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顾熙和小说(宠妾逃跑后,被禁欲权臣强夺了)-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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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意顾熙和是小说《宠妾逃跑后,被禁欲权臣强夺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怀念羊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宠妾逃跑后,被禁欲权臣强夺了》的章节内容

苏晚意顾熙和小说(宠妾逃跑后,被禁欲权臣强夺了)-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大晋 宁国公府

苏晚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乌黑的秀发被精心梳理成云髻,眉如新月,眼眸如秋水,秀气娇俏的小琼鼻和一张饱满的红唇。

细白的天鹅颈下,却酥胸半露,如春日里即将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又引人遐想。

丫鬟绿柳身为女子都忍不住面露痴迷之色,感叹道:“这样一打扮,姑娘可真美啊,怪不得美玉姑娘总说姑娘像狐狸精。”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缩了下脖子赶紧道歉,“对不起姑娘,我不该......”不该提起美玉。

听到美玉这个名字,苏晚意的心脏好像被无数根银针刺入,每跳动一下都带着深深地疼痛。

她瞪圆了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好心情,淡淡一笑,“姐姐说的总不会错。”

绿柳不敢再接话,赶紧将一件绛紫色妆花缎斗篷为苏晚意披在身上,又将一盏纱灯和食盒递过去。“更深露重,姑娘小心!”

苏晚意目光微凛,声音清脆,绝美的小脸上满是破釜沉舟似的决绝。

“我有意无意地勾引宁国公顾熙和两个多月,有自信今晚能睡了他。等我成了他的女人,就利用他的权势为姐姐报仇!”

她不如姐姐聪慧,却有以身为饵,拼尽全部、不留一丝后路的孤勇。

暮色深深,夜凉如水。

清冷的月光洒下来,让人心中无端地升起一股孤寂之感。

提着纱灯和食盒,苏晚意脚步坚定地向着顾熙和居住的澄心园走去。

美玉是她和母亲外出时捡回来的孤女,后被母亲收为义女。

母亲去世后姐妹俩相依为命,美玉更是像小牛犊子一样护她长大。

可就在三个多月前,圣上南巡路过青州。

苏晚意的父亲乃青州一商户,买通了官员想将她献给圣上。

圣上喜爱美色,闻言喜不自胜,立刻派了侍卫去苏家接她。

那一日,她穿着男装偷溜出了家门,在街上游玩赏景听戏吃美食。

那一日,美玉被当作她被强押上了马车,先被侍卫轮流侮辱,最后被一刀刺入心脏而死。

为美玉收殓尸体时,她发现了美玉在衣角处留下的一长串符号。

那种符号是美玉老家名为拼音的文字,美玉教过她,将符号读出来便是:qi妃指使侍卫杀我。

澄心园位于宁国公府的东侧,走过去需要两刻多钟。

站在澄心园门口,苏晚意压下所有杂乱的思绪,眨巴了几下眼睛,换上了一副紧张、害怕的表情,走进了院子。

顾熙和的贴身长随六福迎了上来,见到苏晚意的装扮,他明显愣了一下,拱手行礼,“给苏姑娘请安。”

苏晚意回了个半礼,“六福小哥不必多礼。”

她将纱灯递给六福,收回手时在虚空中攥了两下,呼吸都粗了几分。

犹豫了三息,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问:“国公爷在吗?他今日帮我罚了欺负我的婆子,我带了糕点来谢他。”

“爷在寝室,容小的先去看看爷睡了没有,请姑娘稍等。”

六福去了没一会儿便快步走了回来,“爷还未睡,请苏姑娘进去说话。”

此时,顾熙和正盘腿坐在软榻上打棋谱。

微光里,他立体的侧脸如刀刻般俊美,身穿一身天青色常服,没有束腰,比起白日里的矜贵冷傲多了几分慵懒。

六福将苏晚意引进门,便自觉退了出去,还随手关上了门。

苏晚意将食盒放到桌子上,行了个礼,“给国公爷请安!”

她咬了下嘴唇,闭着眼飞快地解下了斗篷,然后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杵在那里,小身子微微颤抖。

顾熙和并未起身,只放下了手中的棋谱看着苏晚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一身细白玉如的肌肤,一对挺拔如峰的酥胸,一尺柔软纤细的柳腰。

美人如斯!

