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此生不复相见》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纪云歌悲惨的经历。
纪云歌为救村长揭下皇榜,自愿为襄王裴琰之献血,后被长公主做主成为裴琰之的王妃。婚后,裴琰之的白月光苏宛柔常来王府,在苏宛柔的挑拨下,裴琰之休了纪云歌,将其逐至荒郊野岭。纪云歌在回乡路上被蒙面人剖腹取子、百般凌虐,尸身被野兽分食。
三年后,苏宛柔旧病复发,裴琰之寻找纪云歌要其心头血治病。他来到纪云歌的老家,威胁乡亲们交出纪云歌,否则就杀全村人。乡亲们告知纪云歌已死,裴琰之不信,还准备杀人。最后去到纪云歌的墓前,裴琰之决定扎营守夜并继续搜寻,夜里士兵传来消息称纪云歌离开王府时有身孕。
我与你,此生不复相见正文阅读
为了给他的白月光出气,裴琰之一封休书逐我出府。
我被弃于荒郊野岭。
一伙蒙面人尾随而来,对我剖腹取子,百般凌虐。
最后我被弃尸荒野,由野兽分食。
三年后,裴琰之的王妃旧病复发,急需我的心头血医治。
他率人马找到我的老家。
乡亲们告诉他,我早就已经死了。
他轻蔑一笑:“编假话也别找晦气的,当初离府说要和本王死生不复相见,眼下就躲着不见,还是那么小孩心性。”
“纪云歌,出来吧!”
“只要你治好宛柔的病,就让你重回王府当侍妾!”
1
泥泞的乡间小道上。
裴琰之骑着高头大马,披着甲胄,如同天神降临。
由他衬托,跪了一地的乡亲们更显灰头土脸。
“本王耐心有限,再问一次,纪云歌在哪儿?”
他剑眉微蹙。
仅仅加重语气,已是不怒自威。
天家威严,哪里是边陲村落的百姓见识过的。
乡亲们头全都贴在地上,抖如筛糠,呼吸都不敢大声。
“既然都帮着她隐瞒,那就先捉一个人杀了,看纪云歌还能不能躲得住。”
裴琰之视线一扫,落在一个垂髫小儿身上。
马鞭随意一点:“就他吧。”
卫兵立刻上前,不顾一旁妇人的哭喊,压着小儿就要砍头。
“大人饶命!”
双鬓斑白的村长颤巍巍站了起来。
“大人,纪云歌她,确实已经死了啊!”
“三年前,她在离村二十里的荒林被人发现,已是尸骨残损,面目全非,还是凭玉佩才得以确认身份。”
“她无父无母,也无亲眷,是村里凑钱才将她埋葬。”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他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可裴琰之眉头却皱得更紧。
抬起一鞭就抽在了村长佝偻的背上。
“尸骨残损,面目全非?本王的女人是你能随意诅咒的?”
“再敢乱说话,小心你的人头!”
村长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裴琰之环顾四周,厉声道:“我只给你们最后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辰,若是纪云歌再不主动走到本王面前,你们全村男女老少,一个都别想活!”
说完,他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留下一群惊慌又痛苦的乡亲,在地上抱头痛哭。
我自幼便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
若无乡亲们帮扶,我别说是成为一代名医,怕是早就饿死了。
对我而言,他们每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可现在,裴琰之却用我最珍视之人的性命,来威胁我现身。
看着乡亲们落泪,我心如刀绞。
越发痛恨自己七年前不该揭下那张皇榜!
