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不复年年》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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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兰不复年年》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木青兰和丈夫傅祈年的故事。

    木青兰的丈夫傅祈年是享誉全球的顶级钢琴大师,她一直帮忙打理其生活事务。结婚三年,每年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傅祈年都未陪伴她。在第三年生日这天,她查出大脑恶性肿瘤转移扩散,想告知傅祈年,却被他挂掉电话。

    第二天她去医院,遇到高中同学高翔宇,得知病情严重,手术成功几率只有 50%,且未来并发症严重。

    在医院她看到傅祈年陪白月光许若涵看病,回家后回忆起与傅祈年相识相恋的过程。婚后傅祈年邀请许若涵到工作室担任第二演奏家并一起巡演。木青兰在家整理与傅祈年有关的东西,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傅祈年打来电话,她听不清便发消息赶去工作室,听到了小李对她的贬低和对傅祈年与许若涵关系的议论。

    

《青兰不复年年》小说

青兰不复年年正文阅读

    我的丈夫是享誉全球的顶级钢琴大师,

    他的一双手价值万金,上了全世界最贵的保险,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我帮他打理。

    可就是这样一双尊贵的手,会为了怀中楚楚可怜的白月光,用力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木青兰,你怎么就这么恶毒?连若涵都容不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坏女人!

    其实,我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脑中肿瘤压迫到耳神经,听觉完全丧失,只能依稀辨得口型,

    如他所愿,我彻底放弃治疗死后,傅祈年却疯了。

    ……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嫁给傅祈年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

    夜幕降临,餐桌上的饭菜已经热了两遍,就连气味都有些浑浊起来,男主人却还是未归。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他回来陪我过生日的,傅祈年从来就不记得。

    第一年撞上他演出,我在后台忙来忙去,水都喝不上一口,何况生日蛋糕呢。

    第二年两人倒很闲,我跃跃欲试的邀请他一起去逛水族馆,只得来冷冰冰的一句:

    木青兰,我还要练琴。

    第三年的今天,我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落地窗外灯火通明,没有一盏属于我,这里的也不是。

    桌上放着我本来想要拿给傅祈年的病例,大脑恶性肿瘤转移扩散,医生再三叮嘱,必须要接受治疗了。

    我想,还是告诉他一声的好,下个月的全国巡演,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对话框来来回回打字又删掉,犹豫中,我手滑点进朋友圈。

    经纪人小李发了一条视频,感慨良多:有些人,兜兜转转还是再遇,这就是缘分。

    看来他忘记屏蔽我了。

    轻快愉悦的钢琴声丝滑入耳,视频里傅祈年十指翻飞,纵然是坐着的背影也挺拔修长。

    《致爱丽丝》,著名的浪漫爱情曲,我很喜欢,就是如果和他一起双手连弹的人是我就更好了。

    昏暗的餐厅灯光下,一袭简单白裙的女子,微微侧着脸靠在傅祈年肩旁,脸上的甜蜜笑意透过屏幕也能看的真切。

    原来是许若涵回国了,怪不得他急匆匆的从家里跑出去,连外套都忘了拿。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能轮到自己这个妖怪来反对,

    我深呼吸一口气,赶走心中的酸涩想法,白月光回来了又怎样,我可有性命攸关的正经事要说呢。

    想着,莫名生出来巨大的勇气,我拨通了傅祈年的电话,

    对面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清,今天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怎么,有事?

    嗯,我……

    祈年,老李问你要不要再来一杯。

    手机那头,许若涵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的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他挂掉了我的电话。

    我张张唇,愣了,保持着原有的姿势,自言自语继续说道:

    傅祈年,你知不知道,

    我病了,很严重,

    可能会死的啊!

    空荡荡的房间没人回答,我倒掉饭菜,按灭台灯。

    第2章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收起病例去了医院,临走时推开卧室的门,整洁的床没有一丝皱褶。

    我喜欢傅祈年的第十年,他彻夜未归。

    戴着眼镜的年轻医生,盯着我脸看了半响,才惊喜的叫出声来:

    木青兰,怎么是你?

