储瑛倒也听劝,没有再闹了,想了想又说道:“你说的也不错,今天的坐胎药我好像忘记喝了,如心,你去给我端来。”
如心:“是。”
(有很多宝宝跟我反应富察储瑛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我在这解释一下:
富察储瑛原著里跟琅嬅十分不对付,后面高晞月和金玉妍都曾经在富察琅嬅面前冷嘲热讽过她,茉心撺掇高晞月养大阿哥的时候,高晞月还担心道“皇后娘娘会不会不高兴”?
但其实富察琅嬅的性格,仔细研究一下就知道,她不是懿粉口中的善妒,对于许多得宠的侍妾她都能平常心看待,富察储瑛那么得皇后讨厌,无非就是因为她绕过了皇后的包围圈生下了长子且一定仗着长子张狂过。
剧本里素练跟皇后说大阿哥在上书房日日跟二阿哥争,富察琅嬅冷笑一声说“和他那个早逝的娘一样”。富察储瑛给富察琅嬅的印象肯定是不好的,是爱跟她争权的。我也在此书里沿用这个人设。
再说,富察储瑛其实也有争的资本,历史上的哲妃是包衣出身,但这个剧里,哲妃出身富察旁支,琅嬅明确说过是她的族姐。
原著里富察储瑛更是很得弘历宠爱,她是在弘历给富察家送聘礼的时候一眼看中,纳入府里的,她是弘历的第一个女人,这么多配置叠起来,其实张狂的也没错。她的人设我写的像甄嬛传里的富察贵人。)
……
青樱倒是一直淡淡的,淡淡的摆弄着护甲,淡淡的回到房中,淡淡的听着阿箬说着一些污言秽语“不过是一个格格”“对她那么好又有什么用,福气压的住吗”“压不住福气,夭折了,看正院怎么风光”。
青樱像是突然听不见世界的杂音一般,摆弄着自己的护甲,直到惢心听不下去了,弱弱反驳道:“阿箬姐姐,大格格还小”还是不要这般肆意诅咒吧?给自己积点福
青樱这才连上对这个世界的线,淡淡的说教道:“是啊,大格格还小,何至于此。”
阿箬这才停下口中的言语,委屈道:“主儿,我可是为你鸣不平,一个格格罢了,还敢踩着咱们的脸面。”
今天原是青樱的生辰,本来王爷今夜一定会来她们院子的,却因为大格格的满月宴,王爷不得不待在主院。
青樱停下了摆弄手里的护甲,淡淡说道:“好了,大格格满月礼,王爷去是应该的,福晋也该注意点,大格格那么小,正是积福的时候,怎么能大张旗鼓的摆宴呢。”
阿箬知道青樱也是赞同自己的,心满意足的拿起点心,端给青樱。
……
高晞月没什么反应,她得了寒症,不好生养,自然是没那么在意男女,更何况她在家也是高斌独一份的宠爱,自然对女孩没那么多意见,只想着小格格快快长大,她能多跟小格格玩呢。
主院里,
弘历还在外头招待一些王公大臣,富察夫人和富察琅嬅先回了主院聊了起来。
富察夫人:“琅嬅,你虽然生了子嗣,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虽然大格格得王爷,皇上重视,到底还是有个阿哥傍身才好。”
富察琅嬅:“额娘放心,琅嬅省的。”
富察夫人:“我给你的镯子,你给了她们没有?”
富察琅嬅:“给了。”但是富察琅嬅还是有点害怕,继续道:“额娘,这个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富察夫人拍了拍琅嬅的手背,道:“放心,这是富察氏从关外找来的,无色无味,把脉都看不出痕迹,不会有事的。”
富察琅嬅虽然还是担忧,但还是本着对富察夫人的信任,点了点头。
富察夫人继续道:“那个富察储瑛,你动手没有?”
富察琅嬅回道:“这...她也算我的族姐,我也不想对她下手,府中除了我没有人怀孕,不也惹人怀疑吗?”
乌拉那拉氏皇后被圈禁的原因,旁人不知道,她这个皇子福晋还能不知道?把握皇上子嗣,弄的皇上几乎绝嗣……
富察夫人仔细一想,也算是同意了琅嬅的说法,回道:“她是富察旁支的格格,对你威胁也没有这两位大,但我看她不安分,我在府里这几个月,就属她最想要生下长子,跟你拼一拼,你可要千万小心,万不得已的时候……”
富察琅嬅懂了富察夫人的意思,还是犹豫道:“额娘,这……”
素练突然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福晋,夫人,王爷回来了。”
富察夫人果断起身,对着琅嬅最后叮嘱道:“额娘明日就要回府了,琅嬅你有事记得给额娘传信,额娘递牌子来看你。”
琅嬅眼泪汪汪的点了点头。
富察夫人托着素练,离开了厢房。
弘历一进来就看见富察琅嬅眼泪汪汪的样子,惊讶道:“福晋这是怎么了?”
富察琅嬅擦了擦眼眶,回道:“想到妾身额娘要回府了,妾身有点不舍。”
弘历满不在乎,过去揽着琅嬅道:“若是福晋想家人了,大可唤入府,这不比皇宫,规矩没那么严。”
琅嬅听到这话,破涕为笑,满脸欢喜的依在弘历怀中,羞涩的说:“多谢王爷。”
……
素练一直托着富察夫人去了客房,她知晓老夫人的意思,悄悄关上了门,同富察夫人密谋。
富察夫人:“富察储瑛是个不安分的。”
素练点了点头:“奴婢也想说这个。”
富察夫人继续道:“若她没有抢着生下长子,就不必理会。若她抢着要在福晋之前生下阿哥……”
素练一惊,就听见富察夫人低声道:“要么子活母亡,要么子亡母活!”
素练打了个寒碜,说道:“福晋怕是不忍心。”
富察夫人拉着素练的手,继续低声道:“琅嬅她就是太心软胆小了,有些事,你不必知会她,让她知道了,反而坏事。”
素练:“可福晋毕竟是王府的女主人。”
富察夫人冷笑道:“所以有些事情,她做不得,你做得。”
素练虽然衷心琅嬅但更衷心富察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隔天,富察夫人就离开了宝亲王府。
魏嬿婉自从看到了富察琅嬅和弘历的脸,就一阵恍惚。听到富察夫人那声:“女儿顶什么用啊!”她还以为她重生到自己襁褓婴儿的时候呢,没想到居然重生成了早逝的大格格。
同时,魏嬿婉也恨不得仰天长啸,哈哈哈,乌拉那拉氏如懿!叶赫那拉氏意欢!金玉妍!还有海兰,颖嫔和恪贵人几个贱人。
不是说她身份低微吗?不是说她宫女出身合该一辈子伺候人吗?你们这群虚伪恶毒之人,我,魏嬿婉,绝不会放过你们,定要跟你们斗到底,如今我是嫡长公主,按你们的话说,我欺负你们,你们也合该受罚吧?
毕竟,我是嫡出的嫡长女,对你们这群妃妾,赏也是罚,罚也是赏才对!
魏嬿婉自出生以来,就备受宠爱,弘历和富察琅嬅对她更是无有不应的。
只是魏嬿婉不懂富察琅嬅的不安,她若是有她的地位,定是要让如懿他们有苦难言的,可惜她现在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若不然真想给她的额娘富察琅嬅出出招。
富察琅嬅自富察储瑛比她先怀孕后就一直不开心,魏嬿婉对着琅嬅卖萌她也不开心,只一个劲的念叨着璟琴若是男孩便好了,听的魏嬿婉都无语了。
她总不能凭空长出一个……
长出来又要把她当怪物。
魏嬿婉也没法子,只能在抓周时,以一己之力抓了10来个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琴、瑟、剑、书、(前面都是那种小模型)弘历放的玉佩、琅嬅放的玉观音、富察家送的金锁,皇上送的小狗玩具、熹贵妃给的金佛……把琅嬅逗的喜不自胜。
消息传到皇宫,正在一起吃饭的熹贵妃和皇上都笑了,皇上还玩笑道:“这小妮子,什么都想要,实在是贪心。”
熹贵妃当然不能让小格格被说贪心,调侃道:“小格格这是雨露均沾呢,什么都不放下,谁送的礼物都有,小格格这可是天资聪颖,样样精通啊。”
熹贵妃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的玩笑话,竟料事如神般应验:魏嬿婉真的样样精通,这是后话了。
总之魏嬿婉这一出,除了想看笑话的人不开心,其他人都挺开心的。
弘历更是在正院频繁留宿,直到青樱生日,侍寝才又恢复正常。
琅嬅也有私心,她给嬿婉的玉观音,是想要观音怜她,送一子给她。
很快她也得偿所愿,继富察储瑛生下永璜后,生下嫡子永琏。
苏绿筠和陈婉茵也在富察琅嬅被诊出怀孕后入府了。
富察琅嬅因为担忧不是男胎,整日睡不安稳,嬿婉知道她的心结,冒着可能猜错的风险,摸了摸琅嬅的肚子,口齿不清的说:“滴……滴……”
嬿婉也是刚一岁多,才会说话,没办法多说。
富察夫人和琅嬅却很惊喜,连忙追问道:“璟琴,是弟弟吗?你是不是说弟弟?”
嬿婉点了点头,说:“滴……滴……”
富察琅嬅喜极而泣,说道:“额娘,璟琴说是弟弟,我肚子里一定是男孩。”
富察夫人也深信不疑,毕竟琅嬅跟她说,璟琴摸到了玉观音之后,她就怀上了孩子,说不定璟琴真是观音座下童子,给琅嬅送子来了。
六月后,富察琅嬅平安生下嫡子。
可能是富察储瑛和富察琅嬅较劲,富察储瑛第二次怀上后,富察琅嬅又怀上了。
这次,金玉妍被送入府中,海兰被弘历看上。青樱为海兰求情,海兰从绣娘摇身一变成了格格。
素练和富察琅嬅说海兰的时候,璟琴也在,她如今也两岁多了,有时候会在富察琅嬅房中独自玩着积木。富察琅嬅惊喜于璟琴的早慧,寻了很多开智的玩具给璟琴。
璟琴听着心里冷笑,海兰?原来你也不过是个绣娘出身,有什么资格说我身份卑贱!我是宫女不配成为主子,你是绣娘难道就配了?真是刀不在身上自己就不疼。
金玉妍想要串通素练害死富察储瑛,给了素练一张食谱。
璟琴在主院里算是出入自如,缠着素练让她带去了素练自己房中,无意中看到了那张食谱,意识到有些不对。
璟琴趁素练转身将其投入火盆中,又绕到素练前面抱住素练,一直嚷嚷素练抱她。素练抱上她后,璟琴又吵着要找琅嬅,素练只能急忙带走璟琴。
璟琴余光瞟到食谱灰飞烟灭,深藏功与名。璟琴从此日日夜夜缠着素练,出门只要素练,素练一没时间跟金玉妍会合,二又丢失了食谱方子,一时无法出手。
金玉妍借刀杀人任务失败,决定亲自动手,在富察储瑛的小厨房里买通了一位侍女,日日夜夜给富察储瑛下朱砂。富察储瑛生下死胎,病魔缠身。
素练发现不动手,富察储瑛也会出事,觉得事有蹊跷,留下了富察储瑛的如心和几个仆从,将其他伺候富察储瑛的仆人都打发到圆明园中做杂役。
富察琅嬅也平安生下二格格璟瑟,但因接连产子四年抱三,元气大伤,从此再无孕信。
时光飞逝,转眼间璟琴已经7岁,天天带着永琏和璟瑟不是玩玩具就是舞刀弄剑,把5岁半的永琏和4岁的璟瑟累的半死,偏偏他俩也黏着璟琴,富察琅嬅很是欣慰。
璟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富察琅嬅是个鸡娃的,永琏也是个卷王,但是永琏身体不好受不住,她只能以文武双全更讨阿玛喜欢,让琅嬅松口,别把永琏逼太紧,也让永琏锻炼身体的同时,榨干他的体力让他安心休息。
一番下来,永琏的体力确实好了很多。毕竟璟琴也是卷王,射箭骑马她前世也样样精通,今世不过重拾技能而已。
璟瑟有着卷王的哥哥姐姐,自然也不能落下,果断参与进来,三人痛并快乐着。
琅嬅也心满意足,每每只感叹璟琴为何不是男儿。
对于额娘的幻想,璟琴也不好说什么。
富察琅嬅再不好,也好过她前世的母亲,她前世的母亲只是抱怨女儿无用,却从来不愿给她任何资源,甚至在吸干她的血养育了一个废物,又气恼她不飞得更高,流更多血供她们榨干。
相比之下,富察琅嬅虽说女儿无用,却愿意教她很多,愿意为她低头请更多名师,撕开温和面具,和弘历争辩要她跟永琏一起读书上学,会为她的未来打算……
其实,琅嬅她想的,也是魏嬿婉想的,凭什么她不是男儿呢?她前世若能建功立业,定比佐禄这个废物好出千万倍,若佐禄是女子,额娘一定也会像抛下自己一样,抛下他……
只怨这世道不公,只偏爱男子。
璟琴本来带着永琏和璟瑟读书,却见莲心和素练急匆匆进来,素练手劲大,一手牵着永琏一手拉着璟瑟,莲心过来拉着璟琴,带上几位贴身嬷嬷和宫女,指挥着收拾了一下,带着她们三人急匆匆上了马车。
永琏和璟瑟一脸懵懂,璟琴倒是反应过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素练姑姑?”
