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全文在线阅读_渺渺(黑茶淑女)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齐齐小baby

渺渺是小说《系统:绝色美人她撩人上瘾》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黑茶淑女写的一款快穿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系统:绝色美人她撩人上瘾》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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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夜晚里,漫天飞舞的萤火虫,散发着盈盈星光,渐隐渐现,如同星河牵引一般,围绕着一棵散发着生命盎然气息的巨树,飞舞缠绕,如远古吟唱般,愈发显得神秘而悠远,枝桠从上往下垂落,能近距离的感受到,这棵古老巨大的合欢树,绽放着绚丽晃眼的叶子。

在合欢树的树梢上,坐着一位美丽而神秘的少女,从远处惊鸿一瞥,那如海藻般的秀发,在月光的映射下如丝绸般光滑。

愈发让少女衬的神秘而高贵,洁白的玉足在树枝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纤细而圆润,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幽深的夜晚,更显魅惑和诱人。

朱唇不点而朱,令人惊艳的是少女双眼清幽而明媚,那欲语含羞的眼波,让人不禁想要把心掏出来放在女子面前,任她随意处置。

看着眼前的少女,文人墨客恐怕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少女动人心魄的容颜。

缈缈是游荡人世间的合欢神树,看尽世间百态,她最大的乐趣便是聆听世间痴男怨女的故事,她从最开始对人类情感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的看尽繁华,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光年。

有多久了呢,她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她突然感到很无趣,很孤单,偌大的三千世界,好像唯独把她一人置身其外。

她突然有些羡慕人类那般短暂却鲜活的生活,想体验一次从未经历的人生。如同世间年轻男女那般,享受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系统听到了缈缈的祈愿后,来到了缈缈的眼前,缈缈好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个光团。

“你是什么?来此何意?”那如涓涓泉般美妙,沁人心脾的声音传来。

光团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有些愣然,它第一次遇到如此绝美的宿主,听到女子的疑问,反应过来。

“我是祈愿系统,寻找祈愿之人,聆听她们的渴求,完成她们的心愿,获得祈愿之力,刚好听到宿主你的祈愿,便来到此处”。

缈缈神情淡然,并不是很感兴趣,“我不需要。”

系统:“………”

系统有些呆滞,不敢相信它竟然会被拒绝,“宿主,你帮助那些祈愿人完成心愿后,可以获得祈愿之力,祈愿之力原本就是远古时代古神的神力之一,可以让你更近一步,渡天雷,成为神明。

看着缈缈有些感兴趣,系统接着说道:

“宿主不是对世间男女之情感兴趣吗?”

“不但可以获得祈愿之力,还可以在人世间体验一番,自己亲身体验过,不必当旁观者那样来的有趣?”

缈缈来了兴趣,觉得有意思,所幸自己也过腻了这样的生活。

缈缈伸手抓住了在空中漂浮的光团,“小光团,倘若如你所说的那般,对你有什么好处,可不要告诉我,你是如此的无私。”

系统看着把自己抓在手里的缈缈,有些不敢置信,它只是一个精神体,这个女子却可以徒手抓住它,可见也已是半仙之体,不敢有丝毫隐瞒。

“宿主,我只要小世界的气运”。

“气运?你把气运拿走了,那小世界岂不是要崩溃了?”

“不是这样的”,系统连忙解释道。

“我要的是小世界中气运之子的馈赠,并不影响小世界的运行,宿主完成祈愿人的愿望时,可以让那些气运之子一生圆满,便可得到气运之子的馈赠。”

“气运之子一般都是在祈愿人附近,不影响宿主完成祈愿人任务的”

“那好,我答应你,与你绑定”缈缈不再犹豫了,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呢!

系统与缈缈绑定,寄宿在缈缈的神识之中。

……

缈缈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已经明白自己来到另一个世界,根据系统的载入,缈缈脑海里已经知道祈愿人是什么情况了。

祈愿人名叫谢缈缈,本是秀才之女,原本可以找个家境相当的良人,安稳度过一生,不求有多富贵,但不必为人妾室,卑微如泥,却因恶意之人的设计,成为尚书府正室夫人李梦妍巩固丈夫的工具,李梦妍借此机会得到丈夫的怜惜与爱护,与丈夫琴瑟和鸣。

而无辜的谢缈缈,只因主母心中膈应,随手诬陷一罪状,打发到一小院落孤苦伶仃,无人依靠,奴仆欺凌蔑视,抑郁而终。

“哎,不过是个无辜的可怜人罢了,何以落得如此”

缈缈看着镜中面容娇媚,动人心弦的女子,叹息一声,对她感到惋惜。

“宿主,您需要完成祈愿人的愿望,报复正室夫人李梦妍,得到男主江逾白的真心。”

“……这个小世界气运之子就是江逾白”系统对着缈缈说道。

“哦……那刚好”

系统不明白缈缈说的刚好是什么意思,反正只要让气运之子一生圆满就可以了。

缈缈回过神来,略带媚色的眼波一瞥,便把屋内场景看了个大概。

房内陈设整体清雅朴素,唯有左侧临门处有一扇屏风,是由翠玉宝石镶嵌而成的花鸟图纹,彰显出府中主人身份地位显赫。

缈缈心中暗自感叹道:“这恐怕是这个房间最为值钱的东西了”

从原身的记忆中查看,这是正室夫人李梦妍在原身入府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大气与贤良淑德而赏赐给谢缈缈的屏风。

拿进来的时候,还被她身边的丫鬟也有嘱咐,那轻视的神情,真是历历在目。

李梦妍身边的丫鬟都尚且如此,更别提李梦妍本人的态度了。

也就只有原身这个傻子,默不作声,任人欺负。

缈缈看着手中的薄被子,心中对原身的处境有了一定的了解,真是处境挺差的。

她李梦妍执掌府中一切事物,若真有心,为何已过立秋,原身的被子还是夏季的薄被,而不是过冬用的棉被呢?

可见李梦妍的敷衍和轻视,这样狭隘的人余生竟然会过得如此幸福安乐。

如此随意的毁掉了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难怪原身怨恨如此大。

回想如今的时段,原身谢缈缈还未见到男主江逾白,因得陛下信任,授命去城外处理公务,此时还未回到府中。

如今尚且不知自己的正室夫人,为自己纳了一个妾室,用来试探丈夫的真心和堵悠悠之口。

她似乎对于丈夫成亲时承诺她的不会纳妾恍若未闻。

她告诫自己不要轻易相信。

李梦妍觉得,尽管丈夫对她承诺不会纳妾,但成亲已有两载,自己没有孩子傍身,在这样下去,老太君肯定会对她有怨言。

恐怕那老太婆现在已经对她已经有了埋怨。

可她不知道,若江逾白态度坚定,老太君是没有任何办法左右他的,就算是老太君劝诫孙儿江逾白纳妾,也不过是会委婉规劝,并不会去难为她,给她难堪。

她自己为了怕惹人非议,为了名声和私心,轻易毁掉了谢缈缈的人生。

明日便是江逾白回来的第一日,谢缈缈心中有了计划。

她自然不会像原身一样,老老实实任凭别人欺负,默默受气,这李梦妍既毫无愧疚的牵扯无辜之人,那也得承受因果循环。

祈愿人既然要报复李梦妍,那索性就夺走她最在乎的,无非也就是令京城千金羡慕的正室地位,和男主江逾白的不好女色,没有三妻四妾的后院纠纷了。

缈缈的神魂附身这个身体后,身体的整体状态达到巅峰,原本略微暗沉的肌肤,如今粉中透着瓷白,皮肤因缈缈灵气的洗涤,变的更加光滑细腻。

娇媚的脸颊上一双粼粼水波的眼眸,恰到好处地缓和了略带冲击力的株色,衬得整个面容更加娇媚惹人爱怜。

缈缈空灵净透的气质,再加上原身的柔弱娇软,整体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愈发的勾人心弦。

原本这个身体就有百分之七十的美貌,加上缈缈附身后,身体被灵气的洗涤,整日颜值达到了巅峰状态,更加令人移不开视线。

此时的李梦妍,得知自己的丈夫明日便要归来,一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但一边又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她回想起为丈夫纳的妾室谢缈缈,原本清秀的五官,眉头娉起,眉宇间惹上哀怨和愁思。

伤心丈夫如今已不属于自己一人,又因自己贤良而闻名的声誉,而不得不为自己的丈夫纳妾,心中不由的感时伤秋。

一旁的贴身婢女秋霜,看到自家夫人如此伤怀,面色担忧的说道,

“夫人若是不想老爷去亲近那妾室,何不趁老爷没回来之前,随意找个由头打发走。”

“不过是个破落秀才家的女儿,夫人让她为妾,也是她们家攀高枝儿了,感恩戴德也不如是”

李梦妍心中也格外认可婢女所言,面上却假意呵斥道:“秋霜不许胡言,虽然谢缈缈家世低微,但毕竟是秀才之女,莫要妄加议论”。

“夫人”,秋霜欲言又止,想到谢缈缈的容颜,眼中透露着担忧,害怕谢缈缈抢了小姐如今的地位。

想到小姐只是看了谢缈缈的画像,便命心腹着手处理,让谢缈缈自愿为妾,并未亲眼见过本人。

秋霜心里更加担忧,随即张口说道

“夫人,要不先命人把谢缈缈带来,见上一面”

原本有些烦闷的李梦妍听到这话,语气厌烦的呵斥道:

“秋霜,住口,区区一个谢缈缈,还不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她若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别怪我这个主母教她规矩本分了。”

