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火场里焚烧殆尽》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许南栀在新剧开机时遭遇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她与丈夫傅斯礼、江芊玥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
主角许南栀的经历如下:
新剧开机前,傅斯礼表示会来参加开机仪式,这是结婚三年来他首次主动关心许南栀的事业,许南栀满心期待。然而开机当天,傅斯礼作为投资方带着指定女主江芊玥空降剧组,让江芊玥取代了许南栀辛苦选出的女主。导演宣布江芊玥为新剧女主,许南栀倍感尴尬和窘迫。开机典礼结束后,许南栀憋着气离开现场,傅斯礼在停车场拦住她解释,许南栀愤怒地拿剧本砸他。
许南栀回忆起四年前在剧组跑龙套受伤后,在傅斯礼公寓养伤时与江芊玥的过往。当时江芊玥来照顾她,却在煲汤时发生意外导致火灾,江芊玥受伤被送去国外,许南栀腿瘸、脸受伤并转专业。如今傅斯礼为帮江芊玥造势,让她出演新剧女主,许南栀虽不情愿但最终答应。
许南栀在地下车库险些与江芊玥的跑车相撞,江芊玥对她充满恶意和挑衅。许南栀决定找赵长珂调查四年前火灾及自己和江芊玥出入院的资料。
一个星期后许南栀回到家,傅斯礼下厨求原谅,两人关系缓和时江芊玥打来电话,傅斯礼去阳台接听,许南栀听到了电话里的哭声。
爱在火场里焚烧殆尽正文阅读
新剧开机前,傅斯礼说他会来参加剧组的开机仪式,让我等他。
结婚三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的事业。
我重重点了点头,满心期待。
可没想到,开机当天,傅斯礼作为投资方带着指定女主江芊玥空降剧组。
面对我的质问,他毫不在意:
“一部剧而已,芊玥想进组玩玩,你让让她怎么了?”
原来在傅斯礼眼中,我不眠不夜熬了改出来的剧本,不过是他可以随手拿来哄人开心的东西?
只是因为江芊玥想进组玩玩?
直到我把剧本换成了离婚协议书递到傅斯礼面前。
他慌了:
“许南栀,就因为一部剧,你要跟我离婚?”
我平静地看着他:
“是,就因为一部剧。”
1
导演当众宣布江芊玥作为新剧女主的时候,开机现场的气氛猛然僵住。
无数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想我勉强维持的笑容一定很难看,无端升起的窘迫和尴尬几乎要将我淹没。
现场那么多媒体、投资商,还有大大小小的演员,他们都在打量我。
我不能当众和傅斯礼起争执,只能将那口梗在胸腔的郁气生生压下去。
像溺水的人,明明喘不过气来,却又想拼命呼吸。
手中的红包被我捏得发潮发皱。
傅斯礼也察觉到了现场诡异的气氛,他微微蹙眉,眼神从我身上扫过。
他知道我不会同意江芊玥这样的当红小花出演女主,所以他直接以资本的强硬态势介入。
半点没有给我留反对的余地。
江芊玥是资本内定的女主,那我这半年跑遍各大电影学院海选女主的行为像什么?
像个笑话。
我盯着傅斯礼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陌生。
江芊玥站在傅斯礼身边,她挽着傅斯礼的胳膊,声音甜美又乖巧:
“这是我的第一部剧,我会演好这个角色,拿出对得起导演和观众的作品。”
“我不会让爱我、支持我的人失望。”
2
开机典礼结束后,我推了聚餐的邀请,憋着一口气径直离开了现场。
只是我没想到,傅斯礼也抛下众人,在我拉开车门之前将我堵在停车场。
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抵在车身上,语气无奈:
“老婆,你别赌气,先听我解释行不行?”
“一部剧而已,谁演你不都是编剧吗?”
“别生气了,都不漂亮了。”
我挣脱不开,憋着的那口气在傅斯礼拽我的瞬间终于找到了倾泻点。
抓起剧本劈头盖脸地直接朝他砸了过去:
“一部剧而已吗?傅斯礼,你明明知道为了这部剧我付出了多少!”
“这一年,我顶着多少压力,费了多少心血你不知道吗?”