素练叹到:“大行皇帝,崩逝了……”又手脚麻利的准备了白色外袍,套在璟琴三人身上,继续道:“主子娘娘不放心小主子们,让奴婢即刻带小主子入宫。”
璟琴懂了,老老实实的让素练给她套上外袍,下车后,由素练带着,进了弘历的养心殿。
璟琴一见到弘历,眼睛瞬间红了,边走边抽泣道:“阿玛,皇玛法他怎么了……”
然后又狠掐了两把永琏和璟瑟,疼的他俩哇哇大哭,殿里只有此起彼伏的“阿玛”“呜呜呜”“皇玛法”“呜呜呜”“怎么了”。
莲心有些不忍心,璟琴为了防止养心殿的其他人看见她的动作,靠着莲心下的手,莲心对璟琴的手劲一清二楚。
莲心:可怜的二阿哥和二格格……
弘历:怎么哭的比我还惨?
好在弘历虽然不孝,但是起码有慈父之心,抱着三人拼命哄,还非常有心的编故事说:“皇玛法是上天当神仙去了……虽然你们看不见他,但是他可以看见你们……别哭了,皇玛法都看着呢。”
璟琴眼看着差不多了,也慢慢止住了,永琏和璟瑟虽然止不住,但奈何有血脉的压制,拼命止住了。
不多说,琅嬅也忙完了各类的工作,听到璟琴她们来了,抽空过来养心殿,一直哄着璟琴三个。
然后又以太过繁忙为由,将三个孩子丢给弘历后又离开了。
留下璟琴三个和弘历大眼瞪小眼。
最后璟琴自告奋勇,带永琏和璟瑟去后殿读书了。
弘历也开始忙碌起来。
待一切事毕,就是大行皇帝的丧仪便开始了。
乾清殿内,众人皆身着白衣,头戴白花哭灵。富察琅嬅哀痛过甚,且又连日劳累,起身时有些不稳,一旁跪着哭泣的璟琴见状,向熹贵妃请求道:“皇玛嬷,璟琴头好晕。”
熹贵妃闻言,也停下了哭泣,赶忙道:“琅嬅,带着璟琴去养心殿叫太医来看看。”
富察琅嬅强撑着点头,领着璟琴去了后殿,宣了太医,琅嬅着急的说:“璟琴,你可是哪里不适?”
璟琴拉着琅嬅就让她躺下休息,答道:“璟琴没事,额娘你脸色苍白,还是休息一下吧,若是在丧仪上晕倒了,她们几个又该拿您做文章了。”
太医来了之后,便被璟琴指使着去看琅嬅,太医把完脉,忧心忡忡的说:“主子娘娘连连生子,本就大损根基,如今劳累过度,哀痛过甚,更是伤身体。
老臣为娘娘开一些补气凝神的汤药,还望娘娘多保重身体,不要再劳累了。”
琅嬅大惊,问道:“可丧仪一事还得本宫去主持,如何能休息呢?”
璟琴安抚道:“额娘,你放心休息,璟琴有法子。”
琅嬅虽然知道璟琴聪慧,但她如今不过是个7岁孩童,如何能相信她?连唤太医给璟琴也看看。
璟琴有些无奈,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太医把了脉,拱手回道:“格格无碍。”
琅嬅这看着璟琴一脸傲娇,知道璟琴是在装病为她争取缓和时间,也不再挣扎着去乾清宫主持丧仪,老实在养心殿好好休息。
不多时,见琅嬅久久未归,富察夫人着急的不得了,来到养心殿后殿请见,素练和莲心也抱着永琏和璟瑟回来了。
琅嬅看着几人,还以为出了大事,忙问道:“可是乾清宫出了问题。”
还是素练靠谱,上前回道:“主子娘娘,乾清宫没有出问题,是熹贵妃娘娘特放话让众人休息一会,这才赶了过来,看望璟琴格格。”
琅嬅放下心来,安心休息。
富察夫人却不消停,看着活蹦乱跳跟永琏和璟瑟玩闹的璟琴,富察夫人恨铁不成钢道:“娘娘!璟琴格格既然没有大碍,您就该早些回到乾清宫主持丧仪!怎么还在养心殿躺下了呢?”
富察琅嬅苦笑道:“璟琴是为了本宫撒谎求的熹额娘宽宥,让本宫来养心殿休息的,太医说如果本宫再不注意身体,强撑着主持丧仪,会出大问题。”
富察夫人尖声道:“那也不能丢下丧仪不管!一国之母不主持丧仪,难道娘娘想让乌拉那拉氏和高氏越俎代庖?”
富察琅嬅脸泛青灰,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强撑着身体,打算起身。
璟琴却听到这边的动静,安抚好永链和璟瑟后,走了过来,对着富察夫人怒斥道:“郭罗妈妈(外祖母)这是什么话?皇玛嬷还在,轮到到几个小妾主持丧仪?你是不把皇玛嬷放在眼里吗?”
富察夫人虽然拼命压榨富察琅嬅,但对璟琴却没什么办法,她一向对这个主意大的格格说不上话,只能弱弱反驳道:“那也不能把权利全丢给熹贵妃……”
璟琴简直要被这个蠢货气笑了,她本就对富察夫人有偏见,更别说她说话作风越来越像她前世母亲杨氏,这偏见自然也就越来越多。
璟琴恨声道:“郭罗妈妈(外祖母)是觉得皇额娘就该不顾自己身体去和皇玛嬷争权夺利?你别忘了,皇玛法是皇玛嬷的夫君,皇玛嬷主持丧仪名正言顺!
何况,区区一个丧仪就能抢走皇额娘的权了?皇额娘是亲封的嫡福晋,名正言顺的皇后!需要跟这群人争抢什么呢?”
富察夫人哑口无言,像一颗蔫了的白菜一般,躲在了一旁。
富察琅嬅耳根子软,听了璟琴说话后,想明白了,又躺下了。
璟琴却不放过富察夫人,继续说道:“郭罗妈妈要是还是如此拎不清,别怪璟琴向郭罗阿牟其(外祖伯父?——马齐,作者不精通满语,自己编的)告状!”
富察夫人想起之前的惨痛教训,这丫头,不知道怎么跟马齐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每每她犯事就写信告诉马齐大哥,大嫂得了大哥的信就来教训她……
富察夫人抖了抖,只能低头道:“是外祖母想差了……”
璟琴这才住了口,跑到永琏和璟瑟那里继续玩乐。
富察琅嬅身边没有聒噪的富察夫人,整个人都安心了不少,悠哉悠哉的闭着眼睛休息。
璟琴还在把收集的几张帕子又浸了浸姜水,嘱托永琏和璟瑟,哭不出来就拿出来擦擦。永琏和璟瑟很听他的话,正规丧仪上都哭的像是没了亲爹一样,把其他宗亲大臣唬的一愣一愣的,连连夸赞三人孝顺。
这次璟琴哭的差点晕了过去更是把所有人唬了一跳,熹贵妃怕几个孩子受不住,放松了些。
熹贵妃主持丧仪也不像琅嬅那么严肃、一丝不苟,基本上都是能宽则宽,哭灵的人也好受了许多。
这边琅嬅休息好了,带着璟琴几人回去继续哭灵。
熹贵妃还在后殿休息,琅嬅进去请了安,就恭敬道:“有劳皇额娘替妾身周全,丧仪由皇额娘主持果然井井有条。”
熹贵妃有些惊讶,之前琅嬅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如今听来倒是肯放权的意思,但还是试探道:“既然琅嬅你回来了,这丧仪还是继续由你主持吧。”
琅嬅一脸恭敬道:“丧仪由皇额娘主持本就名正言顺,琅嬅不敢越俎代庖。”
熹贵妃想到如今的两宫之争,也没推辞,她在丧礼上表现的越好越名正言顺,就证明乌拉那拉氏的出现越可有可无。
熹贵妃得了主理丧仪的权利,心情也好了许多,一心一意扑到这上面,恶补了很多丧仪的规矩,还抓了青樱的小辫子,扒了青樱的护甲。
青樱的体面没有了,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丧仪上也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青樱也气愤熹贵妃的不讲理,去景仁宫更加的勤快了。
可惜如今熹贵妃主持丧仪,手眼通天,青樱去景仁宫的消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熹贵妃就知道了。
熹贵妃被青樱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犯禁的消息气笑了,在第二天果断在丧仪上公开为难,说是为难,其实熹贵妃说的也没错。
青樱不知怎么想的,抢先在琅嬅和晞月之前,打了一碗火腿鸡汤献上,熹贵妃本就看不惯青樱,直接拒绝了青樱的献汤。
青樱却犯了倔,直言:“太后,臣妾有失,甘愿受罚,但请太后爱惜凤体,好歹进一些吧。”
然后,青樱便端着鸡汤,双手举过头顶,做足了一副小可怜样。
熹贵妃一向看不惯这种小动作,但也被气的要死,但突然灵机一动,想起近期恶补的规矩,怒道:“哀家说不喝,是想给你留点脸面,如今你却是给脸不要脸,大行皇帝的丧仪上,你居然向哀家呈荤腥之物,青樱,你该当何罪?”
随侍的嫔妃都被吓的魂飞魄散,全都跪了下来说道:“太后恕罪。”
青樱的护甲被扒,如今端着汤倒也没有手指乱翻,不过还是被烫到手指跳舞,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也不敢轴了,放下鸡汤,干巴巴说道:“臣妾知错!望太后恕罪。”
太后也不惯着,怒道:“传哀家懿旨,乌拉那拉氏青樱,不忠不孝,先帝丧仪上犯了不孝大罪,罚其回府中忏悔,为先帝守孝请罪!”
众人回道:“是,臣妾(等)遵旨。”
青樱还在眨巴眨巴她无辜的小眼睛,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就直愣愣的眨眼睛。
直到成瀚上前,带着两位宫女将她拖出去的时候,她还是一脸无辜。
养心殿
弘历:“什么?青樱公然挑衅太后?”
王钦也被青樱震惊了,颤颤巍巍道:“是啊,皇上,青樱格格向太后娘娘呈上了火腿鸡汤,太后娘娘本来想放他一马的,拒绝了,不喝。
青樱格格非要让太后娘娘喝下鸡汤,直接把太后娘娘逼急了,罚青樱格格回潜邸为先帝守孝。宗亲臣妇都看着呢。”
弘历麻爪了,他本来还想用乌拉那拉氏制衡熹贵妃,没想到青樱直接把他捅了一刀,乌拉那拉氏青樱带头不孝,乌拉那拉氏宜修被先帝怒斥死生不复相见,他还有什么理由放景仁宫皇后出来?
这后宫不得成熹贵妃的一言堂?不行,不能这样。弘历,陷入了沉思。然后,青樱来了。
太后不说禁足期限,就是想要弘历表态,若他顺了她的心意,青樱说不定几年就出来了,要是弘历不顺她的心意,青樱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太后给了青樱一个机会,让青樱去找弘历求情。
青樱一进养心殿,禁闭的嘴巴就会说话了:“弘历哥哥~”
弘历:“青樱啊,你怎么呈了火腿鸡汤给太后呢?”
青樱委屈的嘟嘟嘴,说道:“弘历哥哥~青樱只是觉得太后太操劳了,想给太后补补身体,没想那么多~”
弘历叹了口气,说道:“如今你出了这事,我不好为你求情,你姑母那边,我也不好放手啊。”
青樱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姑母在景仁宫对她念叨的一定要当太后,最后嘟了嘟嘴,说道:“一定要让姑母当太后吗?”
宜修:……让我砍了她。
弘历:“只有你姑母当了太后才能护着你啊。”才能跟熹贵妃斗得死去活来,没时间插手我的朝堂。
青樱:“青樱不需要姑母护着,青樱有弘历哥哥足矣~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弘历像是按了开关的假人,顿时就说道:“哪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看的戏……”
青樱心满意足,接着说:“青樱只愿姑母能安享晚年,弘历哥哥,你让姑母去别院住吧。”
弘历的大脑又连上了线,对啊,虽然不能册封景仁宫娘娘和熹贵妃打擂台,但好歹可以让景仁宫娘娘出去别院,这样熹贵妃一心想要害死她,还得花很多时间精力,照样没时间来插手他的朝堂。
弘历第一次那么赞同青樱的智商,说道:“青樱说的不错,我这就派人修缮别院。”
青樱满意的嘟了嘟嘴,双手捏成鸡爪样,像是还带着护甲的时候,掐起裙摆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弘历忙活了半天,发现青樱早就离开了,现在应该在潜邸住下了,又麻爪了。
青樱像是度假一样微笑着回了潜邸,身边的阿箬和惢心脸色一个比一个差。青樱却不以为意,回到熟悉的院子里,看起了《墙头马上》。
结果成翰走之前还不忘留下两个嬷嬷看着青樱,嬷嬷们当即就收了她的墙头马上,硬逼着青樱去佛堂给先帝跪灵。
青樱本想采用耳聋大法,奈何《墙头马上》和护甲都被拿走,青樱只能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委委屈屈捏起裙摆跪下了。
这边弘历得到了青樱的启发,派人去别院收拾起宜修的住所。
太后也得到些风声,暗恨青樱的不识抬举,她放青樱去见弘历,是希望青樱一味的跟弘历哭求,让弘历心软,不再跟她对着干。
没想到青樱这人不按套路出牌,虽然让弘历答应不再册立两宫太后,但还是让乌拉那拉氏搬去别院得了一时的喘息之气。
太后决不允许乌拉那拉氏苟活于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去宣青樱入永寿宫。
永寿宫
青樱天天被太后派的嬷嬷压着跪灵,现在太后宣召,青樱如释重负,以为太后原谅了她,捏起裙摆就晃晃悠悠的就去了永寿宫。
青樱:“太后娘娘,青樱向太后请安~”
太后本在看诗书,看见青樱这个不懂规矩的死样子,也放下了书,到底忍下了口中的训诫之言,看了福伽一眼。
福伽会意,托着托盘走了过来,将托盘呈给了如懿。
青樱一脸茫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问道:“太后,这是?”