2
当年,村长罹患重病,生命垂危。
我查遍医书找到了药方,但其中一味药价值连城,只有京城的和春堂才有。
千里赴京的路上,偶遇一贵妇突发心疾,我立刻出手相救。
危机解除后,因为心系赶路,在贵妇苏醒之前,我便快马离开。
不远千里抵达京城后,城门口的一张皇榜引起我的注意。
上面写着由于襄王身患奇症,只有阴历年阴历月阴历日阴历时辰的女子心头血才能医治。
若是事成,可赏黄金万两,满足任何条件。
我的出生时辰恰好符合。
为了救村长,我毫不犹豫揭下皇榜,自愿献血。
被带到王府后,我第一次见到了裴琰之。
他剑眉星眸,矜贵非常。
除了眼圈下一层淡淡的乌青,看上去并无病气。
但只要能拿到村长的救命药,我无心细究这些。
取血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我红光满面地进了王府,被送出来时,却已是气若游丝。
临出门,正遇到途中相救的贵妇人。
原来她是当朝长公主,大权在握,还是裴琰之逝去生母的手帕交。
长公主对我喜爱非常,称赞我人品贵重,医术高明,又容貌倾城。
当即拍板,要我做裴琰之的王妃。
我本想推拒,但一阵眩晕袭来,便不省人事。
等我醒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洞房花烛的那一夜,裴琰之全程沉着脸,动作异常粗暴。
一夜五次,毫无体弱迹象。
再后来,我才知道,得病的并不是裴琰之,而是他的白月光,当朝礼部尚书的独女苏宛柔。
有了我的心头血,苏宛柔很快恢复了健康。
哪怕裴琰之已成婚,她也时常来王府。
一坐就是大半天,望着裴琰之默默垂泪,哭得梨花带雨。
只要她来过,当天夜里,裴琰之都会要我要得异常凶狠。
云雨间隙,还要咬牙发问:“纪云歌,你为何不推拒婚事!”
我回答过很多次。
长公主之命,连位高权重的他都不敢忤逆,又为何会指望身为平民的我来抗旨。
况且,若早知他心里有人,我是宁死也不会嫁的。
可裴琰之一字不信。
他只觉得我是利欲熏心,存心攀龙附凤。
婚后四年,我不清楚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明明嘴上说着唯爱苏宛柔,却与我日日云雨,恨不得将我揉碎在骨血里。
人非草木。
朝夕相处,一箪一食之间,我已对他日久生情。
裴琰之对我,似乎也如冰山逢春,有所松动。
这个时候,苏宛柔坐不住了。
她想嫁给裴琰之,但不甘心为妾。
哪怕是平妻,她也不愿与贱民女子平起平坐。
在苏宛柔几次三番的挑拨下,裴琰之对我发了好几次火。
深冬时节,体弱多病的苏宛柔故意在生辰之日跳进冰冷的池塘,却嫁祸是我推的。
裴琰之大发雷霆,当即写下休书一封,命家丁将我赶出王府。
我虽出身苦寒,却也有尊严,当即洒泪离去。
回乡路上,意外发现素来月信不准的自己,竟已怀胎三月。
正在我犹豫是否该告知裴琰之的时候,一伙蒙面强盗尾随而来,于深山将我劫杀。
我亲眼看着他们将我未出生的孩子从肚子里剖出,玩笑般挑在刀尖乱晃,再扔到杂草里。
怀着强烈的不甘和痛楚,我就此死去。
尸身被野兽分食,散落荒野。
之后被乡亲们发现我的玉佩,出动全村之力苦寻数月,也不过捡到了几把碎骨。
我成了孤魂野鬼,飘荡三年,无依无靠。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天后,裴琰之带着人马,杀气腾腾回到了村落。
3
甫一勒马站定,裴琰之的目光便在人群中扫视一圈。
没有找到我的身影后,他面色一沉。
冷笑道:“好你个纪云歌,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在裴琰之的目光示意下,旁边的副官立刻抓住了老村长,一脚重重踢在他膝盖上。
随着一声呼痛,老村长跪在了地上。
转眼便被五花大绑,硕大的砍刀架在了他苍老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皮肤,鲜红的血渗了出来。
乡亲们见状吓坏了,纷纷哭着跪地求饶。
可是裴琰之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把玩着手中的短刀,冷冷道:“把他的头剁了,看纪云歌还憋不憋得住!”
