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简介
小说讲述了主角方月悲惨的经历。
方月身患癌症，最多只有十天的生命。在这期间，她的妈妈在侄女林萱出嫁的日子出现，对她恶语相向、打骂责备，完全不理解她做人体模特赚钱治病的行为。
父母来她的出租屋借住，期间充满争吵和误解。方月本以为妈妈的到来是想念自己，结果发现只是为了给林萱筹备婚礼。
在与父母的相处中，方月感受到的只有他们的厌恶和不公，而她的妈妈也表示后悔生下她。
然而，方月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与曾经喜欢她的罗域重逢，罗域提前了自己的婚礼并向方月表达了深情，决定六天后与方月结婚。
方月正文阅读
我死的那天，妈妈正满眼泪光的看着她心爱的侄女出嫁。
警察通知她前去认尸，被她破口大骂。
“真是个不省心的东西，大喜的日子给我找晦气，死了就把她拉去火葬场烧了，别来烦我。”
可是当我尸体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又字字泣血：“方月，你给我马上站起来，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死！”
1
第五次化疗复查的结果出来了。
主治医生见到我时，眼中弥漫上了一层极力掩饰的惋惜：“方小姐，还是让您家里人来一趟吧，现在情况有些……”
“我还有多少天！”我抬眼望着他，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的话。
“根据这次的复查结果和肿瘤的扩散速度来看，最多……十天。”
我笑着感谢了他的坦诚。
十天，挺好的。
我妈说，我这条命是她和舅舅给的，现在我终于可以还给他们了。
我撕碎了所有的检查报告，扬沙一般，送它们进了垃圾桶，买了最贵的止疼药回了家。
死我是不怕的，唯独怕疼。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回到家后却发现出租屋的门是开着的。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本画册就直直的朝着我的脸砸了过来。
没躲过，嘴角瞬间就冒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咸咸的，还泛着说不出的苦涩和委屈。
因为我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那个我三年未见过的女人。
是我妈！
只是啊，三年未见，她看我的眼神却依然让我熟悉。
还是那么……
厌恶，嫌弃与不耻。
“方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呢，你这些年瞒着我们躲在这里，就在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地上散落的画册上，是我在美术学院兼职做人体模特时的几张画像。
尺度挺大，却是我在患癌期间支撑我做化疗时的经济来源之一。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解释，可是话音未落，巴掌声就再次响彻整个客厅。
耳边传来刺耳的嗡鸣声，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来不及吞咽的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她的表情是极致的狰狞：“你少狡辩了，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你做过的恶心事还少吗？”
“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还说什么跑出来闯荡，这就是你闯荡三年来的结果吗？”
“早知道你成现在这副德行，当初我就不该扎三百多次保胎针把你生下来，你舅舅也不会为了保护你这个祸害死在车祸里。”
“看看萱萱，再看看你，真是一点儿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林萱，又是林萱，一个世俗意义上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却像噩梦一般吞噬了我短暂的一生。
当初的车祸我活下来了，却又如同早就死了一般。
面对我妈连珠炮的责怪，我攥紧了手，将本来要拿出的止疼药放于口袋深处，滚动的喉头咽下了在生命倒计这个时候，遇见亲人时所漫起的那一点点委屈。
当一个人不再对别人心怀期待的时候，便不再允许自己受半点委屈。
不想听解释，那我便再也不解释。
我捡起地上的画册，一张张的在她面前展示：“这幅画赚了1500，这幅赚了2000，这个900……”
“挺赚钱的吧，要不要我把这活介绍给你的好侄女，省的她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依靠姑姑的救济金活着。”
“要不你也去，赚的更多……”
扬起的巴掌再次朝我落下时，被我躲开了。
她恨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警告你，少把那些恶心的事情跟萱萱扯上关系。”
2
我不再与她争辩，看着莫名其妙被打开的门锁，咽下口中的咸腥道：“闹了闹了，打也打了，如果你没有其他事，就可以走了。”
三年了，我想过无数次的重聚，我以为她这次特意找来是想我了。
却没有想到我们之间还是这样的场景。