太后被蠢笑了,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你想要你姑母活?”
青樱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不出话。
太后接着说:“哀家倒是可以给她这条活路。丧仪过后,你自寻了断。哀家就放过你姑母。”
青樱瞪大双眼,哑声道:“太后,姑母她会去行宫养老,不会同您争的。”
太后冷笑道:“乌拉那拉氏有你这个期望在,她能不争?她与你,只能活一个,你自己选吧。”
青樱喃喃道:“若是臣妾死了,您可以圆姑母和先帝合葬的心愿吗?”
太后:“若是你死后,她安分养老,哀家便许了这个心愿,只是没有名分罢了。”
宜修:我要名分!!
青樱又行了次大礼,感谢道:“青樱谢太后。”
太后:“不过你要是让皇帝知道哀家今日所言,你与你姑母都别想活了。”
青樱又拜,答道:“青樱知道。”
然后拿着毒药,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
福伽一脸担忧,待青樱走了之后,问道:“太后,您不怕她跟皇上告状?”
太后倒是不怕,嗤笑道:“她这种蠢货,哪里能想到跟皇上告状?”
青樱确实想不到,她不仅没想到,求见皇上的时候,还把毒药藏在了身上,生怕被皇上发现。
弘历让青樱进了养心殿,知道青樱刚从永寿宫出来,就随口一问道:“青樱啊,太后找你去做什么?”
青樱猛的被弘历问道,有些吃惊,只能磕巴道:“臣…妾,臣妾去看望姑母,被太后知晓,太后怒斥了臣妾一番。”
弘历不疑有他,拉着青樱,走到座上道:“太后她…只是太恨你姑母了,无事,到时候你姑母去了行宫,眼不见为净,太后或许心情会好些。”
青樱:“臣妾明白,往后还请皇上多顾惜姑母,别让她在别院吃苦。”
弘历:“你这话说的,不是还有你这亲侄女儿么?往后朕都允许你前去探视”
青樱落泪:“臣妾怕以后没有……没有空去。”
弘历想了想,笑道:“怎么会没空,不过是几日功夫,朕到时候多安排些人带你去便是。”
青樱突然眼角有泪,带着哭腔道:“臣妾多谢皇上。”
弘历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哭啦?”
青樱抹了抹泪,说道:“臣妾想起与皇上初见。”
皇帝:“《墙头马上》?。”
青樱破涕为笑,笑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臣妾对您一见倾心。”
弘历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青樱可能是忧心景仁宫,倒也能理解,连哄了许久。
直到有人禀报,弘历有事要忙,青樱才缓缓离去。
长春宫
嫔妃们都一前一后的搬离了潜邸,唯有海兰惦记着和青樱的情分,固执的不肯离去,要陪着青樱。
琅嬅在纠结海兰的去处,她原是想让海兰去晞月那,也能得一些宠爱,现下晞月早早就入了宫,海兰还在潜邸不肯动弹,她也有些犯难。
璟琴在一旁看着琅嬅愁眉不解,疑问道:“皇额娘,何事让你如此忧愁。”
琅嬅叹了一声,说清原委。
璟琴无语道:“这有何难,额娘在西六宫,自然要把自己喜欢的分在西六宫,把不喜欢的分在东六宫
既然海格格那么不识抬举,也不必让她去高娘娘那里碍眼。她那么喜欢青侧福晋,那就跟她同住一宫不就好了?”
琅嬅有些无奈,还是教育道:“怎么能凭喜好随意分宫呢?额娘是皇后,自该以身作则才是。”
璟琴却不以为意,继续道:“皇额娘如此为海格格着想,她领情吗?她既然要一条路走到黑,皇额娘何苦跟她对着干,别被她好心当成驴肝肺。
再说了,这样分有什么不行,西六宫让额娘做主,东六宫由青侧福晋做主,很公平,任皇阿玛来也挑不出错处。”
琅嬅想了想,感觉也不错,就和璟琴讨论起嫔妃的去处。
璟琴:“高娘娘对女儿好,让高娘娘住翊坤宫,让她辅佐皇额娘。”
琅嬅:……本来想让她去咸福宫的
璟琴:“黄格格听话也懂事,让她和陈格格一起住在储秀宫,她俩在一起也不会烦着皇额娘。”
琅嬅:“她俩都是乖顺的,这主意是不错。”
璟琴:“咸福宫就给富察格格吧,横竖她现在爬都爬不起来,也闹不了什么动静。”
琅嬅失笑,西六宫还差个永寿宫和启祥宫就住满了,永寿宫和景仁宫都是两宫娘娘的宫殿,现在暂时封存,给足先帝脸面。
璟琴接着说:“苏格格和青侧福晋交好,虽然人也老实,但到底跟青侧福晋是一边的,我不喜欢,就住钟粹宫吧。”
琅嬅想了想苏绿筠靠着那副老实样子天天帮着青樱说话,想想也来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璟琴:“金格格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还是让她祸害青侧福晋去吧,让她去永和宫。”
琅嬅无奈,自从璟琴抓到金格格私下收买素练后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是她人小鬼大,只在私下里跟她抱怨,明面上待金玉妍还是规矩的。
璟琴阴笑:“既然海兰那么喜欢青侧福晋,那就跟青侧福晋住承乾宫吧,让她们两个一起相亲相爱。”
富察琅嬅皱了皱眉,说道:“青樱怎么能住承乾宫?”
璟琴解释道:“皇额娘把她丢在东六宫不也要个名头?承乾宫的名头多好,宠妃专住,就是多住了一人有些不伦不类罢了。”
富察琅嬅还是不能接受青樱有个好宫殿,还在纠结:“其实延禧宫也不错。”她想给她定的也是这个。
璟琴安抚道:“皇额娘没必要在宫殿上做文章,白白让皇阿玛心疼,再说了,青侧福晋位分不高,再不住个好宫殿,皇阿玛可不得心疼死?”
富察琅嬅接收到关键信息:“位分不高?怎么可能……你阿玛不会同意的。”
璟琴胸有成竹:“皇阿玛同不同意有什么相干,只要皇玛嬷不同意不就得了,皇玛嬷不喜欢青侧福晋,更何况青侧福晋丧仪上犯了大错,正好压了她的位分,她能捞个嫔位都该偷笑了吧。
皇阿玛再心疼也是无用的,皇玛嬷罚青侧福晋是名正言顺,一个帽子扣下来,皇阿玛只能认栽。皇额娘到时就让青侧福晋住承乾宫,保准皇阿玛记您的好。”
富察琅嬅虽然对璟琴半信半疑(毕竟她那么小),但想到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对璟琴赞不绝口,还是听了她的意见,横竖她也不损失什么,不过是一座宫殿罢了。
景仁宫
青樱拿出太后给的毒药神游天外,也不吃,就呆呆地看着,掉下眼泪,缓缓走进了景仁宫。
青樱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听了太后的话,悄悄的入了景仁宫,连阿箬和惢心都没告诉。
青樱向前对着宜修露出一丝微笑道:“皇上安排您去行宫,颐养天年。”
宜修不为所动,愤恨道:“颐养天年?做一个无名无分的先帝嫔妃,再也不能跟先帝同穴而眠?”
青樱跪了下来,说:“姑母,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了。”
宜修看着青樱,泪眼婆娑的说:“你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居然甘愿舍下自己的性命,可是钮祜禄氏也不会放过我……”
青樱一脸呆滞,像是听不见宜修的话。
青樱和宜修仿佛隔着一道屏障,都在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突然,宜修口吐鲜血,倒在青樱身上。
青樱大惊失色
……
青樱入了景仁宫,璟琴也看见了,璟琴本来是带着永琏和璟瑟在奉先殿祭祀祖先,没成想祭祀完一出门就看见一个驼背弓腰、鬼鬼祟祟的身影。
璟琴定睛一看,这不是青樱吗,和永琏和璟瑟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去养心殿打小报告。
养心殿
弘历:“璟琴?永琏?璟瑟?你们怎么来了?”
璟瑟胆大,直接抱住了弘历的腿,哭道:“皇阿玛。”
永琏也照做,抱住弘历另一条腿,哭道:“皇阿玛~”
弘历听的都大,抱着他俩上了塌,哄了一会,又问璟琴:“你们怎么了?不是去奉先殿了么?”
璟琴沉默了一会,回道:“皇阿玛,咱们出来的时候看见青娘娘了……”
弘历:“青樱?怎么可能,你们看错了吧?太后不是把她禁足了吗?”
璟琴:“真的,皇阿玛,青娘娘还穿着一个黑色的斗篷,带着斗笠进了景仁宫,儿臣回来就来找皇阿玛了。”
弘历摸了摸璟琴的头,说道:“好孩子。”又给了记眼刀给王钦,王钦点了点头,下去了。
弘历又哄着璟琴和璟瑟、永琏三人玩九连环,一起玩了一会,就去了前殿。
王钦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进来了。
弘历训道:“像什么样子。”
王钦一脸猥琐的笑,说道:“奴才也是怕被格格阿哥们发现。”
弘历问:“问出来了吗?”
王钦恢复了正经样,说道:“问出来了,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说是青福晋。奴才派了几个小太监前去看了。”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小太监:“皇……皇上”
王钦:“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李四,我不是让你去景仁宫看看是不是青福晋吗?”
小太监:“王总管,确实是青福晋……青福晋进去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景仁宫娘娘服毒暴毙了!”
弘历猛的站了起来,怒道:“什么!你说清楚!”
小太监:“我们几人去的时候,青福晋已经跟景仁宫娘娘说了会话,不多时,奴才们就看见景仁宫娘娘口吐鲜血,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一定要当皇后”
不多时景仁宫娘娘就暴毙了!奴才们不敢再站门口偷听,连忙踹门冲了进去,就看见青福晋跪着。
见奴才们进来,青福晋还睁眼说瞎话的说,是景仁宫娘娘哀恸过甚,暴毙了。奴才看情况不对,连忙出来报信了。”
弘历惊讶道:“什么!青樱她是疯了吗?”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弘历进了景仁宫,
就见青樱一脸麻木的跪在景仁宫娘娘面前,哭也哭不出来,像一只悲伤的水滴鱼。
青樱一看见弘历进来,脸色无动于衷的表情突然又有了反应,哑声道:“弘历哥哥……”
弘历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已经没了的景仁宫娘娘,被震撼到了,问道:“青樱,你姑母她……她怎么没了?”
青樱闭了闭眼睛,说道:“姑母她哀恸过甚,暴毙了。”
弘历看了看睁眼说瞎话的青樱和口吐鲜血明显被毒杀的宜修,无语了,挥了挥手,让齐汝前来。
齐汝观察了宜修的脸色,又把了会脉,然后才说道:“景仁宫娘娘是服剧毒身亡,毒入心脉。”
弘历冷眼看着青樱,说道:“青樱,你还有什么话说?”
青樱没想到那么快就被拆穿,还是硬着头皮说:“姑母的确是知道自己没有名分,这才愤而服毒,暴毙过世……”
弘历青筋暴起,不懂青樱为什么不帮她姑母说话,不把锅推给太后?是个人都知道,肯定是太后逼着宜修服毒,宜修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自杀?
青樱这一出,不仅让大臣们有更多攻讦他的理由,还让他平白低了太后一头!本来要是青樱哭诉太后逼他,他还有理由把锅丢给太后,现下还有何理由?
因着景仁宫娘娘暴毙,青樱又为太后作伪证,大臣们还没闹起来的“景仁宫娘娘死因不明”直接被扼杀在摇篮里。
太后听了齐汝的叙述,知道青樱居然真的帮她说话,没有向弘历告状,直接被乐笑了,对着福伽感慨道:“既然青樱那么乖觉,哀家不介意放她一马,横竖乌拉那拉氏已经死了。”
福珈附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结果弘历因为被太后和青樱将了一军,无能狂怒,暗戳戳的让秦立给太后穿小鞋,不让太后搬入慈宁宫。
太后知道弘历的骚操作,也是来了气,对要把青樱放出来的事情闭口不提,大有一副,你不让哀家迁宫,哀家就磋磨你的心肝的架势。
弘历正在气头上,也不管青樱出不出来,一副要跟太后斗到底的样子。
但是,青樱就惨了,天天都要被压去跪灵,潜邸的其他人都搬走了,只剩下海兰陪着她,但海兰又没受罚,相比之下,青樱还是有些气愤。
明明她已经按太后说的做了,太后怎么能不放过她呢?听了押她跪灵的嬷嬷说,太后正忧心不能搬去慈宁宫,她想到个绝妙的计划。
她撺掇海兰出潜邸去找皇上,然后再回来偷天换日,换她去养心殿找皇上陈情。
结果这次因为海兰不肯出潜邸,琅嬅身边有璟琴这个智囊在,怎么可能任她进出自由?
海兰和青樱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气的青樱嘟起了小嘴,怒道:“海兰也是皇上的嫔妃!太后只禁了我的足,没禁她的足,海兰为何不能出去!”
侍卫们不为所动,他们收了璟琴的好处,等潜邸的都离开了,就能调去富察家的军下捞军功,自然是要多严苛就多严苛的。
侍卫:“谁出都不行!你以为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嫔妃们早在月初就要搬离!既然愿意留在这,那就是想要为先帝跪灵的!如何能出去?”
青樱说的口干舌燥,侍卫们还是不为所动,气的青樱不再说感谢的话,只行了礼就带着海兰怒气冲冲的走了。
海兰也毫无办法,只能一直问:“姐姐,怎么办啊?”