想起母亲在她未出阁时,教给她的手段,对于那些得罪过她的小姐,她都不知道用过几回了,直到如今,也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是出自她之手,李梦妍心里很是放心。

更何况谢缈缈出身低微,很好拿捏,不会有任何后患。

就算她略有姿色,那又如何,在后院生存,可不仅仅只有美貌就能高枕无忧的,以色侍人,终不长久。

想起她看到谢缈缈的画像中的样貌,心中略有不悦,既然长了一张狐媚脸,就不要怪别人算计,要怪只能怪自己出身低微,任人拿捏。

心中也不禁暗自庆幸,幸亏夫君对女色并无太大的上心,不然谢缈缈这步棋子就废了,想到此处,李梦妍唇角微微上扬。

………

谢缈缈身姿窈窕的坐在桌前,纤细柔嫩的手腕托着脸颊,脑海中浮现出原主初见男主江逾白的场景。

李梦妍为了试探丈夫的态度,安排谢缈缈与江逾白偶遇。

李梦妍当然不可能是为了原身考虑

初次相见,由于时间太过仓促,原身又太过拘谨,不怎么会和男主相处,看到冷淡的江逾白,有些胆怯,不知所措,并没有给江逾白留下太大的印象。

又经过夫人身边的丫鬟添油加醋,把容颜出众的原身说的如此嫌贫爱富,爱慕虚荣,男主并未对谢渺渺有过多的好感,也从未踏足过她的院落。

府中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李梦妍掌控,李梦妍深知宅内妇人手段和阴私。

谢缈缈很快便失去了靠近男主的机会,并没有办法向男主解释她的苦衷和无奈,在府中孤苦无依,本就没有宠爱,地位还不如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形同虚设。

李梦妍对外是做足表面功夫,暗地里仆人司空见惯,踩高捧低,给原身使绊子,使得谢缈缈身体愈发病弱,最终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缈缈便让系统创造机会,与男主江逾白相见,提前一步下手,不给李梦妍有机会构陷于她。

江逾白回府当日,缈缈只身前往系统提供的偶遇场所走去。

玉手轻拢,缈缈抱着琵琶,缓缓穿过石桥,绕过一处假山,便看到了系统所说的,很少有人踏足的庭廊小谢,毕竟很少有人经过此处,在此弹琴并不显得刻意,也不会引起怀疑。

缈缈把琵琶轻轻放在石桌上,在一处石凳上坐下,一袭素雅淡衣,青丝被桃木雕刻的木簪挽起,松散中带着别样风情,未被挽起的发丝如丛林中的精灵般,滑落双肩,神秘而诱惑。

玉手纤纤,轻弹琵琶,发出清透悦耳的琵琶声。

更衬得此处景深幽静,沁人心脾

谢缈缈那干净清透的眼眸轻轻闭上,柔荑轻抚,手腕处佩戴红绳,愈发映衬得纤细而勾人,让人瞧了只觉得世间竟有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的株色。

一角游廊下,江逾白望向亭中的女子,目光深邃,看不出丝毫情绪,抬步走去。

感觉眼前有些阴影,缈缈双眸缓缓睁开,粼粼水波的眼眸刚好对上那带着清冷寒霜的眼眸。

“你是何人”江逾白冷冽的嗓音传来

缈缈面露惊慌地站起身来,因长时间的久坐,起身迅猛,眼见就要摔倒,缈缈面对这突发状况,身体有些迟缓,就在快要接近地面时,一双有力的双手,环住了缈缈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不敢用力丝毫。

惊慌地缈缈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玉手贴着男人宽阔的胸膛,柔嫩的玉指纤纤,中和了男子周身的冷硬锐利,带来一抹鲜活明亮。

缈缈稳住身子,抬起头,便撞进男子深邃幽深的黑眸,看着他的眼中倒映着自己因慌乱而凌乱的神情,回过神来的缈缈,发现两人如此贴近,缈缈脸颊因羞怯泛起红晕,急忙侧身往后退去。

那双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禁锢着缈缈纤细的腰身,一时让缈缈有些挣脱不开。

缈缈看着手臂没有任何松动的男子,有些害怕,出言提醒道:“多谢公子相救,妾身已经无事了”。

江逾白面色冷凝,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便松开了禁锢缈缈的手臂,缈缈脚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还未回答我,你是何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缈缈听着眼前公子的问话,青黛柳眉颦起,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那双如初开的青莲瓣中的水雾般的眼眸,带着盈盈雾气,似乎有些神伤

让人想要一探究竟,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妾身是江大人的姨娘”缈缈神情忧伤的回道

……他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姨娘?

看着眼前气韵淡雅,姣好的面容带着忧伤的女子,江逾白俊朗锐利的眉峰微隆,罕见的没有质问出口。

他一时无法判断出,这个容貌娇艳,身姿窈窕的女子到底是否说谎?

又为何会成为了他的妾室?

她也并不像,平日里在同僚那里见到的攀附权势的女子那般。

他沉默不语的凝视着缈缈,那锐利的眼神,看的缈缈有些害怕。

缈缈不敢多做停留,朝他抚身行礼,抱着琵琶匆忙的离开亭廊。

江逾白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想起前些日子,李梦妍送他离去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锐利的眼眸微眯。

江逾白来到书房,回来之后原本是要回后院看望李梦妍,自成亲以来,虽比不得举案齐眉,但夫妻也是相敬如宾的。

其实只有江逾白知道,他对李梦妍并不是和传闻那般,独独钟情她一人,为她而不愿纳妾。

他之所以承诺李梦妍不纳妾,一是因为他对女色并无太大的需求,二是因为公务繁忙,他很少回后院,不想被这些男女之事影响公务。

他之所以没有解释,是因为世人对女子向来比较苛刻,若解释清楚,李梦妍定会遭到世家夫人的取笑和议论。

成亲以来,李梦妍把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也很少要求自己对她过度关注。

但今日见到谢缈缈,他觉得自己并不太了解自己夫人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作态。

老祖宗虽然想要让他纳妾,但却从不会擅自作主,凡事也都以他的意愿为主,不过分强求。

自从爹娘意外去世后,老祖宗对他的人生大事很是在意,老人家也是怕她百年之后,身边还没有个一儿半女,有生之年无望见到曾孙儿,愧对列祖列宗。

想来纳妾这件事也就只有李梦妍擅自作主了。

江逾白觉得有必要查查他的夫人私底下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预料之外的事情。

只是不知她此番是为何?早不纳晚不纳,唯独避开他,执意给他纳妾。

他向来不喜旁人多此一举,既然当初给她承诺,便不是儿戏,李梦妍的此番作为,让他多了几分不悦。

只是不知她是打着怎样的成算,像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能从嫡庶中脱颖而出的,又有几个简单的。

想到此处,江逾白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冷凝。

“去调查一下今天遇到的女子和李梦妍私底下的事情。”江逾白略带清冷的声音传出

“是,主子”从暗处出现一个人影,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江逾白回想起今日所见的羸弱无依的女子,情急之下,他环住的杨柳般的腰肢,盈盈一握。

两人贴近时,她肌肤里散发的温软馨香,令男子心中泛起一丝涟漪,转瞬不见。

他修长冷峻的手指轻轻点着紫檀雕刻而成的桌案,锐利的眉头皱起,好似不解为何如此情绪。

男子冷傲凌厉的身姿,在微弱的灯火里,显得愈发清冷贵气。

…………

刚刚沐浴出来的的缈缈,听着系统说着男主那边命属下调查李梦妍和她的事情,心中有些了然,她丝毫不担心这件事情。

“看来江逾白也并没有对李梦妍很是上心啊”缈缈戏谑的对着系统说道

系统:“主人,不要做出不符合祈愿人性格以外的人设,不然这边本地人察觉到,任务会失败的,到时候会被驱逐出小世界”

缈缈在床边擦拭着微垂腰间的头发,不以为意的回道

“你放心吧,我只有在和你单独相处时,才会这样的”

“主人,一切任务,都需要主人自行理解,完成目标。”

缈缈看着一板一眼的系统,疑惑道。

“那我要是遇到危险,可以使用灵力吗?”

系统:“主人,任何时候,都是以任务优先,如果妨碍任务进行,可以使用灵力”

哦…看来制定的规则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嘛,缈缈神情和缓的说道。

缈缈衣衫松散的依靠在床塌,回想着今日初见江逾白的情景。

觉得现在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江逾白已经对李梦妍产生了怀疑。

何况就算查出了什么,对她也是有利无害的。

原身当初确实因父亲病重,走投无路时,得了李梦妍的救助,又因李梦妍在外贤淑和善,谢缈缈很是信任,为了救治父亲,原以为打上欠条,以后偿还便可,却不知是签了卖身契,进了府中,成了妾室。

就算是不愿,反抗,也没有人理会她,只有婢女出面阻拦,严词厉色的警告她,若不想她的父亲有事,便老老实实当个妾室,不要再做多余的反抗,府中会好吃好喝的养着她,更何况在婢女看来她是不识抬举,这可是很多人都抢着要的荣华富贵。