明艳的妆容、清凉的穿着,还有明显紧张害羞到不知所措的小模样,顾熙和一眼便明白她今夜来此的目的。

鱼儿已经上钩,他便不着急了。

双眸微眯,他缓步朝苏晚意走了过去。明知故问道:“怎么穿成这样?

四弟妹不是正在找机会让你与永宁侯相看吗?若是见你如此装扮,他怕是会觉得你不够端庄。”

苏晚意呼吸一窒,飞快地抬眸看了顾熙和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一副心虚的样子。“哪、哪有相看?四少夫人只是约我陪她去上香。”

顾熙和并没有戳破她的遮掩,继续调侃,“倒是我误会了,虽说永宁侯能许你正妻之位,但他已过不惑之年,你嫁过去能直接当祖母了。”

苏晚意始终低着头,心中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昨天刚刚放出一丝风声说想要相看永宁侯,他居然已经知道了,可见一直在关注她。

又忍不住暗骂他促狭、记仇,他明明猜到了她想干什么,还装!

抬起头,眼波流转,她伸出小手搂住了顾熙和劲瘦的腰,胸口起伏明显,看上去很紧张。

抬起脚尖,附在他的耳边轻语。“求国公爷怜惜!”

鼻间萦绕着一抹桃香,顾熙和身体微僵,没抱住她也没有推开她,“你不是不愿意给我做妾吗?”

他第一次见苏晚意就相中了她,又见她有意勾引,曾私下问她愿不愿意给他做妾,她拒绝了。

苏晚意对利用顾熙和报仇这件事,是有详细计划的。对于如何勾引他,也有计划!

她略带得意地说道:“我虽说是第一次做这么大胆的事,没有经验,却也知道不能您一开口我就猛扑过去,总要先吊一吊您的胃口。”

顾熙和轻笑,“小东西,心思还挺多!”

“我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姐姐突然病故,又被继母赶出家门。我带着几个下人来到京城投奔旧时好友四少夫人,为的就是想找个能护我一生周全的男人。

您面容俊美又有权势,自然是我最好的选择。但我这身段长相,真的很不讨主母喜欢。我若是不多试探一下我在您心里的份量,哪敢轻易许了身子。”

他们才认识两个多月,只见过十几次面,其中还有三四次只是行礼打了个招呼,她要是说被他的人品吸引,鬼都不信。

他家世好也有真本事,是个很自信的人,容貌和权势也是他的一部分,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她肤浅。

反而很欣赏她一个出身卑微的孤女,有勇有谋地攀上他为自己谋一条后路的胆识。

苏晚意仰着头看向顾熙和,眼中含怯,又问道:“我若成了您的妾,您会永远保护我吗?”

顾熙和有心想冷她一回,手却不听使地轻抚上她如玉般的小脸,明明心里高兴不已,却还状似无意地问道:“真想好了要给我做妾?”

苏晚意点了点头,眼珠儿一转,娇娇软软地提着要求,“我愿意给您做妾,但您也得保证会给我一辈子安稳富贵的生活。”

“好晚晚,我答应你!”一个女人而已,他还护得住。

他吻上了苏晚意的唇,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有霸道强势。

苏晚意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

“后悔了?”顾熙和眼神冰冷,语气更冷。

顾熙和活了二十四年,第一次对一个女子生出了男女之情,且那么强烈,绝不可能轻易罢手。

“不是后悔,我就是......就是很紧张。”

他咬住了她的嘴唇,一只修长的手扣住她的后脑,吻的如海浪般汹涌。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又强迫自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顾熙和却停了下来,清冷的眸子里仿佛住着一头猛兽,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他死死地盯着苏晚意,喘息着又问了一遍,“你当真不后悔?”

到底是第一次,苏晚意身体轻颤,不由地升起一丝恐慌。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后悔!”

“那便如你所愿!”

..........

苏晚意趴在床上,望向顾熙和的眼神中带着满满地怨怼,“你太过分了!”