青樱听到都烦透了。
嘴替阿箬却不惯着:“海格格你早就能出去为什么不出去?你要是出去了,我们家格格还会被困在这里吗?”
海兰被阿箬呛了一声,只能唯唯诺诺的说:“我只是想要陪着姐姐。”
阿箬也不惯着她,嘲讽到:“我和惢心是死了吗?需要你来陪?你有什么用?能让我们主出去,还是免了我们主的跪灵啊?”
海兰:“我……”
青樱听着阿箬撒气,心里也不恼了,打断到:“阿箬!你出去!唤惢心进来!”
阿箬这才委屈的住了嘴,出去了。
青樱拍了拍海兰的手背,安抚道:“阿箬她就这个性子,我定会好好罚她,海兰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不怪你。”
海兰破涕为笑,说道:“姐姐待我最好了,可惜我帮不上姐姐什么。”
青樱莞尔一笑。
海兰离开后,青樱找了押她跪灵的嬷嬷,求见太后。
太后允了。
寿康宫
“你要帮哀家说话?向皇帝进言?”太后惊诧道。
“是,太后。”青樱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仿佛这是小事一桩。
“若你真能办成,那也不必待在潜邸了,入宫吧。”太后笑道。
青樱昂首挺胸的出去了。
养心殿
继景仁宫一事后,皇上对后宫的动向越来越在意,这次青樱刚出潜邸,他就收到消息了。
弘历:“你说什么?青樱出了潜邸去见了太后?”
王钦:“是,潜邸的侍卫传话来了,寿康宫的小太监也说,确实是青福晋。”
弘历气愤的把手中的折子丢在桌上。
王钦吓的跪下,说道:“皇上息怒。”
李玉却进来禀报道:“皇上,青主儿求见。”
弘历面无表情:“宣。”
青樱进来了,神情自若的走到弘历面前,对着弘历说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弘历哥哥对青樱的心,青樱一直记得。”
弘历:?什么玩意
青樱继续道:“太后娘娘一直住在寿康宫也不好,对弘历哥哥的名声有碍,还望弘历哥哥给太后娘娘迁宫。”
弘历深吸一口气,说道:“太后对朕的养育之恩,朕铭记在心,只是朕刚登基,太后就在前朝搅弄风云,实在是让朕很为难啊……”
青樱却像听不懂话一样,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青樱知道是弘历哥哥顾念咱们二人的情意,想要为青樱出气,但青樱已经不恨太后了。”
弘历:得,白说。
弘历一脸莫名其妙的盯着青樱,青樱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青樱只希望弘历哥哥不要因青樱一己之私迁怒太后……”
弘历:???
弘历:“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青樱被弘历给了个冷脸,气愤的离开了,也不行礼,被嬷嬷送回到了潜邸,青樱却向嬷嬷行了礼,说:“多谢嬷嬷送青樱回府。”
嬷嬷还不知道她享受了超越皇上的礼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青樱,脚步飞快的离开了。
回到潜邸,本来气愤皇上态度的青樱,看着桌上的墙头马上,又冷静了,只在心里想:皇上定是心里有我,只是不好直说。
弘历却被青樱气的半死,但弘历还不死心,不愿相信青樱和太后勾结,去了太后宫中,向太后表了一番孝心后,请求太后迁宫。
太后果然喜不自胜,当天就传旨让青樱入宫不必再守孝。
弘历被气个仰倒,终于相信青樱站在了太后的身后。
长春宫
琅嬅真在纠结位分一事,她听了璟琴的话,请青樱为贵妃,果然被否,依次往下请封到贵人,依旧被否。琅嬅犯难。
璟琴在与永琏下棋,看了眼请封折子,随口道:“皇额娘去找皇阿玛商议不就行了?左右又不是皇额娘你卡的位分,让不如推出去让皇阿玛伤脑筋。”
琅嬅想着,是这个理,果断带上所有请封折子求见皇上。
养心殿
“……臣妾本想着贵人总行了吧,结果皇额娘还是不答应……”富察琅嬅说清原委,一脸无辜的看着弘历。
弘历却知道她们的小把戏,笑着说:“没事,等明天说不定皇额娘就准了。”
富察琅嬅:“明天?那该封青樱什么位分呢?”
弘历:“明天再说吧。”弘历想看看,太后和青樱到底想搞什么鬼,再决定给青樱什么位分。
富察琅嬅一脸疑问的退下了。
弘历却看了眼王钦,王钦果断点头。
重华宫
(不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好像一个月都没封妃也没分宫,那这么多嫔妃住那啊?我看了看剧本,剧本写的是重华宫,那就重华宫,不纠结。)
惢心慌张的走了进来,说:“主儿,不好了,李玉公公派人来传话,说太后娘娘不知怎么的,压主儿的位分。
皇后娘娘把贵妃都降到贵人了太后娘娘还是不满意,怎么办啊主儿。”
阿箬:“什么!贵人都不成?太后娘娘是想要干什么?奴婢听说高晞月,皇后娘娘请封的可是贵妃!
主儿!咱们不能低她一头!您可是侧福晋入府的,本就高她一头,现下让她踩您头上了,这算什么?”
青樱还在淡定的戴着护甲捏着小手刺绣,闻言也是淡淡的说:“想必太后还记恨着我和姑母的事,没事,我去见见太后就行了。”
阿箬和惢心也被她这个宠辱不惊的态度震撼到了,没再说什么。
不久,青樱大摇大摆的去了慈宁宫求见太后。
太后允见。
青樱施施然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脸老谋深算,问道:“起来吧,找哀家何事啊?”
青樱:“臣妾求太后赐名。”
太后有些玩味,不懂青樱这是什么意思,还是问道:“哦~为何啊?”
青樱理直气壮的说:“臣妾觉得……这个名字太不合时宜。”
太后有点无语,从小就是这个名字,现在倒觉得不合时宜了?但还是接着问:“不合时宜?”
青樱:“是。樱花多粉色,臣妾却是青樱,所以不合时宜。恳请太后亲赐一名,许臣妾割断旧过,祈取新福。”
太后笑了:乌拉那拉宜修,你跟哀家斗了一辈子,没想到自己的侄女是这个蠢货吧?不知道后不后悔拿你自己的一命换一命啊?,太后心里想着,嘴上却问:“你最盼望什么?”
青樱:“情深义重,两心相许。”
太后摆弄着手里的茶具,随口说:“如懿,好不好?”
青樱愣住了,以为太后拿选秀一事点她,疑问道:“如意?”
太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更加不屑了,说道:“哀家选的是懿德的懿,《后汉书》说林虑懿德,非礼不处。人在影成双,便是最美好如意之事。”
青樱欣喜,还是问道:“多谢太后。只是臣妾不明白,懿便很好,为何是如懿?”
太后嗤笑道:“你还年轻,不懂这世间完满的美好太难得,若能如懿,便很不错。”
青樱恍然大悟,拜道:“臣妾多谢太后赐名,太后的教诲,臣妾谨记于心。”
……
不多时,
青樱得太后赐名如懿一事传遍了后宫,众人除海兰和琅嬅外皆愤愤不平,毕竟她们因着青樱一事都没分封,青樱没空去求皇上分封,却有空去讨好太后,能让人不生气?
弘历也很气,他在慈宁宫插了眼线,自然知道如懿说的话,青樱不合时宜,那他们的过去算什么?算“旧过?”。
太后以为卡一下青樱的位分,他就不知道她们俩已经狼狈为奸的是吧!还割断旧过,祈取新福?打什么哑谜,不就是站太后阵营了吗!
弘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二天,琅嬅拿着请封折子找皇上商量。弘历大手一挥,让改青樱为嫔。
琅嬅:!什么好事让我遇到了?
弘历还义正言辞的说:“青樱丧仪犯了大错,虽然皇额娘原谅了,但也不能不罚,就先贬了她位分,皇额娘会同意的。”
琅嬅: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太后:这小子转性了,居然这样对青樱?必须狠狠支持。
琅嬅将请安折子递给太后,太后飞快的同意并改了章,像是生怕弘历后悔了一样。
弘历却又想歪了,觉得太后是在挑衅他,觉得他不敢同意,大手一挥也盖了章。
然后就听琅嬅分宫。
琅嬅:“高晞月封贵妃,居翊坤宫。”
弘历挑着手中内务府呈上的封号:“赐封号‘慧’”
琅嬅:“青樱封嫔,居承乾宫。”
弘历有些意外,没想到琅嬅居然给了青樱脸面,看了一眼琅嬅,琅嬅也惴惴不安的看着弘历。
弘历仔细一想,毕竟是他的真爱,虽然屡屡背刺他,但好歹给她点体面,也让太后放松警惕,想了想,说道:“赐封号‘娴’”
琅嬅:“富察储瑛封嫔,居咸福宫。”
弘历:“赐封号‘哲’”
琅嬅:“苏绿筠封嫔,居钟粹宫。”
弘历:“赐封号‘纯’”
琅嬅:“金玉妍封贵人,居永和宫。”
弘历:“赐封号‘嘉’”
琅嬅:“黄琦莹封贵人,居储秀宫。”
弘历:“赐封号‘仪’”
琅嬅:“海兰封常在,居承乾宫。”
弘历本来想让青樱独住,但想了想她和海兰的情意,到底没阻止,点了点头。
琅嬅:“陈婉茵封答应,居储秀宫。”
弘历:“嗯”
至此,潜邸众人的分封和分宫都完成了。众人该搬家的搬家,有喜有忧。
喜:
高晞月:“贵妃!翊坤宫!皇后娘娘果真疼我。”
苏绿筠:“我居然跟青樱一个位分!”
富察储瑛:“虽然是个嫔位,但跟青樱一个位分,呵呵。”
海兰:“我跟姐姐分到了一起!”
哀
陈婉茵:“竟只是个答应……皇上是真的不在乎我……”
黄琦莹:“皇后娘娘对我可真好……可分了个陈格格给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怒
金玉妍:“可恶可恶可恶!我好歹也是玉氏贵女!竟才封了个贵人,跟皇后的侍女平起平坐!”
青樱嘴替阿箬:“居然才是嫔位!承乾宫还让海格格搬来了!不是独住!皇后娘娘这是想打谁的脸呢?”
……
(PS:关于弘历和太后的分歧
剧里也是非常奇怪,感觉他们俩脑回路不在一处。太后的脑回路跟青樱差不多。
弘历在这边担心太后独权专政,搅弄朝堂,想要制衡太后一手。
太后想的是你为你心肝出气,我非要磋磨她让你心疼。
所以我也延续了他俩的南辕北辙,当然还有青樱牌搅屎棍,堪比俺娘田小草女主角一样苦情的女主搅局
太后折腾青樱,拿捏青樱,企图用青樱让弘历低头。
青樱任由太后拿捏,反过来背刺所有对她好的人。
弘历被青樱受气包和太后捏软柿子的操作气晕,天天臆想青樱投靠太后背刺他,让他腹背受敌。(青樱确实是在背刺,所以才让二人误会越来越深。)
母子俩就这样南辕北辙,互相攻击)
名分已定,琅嬅也派人收拾着撷芳殿,宫人们进进出出。
璟琴不懂琅嬅在忙什么,百无聊赖地跟着永琏、璟瑟玩积木。
不多时,琅嬅走了进来,嘱托永琏道:“永琏,去了撷芳殿……”
璟琴打断道:“额娘,你说什么呢?永琏为何要去撷芳殿?”
琅嬅一脸不舍,但也是正色道:“璟琴,你不懂,阿哥们去撷芳殿,是祖宗规矩。”
璟琴都无奈了,怪不得上一世永琏和永琮被人害死琅嬅还在那懵懂无知。
璟琴冷声道:“额娘,哪来的祖宗规矩?我怎么没听说皇玛法的子嗣,皇阿玛住在撷芳殿啊?就连三皇伯,也是在齐娘娘宫里住着,齐娘娘去了才搬到撷芳殿的。”
琅嬅被打岔了一顿,还是坚持道:“自然是清圣祖的规矩,清圣祖的子嗣都是小小年纪就去撷芳殿的。”
璟琴被气死,问道:“清圣祖死了几个孩子?清圣祖的嫡子可住撷芳殿?既然清圣祖的法子有用,那皇玛法怎么不用?”
琅嬅愣住,结结巴巴的说:“这……”
璟琴又继续说:“清圣祖夭折了11位皇子!皇额娘怎么就那么自信能护好永琏?”
璟琴暗自想,就这个法子,害死了永琏,撷芳殿进进出出,琅嬅后面又裁撤宫人,永琏可谓是被琅嬅一害一个准。
琅嬅倒没想那么多,她早早的让皇子们去撷芳殿,只是为了好拿捏罢了,撷芳殿都是她的人,教废皇子们不是手到擒来。
甚至不惜拿永琏当挡箭牌,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让皇子一起住进撷芳殿。
琅嬅越想越得意自己的法子,反而正色怒斥道:“璟琴!额娘是为了永琏好!”
璟琴却不怕富察琅嬅这个样子,索性把话说明白了:“额娘是想要把持皇阿玛的子嗣吧?只是不让永琏去太明显,这才让永琏一起。”
琅嬅又被看穿的羞恼,怒道:“璟琴!”
璟琴继续道:“额娘也不想想!永琏是嫡子,是所有有子嫔妃的眼中钉!您想要靠撷芳殿把持皇子。难道其他嫔妃不想用撷芳殿害永琏?
