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萝的心事》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永安侯府丫鬟松萝一心想要勾引侯爷裴度的故事。
松萝不甘心只做丫鬟,多次试图勾引裴度均失败,裴度曾表示对女子不感兴趣且无意娶妻。裴度出征归来,松萝设计替半夏当值,借机接近裴度,却再次被识破和嘲讽,但她巧妙应对,未被过分责罚。
次日,老侯爷因裴度拒婚欲行家法,松萝替裴度挨了一棍。事后,老夫人未责难松萝,反而给她机会,让她去前院当差,若能生下裴度的孩子,许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但不会给名分。松萝虽不甘只当生育棋子,但还是接受了这个机会。
主角松萝经历了多次勾引裴度失败、替裴度挨打、获得老夫人给予的特殊机会等事情。
松萝的心事正文阅读
我是永安侯府的丫鬟,可我不甘于做一个丫鬟。
我一直在试图勾引侯爷,却屡屡失败。
侯爷跟我说,他对女子不感兴趣,也无意娶妻。
我当真了。
可后来,他娶了妻。
再后来,他红着眼攥着我的手苦苦哀求:
「“阿萝,我同她和离,你别走,可好?”」
……
裴度今日要回来了。
从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宁。
晌午过后,裴度抵达府中,我只远远看了一眼。
他同老夫人问过安后,便又匆匆出去了,大抵是进宫了吧。
这一去,便到了夜里才回。
我已经值完今日的差事,在寝房休息了。
我对着镜子慢条斯理的梳妆,拿出自己一直不怎么舍得用的香膏缓缓往身上涂。
估摸着时间,默默在心里数着数。
“松萝!我不行了,我应该是吃坏了肚子,你能替我去侯爷房中当值吗?”半夏急急地推开门喊我。
“当然可以。”我回头柔声关切,“怎么会吃坏肚子?严重吗?可要看大夫?”
半夏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这只是想上茅房,看什么大夫,不了不了。”
“你快起来穿戴好侯爷房中伺候吧,别让侯爷等急了!哎哟不行了,我得去茅房!”
她真是急了,都没来得及看清我本就是穿戴整齐的,甚至还梳了妆便跑走了。
她更不会知道,是我给她下的泻药坏了肚子。
不过我控制着量,只劳累她多跑几趟茅房,不会有大碍。
丫鬟平日里是不可涂脂抹粉的,老夫人最忌讳这个,总觉得丫鬟打扮就是为了勾引裴度。
也不怪老夫人如此警惕,裴度不光有权势有才华,其人更是风度翩翩容色出众。
别说丫鬟了,这京中许多官府小姐和宫里的公主都对他青睐有加。
我打好水来到裴度房门口,轻轻扣响房门,“侯爷,可要洗漱就寝了?”
房中传来他清冽的嗓音,“进来吧。”
我有些恍惚,他这次出征一走便是半年,我已有半年没听见过他的声音了。
推门而入,屋内是淡淡的檀香,也是裴度身上独有的气息。
他正坐在窗边,见我进来,便合上手中书籍起身走过来。
我微微垂着头,小心翼翼替他更衣。
双手绕过他的腰间去解他衣裳的系带,故作没站稳,朝他怀中扑去。
不过一瞬,裴度便将我推开,他微微蹙眉,忽然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是你。”
我又惊又喜,惊他还记得我,可是要罚我?
喜他还记得我,可是我也有一丝特别?
第2章
裴度脸色冷下来,“我记得你已经不在我院中当值,为何在这?”
我后退一步,乖顺恭敬道:“半夏今日吃坏了肚子,方才叫我替她来当值的。”
“吃坏肚子?怎就这样巧,我一回来便吃坏肚子,还偏叫你替她当值?”
裴度声声质问,分明带着嘲讽。
我不卑不亢地解释:“我自不知她为何吃坏肚子,侯爷明日去问她便是。至于为何叫我,大抵是我与她同住一屋,平日关系较好罢了。”
“她叫你替她当值,你却趁着这机会来勾引本候?”
裴度冷嗤一声,“这么久过去,你死性不改便罢,招数也没一点进步。便真当本候是那等庸俗之人,你抹点脂粉香膏投怀送抱就能上套?”
“你如此行径,和青楼妓子又有何区别?”