顾熙和是第一回,不得要领,横冲直撞,又体力好到不知疲倦。

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软着口吻哄她,“下次我定不会再让你受伤。”又赶紧保证,“明日一早,我便禀明母亲纳你为妾。”

这么急?苏晚意被这话惊得一下子头脑清明,她只想借顾熙和的权势报仇,可不是真的想一辈子给他做妾。

“尚未娶妻就先纳妾是坏了规矩,你一旦禀明了长公主,她一定会对我很不满,说不定再也不许我登国公府的门。

我也会因此得罪你未来的正妻,左右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还是多心疼我几分吧。好不好?”她软糯地小声求着。

“有我在,这宁国公府你想来便来,没人敢拦你。”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是我考虑不周,纳妾的事就再等一等。”

苏晚意是商户女,借着探望四少夫人的名义偶尔来府内小住,本就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心机深沉、攀附权贵,若是再多一个勾引他的罪名,确实对她不好。

目的达到,苏晚意便不想多待了,“让人给我准备身衣服,我得回去了。”

“你还能走吗?”顾熙和轻笑一声。

苏晚意瞪他一眼,轻哼一声,“不能走也得走,再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

吩咐人送来了衣服,顾熙和亲自抱着苏晚意,送她回了她住的清霜院。

绿柳递了一颗绿豆大小的避子药给苏晚意服下,“这药是奴婢亲手配的,伤害性不大。”她是懂医术的,而且医术还不错。

吃了药,苏晚意脱了衣服趴在床上,让绿柳帮她抹药膏。

看到她身上随处可见的片片青紫,绿柳皱巴着小脸,心疼极了。

“国公爷也太过分了,这是想把姑娘吃了么?您肩膀上还有好几么个牙印呢。”

苏晚意闭上眼睛,声音透着几分无力,“无妨,抹了药膏过几天就消了。你明天去厨房做两份点心,给四少夫人送一份。

告诉四少夫人,我今晚的事成了,让她做好准备,后日的赏荷宴按计划行事。”

四少夫人名叫江晴,几年前,江父曾出任青州知府,那时苏晚意在苏家备受继母的排挤,美玉便找机会拉上江晴和苏晚意一起做生意。

一为赚钱,二是帮苏晚意找个靠山。三人相处久了,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

两年前,江晴嫁入宁国公府,三人虽分隔两地,却也经常书信往来,互赠节礼。

那一日,侍卫杀了美玉后,又回复圣上,说苏家女不愿意伴驾、自裁而亡。

圣上大怒,命人打了苏父三十大板以示惩戒,可原本不会致命的三十大板却要了苏父的命。

苏父死了,继母仗着有儿子傍身,把苏晚意赶出了苏家。

苏晚意借坡下驴,带着之前攒下的银子和几个丫鬟小厮来到了京城,要为美玉报仇。

京城里,她唯一认识的就是江晴。

江晴听她说完美玉的遭遇后,流着眼泪表示愿意助她一臂之力。还主动推荐宁国公顾熙和作为报仇的踏板。

来到京城的这两个多月里,她借着探望江晴的由头来宁国公府走动,偶尔还会小住几日,也借此机会勾搭上了顾熙和。

室内太安静,绿柳见苏晚意神情低落,便笑着说道:“等京城这边的事了了,咱们就去明州找周公子,哦不...是找周县令。”

想到青梅竹马周鸣,苏晚意的心情果然好了一点,嘴角微挑,轻轻地嗯了一声。

“周公子爱姑娘至深,等姑娘和周公子成了亲,再生个五男三女.......”

绿柳眉眼带笑,小嘴一张一合说得十分起劲,话里话外全是对以后生活的美好憧憬。

苏晚意的心泛起酥酥麻麻的痛,她相信周鸣不会嫌弃她,也相信成亲后周鸣会对她很好。

只是她到底对不住周鸣,无法将一个清白的自己交给他,但她以后一定会尽她所能地弥补他。

宁国公府是顶级权贵,府邸占地极广,又因一向人丁不旺,所以造了好几处赏景的园子。

绿荷园便是一处,每逢夏日,翠绿的荷叶如翡翠般铺在湖面上,娇艳动人的荷花亭亭玉立,散发着清新淡雅的香气,美不胜收!