有子的嫔妃,让随侍的嬷嬷给永琏下毒。无子的嫔妃更不怕,直接传疫病给撷芳殿的奴才们,一网打尽!到时候,额娘这个管撷芳殿的,能跑掉吗?”
琅嬅大惊失色,尖声道:“怎么可能!”
璟琴却继续道:“怎么不可能?皇额娘想靠撷芳殿害皇子,别人也想靠撷芳殿害永琏,皇额娘挡的住吗?
皇额娘就永琏一个阿哥,前朝的妃子们对着独子都百般呵护呵护,生怕孩子出事,就连齐娘娘教导三皇伯也是身体为重,怎么皇额娘反而还本末倒置呢?”
琅嬅被说服了,缓缓坐下,派人去撤了撷芳殿的布置,璟琴说的对,她不能用永琏冒险,她这辈子可能就永琏这一个嫡子了,要是永琏出事了,她的谋算有什么用呢?
次日请安,
琅嬅也没有提要把皇子送进撷芳殿的事情,让有子的富察储瑛和苏绿筠狠狠的松了口气。
再说回来,
自嫔妃们搬宫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很明显皇后把青樱阵营的和她阵营的分了出来,让独自在西六宫的金玉妍很纳闷。
金玉妍一纳闷,就赶快来长春宫和富察琅嬅、高晞月、黄琦莹几人唠嗑。
高晞月得意的披着皇后赐的皮袄,兴高采烈的说:“多谢皇后娘娘,把臣妾分到了翊坤宫,翊坤宫很是华丽呢。”
黄琦莹也附和道:“储秀宫也很是典雅,嫔妾和婉答应都很喜欢。”
琅嬅:“你们喜欢就好。”
金玉妍:“皇后娘娘怎么不让嫔妾跟你们在一块?嫔妾也很想住西六宫呢。”
富察琅嬅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安抚道:“东六宫都是跟青樱交好的,本宫哪里也没个熟悉的人,偏偏晞月活泼,琦莹温婉,都不是能跟她们争的。
唯有你,玉妍,你心思缜密,人也善交际,本宫安排你在东六宫,一是为了让你打探消息,二是为了让你取代青樱。”
富察琅嬅:你懂吧?她们一个笨一个呆,你最聪明,我寄大任与你。
金玉妍:懂!
金玉妍:“取代青樱?”
富察琅嬅:“是啊,虽然青樱得皇上宠爱,但到底是个嫔位,东六宫几人出身除了青樱都比不过你,你又是个贵人,只差一步就可封嫔。
你是北朝来的贵女,让北朝立立功,你再生个子嗣傍身,何愁扳不倒青樱?到时候东六宫不都是你说了算?”
富察琅嬅:我在画饼
金玉妍:打倒青樱,直接翻身当主人。
金玉妍高兴了,兴高采烈的说:“嫔妾多谢皇后替嫔妾着想。”
金玉妍的事情解决了,黄琦莹也想问:“皇后娘娘,那婉答应她?”
富察琅嬅回道:“她不受皇上宠爱,但是个老实本分的,本宫安排她到你宫里,也不需你做什么,不磋磨她就行了,放你宫里也是占个位置罢了。”
黄琦莹懂了,就是塞了个花瓶给她,让她随便摆着就行。
黄琦莹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了。
结束了这次的会面,
富察琅嬅去同皇上一起入画。
但公务繁忙,琅嬅和弘历只坐了会,让郎世宁画了点轮廓,就匆匆分开了。
如懿不知怎么的,也得到了消息,赶来看郎世宁作画。青樱到了却没遇见皇上,只见李玉和莲心穿着帝后冕服,端坐让郎世宁作画。
莲心看见青樱来了,没有理会。
李玉却恨不得跳起来,说道:“娴主儿?您怎么来了。”
如懿淡淡一笑,说道:“听说皇上皇后娘娘要入画,前来一观。”
莲心无语,观什么观?我们是猴子吗?
如懿看到是李玉和莲心,就一脸微笑的离开了,离开时,如懿撞到了去取颜料回来的郎世宁。
郎世宁抬头,见如懿身着华丽,连忙说:“臣郎世宁,见过…见过…”
阿箬接话道:“娴嫔娘娘。”
郎世宁接着道:“是…臣郎世宁见过娴嫔娘娘。”
如懿淡淡笑道:“久闻其名,郎大人。”
郎世宁道歉道:“十分抱歉,臣在宫里多年,仍旧认不清各位娘娘,也第一次见那么美的娘娘”
如懿笑了笑,继续说:“妻子可以同皇上入画,妾不可以,郎大人你可以这样记。”
郎世宁回道:“臣来了那么多年,还是分不清妻与妾的区别。”
如懿惊讶道:“难道你们那没有妾吗?”
郎世宁微笑道:“没有,臣的家乡,一位丈夫只能有一位妻子。”
如懿羡慕道:“真好,若是他们想要分开了怎么办呢?”
郎世宁回道:“在臣的家乡,男子可以离开已经不爱的妻子,女子也可以离开不爱的丈夫。”
如懿更加羡慕了,追问道:“女子也可以吗?”
郎世宁回答:“当然,女子也能主动离开。”
如懿感觉与郎世宁相见恨晚,追问了许多。一旁的阿箬深怕如懿学了之后,向皇上追问,连连反驳。
最后,在阿箬的打搅下,如懿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莲心回宫后,向皇后大吐苦水,她坐那里两个时辰,有一个时辰都是青樱过来讲废话消磨的。
琅嬅都惊诧青樱居然赶来窥视,特下旨:郎世宁作画时,嫔妃不许打搅。
阿箬听到了这一旨意,回到承乾宫对如懿说:“主儿,你私闯养心殿打搅郎大人作画,下人都传遍了。”
如懿无所谓的说:“我就是去看看,有什么好说的?”
阿箬气愤的跺了跺脚,说道:“总之,主儿,你别去跟皇上说这些,皇上不高兴就不好了。”
如懿神游天外,装作没听见。
第二天,
皇上传召如懿前去伴驾,
如懿到时,皇上正在楼梯上翻阅书籍。
看见如懿来了,弘历说:“如懿啊,你来了。”
如懿却无视阿箬的眼神,问道:“皇上,臣妾昨日跟郎大人闲谈…您说有没有种可能…”
弘历仔细看着手中的书,随口答道:“什么?”
如懿鼓起勇气,说道:“有没有种可能,一个丈夫只能有一个妻子?”
弘历收起手中的书,正色道:“怎么可能?朕看皇后不让你去打扰郎世宁作画,是对的。”
如懿不服气的嘟了嘟嘴,不死心的问道:“皇上~臣妾是说会不会天下的男子都只有妻没有妾,女子也能主动求去?”
弘历想到景仁宫死前对如懿的嘱托,冷笑道:“按你这样说,朕也该只有皇后,没有你了?”
如懿气的嘟了嘟嘴,跺脚道:“皇上~哪有女子天生爱当妾?”
弘历冷笑,继续道:“既然你不爱当妾,那你说这些是想主动求去了?”
如懿气死了,她怎么能一样!她可是弘历哥哥心目中的妻子。
如懿越想越气,冷冰冰的说:“既然皇上这样说,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臣妾告退。”走之前,如懿还恶作剧般的推了推弘历脚下的楼梯。
弘历差点被推的一个踉跄,弘历也被青樱气到了,喊道:“王钦!”
王钦飞快过来,说道:“奴才在。”
弘历吩咐道:“娴嫔扰乱宫规,罚抄《女则》《女戒》各10遍,写不完不许出宫。”
王钦应下,出去宣旨。
如懿一生气就走的飞快,踩着恨天高就回了承乾宫。
阿箬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主儿,你跟皇上说这些干什么呀?”
如懿不理阿箬,独自生着闷气。
王钦不久就赶到,宣布了弘历的旨意,还顺便告知了侍卫,将如懿禁了足。
如懿更气了,决定今天不看墙头马上,她单方面对他们的感情决裂一天。
消息传到后宫,嫔妃们都知道如懿又惹了皇上生气,失宠了。
如懿失了宠,众嫔妃都分到了一杯羹,除了海兰,毅然决然的跟着如懿,偶尔被弘历传召,都要推辞,一来二去,弘历也知道她的意思,没有再强求。
承乾宫两个主子都没宠,内务总管秦立自然就抖落起来,给的东西都是陈年的旧东西,偏偏还合乎份例。
主子的日子不好过,下人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如懿还有几个小菜,阿箬和惢心最多吃点咸菜白粥,底下人的伙食更差,白粥都差点喝不起。
海兰那也好不到哪去,她的位分低,又没有和如懿一样特殊的情分,顿顿吃的是咸菜白粥,叶心跟其他人的伙食一样,最多一碗白粥。
承乾宫中的侍女太监都哀声哉道,如懿却人淡如菊的绣起了花,海兰求见,也绝口不提份例的事,众人都是一阵绝望无助。
阿箬没办法,只能自己跑出去找秦立,在长街上和秦立对骂了一番。
秦立对着阿箬冷嘲热讽,却被璟琴拖来散心的琅嬅正巧撞见。
琅嬅此人爱权却更爱名声,闻言脸色一黑。素练会意,上前就问:“秦立,阿箬,这是怎么回事?”
秦立张口就是颠倒黑白。
阿箬却不是个怕人的性子,牙尖嘴利的反驳之后,又口齿伶俐的将秦立克扣她们份例一事说了出来。
素练看了看琅嬅的脸色,闻弦知雅意,上前怒斥道:“秦立,你竟敢胡乱克扣主子份例,是不想活了吗?”
素练的怒斥把秦立唬的一愣一愣的,连忙跪地求饶。
素练唱了黑脸,琅嬅自然也要出来唱红脸。
琅嬅温和的说:“好了,秦立,念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宫令你尽快将承乾宫的份例双倍补上,否则你这内务总管也不用做了。”
秦立柳暗花明又一村,连忙磕头感谢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解决好这个烂摊子,准备牵着璟琴离开。
璟琴却放开了富察琅嬅,走到了跪着的阿箬面前。
富察琅嬅一阵诧异,却也不阻止。
璟琴微笑道:“起来吧。”
阿箬有些震惊,缓缓站了起来,磕巴道:“奴…奴婢谢公主。”
璟琴继续说道:“你是个忠仆,敢为了主子独自来找秦立申冤,本公主看好你。素练姑姑。”
素练:“奴婢在。”
璟琴:“你亲自送阿箬回去,褒奖她的忠仆之心,另外,将上次生辰时,内务府送给本公主的金镶玉元杵如意拿出来,赐给阿箬,当本公主送她的嫁妆。”
阿箬仿佛被天降惊喜砸中,连忙跪下磕头道:“奴婢谢公主赏赐,奴婢谢公主赏赐!”
素练点头,带着阿箬去长春宫取如意。
璟琴却还没完,走到跪着的秦立面前:“秦公公。”
秦立一个激灵,赶忙答道:奴才在。”
璟琴:“秦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做事也圆滑,日后做事可要知道点分寸,就算是一时不满,也不能闹得全宫皆知啊。”
璟琴:你干的漂亮,不喜欢如懿就私底下悄悄磋磨,不要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今天一事,你务必要闹得全宫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皇额娘的贤良~
秦立也是个人精,眼珠子一转,说道:“奴才知错,日后肯定不会再犯,承乾宫奴才也会加倍补偿。”
秦立:奴才明白,定干的漂漂亮亮的。
璟琴上一世跟秦立打交道许久了,自然满意他的乖觉,拉着富察琅嬅离开了。
富察琅嬅跟着璟琴离开,心里对璟琴赏如意一事有些不舒服,但长街上人多嘴杂,到底没问出来,回了长春宫,富察琅嬅忍不住了。
琅嬅:“璟琴,你怎么突然给阿箬送如意?”
如懿抢了她如意一事,不仅是如懿的疙瘩,更是她的疙瘩,自然耿耿于怀。
璟琴:“娴娘娘和阿箬不是喜欢提如意那件事?还改了个名叫如懿,切,既然那么爱提,我就给她们承乾宫的人都赐一柄如意,日后看到这些如意就得想起她抢不走的嫡福晋之位,岂不妙哉?
如意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偏她们还沉浸在过去的事上面,一直拿出来说嘴,她们不烦我都烦了,既然那么爱说,就对着一堆如意使劲说好了,反正再也不是当初那柄如意了,有些事错过就错过了。”
富察琅嬅有些脸热,她也沉浸在当初的事里出不来,现在想想真是害臊,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像如懿这样长吁短叹又有何用?她虽没拿到如意,但嫡福晋之位却是她的,何必计较这一时之失?
璟琴看着皇后深思,知道她的目的达成,满意的吃着桌上的糕点。
阿箬却捧着那柄如意兴高采烈的跟着素练回了承乾宫。
承乾宫
海兰和如懿在大门口开心的对坐,正绣着一幅字画,就看见素练带着一脸欣喜的阿箬走了进来,惢心连忙迎上去。
惢心:“素练姐姐,皇后娘娘怎么劳烦您来了?”