可在原身看来,纵使江逾白丰神俊逸,但那也是与人为妾,原身自小跟随父亲熟读诗书,自然有些傲骨和清高的,又怎甘愿为妾,宁做穷人妻子不做富人妾。

心里有苦难言,又因被困在院落,奴仆恶意刁难,青春年华就这样凋零……

…………

为迎接夫君的到来,李梦妍今日一早便命丫鬟给她梳妆打扮,想到丰神俊逸,文采斐然的夫君,李梦妍面露娇羞,脸颊含春。

想当年,江逾白是多少世家小姐的心仪夫君人选,但最终夫君还是选择娶她为妻。

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和高兴。

一旁服侍的丫鬟,从铜镜中瞧见,神色入常,可见平时没少见过夫人,如此作态和沾沾自喜。

若缈缈看到如此作态的李梦妍,心里一定会吐槽,真真儿够虚伪矫情的,她的幸福凭什么要别人来付出代价,那旁人也用她的幸福来铺路搭桥也不算过分吧。

凡事有因就有果,既然李梦妍起了因,那就必须承担这意料之外的后果。

…………

芳华院内,看着迟迟未到的夫君,李梦妍有些着急的看向门口处,有个人影出现,她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起身,等身影近了,有些大失所望。

看到夫人,小厮急忙走上前去请安,向着她解释道

“夫人,老爷说今日有要务加身,无法前来,命夫人早些休息”小厮声音略带惶恐的响起

也不怪小厮这般惧怕,实在是因为夫人在下人面前历久弥新的惩治手段,使得他们这些下人不得不谨小慎微,唯恐说错,惹怒夫人。

想起前些日子同住一个房内的驾车大哥,因驾车行驶不稳,险些让夫人磕伤,便被夫人命人打了五十大板,如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小厮话音刚落,李梦妍便心情跌宕,神情失落地回道

“知道了,若无事,便退下吧”

李梦妍今日一天都在心心念念期盼自己夫君的到来,从早晨盼到傍晚。

夫君自从回来,去了书房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自己又无法特意去书房等候。

她在外一直被誉为夫人中的典范,贤淑端庄,善解人意,又岂会和普通女子一样,满脑子风花雪月。

无心吃饭,神思不属的李梦妍,心中暗自神伤,本来想与丈夫倾述衷肠之余,向他诉说纳妾一事,以求得丈夫的怜惜,谅解她的不易和无奈。

她准备好的计划也不得不向后暂缓,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和惶恐,有些担忧中途出现计划之外的变故。

大丫鬟秋霜见不得夫人如此伤神,出言安慰道。

“夫人,老爷如今身居要职,只有夫人这样贤良淑德的女子,才会理解他的不易和辛苦。”

“比起那些温柔小意的妾室,夫人这般,不就是外面那些官僚家中令人艳羡的当家主母风范吗?况且郎君对夫人也一向爱护有加。”

李梦妍也想到每次去宴会上,因丈夫身居高位,哪个夫人小姐不对她以礼相待,阿谀奉承,想到此处,李梦妍心中一片自得,顿时心情大好。

是啊,如今京城,又有几家夫人能和她相提并论。

想到谢缈缈,便询问秋霜:“谢缈缈这几日有什么动静。”

“回夫人,除了昨日去偏辟的庭廊弹琴,其余都在自己的小院内,没有任何动静”一旁的大丫鬟秋霜不解地回道,不明白夫人为何提起谢缈缈。

李梦妍不知为何,心中始终隐隐的不安,怕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看来还是先提前见上谢缈缈一面比较妥当。

翌日一早,李梦妍身边的丫鬟便早早来到缈缈的偏院。

“夫人说了,如今你已是府中妾室,应当去向夫人请安”丫鬟态度倨傲蔑视,丝毫没有对主子应有的尊重。

缈缈柔声道:“妾身明白了,这就整理妥当,随后便向夫人去请安”

丫鬟听到此话,便冷淡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缈缈望着丫鬟远去的背影,便明白此去李梦妍是为了敲打她,教她规矩。

缈缈思忖着,想着江逾白命人查的,也该有了结果,倒也不是很担心。

缈缈收拾妥当,便前往李梦妍的芳华院,缈缈走在院中,看着园中假山错落有致,宛如一幅浓缩的山水画,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被下人紧紧有条的打理着,园中古典不失雅致,走进厅堂门口,便看到一旁的丫鬟在此处等待,丫鬟看到缈缈

“谢姨娘,请随奴婢进去吧。”

缈缈颔首应道。

丫鬟领着缈缈,步入厅堂,一进房内,便看到李梦妍坐在主座的椅子上,气质端庄闲适的喝着茶水。

缈缈移步上前,朝着李梦妍拂身行礼:“缈缈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悦耳清脆的声音传出,端坐在主座上的李梦妍,气质大方沉稳,彰显主母风范,闻声抬头看向谢缈缈。

一双青黛柳眉下,生的一双含情眼,眼眸上挑时,定然是妩媚多情,而眼中泛着粼粼水波,显得愈发楚楚可怜,透着令男人心驰神往的纯净无辜。

腰间细带,把盈盈一握的腰肢,缠绕的愈发弱柳扶风,柔弱清纯,那屈身微弯的腰肢,阵阵清风拂过,丝带飘逸灵动,让人不禁产生现实与梦境的虚幻,不似真人。

看着眼前的缈缈,向来端庄的她,在人前第一次有了失态。

“这怎么可能,”

画像却不及她的三分之一,不是说只是一个贫寒的秀才之女吗?!!

怎会生的如此倾城之姿,她现在十分后悔,没有早早见到人,不然决计不会纳她进府。

惊觉失态,李梦妍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现在为时也不晚,夫君如今还不知道自己为他纳了妾室,那便可以随意把她打发了,心中正在暗自庆幸。

缈缈看着李梦妍有些恶意的神情,身体轻颤有些不安。

还不带李梦妍说些什么。

突然,听到嘈杂声传来,便听见门口传来丫鬟小厮的行礼声音。

江逾白进了宅院,小厮本想去禀告李梦妍!

毕竟郎君来此处,是极其少见的,小厮刚准备前去,便被江逾白冷冽的眸子扫过,脚步顿时寸步难移,不敢有丝毫的小动作。

待江逾白走进门内,小厮此刻还心中惶然,旁人皆道,俊逸严谨的江逾白以君子风范闻名,但他却觉得江大人难以接近,心思深沉。

小厮瞧着江逾白离开的背影,心中想了又想,最终信任自己的直觉,以后凡事还是以江大人为主。

更何况如今又来了个仙姿卓绝的谢姨娘,以后的事还尚未可知。

缈缈听见动静,好奇地转头去看,便撞进了江逾白的眼眸。

缈缈小嘴微张,眼神透露出诧异。

随后趋于平静,睫毛微垂,恭敬的立在一旁。

李梦妍此时也看见了江逾白,忙迎了过去,端庄贤淑的姿态看不出方才的失态。

拂身行礼间,温声细语的声音略显矫揉造作,心中却暗自懊恼,觉得很不凑巧。

瞥见一旁低眉顺眼的缈缈,眼中一片阴翳,事已至此,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随后像没有发生一般,看着江逾白柔婉的说道

“夫君,这位是今日过来请安的谢姨娘”

“前些日子,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谢姨娘卖身救父,妾身感念谢姨娘的至孝之心,便出手救治了她的父亲。

谁料想到谢姨娘为求报恩竟提出为妾,侍奉我左右,我无法婉拒谢姨娘的孝心,便让她入了府中”

李梦妍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空口白牙,颠倒黑白。

李梦妍她根本从始自终都没有出面,一直坐在轿子里,派身边的秋霜处理的!

谢缈缈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梦妍,有些想要辩解,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顾忌,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水光潋滟的眼眸,有些暗淡,好似就如同李梦妍说的那样,自己就是一个攀附权贵的女人。

低下头,手指绞着手绢,微垂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的伤心和委屈,整个人儿给人一种委屈巴巴地样子。

一句也不辩解,真是呆笨至极,好似任谁都可以随意欺负一般,那柔弱的可怜样儿。

江逾白收回关注缈缈的目光,转头看向李梦妍,他好像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夫人。

若不是看到属下调查的真相,还真信了她李梦妍虚伪的话语,

他看着眼前一副宽和大度的夫人,背地里竟如此阴私手段,江逾白眼神冷冽,不知想起什么事情,眼底冰冷刺骨,浮现出一闪而逝的厌恶,不在多说什么。

“那便依你之言,全了夫人的一片善心”

不知为何,看过调查结果后,他原本是决定让谢缈缈回到自己家中的。

如今不知是厌了李氏的惺惺作态,还是想起祖母那担忧伤感的神情,竟然改口留下谢缈缈,成为他的姨娘。

“什么”

李梦妍猛的起身站起,她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由于太过震惊失态,显得有些扭曲和狰狞,她此时全然忘记自己在江逾白身边时,一向端庄稳重。

一旁的秋霜看到夫人在郎君面前如此失态,有些着急。

若是以往的夫人,定会见此情景从长计议,已占上风,心中暗自后悔不该任由夫人如此计划行事,如今情形好似脱离正轨。

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谢缈缈会抢走夫人的一切。

若今日李梦妍只因看到谢缈缈的绝色容颜而心绪紊乱,尚且还能冷静。

但又加上自己深爱的夫君同意纳谢缈缈为妾。

严重的打击与惶恐,让她失去往常的理智,虽然她是打算让夫君纳谢缈缈为妾,可不该是这样的。

李梦妍觉得从见到谢缈缈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便脱离了掌控。

双目怨毒的看向谢缈缈,仿若地狱来的锁鬼恶煞,要向她索命。

谢缈缈看到这样的李梦妍。

顿时恐惧不已,连连后退,从众人的视线里看到,李梦妍那宛如杀父仇人的眼神,让人汗毛直立。

看着面带惊恐,小脸一阵煞白的缈缈。

江逾白走上前去,起身挡住了李梦妍的视线,冰冷的语气对着李梦妍说道。

“李氏,注意你的行为”

一时抑制不住愤怒的李梦妍听到他的话,猛的回过神来。

便看到江逾白冷冽疏离的眼神,心里更不顺畅,暗骂了一句狐媚子。

才刚和夫君见面,就让他如此偏袒于她,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心中有了思量,平复心情后,假惺惺的向着缈缈解释道。

“方才一时失态,可是吓着妹妹了?”