一个多月前,顾熙和为父守孝期满。

他母亲正阳长公主便把给他相看妻子列为了头等大事,特意办了赏荷宴,遍请了上京城无数公子贵女。

花厅里,正阳长公主身穿牡丹纹缂丝云衫,头戴整套的四时花卉金簪。打扮称不上华贵,却威仪天成,让人不由地心生敬畏。

她是圣上一母同胞且感情深厚的亲姐姐,自然是人人都捧她说话。“还是长公主面子大,这满京城的贵女几乎都来了,宁国公怕是一会儿要挑花了眼。”

“依我看,还是宁国公太优秀。身份高贵又有本事,长相俊美、人品端正,能被宁国公看中便是天大的福气。”

“可不是!十七岁的探花郎,又在战场上大败北凉国,立下不世之功。如今刚出孝期,圣上便封他为掌管六万禁军的大都督。”

正阳长公主心里高兴,嘴上谦虚,“你们这也夸得太过了。”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听别人夸奖她的儿女,所以说得更加起劲。

另一边,江晴的丫鬟青月将假装肚子要出恭的苏晚意带到了翡翠阁的院子里。

指着一间房,说道:“苏姑娘到屋内的屏风后面更衣便是,奴婢先回紫薇院回我家夫人一声,免得我家夫人等您等的着急。”

说完转身就走,生怕苏晚意开口留下她。

苏晚意也不装肚子疼了,从荷包里拿出绿柳制的解药吞了下去。

推门进屋,她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自言自语道:“我的天!这欢情香的味道也太重了,估计用不了一刻钟,绝对中招。”

语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转身看向来人,眸光陡然变得冰冷肃杀,咬牙低喃,“齐世雪,今日先拿你祭旗!”

来到京城后,她打听到当时陪伴圣上南巡的qi妃,是齐妃,是永昌侯府的嫡长女。

美玉姐姐那样好,只齐妃一条贱命怎么够赔,还得再搭上永昌侯府才正好。

齐世雪是齐妃的嫡亲妹妹,没什么脑子,仗着有个宠妃姐姐,行事冲动跋扈,是最好的突破口。

齐世雪喜欢顾熙和,这不,江晴只是故意让她偷听到,有贵女约了顾熙和在翡翠阁相见,她便急不可耐地送上门来了。

“苏晚意,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约了...约了男人在此私会。”

齐世雪长相明媚,只是过于厚重的妆容和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生生破坏了美感。

见她和丫鬟福儿进了屋,苏晚意装作若无其事地关上了门。

“齐姑娘真是好毒的一张嘴,张口就要坏我名节。”今天本就不可能善了,她的态度也不好。

“呵!你还要名节?你一个商户女,天天往国公府跑,不就是想勾引宁国公吗?

别做白日梦了,宁国公身份高贵,你这狐媚子给他做妾都不配。”

苏晚意不怒反笑,“齐姑娘说的好像你就配的上一样?宁国公几时正眼看过你?

听说有次宫宴上,齐妃要撮合你和宁国公,被长公主当众拒婚。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哦,长公主说你行事张狂,毫无恭顺。

听说之后足有一个多月,你都躲在家里没脸见人,齐妃在宫里也被其他妃嫔奚落了好几回。”

被当众拒婚,是齐世雪心中最不能提及的痛处,每每听人说起都控制不住地怒火中烧。

此刻,她胸口起伏明显,大口喘息的同时也吸入了更多的欢情香。

一拍桌子,她怒喝道:“福儿,给我掌这个贱人的嘴!”

掌嘴这活福儿很熟,“是!”她撸起袖子,抬手就打了过去。

苏晚意后退一步躲过,弯腰抄起腿边的一只圆鼓凳,对准福儿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福儿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注,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发髻里流了出来,不一会儿就洇了一大片,血腥味弥漫开来。

如此利索地杀了福儿,齐世雪被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苏、苏晚意,你杀了福儿!”

苏晚意原本只想打晕福儿的,也没想福儿死的那么干脆。

第一次杀人她心里也是害怕的,细看之下便能发现,她的手和腿都抖的厉害。

好在她演技过关,强装镇定,冷哼一声,“一个丫鬟,杀了便杀了!”