素练一脸微笑,回道:“奴婢是代皇后娘娘来的,秦立克扣承乾宫份例一事,皇后娘娘已经知晓,重罚了秦立,承乾宫的份例也会双倍补上。
阿箬姑娘忠肝义胆,在长街上为主子质问秦立,这才让皇后娘娘知晓此事,大公主欣赏阿箬姑娘的忠心,特赐金镶玉元杵如意一柄,当做阿箬姑娘的嫁妆。”
如懿和海兰对视了一眼,才上前说:“辛苦素练跑这一趟,臣妾多谢皇后娘娘为臣妾主持公道。”
这时,秦立也领着一批人过来了,秦立上前谄媚道:“娴嫔娘娘,是奴才的错,奴才疏忽大意,竟忘了给承乾宫发放份例,是奴才的错,奴才甘愿受罚将承乾宫的份例双倍补上。
您看啊,过冬的红箩炭,上好的棉缎,这些摆件儿陈设,还有白花丹的香包,都是顶好的,请娴嫔娘娘过目。”
阿箬却抖落起来了,数落道:“别的也罢了,说到这香包我就来气。上回敢用次货的白花丹做了香包送去我们那儿,这回再做好的,咱们也不要了。别以为咱们承乾宫的人好糊弄。”
秦立赶忙赔笑道:“是是是,奴才知错,再也不敢了。”
秦立:下次还敢,嘿嘿。
娴嫔听了秦立和素练的话,脸色人淡如菊的微笑却维持不住了,哑声道:“既然补上了,这次就算了,惢心,送送素练。三宝,送送秦立。”
惢心和三宝各送着人出去了。
阿箬这才住了口,没再说话了,捧着她的如意回了房。
如懿却紧皱眉头,忧心忡忡的坐下,准备继续刺绣,海兰也陪着坐了下来。看着如懿愁眉不展的样子,海兰沉默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姐姐?姐姐可是觉得阿箬此举有些不妥?”
如懿淡淡的开口:“我只是觉得阿箬太冲动了。”
海兰不愧是如懿的死忠,秒懂如懿的意思,愤愤开口道:“阿箬此举真是莽撞,还被皇后碰见了,皇后早不给咱们做主,阿箬一去就做主了,真是虚伪。”
如懿神秘一笑,捏着手指继续绣花。
惢心一回来就听见海兰和如懿二人在诽腹皇后,跟叶心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无奈。
你们跟个缺嘴的葫芦一样不说,皇后怎么知道咱们缺了份例?阿箬不去争辩,怕是没人知道她们承乾宫快无米可下了!
海兰见如懿脸色好了许多,更加来劲了,继续说道:“皇后赏赐如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姐姐,皇后难道还在记恨你当年差点成了嫡福晋的事?”
叶心翻了个白眼,皇后记恨谁?明明是大公主赏的如意,偏偏要说是皇后故意的,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我看这宫里,最在意那件事的就你们俩了。
承乾宫上下都感谢阿箬这次为她们出头,连之前不服阿箬的叶心都对阿箬感恩戴德的。
虽然阿箬素日在承乾宫耀武扬威,但她有事是真上啊!要不是阿箬去找秦立,她们怕是现在还在吃白粥呢。
秦立浩浩荡荡的来了,又浩浩荡荡的走了,徒留承乾宫一地笑柄,住了承乾宫的宠妃,份例被克扣了都不敢跟皇上告状,还得陪嫁侍女去长街拦人,真是没见过那么窝囊的主子。
消息传入养心殿,弘历听琵琶女弹琴的动作都僵住了。
弘历:“朕就禁了她几天的足吧?”
王钦:“是,就五天。”
王钦:当时是说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解了禁足,娴嫔抄书是真的快,五天就抄完了,可不是就禁了五天么?
弘历:“那她怎么跟乌龟似的不出承乾宫一步?”就算跟他闹脾气不想来养心殿,她日日去长春宫请安,跟皇后说句都不行?
王钦可不敢接话,只能打哈哈。
弘历倒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阿箬倒是个忠心的。”
王钦赶忙拍了拍龙屁:“是啊,大公主都夸了她忠心呢,还赐了阿箬一柄如意。”
弘历点了点头,赞同道:“璟琴是个机灵的,皇后也贤良。”
至于娴嫔,皇后安排了承乾宫给她,她都能过的那么凄惨,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弘历想了想,还是写了副匾额送去承乾宫。
本来后宫都在嘲讽承乾宫的闹剧,结果弘历转头赐了副匾额给娴嫔,大家一时半会都不好说什么,后宫又恢复了平静。
唯有弘历洋洋自得,一副匾额就能平息后宫的流言,他可真棒。
倒是如懿,收到了皇上给的匾额,以为是弘历在向他求和,傲娇的在纠结要不要去养心殿谢恩,最后在阿箬的撺掇下到底是勉强的同意了,带着她花时间绣的墙头马上去养心殿求见。
养心殿
弘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白蕊姬调情,见如懿进来了,收起他的浪荡样,严肃的说:“如懿啊,你来了。”
如懿也注意到了前排那个与众不同的琵琶女,嘟了嘟嘴,娇嗔道:“皇上说的,还以为臣妾天天来养心殿呢。”
弘历本来欣赏着美妙的琵琶声,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些头疼,还是拉着如懿跟他一起坐到了榻上,安抚道:“朕还以为你要一直待在承乾宫不出来呢。”
如懿嘟嘟嘴,靠着弘历,边说边展开手上的刺绣,说道:“臣妾待着承乾宫,是为了这幅画。”
弘历一看,果真惊喜:“墙头马上?你把它绣成了一幅画。”
如懿一脸骄傲,说:“对啊,我花了好多时间呢。”
然后弘历和如懿开心的谈起了墙头马上,把面前的琵琶伎视若无物。
白蕊姬本就想着一飞冲天,结果半路出来个程咬金搅局,怎能不恨,手指一用力。“曾——”弦断声打搅了如懿和弘历的谈话。
白蕊姬娇弱跪下,娇声道:“皇上娴嫔娘娘恕罪,奴婢来时可能把琵琶弦绷的太紧了,让它弦断惊扰了皇上和娴嫔娘娘。”
弘历本就欣赏她,本来挥了挥手,想让白蕊姬退下。
如懿却不是高晞月那个二岁小孩,一眼看穿了白蕊姬的矫揉造作,缓缓说道:“技艺不精,就算是用再好的琵琶都是无用的。”
白蕊姬没想到娴嫔那么难缠,一脸受伤的看着弘历,低头开口道:“奴婢知错,回去就精练技艺。”
如懿是什么人,第一讨厌地位低下,野心勃勃的人,第二讨厌喜欢争宠,精通技艺的人,白蕊姬全踩了个准。
如懿当然不会放过,冷笑道:“技艺都不精,南府是怎么让你出来丢人现眼的?王钦,告诉南府让他们好好调教乐伎,别什么都献给皇上,污了皇上的耳。”
王钦第一次被皇上的主人大如指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弘历无奈的按了按眉头,点了点头。王钦会意,将琵琶伎通通带走。
王钦还是太年轻,要是皇上的二主人李玉,早就听命离开了,哪会再管皇上的意见?
琵琶伎都被领走,如懿又开心的跟皇上讨论起来。
慈宁宫
太后:“什么?咱们刚养好的人就被青樱给按下去了?”
福珈:“是啊,那琵琶伎也是,当着娴嫔的面就跟皇上眉来眼去,娴嫔又不是瞎子,肯定会借故将她调走。”
太后:“乌拉那拉氏的人都是非要跟哀家作对!真是不中用。”
福伽:“是啊,本来皇上都上了心,这几天一过就麻雀变凤凰了,偏偏碰见了娴嫔,真是没那个命。”
太后:“罢了,让我们的人多多调教,没那个命就这样吧。”
福伽明白这是想放弃的意思,点了点头,出去吩咐了。
南府
本来白蕊姬都要一飞冲天了,没成想被狠狠打入地底,南府的其他乐伎基本上被白蕊姬得势就张狂的欺负过。
如今白蕊姬飞升失败,可不是人人都来嘲讽她,嘲笑她麻雀就想变凤凰?
那位大人也隐隐有放弃她的意思。
白蕊姬气的半死,彻夜练琵琶,恨声道:“娴嫔,我跟你势不两立!”
长春宫
金玉妍自从听说如懿得了匾额,就在几人茶话会上拼命撺掇几人去闹,可惜琅嬅是个爱名声的,仪贵人又是个胆小的,唯有两岁半的贵妃被她撺掇到了,想去养心殿找皇上论个长短。
……
金玉妍:“皇上~是真宠爱娴嫔啊,听说心上人委屈,巴巴的就送了匾额去。”
高晞月:“皇上真是偏心,本宫要去找皇上!”
璟琴回来就听见金玉妍在那撺掇,自然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璟琴:“皇阿玛怎么偏心了?”
高晞月看璟琴回来,眼睛一亮,说:“璟琴不是去上书房了?怎么那么快回来了?”
璟琴:“太傅今日有要事,安排咱们自行看书,我回来拿书。”
说罢,璟琴就窜到琅嬅身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高晞月,兴奋道:“高娘娘,皇阿玛怎么偏心了?”
高晞月虽然两岁半,但也有做大人的良知,只说:“没…没有,高娘娘是听说你皇阿玛专门给你娴娘娘写了一副匾额,愤愤不平而已。”
璟琴恍然大悟,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高娘娘难道也被克扣了份例?”
富察琅嬅顿时如临大敌,看着高晞月。
高晞月一脸茫然,说:“没有啊。”
璟琴一脸疑问:“那高娘娘要那匾额做什么,皇阿玛是嫌娴娘娘丢人才写了匾额,高娘娘难道也要皇阿玛嫌你……”
高晞月:“丢人?”
璟琴:“是啊,满宫里谁不知道,秦立谁都不敢克扣,就敢克扣她承乾宫,可不是丢人吗,仪娘娘,嘉娘娘,你们宫里有被克扣吗?”
仪贵人和嘉贵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
璟琴:“那不就得了,仪娘娘和嘉娘娘是贵人,没有皇阿玛给的匾额,秦立也不敢克扣,偏偏娴娘娘是嫔,没了匾额被克扣了,这不是丢人是什么。”
高晞月恍然大悟:“对哦。”
说着,莲心找到了璟琴她们要的书,璟琴就飞快离开了。
高晞月懵了,说:“莲心就能拿书,璟琴跑回来做什么。”
富察琅嬅无奈,估计璟琴是怕咱们被金玉妍撺掇,回来救场了。
富察琅嬅经过璟琴的洗脑,已经看透金玉妍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机颇深的性子了。
承乾宫
阿箬喜滋滋的捧着那柄如意。一脸倨傲的听着众人对她的夸赞。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惢心也开了口。
惢心:“阿箬姐姐,你得了大公主亲赐的如意,以后出嫁了,婆家看着这份嫁妆的分量,都不敢欺负你。”
阿箬得了那么久的夸赞,倒也没有被捧上天,还是骄傲说:“惢心,你们也不用着急,咱们都是主儿的宫女,主儿还会不给我们赏赐不成?”
话一出口,几人都愣住了,从跟着如懿从潜邸到现在,好像真没拿过如懿一件赏赐,阿箬是如懿的陪嫁丫鬟,自然知道乌拉那拉府的窘迫。
但阿箬这时对如懿还是真心的,强作微笑的解释道:“主儿在府里艰难,如今苦尽甘来,皇上那么喜欢主儿,总会给主儿赏赐的,到时候还怕咱们拿不到赏赐?”
众人还是单纯的,都以为是如懿之前没有多少钱才不赏赐,如今如懿是宠妃,又得了景仁宫娘娘留下的东西,肯定会赏赐她们的。
众人暗暗给自己打气,纷纷假笑道:“是啊是啊。”“主儿是有苦衷的。”“以后总会有的。”
因着这个插曲,众人也没有聊天的兴趣了,纷纷散了。
如懿还不知道底下人的小心思,还在那暗喜皇上对她的特别,用护甲不断抚摸着手上的墙头马上,情至深处,还声情并茂的读了起来。
众人都习惯了如懿时不时的念叨,都装作没听见干自己手中的活。
长春宫
琅嬅心焦前线的战争,毕竟弟弟傅恒、哥哥傅清和阿玛李荣保都跟着伯父马齐去了前线,又翻账本翻到后宫的花费太多,便想办法裁减费用。
璟琴虽然年纪小,但琅嬅深知卷王应该从小抓起,已经训练璟琴看账本了,这次裁剪费用,琅嬅也没瞒着璟琴,还专门给她看了自己的方案,璟琴人小鬼大,琅嬅也想看看她能不能想到些好办法。
璟琴:“不用江南进贡的昂贵衣料,不配贵重首饰,胭脂水粉和冬日炭火,减半分发。所有宫殿的奴仆,也都减半……”
璟琴迷茫了,璟琴不懂了,璟琴恍然大悟了,前世,永琏哮喘,琅嬅逼他读书,减了伺候他的奴仆,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璟琴:“额娘,为什么奴仆要减半啊?”
琅嬅:“如今宫中,一个贵人都有浩浩荡荡十几个仆从,实在是太浪费了。”
璟琴:“那额娘,减半了的奴仆去哪呢?都放出宫吗?”
琅嬅:“……”对哦,她减了这些,他们也出不去,不是照样给钱?
璟琴:“额娘想裁剪奴仆,那就给一些人恩典,放出宫就好了,减半是不可能了,都放出宫太明显了。”
琅嬅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璟琴:“那为何要不用江南的衣料?咱们不用难道江南那边就不进贡了吗?”
琅嬅:“……”
琅嬅觉得她写的折子有大问题,她怎么会这么蠢,璟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她居然没看出来,她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的很对,琅嬅觉得自己可能是公务太多,自己把脑子看没了。
璟琴去上书房后,琅嬅又一直修改折子,怕自己有所纰漏,还带了折子跟弘历商量了一下。
养心殿
皇上:“琅嬅啊,你怎么来了。”
琅嬅:“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臣妾思及前线战士们为国尽忠,觉得后宫所费太多,想要节省后宫费用,送去前线,也算是为皇上为国分忧。”
皇上赞许,拉起琅嬅,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接过琅嬅的折子认真看了看。
皇上:“不错,就是这放出宫人……”
琅嬅赶忙又递了个折子,微笑说:“臣妾已经拟了张折子,请皇上过目,还请皇上修改后下旨。”
皇上秒懂,看向琅嬅的眼神越来越温柔,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愁压制不了太后,皇后就给递了张梯子,他看着折子,越看越精神。
琅嬅看着弘历一脸打了鸡血的兴奋,也不打扰他,告退了。
弘历:“王钦,王钦,滚进来。”
王钦连滚带爬的进来了:“皇上,有何吩咐?”