李梦妍面露愧色的看向缈缈,好似真是无意之举一般。

缈缈有些胆怯的躲闪了她的眼神,面色有些苍白,原本红润的唇色变的有些浅淡。

缈缈看着态度如此多变的李梦妍,她轻咬朱唇,睫毛微垂,摇了下头回道:“无事”

李梦妍直接略过缈缈的回话,直愣愣的看着江逾白,神色真诚的再次解释道,唯恐他不相信。

“妾身回想起家中令人生厌的事情,这才有失体统,还望夫君赎罪”。

李梦妍心里膈应的咬牙切齿,但也不愿让夫君看到她有失稳妥的行为,以免因小失大。

听到李梦妍这不足以令人信服的解释,无人回应她,她还不如不解释,还显得有些坦荡,江逾白此时心里对她毫无怜惜,有的只是不耐。

她这解释的缘由,别说江逾白不会相信了,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秋霜都不会认为她看着谢缈缈那凶狠的眼神,是因家中龌蹉而引起的。

李梦妍倒觉得没有任何问题,直接忽略方才的失态,贪恋的注视着眼前气宇轩昂,矜贵冷傲的男子:“许久未见夫君,不知夫君此去可还顺利。”

江逾白看到李梦妍眼里那毫不遮掩的痴恋,脸色瞬间暗沉,如雪天的冰渣,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厌恶。

他从以前就很是厌烦别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件物品一般,任人打量,观赏。

李梦妍的这种眼神激起他心中的暴怒和杀意。以往的李梦妍从未如此露骨的看着江逾白,她若真是这般露骨直白,江逾白娶不娶她还不一定呢?

以前的千金小姐每每见到江逾白都总是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态和痴恋,好似不回应她们,就辜负她们的深情。身边的友人也总是在一旁打趣调侃,惹的他烦不胜烦。所以他便觉得比起那些痴缠的女子,李梦妍端庄贤淑还可以接受,没想到她藏的比她们都要深。

“李氏,莫要打听多余的事情!”

江逾白想起这次出差,查到的李梦妍父亲的所作所为,心里就膈应不已,眼底阴翳,眸底似翻涌着风雨欲来的惊涛骇浪。

“妾身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关心夫君此去是否平安而已。”

李梦妍眼神透出伤心和委屈,看着他,想要引起江逾白的怜惜之情。

以前他再是如何冷淡疏离,也比今日对她态度要好上几分,不像今日,被谢缈缈这个不安分的贱人勾引,对她十分不耐。可惜她还不知道,江逾白已经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才会如此。

她望着她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脆弱和难堪。可惜并没有引起江逾白的心疼和怜惜。这做作的样子与谢缈缈的娇柔惹人怜爱相比,越发显得东施效颦,惹人厌烦。

江逾白仿若未闻,直接无视了李梦妍的欲语还休,不再理会她,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他手臂轻抬,薄唇轻抿了一口云雾茶,甘洌清爽的茶水缓缓滑过喉咙,喉结滚动,在这古色古香的院落里,窗前阳光映射到鸦青色锦衣长袍上,透出别样诱惑。

缈缈抬头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微微有些愣神,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眸。

缈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那透着雾气的眼眸瞪的大大的,如小鹿般惹人怜爱,与他对视了几秒后,缈缈显得有些无措,赶快低下头,浓密卷翘的睫毛,映射出眼帘的阴影,眉目低垂,露出修长的脖颈,白皙细腻的雪肤,愈发勾人心魄。

江逾白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再次看去,好似从未发生一般。

此时有些焦躁的李梦妍,看着无视自己的夫君,心里有些不安和焦虑。

她觉得她今日做出这般失态,让夫君反感了她,都是因为谢缈缈,看了一旁的谢缈缈一眼,就微垂了头,遮住眼里的阴沉凌厉。

李梦妍冷静思考了一会儿,为了挽回颜面,她觉得有必要让谢缈缈认清自己,她和她这个正室夫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让夫君也看看,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她是出身名门的嫡女,她自小琴棋书画,诗、香、花、茶,样样精通,而她谢缈缈只是个寒酸秀才家的女儿,拿什么跟她相提并论。

“妾身听闻谢姨娘父亲文采卓绝,令人钦佩,谢姨娘应是也有令尊之风,文采斐然吧?”李梦妍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谢姨娘自小与普通百姓人家相处,邻里相望,应当对如今商贾遍地的京城风貌,有不同看法和见解之处吧?”

“不知对如今普通百姓贩卖小吃,有何见解?就当是闲聊一二,妹妹不必担忧有什么麻烦”

李梦妍端庄优雅的询问道,当真是一副大家主母的典范。

如今陛下大力施行重商抑农,李梦妍听父亲提起过,当今陛下推行百姓开化,如今民风开明,不存在什么言语有失,处罚之过,都可以随意谈论,不会有不妥之处。

李梦妍温柔的看着一旁的江逾白,见他并没有表态制止。不等缈缈回答,就先一步抢先回道:“妾身就先说一下自己的见解之处吧”

“妾身倒是觉得如今百姓人人都经商,不但解决了温饱,生活也更加富足,最好让每户百姓都可以做起商贩生意。

李梦妍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事是以自家夫君为首施行的,便想借此机会让谢缈缈知道,无论学识还是家世,谁才是最配的上夫君的,他们才是举案齐眉的夫妻,谢缈缈都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让她最好看清楚。

谢缈缈并没有在意李梦妍的弯弯道道,从系统那里得知,其实江逾白并不太看好过度重商,而是持反对意见,因为他认为弊端太大,本末倒置。

若使商贾过多,他们手中权利自然也会越大,只会对百姓百无一利,压榨百姓的商贾多了,平民百姓更加生存艰难,穷苦不堪。

还有那些务农的普通人家,只会种地,而没有其他技能傍身,以后如何自处?军队中粮食的输送来源要从哪里征收呢?

虽然短时间发展迅猛,但恐怕潜在的威胁更多。

“那妾身就失礼了”,缈缈清透舒缓的嗓音传来。

“妾身出身平常人家,见过真实的普通人家的生活,若经商容易,那些只足够解决温饱的寻常人家,怎么会没有本金去做生意?若如此,又何必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挣那辛苦劳累所得的几钱?”

“何况他们辛辛苦苦一月的活计,也才将将足够一家开销,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做生意,而他们也没有勇气堵上一切去下本钱做生意。”

“纵使是小本买卖,他们每天干完活都太过疲惫,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做生意?”缈缈双眉微颦,面容似乎透漏着不解和困惑,随后又说道。

“那些世世代代种地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呢?陛下心系百姓,恐怕也是想好了解决良策吧”

“我一个小女子,不太懂这些朝堂之事,缈缈的心很小,只愿最在意的人安康,便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了”

缈缈眼神纯真真诚,眼眸深处好似一池春水,令人想要停留观看,不舍得那一丝暖意消散。

江逾白眼底深邃幽暗,静静的凝视着缈缈,心里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李梦妍有些哑口,随即恼怒的还想要说着什么。

这时,侍卫走了进来,在江逾白耳边轻声不知说了什么,他神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冷峻,看不出发生了何事。

江逾白手指轻叩桌面,沉思了一下,从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不知想起什么脚步微顿,看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缈缈,睫毛轻颤了,眼眸透着浓浓的墨色,不在停留,衣袍翻飞,转身离开了院落。

一旁的李梦妍看到夫君离去后,顿时觉得无趣,眼神扫过谢缈缈,沉下脸,略带寒意的说道:

“如今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了,谢姨娘就自行离开吧!不过谢姨娘你要记得,以后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哦……对了,切记不要忘了你为妾的文书还在我这里呢!哪天我要是一个不高兴,把你卖去哪里也不一定呢?”

李梦妍淡然的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眼神扫过谢缈缈不屑道。

说完放下杯子,起身站起,身边的丫鬟赶忙扶住李梦妍的胳膊,陪侍左右。

李梦妍觉得有的是时间与她算帐,今日有些劳神,着实不想看到这张脸,便不想与谢缈缈假意下去。

缈缈看着李梦妍离去的背影,坐在椅子上有些愣神,脸色有些苍白和无助。

一旁伺候的小丫鬟看着眼前这个娇弱绝美的谢姨娘,心里有些可惜。

毕竟在尚书府中,掌握府中事宜的都是夫人,老太君年纪大了,没有办法操心府中琐事了,便把管家大权交给了夫人。

除了侍卫归属是大人管控,府中婢女和奴才都是夫人管理,恐怕谢姨娘以后在府中比较艰难。

江大人一向不管理这些小事儿,若谢姨娘得宠了,还好说,府中向来就是捧高踩低。

今日夫人这般态度,恐怕日后也是无法容下谢姨娘的,小丫鬟微微叹了口气。

“谢姨娘,我们也离开吧”

缈缈看着眼前的小丫鬟,没有说些什么,微微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芳华院。

老太君住处,清音院内。

前些日子她就听闻李梦妍为孙儿纳了妾,原本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不敢相信。

今日倒是听说,自家孙儿也同意了。竟然愿意纳妾了。虽然不知道李梦妍使了什么手段让自家不近女色的孙子同意了,但结果是令她满意的!