    见我有些疑惑的神色,他拉下口罩,

    是我啊,高翔宇,我们高中坐前后桌的。

    我在脑海里苦苦搜寻了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的叫出了他的外号:

    大飞,原来你就是大飞。

    高翔宇愣了一瞬,神色复杂的从手中片子上扫过,病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他外号不叫大飞,也根本没有外号。

    你丈夫来了吗?我还是和他谈谈吧。

    档案上显示已婚,高翔宇放下心中的情绪,回到主治医生的岗位上。

    没有,他很忙,你直接和我说吧。

    我微微一笑,整宿未睡的脸色有些苍白,

    别小看我,我可以承受住的。

    他叹了口气,看我的眼神很是怜悯,

    随着脑瘤体积的增大,脑细胞组织功能受损,认知能力、记忆能力全面下降,最后会完全丧失。

    现在做手术的话,只有50%的成功几率,未来并发症会越来越严重,我的老师是顶级脑科专家,如果……

    关乎生命的重大抉择前,高翔宇看着眼前这个孤身前来,瘦瘦小小的老同学,他欲言又止。

    嗯,谢谢了,我考虑一下。

    我礼貌的站起身,本来到嘴边的名字突然停顿住,我忘记了。

    脑海中仿佛有块橡皮擦,一点一点的擦去我原来的记忆,几乎是逃般从病房夺门而出。

    我靠在医院走廊的角落里,终于控制不住的低声抽泣,

    怎么办,我会忘记所有,忘记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忘记傅祈年,甚至会忘记自己。

    我很害怕,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手机,一路走着,想要打过去电话,

    站在走廊来来去去形形色色的人流中,泪眼朦胧的抬头,几乎是一瞬间,我又忘记了回家的方向。

    怎么这么笨啊!

    茫然无措的我流着泪,用力敲敲脑袋,转过身去想要查看指示牌,

    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两个我还记得的人。

    傅祈年正小心翼翼的扶着许若涵。

    她好像一直没变,还是以前大学时的模样,长发披肩,柔柔弱弱又楚楚动人。

    都说了我没事,扭了一下而已,干嘛这么紧张。

    你又不是医生,还是小心点儿好。

    傅祈年托着她的臂膊,将其安抚到座椅上。

    还想再说些什么,许若涵目光瞟到站在不远处的我,一下子噤了声,很小幅度的将身子又往旁边靠了靠。

    察觉到视线,傅祈年扭过头来,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医院,当然是只有病人才会来了。

    我低着头,不知道以何种语气回复丈夫的质问,明明心虚的该是陪着白月光的他吧?

    若涵脚扭了,我不过是陪着来医院而已。

    他满脸的不耐烦,似乎认定我是特意跟过来的,

    可是,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手慢慢捏紧背包,那里放着病例,

    只要他认真看我一眼,就能发现那嫣红的眼尾,发肿的眼皮,种种所有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可惜傅祈年满心满眼都在许若涵身上,他看不见妻子摇摇欲坠的瘦弱身体,

    也看不见我满脸的泪痕。

    第3章

    其实真的没事,

    伸出洁白细腻的脚腕,的确连一丝红肿青紫都没有,许若涵从他身后探出头,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笑,

    祈年实在有些大惊小怪了,昨天我们同学聚会,好久不见,一时叙旧都忘了时间,你不生气吧?

    怎么会呢,我一直都是这么大方的啊。

    托许若涵的福,我坐上车,被傅祈年送回家。

    她坐在副驾驶,说是空间大,腿伸的开。

    我坐在后排,看他俩有说有笑,心像被针扎一般疼,结婚三年,第一次见到傅祈年这么开心。

    他性子很冷,我以为他不爱说话,情绪不外露,原来只是对我面无表情啊。

    我单独下了车,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他随后就踩了油门,疾驰而去。

    路过客厅,我发现自己又忘了扔垃圾。

    不过正好,

    从垃圾桶捡起昨天扔掉的整个蛋糕,我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求求了,就让我忘记傅祈年吧,快点忘记他吧。】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掉落,我无力的瘫软在地,

    怎么就舍不得,做不到呢?