裴度这人平素涵养是极好的,也鲜少有情绪外放的时候。
对待府中下人,也一直颇为宽厚。
不过与其说他宽厚,不如说他是冷漠,寻常人事勾不起他的情绪罢了。
鲜少会见他说话这样刻薄。
但我却不羞恼,反而抬头看着他柔柔一笑,“侯爷原来还将往事记得清楚,奴婢很开心。”
裴度默然,显然是被我的厚脸皮无语住了。
“奴婢到底不是青楼妓子,没学会那样多勾人的花样,是以回回也只能用这点手段妄图得到侯爷怜惜。”
“我知道侯爷会不喜,可我实在太想念侯爷了,我确实心思不纯,但也只想着能亲近侯爷一下便能睡个安稳觉了。”
“现下被侯爷拆穿,奴婢也无话可说,侯爷大可以责罚我,只求侯爷不要将我告发到老夫人那里。”
裴度神色这才微微松动,嗤笑一声,“我道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呢,原来还是怕老夫人罚你。”
怕,怎么不怕?
上回勾引裴度未果,被老夫人知道后,足足打了我三十板子,关了十五天禁闭。
我苦苦哀求下,老夫人才勉强继续留我在府中当差。
只是将我从裴度的院中调走,去她院中侍奉。
那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属实不好受,我也属实忌惮得很。
然我只是楚楚可怜望着裴度说:“奴婢确实怕老夫人责罚,但不是怕挨皮肉之苦,只是怕老夫人将我赶出府中,日后便再没机会见到侯爷了。”
我深知自己脸蛋的优势在哪里,如何含情含泪地看人惹人怜惜,我都练习过许多次。
哪怕裴度不是常人,不会轻易动容,到底也能软下几分态度对我。
“你又何必如此?你该知晓府中的规矩,我定是不会与丫鬟有染的。”
“我知晓,我也并无多的奢望,只因喜欢侯爷,能见着侯爷便欢喜,并非想要求得什么恩赐或名分的。”
不待裴度再说下去,我适可而止,“侯爷,夜深了,快洗漱歇下吧。”
我心知他不会再让我近他的身,只老实站在一旁洗好帕子候着他。
我适时知趣不再激怒他,裴度便也不会太追究。
上一回,属实是我太激进了。
第3章
那时我进府中当差不久,惦记上裴度后,就想快速实现自己的野心。
奈何当时对裴度和侯府的规矩都不够熟悉,只知道裴家没有纳妾的家风。
若是我能和裴度生米煮成熟饭,他大概率会对我负责。
我曾自信地认为天下男儿多少都抗拒不了色字,裴度也不例外。
然后,便吃了大亏。
后来我学会了蛰伏,耐心地了解裴度,等待合适的时机。
可惜没过多久,他又出征去了,一走又是半年。
如今回来也不知待多久,离开他房中,我望着天空吐出一口浊气,当真是有些不耐烦。
翌日一早,裴度来给老侯爷和老夫人问安,我也在厅中角落侍奉。
老侯爷说:“如今你暂时不忙了,便也考虑考虑婚事吧,我瞧着齐国公的女儿与你很是相配,那丫头也很喜欢你。”
裴度淡漠道:“我并无娶妻的打算。”
这话并不是裴度第一次说,但从前念着他年岁小,老侯爷他们也并未当回事。
但如今他已过了弱冠,竟还说不想娶妻,这便急了。
“混账!你难道想一辈子都不娶妻不成?”
裴度挑眉,从容自若,“有何不可?我既无意中人,便不会娶妻,朝堂之事已足够我忙碌,娶妻生子并不在我的人生规划里。”
“难道你想要我侯府绝后不成?”
裴度轻笑一声,“所谓后嗣也不过是前人的执念罢了,我没有这样的执念,也就不在乎。希望父亲也宽心一些,我树敌颇多,指不定哪日便横死了。”
老侯爷气得不轻,说着便要拿家法伺候。
老夫人急急去拦,却也拦不住,还被怼道:“都是你惯着他,平素还总怕他被女人勾了去,现在好了,他日后没有女人你便开心了!”
裴度倒是从容跪下,丝毫不惧家法。
然在老侯爷一棍子要打下去时,我飞快跑过去护住裴度,硬生生替他挨了一棍。
老侯爷常年习武,力气很大,也就裴度这样的习武之人能受得住,我挨了一棍便觉得半条命都快去了。
心下后悔得紧,以为老子打儿子不会这么狠,熟料他竟下这么重的手!
我被打得扑在裴度怀里半天没爬起来。
老侯爷愣了愣,及时收手,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强忍着疼痛,回头柔声道:“回老爷,奴婢是觉得侯爷只是暂无心仪之人,并非是真的笃定不会娶妻。侯爷平素对我们下人极好,奴婢不愿让侯爷遭罪,还请老爷网开一面。”
若是裴度是因淡漠才宽厚,那老侯爷便是真正的宽厚性情之人。
他不会轻易责罚下人,自然也不会伤及无辜。
此时伤了我,便觉得不妥,也不好继续打下去。
冷哼一声,甩了棍子让裴度好好反省便走了,老夫人也追了出去。
“本候何时对你有恩?我怎么不知道?”
