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岁的时候,我离婚了》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位六十九岁的女性决定与七十岁的老伴郑建国离婚,并摆脱多年来痛苦婚姻生活的经历。
主角在老伴70岁生日当天,得知老伴因肛门塞入擀面杖住院,还发现他与男大学生的不正当关系,并被医生暗示老伴可能患有同性传播疾病。主角回想起五十多年的婚姻,自己任劳任怨,怀孕时因卸货受伤流产,老伴不管不顾,落下胸痛的毛病。她忍了五十年,最终爆发,将屎袋扣在老伴头上并提出离婚。
女儿澄澄得知后不仅不关心母亲,还一味指责,主角打了澄澄并丢下检测报告离开。主角回到家中收拾东西离开,回到老家收拾旧屋,打理菜园。不久后,澄澄带着郑建国和亲戚找上门来,主角拒绝做饭并与郑建国发生冲突被打。
70岁的时候,我离婚了正文阅读
老伴70岁生日那天,医院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他回家。
?我这才知道老伴后面塞了一根25cm的擀面杖取不出来。
当我见到他时,
他刚做完手术,正趴在病床上和一名男大学生牵着手。
1.
医生将我喊去办公室,一番话让我彻底惊醒。
“你老伴可能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另外,作为他的妻子,你最好去检查检查吧......”
医生看向我的眼神带有一丝的怜悯,
我明白医生的意思。
某一种脏病,同性传播几率会更高。
碍于病人隐私,医院是不会直接告诉家属。
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住。
从办公室出来,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病例报告,
一行鲜红的字,刺痛着我的双眼。
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看着病房里七十多岁的老伴正和一个小伙手牵着手,有说有笑,
我的内心就一阵的恶心。
五十多年,
我和他共同生活了五十多年,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一场骗局。
“郑建国,你混蛋啊!!!”
我眼前一黑,瘫倒在地上。
胸口的绞痛疼得我浑身直冒冷汗,
说起来这对我来说也算老毛病了,
可原本我可以不用这么痛的。
早些年间,那时候我和老伴郑建国刚结婚不久。
因为家里做着点小生意,所以他会时常在外面跑货。
我则是打点家里,负责全家上上下下四位老人的生活起居,以及一些农活。
等他拉货回来,我还得帮忙卸货,记账等等。
这胸痛的毛病就是那时落下的毛病。
当时我还怀着孕,结果一次卸货时某个木箱没放稳从货车上掉落下来,
直接砸凹了我的胸口。
我被往医院时,意识已经不是很清楚了。
可我还依稀记得,老伴当时和医生说的话。
“不管怎么样,先保肚子里的孩子!”
但偏偏我流产了。
他将我丢在医院不管不顾整整四五天,
最后还是医院看不下去,喊我父母来出钱给我做了手术。
因为拖得太久,我也从此落下了胸痛的毛病。
出于孩子的事,我对他一直心怀愧疚,
所以并没有怪他当年将我丢在医院不管。
我本以为忍忍就过去了,这一忍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来我任劳任怨,仍由他打骂。
没想到最后竟然换回了这样的结果。
不知不觉间,我的心已经疼得麻木了。
缓了好久,这才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子。
我在病房门口时老伴就知道我回来了,
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只顾着和男大学生聊天。
“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钱我已经转给你了。”
老伴笑眯眯的摸着男大学生的手,二人又聊了两句,
那毫不避讳的样子,让我越看越恶心。
见我回来,男大学生转身撇了我一眼,急匆匆走了。
老伴刚才还依依不舍的眼神,在他看向我时,瞬间变得冰冷。
“还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过来替我提屎袋子,磨磨唧唧的......”
他一如既往的用他原来的口气命令着我。
“要是劳资没事,早腿给你打断。”
他翻着白眼,理所应当的眼神,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了保姆。
不,连保姆都不是,只是一个免费的仆人。
我忍了五十年了,我不想再忍了。
我走上前,接过他递过来的那袋子装满污秽的袋子,
然后狠狠暴扣在了他的头上。
“郑建国,老娘要和你离婚!”