“我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让我那个不近人情的孙儿破例了”

几个月前,她也曾委婉的给孙儿说过,想为他纳一门妾室,但总被孙儿言辞果断的拒绝过去。说什么成亲时便承诺了李梦妍不会纳妾,她也不好让她出尔反尔。自己的孙儿是什么性子,她还是了解的。

实在没办法,只好从李梦妍这边下手,待李氏给她请安的时候,她委婉地向她提了纳妾之事,她答应的很好,十分善解人意。她刚放下心,吆!事大了,结果人后脚回去便病了,说什么心事烦扰抑郁。最后病了一个月,假惺惺的来告罪,好似跟她作践了她李梦妍一样,倘若不同意,你拒绝便是,使什么幺蛾子。

这让她更加不喜李梦妍,至此她就免了李梦妍的请安,眼不见心不烦。

自此,李梦妍倒真是一次也没有来给她请安!

在她跟前耍心眼儿呢!她从前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人,眼界小,心思多,偏偏孙儿还娶了个这样的媳妇。

原本想着,以她李梦妍的度量是不可能答应为她孙儿逾白主动纳妾的。这番行为,就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别看她李梦妍在外名声如此贤良大度,可她这老婆子一辈子也算识人无数了,怎会不知她那佯装的虚情假意。

一旁年龄偏大的嬷嬷看着老太君,高兴的笑道:“老太君,这下你可就安心啦!恐怕不久就会有重孙儿出现了”

也不怪老太君如此发愁,孙儿成亲已有两载,如今还不见李梦妍肚子里有丝毫动静,起先确实也不着急,可是随着自己半入黄土的身体,再看不到重孙儿的情况下,没法闭眼,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原先给孙儿相看人家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满意,别看外人如何称赞她李梦妍贤淑端庄大气,可私底下上了年纪的夫人都是明白的。

李梦妍的母亲出了名的手段狠辣,光是莫名其妙毙命的姨娘就有好几个,也不想想为何李梦妍的兄弟姊妹如此少?

嫡系中只她一个嫡女,其余两个庶女和一个过继到她母亲名下的幼弟,听说生下男婴的姨娘因难产去世了,这些种种,夫人们又有几人不明白的,都是见惯了后宅阴私,恐怕李夫人是去母留子了,甚至还得了个好名声。

她就怕像老一辈人说的那样,李梦妍母亲害了太多无辜之人,伤及子嗣,连累到李梦妍的身上,断了她孙儿的血脉啊!

更何况李梦妍自小跟随母亲,这些阴私手段不知道又学了几分?

说实话,她李梦妍纳的妾室,她老婆子都有些不放心,感觉没安好心似的。

毕竟是孙儿的终身大事,要是姨娘不行,那她的重孙儿不就没指望了吗?

嬷嬷看着面带愁色的老太君,提醒道:“老太君,你若是担忧,何不明日把谢姨娘请过来,见上一面”

“是啊!你这话说的在理,明日就把谢姨娘请过来吧,见上一见,我也好放心!”

老太君有些迫不及待的与谢缈缈见上一面!毕竟不清楚这李梦妍纳的是哪家女子,见上一面,也好知根知底!

“嬷嬷,你顺便派人查下谢姨娘,是怎么入府的?”

嬷嬷高兴的应承着:“是,老太君,我这就去办,您就放心好啦!”

既然已经被孙儿承认,就需要好好查查她的人品了,免得又和李梦妍一样,图增烦恼。

……

还不知老太君明日要见她的缈缈,回到自己院落后,心中思虑烦忧,便不想在屋子里待着了,起身来到小院,她脚步轻移,环视着院内的景致,从来至今,倒还没有仔细观赏这小院内景致。

院内房屋虽然不是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已到深秋,枯藤小树,鹅卵石铺垫的小道,也别有一番风味,看着主厢房旁边闲置的空房,恐怕以前是有人住在这里开过小灶,在这单一的小院内,彰显出一丝烟火气息。

看着小道两旁的青松翠柏,令缈缈想起今日见到的江逾白。

俊朗挺拔的身姿,眉眼疏离淡漠,修长深邃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给人一种凌厉的矜贵。

气势上略带锋芒,明明是个文官,却言行举止上给人一种杀伐果断之感。难怪京城的大家小姐都想嫁与他为妻,对李梦妍又嫉又恨的。

“谢姨娘,晚膳已经备好了,可要用膳?”

身后丫鬟的声音打断了缈缈的沉思,缈缈那宛若湖水般澄澈的眼眸,看了一眼青松翠柏,不在多想,转身离去。

回到屋内的缈缈,望着忙来忙去的小丫鬟,轻声询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婢名叫香梅,奴婢家门前种了一棵梅花树,奴婢的爹娘便给奴婢起名为香梅”。

小丫鬟没有心眼的说道,可能是年纪尚小,刚来府中不久的缘故,稚气未脱。

缈缈听着香梅的描述,心里便想到了自己的爹爹,母亲因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世,是爹爹一手把她养大,家中虽然清贫,但爹爹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留给自己。

想起慈爱的爹爹,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恢复健康,缈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静澈的眼眸中弥漫着水雾。

“姨娘,你怎么了?”小丫鬟香梅有些慌张的问道

“无事,只是想起我的爹爹,有些思念罢了”缈缈声音略带忧伤的回道。

看着娇柔无人可以依赖的谢姨娘,小丫鬟有些不忍她的思念落空。

“姨娘你若思念亲人,可以请求大人,回家探望亲人的”不知又想到了什么,香梅有些为难的说道。

“但大人公务繁忙,就连夫人,平日里都很少见到他”

“姨娘若是见到了,大人定会答应的”

在小丫鬟心中,如此温软和善的姨娘,大人定不会拒绝的,谁又能拒绝的了美人楚楚可怜的请求呢?

看着一脸善意的香梅,缈缈眉眼带笑,轻柔的看向她“谢谢你香梅,我记着了”。

“你以后便近身服侍我吧!”缈缈觉得有个知心说话的人挺不错的。

香梅是第一个对她露出善意的人,缈缈便想着把她带到身边,小丫鬟太过天真,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好,太单纯了,免得不下心得罪人。

一早,老太君身边的林嬷嬷便来到缈缈的院落,来请她前去老太君的清音院。

之所以来的那么早,是因为老太君年纪大了,睡眠少了,天不亮就醒了,身边伺候的丫鬟嬷嬷自然也跟着起的更加早。

老太君一起床就开始念叨,显然有些急切。便命身边的忠仆林嬷嬷特意过来一趟,可见对此事多么重视和在意。

晨起,小路旁的花丛上,露水似落非落,空气中带着些许的冷气,林嬷嬷步履轻快,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火热。

缈缈的小院里,丫鬟在院内打扫着枯枝落叶,沙沙作响的声音,给寂静冷凝的清晨,带来一丝鲜活气息。

虽然院落比较小,但每日还是需要打理干净的。

在院中清扫的丫鬟,正准备弯腰把这些枯枝清理掉,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抬头便看到老太君身边的林嬷嬷从门口走了过来。

丫鬟看到后,急忙放下扫帚,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缈缈刚刚洗漱完毕,身边服侍的香梅询问道:“姨娘,今日可想上什么妆容?”

香梅看着镜中的谢姨娘,娇艳的容颜,微卷的睫毛,墨色般的头发散落开来,宛若神女般气质灵动干净,绝尘脱俗。

“日常即可,不用那么麻烦就行”。

缈缈想着今日无事,便不用精心打扮了,就穿着一身烟绿色长裙,腰带轻系,衬的她的腰肢更加纤细,盈盈一握。

小丫鬟看着没有上妆都如此令人惊艳的姨娘,黛眉柳叶,柔顺的秀发被简单的桃花簪盘起,零星的碎发顺滑的贴在脸颊,给人一种柔美静谧之感。

姨娘真的好美啊,香梅很喜欢在一旁服侍姨娘,更何况姨娘从不打骂婢女,对她很温柔,她从未见过像姨娘这般温柔善良的女子。

“姨娘,已经收拾妥当了”。

刚要准备再说些什么,就看到扫地丫鬟急匆匆走了进来。

“姨娘,老太君身边的林嬷嬷来了,在小院里等候”。

缈缈听完丫鬟的禀告,有些诧异不解,便不再多想,起身走出房外。

缈缈一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面容和善,年纪尚长的嬷嬷迎面过来:“老奴拜见姨娘”

缈缈急忙上前,扶起她:“嬷嬷快请起,不必多礼”。

转身看向一旁的香梅,提醒道:“香梅,快去备茶”。

香梅:“是,姨娘”

“嬷嬷你随我去屋内稍作歇息片刻?”

“好!好!”林嬷嬷连声点头。

林嬷嬷看着眼前一袭烟绿色长裙,身姿窈窕,娇媚动人的缈缈,惊艳连连。尤其是她那一双美眸,如清凉的湖水般,耀眼明澈,给人一种夺人心魄的绚丽。

微挽的发髻上插着桃花簪,轻垂而下的墨发如丝绸般柔软,因俯身而露出一截白玉般的脖颈,给人一种错觉,眼前的女子是不是自己臆想的。

嬷嬷感慨万千,难怪能让不近女色的逾白小子,甘愿纳妾。

看着眼前的女子,林嬷嬷觉得老太君也一定会十分满意的,林嬷嬷这般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跟随老太君,各类妖魔鬼怪都是见过不少的。

随着缈缈来到屋内,看着只能容下几人的厅堂,微微皱起眉头,屋内简陋的陈设,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寻常人家呢!