    从床底拉出一个储物箱,整整齐齐码放的都是磁带,我按顺序塞进录音机,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也许都听一遍后,就会忘记吧。

    遇见傅祈年的那天,他是新生代表,我坐在台下,前后左右都是乌泱泱的人头,天气闷热,无聊到烦躁。

    直到一首《秋日私语》,干净动听的钢琴声就像清泉流水抚平内心的焦躁不安,

    我抬起头,台上的他侧脸精致,十指在黑白琴键上翩然起舞,高贵优雅又迷人,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心又乱了。

    一见倾心,不可自拔,我开始到音乐系蹭课,笨拙的送早餐带热牛奶,不停的刷存在感。

    琴房里,偷偷录下《花之舞》,我正低头在网上查找关于这首曲子的信息时,眼前一暗,

    是傅祈年走了过来,洁白的衬衫,纤长的睫毛,和冷漠的表情,

    木青兰,你打扰到我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

    惶恐的我不停弯腰道歉,等回过神来,他已经走远。

    那时心里还有窃喜,原来不知不觉中,傅祈年已经记得我的名字。

    我不是不知道,学校里都传他喜欢校花许若涵,金童玉女,的的确确很般配。

    可是两人既然没有在一起,为什么我不能再努力一把呢?

    飞蛾扑火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年轻的我满腔热血,认定的人和事永远不曾改。

    兜兜转转,后来许若涵出了国,傅祈年开了工作室,我毕业后,拒绝了抛过来的所有橄榄枝,当起了他的贴身助理。

    钢琴师的手最为珍贵,于是大大小小的琐事被我全权包揽,上到养护练习,下到洗衣做饭,演出连行李箱都是我推,方方面面,我都力求做到最好。

    日久见人心,最普通不过的午后,傅祈年突然拉起我的手,神情认真,他说:

    木青兰,要不我们试试吧。

    灿烂的阳光从他身后洒过来,我以为终于拨云见日,迎来美好幸福生活。

    但婚礼上一首《Tears》彻底打破心中幻想,曾经五音不全的我,听到这首被誉为世界上最悲伤的曲子时,只能尴尬的安慰自己,傅祈年不过在炫技罢了。

    《梦中的婚礼》,看来只能在梦中才能听到了。

    第4章

    婚后的生活按部就班,短短三年,傅祈年就已经成长为享誉全球的顶级钢琴大师。

    他的琴声犹如狂风暴雨中的低语述说,那样的绵长动人心弦,激烈奔放中又带着淡淡的忧郁悲伤。

    我跟随着他的脚步走遍世界各地,磁带也不知不觉中累积到这么多。

    默默阖上盖子,擦干脸上冰凉的泪水,我坐到客厅专属于他的琴凳上,打开录音机,

    傅祈年教过我几次,只不过最后都会被我这个音痴气的拂袖离去,他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

    我私下抽出时间学习,指腹也有了薄薄的茧子,才学会完整弹上一首曲子,还没弹给他听,怎么许若涵就回国了呢?

    怎么就得了不治之症,要死了呢?

    磕磕绊绊的按下琴键,我抽着鼻子,没有观众,就弹给自己听吧。

    夜里,傅祈年带着浓郁的茉莉花香气回了家,

    躺在床上,即使背对着他,我也闻的很清楚,这是许若涵最喜欢的香水味。

    看来我的忘性真是时灵时不灵,记着这干什么,自讨苦吃。

    捏着被子一角咬在嘴里,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分成两半,像有小锤在敲打。

    青兰,你睡了吗?我有事和你商量。

    傅祈年放软了音调,床上的妻子小小缩成一团,他心中泛起别样的情绪,

    我邀请若涵到工作室担任第二演奏家,下周的巡演她会和我一起上台。

    头愈发疼了,名为商量,实则就是通知而已,何必来问我的意见呢?

    我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冷汗不停的从额头流下,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太疼了,傅祈年,你知道吗?