“别看了，你房东知道我是你妈，亲自给我打开的，我养你这么大，到你这里住几天就不行了？真是个白眼狼。”
“随便吧。”我丢下这句话，修好了门锁，准备回屋时发现客卧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铺好了被褥。
看来是打算长住？
我的疑惑在几分钟后被解答，因为我看到了林萱更新的社交账号。
“为了让我的婚礼圆满完成，姑姑和姑父不远千里，提前十多天赶来替我准备，萱萱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只是我这里房间太小了，没法留姑姑住这里，嘤嘤嘤。”
配图是三个人的亲昵的合照，最下面留的地址是江城皇安区。
我还真是病的糊涂了，忘记了林萱去年来了这个城市。
我更是病糊涂了，竟然会有她是来专门看我的这种可笑的想法。
林萱的账号下面是许多共同好友的各种祝福和安慰。
其中我妈的回复，格外惹眼：只要萱萱宝贝幸福，姑姑怎么着都可以的，我在她这里勉强几天就行，姑姑永远爱你呦！
这个她，明显指的是我。
我麻木的扬起了嘴角，爱这个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轻易就能转嫁他人。
晚上时，照片上的第三个人出现了我的出租屋，是我爸。
见我和我妈之间剑拔弩张的，拉着我到阳台谈心。
“月月，今天的事你妈都跟我说了，我承认你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乱翻你东西是她不对，但是毕竟她是你亲妈，也是为你好，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你妈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放着酒店不去，非要来你这里住，你离开家三年，她也是想你了。”
“你也知道，你妈性子傲，你今天说那些话她怎么受得了，听爸的话，去给你妈道个歉，让她骂几句出出气，不然她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着了。”
我安静的听他说完后摇了摇头：“不去！”
“唉。”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妈说的没错，你真的事不如萱萱懂事。”
是啊，我不如林萱懂事。
以后就让她作你们的女儿吧，我永远退出你们的世界。
止疼药的效果，现在只有几个小时，睡到半夜，我的头又开始疼了。
疼的仿佛要裂开一般，只能通过撞击来进行缓解。
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清晨，才在大量的止痛药作用下，将疼痛压制了下去。
一晚上折腾下来，脸色更差了，眼睛里面铺面了红血丝。
早餐是我爸下楼买的，我没有胃口，喝了几口白粥便放下了。
开始摆弄桌上的自制日历计时器。
标红的10字被我抬手撕掉，数字瞬间变成了9。
这时，“啪。”的一声响起，打断了这个安静的时刻。
勺子被我妈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我爸见她想要发火，想要拦，却也是无能为力。
我妈的表情更加难看，眼中满是怒火：“方月！我来你这里住几天你就这么不满意是吗？”
“做好了倒计时等着我们走呢是吧。”
“锦兰，你少说点，月月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大半夜故意撞墙制造动静，今天又当着我的面搞这个破倒计时，这不就是要盼着我走，我真是做了什么孽了生了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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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的看着她，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怒火，心里隐隐作痛。
这张说过无数次爱我的嘴，在此刻却化成了一张随时将我吞没的血盆大口。
我笑了，笑了很久，笑的有些不正常。
“妈，我知道你后悔生了我。”
“知道就好，我恨不得你早点死，你舅舅也不会因为你丧命，萱萱也不会因为你变成没有爹妈的孩子。”
“我会死的！”
我还在笑，持续的笑，许是看我笑的太过诡异，又或许我说的话让她有些意外。
我妈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又转瞬即逝。
眸中又是我熟悉的厌恶：“怎么？翅膀硬了，还敢拿自杀那套威胁我？”
“我告诉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命是我给的，要不要我说了算。”
可是妈，我没有威胁你。
我的这条命你说的也不算。
同样，我说的也不算……
我爸是个很合格的调味剂，总是能关键时刻跳出来平息尴尬的氛围。
犹如此刻。
他快速的站起身，拉着还要开口的我妈出了门：“少说几句吧。”
可是临近关门时，他的话却通过狭窄的门缝溜进我的耳朵里。
“都说了让你别来别来，现在好了，你们成天吵架，让我夹在中间为难，还不如直接住酒店。”
“住酒店不要钱啊，小罗家里条件那么好，我还不是想把钱省下来，好多给萱萱添点嫁妆，有嫁妆才有底气，到了婆家才不会受欺负。”
声音不大，却扎的我耳朵疼。
我苦笑，原来他们住我这里这么委屈啊。
原来他们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我。