第4章
头顶,冷不丁传来裴度凉凉的质问。
我疼得要死,却还有心情雀跃一瞬,他竟还没将我推开。
“昨日侯爷没有跟老夫人告发我的冒犯,便是有恩了。”我虚弱地望着他回道。
“是吗?那你这恩是白报了,方才你这般莽撞护我,母亲定会怀疑你的用心。”
……
我想起老夫人临走时看过来那意味深长的一眼,雀跃不起来了,眉头紧锁。
见我这样,裴度却像是被愉悦到,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幸灾乐祸!
我忍着气,期期艾艾道:“奴婢一时心切,不愿侯爷受伤,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能为侯爷多做一件事便多满足一分,哪怕被老夫人责罚,我也认了。”
裴度显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便是再凉薄,面对这样的我也不好再说什么重话。
良久,他才不耐道:“我看你是吃记不吃打,不怕疼,还不起来回去上药,要压着本候到什么时候?!”
我连忙应是,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实在疼得脱力,闷哼一声又倒回他的胸膛。
这一下砸得有些重,裴度也闷哼一声,他头疼地揉揉眉心,“我叫小厮背你回去。”
“侯爷!”
我连忙叫他,“奴婢不愿叫别的男人近身,可否劳烦侯爷送我?”
裴度:……
他在沉默,似乎又在震惊我的厚脸皮。
我半是祈求半是撒娇地望着他,“侯爷,可好?”
裴度叹息一声,冷然道:“下不为例。”
裴度真的将我背回寝房了,临走前还说会叫他的侍卫给我送药来。
我笑盈盈地同他道谢,目送他离开。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不解地问我:“你如何被打了还这样高兴?”
我意外他会同我多话,笑得愈发温软,眼里闪着晶亮欢喜的光芒,“奴婢虽然被打了,却得到了侯爷半分善待,奴婢自然高兴的。”
“侯爷不曾喜欢过谁,自然不懂奴婢欢喜一人的心情,侯爷放心,不该图的奴婢半点不敢妄想。”
裴度唇瓣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在他离开之前,我又急急问了一句:“侯爷当真不会娶妻吗?”
“不会。”他答得过段。
等他走后,我肩膀一垮,笑容也尽数敛起。
强忍的疼痛席卷而来,让我恨不得骂脏。
而且眼下虽说得到裴度些许主意,可老夫人那关才是最难过的。
老夫人若发觉我贼心不死,怕是真要将我赶出去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两日,才等到老夫人的召见。
第5章
出乎意料的,她并未责难我,反而先开口关心了我的伤势。
我诚惶诚恐回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奴婢伤势已经无碍了。”
老夫人慢条斯理地盘着手串,一副洞察人心的模样。
“那便好,今日我叫你来,想必你也知道所为何事吧。”
我慌忙磕头,“老夫人赎罪,奴婢并未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当时护着侯爷也只是本能,并未想要索取什么!”
“你不必惊慌,我若是为了怪罪你,便不必等到今日才传你了。”
语毕,她又沉默探究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头皮直发麻。
良久,她方才松口,“我瞧着你是个聪明的,你若真心喜欢侯爷,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等待她的后话。
“度儿那孩子我是知道的,他既铁了心决定的事,便是他父亲也拿他没办法。他说不娶妻,便真有可能不娶妻,我和他父亲可不能真的任由他断子绝孙。”
说着,她又颇为嫌弃地看了我一眼,“之所以找你,是觉着你虽地位低贱,但是个聪明有胆识的,能用苦肉计让度儿注意到你,也是你的本事。”
“你若能生下度儿的孩子,我便许你后半生衣食无忧,给你一处别院让你安生,多的心思,你可就不要想了。”
她言语中的鄙夷刺痛了我,我垂下眸,藏住不甘的情绪。
轻声问,“奴婢不懂,老夫人既嫌弃奴婢身份,又为何允许奴婢生下侯爷的孩子?”
“不过是留个退路罢了。度儿那性子,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我只是瞧着你有几分手段,这身段样貌也不差,若真能让他入眼,至少也不至于让裴家真的绝后。”
“当然,你是不可能得到什么名分的。”
“你若愿意,我便将你放去前院当差,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造化。”
说白了,我不过就是个生育的棋子。
这远远不是我想要达成的目的。
但,却是一个机会。
“奴婢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