“你多厉害啊,一声不吭直接换了我的女主。”
锋利的纸张从他脸上划过,在眼尾割出一道鲜红的印子。
血痕刺目。
我手一抖,满腔怒火一下子沉了下去,红了眼眶。
他突然松开制住我的那只手,紧紧将我拢进怀里,低声哄我:
“打也打了,气你也出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行不行?”
“老婆,芊玥她没求过我什么,就这一回,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沉默着推开傅斯礼,我蹲下身将散落了满地的纸张一一捡起来。
我第一部独立完成的大荧幕剧本,我珍视的心血,成了他拿来哄江芊玥开心的东西。
他从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甚至没有尊重过我的追求。
眼底一酸,一滴泪猝不及防的砸在纸张上,泅花了上面黑色的字体。
我拿袖子使劲的去擦,可痕迹到底留下了,那个字倔强地印在那里,像一团脏污的墨。
再起身,我已然冷静了下来,视线从傅斯礼眼尾的伤口扫过。
“傅斯礼,你心里既然有江芊玥,当初为什么求着要跟我结婚呢?”
傅斯礼错愕地看着我:
“许南栀,芊玥她是我妹妹!”
“你的心思能不能别那么龌龊!”
察觉到我嘲讽的眼神,傅斯礼眼底蓄起怒意,他冷冷朝我道:
“许南栀,你别忘了,这是你欠芊玥的!”
3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再说不出来半句话。
四年前,我暑假去剧组跑龙套摔了腿,也不敢告诉家里,怕父母担心。
没办法,只能躺在傅斯礼的公寓里养伤。
那时我才知道,他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江芊玥。
傅斯礼说,是他妈妈做主收养的。
知道我骨折了,江芊玥主动跟傅斯礼提出要来照顾我,那时她刚上大一,是电影学院的新生。
说起来,也算是我的学妹。
傅斯礼见我每天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模样,答应了。
见到江芊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她讨厌我。
她凑在傅斯礼身边撒娇,漂亮的眼睛却直直盯着我:
“哥哥有了南栀姐姐,都不疼我了!”
傅斯礼没察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哪有,多个人宠你不好吗?”
“等你开学,让你南栀姐姐送你个包,当作你来陪她的奖励,好不好?”
江芊玥挑衅地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乖乖应下。
可没想到,江芊玥来的第一晚,就出了意外。
那天晚上,江芊玥让钟点阿姨回去了,她说,要给我煲她最拿手的骨头汤。
我多次拒绝无果,只能拄着拐杖陪在她身边,看她兴冲冲地准备食材进了厨房。
后面发生的事我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火腾地燃起来,厨房瞬间炸开。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傅斯礼告诉我,江芊玥受伤太重,又受了刺激,被傅家送去国外疗养治疗。
而我忘记了火灾发生时的事,只记得江芊玥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撞到了头。
医生说,我这是应激创伤综合症,选择性回避了爆炸发生时的情景。
而我的腿,因为那场火灾一伤再伤,骨头没长好,彻底瘸了。
不过还好,走路时用力一点,别人也看不太出来。
还有我的脸,经过了数次修复,才看不出来疤痕,但想演戏,是再也不可能的了。
我从表演班转到了编导专业,放弃我努力了十几年的梦想,一点点从头学起。
而江芊玥在国外,依旧学习表演,去年凭借一部偶像剧,小火了一把。
傅斯礼想用这部剧给江芊玥造势,让江芊玥拿个奖,彻底打开国内的知名度。
“南栀,演戏是芊玥的梦想,算我求你,好吗?”
我回过神来,彻底明白了傅斯礼的意思。
江芊玥推我出厨房的那一下救了我的命,这是我欠她的,我该还。
我胡乱把剧本塞进包里,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
然后迅速拉开车门,我怕多待一秒,我就会忍不住在傅斯年面前哭出来。
他忘了,成为一名演员,曾经也是我的梦想。
4
车子驶进别墅地下车库的时候,一辆黑色跑车从斜里加速闯了出来。
我急急将刹车踩到底,车轮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身体控制不住被惯性狠狠甩了出去,重重撞在方向盘上。
回过神来我止不住的后怕,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要不是我进车库前降低了速度,此刻肯定会直直撞到跑车身上。
跑车那么快的车速,我不死也残。
就在我不断安抚自己平复情绪的时候,跑车上的人施施然开门下车,然后站在了我的车窗前。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江芊玥带着墨镜,脸被车窗玻璃拉扯得失了真,模糊不清,我甚至都忘记了她从前的模样。
车窗玻璃缓缓下降,江芊玥嘴角含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好久不见,许南栀。”
“不好意思啊,刚回国,车速太快吓到你了吧?”