缈缈看着从进到房内,眉头紧皱的嬷嬷,心里略带不安的问道:“嬷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嗯?没有!”嬷嬷看着有些不安的缈缈,急忙回道。

香梅端着泡好的茶水递给坐在一旁的林嬷嬷,缈缈解释道:“我这里也没有好的茶水招待嬷嬷,望嬷嬷多有担待!这是花茶,闲暇时和婢女一起制作的,每次喝的时候,简单冲泡即可。”

林嬷嬷端起茶盏,便闻到一阵花香扑面而来,抿上一口,花香的清雅流入喉间,口齿生香。

林嬷嬷十分惊喜,看着缈缈的目光十分热切:“真好喝!谢姨娘过谦了,没想到谢姨娘还会制作花茶,这花茶香而不腻,清香淡雅!”

缈缈看着林嬷嬷如此高兴,也露出浅浅的笑意:“嬷嬷既然喜欢,等下给嬷嬷拿些!”

林嬷嬷:“那多不好意思啊!”嬷嬷婉拒道。

缈缈:“既然嬷嬷认可缈缈的手艺,请收下吧!就当是全了缈缈的心意了!”

林嬷嬷不在推拒,和善的看着谢缈缈:“好!那老奴就收下了”

林嬷嬷:“老奴今日来是为了邀请姨娘去老太君那里请安!”

一般世家,姨娘不经传达,是不允许私自去请安的,毕竟妾室低微,上不得台面,怕有其他世家夫人看到妾室登堂入室,与他们同坐,失了体统。

缈缈有些诧异,前世谢缈缈从未见过老太君,只听闻老太君一向不问府中事宜,并没有派人过来前去请安。

缈缈看向林嬷嬷,点了下头:“缈缈这就随嬷嬷动身前往”。

嬷嬷看向外面的天,金色的阳光洒落在窗户上,给屋内增添一丝暖意,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

林嬷嬷放下手中饮尽的花茶:“不知姨娘还需准备些什么?”

缈缈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有些迟疑,穿着这样素净会不会显得不重视!

看着缈缈纠结的神色,林嬷嬷温和说道:“谢姨娘今日去见老太君,不必过于庄重,一切从简即可,老太君说了,今日只是拉家常而已”。

缈缈听从了林嬷嬷的建议,但面色略带担忧的问道:“缈缈唯恐那里做的不对,冲撞了老太君,还望嬷嬷指点一二”?

林嬷嬷看着忐忑不安的缈缈:“谢姨娘不必忧虑,老太君一向和蔼可亲,对于晚辈更是宽容和善,姨娘只需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便可”。

看着眼前的缈缈,林嬷嬷一点都不担心老太君会不喜欢谢姨娘,虽然相处一共寥寥数语,但她对谢姨娘感官挺好的,是个知进退的可人儿。

林嬷嬷起身说道“那就请谢姨娘随老奴动身前往吧!”

缈缈看着林嬷嬷,轻轻点了点头,不在迟疑,动身前往。

清音院的一处假山小路上。

缈缈跟随林嬷嬷来到了老太君的院内,老太君喜静,住处离江逾白的澜庭院稍微有些偏远,离李梦妍的芳华院也要一炷香的时间。

缈缈的院落位置离老太君这里的清音院,却是同一个方向,加快步伐的话,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同样是在偏僻的位置,但老太君的院子可以说是府中数一数二比较大的院落了,澜庭院最大,其次就是清音院,再者才是芳华院。这地方虽身处清幽偏远,但胜在景色宜人,树木葱茏,四周弥漫着花草的芳香,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青石板的道路也比别处更加平整干净,应是因为老太君年纪大了,所以下人们也格外注意道路的平整,唯恐有哪一处出了纰漏,让老太君受伤。

缈缈跟随林嬷嬷来到一个竹林小道,小路两旁,竹林底下,夹杂的修饰着整整齐齐的花丛,静谧安然,别有一番韵味,不远处还有圆石桌和石凳,擦的晶亮,恐怕老太君没少来此处休息散步。

林嬷嬷看是看出了缈缈的好奇,解释道:“姨娘有所不知,老太君年轻时便喜好花草,对于这些院内花草,更是格外重视,下人也是经常打理的,唯恐出了纰漏。

“尤其是这条小路,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老太君便会来到这里,走上一走”。

“老太君常和老奴说道,看着这些花草树木,不知怎的,心情就格外的明快,姨娘做的花茶,老太君虽未品尝,但她的喜好,老奴还是了解的,想来也会喜欢的”。

缈缈心神微动,感激的看向林嬷嬷,点了点头。

有了林嬷嬷的示意,以后自己应该是可以时常来看望老太君的。

林嬷嬷看着聪慧的缈缈,心里更加满意了。

她知道谢姨娘在府中过得不好,下人苛待,若有了老太君的庇佑,就算是李梦妍,也不敢做的太过明了。

这样一来,谢姨娘在府中的日子才能好过。

说着话,她们便来到了主院内。

老太君已经等候多时了,自从命人去请谢缈缈,老太君便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实在按耐不住,便吩咐丫鬟,先提前来到前院厅堂等着。

老太君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睿智慈善的眼睛紧紧的向门口望去,就看到林嬷嬷率先走了进来。

而在林嬷嬷身后跟着一名烟绿色长裙,身段窈窕纤细的女子。

林嬷嬷看着老太君紧紧盯着自己的身后,眼一眨不眨的,暗自笑了笑,便急忙走去,站到老太君身侧,低声说道:“老奴已经把谢姨娘带过来了”

林嬷嬷起身错开后,老太君这才瞧见缈缈的真容,有些微微诧异,不敢相信。

这李梦妍竟然肯为孙儿纳了一个如此殊色的姨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想着,就算纳个妾室,李梦妍也断不可能让妾室样貌风头盖过自己,给自己带来任何隐患。

她这举动到底为何呢?

老太君回过神来,看着底下的谢缈缈,心中感慨道:她也是见过不少容颜美丽的女子的,但看到神姿卓绝的谢缈缈,也忍不住被她的容貌惊艳。

倒是很少有像谢缈缈这样娇媚中带着柔婉的女子,纤细曼妙的腰峰,凹凸有致,添一分都太过。

原本过于锋芒外露的媚色,因那干净娇柔的气质相互交融,那整体流露出的气韵雅致,让人好感顿生。

尤其是那一双澄澈干净的狐狸眼,灵动明亮,眼波宛若春水。

那饱满水润的朱唇,微微轻启,悦耳温软的声音传来:“妾身,拜见老太君,老太君安好”。

缈缈神情恭敬,优雅赏心悦目的俯身行礼,不敢有丝毫懈怠。

“起身吧,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老太君乐呵呵的说道,看着缈缈怎么看怎么满意。

自家孙子的相貌在世家子弟中也是独树一帜的,谢姨娘容颜又如此绝色,那生出的孙儿岂不是更加的惹人喜爱,像天上的小仙童一般,想到这里,老太君就乐的合不拢嘴。

“林嬷嬷,快请谢姨娘入座吧!”

老太君说着便招呼身边的嬷嬷,让她招呼缈缈赶快坐下。

缈缈丝毫不敢懈怠,别看老太君一脸慈爱和善,但她毕竟是陛下亲自封的一品夫人,又怎么会是个简单和善的老夫人。她也是听香梅说过不少老太君年轻时的英勇事迹,巾帼不让须眉,又启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主!

“妾身谢过老太君”缈缈俯身谢过。

“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如此生疏的唤我老太君了,你就随逾白一样,唤我老祖宗吧!

“那我就唤你缈缈吧!听着也亲切”。

缈缈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明,没有一丝轻视她的老太君,缈缈心里有些感激,随即不在客套。

“是,老祖宗,缈缈多谢老祖宗!”

老太君看着缈缈这通身的气度,觉得很是满意。

想着派人查到的消息,心中忍不住感慨,看着缈缈一阵怜惜。

她虽然知道李梦妍不是良善之辈,但没想到如此心狠手辣,嘴皮子一碰,就毁了一个女子的人生。

若是没有李梦妍,缈缈也未必过的不好,以她的容颜,她的亲人也定会为自家女儿寻得个如意郎君,虽比不得府中生活,但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正妻。

老太君轻轻叹息了一声,事到如今,也只有从别的地方来弥补她了。

更何况孙儿对缈缈虽不是特别热切,但也应是极为上心的,想到这里,老太君更加坚定撮合他们了。

想着自家清冷孤傲的孙儿,她也真是操碎了心。

老太君慈善的看向缈缈:“听闻你自小跟随父亲熟读诗书,可见也是个好学的姑娘”。

“老祖宗谬赞了,缈缈愚笨,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缈缈态度谦逊的回道,眼神里没有丝毫自视清高,不像有些大家小姐那般,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的才华和学识有多么的渊博。

老太君这就想起李梦妍在未出阁时的风头,心中便有些膈应。

看着谦逊低调的缈缈,她想起孙儿澜庭院的藏书阁,心里便有了主意。

刚要同缈缈说些什么,这时林嬷嬷语气兴奋地说道:“老太君,你看谁来了!”

话音刚落,江逾白便走进屋内,看到坐在一旁的缈缈,眼中滑过一丝诧异,便走到老太君跟前。

清润的嗓音传来:“孙儿,拜见老祖宗”。

“赶快起来吧!”

老太君笑容满面的看着这个令她骄傲的孙儿。

“前些日子我还在跟林嬷嬷念叨,想着我这孙儿可是忘了他的祖母,都不来瞧瞧。”

“今日倒是赶巧儿了,也是缘分”。

“林嬷嬷搬个椅子来,让逾白坐着缈缈旁边。”

江逾白深邃的眸光看向没有说话的缈缈。

缈缈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有些拘谨的不知说些什么!

