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歌萧安策是小说《嫡女狂妃飒且甜》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君语天下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嫡女狂妃飒且甜》的章节内容
景国,冀州。
广场中央,人潮涌动,一个女子大着肚子被绑在木棍上,奄奄一息。
旁边还有一个黄袍道士手里拿着桃木剑,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剑中间,闭着眼嘴里叽里呱啦的念叨着什么东西。
这样的时间越长,就令百姓们的心里更慌张。
“说来也是奇怪,这唐小姐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怎的就怀孕了呢?”
“瞧见没,道士和巡抚大人都来了,听那道士说,唐小姐这是怀了鬼胎!现在正做法呢!”
“我也听说了,可怜了唐家老爷,做了大半辈子的善事,到头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没一个会儿,那道士睁开双眼,眼睛里布满惊恐。
“大人,此胎不干净,必火烧之,否则今日在场之人,一个都逃不过厄运!”
百姓们纷纷害怕得倒吸一口冷气,看向唐家小姐的眼神皆是恐惧。
那道士握着一旁的火把,径直看向巡抚道:“大人,请下令由我处死这鬼胎!”
巡抚略微思索,点点头道:“动手吧!”
道士将手中的火把走向早就准备好的干柴堆。
年过半百的唐老爷被人扶着,颤抖着一双手,老泪纵横“我的女儿……”
围观群众都露出不忍的神情。
火光映着道士的脸,他不屑的看了一眼唐老爷,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
这些人,真是蠢,他不过略施小计,这些人就都信了!
他受人所托,来整垮唐家。
等他干完这一票,他就能获得一大笔钱财!
突然!
清脆的鞭声在众人耳旁响起!
声落,道士手上的火把熄了火,吓的道士丢了火把,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是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叮铃铃~”
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队人抬轿缓缓而来,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四位穿着素雪绢裙的少女,脚上皆挂着水晶铃铛,叮铃作响,清脆悦耳,少女容貌皆上乘,景国都难得一见这般姿色的美人,一下子四个,让人看花了眼!
接下来是轿夫,皆是黑袍青年男子,从眉眼出看,容貌皆是一等一的好!
即便肩上的轿子沉重,于他们而言,像是空气一般,脚下更是沉稳有力。
轿旁还有两位带着淡紫色面纱,穿着紫绡翠纹裙,身披白色软毛织锦披风的女子!
一人眼睛明亮而锐利,双手规矩的交叠在腹部,腰背挺得笔直,另一人手持长鞭,显然是刚刚挥鞭的状态!
即便只能看到两人的眉眼,也能看出比起前面四位少女更胜!
轿子身后是身穿特殊图纹袍子,手带特殊银饰的护卫,令人望而生畏。
四种不同服饰,却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容貌极其逼人,景国都很难找到一个与之媲美
一下子都聚集在这,而且还都是侍卫仆人的姿态,很难不让人好奇她们的主人是怎样的绝色!
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轿子上!
那大轿子通体淡紫色,呈莲花模样,前后两端皆挂着两个同颜色的灯笼,轿顶为圆形镂空的彼岸花形状,每个小花瓣上皆镶着白色的琉璃石,顺势而下的紫色纱幔将轿内的人若隐若现的呈现出来——
一身白衣,身姿曼妙,气质盎然,她带着獠牙面具,整个上半部分都被面具罩起来,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精致的下颚微微抬起,正端坐在茶几面前,一手执杯,浅浅酌着。
虽然看不真切,但隐隐透露出来的淡然的气质,完胜前面看到的几个人!
众人被这样的景象震惊了,呆呆的盯着轿子。
直到一声惊呼,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獠牙面具!这是……鬼医大人!”
鬼医大人?!
听到这四个字,道士身子不禁一抖!
眼前坐在轿子里,若隐若现的人,便是鬼医大人?!
那个在四年前将天花彻底解决,令全天下的百姓奉为神的鬼医大人?!
那个凭一己之力建起现在的医学院,将鬼医医馆开便整个天下的鬼医大人?!
所以是……鬼医大人阻止了他?
道士顿时留下冷汗,莫不是鬼医大人发现了什么,才让手下阻止了自己?
“不知鬼医大人来此,本官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巡抚一边擦汗,一边小跑的跑过来,弯腰低头询问般的站在了尊驾前。
“此地发生何事,为何聚众,要烧死一个孕妇?”轿中的人未曾说话,只轻轻对着一旁执鞭的少女忘忧微微颔首,少女了一行礼,便走出队伍,对巡抚问道。
这……
巡抚有些迟疑了。
“回大人的话,此刻绑着的人怀有鬼胎,若不除,恐遭大祸!难道鬼医大人想保这个妖女不成?鬼医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妇人之心,害了一方百姓啊!”一旁的道士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装作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抢先回答。
他怕事情露馅,先把话给说死。鬼医不插手这事最好,若要插手,也要考虑百姓愿不愿意!
即便鬼医插手,等她走了,他还是有机会让这些刁民弄死唐小姐,计划依旧行得通。
“青天白日!何来这些鬼怪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忘忧厉声道,主子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道士眼中的贪婪和狡黠,怎么可能再行善事?
怕不是有什么阴谋!竟然要对一个孕妇下手!
借着百姓信鬼神,来行一些不轨之事!
主子才让她出手救人的!
“鬼医大人,那个女人还有守宫砂便怀了身孕,不是怀鬼胎是什么?你鬼医大人治的是病,这种鬼神邪祟,还是交给我们专业的人才行!”
道士再次强调道,他眼中隐隐有着不屑,不过是个女人,按这些百姓的偏听偏信,肯定也是被人捧起来的,说不定就是运气好治好了天花,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最好是自己一说鬼怪就吓的不行,趁早赶紧被吓走!
纱幔内,慕倾歌唇角微勾,语气慵懒且冷漠。
“哦?是吗?”
未等道士反应过来,只见一根细得几乎透明的银丝从淡紫色纱幔中飞出,众人循着银丝望去,只见它直直圈住了远处唐小姐的手腕。
“这是……悬丝诊脉!”一个懂医术的百姓惊呼道。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能亲眼看到鬼医大人的悬丝诊脉!
死而无憾啊!
没一会儿,慕倾歌收回银丝,眼底划过一抹厉色。
“将那位小姐松绑!”慕倾歌吩咐道。
“是,鬼医大人!”
轿子后的两位护卫快速飞过去将人松绑,带到了轿子附近,随后又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个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道士见此,心里一慌,眼底闪过一抹阴毒。
“鬼医大人莫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要致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
“忘忧,你上来!”慕倾歌勾了勾唇角,开口道。
从始至终,她的声音永远都是淡漠如斯,听不出一点情绪起伏。
而道士,就仿佛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忘忧听命,足交点地,整个人悬在空中,靠在纱幔旁,时不时的点点头。
百姓感叹,鬼医大人身边的一个侍女,轻功竟如此的好!
那鬼医大人岂不是更厉害?!
听完了慕倾歌的吩咐,忘忧便去到了唐小姐身边。
道士下意识的上去拦住忘忧,却被护卫拉着后领无法上前,无奈,只能悲怆的看着百姓。
“不能让她碰,会害死大家的!这个鬼医就是个徒有虚名的害人精!”
百姓们左顾右盼,不知该信谁说的话。
毕竟鬼医大人在百姓中的地位,可不是一个但是三言两语挑拨得了的。
忘忧转头看向道士,冷笑一声,道:“是鬼神邪祟,还是罕见病例,你一个人说了可不算!”
随即,忘忧从怀中拿出了一排银针摊开。
“主子,准备好了。”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纱幔,好奇鬼医大人要做什么。
纱幔内淡漠的声音传来。
“神阙穴!”
“气海穴!”
“不容穴!”
“……”
忘忧跟着慕倾歌的指示,对着穴位施针。
没一会儿,唐小姐的大肚子便消了。
肚子……消了?!
“消了!大肚子消了!”
“对啊!竟然施几针就消了!当真是神奇!”