可能是因为这次的见面并不愉快吧，他们一连走了两天。
晚上也没有回来，我也难得喘了一口气。
更新后的日历上，写着红红的7。
林萱的朋友圈每天更新好几次。
有她和我妈挤在床上，裹着被子追剧的，有拍亲子照的。
还有他们三个人到餐厅吃饭的视频。
我妈小心翼翼的帮她挑下鱼刺，再亲自喂到她的嘴里，一向沉默寡言的我爸，则充当背景板，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脸上露出憨厚的满足的笑。
“姑姑说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是她的小宝贝，某人看到可不要吃醋哦。”结尾是一连串害羞的笑脸。
我僵硬的咧了咧嘴角，反手一个赞，评论道：还叫什么姑姑，叫妈。
这话我没有说错，论这个世上，哪个做姑姑的比当妈的还称职，我妈绝对算得上头一个。
以至于我曾经就在想，要是她也是我的姑姑就好了。
我真想他们再也不要回来打扰我的生活，直到……
直到，我这具身体凉透。
可惜事与愿违。
第二天的晚上八点，门口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走进来的两人咬着耳根嬉笑。
“我看这个小罗可真不错，对咱们萱萱上心的很，还没有结婚呢，就想着把别墅过到萱萱名下。”
“小罗还说以后把公司产品交给我们工厂做，这下工厂有希望把欠款全部还清了。”
“还不是沾了萱萱的福，你这做姑父的可得好好给侄女准备嫁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放下化妆刷，看着镜中那张画了浓妆的脸，吞下了几倍的止疼药。
然后拿出手机，翻出了备注为罗狗的微信头像：约？
对方秒回：不来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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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包推门而出，客厅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我妈眼中的笑意迅速消失，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个遍。
然后嫌弃的撇了撇嘴角。
“画这么浓的妆，真恶心。”
“看看萱萱，随便一个素颜妆都比你好看一百倍。”
我咽下心口的酸涩，看着日历上标红的7字淡淡的说道：“只剩下七天了，以后你可以永远都不用再看到我。”
我想她应该是会开心的吧。
可是接下来却又是一声刺耳斥责，日历被她一把扔在了地上。
“方月！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盯着这个破日历盼着我走是吗？”
“我养你那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告诉你，不用你赶，七天后参加完萱萱的婚礼，我们立马走，以后你想让我来，我也不会来住。”
我暗自苦笑，不会了，不会有以后了。
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罗狗的消息不断传来。
我弯腰换了鞋子：“我出去了。”
“那就赶紧滚啊，这是你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还等着我八抬大桥送你不成？”
好吧，最后几天的时候，她又错过了好好说话的机会。
门关上的瞬间，我爸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架，有那时间还不如赶紧想想给萱萱都准备什么嫁妆。”
“小罗一下子把婚礼提前了这么久，咱们得好好准备，别被亲家看不起才行。”
“是我想吵吗？你也不看看她那个样子，我好心过来看她，她就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吗？我生她还生出错来了啊！”
原来她还真是好心来看我的。
只是这好心如同以往一样，每次都是以我不知好歹收场，最后错的人永远只有我。
我和罗狗约在城郊的西餐厅，是他开的。
我刚下车，就看到这货倚着车门等在了门口。
看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头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还泛着淡淡的清香。
和上学时期比起来，更加的健硕和帅气，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贱气十足。
“过来，挽着哥。”
看着他微微抬起的右臂，我后退了几步，嫌弃的撇了撇嘴角：“不装能死？”
“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为了你，哥可是把婚礼都提前了。”
罗域是个犟种，几步上前，攥住了我的手腕强行塞入他的臂弯。
“你听，这音乐熟悉吗？”
餐厅无人，只有我们两个，暖黄的灯光下，柔美悠扬的曲子飘然入耳。
很熟悉，因为是我曾经写的。
我别过脸，悄无声息的掩去眼角的湿润，下一刻便开始天旋地转。
这货把我扛了起来，落地的那刻身下很软，被褥里面充斥着的全是阳光的味道。
罗域俯身，将唇抵在了我的耳边，温柔而又强势：“方月，你躲了我八年，打算怎么补偿我？”
“我都躺在你身下了，你还问这个问题，怎么？这么年轻就开始不行了？”
“胡说，哥可是正当年！”
