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最爱我那年》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
主角白岁是娱乐圈的艺人,因段媛媛的刁难被迫拍摄危险戏份,威亚断裂受伤后遭遇山体滑坡。段媛媛将责任全部推给白岁,段明舟也表现得冷漠无情。
白岁死后,段明舟用她的肋骨做成手串,还声称是为了辟邪。在白岁被宣布去世当晚,段明舟不仅没掉泪,还开派对,他公司的艺人对她的死只有窃喜和嘲笑。
郑寻是白岁为数不多的朋友,因段明舟的行为愤怒不已,将其暴打。
段明舟住院期间也在打磨骨头手串,段媛媛多次想扔掉。实际上,白岁的死并非单纯因为山体滑坡,段媛媛故意掩盖白岁的呼救,误导救援。
后来段明舟似乎能看见白岁的魂魄,段媛媛却把手串扔掉,让段明舟几近发疯。
死在他最爱我那年正文阅读
我死后,肋骨被雕成手串。
段明舟整日不离手。
别人问起,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朝人显摆。
「我怕白岁那蠢货死了之后也阴魂不散,人骨辟邪,用着安心。」
他向来瞧不上我。
我跟了他多少年,他就嫌弃了我多少年。
可手串被他妹妹偷走扔掉的时候,他却发了疯。
「白岁已经死无全尸了,就连一根骨头,我都留不得吗!」
1
我是因为工作事故去世的。
剧组在山里顶着大雨拍摄,突然遇上山体滑坡。
搜救队找了几天几夜。
遇难三十人,二十九人受伤,一人失踪。
我就是那个失踪的。
说是失踪,其实只是没找到尸骨而已。
段明舟坐在边上抽着烟,脚下烟头已经快要堆成小山。
段媛媛跪在他脚边哭。
「哥,是白岁她自己想出名想疯了,死了也是活该,是她自己找死!」
段媛媛是顶流明星,接了一部恐怖游戏的戏。
有一段是配角从山路上坡,直接跳到下坡的戏。
演这段的只是个龙套,就连脸都不用露,全程出镜不到半分钟。
段媛媛一直说不满意,非让剧组把我弄过来,逼着我来演这段。
我只是人尽皆知的花瓶,把我弄过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想为难我。
果然,我从上坡跳下来的时候,威亚断了。
我掉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脚,动弹不得。
周围工作人员都被提前交代过,对我的呼救装作没看见。
段媛媛趾高气扬。
「贱命就是硬,怎么没摔死你呢?」
也是这时候,山体滑坡了。
别说避难了。
我就连动都动不了。
遇难的那几个人,都相距不远,搜救犬一去就找到了。
只有我,没救出来。
出了人命,段媛媛害怕了,于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是她自己想借着我这部剧出名,逼着剧组雨天拍摄,赶走了那个龙套演员。」
「她死了正好!不然都对不住那二十九个重伤住院的工作人员!」
段明舟抽完最后一支烟,把空了的烟盒随手扔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死了正好。」
我死了,就没人再烦他了。
2
我被宣布去世的当晚,段明舟不但一滴眼泪没掉,还叫来了好多朋友在家里开派对。
段媛媛本来还怕他问责,但眼下一看这情况,立马心放开了。
不但不再压抑,还和人开起了玩笑,学着我死前的样子,夸张滑稽的模样逗得身边人捧腹大笑。
我当初被星探看中,连蒙带骗签了合同,留在了这边。
我随手一条视频发出去,直接点赞几十万。
我那时候被赋予厚望,风头隐隐压过了段媛媛。
段媛媛瞧不起我的出身,更不甘心自己一个豪门大小姐来娱乐圈,竟然不如一个刚出头的土包子。
她那时候捏着鼻子,在一圈人面前装模作样。
「服务生,把排风打开,包房里味道呛死了。」
没人抽烟,没人喝酒。
有人闻了半天,什么也没闻到,就追问:
「媛媛姐,什么味啊?」
段媛媛一脸意有所指地看我。
「像是被人睡烂了那种腐臭味道,闻着呛人。」
「白岁,听说你又接了一个代言,昨天晚上忙坏了吧?」
我听不懂她暗指什么,只是如实点点头。
「是啊,昨天和经纪人大哥谈了好久。」
别人哄堂大笑。
隔天,圈子里就传出了我走的每一步,都是睡出来的。
我在圈子里声名狼藉。
段明舟请来的,都是他公司里的那些艺人。
提起我死讯的时候,只有窃喜和嘲笑。
「那白岁之前就谈好的那个综艺,现在就空出来了,这下应该换我了吧?」
「她死了正好,她坐过的椅子,我都恨不得消毒几百遍。」
「公司行走的高危病毒终于死了,万岁!」
「你瞧程哥之前黑眼圈重的,现在白岁一死,气色都好了。」
程哥是我的经纪人,我和他的绯闻已经传好久了。
别人捂着嘴偷笑。
「吸人精气的妖精死了,总算能缓缓了,气色能不好吗?」