恍惚之间,眼前这张成熟的脸和从前的江芊玥重合在一起。
她没变,甚至脸上脱去了稚气,整个人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带刺,又美好。
四年前的那场意外,死去的只有表演班的许南栀一个人。
地下车库里湿濡濡的一股子潮味,夹杂着汽车尾气,粘腻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是故意的。
我不愿和她纠缠,既然傅斯礼说我欠她的,那我现在已经还了。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江芊玥摘下脸上的墨镜,冲我挑了挑眉:
“听说你因为我和哥哥吵架了?”
“四年不见,你的脾气好了很多啊,我还以为你会当场让我难堪呢。”
“真是不好意思啊南栀姐,我跟哥哥说了,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换一部戏演的。”
“可哥哥说,只要我喜欢,别的人,都不重要。”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往里塞了一把冷冽的碎冰,又酸又疼。
我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涩意,使劲握着方向盘:
“江芊玥,你用不着巴巴地跑来跟我炫耀。”
“四年前欠你的,我拿这部剧还了,我们两清。”
我重新启动车子,却没想到江芊玥毫不畏惧地拦在了车前。
她收起了那副挑衅的表情,冷冷地看着我:
“你欠我的?”
“许南栀,你欠我的东西,你以为一部剧本就能还了?”
我不说话,静静地和她对望。
江芊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诧异道:
“四年前的事,你忘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真切的笑意:
“还好,我记得,许南栀,你别忘了。”
“都是你欠我的。”
5
把车子停好,我坐在车里,盯着江芊玥离开的方向发怔,久久不动。
直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冷气让我打了个激灵。
鬼使神差的,我摸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嘈杂声中,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喂?”
长时间不说话,让我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许南栀。”
那头短暂的消音了一下,似是换了个安静的环境:
“有事?”
我拧开车上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大半,被冷水一激,整个人才完全回过神来:
“赵长珂,我要四年前我在滨江公寓发生火灾时的调查资料,还有我和江芊玥出入院的资料,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四年前?那可不好找吧,那时候......”
不等他说完,我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
“两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赵长珂轻咳一声:
“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
“五万。”
赵长柯沉默了一瞬:
“一个月。”
“都是朋友,这个价格很公道了。”
我轻笑一声,眼中毫无波澜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不是今天江芊玥来找我,我可能不会怀疑傅斯礼的话。
可偏偏,她来了。
四年前的那场意外对我的打击太大,成为演员的梦想毁了,腿跛了。
我没办法接受自己丑陋的模样,每日歇斯底里的哭闹。
哪怕到今天,我依旧不能平和地跟别人提起这件事,那个疤太深了,轻轻一碰就是深入骨髓的疼。
我那时多恨江芊玥啊,我要让她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可傅斯礼说,江芊玥为了救我,全身大面积烧伤,被傅家送去了国外整形治疗。
我想起来爆炸发生时,江芊玥推我的那一下。
我甚至连理直气壮地去恨她都做不到。
我在医院躺了多久,住了多久的院,傅斯礼就推掉工作多久,照顾了我多久。
他陪在我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承受我无处倾泻的恶劣情绪。
我不愿意出门见人,也不愿意见到光。
我甚至想过自杀,死了,就不用痛苦地活着了。
是傅斯礼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一步不挪地守着我,熬得眼睛都红了。
向来骄傲的人,拉着我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我要怎么办啊,南栀,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也哭,求他让我去死。
傅斯礼死死拽着我不肯松手,他语无伦次地说:
“南栀,你别丢下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是他陪着我一点点从泥潭里挣扎出来的,也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可今天江芊玥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模样,太刺眼了,和四年前她站在傅斯礼身边挑衅我时没有任何区别。
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恨我。
我是忘记了火灾发生时的事,但我不是傻子。
一个对我恶意满满的人,怎么可能不顾自己转头来救我?