2.
“疯婆子,你敢打劳资。”
郑建国明显有些诧异,他反应过来后骂骂咧咧起身想要打我。
可后面的疼痛让他根本没法完全站起来。
我忍够了,拿起四周一切能拿的东西都往他身子砸。
见我下手越来越狠,医院的医护人员这才将我拉开。
等到女儿澄澄来到医院时,
看见老伴郑建国鼻青脸肿的样子,她一脸不悦的看向我。
“妈,你发什么神经啊,把爸打成这个样子。”
“没看见爸刚做完手术还养着伤呢?”
我没有解释,直接了当的回答。
“我要和你爸离婚。”
澄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呢?你俩都多大年纪了,别搞这套行吗?”
澄澄脸色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还要上班呢,我现在是请假过来的,你知道请一天假要扣多少钱吗?”
我眼神坚定,一字一句说道。
“我不管你扣多少钱,我今天就是要和你爸离婚。”
“不是你神经病啊,我爸都七十了,你自己都六十九了。”
“这个年龄离婚,不被人看笑话吗?”
澄澄吵嚷着,表情及其的不耐烦。
“再说你都不看看我爸现在什么样子,离什么啊,离了谁来照顾他。”
“找个保姆,最好是男的。”
我说这话时,故意瞪了郑建国一眼,
澄澄明显不懂我意思,翻了个白眼。
“找什么啊,不是有你吗?”
说起这事,澄澄显得十分理直气壮,
好像我伺候他爸是应该的。
她也是我的澄澄,可从进门起从始至终都没问过我为什么,
而是一进来就直接怪罪起了我,好像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你别闹了行不行,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说。”
“爸现在还需要有人照顾呢。”
澄澄见我不说话,语气也软了些。
但还是和我下了命令,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
她对待我的样子简直和她爸一模一样。
现在想起来,这也怪我。
自从那次流产之后,老伴郑建国对我是非打即骂。
家里的老人知道孩子被我弄流产了以后,也是对我冷眼相待。
就连亲生父母也不待见我。
所有的一切,我只是默默忍受着,
晚上还要伺候老伴郑建国入睡。
那时候我就一直想,等再怀一个就好了。
结果怀是怀上了,偏偏生了一个澄澄。
从那时起,我又多了一个称号,
“赔钱货”
郑建国并不有多喜欢澄澄,也不讨厌。
但他每次都会当着澄澄的面羞辱我。
长此以往,家里的一切错都是我的。
甚至于现在他们父女都养成了习惯。
看着澄澄急匆匆准备离开的样子,我内心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我跟你爸,今天必须离。”
澄澄明显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她转头对我吼道。
“为什么啊,你别闹了行不行。”
“自己多大岁数了心里没数吗,出去了谁还要你啊。”
不等澄澄说完,我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澄澄捂着脸,眼神满是震惊。
这是我第一次出手教育她,她也想象不到我会打她。
“我是你妈。”
“我就是死外面,也要和那个老混蛋离。”
说罢,我将检测报告丢给澄澄,转身离开。
3.