江逾白看出缈缈的不自在,视线便从缈缈身上离开了。

清雅低沉的嗓音传出:“老祖宗,孙儿在外面便听到你们的说话声,不知方才都在聊些什么?”

老太君看着孙儿从进来,眼神第一时间看向缈缈,心里有些高兴,终于见到孙儿有了一丝少年人的朝气了。

平日里古板严谨的像个老夫子,今日倒是有些鲜活气儿。

“你不提这事,我都差点儿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赶巧儿你也在这,我就替你做回主”。

“刚刚和缈缈说起藏书阁,缈缈喜欢读书,我便想着,平日里无事,让她去你的藏书阁看看”。

缈缈听香梅提起过藏书阁,说藏书阁的书籍,都是江逾白珍藏的孤品,很少有人去过,更何况她平日里也就喜欢看些杂书,缈缈有些惶恐不安的拒绝道:“老祖宗,既然是大人珍视的书籍,那缈缈就不……”

“可以!”

缈缈刚要说出拒绝的话,便被江逾白打断了。

“既然同是爱书之人,想必也会更加珍惜书籍”。

看着缈缈不可置信的表情,如猫眼般的眼眸睁的有大又圆,湿漉漉的让人心中升起一丝爱怜。

看着这样的谢缈缈,江逾白心中微软:“如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若无事的时候,我可以为你解答”。

缈缈听到他答应可以去看书,澄澈的眼眸里透着兴奋和喜悦,声音软糯清甜的回道:“多谢大人,缈缈一定会更加爱惜这些书籍的”。

江逾白深邃的眼眸看着缈缈那略带兴奋的喜悦。

这还是他们从见面以来,她第一次对着他笑,神情也不似平日那般紧张,胆怯了,看来是真的很喜爱看书了。

缈缈如果听到,便会迫不及待的回道,当然喜欢看了,她最喜欢看一些杂书怪谈,又惊奇又有意思,还可以打发时间。

老太君越看越觉得孙儿对缈缈有些不同,心里十分满意孙儿如此上道,便假装咳了一声。

“年纪大了,有些劳神费力,逾白,你稍后送缈缈回去吧!我要回房休息了”。

江逾白看着老祖宗如此明显的幼稚行为,没有说些什么,神色平静淡漠“孙儿恭送老祖宗”!

缈缈看着这么快就离开的老祖宗,也急忙起身:“缈缈恭送老祖宗”。

待老太君离去,江逾白看向缈缈,低声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江逾白走在前面,回头看了有些跟不上自己步伐的缈缈,放慢脚步,等着她。

走到院内的一处林间小道上,青石砖砌的小路,右侧有清澈小溪潺潺流淌,小溪旁边的小草摇曳生姿,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射在花丛旁,愈发显得小草青翠欲滴,令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江逾白看着缈缈停下脚步,被这些美景吸引,精致的小脸上罕见的露出心旷神怡的享受。

他知道,像她这般容颜出众的女子,是很少出过家门的,特别是在普通人家,更是不敢出门,唯恐沾惹上是非。

定然比不了世家小姐那样,虽也不常出门,但闲来无事,去山庄别院游玩还是可以的。

看着被眼前美景绊住的缈缈,她纯真柔弱的身姿,映射在江逾白幽深如墨的眼底,直至流进他的心底。

他停下脚步,舒适的依靠在一旁的柳树旁,平日里一向冷峻的神情此刻展露出少有的放松和舒缓。

缈缈回头便看到江逾白,他向来孤冷的身姿,此刻竟透着惬意,斜靠在树旁的阴影中,微扬起头,英俊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黑发零星的散落额前,给人一种书生意气风发之感。

感受到缈缈的目光,江逾白抬眼望去,与她的目光不期而遇,斜风细柳吹拂,他有些微微失神,愣然片刻,便移开目光。

少许不自在的开口道:“你若喜欢,平日里可以常来这里看望老祖宗,她老人家很喜欢你”。

缈缈收回目光,清透干净的眸色微垂,浓重的睫毛遮住眼帘,随后微微点了点头,怕他没看到,便又回道:“妾身也很喜欢老祖宗”。

不知道是不是因这景致过于撩人,缈缈现在和江逾白相处,已经没有初见时那般胆怯拘谨了。

江逾白送缈缈至她院落门口,他抬头盯着偏僻简陋的院落,眉头微微隆起。随后他抬手,取下挂在腰侧的玉佩,递给缈缈。

“你去藏书阁看书,拿着我的玉佩便可进去,不会有人阻拦。”

缈缈抬手去拿他递来的玉佩,指尖擦过他的掌心,带着丝丝痒意,划过心底。

江逾白看着缈缈白嫩纤细的手指,竟比这白玉还要细腻美上几分,神色微深。

缈缈接过玉佩,看向手中这品相极好的玉佩,都说好玉养人,看来倒是名副其实。

“大人,这玉佩有些贵重了,缈缈…”

缈缈看着手里的玉佩,有些欲言又止,但又想到这并不是他送给自己的,这只是一个使用工具罢了。但缈缈还是有些担忧自己万一不小心弄坏了。

“无妨,不必担忧,这只是个小物件而已”。江逾白看着缈缈有些胆怯的神情再次说道。

“你不必思虑过多,拿着这个,在府中也方便一二”。

有了这个玉佩,即便他不在府中,用起奴才,便不会受到轻视,想来也不会太受委屈,若他直接送给她,她恐怕也不会接受,反而惶恐不安。

听着江逾白的解释,缈缈神情舒缓,便也不再纠结此事了。

“大人可要进去喝杯茶水再走?”

说完这话,缈缈顿时脸颊泛起红晕,才明白自己问的有些暧昧,好似在挽留他进自己的院中。

江逾白看着因娇羞而眼角略带媚色的缈缈,眼眸泛起阵阵涟漪,感到心口有些闷热,喉咙有些干渴,但他明白,以她的性子,这真的只是客套的寒暄而已。

江逾白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之意:“今日就不必了,改日有时间再来”。

凉薄的丹凤眼注视着缈缈,眼底流露出她一丝看不懂的神色。凝视着缈缈片刻,转身便离去了。

回过神的缈缈,刚消下去的红晕又再次浮现在娇媚的脸蛋上,心中有些暗恼。

什么叫改日再来,说的她很迫切让他过来一样。

……

在芳华院的一处小院内,李梦妍手里拿着剪刀,把开得正艳丽的花儿,一朵一朵的用剪刀,卡兹,卡兹剪掉,看着眼前只剩下叶子的枝干,李梦妍心情很是舒畅。

一旁的秋霜看着笑意温和的夫人,有些不解,为何把花园里开的正美的花给剪掉,便轻声询问道:“夫人,这些花可是要用来沐浴用的?”

李梦叶剪花朵的手顿了顿。

“自然不是,等下命人作成糕点送给谢姨娘,告诉她,这些花啊!都是在最美的时刻,被摘掉的!在如此盛开下去,反而不美了”。

“记得端给谢姨娘品尝一番,也不晃我费一番功夫剪下来了”。

李梦妍说着,便把捧在手里的花朵揉碎,看着汁水沾在手上,殷红殷红的,嫌弃的用丝帕擦干净,随手便扔掉了昂贵的金丝手帕。

听着自家夫人神情平淡的说着诡异奇怪的话语,一旁服侍的其他婢女,低着头,身体有些微颤,沉默的不敢吭声,唯恐夫人关注到他们。

秋霜看着自从谢姨娘进府,便有些陌生的夫人,也不敢多言。

…………

你们听说了吗?尚书府夫人李梦妍,竟然为夫君纳妾了!!

在某处府邸的花园里里,亭子中围座着几个年纪尚轻的世家夫人。她们八卦的谈起如今京城最让人不可置信的消息。

右侧一位头戴金钗的夫人说道:“想当年,京中不知有多少小姐羡慕她李梦妍,得少年郎江逾白的钟情,成亲几载,后院从无妾室的烦扰”。

她旁边清丽婉约的女子疑惑道:“是啊!只是不知她放着安宁的日子不过,非为夫君纳妾是何道理?”

“我可不信她没有任何目的,平白的给自己添堵,在圈内谁不知她李梦妍的虚伪,做作。端的是一副当家主母做派,令人反感至极。”一旁脾气有些暴躁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鄙夷的说着。

幸灾乐祸的其他夫人倒是懂得一些内情的,解释道:“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急了呗!”

“更何况有老太君在府中立着,她李梦妍成亲两载,一无所出,亏得老太君和善,要是在其他家族,不知道被休掉多少次了”。

“要我说啊,她要是真为夫家着想,应该自请下堂啊!”旁边的夫人听到这话,顿时轻笑连连。

看来这李梦妍得罪了不少人啊!她自以为所有人都对她恭维,客气;也不过是看到江逾白的面子和地位上。殊不知这些世家夫人暗地里不知道对她有多鄙夷和厌恶。

每次参加宴会,高调的自以为自己有多受欢迎,自视清高,一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的嘴脸。当别人都是傻子,自以为掩饰的很好,无形中得罪了好多夫人和闺中千金。

………

在吵杂的街道上,矗立一个宏伟的古风古色的酒楼,在二楼的厢房中,江逾白坐在一旁方桌前,四周对立围坐了几个少年俊才。

江逾白今日休沐,受邀与朋友聚会。

近日传言中,他的好友同僚也都听说了此事,有些好奇,这才趁着他有闲暇,邀请江逾白喝酒放松,打听虚实。

说实话男子八卦起来都没女人什么事,真是诚不欺我!