别人都在闹,只有段明舟安静坐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一堆工具,专心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不一会儿,面前一阵阴影罩下来。
他抬头一看,见到了阴沉着脸的郑寻。
郑寻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郑寻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段明舟,你这场派对的主题,就是对死者不敬吗?」
「你不怕白岁回来,找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报仇吗?」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段明舟却不为所动,只是专心摆弄着手里的东西。
他带着的手套覆盖着一层白灰,手边放着锯子、砂纸、抛光条这些东西。
郑寻质问:「你这是在弄什么?」
段明舟手边的小盘子里,放着许多被打磨成竹子形状的串珠。
段明舟摊开手掌,朝着郑寻展示自己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根已经被用掉了一半的肋骨。
「你说得对,我也怕白岁那个蠢货死了之后也阴魂不散,回来找我报仇。」
「都说骨头辟邪,用她的肋骨来做手串,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吧?」
说的时候,段明舟脸上挂着恶劣的笑。
郑寻瞬间就红了眼,拎起一边的椅子,朝着段明舟的脑袋砸过去。
「段明舟,你这个畜生!」
3
郑寻像是失去理智,把段明舟按在地上打。
段明舟死死攥着那块肋骨,不还手,任由郑寻打。
段明舟性格很坏。
郑寻本来和他算是一类人。
我被公司针对的时候,有人起了坏主意,让我去陪郑寻一晚。
那次我们住的民宿,位置有些偏,附近靠山,总能看见些毒虫。
我抱着枕头进了郑寻房间。
郑寻刚洗完澡出来。
「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郑寻听说过我的传闻,对我也摆不出太多好脸色。
我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你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吗?」
郑寻眉头拧得像是麻花一样,听不懂这话。
我跟他解释,是别人让我过来的。
他们说,是郑寻叫我来的。
我那时候还不知道,枕头里被人塞了窃听器。
另一边被我点到名字的人,已经吓到扭曲了。
我自顾自抱着枕头去了床尾的沙发。
「我是大山里出来的,从小就跟毒虫打交道,和你们这些小少爷不一样,我胆子可大了,我会保护你的。」
生怕他不信,我还特意捏紧拳头,展示自己的强壮。
或许是郑寻无聊,又或者恰巧那天心情好。
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一脸不信的样子。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说保护我?」
说着,他跟我显摆他的肱二头肌,比我的厉害不止一星半点。
一定是假肌肉,不然怎么会不敢一个人睡。
我眸光一扫,见到了角落里有个架子。
架子上有鞭子、有棍子之类的。
我抬手一指,满脸骄傲。
「我还会用那个呢!」
郑寻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了挂在架子上的小皮鞭。
他吓得嘴里的烟都掉了,落在腿上,烫得自己倒吸一口凉气。
民宿准备的东西多,随机分配房间,屋子里乱七八糟东西一堆。
「你用这东西干什么?」
我回答:「骑马。」
我认真的回想,解释给郑寻听。
「那时候,鬼子进村……」
郑寻:「……我不听你奶奶辈的事。」
我立马说:「我还会射箭呢。」
「那时候,刚建国……」
「白岁同学,你要是不睡,就滚出去。」
我默默把枕头放好,盖上自己的小被子。
「那我还是保护你睡觉吧。」
于是守了一晚上,等着记录点什么刺激东西爆料出去的同事,听了一宿的呼噜。
隔天郑寻睡好了,抓着两人一顿揍。
打完之后不解气,回头还训斥我。
「你是不是蠢啊?」
在郑寻的暴力逼问下,那两个人把昨天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郑寻都给气笑了。
我一脸不解。
不明白为什么我保护他一晚上,他还要对我发脾气。
「他们坏,也是我的错吗?」
我质问之后,郑寻突然就熄火了。