“鬼医大人当真厉害!”
“等等,这么一说的话,那个道士,岂不是骗人的?!”
此时,道士脸色煞白,满门的汗水如下雨般不停的滴在地面上。
忘忧收好银针,走到道士的面前。
“妇人之心如何?不过是个女人又如何?一个女子轻轻松松就能把病治好,而你一个男人呢?只知道妖言惑众,贪婪成性!关爱女性知不知道,你爹娘没教过你?!”
百姓们看向道士的眼神满是痛恨!
尤其是这些百姓,大多都是妇人,对忘忧的话简直就是拍手称快!
纱幔内,慕倾歌虚妄且高不可攀的清冷声音传来。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的人替你说?”
“鬼医大人饶命,饶命啊!我说,我都说……”道士惊慌失措道。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除了说再无其他的出路。
“是郑老爷!他和唐老爷是生意上的对头,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唐小姐的事情,他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命我假扮道士,演了这么一出戏。鬼医大人饶命啊!”
百姓们的神色又是一变。
他们竟被蒙蔽,差点害了一条人命?!
这道士当真是可恨!
这谁不知道唐老爷就唐小姐这个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事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唐老爷怕是无心那些生意上的事了!
郑老爷当真是卑鄙无耻!
“巡抚大人,接下来要怎么做,需要我教你吗?”慕倾歌冷声问道。
巡抚惶恐,道:“下官不敢!下官知道如何做!下官这就撤路!”
忘忧满意的瞥了巡抚一眼,回到了轿子旁。
少女少男站回位置,铃铛声再次响起。
百姓们纷纷恭敬的目送鬼医大人的队伍离开。
此时,微风吹过,将纱幔轻轻撩起,露出了慕倾歌绝美的下颚。
百姓们无法看到,但房顶上的人却看到了,如此绝美的下颚,不知长得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一时间,他眼底布满了侵略性的火热!
队伍才走了每一会儿,便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了还在空中回荡的铃铛声和淡淡的香味。
若非道士被捆住,唐小姐被唐家人抬了回去,大家估计都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鬼医医馆顶层。
慕倾歌手里握着茶杯,眼神淡漠的看着楼下长得郁郁葱葱的各种药材。
“主子,他人到了。”忆笑在她身后禀报道。
慕倾歌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只不过眼底已经结了一层冰霜。
“让他进来!”
“是!”忆笑应下。
二皇子萧安策跟着忆笑一路走进顶层,心下不免感叹,一个小小的鬼医医馆,竟能有这么多宝物。
若是鬼医能成为他的女人,那么……
想到这里,眼里便燥热了几分。
而慕倾歌此时此刻的眼神,可以用三千米的雪山来形容。
她可没忘记这些年萧安策动不动就派人来杀她的事!
确切来说,是来杀原主的!
原主,慕大将军府长房嫡女,在家排行第五,人称慕五小姐。
自出生之时,天上布满彩霞,小小年纪便能看到不凡的容貌,二皇子因贪恋她的容貌,小小年纪请求指婚。
可后来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脸长了脓包,彻底毁了容,二皇子却弃她如敝履!
在原主八岁时,父母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丢下了原主和远在昆仑山治疗双腿的哥哥。
庶出的二房和三房便想趁此机会将大房划分干净,慕老将军重掌掌家之权,可是面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心,二房三房的人心不古,天天只会哭的原主,终究是心力交瘁。
最后,慕老将军怕自己不在家时,二房和三房的人会对原主下手,便将原主送到了冀州休养。
谁知才到冀州安顿下来,便中毒死亡。
她穿越来给自己把脉后才知道,原主中了名为三千杀的慢性毒,此毒可让人毁容,当累计到一定时候便会心脉尽断,七窍流血而死。
她给自己解了毒,便让翼易容成自己待在了慕大将军府别院。
谁知杀手一波一波的来,而这位二皇子的杀手可是占了大头的。
就是因为她丑,他不想让她成为他的二皇子妃,所以就不停的派人来杀她……
萧安策见到慕倾歌带着鬼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嘴一下的位置,眼底的惊艳之色已经骤然而起。
刚才不过是晃了一眼,如今仔细一看,当真是绝色!
一个下巴便如此精致,不知真正的相貌又是如何?
忆笑在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对二皇子如此的目光很是不爽。
若非主子之前受了伤需要月颜草,而这个东西走在二皇子身上,主子会见他?!
做梦去吧!
“二皇子,这位便是鬼医大人!”忆笑高声提醒道。
萧安策将脊背挺直,下巴微抬,露出自己很好的状态,笑道:“鬼医大人。”
慕倾歌瞥了他一眼,随便“嗯”了一声。
复而盯着手里的茶杯把玩观赏。
萧安策见慕倾歌如此无视他的态度,心里很是不爽!
萧安策正要发火,突然想起临行前母妃交代的话,便只能将怒气压下去。
“月颜草本皇子给你,但是,本皇子有两个条件!”
“说!”
“第一个条件是你需要无条件的帮我,助我登上太子之位,至于下一个嘛,很简单,只需你摘下面具即可!”
“放肆!”忆笑厉声道。
主子的容貌是他只喜欢一个小小皇子能见的吗?
慕倾歌不在意的挥挥手,让忆笑稍安勿躁。
“想见我容貌,月颜草可不够!”
萧安策心里一喜,道:“只要你愿意摘下面具,什么要求都可以!”
慕倾歌心里冷笑,她知道萧安策是个颜狗,却没想到颜狗中的颜狗!
为了看容貌倒是拼了!
若不是他一心想杀她,就颜狗这一点,倒也不错!
“凡是医学院的东西,从你的封地过,不可查!如何?”慕倾歌淡淡道。
忆笑默默的举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主子,一个难题解决了。
“成交!”
萧安策很爽快道,反正已经合作了,查不查都无所谓。
慕倾歌勾了勾唇,将鬼面獠牙的面具摘了下来!
“嘶——”
萧安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人,眼睛仿佛已经黏在的对方的脸上。
倾国倾城,九天下来的仙女,也不过如此!
等她助他当然太子,他定要纳她为妃!
慕倾歌自是看出了萧安策的想法,心里不免冷笑,一记上心头。
“忆笑,送二皇子出去!”
“是,主子。”忆笑恭敬道。
走前,二皇子的视线依旧是看着慕倾歌,依依不舍!
待忆笑将二皇子送走后,便回到了慕倾歌身边。
“主子,我们当真要助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吗?还有,让他看了你的容貌,没问题吗?”忆笑担忧的问道。
“就是要让他看到我的容貌,事情才能继续下去!至于太子之位嘛!我可以助他登,也可以让他滚下来!”慕倾歌耸肩,一脸无辜道。
当了还可以再废的嘛!
体验一下人生的大喜大悲,挺不错的!
忆笑:“……”
虽然知道二皇子罪有应得,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同情他!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主子!
忆笑正感慨着,忘忧便推门进来了。
“主子,翼那边传来消息,慕老将军六十大寿在即,已经派人来接你了,明天一早能到!”
慕倾歌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准备一下,回别院吧!”
忘忧不赞同道:“主子,慕家二房三房没一个是好东西,咱们现在过得挺好的!”
慕倾歌没好气的敲了敲忘忧的脑门。
“我爷爷过六十大寿,我能不去?三千杀的毒定和二房三房有关,我不查?慕大将军府外强中干,我不振?!”
她必须回去,这些都是她答应过原主她要做到的。
忘忧默了默,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主子回慕大将军府,定是不可能带她和忆笑的!
慕倾歌自是看出了忘忧所想,道:“准备一下,你和忆笑陪我一起回去!”
忆笑猛的抬头,眼里满是惊喜的亮光。
“我去,我马上去!”
说着,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忆笑不禁失笑,谁能想到白天那么冷的人在主子面前会这么可爱!
“此次回去,你的事情也一并处理了吧!”慕倾歌道。
忆笑身体一怔,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
三人刚到别院,便出现了一帮黑衣人,以慕倾歌三人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圈。
忆笑皱了皱眉,随即脚下步伐快速晃动。
“噗通!”