    克制住想要以头撞墙的冲动,我虚弱的回他三个字,

    知道了。

    我会乖乖的,不去打扰久别重逢的你们,

    我会坐在台下,为你们默契的演奏鼓掌,

    我会将所有的委屈心酸独自吞下……

    他沉默了一会,晦暗不明的眼盯了半瞬,似乎在为我的答案感到惊讶。

    以前我也是有小性子爱吃醋的,在一起的第一年,傅祈年锋芒正盛,凭借俊朗帅气的外形和高超的琴技火遍乐坛。

    年轻貌美的粉丝几乎像潮水般涌过来,偶尔他抽出时间陪我吃饭,也不停的有人来要签名合照。

    他笑着打趣我道: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了。

    我娇嗔的瞪过去一眼,等下次再吃饭就换了僻静的私房餐厅,他也不再上电视节目,采访杂志全部推掉。

    别人问起,傅祈年和我对上眼神,微微一笑,

    家里管的紧。

    他洗完澡和衣躺下的同时,眼泪正好滑到我嘴角,咸涩的很,原来我们俩也有过一段蜜月期啊。

    第5章

    特意半月余没有去工作室,我泡在家里,将所有与傅祈年有关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

    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上次烧了开水想喝药,完全忘在脑后,差点起了火,吃饭也是吃两顿忘三顿。

    愈发消瘦的同时,我能敏锐的感觉到生机逐渐从身体里抽离。

    高翔宇打了很多个电话来劝我,尽早就医,他说越拖下去存活的几率就越低。

    可是我不敢去赌,害怕一个人躺上手术台,再也不能睁开眼,

    我还没和傅祈年好好告别呢。

    保守治疗的几个月时间,足够我坦然的走向死亡,和一切都做上了结。

    叮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我停下手中动作走了过去,是傅祈年打过来的,自从那天他就借口巡演准备,搬去了工作室。

    按下接听键的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穿透耳膜,我有些头晕站不稳,连忙扶住桌边,脑袋却像炸了一般,嗡嗡直响。

    电话那头,他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清,语气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肯定是有事找我。

    我一边微信给他发去消息,一边抓起背包,我匆匆忙忙的就赶去工作室。

    一口气跑上楼,气喘吁吁的我刚停下脚步,就听见旁边会议室里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经纪人小李。

    若涵姐,你不知道,你刚出国的那几个月,祈年哥是怎么过的。整个人都颓废的不像样子,滴酒不沾的他,每天喝的酩酊大醉。

    是吗?

    许若涵轻轻地笑了,挽起耳边的碎发,美丽的脸蛋完全显露出来,

    那他和木青兰?

    烈男也怕缠女,大学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她纠缠的功力。毕业后直接做了祈年哥的贴身助理,衣食住行全都包了,那舔的劲头,碗底都差点舔穿。

    不屑的啧啧两声,他继续说道,

    我看还是你和祈年哥比较般配,郎才女貌本就是天生一对,可得抓紧机会啊。

    靠在白墙上,刚才还砰砰跳的心,突然就冷了。

    小李是傅祈年的学弟,和他宿舍对门,课表也一致。所以成了我的中间人,面包牛奶加水果送过去时,总少不了他的份。

    毕业找不到去处,也是我收留他进了工作室,手把手的教会。

    这十年,从暗恋到结婚修成正果,他是我和傅祈年全程的最佳见证者,我以为他算是我的“娘家人”。

    没想到全是自作多情,原来他是我老公和别人的头号CP粉,怪不得上次的朋友圈故意没有屏蔽我。

    玻璃门吱呀一声推开,小李有说有笑的和许若涵走了出来,对上我视线的那一刻,脸上笑容顿时僵硬了,脱口而出,

    嫂子,你怎么来了?

    口口声声叫着嫂子,不讽刺吗?

    我的目光从他有些闪躲的眼神上移开,慢慢落到许若涵身上,她耸耸肩,举起手中的杯子,扬了扬:

    你们俩慢慢聊,我先去倒杯热水。

    那粗糙的陶瓷杯很是熟悉,熟悉到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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