他说的自然，可是急促滚动的喉头和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他将头埋在了我的怀里，他说他等这个心跳等了八年。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被迫给他讲了一晚上的故事。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眉眼上，将他英俊的轮廓描绘的更加好看。
我沿着那轮廓描画，还未结束就被抓了个正着：“别来挑逗我，正人君子可一点儿也不好做。”
看着凸起的被子，我笑的直打颤。
手却被抓的更紧了，一条简单的红绳被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保平安健康的，你带好了，六天后咱们婚礼见！”
我抚摸着红线，偷偷给了他一个白眼。
要不是昨晚看到他口袋里面月老庙的门票，我还以为什么时候月老也开始拓展业务了。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说谎的时候总是顾头不顾尾。
“好，我答应了。”
“说到做到，拉钩！”
他声线低沉饱含磁性，带着点让人难以拒绝的蛊惑。
不由得让我再次点了点头。
7
月老的红绳果然是保不了健康的。
我的身子依然越来越差，短短两天时间整个人就消瘦了一整圈。
止疼药也开始整把整把的吃。
日历上的倒计时，赫然写着4，红艳艳的，很醒目。
看着这数字，我竟忽然有些期待。
期待离开……
我以为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忙着林萱婚礼的时候，我们之间就这么平淡的过去。
可是这天，林萱却和我爸妈一起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笑盈盈的，脸上时刻挂着笑。
像极了一只单纯可爱的小兔子。
“姐，我知道你也在这个城市，就是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来得及来看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我妈放下手中的菜，立马接话道：“你是她妹妹，要看也是她去看你，你跟她个哪门子歉。”
“姑姑，你好不容易和姐姐见面了，就别说姐姐了，咱们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的才对，我这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还得姐姐来照顾你们呢。”
“哎哟，我可没有烧那高香，不敢指望，还没住几天呢，就成天掰着手指头盼我走呢。”
她们姑侄俩又开始就这我这个问题嬉笑打趣，时而是我不如林萱懂事，时而是我不如林萱嫁得好。
而我这个主人在此刻却如同一个冒昧进入别人家里的陌生人。
如果换做以前，我已经会为此而感到痛苦难过，甚至整夜整夜睡不着。
可是现在不会了。
心里早就对这些话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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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脑袋里面传来的阵阵疼痛。
懒得再参与她们的话题。
直到饭菜上桌，我妈对我的不满再次传来。
“萱萱是来看你的，你不帮忙做饭就算了，连吃饭也不知道快点吗？”
“非要摆出一副主人家的形象让我们请你不成？”
因为头痛的原因，听起话来模模糊糊的，行动也变得有些迟缓。
见我还是不动，我妈更恼火了。
筷子在桌上发出刺耳的摔打声：“看着你磨磨蹭蹭就来气，年纪轻轻的做点事就不能快点吗？”
“看看萱萱看看你，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马上给我滚过来！”
我妈就是这样的人，或者是在面对我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发现一点我的不好，我其他的过错就会被她无限放大。
直到彻底点燃她的怒火。
比如现在，她受不了我磨磨蹭蹭的速度，便几步走到了我的面前，粗暴的拉起了我的手腕。
“这是萱萱出嫁前的最后一次团圆饭，别给我找事。”
可是下一秒她却愣住了。
抓住我手腕的手发出了细微的颤抖。
太瘦了，几年折腾下来我身上早就没有多少肉了，加上这几天的暴瘦，胳膊就如同一个干瘦的棍子。
我看到她愣在原地，看着我的那双眼中瞳孔微动，脸上流漏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我想是应该是担心吧。
毕竟我是她生的啊，血浓于水，没有哪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己女儿这幅样子会无动于衷。
我在想，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好一些呢？是说我病了，还是直接说我快要死了。
这种感觉好陌生啊，好不习惯。
好在下一刻，我的那点担忧烟消云散了。
站在我面前的人，又恢复了我熟悉的样子。
“要死啊，减肥减成这个鬼样子，怎么不把你饿死呢。”
“你自己怎么作死我管不着，但是这顿饭关系到萱萱以后得幸福，你必须老老实实给我吃了。”
出嫁前和家人吃团圆饭，寓意着以后能过上好日子，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