“噗通!”
“噗通!”
没来得及动手的黑衣人们纷纷眼睛瞪大的倒了下去。
忘忧在一旁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年头,还真有人有找死这个爱好!
“殿……殿主?”翼有些不确定的从屋顶下来行礼道。
殿主她是见过一面的,说是天人之姿都不足以形容,可是……面前这个脸上红肿冒疙瘩的脸……
若非她定力够强,又经常易容成这副模样,是真的会吐!
慕倾歌微微点头,示意她起来。
翼很听话的起来,站在一边,心里却冷风嗖嗖。
“主子,是二皇子的人,怎么处理?”忆笑将为首的黑衣人的令牌取下问道。
慕倾歌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道:“放着,让明天来接我的人看看!”
“是!”
“忘忧,去让两位护法和四位阁主来见我!”慕倾歌吩咐道。
忘忧领命便下去了。
没一会儿,六个带着面具的人便纷纷恭敬的跪在了慕倾歌的面前。
玄都殿两大护法——白矖,螣蛇。
四大阁主——玄武,朱雀,青龙,白虎。
玄武主暗杀,朱雀主情报,青龙主医术,白虎主商道。
这六人无论是谁出现都是能让江湖抖三抖的人,更别说聚在一起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在江湖上不可一世的六人,竟然在一个小院子里,对一个还未满十五岁的女子无比恭敬。
“殿主,你要见我们没问题,但是,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还有,能不能选个环境好的地方,这地方是人住的吗?”白虎嫌弃的吐槽道。
易容成慕倾歌,一直住在这里的翼:“……”
慕倾歌一记眼刀飞过去,白虎立即闭嘴,脖子往后缩了缩。
“这是慕大将军府在冀州的别院吧!”朱雀到处看了看,随即反应过来。
“殿主,你要回慕大将军府了?!”
螣蛇等人也纷纷看向慕倾歌,都没想到慕倾歌会做一个决定。
他们以为,主子已经和慕大将军府一刀两断了的。
翼在这里不过是冒个名头,以防慕大将军府的人过来找不到人罢了。
“是时候该回去了!”慕倾歌道。
“今日叫你们来,一是告诉你们这件事,二是有些事吩咐你们!螣蛇白矖,玄都殿那边你们看好,有急事便立即通知我!”
“是!”
“朱雀,你给我一份朝廷的各方势力的消息,要快!”
“遵命!”
“青龙,你的任务比较重,若我所料不错,接下来二皇子会对我各种献殷勤,你易容成我,和他周旋。”
“啊?”青龙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殿主,你说的是萧安策?景国二皇子?”
他又是怎么惹到殿主了?!
忆笑在一旁快速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玄武气愤,冷哼道:“这样的人,就该被砍死!”
竟然敢觊觎殿主!
众人:“……”
好暴力!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青龙正色道。
这么好玩的事,自然是她的!
“至于玄武和白虎,你们两该干嘛干嘛!”
“殿主,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我们的产业来到南诏去,殿主,我和你说,我……”
“闭嘴!再说把你丢出去。”慕倾歌威胁道。
“嘴碎!”朱雀附和道。
“骚孔雀,你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断了你的财路!”白虎气鼓鼓道。
朱雀:“你敢!我让殿主揍你!”
慕倾歌:“……”
“好了!各归各位,该干嘛干嘛去!”慕倾歌头疼道。
吵得她头疼。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识趣的离开了。
他们可不想被殿主“教育”一遍!
第二天一早,接慕倾歌的人便到了。
“慕老将军六十大寿在即,遂命末将来接五小姐。”
慕倾歌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假装掩盖脸上的脓包。
慕倾歌淡漠的看着向自己行礼的一行人,对为首的人问道:
“你,名字!”
“回五小姐,末将叫顾明笙!”
慕倾歌微微点头,道:“那堆尸体看到了?”
顾明笙一愣,道:“此事末将会如实禀报给老将军,让老将军处置!”
“嗯,出发吧!”慕倾歌说完便带着忘忧和忆笑上了马车。
顾明笙看着慕倾歌的背影,心里不免嘀咕,他不是听说五小姐无才无德,胆小无比吗?
可是,刚才站在他面前的人,明明比他矮一小节,但气场却无比的强,而且还有种怕吓到他所以将气场收起来的感觉。
她看他的眼神,就如同上位者一般,优越,威严,不容置喙,唯我独尊。
而这些,他居然在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姑娘身上看到了!
慕倾歌见马车迟迟未动,开口道:“还不走?”
“回五小姐,马上出发!”顾明笙连忙道。
车轮开始转动,顾明笙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士兵们走在马车后面,将马车保护起来。
燕台。
慕大将军府。
慕倾歌下了马车,便看到了朱漆大门上方挂着的“慕大将军府”的匾额,往下看,两侧“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字样更是凸显慕大将军的荣耀。
两侧立着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站在每层台阶上的士兵面无表情,却站得笔直。
心里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原主对慕大将军府的熟悉感。
管家见慕倾歌等人来了,连忙迎接上去,行礼道:“老头子给五小姐行礼了!”
“管家,这是怎么回事?老将军不是吩咐过五小姐来时全府都要出门迎接的吗?”顾明笙皱眉问道。
管家看了慕倾歌和顾明笙一眼,摇头叹息道:“五小姐,顾将军,刚才二夫人派人传了消息,说是将军府大门坏了,她们身份尊贵,不能从侧门出,所以,所以就不来接五小姐了!”
“大门坏了?荒谬!”顾明笙怒道。
老将军不在时二房三房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如今倒是真把自己当这慕大将军府的真正主子了!
“二夫人说了,五小姐要么在此处等一等,等门修好了再进,要么委屈一下,走偏门!”管家同情的看向慕倾歌道。
明明这才是自己的家,却要被这么为难,五小姐也太可怜了!
“五小姐可是长房嫡出小姐,怎可走偏门!”顾明笙死死的捏住拳头道。
二房三房欺人太甚!
“五小姐,你在此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请老将军!”顾明笙认真道。
慕倾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顾明笙,听闻他是爷爷的左膀右臂,为人忠肝义胆,更是唯爷爷的命是从!
一路上他对她的态度,以及现在他的举动,传闻确实不差!
她阻止道:“不必,你请不了爷爷。二房三房敢这么做,自是有爷爷此时此刻回不来的把握!”
“那……”
“让他们都离大门远些!”慕倾歌用下巴指了指那些士兵道。
顾明笙虽不知慕倾歌要做什么,却也听话照做了。
慕倾歌右手向下,手心聚力,随即向前一推……
“轰隆!”
“哗啦啦!”
红木大门应声而裂,成了小块的木头!
慕倾歌拍了拍手,道:“好了,可以让身份尊贵的二房三房出来迎接了!”
慕倾歌将“身份尊贵”四个字说得极重。
此时此刻,除了忘忧和忆尘,所有人都呆住了。
管家:我,我是不是眼睛花了?五小姐一掌打开了红木大门?这门可是需要十多个壮汉才能抬起来啊!
顾明笙:所以,好像,五小姐根本不用我保护!他可没有一掌打碎红木大门的能力!
士兵和路过的群众:谁说慕五小姐是废物的?这分明很厉害好不好!
慕倾歌看向管家,道:“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老儿现在就去!”管家还未从惊恐中走出来,就匆匆跑进府里了。
“什么?她一掌把大门打碎了?”二夫人郑氏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是的,五小姐说了,你们可以去迎接她了。”管家复述慕倾歌的话。
郑氏死死的搅着手里的帕子,很是奇怪道:“那小蹄子何事有这样的武功了?”
“母亲,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当真要去迎接那个丑鬼吗?”慕初静百般不愿道。
她可是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去迎接一个丑鬼!
郑氏想了想,道:“来人啊,去将三房请来,就说是五小姐到了。”
“母亲!”慕初静红着眼急道。
慕倾歌如此高调的回来,定会压她一头!