弘历:“去查,太后手底下的人,太妃手底下的人,都得给朕查清楚。”
王钦领命出去。
弘历越想越不放心又喊了毓瑚:“毓瑚,皇阿玛留的人在你那吧?”
毓瑚:“都在奴婢手上。”
弘历:“去查,宫里都是谁手底下的人,一定给朕查清楚。”
毓瑚:“是。”
第二日,长春宫
琅嬅穿着一身明黄色蝴蝶纹暗花缎氅衣出来了,众妃仔细一看,衣服上只有在边角做了一些刺绣,其他地方更是一点花样也无,仅有锦缎原有的暗花纹作点缀。
定睛一看,琅嬅头上也只带了几只黄金首饰,别了一朵绒花,戴的是金环镶东珠耳环,整个人素雅又大气。
众妃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是第一狗腿子金玉妍开了口:“臣妾看皇后娘娘今日的衣裙,虽然花样少,可以清雅为美,最是大气”
金玉妍: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黄琦莹紧随其后:“皇后娘娘衣上的折枝花针法简单,像是我大清刚入关时时兴的绣法。”
皇后赞许的点了点头。
高晞月:“可…”
皇后这几日来,对高晞月两岁半的智商越来越无奈,自然知道高晞月说不出什么好话,直接打断道:“本宫今日穿着这一身,就是想说,后宫每年费制衣料之数甚巨,本宫身上的衣衫虽然绣花,但疏落简朴。而你们所穿,且不论衣料,便是刺绣一项就所费太多。”
高晞月委屈,但也不开口反驳了。没了高晞月这一领头羊,众妃也不敢多言。
陈婉茵弱弱开口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嫔妾受教。”
琅嬅惊讶陈婉茵这个木讷人居然帮她说话,但也是一脸赞许。
陈婉茵是个老实人,上一世被分入了钟粹宫跟老熟人苏绿筠一起,自然是跟着主位苏绿筠走,苏绿筠不支持她也不好开口。
这一世陈婉茵被璟琴分进储秀宫,主位是皇后狗腿二号黄琦莹,她也只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跟着黄琦莹的态度走。
连陈婉茵也赞同,其余几人,三个皇后忠实狗腿,虽然有个猪队友,但被皇后给压了一下直接老实了,剩下几个,胆小一号苏绿筠,胆小二号海兰还有人淡如菊如懿。
皇后的话无人敢反驳,皇后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本宫以身作则,效法祖宗旧例,今日起不再打造贵重首饰,刺绣也不用繁重花纹。
除嫔以下的嫔妃的份例,减半分发,高贵妃有寒症,她的炭火不必再减,裁剪的份例由长春宫出。”
高晞月第一个站起来,说道:“臣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
其余妃嫔虽然不情愿,但好歹比想象中的好,便一起的站了起来,齐声道:“臣(嫔)妾定当追随皇后娘娘。”
琅嬅满意的点了点头,温声道:“咱们深居六宫,为天下女子的表率,不能忘了祖宗定天下的艰难,待战事结束,国泰民安,本宫会加倍补偿众姐妹。”
众人:“臣(嫔)妾多谢皇后娘娘。”
琅嬅本来想继续说接下来的事情,这时却有一声突兀的声音传来。
如懿站起,举起手腕上的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微笑道:“这镯子虽是臣妾入潜邸时,皇后娘娘赏赐的,但如今宫中厉行节俭,臣妾也不敢再戴了,还请皇后娘娘允准。”
如懿此举自然是想讽刺琅嬅,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节俭,但在潜邸却给我们送那么华丽的手镯,真是虚伪。
皇后心中一慌,面色却平常,微笑回道:“这个镯子本是安南进贡的贡品,皇额娘在本宫大婚时赏下的,如今看来确实奢靡华贵,既然娴嫔觉得不合时宜,那便收回来吧。
莲心,去取娴嫔和高贵妃的镯子。高妹妹、娴妹妹勿忧,这是皇额娘赏给本宫的,既然如今不好再带,也不能随意放置,还是由本宫收着吧。”
莲心回道:“是”,便上前取了如懿和高晞月的手镯。
如懿没想到皇后居然那么淡定,还那么容易就把镯子收回了,一阵诧异,她洋洋自得的暗讽也在皇后的操作下变得不伦不类。
如懿开始气愤皇后今日这一出,她本来挺喜欢那个镯子的,镯子不仅款式新颖,看起来也十分华贵,对了她的胃口,不然也不会一带带了十年,从不肯摘下。
如今因为这事却被收走了,偏偏还是她说的,如懿本来一脸得意的微笑慢慢变成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又开始低着头玩手中的护甲了。
皇后也是没办法,话赶话已经到这了,她难道还硬着头皮不收回来吗?那不就是接了如懿的暗讽,承认自己是个两面三刀的人?那她苦心经营的好名声不全没了?
可见皇后的智商还是提高了不少,起码听得懂如懿的暗讽、金玉妍的挑唆,还能预判高晞月的猪队友行为。
皇后也没了兴趣,又提了提还没说完的事情:“本宫想着,内务府收的许多贡品,每每用不完,堆积在库房中,既占地方又容易磨损、腐化,倒不如举行一次义卖,把宫中不用的那些贡品义卖出去,也算是全了咱们的心意。”
众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是金玉妍开口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横竖有些东西咱们也用不上那么多。”
琅嬅很喜欢金玉妍的乖觉,脸上笑意越来越深:“妹妹们不用担心,不过是些陈年的老料子、旧物件罢了。
若是妹妹们愿意,也可以拿出自己宫里的东西,交给内务府义卖,义卖的物件单子,所得的银两,本宫都会交与皇上。”
众妃有些蠢蠢欲动,都齐声道:“臣(嫔)妾多谢皇后娘娘。”
事情都说完了,琅嬅也就让请安散了。
一回到内殿,素练就急不可耐的凑上前,恨声道:“娘娘怎么把镯子取下来了?”
琅嬅也是一阵叹气,说道:“本宫也不想,如懿都说了这份上了,本宫还僵着不肯收,那本宫这些日子忙活的不全白费了?”
素练恨铁不成钢,但她是奴婢又怎能说教主子?愤愤离开了。
南府
白蕊姬多日苦练琵琶,终于等来那位大人给的最后一个机会:入宫给舞女伴奏。
弘历有了如懿的打搅后,就没有心思听琵琶了,只一个劲的跟如懿厮混,南府也不好主动去安排,毕竟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只能等皇上想听了,才有机会。
太后却坐不住了,可能拉皮条的老本行被埋没了,觉得自己的职业素养受到压迫,可能是后宫太平静了,宫权被皇后牢牢抓在手里,她不甘心。
太后主动组织了一场家宴,为了不显得目的性太强,不仅邀了弘历,还喊上了众嫔妃和皇子公主
乾清宫,众妃嫔皆入座,为了合皇后昨日之意,众妃都穿着吉服,佩戴的皆是绒花,通草花一类,首饰头面也是挑这些素雅的来。
琅嬅非常满意,一脸笑意的看着众妃嫔,皇上也是见惯了打扮华贵的嫔妃们,今日一见众人,都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只有一个例外。
如懿鸡立鹤群的站在妃嫔中,首饰虽然不多,但因为她的旗头是不同于其他妃嫔的小二把头,又簪着两朵粉玫瑰,其他首饰就显的拥挤的堆满了整个旗头。但到底没有多奢靡,琅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弘历却又小心眼的多想了,如懿当他的面都阳奉阴违,装都不装一下,看嫔妃们都司空见惯,看来如懿这样的事不少干啊,裁剪份例一事他也同意了,如懿却一意孤行,是想要太后笑话皇后治家不严还是笑话他威信不足啊?
弘历这里胡思乱想着,太后已经开始准备训话了,先是喊了皇子公主上去瞧。
太后和蔼的招了招手,说道:“来,孩子们,都过来让皇玛嬷瞧瞧。”
璟琴带着永琏和璟瑟排排站,独自去她们对面的永璜就显得有点形影单只了,还是苏绿筠反应过来,抱着永璋也站到了永璜旁边。
琅嬅把永璜的小心思看在眼里,扬起的嘴角也渐渐往下。
弘历自然也看着永璜的举动,奈何他是个偏心眼,相比于永璜更偏爱璟琴永琏,不觉得永璜可怜挨了璟琴她们的欺负,反而觉得永璜此举不妥,眼神也逐渐冰冷。
太后却好像是心疼永璜,一个劲的关心永璜的身体,穿着,饮食。瞧着比底下坐的富察储瑛还要尽心。
富察储瑛却坐不住了,她身子不好,太医说好好将养才能活的长久,但也未必能活到永璜成年娶妻生子。
如今永璜这样做,岂不是把皇后架在火上烤?那他以后有什么指望?万一她没撑住,去了,永璜的衣食住行乃至亲事可是由皇后做主的呀。
永璜他已经那么大了,高贵妃和娴嫔哪个可以看上他?如今得罪了皇后,高贵妃这条路也走不通,独自住在撷芳殿也走不通,只能走娴嫔的路子了……
可娴嫔这个人,说实话,富察储瑛看不上。娴嫔虽然是满军旗,但家世还不如富察氏一个手指头,她是疯了才让娴嫔抚养永璜。
本来若是娴嫔封妃她还有些心动,现在娴嫔只封了嫔,跟她一个位分,她为何要把永璜给娴嫔?还不如争取自己活的长久。
(是的,其实富察储瑛野心大,她为永璜找养母只会向上找,绝对不会往下找。)
永璜卖了一波惨,太后也抓到了皇后的小把柄,一脸严肃的说:“皇后,哀家知道你处理宫务繁忙,可皇子也是重中之重…”
“太后娘娘!”富察储瑛猛的站了起来,“是臣妾的错,臣妾病痛缠身,对永璜难免会疏忽,才让永璜被奴才欺负,臣妾回去定好好管教这群奴才…咳…咳……”
富察琅嬅解围道:“这事也是我看护不周,永璜,有缺的少的,尽管告诉皇额娘,皇额娘会为你做主的。”
弘历看着妻妾和睦,被太后指手画脚的不愉快也消散许多。
太后一计不成,又逗弄永璋,苏绿筠虽然不聪明,但看着富察储瑛的做派有什么不懂的?太后就想借她们的手踩皇后一脚,她要是捧着太后说话,那不是得罪了皇后?苏绿筠眼珠一转,一个劲的夸皇后娘娘。
太后只能转头关爱璟琴三人,璟琴和永琏聪明多了,口齿伶俐的回答了太后几个问题,还说好话哄太后开心。
璟瑟却有些犟,惦记着太后冷待她,不肯开口,太后发现了璟瑟的小心思,一脸笑意的说:“璟瑟~来皇玛嬷这~”
璟瑟本来不肯向前,但璟琴看穿了璟瑟的打算,咬牙对着璟瑟说:“璟——瑟——”
璟瑟飞快上前,对着太后甜言蜜语。
太后还以为璟瑟要犟到底,正好用她踩一脚皇后,但没想到璟瑟那么能屈能伸,直直上来,热情的太后都说不出话,只能匆匆结束。
太后还是不甘心,说道:“皇帝,你膝下唯有三子两女,是还不多。圣祖皇帝子孙昌茂,多让人羡慕啊。”
弘历不知太后想做什么,还是回道:“儿子知道。”
太后话锋一转,说道:“别的也就罢了,皇帝你有长子、嫡子。现在主要看谁能生下皇帝你的贵子,这才是正经事。”
金玉妍憋不住了,开口问道:“太后娘娘,什么是贵子?”
福伽会意,上前解释道:“皇上登基的第一子,以称吉祥,最为贵重。”
琅嬅和弘历意味深长的看着金玉妍。金玉妍却沉浸在贵子的狂喜中,无法自拔。
琅嬅和弘历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眼中的意思:太后要挑起妃嫔的野心,让后宫不再平静。
弘历:“皇额娘的话,儿子都记着了。”
太后想要从中捞一杯羹,他也想看看太后的手脚到底有多长,他后宫的嫔妃们野心有多大。
太后点到为止,安排人上台表演歌舞。
歌舞都是些司空见惯的曲目,加上舞女们容貌不及妃嫔们美丽,身上的华丽舞裙在妃嫔们素雅的打扮下,不仅没别具一格,还被比了下去。
弘历显然也是兴致缺缺,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酒杯。
突然一阵悦耳的琵琶声传来,白蕊姬在努力的弹奏着琵琶,多日苦练,她的技艺精进,在平平无奇的舞曲里,琵琶声脱颖而出,清脆悦耳。
众人都看向高晞月,毕竟她的琵琶技艺,被比作国手,如今这个琵琶伎也弹琵琶,不知是什么来路,想出头博皇上的关注,嫔妃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金玉妍:“这琵琶伎弹得不错,但嫔妾听过贵妃娘娘弹得,那才是真的本事。”
黄琦莹:“没错没错,贵妃娘娘弹的真是好,只有听了贵妃娘娘弹的琵琶,才知道什么叫‘一曲红绡不知数’”
陈婉茵:“贵妃娘娘弹的琵琶真的如此之好?”