我回到了家里,
这个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我将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
只要郑建国签字就算离婚成功。
客厅被我收拾的十分整洁,饭桌上还放着澄澄吃完的残羹剩饭。
厨房,洗碗池里堆积着一堆尚未清洗干净的碗,
这是家里的习惯,
做饭,洗碗,拖地,这些活我已经干了五十年了。
没有一天的休息。
老旧的冰箱上用纸条贴着一句话。
“我不喜欢吃辣,下次别做了。”
那是老伴郑建国的笔迹,他向来对吃饭是有要求的。
但凡做得不和他口味,我就会迎来一番毒打。
这些年他老了,逐渐态度才稍微好转一些,
但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我撕掉了冰箱上的纸条,
打开冰箱想要弄点吃的。
这才发现,除了澄澄和郑建国想吃的东西,
里面根本没有一点其他食材的位置。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关上冰箱转身回了房间。
房间很小,我和老伴郑建国已经分房睡了十六年,
这一张床,就是我全部的回忆。
我本想躺会,这时手机却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澄澄发来的消息。
“你去哪儿了......快回来照顾他啊,他有病你还把他丢给我,你是想害死我吗。”
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声叫骂,
澄澄骂得理直气壮,骂我不应该就这样离开,
骂到最后各种话都忍不住脱口而出,
见我没有回复一条,她发来最后一条消息。
“老不死的东西,你就走吧,别回来了。”
“你们两个人都该去死!”
我看着手机里的字眼,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
只是有点讽刺,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
到头来却养育了一头白眼狼。
我的人生就这样耗费在了两个毫无意义的人身上。
望着被我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屋子,
一股莫名的悲哀涌上我的心头。
我端坐在床边,望着发白的墙面出了神。
镜子里,我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得湿润了,
满头的白发和一张苍老的脸,
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吗?
我伸出手,想要摸了摸镜子里的自己,
胸口又不自觉的痛了起来,痛得我甚至无法呼吸,
我跌倒在房间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偶然,我发现床底下堆叠着一堆东西。
是一本相册。
里面记录了我年轻时的照片。
望着那张青春靓丽的脸,我自己都感觉很诧异。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原来的自己。
我有多久没为自己而活了?
我自己似乎也忘了。
是时候,该走了。
我脑子里突然响起这么一个声音,
于是我收拾起了仅有的几件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
拖着十多年前都没使用的行李箱,
离开了这个困住了我大半生的地方。
4.
我回到了老家,
我的父母早已经过世。
曾经的他们对我虽然算不上好,但好在给我留了一间砖瓦房。
等再次回到这里,屋子里早已经布满了蛛网。
可这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麻烦事,
不过两三个小时,屋子里就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
只是人年纪大了,动作比不上以前麻利,
收拾完屋子,我浑身关节疼得厉害,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累。
屋子后面有片荒地,是我父母生前的菜园子。
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别的不会,但是种地可是一把好手,
不管多贫瘠的地,到了我父母的手里,不出一年就能长出肥沃的庄稼。
推开门,曾经肥沃的菜园子已经杂草丛生,
我歇了会儿,回屋拿了把锄头和镰刀,开始打扫起了这片杂乱的园子。
这一干,就到了天黑。
这晚,我睡得十分的深沉,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做。
只有我一个人,如此安稳。
记得年轻的时候,父亲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院子前开辟出一小片土地用来养花。
农村没什么好的花种,也没有其他心力去专门弄花来种。
所以父亲种得多数是一些兰花,牵牛花。
要说种得最多的,还是番薯花。
每年收番薯的时候,父亲总会留下那么四五个,
然后种在地里,不用特殊打理,仍由他生长。
不出几个月,几多鲜红的花苞就绽开在地里。
这时,父亲就会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看着自己的花。
或许是真的老了,人总是喜欢回忆。
觉也变得少。
第二天天微微亮,我就起来了。
随便煮了点面,就扛着锄头准备将昨天没打理完的菜地收拾收拾。
干累了,我就停下来歇一歇,回忆回忆过去。
可好像过去也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偶尔,我也时常会想,自己还能活几年呢?
回家这段时间,医院给我打来电话,
说我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被感染。
听到这里,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觉得悲哀还是庆幸。
其实这个结果也算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年轻时,我就有所察觉。
同为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偏偏我的丈夫在每次同房时都兴致盎然。
有时候对我极度的敷衍,
以前我总觉得是我的问题,为此怀疑了好久,
等有了澄澄之后,我们索性就没那方面的事了。
可现在想来,那个老混蛋根本就是废的。
罢了,这样一个烂人,又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我歇得也差不多了,
举着锄头又开始干起了活。
本以为这样的悠闲日子能过很久,
可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天,澄澄就带着郑建国那个老混蛋出现在了我面前。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家里的亲戚们。
5.