那个丑鬼也配吗?!
“静儿,不急!”郑氏拍了拍慕初静的手安慰道:“这个小蹄子既然这么想让我们去迎接她,之后的事,她就得好好受着!”
二房三房走出正门,就听见大家在议论,脸色更是难看。
“这二房三房怎么回事啊?竟让长房嫡女在门外等?”
“哎!这五小姐还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父母双亡,还被送去了乡下。”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啊,这二房三房是庶子,当初慕大将军掌家,他们本该搬出去的,是慕大将军心疼两个庶弟,慕大将军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怕是都会伤心吧!”
“……”
“慕倾歌,既然大门都开了,你走进来便是,偏生这么矫情,还让我们迎接你?你配吗?”三房嫡女慕雪柔阴阳怪气道。
“啪!”
一个响彻天际的巴掌落在了慕雪柔的脸上,直接将她打懵了。
待回过神时,慕雪柔发了疯似的朝慕倾歌抓去,道:“慕倾歌,你竟然敢打我,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
慕倾歌抓住她,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第一个巴掌,打的是你对爷爷的阳奉阴违!”
“第二个巴掌,打的是你目无尊卑,毫无规矩!”
接着,慕倾歌又是一巴掌,道:“这第三个巴掌,打的是你从前对我的各种伤害!”
她可没忘记慕雪柔当初是怎么对原主的。
将原主捆起来当靶子练箭,骑在马上让原主追她,追不上就对原主拳打脚踢,将原主各种好看的金银珠宝占为己有,更有甚于,将原主踢进池塘里,若非有人相救,原主怕是都等不到她穿越过来了……
在场的众人禁声,心里却无比雀跃。
打得好!
像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就该给点教训。
慕倾歌嗜血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人,道:“本小姐许久不回来,你们怕是都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你们自己又是什么身份了吧!正好,今天通通都想起来!”
管家在一旁已激动得热泪盈眶,苍天有眼啊!慕大将军府后继有人了!
“五小姐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可比,但也不该如此下狠手,你们可都是姐妹啊!”三夫人刘氏流泪道。
“三夫人这时候想起来是姐妹了?当初我被慕雪柔欺负之时,三夫人不是只会在旁边冷眼旁观吗?索性不是自己亲生的,不心疼呗!”慕倾歌言语讽刺道。
“你……”
慕倾歌看向二房母女,红唇微勾,这么安静?有点不同寻常啊!
“二夫人是在等我说我要拿回管家权吗?”慕倾歌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二夫人多虑了,管家权向来都是爷爷分配的,不可逾距!”
郑氏紧了紧手帕,慕倾歌这小蹄子果然和一样不同了!
她本想等慕倾歌说出管家之权,以规矩相讽,没想到被这小蹄子看出来了。
“五小姐是长房嫡女,自是最懂规矩的!”郑氏笑道。
如今人多势众,她不能对慕倾歌做什么,待她进了府,有她好受的。
忘忧在一旁无语,谁让谁好受还不一定呢!
要不是主子想从二房三房这里找出三千杀的线索,他们早就一具具尸体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进府吧!该干嘛干嘛!”慕倾歌道。
二房三房也只能含恨跟在慕倾歌的身后,盘算着怎么整治她。
就在慕倾歌一只脚跨过门槛时,突然停下道:“二夫人三夫人,府里的规矩,庶出只可走偏门!”
“你!慕倾歌,你不要欺人太甚!”慕雪柔怒道。
若是被其他小姐知道她走的是偏门,她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来。
慕倾歌微微一笑,道:“三姐姐想走正门也不是不可以,按照家规,家法二十即可!”
忘忧和忆笑在一旁偷笑,这么耍着她们玩儿比杀了她们有趣多了!
慕倾歌见她们没有反应,了然道:“都想走正门挨家法是吧?行,来人啊……”
“慕倾歌,你等着!”郑氏放下狠话便走了偏门。
慕倾歌直接懒得理她,另一只脚跨过门槛,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若是被这样的喽啰吓了,玄都殿趁早解散算了。
“主子,那个大门,怎么办啊?”忘忧问道。
“郑氏会派人去修的。”慕倾歌道。
爷爷那里郑氏明面上还是不敢造次的。
当晚,慕倾歌沐浴更衣后,正准备看一下朱雀送来的朝廷各方势力时,轻微的脚步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你是何人?”
慕倾歌神色凝重,软剑抵在来人的脖子上,与此同时,来人的剑也抵在慕倾歌的脖子上。
一个对视,两人都失了神!
她第一次知道人间绝色可以形容一个男子!
怎么……怎么能……这么……美?!
男子眼底划过一抹惊艳,不仅惊艳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更惊于她的眼睛……如冬日初雪,干净澄澈却又有些冰冷!
慕倾歌反应过来,暗啐自己颜狗的毛病又犯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劲装,三千银丝倾泻向下,眼神漆黑深邃,似要将她整个吸进去。
神秘,尊贵,黑暗,霸气,这是慕倾歌脑子里瞬间冒出来形容这个男人的词。
他一出现,慕倾歌便感觉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压迫感,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不好惹。
甚至,她不一定打得过他!
淡淡的味道悠悠的传进了慕倾歌的鼻子里。
慕倾歌眼睛瞬间睁大,惊道:“你居然没死?”
夜亦宸听到这话,冰冷的眼底杀意迸发,慕倾歌见此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只说了后半部分。
“你中的毒是毒牙,中毒者会立即毙命,但是你还站在这。”慕倾歌补充道。
“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但是,我向来不喜欢有敌意的不速之客,我可以给你解毒,条件是,以后离我慕大将军府远一些。”慕倾歌满是冷意道。
她既然在慕大将军府了,就不会让一些有不轨之心的人有可乘之机。
夜亦宸眼眸微眯,他听闻慕五小姐是个丑鬼废柴,如今一看,倒是传言有误了!
“若我不同意呢?”夜亦宸沉声问道。
慕倾歌唇角微勾,缓缓道:“不死不休!”
夜亦宸盯着慕倾歌看了许久,似在判断她说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将手中的长剑收回。
“要多久?”
“不确定,我得先给你把脉!”慕倾歌也收回软剑道。
随即,慕倾歌示意夜亦宸坐下,便为其把脉,这一把,更是让慕倾歌惊叹不已。
“金蚕蛊毒?!”
怪不得这个男人没有立即毙命呢!
除了他自身内力很强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金蚕蛊毒吧!
此毒厉害霸道,会吞噬其余的毒。
但是毒牙的毒太过于强劲,所以金蚕蛊毒也仅仅只是吸收了一半。
夜亦宸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金蚕蛊毒?
莫非……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和你的毒没关系。”慕倾歌起身道。
“衣服,脱了!”
就在慕倾歌的视线从银针转向男人时,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男人的身材未免也太好了吧!
结实的胸膛,古铜的肤色,具有喷张之力的八块腹肌,流畅且向下延伸的线条,引人无限遐想。
什么叫有野性的男人的身材,她第一次真正见到。
夜亦宸将慕倾歌的反应尽收眼底,这个女人,还会脸红?
慕倾歌装作若无其事的咳了咳,严肃道:“会很疼,忍住。”
说着,慕倾歌便直接在穴位上扎了下去,她看了看夜亦宸的反应,眼里满是欣赏。
这几个穴位是最疼,但见效最快的穴位,那种疼痛感丝毫不低于断了两根肋骨,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待银针拔出来时,毒血也顺着针孔留了出来,那恶臭的血,洁癖如夜亦宸直接皱了皱眉,正当他要拿过帕子擦拭时,慕倾歌已经先一步擦拭了。
“这是医者的活,不需要病人干!”慕倾歌语气平缓道。
夜亦宸听到这具体话时,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深了深,又归于平静。
慕倾歌将毒血擦拭干净后,便起身去写了方子递给夜亦宸,道:“喏,救人救到底,按照这个方子,一天三次,喝三天便好!”