包厢很大,有歌女谈着琵琶唱曲儿,小厮恭敬的伺候着这些世家子弟,真是好不自在逍遥。

一个清俊儒雅的小少爷略带好奇的问道:“江兄,近日都在议论,你的夫人为你纳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妾室,不知江兄可还满意,嗯?”说着,眼神略带深意的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

江逾白全然无视,喝着杯盏中的酒水,神情淡漠,好似所说之事与他无关。

“哎,要我说,还是江兄的夫人大度,竟然主动为江兄寻得美娇娘,可见江兄驭妻之术有佳……哈哈哈”一个身穿深蓝色锦衣的男子,有些戏虐的说道。

“不如改日去江兄府中瞧瞧,我很好奇,能让江兄打破原则,松口纳妾的女子是何等样貌!”

男人的劣根性,都有些好奇谢缈缈的容颜到底有多美,竟让江逾白破防。平日里他们调侃江逾白时,他总是一副禁欲高冷样,看的他们几人牙根儿痒痒。

江逾白听到这话,抬起喝茶的手臂微钝,不复方才的淡然,语气有些冷冽:“不会让你们入府的”

想到缈缈被人评头论足,心里有些不悦。

坐在一角里,从刚才就没有说话的俊俏男子听到这话,眼神中透露着跃跃欲试。

他是一点儿都不怕江逾白,他与江逾白从小一起长大,虽比不得江逾白优秀,但也是在同僚中家世相当。

他是吏部侍郎家中的独子,也是自小被奉承惯了,结果遇见个对他没有好脸色的江逾白,这让徐瑾安自小便为了引起江逾白的注意,在他的底线边缘来回试探。

夜色中,零零闪闪的灯火在清冷的街道两旁摇曳,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在这寂静的道路中缓缓向着尚书府邸驶去。

“大人,已经到府中了”车夫在马车外面呼唤着江逾白。

今晚江逾白罕见的喝的有些微醺,他缓缓起身,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小厮上前一步想去搀扶他,被他躲开拒绝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回澜庭院”暗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更加衬的撩人心弦。

“是,大人”小厮和马夫相继离开。

江逾白眼神有些迷朦,平日里清冷的眼底,如今因微醺的酒意,显得颇为勾人,眼尾晕染的红晕,愈发显得艳丽逼人,矜贵的气质和那立体的五官,令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他一路走去,看着原本热闹的府院,因夜晚的沉寂显得冷冷清清,只有廊檐下的几只红色灯笼静谧的待在夜色下,底座的流苏随着阵阵凉风轻轻摇曳,映照着近处的花草树木,影影绰绰。

江逾白走到一个分岔的小路上,目光看向前方,那是通往缈缈院子里的路口,他没有丝毫迟疑的迈向了那条路,那是他平日遮掩的内心深处的归处。

就在他越发接近院落时,一阵夜风袭来,江逾白身体微微轻颤了一下,冷风的吹拂,让他原本微醺的头脑,渐渐恢复清醒,眼神也从原本的朦胧醉意,慢慢清明起来。

他看着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院落,停下脚步,沉默的站在那,驻足许久,晦暗不明的神情在黑暗的角落里偷偷掩盖住了名为欲望的野兽,直至无法窥见他心里克制的情绪。

他在无人知晓时悄无声息的来,也随之悄无声息的离去。

…………

缈缈因今日要去藏书阁,一早便起床洗漱。

坐在梳妆台前,一旁的香梅给缈缈梳妆打扮时不解的问道:“姨娘,今日可是要去哪里?”

缈缈看着铜镜中的香梅,含着笑意说道:“吃过早膳,去澜庭院的藏书阁看书”

当然是看些奇闻异事,那些四书五经,很无趣啊!男主这几日忙着公务,也见不到他人,索性就去藏书阁里看看有没有这些书籍,打发时间。

香梅听到这话,高兴的说道:“澜庭院的藏书阁?姨娘,藏书阁一般不允许别人进去,大人很爱护藏书阁的典籍,以前大人的好友就提起要去藏书阁借阅孤品书籍,被大人直接拒绝了,我想,大人他一定是很喜欢姨娘,不然也不会答应让姨娘去的!”

香梅突然很是兴奋的说道,替自家姨娘感到高兴,她可是独独一份呀!

缈缈听着香梅的解释,有些无措的解释着:“香梅,莫要胡说,此事原本是老祖宗劝说让大人允许我进藏书阁看书的,大人估计也是不好驳了祖母的面子,才答应的,并不是你认为的这般”。

随后不放心又说了句:“你莫要到处声张,明白吗?”

香梅才不相信是因为这样,以前夫人也在大人面前提过,想同大人一起看书,大人并没有应允,只是命人买了书籍给夫人送了过去,她就是觉得大人待姨娘不同啊!

但看着姨娘一副怕引起误会的神情,她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些什么,她不知道姨娘看上去为什么不怎么高兴,但她知道若姨娘得了大人的宠爱,便不会在府中过的艰难,也不会被夫人随意惩治。

香梅有些不解的看了一下缈缈:“是,姨娘,香梅记住了!”

随后香梅便拿起蝴蝶步摇,给缈缈盘起头发,步摇插在一侧,流苏垂落,摇摇曳曳,映衬的缈缈愈发的灵动妩媚。

缈缈看着头上的步摇,一时有些愣神,缈缈回想起步摇,仿佛还在昨日。

未入府前,在她生辰那日,爹爹亲自为她买的这个蝴蝶步摇,这步摇在女子中很受欢迎,基本每个商铺和小摊都有卖的,爹爹特意给她的惊喜,从礼盒中拿了出来,笑容满面的递给她,她当时很惊喜,直接戴上让爹爹瞧瞧,爹爹看着她,很是慈爱的赞美道:“我家缈缈,戴上这步摇,犹如天上漂亮的小仙娥一般!”

香梅看着镜中散发着忧伤气息,泪水滑落的姨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姨娘,香梅可是做了不该做的,触到姨娘的伤心事?”

听到香梅的回话,沉浸在忧伤中的缈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不关你的事……”

缈缈便不再多说什么,平复了一下心情,香梅看着姨娘不想多说,也不多问,便岔开话题:“姨娘,今日可要换个新妆容,近日很是流行,许多夫人小姐都在画”

缈缈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样的妆容呀”

香梅有些纠结不知道怎么形容:“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妆容”。

缈缈:“………”那是什么妆容?

怕姨娘不信,香梅急了:“姨娘,我没有骗你,我不会形容这个妆面,但我会画这个妆面的,我给你直接上妆可以吗?”

缈缈面色柔和的看着眼前这个手足无措的小丫鬟,轻声说道:“可以,那今日你就给我画你说的这个妆面吧!”

香梅原本沮丧的表情霎时间阴转晴,连连点头应道。

香梅先给缈缈眉间画了个红莲花钿,红莲以细长的线条勾勒,红莲盛开,尾梢晕染了零星的金粉,愈发趁的缈缈艳丽妖媚,勾心动魄。

香梅看着眼前的姨娘,心中不由得感慨,每次看到姨娘,都很惊为天人。

缈缈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楞神,这是她第一次画着如此艳丽夺目的妆面,一时有些不适应。

“姨娘,真的好漂亮啊?可惜大人看不到,不然肯定会很惊艳,被姨娘迷的神魂颠倒。”香梅有些惋惜的说道。

缈缈原本就因过于艳丽的妆容而有些放不开,听到香梅的话,也想起面容冷漠的江逾白,一时沉默不语。

“姨娘,今日天气有些寒冷,姨娘要穿什么服饰?”

缈缈:“……衣柜中的衣服也就那几件,香梅,你看着搭配吧!”

香梅:“是,姨娘”

香梅给缈缈搭配淡紫色衣衫,罗衣刺绣着几株半只莲,整个人看着又仙又欲,穿搭完毕后,缈缈看着时辰不早了,便去用了早膳,丫鬟已经把饭菜放在桌前,缈缈很是喜欢人间的饭菜,每次都吃的很香。

在一旁服侍的香梅每次看到姨娘用膳,都用特别怜惜的眼神看着缈缈,所幸缈缈也不在意。

香梅看着桌前的米粥和一盘炒冬瓜和什锦菜,姨娘吃的呗香,觉得姨娘自小生活应该很是贫苦,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饭菜,才会察觉不到府中夫人对她的苛刻和轻视。

要是缈缈知道香梅说的更好的饭菜,吃货附体的缈缈一定特别好奇,这样的都算不得好吃,那好吃的饭菜到底是怎样的美味。

吃过早膳后,缈缈准备出发,她转身看向香梅,嘱咐道:“你今日不必陪同我一起去了”。

香梅诧异的看着缈缈:“可是,姨娘………”

缈缈觉得她看书会很久,香梅去了也会很无聊,她也不喜旁人打扰她看书,更何况大人不喜旁人进藏书阁,那她自己前往,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

缈缈轻声说道:“香梅,不用担心,我只是去藏书阁看书而已,中午用膳时我就回来了”。

看着态度坚决的姨娘回道:“是,姨娘”。

缈缈朝着香梅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小院,前往澜庭院。

江逾白在书房处理事务,他吩咐侍卫把这些天处理好的公务带到其他大人府中,剩下的让他们出面解决便可。

公务解决完,所幸也没有其他要紧事了,江逾白便想着去藏书阁拿一下他收藏的字画,过几日好友生辰时,送给他惦记许久的孤品,当作生辰之礼。

便起身离开书房,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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