富察琅嬅微笑道:“晞月在闺中就被称赞,当时的教习娘子还曾对外说过‘晞月可堪国手’,可惜晞月从未对外弹过,都是在私下里弹的。”
苏绿筠:“那臣妾可有耳福,听听贵妃娘娘的天籁之音?”
金玉妍:“许久不听,嫔妾也想再听一遍呢。”
贵妃智商只有两岁半,被几个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撺掇,当即就点头同意了下来,
弘历也来了兴致,说:“王钦,把库房里那把“清越”琵琶拿出来给贵妃,贵妃啊,要是琅嬅,如懿她们都赞你,那这把琵琶就送你了。”
高晞月娇嗔道:“皇上,臣妾弹的不好就不给臣妾了吗?”
弘历:“你弹的不好,那只能让你再等它一会了,这是朕给你准备的生辰礼。”
高晞月眉开眼笑,拿起琵琶就开始弹奏,她被弘历哄的开心,弹的也是欢快的《阳春白雪》。
一曲终了,大殿里也是突然安静。
璟琴突然开口道:“难道这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吗?”
众嫔妃都笑了,纷纷夸赞高晞月,高晞月的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
高晞月一脸自豪的看着弘历,说:“皇上~现在臣妾可以把这琵琶收入囊中了吗?”
弘历满脸笑容,答:“当然可以,来人,再送贵妃三匹暖缎,还有吉林将军今年进贡的玄狐皮,一并赏给贵妃。”
高晞月一脸高兴,说:“真好,吉林将军送的玄狐皮也全被臣妾收入囊中了~”
弘历:“哦?”
高晞月骄傲道:“皇后娘娘也赏了臣妾一件玄狐皮。”
………
众人都在开心的聊天,唯有太后一脸维持不住的假笑和白蕊姬一脸的怨恨。
得,今天这出,又白搭。
弘历也不放过她俩的表情,当看见这个琵琶伎走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琵琶伎肯定是身后有人,现在看来,有谁已经很明显了。
慈宁宫
太后一怒之下,砸了花瓶,怒斥道:“不中用,真是不中用,这么好的机会,又失败了,这白蕊姬莫不是衰神附体?”
福珈安慰道:“太后娘娘,也不全是白姑娘的错,今日白姑娘还是太冒进了,众嫔妃都看穿了她的心思,可不使劲把她往脚下踩?”
太后愤声:“这还不是她的错?真是蠢货,其他乐伎弹得都中规中矩,偏偏她那么出彩,她能不被那群妃子注意?
她在高晞月面前耍技又有何用,她难道不知道高晞月琵琶闻名京城?真是蠢货,关公面前耍大刀!”
福珈:“白蕊姬是南府出身,怎么会知道京城名门望族的消息?白蕊姬太张狂又太蠢了,这种人不好掌控啊。”
太后:“横竖也没想她爬多高,也没磨她的性子,这个性子搅浑后宫正好,太聪明了反而还畏手畏脚。
福珈,去物色其他人吧,这个白蕊姬是不中用了。”
福伽:“是。”
南府
白蕊姬要气疯了,第一次本来稳操胜券,被娴嫔搅局。第二次她弹得比以往好了数倍,偏偏跳出来贵妃这个拦路石。
白蕊姬明白她是没机会了,只能疯狂诅咒娴嫔和贵妃还有当时的嫔妃们。
其实,太后和白蕊姬这次的失败,完全就是两人沟通问题。太后只想让白蕊姬露个面,让皇上注意到白蕊姬,所以只让人传‘让白蕊姬准备一下伴奏’这件事。
白蕊姬却会错了意,以为是让她多练习,在家宴上脱颖而出,以为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的白蕊姬可不得疯狂练习,抓住这个救命的稻草?
(是鸡同鸭讲的现实案例呀~太后在第二层,但白蕊姬只能领悟到第一层,还钻牛角尖~偏执张狂的人容易走进死胡同。)
养心殿,
弘历对比着手上的名单,还有皇后递的折子。
皇后虽然也查出一点,但到底没有王钦和毓瑚那么全面,弘历认真比对,却看见一个人也写在名单上——琵琶伎白蕊姬。
但王钦写的是疑似太后,毓瑚写的却是乌拉那拉氏,弘历狐疑的看着毓瑚。
弘历:“王钦。”
王钦:“奴才在。”
弘历:“这个白蕊姬,是不是就是家宴上那个琵琶伎。”
王钦:“回皇上,是。”
弘历陷入沉思,又喊道:“毓瑚,你写白蕊姬是乌拉那拉氏的人?”
毓瑚上前回道:“是,皇上,奴婢查到白蕊姬原是走的乌拉那拉氏的路子进宫。”
弘历认真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白蕊姬要是真是乌拉那拉氏的人,如懿那天那么针对她做什么?
弘历:“王钦,你来说。”
王钦:“奴才查到白蕊姬虽然是乌拉那拉家送入宫的,但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白蕊姬此前一直练的是月琴,直到先帝驾崩前夕,突然改练了琵琶。”
王钦又顿了顿,低声道:“奴才去找南府的管事喝了酒,酒一落肚,那管事就说是上面的人,派人传话,让他教白蕊姬琵琶的,奴才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那管事说‘约摸是先帝爷病重’的时候了。
奴才觉得这话有些不对,若是景仁宫娘娘做的,先帝爷病重之时,她只顾着要皇后的名分,屡屡出手,试图让先帝爷原谅她,那会让琵琶伎月琴改练琵琶?
于是奴才就问,上边的人没有安排白蕊姬面见皇上么?谁料那管事说,已经安排两回了,她不中用啊。
皇上,上回白蕊姬弹琵琶的家宴,不就是太后娘娘设的么?”
弘历一脸冷笑,先帝喜欢月琴,他却独爱琵琶,白蕊姬这一出,不就是奔着他来的么?
随后,弘历又盯着坐立不安的毓瑚,冷漠道:“毓瑚,朕把先帝爷的人手给了你,你却只查到了乌拉那拉氏?还不如王钦自己去查的。你该当何罪啊?”
毓瑚直直跪下,求饶道:“皇上恕罪,奴婢失职,下次定不会再犯,求皇上恕奴婢失职之罪。”
弘历冷冷的看着毓瑚,冷眼看她扎扎实实的磕了几个头,才开口道:“你是陪朕从圆明园一起出来的,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这次朕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如果还把这种只查一半的东西递上来,你也不必在御前侍奉了。”
毓瑚如蒙大赦,磕头谢恩:“奴婢谢皇上,奴婢自当尽心竭力。”
弘历虽然放过了毓瑚,但还是把毓瑚手里的东西分出了一部分给了王钦。
王钦虽然得了权利,但也因为弘历这次的敲打不敢张狂,兢兢业业的给弘历做事。
弘历又仔细的看着名单,眉头紧锁的说:“金玉妍…金玉妍一个北朝贡女,在后宫竟那么多人手?”
毓瑚将功折罪,补充道:“皇上不是在前期给嘉贵人认了一门亲?正是上驷院卿金三保。”
弘历揉了揉眉头:“本是抬举她的身份,没想到她竟能顺着杆往上爬,去敲打一下金三保,帮着个异国血脉,是想要做什么?”
弘历接着看,名单大部分都是太后的人,景仁宫也留了不少人手给青樱,除了这几个刺头,其他妃嫔显得极安分守己。
不多时,弘历圈了一份名单,让王钦和毓瑚重新誊抄一遍,然后下旨恩准宫女太监们出宫。
皇上恩准宫女出宫的消息一出,其他宫里都没什么反应。如懿听到人手没了大半也无所谓,人淡如菊的说:“皇上开恩,是为宫女太监们好,本宫有何理由去留下他们呢?”
只有金玉妍和太后焦躁不安。
永和宫
金玉妍:“什么?咱们的人手都被放出了宫?去联系金大人,问问他怎么办。”
贞淑难堪,说道:“这次恩赏,金大人没有给过奴婢消息了,是奴婢自己去找人打听的,金大人怕是要跟咱们一刀两断……”
金玉妍:“什么?怎么会这样……”
慈宁宫
太后:“皇帝!皇帝要放太监宫女居然不跟哀家商量!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福伽一脸苦笑,说道:“太后娘娘,咱们的人手被裁撤了大半,皇上只说是心忧前线,宫中不需那么多人手,便都放出宫了,咱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太后无能狂怒,搅浑后宫的计划失败了就算了,好不容易培养的心腹也被裁剪了,太后都后悔扶持弘历上位了!
不过,弘历还是深知不能把太后逼急的道理,还是把白蕊姬纳入了后宫,不过,因为已经看穿了太后的把戏,他也没对白蕊姬有前世的恩宠。
白蕊姬只被封了一个官女子,就被弘历丢在围房里,等孝期结束再纳入后宫。弘历精虫没上脑,还是很在意名声的。
太后柳暗花明又一村,只等白蕊姬崛起,搅混了弘历的后宫。
却不知弘历也等着白蕊姬动手,好知道太后到底想做什么。
长春宫
得了素练消息的富察夫人急急递了牌子入宫。
富察夫人进了长春宫,一不关心琅嬅,二不在意璟琴她们几个,只怼着琅嬅说:“皇后娘娘!你怎么能把镯子收回来呢?万一高晞月和青樱怀上了子嗣……”
琅嬅本来一脸笑意的迎接富察夫人,却被富察夫人劈头盖脸一顿斥责,脸登时就黑了,冷冷的看了一眼素练。
素练被皇后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躲在富察夫人身后。
富察夫人见皇后一脸冷意,也冷了脸,呵斥道:“皇后娘娘盯着素练做什么?素练也是为了咱们富察氏好!你如此行事,有想过咱们富察氏吗?”
璟琴听见富察夫人入宫,跟太傅告了罪,急急忙忙的回了长春宫,回来就听见富察夫人冷漠的几句话,小脸直接黑成煤炭。
璟琴冷声道:“外祖母是什么意思?”
富察夫人只敢在富察琅嬅面前抖威风,一到璟琴这里,又熄火了。
结果璟琴看她这个样子,火更加大,又是这副做派,跟她前世母亲杨氏一模一样,只敢对着女儿发火,是觉得一声孝大过天,琅嬅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抗她吗?
璟琴冷冷道:“既然素练那么惦记富察家,等下外祖母你就带回去吧,一心侍二主的奴才咱们可不敢用。”
素练瞪大双眼,也不躲在富察夫人的身后的,出来疯狂磕头道:“公主,奴婢知错了……公主,奴婢是为了皇后娘娘——”
富察夫人见状,也不得不开口了:“璟琴!素练也是为了娘娘好,富察家好不就是娘娘好吗?”
璟琴气笑了:“为了皇额娘?你们挑唆皇额娘谋害皇嗣,就不怕东窗事发,皇阿玛废后,牵连富察家?”
素练畏畏缩缩的说:“这些事都是奴婢做的,与皇后娘娘不相干。”
璟琴:“你做的和皇额娘做的有何分别!当初景仁宫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谋害太后也一力承担了,难道景仁宫娘娘就没事了吗?”
并没有,景仁宫差点因为此事被废……富察夫人和素练面面相觑,不敢再发一言。
璟琴:“你们两个,鼠目寸光偏偏还洋洋自得,深怕自己的蠢传染不到皇额娘身上吗?”
然后璟琴噌蹭蹭走到一个箱子前,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个盒子,拿出那两个镯子。一个用簪子轻松的挑开,倒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直接砸到地上,镯子里的东西直接掉了出来。
气的璟琴骂道:“就这样一个蠢东西!你们还敢说天衣无缝!还觉得不会被发现!你们的脑子是猪脑吗?”
琅嬅目瞪口呆,想起当初富察夫人信誓旦旦跟她说绝不会露馅,一脸黑的看着素练和富察夫人。
富察夫人和素练也惊呆了,辩驳的话说不出一句,只能低头听着璟琴的教训。
璟琴最后开始教训富察夫人:“外祖母,你是长辈,我本不想说你。但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富察氏的荣耀都在皇额娘身上,那前线打仗的两个舅舅算什么?
你目光短浅、见识粗鄙,就不要来掺和皇家的事!怎么?对着当今国母,一国之后都威风是不是很得意?你就是打量皇额娘不敢反驳你!你说的那些手段,是一国之母可以用的?”
富察夫人本来不敢辩驳,但听见璟琴说她目光短浅、见识粗鄙就急了,愤愤道:“璟琴!我是你外祖母!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这可是不孝,你…”
富察琅嬅听见富察夫人那么大顶帽子就扣给璟琴,当今就不乐意了,果断打断道:“额娘慎言!”
富察夫人惊住:“琅嬅,你…”
富察琅嬅一脸失望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额娘每每来看望我,从不问女儿过的如何,璟琴几人如何,口口声声不离富察氏的荣耀。
我四年连生三子,坏了身子,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为先帝跪灵,差点当场晕厥,璟琴一个孩子都能看出我的脸色不对,你却字字句句不离争权夺利。
每每我做的不如你意,你就将我训斥一顿。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你的女儿还是你手中的提线木偶?”
然后富察琅嬅,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既然额娘不关心女儿,那也不必再入宫了。以后若无要事,额娘就别递牌子了。
素练,你既然那么喜欢额娘,那你就去做额娘的侍女吧,本宫这里可用不起你。”
富察夫人还在迷茫富察琅嬅脱离了她的掌控:“琅嬅…”
素练也一直求饶不肯离开。
但琅嬅此时却很坚定:“莲心,送客!”
琅嬅十分疲惫的坐下了,璟琴过去揽着琅嬅轻声安慰。
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素练因母亲重病,跟着富察夫人出宫,去侍奉母亲了,富察府上了折子,又送了一名宫女给皇后,名为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