夜亦宸接过方子,气沉丹田,果然刚才的刺痛感已经没有了。
慕倾歌见夜亦宸还没有要走的迹象,赶人道:“还不走?等着被我下毒?”
“你会解金蚕蛊毒?”夜亦宸转移话题问道。
慕倾歌挑眉,原来不走是为了这件事。
“研究过,但是具体的解药我还没制出来,不过……”
夜亦宸看着慕倾歌,等着她说着接下来的话。
慕倾歌微微一笑,道:“你是朝廷的人对吧?”
江湖能有他这样气压的,要么是世外高人,要么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从未出现过这么一号人。
况且,江湖上追杀这么一位大人物,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这人是朝廷中人,而且身份还不低!
夜亦宸挑眉,问道:“对我的身份很感兴趣?”
慕倾歌摇头,道:“做个交易如何?”
“嗯?”
“虽说我没有解药,但我可以帮你抑制它,一年之内,我必定制出解药,而你要做的,就是在朝堂上,在我需要的时候帮助我。”慕倾歌郑重道。
她的势力仅限于江湖,在朝堂之上,她的势力太过于薄弱,她必须在自己强起来之前找到后盾。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据我所知,慕老将军可是朝中重臣。你不相信慕老将军?”夜亦宸双眼满是探究道。
他很好奇,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她竟想插手朝政吗?
慕老将军知道这个孙女的计划吗?
“阁下应该知道什么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吧!”慕倾歌道。
夜亦宸扔了一块银色的令牌给慕倾歌,道:“他日有难,拿出此令牌,便会有人助你。”
慕倾歌接过令牌一看,银色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夜”字。
既然人家都这么爽快了,慕倾歌自然也不是扭捏之人。
“我刚才给你余毒的药,一定要喝,三天后的这个时间你过来,我先给你施针,抑制下个月毒发。”慕倾歌命令道。
金蚕蛊毒,中毒之人每到初一便会毒发,整个人就像被虫子啃完一般疼痛又无助且头发会变白,随着年纪的增长,体内的金蚕便会制造出越来越多的毒术,直至最后人被彻底毒死。
不仅如此,此毒还会传给后代,生生不息。
若非眼前的这个男人内力深厚,意志力强大,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到底是谁,竟然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他下了如此狠毒之毒。
这个毒,也是她在现代偶然在一个墓里发现的,本就快研制出解药了,谁知就穿到了这个地方。
“三日后,我会再来找你!”
夜亦宸说完,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慕大将军府北院。
慕倾歌刚起床,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在她房门口停下。
“砰砰砰!”
敲门之人如同要将慕倾歌房门敲坏了一般,力大且强劲。
“五小姐,我等奉二老爷之命,带你去大厅!”来人声音粗狂且张狂道。
来人见慕倾歌没回应,便继续大力的敲着门。
丝毫不顾及这是慕倾歌的闺阁。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忆笑抬着早饭走过来,凌厉的眼神看向为首的男子和他身后的家丁,怒道:“你是什么个东西,小姐的阁楼也是你们能进的?”
为首男子高昂下巴,一脸猥琐的打量着忆笑,淫笑道:“这妞长得不错,跟着你那丑鬼主子算什么,不如当我的妾,到时候……啊……”
男子还未说完话,忆笑手中的鞭子便在男子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痕迹。
“啊!”
“贱人!来人,给我抓住她!”为首男子捂着脸怒道。
“谁敢!”
房门打开,慕倾歌周身满是戾气道。
准备上去抓忆笑的家丁们纷纷停住了。
不为别的,而是因为慕倾歌身上冒出的冷意和杀气让他们不敢动一下。
此时此刻他们绝对相信如果自己动一下,一定会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为首男子见此模样,穷凶极恶般看向慕倾歌,道:“五小姐,二老爷让我带你去大厅!”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的院子里耀武扬威?”慕倾歌黑眸看向为首男子道。
男子对上慕倾歌的眼眸,心底不由于一颤。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
“还有,府里什么时候有二老爷了?本小姐怎么没听说我爹爹有嫡亲的弟弟?”慕倾歌眼眸锐利道。
慕倾歌手轻轻一挥,男子便飞出去砸在了墙上,又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口吐鲜血。
周围家丁纷纷瑟瑟发抖。
五小姐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再胆小如鼠,武力值更是强到令人窒息。
慕倾歌转头看向忆笑手中的早点,又指向一个家丁道:“你告诉他们,让他们等着,本小姐要吃早饭!”
家丁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禀报。
慕泽鑫听到家丁的话后大发雷霆。
“好!好一个慕倾歌!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敢和我横!”
如今父亲不在府中,府中最有身份地位的便是他,慕倾歌一个小丫头若是违背他的意思,就别怪他请家法了。
“二叔,你是不知道昨天慕倾歌有狂,仗着自己是长房嫡女的身份,连二婶和母亲都欺负!”慕雪柔告状道。
慕倾歌,昨天有顾明笙和百姓在所以放你一马。
如今在府里,顾明笙回军营了,爷爷也不在,府里就是二叔二婶做主,这次看你有什么能耐像昨天那般耀武扬威。
“哼!果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贱人,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她!”慕泽鑫眼底满是阴鸷道。
“兄长,此话……”坐在一旁的慕泽鹏看着门外小心翼翼提醒道。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会给二房三房招黑的。
“怕什么,谁敢传出去!”慕泽鑫说着目光扫向在场的家丁丫鬟,家丁丫鬟纷纷低头装作自己没听见。
二老爷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
“若是爷爷知道你说这话,你猜爷爷会怎么做?”
二房三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只见慕倾歌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三千墨发被一根玉簪绾住,面容被银色面具盖住,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可即便如此,也是让二房三房一惊,慕倾歌居然有这么好的耳力,隔这么远都能听清他们的谈话!
慕初静和慕雪柔眼底满是妒忌,慕倾歌的容颜都被毁了,凭什么能穿那么名贵的江南云锦,头上虽只有一根玉簪,可那玉簪可以在城外买一套小院子了!
爷爷竟如此偏心!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这是慕倾歌最普通的打扮了。
慕倾歌刚走进大厅,慕泽鑫便端起桌上的茶杯朝她摔了过来。
就在茶杯快碰到慕倾歌的面具时,慕倾歌红唇微勾,手轻轻一挥,茶杯便转了一个方向,同样的轨迹朝慕泽鑫飞过去。
茶杯即将撞到慕泽鑫脑门的时候,慕倾歌才大发慈悲,挥手将茶杯改变轨迹,摔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人应接不暇。
慕泽鑫和慕泽鹏心里大骇,慕倾歌居然有这么强劲的内力!
轻轻一挥便能随意改变杯子的行动轨迹!
这些年,他们明明派人看着慕倾歌的,分明没有异样才对!
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
“慕倾歌,你放肆!”慕泽鑫最先反应过来拍桌指着慕倾歌道。
慕倾歌眼眸平静的看向怒不可遏的慕泽鑫,缓缓道:“放肆的人,是你!将人带进来!”
忆笑将刚才的男子带进来,此时的男子被慕倾歌的内力震得太厉害,还未彻底清醒。
“一早派自己的手下带着家丁想要闯入本小姐的闺阁,之后更是对本小姐出言不逊,最后更是对本小姐动手,慕二爷你搞清楚,慕大将军府是我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慕大将军府是我家。
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
这两句话是在赤裸裸的打二房三房的脸。
她慕倾歌是嫡出长房之女,而他们,不过是借住在府里的庶出二房三房。
在别人家里作威作福,本身就是不礼貌且贻笑大方的事情。
“慕倾歌,你别忘了二伯和爹爹也是爷爷的儿子!”慕雪柔在一旁道:“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就这样说话的?”