他安静一会儿,随后摸了摸我的头。
「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好。」
自那之后,别人欺负我,郑寻就护着我。
段明舟被他打到满脸是血,郑寻也丝毫不见解恨之意。
最后闹到救护车都来了。
周围宾客都散了,段明舟被救护车拉走,顿时院子里只剩下郑寻。
郑寻缓缓弯下腰,泪水溢出眼眶。
「白痴,不是说好要永远保护我的么……」
我站在他身边,想安慰他。
其实,我一直都在。
我抬手去摸他的头,可手却穿过他的发丝,什么也碰不到。
4
段明舟脑震荡住院的时候,在病房里也打磨着那根骨头。
段媛媛看见之后,好几次都想偷出来扔掉。
「哥,戴着死人的东西不吉利,你要是想弄个辟邪的,我让人去庙里给你求一个。」
段明舟头也不抬,自顾自打好孔之后,串起来戴在手上。
「不需要,这个就挺好。」
这根骨头,还是当初刚进公司,被人忽悠着说腰不够细,要做手术的时候才拆下来的。
等我从手术台上醒了,看见托盘里那两根骨头,后悔也来不及了。
唉。
段媛媛脸色始终不太好看。
仔细看,还能看见眼神里有些许心虚。
她知道,我死了之后,段明舟面上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
但是段明舟私底下,花重金找了个道士。
另一头说,将人骨打磨成手串,可看见已逝之人的魂魄。
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当初的死,并非全然因为山体滑坡。
我当初还有力气呼救。
救援人员本来是可以发现我的。
但是段媛媛察觉到我的声音之后,立马过来站在埋住我的那堆土上。
她故意大声讲话,掩盖住我的哭泣和求救,诱导人去其他地方搜。
「当初白岁掉下去的时候,我看见人朝着下坡摔下去了,再往下找找看呢?」
「天色这么晚了,先吃饭吧,她肯定没事的。」
搜救犬过来,在她脚边刨土,冲她大声叫的时候,段媛媛笑着附身摸狗狗的头。
「你是不是闻到我身上带着小零食了?真聪明。」
我没法把自己的呼救传递到别人的耳中。
「段媛媛,我想活下去。」
我知道,我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她说了这句话,试图唤醒她的怜悯。
段媛媛一句话也没回应。
她怕被人发现。
剧组的工作人员全都会听她的话,对山体滑坡之前的事闭口不言。
只要我死了,她无论说什么,旁人都只能相信。
可一旦我开了口,她就是杀人凶手。
段媛媛虽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可还是有些慌了。
只怕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她说话都有些结巴。
「哥,你戴着这个,是想看见那土包子的魂魄吗?」
「你该不会真喜欢上白岁了吧?」
段明舟嗤笑一声。
「只是有点好奇,鬼是什么样子的。手边没有别的骨头,拿她的试试正好。」
我蹲在床头柜边上,偷了一个果篮里的苹果。
苹果又大又甜。
这几天,水果几乎都被我吃了。
每次段明舟拿起我吃完的水果的时候,都会一脸疑惑。
「这水果是不是没熟?怎么一点味道没有?」
我在一边把苹果咬的嘎嘣脆。
笨蛋,味道当然都是被我吃了。
段明舟放下摩挲着手链的手,转头去拿果篮里的橘子。
我忍不住看着他笑。
嘿嘿,这个也是我吃剩下的。
段明舟拿着橘子的手突然一顿,视线缓缓上移,最后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一种被他看见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段明舟骤然红了眼,叫出了我的名字。
「白岁!」
他真的看见我了!
我被吓得从床头柜上摔下去,倒下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阴风,轻轻吹动了我面前段媛媛的头发。
段媛媛瞬间后脖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猛地回过头,却看见身后的窗户都关着。
段明舟莫名把手伸向了她的身后。
「你竟然真的回来了……」
手还不等碰到我,下一秒,段媛媛猛地拽下了他手上的手链。
接触到的一瞬间,段媛媛瞳孔瞪大,直勾勾盯着我的方向。
然而只是片刻她就回过神,扬手把手链抛出窗外。
「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只有傻子才会信!」
段明舟目眦欲裂。
「段媛媛!你给我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