“来来来,大姑,表叔,你们都进去坐啊。”
“我妈就在里面呢,等下让她给你们做饭吃。”
我刚打开门,澄澄就领着一群人冲进了家里。
她十分熟练的招呼着我。
“你还站着干嘛,给大姑他们看座啊。”
紧接着,澄澄又转身将郑建国推了进来。
“爸,你快进来看看,这就是外婆给妈留的房子。”
郑建国刚一进门,眼里满是嫌弃打量着整个屋子。
“我以为多豪华的房子呢,能让你丢下家不管。”
“合着跑农村来种地了,没志气......”
听着郑建国的话,我忍不住冷笑。
虽然不知道他们来是为了干嘛,
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来看肯定是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见我坐在客厅没有理会他们,
澄澄走上前,理直气壮的说道。
“妈,做饭吃吧,我饿了,大姑他们都还等着呢。”
看她的表情似乎对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完全不在乎。
“要吃就带着他们出去,我这里地方小,容不下这么多人。”
此话一出,澄澄还没急呢,郑建国先喊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惯的你不是,赶紧给大伙做饭去。”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事情露陷了,而感到心虚。
还自以为是的给了我个台阶。
“做完饭就赶紧回家去,别给脸不要脸。”
听他的意思,是在求我?
看着他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就你最贱,还给我脸,给我滚出去。”
我抓起郑建国的衣领将他往外推,
他家其他亲戚一见我发火打人,就立刻冲上前拦住了我。
尤其是郑建国的姐姐。
“呦,妹子,可打不得,建国刚做完手术呢。”
她拦住我面前,却没有挡住郑建国一点。
郑建国虽然现在还在恢复期,可手上还有着些力气,
拽着我的头发就是两个耳光。
“妈的,太久没收拾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见我挨了打,其他人也不拦着了。
反而是开始劝说了起来。
“哎呀,大妹子,你和建国都多少年了,咋这个时候闹脾气呢?”
“两口子哪有过不去的事,被子一盖啥事都没有了吗。”
说话的是郑建国的表哥。
他这话刚说完,郑建国的表嫂就拉扯了他一下,白了一眼。
接着看向我说道:“妹啊,咱建国心大,不计较,也算是给足你面子了。”
“你说你平时在外面瞎搞就算了......还带了一身病回来。”
“反倒惹得建国不干净了,这些我们都不说了,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吗,反正都这个年纪了,凑合着过呗。”
我被郑建国扇得有些懵,
不过听他表嫂这个意思,不干净的人是我,反倒是我给郑建国惹了病?
“你放屁,明明是他自己出去乱勾搭,居然还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这时澄澄她大姑不高兴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家建国可不是那样的人。”
“倒是你,听澄澄说平日里你就喜欢跟某音上的男网红刷礼物,一个月刷好几千呢。”
这时郑建国的表哥又搭腔了。
“过去的事儿咱就不说了,今天只要你和建国回去,过了也就过了。”
眼看着他们咄咄逼人,女儿澄澄站在一旁满脸冷漠。
“差不多就行了,给你台阶就下,也不嫌丢人。”
在家里,女儿和郑建国要亲近些,所以在很多事情上,她都会帮着她爸。
可我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她依旧会觉得是我的错。
“我丢人....”
“今天我就是死,也不回去,你们都给我滚!”
我咬着牙站了起来,举着锄头想要将他们赶出去。
可我毕竟老了,身体那能敌得过眼前四五个人。
只见郑建国的姐姐给四周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五六个人一下冲上来将我按住,郑建国得意得叫嚷着。
“把她给我绑好咯,今天晚上回去非得抽死她不可。”
屋里一团乱麻之际,一声怒吼打破了局面。
“都给我住手,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