慕倾歌似笑非笑道:“先论尊卑,再论长幼,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又是规矩。
又是礼仪。
慕雪柔这两天听到这两个词已经有生理性的反胃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慕倾歌所赐。
“还要让我再说一遍何为尊何为卑吗?”慕倾歌一脸我会不厌其烦教你的表情道。
“你……强词夺理!”慕雪柔无言以对道。
慕倾歌冷哼,道:“强词夺理?若非当初爹爹可怜你们,你们如今连站在本小姐面前的资格都没有!竟还大言不惭的说本小姐强词夺理?!”
二房三房脸色极其的难看。
慕倾歌这是在赤裸裸的讽刺他们!
慕倾歌看着二房三房的神情,这就无言以对,无话可说了?
果然是群没什么脑子的家伙。
背后暗箱操作一套一套的,摆在明面上来话都说不清楚。
“忆笑!”
“是,小姐。”
忆笑拉住神志不清的男子,看向慕泽鑫道:“慕二爷,我们家小姐看在你还算是个长辈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小姐的院子里撒野,小姐赏罚分明,自是要惩罚的!”
忆笑这一番话很讲究,言外之意就是慕倾歌已经很给二房三房脸了,你算不算是长辈由慕倾歌说了算,若是以后再府里撒野,就别怪她出手整治了。
慕倾歌这是在给台阶下,也是在警告,更是在告诉他们,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
忆笑拿出匕首,直接将男子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啊!”
“啊!”
丫鬟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即便是慕初静和慕雪柔也吓得如花似玉的脸没了血色。
慕泽鑫和慕泽鹏夫妇更是没想到慕倾歌身边竟然有如此狠人。
挖了人的眼珠,慕倾歌竟然像个没事人一般平静,淡定!
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将人扔去乱葬岗自生自灭吧!”慕倾歌淡然道。
“是,小姐。”
“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爷爷那里不会找你们的麻烦,下不为例!”
慕倾歌漆黑锐利的眸子一一看向在场的众人。
杀鸡,就得儆猴!
慕倾歌离开后,慕泽鑫后知后觉昨天自己妻子女儿受辱一事自己还未找慕倾歌理论。
可是回想起慕倾歌离开的最后一个眼神,他承认他怕了。
郑氏看到慕泽鑫的神情,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她当初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胆小怕事的玩意儿!
才这么几下就被吓成这副模样。
真真是草包!
“主子这杀鸡儆猴做得好!解气!”忘忧笑道。
“这样的草包在外也只会惹人笑话,他们的官位是不配留了。”慕倾歌道。
这么点小伎俩都会被吓到,在官场上也只是会虚与委蛇,攀炎附势的小人,别白白丢了慕大将军府的面子。
“小姐打算怎么办?”忘忧问道。
小姐没有朝廷的势力,此事老将军去提也不太好。
而且那两草包不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没了官职,都会让慕大将军蒙羞的。
小姐最是注重将军府的面子,自然不能让他们因为不好的原因没了官职。
慕倾歌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了。
忘忧也适时禁声,她明白小姐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慕倾歌回到北院,脑子里浮现的是以前院子里其乐融融,无比欢乐的景象。
不得不说北院不仅大,每一处更是都经过精雕细琢的。
就拿慕倾歌的倾世楼来说,无论是房檐角上的风铃,还是屋子里的陈设,都是样样精细,一点都不马虎。
倾世楼在慕将军成亲后就开始建了,就是为了要给女儿一个让众人都羡慕的闺阁。
都说武将世家重传承,殊不知慕家比起生儿子,更希望得女儿。
用老将军的话来说,就是女儿是拿来疼的,儿子是拿来磨的。
或许是武将世家儿子的命运都是大同小异的吧!
所以才会对女儿格外的疼爱。
“忘忧,你去告诉管家,郑氏送来的人我用不习惯,让他重新招人来伺候我。”慕倾歌道。
忘忧点头,笑道:“主子放心,玄武阁主那边人已经选好了,只等主子吩咐了。”
“人招进来以后分一半去爷爷的院子里。”慕倾歌吩咐道。
爷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她如今回来了,二房三房定然是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
“是,属下遵命。”忘忧应下道。
慕倾歌进了北院,径直去了慕大将军的书房。
书房里面应该会有那场战争的一些信息,她或许可以发现些什么。
“你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慕倾歌道。
“是,主子。”
忘忧见慕倾歌进了书房,便将门关上,站在了门前,等待。
慕倾歌看着书房里的陈设,和自己做的记忆里的一点也没变。
“等我们幺幺长大了,就可以当女将军了!”
“幺幺,来,爹爹教你写字。”
“幺幺,身为将军府的女儿,一定要光明磊落,不仅要报效国家,更要无愧于心!”
……
原主在四岁前也是一个有人疼,闪闪发光的小姐啊!
四岁被下了三千杀,没了容貌!
八岁的那场战争,把她的一切都夺走了。
“原主,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
其实对于原主,慕倾歌还是羡慕的。
最起码原主感受过父母的温暖,而她……呵!
慕倾歌打开慕大将军经常翻看的兵书,当翻到第一页时,慕倾歌愣住了。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这句话就写在兵书的第一页。
笔迹苍劲有力,工整端正。
这是一个将军该有的气魄,该有的决心,该有的承诺。
慕倾歌看着这句话,久久失神。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这句话了……
慕倾歌小心翼翼的翻开兵书,每一页都有慕大将军的批注,同时慕倾歌也注意到兵书的每一页左上角都有红色的小印章。
“爹爹忙,幺幺盖的印章会陪着爹爹去任何一个地方,就像幺幺陪着爹爹一样!”
舐犊情深,由此可见。
慕倾歌将书房里所有的书籍,信函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当初那场大战的只言片语,这让慕倾歌更是疑惑。
其余的战争,无论大小都有记载,为何就这场没有。
“主子,已经一天一夜了,你滴水未进,要不要吃点东西?”忘忧在门外忧心问道。
主子想知道慕大将军和慕夫人当初死亡的真相,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累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让忆笑过来守着。”慕倾歌一目十行的看着书吩咐道。
她来时只带了忘忧和忆尘,太多人来了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也是她为何将殿里的人以家丁丫鬟的方式招进来的原因。
傍晚。
慕大将军府灯火通明,士兵们严阵以待,二房三房更是郑重的站在府门外,不敢有丝毫逾距。
马蹄声渐明,为首的男子高坐在马上,虽鬓角斑白,但浩然正气,目光炯炯,一身铠甲在灯火的照耀下更显光亮。
在场等待的众人见到来人,纷纷下跪。
慕战风眼风扫向在场的众人,眉头微蹙。
“老夫的宝贝幺幺呢?”慕战风微怒问道。
到底是陪同太上皇打江山的老将军,一开口便能让人感觉到气势如虹,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毫无疑问,慕战风是觉得二房三房欺负他的宝贝孙女了,所以他的宝贝孙女才没能来迎接他。
慕初静和慕雪柔眼里满是嫉妒,凭什么那个丑鬼就那么得爷爷的宠爱!
什么好的都紧着她。
慕泽鑫和慕泽鹏两兄弟则是脸色难看,父亲竟对他们置若罔闻,一上来便问慕倾歌。
“老爷子,五小姐身边的侍女说五小姐在书房看兵书呢!”管家连忙道。
慕战风点头,问道:“幺幺在府里可有受欺负?”
慕战风就是觉得慕倾歌之所以不在这里因为二房三房的缘故不敢来。
越想就越觉得生气。
他就应该再快一点回来的。
此话一出,府里众人欲哭无泪,五小姐没欺负他们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他们哪敢去找五小姐的麻烦啊!
“欺负倒是算不上,就是……”
“就是什么?磨磨蹭蹭的,什么叫欺负都算不上?算了,老夫自己去看!”
慕战风说完,翻身下马,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落地沉稳,丝毫不像已到花甲之年之人。
“诶诶诶,老将军你听我说完啊!”管家欲哭无泪道。
顾明笙拉住管家问道:“你刚才说就是什么?”