眼泪顺着脸颊砸落,在手背上烫出一个烙印。
我抬手抹去眼泪。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呢?
如果江芊玥舍身救我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呢?
6
再从剧组回去,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我躲着傅斯礼,他知道我还在生气,也默契的没有来看我。
只是每天一束花送到我助理手中,再托她转交给我。
他知道,我会心软。
推开门的时候,傅斯礼从厨房探出身来。
看到我,他眉眼一弯,肉眼可见的开心:
“老婆,快去洗手吃饭,我马上好了。”
傅斯礼向来这样,只要惹我生气了,就会下厨给我做饭。
这一招,百试百灵。
端着青菜出来的傅斯礼坐在我身边,满心满眼只有我:
“老婆,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这几天我在剧组吃得不好,胃总是不舒服,扫了一眼桌上的菜。
糖醋小排、葱爆牛肉、玉米排骨汤,都是我爱吃的。
我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
傅斯礼唇角的那抹笑一点点消散下去,他侧开了脸,拿碗不停地给我夹菜。
“不原谅也没关系,你先吃饭。”
“我记得的,每次你从剧组回来胃都会不舒服。”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心底一软,接过了他递来的碗。
我叹了口气,低头夹菜:
“吃饭吧。”
傅斯礼冲我一笑,眼里满是我的倒映。
我接过傅斯礼递来的台阶,顺势下了。
偏偏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时,江芊玥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扯了扯唇角。
傅斯礼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他摁断电话,手机倒扣。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陪我吃饭。
“老婆,今天的排骨是我一早去买的,你尝尝。”
傅斯礼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嗡嗡作响。
我垂眸专心吃饭,当作没发觉他的烦躁不安。
电话又一次打进来的时候,到底坐不住了,拿起手机去了阳台。
我不小心吃到菜里的姜,辣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阳台隔音不好,即便是傅斯礼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也能听到电话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音。
傅斯礼接连打了三四个电话,坐回餐桌的时候,脸色沉沉。
我抬头看他:
“怎么,事情没处理好?”
7
他盯着我的眼睛,突然轻笑一声,然后把手机扔到我面前。
那声音又冷又低。
他看我的眼底,带着毫不遮掩的失望和寒凉:
“许南栀,你为什么非要去为难芊玥呢?”
“我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你,哄你,还不够吗?”
我低头看他扔过来的手机,屏幕上,江芊玥的名字霸了屏。
“江芊玥带资进组。”
“当红小花背后的金主!”
“空降女主,心疼被顶替的打工人。”
我扫了一眼,把手机扔回傅斯礼怀里。
他沉着脸审视我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回家这一趟,特别可笑。
傅斯礼是什么时候变的?
还是说,他一直是这样,只是从前,我没机会看到而已?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我哽着声音问他:
“傅斯礼,你不信我,是吗?”
他坐在我对面,抿着唇一言不发,隔着餐桌和我对峙。
我的心在这长久的死寂中,一点点凉了下去。
“南栀,整个剧组除了你,不会有人为难芊玥,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一直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我死死抵在餐桌上,才能缓解剧烈的疼痛。
可傅斯礼没有察觉,他还在咄咄逼人的指责我。
我强忍剧痛,朝他嘲讽一笑:
“傅斯礼,媒体不过是把江芊玥和你的所作所为写出来了而已,怎么就是为难她了呢?”
“明明被为难的人是我,是被你们换掉的女主,你在生气什么?”
“你做得,别人说不得?”
傅斯礼被我的话一激,彻底坐不住了,朝我大吼出声:
“许南栀!”
我丝毫不让的吼了回去:
“傅斯礼!要为难江芊玥,我有的是办法让她进不了组演不了戏!”
“你难道以为我许南栀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吗!”
傅斯礼紧紧捏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喘着粗气,蓦地冷笑一声:
“许南栀,看看你恶毒的嘴脸,活该你一辈子演不了戏当不了演员!”
我猛地,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