我急得团团转,拼命想扶起老村长。
可惜我只是一缕魂魄,手碰不到他的身体,便直直穿了过去。
王大婶抹了把泪站起来:“王爷,你不是要找纪云歌吗?我带你去她的墓前面找!”
“不许去!”
老村长忽然颤声打断了王大婶。
“云歌丫头死的那样凄惨,就不要再打扰她死后的安宁了!”
“当年,如果不是她为我进京取药,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
“今天就算是死,有一番话,我也是不得不说!”
不顾压在脖子上的利刃,老村长高高昂起了头。
“王爷!我们云歌那么好的丫头,别说是天潢地胄,哪怕是神仙都配得!你如果不能接受她,要么抗婚要么和离,放她一条生路就行了,何至于赶尽杀绝!”
“她死那年才十七啊!花一样的年纪!却惨死在荒郊野岭,浑身一块完整的骨肉都找不到!”
“王爷,哪怕你与她不再是夫妻,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子民吗!”
老村长每说一句话,裴琰之的脸色就黑沉一分。
搭在缰绳上的手指,指节微微泛青。
副官唯恐裴琰之发怒,立马骂道:“老东西,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高高举起手中砍刀,眼看就要看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裴琰之大喊一声:“够了!”
他一把夺过副官手中的砍刀,猛地一刀劈在了老村长身侧的空地上。
“纪云歌是本王的女人,她的生死只能由本王来决定!”
多年的朝夕相处,我知道,裴琰之已经慌了。
和当初将我赶出去时的果决狠戾对比,他现在的心软和慌乱,来的是那样迟,那样无用。
只会让我觉得可悲又可笑。
说完,裴琰之大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
“走!去纪云歌的墓前看看!”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跟着王大婶往山上去了。
我飘在空中,心急如焚。
虽然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缕魂魄。
可是看到乡亲们因为我而遭受裴琰之的威胁和恐吓,我还是感到无比的心痛和愤怒。
裴琰之,你这个混蛋!
你害死我了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家乡的安宁!
我愤怒地跟在裴琰之的马后,飘到了半山腰处的一座孤坟前。
这座坟简陋而破败,连块墓碑都没有。
只在坟头插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我的名字——纪云歌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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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座坟,裴琰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紧盯着木牌上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下马后,他走到坟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坟土。
“纪云歌……”
他低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
我只希望他能够尽快离开,不要再打扰我和我的乡亲们。
然而,裴琰之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离去。
他站在坟前沉默了许久,然后突然转身对副官说道:“传令下去,在附近扎营。”
“本王要在这里守夜。”
“另外,依旧在附近山林和城镇全面搜寻纪云歌的下落!”
“悬赏万两黄金,哪怕掘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副官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立刻领命去安排了。
一部分士兵前去搜寻后,剩下的人很快就在附近搭起了帐篷,生起了篝火。
裴琰之则一直独自站在我的坟前,静静地凝视着那块木牌。
夜色渐深,山林间一片寂静。
只有篝火噼啪作响的声音。
“纪云歌,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为了不见我,竟然做戏到这一步?”
他压低声音,透着些许疲惫。
手指触碰到木牌上,仿佛在触碰我的脸一样。
“如果被我知道,你是愚弄我,故意躲起来想看我笑话,我一定会把你千刀万剐,再丢去喂狗!”
“那些你重视的村民,我也会一个个全杀了!”
裴琰之说得咬牙切齿。
深邃眉眼下,目光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耍了他,他恐怕真的会杀了我。
可是,我已经死了啊。
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再也无法感受到他的任何情感了。
我只希望,他能够尽快离开这里,让我和我的乡亲们能够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裴琰之面前。
“王爷!找到纪云歌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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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之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她人在哪儿?”
士兵气喘吁吁地回答:“三年前,纪云歌在山脚下的医馆短暂停留过,当时的郎中查出她有快三个月的喜脉了!”
“什么,她离开王府的时候有身孕了!”
裴琰之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是的,根据当时的脉象记录来看,似乎还是个男胎。”士兵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