“就是五小姐把二爷身边护卫的眼珠子挖了啊!”管家急急补充道,生怕自己的话又说不完整。
这……
顾明笙一脸见鬼的模样,又僵硬的扭头看向二房三房,见他们的脸色像吃了苍蝇,才有那么一点点相信这是真的。
看来以后老将军不用再担心二房三房会欺负五小姐了。
就五小姐这出手的手笔,谁敢去触她的眉头。
书房。
高度集中看了这么久的书,慕倾歌已经累得睡着了。
忆笑见来人走路奕奕生风,身后还跟着顾明笙,便知道来人是谁了。
“老将军。”忆笑行礼道。
慕战风点了点头,便推门进了书房。
只见慕倾歌坐在书桌旁,头枕在手臂上熟睡着。
慕战风走近,看到慕倾歌手臂下压着的是各种大大小小战争的信息,一时间心痛无比。
这孩子,还是没从当初当初那场战争的伤害里走出来!
慕倾歌虽然熟睡了,但是常年的养成的警觉让她知道现在有陌生的气息过来了。
她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眼睛瞬间清明,且眼里还带着一丝锐利。
当看到眼前这个年过花甲,眼眶微红的人时,眼眸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爷爷,你回来了!”慕倾歌微微一笑道。
“回来了!回来了!告诉爷爷,你可有受伤?二房三房可有欺负你?”慕战风双手捏着慕倾歌的肩,很是认真的检查慕倾歌是否有受伤。
见慕倾歌没受伤,慕战风直直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将慕倾歌护在了怀里。
小小的身子就这么被魁梧的身躯圈着。
忆笑站在一旁感慨万千,这些年主子风里来雨里去,杀伐果决,嗜血而生,她们都忽略了主子本质上也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幺幺,这些年爷爷让你受苦了。”慕战风自责道。
当年各种事一起并发,纵使他再强大也不能面面都顾及得到,到底还是委屈了幺幺。
慕倾歌身子一暖,连带着心也暖了起来。
来自亲情的温暖,竟是这样的?!
原来血脉的牵绊,真的可以甚过一切!
管家默默的擦着眼泪,府上最可怜的就属五小姐了。
慕倾歌努力的从慕战风怀里冒出一个小脑袋,微红这脸,道:“爷爷,你先放开我先。”
忆笑她们都还在呢!
树立起殿主的威严可是很难的。
忆笑在一旁闷笑,主子啊,就是死要面子。
慕战风愉快的将慕倾歌放开,又揉了揉慕倾歌的脑袋。
慕倾歌:“……”
还好这里只有忆笑,护法和阁主他们都不在,不然她的一世英名啊!
“幺幺,你回来这几日,二房三房可有欺负你?”慕战风还是在意慕倾歌有没有被欺负这件事。
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幺幺乖巧懂事,受了委屈也不给他添麻烦,所以即便慕初静和慕雪柔欺负她,她也是忍气吞声。
管家连忙上前将前两天的事说了一遍。
“哼!老夫看他们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慕战风怒道。
以前是她们姐妹间的事也就罢了,如今连长辈都掺和进来了,成何体统!
他这些年果然是给二房三房的权利太大了,现在都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他的宝贝孙女了。
“爷爷不必生气,蝼蚁尔尔。”慕倾歌扶慕战风坐下道。
“幺幺,你……”
慕战风看向慕倾歌,顾明笙已经和他说了一路以来的事情,幺幺果真是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这种事,幺幺只会向他求情,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爷爷,人是会成长的,一味的忍让只会受人欺凌。”慕倾歌看出慕战风的想法便解释道。
对于这个解释,慕战风很是满意的哈哈大笑。
他的幺幺什么性子他都喜欢,这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更是让他赞不绝口。
“你们都先下去忙吧!我和爷爷有话要聊,顾明笙你留下!”
寒暄完毕,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弄清楚的。
为了慕大将军府,为了爷爷和爹娘,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对于慕倾歌的吩咐,三人应下后便各归各位了。
慕战风看着自己的孙女,心里很是欣慰,只是想到来之前接到的圣旨,慕战风眼底划过了一抹暗芒。
待忆尘和管家离开后,慕倾歌便开口道:“爷爷,我想知道,当年那场大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没有任何只字片语?”
她不仅利用江湖的势力查不到,在书房也没有任何信息。
仿佛那场阿大战从未发生一般。
慕战风听到慕倾歌这么问,心里感慨,摇头道:“幺幺,此事,你莫要再纠结了!”
“为何?”慕倾歌不解。
“据我所知,当年我慕家军粮草充足,兵力更是远盛于敌军,后方还有预备军随时补上,明明赢已经是就在眼前的事,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
爹娘的性命,哥哥的腿,还有我慕家军十万余人的性命!就被一句战事失利概括了?”
若是战事失利,便是大过,可皇上却不罚反赏。
若非战事失利,就必有妖,她慕家军十万亡魂,谁来偿?!
于情于理,皆是说不通的。
慕战风拳头紧握,他何尝不知这些,只是,这件事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这全身,包括皇家。
“幺幺,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慕战风眼底有些无可奈何道。
人人都说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一点都不假。
朝廷之间的制衡,水太深了。
“如今朝堂之上,丞相府与太师府各为一派,丞相府在后宫有皇后,太师府在后宫有万贵妃,前朝与后宫相连,除了两派之人,其余的便是以我们府为首的中立派。”慕倾歌侃侃而谈道。
慕战风再次对这个孙女刮目相看,以为她只是转了性子,不想思想也转变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当年的战事和这两派都有关系,所以最后才以大赏我们府而结束了吧!”
慕倾歌看到慕战风一脸震惊的表情,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她的分析是对的。
“当年,军中出现了叛徒!”慕战风咬牙切齿道,眼眸猩红道。
每场战争,出兵的不仅有军队,还有监军,监军负责看管粮草的押送,自己帮军队打理各种非战场上的事。
而那场战争,监军是皇后的嫡亲弟弟南宫越,副监军是万贵妃的庶兄万律。
“万律勾结敌军,将我方的布阵图给了敌军,甚至偷换了粮草,这才导致了后面的悲剧发生。”慕战风将自己知道的自以及查到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慕战风眼底猩红更甚,他当初恨不得将万律剥皮抽筋,喝其血,吃其肉。
慕倾歌掩住眼底浓烈的杀意,轻轻的拍了拍慕战风的后背,安慰着他。
“后来在逼问之下,才知万律与南宫越有过节,这才让敌军在燕台的细作抓住了机会,对万律威逼利诱,甚至答应他事成之后,让他在北狄封侯拜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蠢货!这种话傻子都不会信。”慕倾歌眼底满是冷意道。
“既如此,有何需要隐瞒的?”慕倾歌问道。
左不过是那万律利欲熏心,罪该万死,为何要封闭这事。
“因为此事皇上交给了锦衣卫来查,查出了太多秘辛之事,牵扯太多,皇上便压了下来。”慕战风说到此处,满是沧桑。
家族与江山,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江山!
“呵!我慕家军十万军魂都抵不过那些秘辛吗?真是讽刺!”慕倾歌眼里满是痛恨道。
慕倾歌此时才后知后觉,什么事都是皇上说了算的。
“幺幺,记住慕家家训,忠君爱国,死而后已,皇上并未失德!该给慕家的赔偿,皇上十倍给了。”慕战风郑重道。
“我虽不知那些事所为何事,但用慕家军换好不容易来的太平盛世,也值得!”慕战风看向慕倾歌道。
慕倾歌起身,看向书房里的山河百里图,红唇轻启,道:“太平盛世,是需要每个人去维护的。慕家军有责任去维护太平盛世,却没有权利去换太平盛世!
这样的太平盛世,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太平盛世,不过是上位者的太平盛世,却不是孤儿寡母的太平盛世!”慕倾歌看向慕战风一字一句诚恳道。
慕战风听了慕倾歌这一番话,如大梦初醒,感慨万千。
没想到,他的孙女,竟有这样广阔的心胸,这样开阔的眼界。
这种类似的话,他也只在太上皇和摄政王口中听到过。
顾明笙听完慕倾歌的这一番话后,从对慕倾歌的尊敬变成了敬佩。
一个女儿家,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女儿家,竟有如此想法。
这一刻,顾明笙不得不承认,他这些年读的圣贤书,所有的眼界,当真不如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既如此说,爷爷也明白你要做什么了,幺幺,慕大将军府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去做你想做的便是。”慕战风眼底满是笑意道。
虽不忍她涉足这些黑暗之事,但不如此,便无法成长!
他做不到,不能做,不敢做的事,便让幺幺去做吧!
他虽不知慕倾歌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改变,但是,他慕战风的宝贝孙女,说什么都是要护着的。
“谢谢爷爷。”慕倾歌由心而发。
这种被人护着,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慕战风伸出食指严肃道:“任何时候,自己的安危最为重要!”
慕倾歌使劲的点了点头,道:“遵命!”
这么宠爱自己的爷爷,若是让他伤心,就太不是人了!
“对了,爷爷,我还有两件事,还望你允许。”慕倾歌道。
慕战风摇头失笑,眼底满是对慕倾歌的宠溺,道:“说吧,你这丫头又打什么算盘呢!”
“顾明笙应该和你说了,二皇子派人杀我的事,我要退婚!还希望你能同意。”慕倾歌双手扒着慕战风的手腕言笑晏晏道。
慕战风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青葱玉指,没好气道:“怎么,人家要杀你,不喜欢人家了?当初可是要死要活的!”
不过,二皇子此举,当真是动了他的底线!
他的宝贝幺幺,他自己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二皇子竟有如此狗胆!
“打住!”慕倾歌抬手五指并拢道:“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过去了就过去了。”
现在想想,慕老将军是真的宠原主。
虽说这门亲事是在原主四岁前定下的,但是出了万律那样的事,老将军若是执意要和二皇子退婚皇上也是会同意的,而他没退只是因为原主喜欢二皇子。
并且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原主,也是怕原主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吧!
他当初得承受多大的心里煎熬啊!
“退婚便退婚吧!我们家宝贝幺幺这么厉害,不怕找不到有情郎!”慕战风大手一挥道。
慕倾歌:“……”
有情郎是什么鬼!
说是这么说,但慕倾歌还是从慕战风眼底看出了一点失落。
因为她的脸,从精美的瓷娃娃变成满是脓包的脸!
丑,就是原罪。
所以原主四岁后自卑到被人欺负而不敢啃声。
慕倾歌没有打算给慕战风说自己脸已经好了的事实,一来以慕战风脾气,若是知道了不管怎么说一定会大张旗鼓的告诉众人她的脸好了,然后带她参加各种宴会,到时候桃花不断烦都烦死!
二来是若三千杀幕后主使知道了,一定会去查是谁解了她的毒,若是查出她和鬼医是同一个人,就彻底暴露了。
所以就目前而言,还是带着面具假装自己毁容比较好。
“你的第二件事,为何事?”慕战风问道。
慕倾歌指着顾明笙,道:“他!我会从他开始,提升慕家军所有士兵的身体和心里承受能力,争取一打十,若是练得好,一打二十也不是空话!”
这……
慕战风和顾明笙对视,一时间竟不知慕倾歌说的事都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不过顾明笙回想起那日回来时,五小姐让他和忆笑过招,忆笑招招杀机,若非忆笑手下留情,他确实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的武功……”慕战风若有所思道。
若说慕倾歌刚才对太平盛世的见解独到,他可以认为是慕倾歌看的书多,可这武功之事,难道是自学的?
慕倾歌微微一笑,道:“师父云游天下去了,待回来定让你和他见一见。”
慕战风心里突然不愉快了,有种自己的宝贝被不知名人士抢走的感觉。
慕倾歌在现代本就是文能治病救人,武能飞针杀人的人,只不过来到这里学了轻功,修了内力罢了。
慕战风无奈,只能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正好三个月后我要带兵出征,检验一下你训教的效果,之后燕台这边的所有事,就由你和你哥哥商量着做主了!”
慕战风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慕倾歌都不知从何问起。
三个月?
出征?
哥哥要回来了?
“五小姐有所不知,这段时间江木国猖獗,皇上刚才下旨三个月后慕家军发兵十万征江木国。”顾明笙回禀道。
慕倾歌点头,江木国猖獗她确实有耳闻。
是该给江木国一点眼色看看了。
“昆仑山前两天来消息了,你哥哥的腿……哎……”慕战风摇头叹道。
当初将人送去昆仑山是因为昆仑山有能让经脉保持的方法,可是任何方法都有没有用的那一天。
慕倾歌心里一紧,道:“让昆仑山以最快的速度将哥哥送过来吧!”
她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治好哥哥的腿!
慕战风没注意到慕倾歌的神情,只以为慕倾歌是想哥哥了,便点头同意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吧!”慕战风起身道。
慕倾歌和顾明笙将慕战风送回院子后,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小姐是在担心大少爷的腿吗?”顾明笙问道。
老将军不在,小姐身上的那种生人勿近,碰之即死的气势又萦绕在了她的周围。
只是即便如此,顾明笙还是看出了慕倾歌眼底的一抹忧愁。
“昆仑山不是自诩各方面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吗?一个腿伤都治不好?”慕倾歌心里憋着一口气道。
若知是这个结果,她当初自是会将哥哥接回殿里治腿。
说什么能续经脉,医好腿。
废物!
顾明笙很想提醒慕倾歌此话以后千万别对着昆仑山的人说,但是看着在气头上的慕倾歌,顾明笙很识相的闭嘴了。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大少爷的腿确实伤得挺重的,脚筋被全部挑断,膝盖粉碎性骨折,连太医都纷纷摇头,说是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了。
是老将军的好友说昆仑山有回这个续经脉的法子,老将军才将人送过去一试的。
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这么想来,当初万律真的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明日一眼去找忆笑报道,你要做什么她会给你说。”慕倾歌说完就踩着轻功回自己的倾世楼了。
有些事她必须得立即处理。
慕倾歌刚进屋里,就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的气息。
“你就是这么做医者的?”夜亦宸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道。
慕倾歌听到声音,确定是认识的人,才放低了防备。
不同于前几日的银发黑衣,今日的夜亦宸一身紫衣,墨发高术。
柔美的月光映照出他冷峻的脸庞,剑眉星目,鼻梁如丘壑般高挺。
慕倾歌见到夜亦宸的瞬间,不由的抖了抖,很显然,眼前的男人周身冷气比她还冷。
慕倾歌忽略夜亦宸带有侵略性的眸子,径直的坐在了圆桌旁,与他相对而坐。
“抑制毒发之法我不是已经写好放桌上了吗?你怎么还不走?”慕倾歌坐下来拿起水壶想要给自己倒水道。
谁知水壶里一滴水也没有。
夜亦宸看到后适时提醒了一句道:“我等的时间太长,水喝没了。”
慕倾歌眯眼,锐利的眼神看向夜亦宸。
“景国战神,鬼面阎罗这么悠闲,竟要跑到我的地方喝水吗?”慕倾歌和夜亦宸对视道。
当初她拿到那块有“夜”字的令牌就好奇朝堂之上谁的名字里有夜字,直到她翻开朱雀送过来的朝廷各方势力人物。
第一页,第一行——摄政王夜亦宸,景国战神,人称鬼面阎罗,处事果决狠辣,更是能在无形中置人于死地,此人危险,愿主子远离。
慕倾歌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了,找了一个连皇上都不敢惹的摄政王做靠山,但是自己也无异于与虎谋皮。
只是为了慕大将军府,别说是与虎谋皮了,即便是千刀万剐她也得做。
夜亦宸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慕倾歌果然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既知道了孤的身份,就该知道答应孤的事没有做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夜亦宸语气冰冷道。
面对夜亦宸恐吓的目光,慕倾歌却理直气壮道:
“需要怎么施针,怎么吃药,吃什么药,你手里的那张纸都写得清清楚楚,你身边有医者就行,没必要我亲自亲为,我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制出解药,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