齐世雪吞了吞口水,心中恐惧极了,动也不敢动,生怕苏晚意下一秒就杀了她。

正僵持着,房门被推开,齐世军身着白色锦袍,轻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他先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脚步一顿,马上又挑眉笑道:“二妹妹,苏姑娘,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他是永昌侯世子,也是齐世雪的亲哥哥。

齐世雪飞奔过去躲到了齐世军身后,“大哥,苏晚意要杀我!”

苏晚意心中焦急,她没想到齐世军来的那么快。

原本的计划里,是等齐世雪吸足了欢情香,她就放齐世雪逃走。埋伏在附近的绿柳会先解决了齐世雪,然后才来和她一起应付齐世军。

可眼下却成了二比一的局面,她的胜算大大降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齐世军没理会齐世雪,鼻头耸了耸,身为花丛老手,他立刻闻出了欢情香的味道。

可他并未声张,直勾勾地盯着苏晚意,眼中淫邪毕现,“苏姑娘,好久不见。”

苏晚意被他的眼神恶心到了,“我与世子并不相熟,请世子自重!”

她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假意要离开。

如她所料,齐世军抢先一步关上了房门,笑得不怀好意,“难得一见,苏姑娘别急着走啊。”

齐世雪这会儿也不怕了,虽然身上燥热难耐很不舒服,却仍不忘怂恿齐世军,“大哥,苏晚意勉强也算个美人,不如你现在就在此处收用了她吧。”

齐世军也正有此意,看着苏晚意笑得极其猥琐。

齐世军看也不看齐世雪,只挥手赶人,“二妹妹你先行离开,容我与苏姑娘说些体己话。”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接下来要如何与苏晚意欢好,没留意到齐世雪说话时明显气息粗重的不对劲。

齐世雪倒是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却并未在意,她正在为苏晚意接下来的惨状而兴奋不已。

她恶意满满地说道:“大哥你可要好好尝尝苏晚意的滋味,等你尝够了就把她卖到青楼里,让她被千人枕万人睡。”

说完,恶毒又不屑地瞪了苏晚意一眼,转身离开了。

苏晚意看着红霞满腮的齐世雪,知道她已经吸了足量的欢情香,便没有阻止她离开。

美玉姐姐曾说过,女子中了欢情香后,某一处会像无数只蚂蚁爬过一样,痒到令人想自杀!

所以她从没有想过找个男人来睡了齐世雪,万一齐世雪爽了怎么办?

齐世军笑道:“苏姑娘莫怕,本世子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你只要跟了本世子,本世子必定把你抬回府里做姨娘,还可以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一掀袍子坐在了圆鼓凳上,好整以暇地和苏晚意说着话。

他半点儿不着急,等苏晚意吸多了欢情香,自然会求着他要她。

“你可要想清楚,这里是正阳长公主筹办的赏荷宴,我是宁国公府的客人,你敢动我,就是不给宁国公府面子。”

苏晚意色厉内荏地厉喝着,又假装头晕腿软,身体后退几步倚在一张花几上。

见她这副样子,早已心痒难耐地齐世军再也忍不住了,起身扑了过去,“美人儿,啊......”

只见苏晚意抄起花几上插着桃花的梅瓶,用力地砸破了齐世军的脑袋,并趁机开门跑了过去,大喊着:“救命、救命......”

绿柳从一棵树后探出脑袋来,冲苏晚意点了下头,意思是齐世雪处理好了。

苏晚意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离开,然后继续大喊救命。

听到求救声,早就故意将一群公子贵女带到附近赏景说话的江晴,立刻带着众人急步赶了过来。

江晴大声惊呼,“晚意,你怎么了?”

苏晚意扶着江晴的胳膊大口喘息,“青月说,你请我过去说话,却将我骗到了翡翠阁,翡翠阁屋里的香不对劲。”

江晴吩咐丫鬟,“翡翠阁旁边就是倚梅轩,把苏姑娘背到倚梅轩去,再去请府医过来。”

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倚梅轩走去,只是还没到倚梅轩,就看到路边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的上身只剩一件肚兜,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外,她满面ch、眼神迷离,双手不停地胡乱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口中时不时地发出令人羞臊的嗯啊之声。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齐齐停下了脚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呀,是齐二姑娘!”

江晴又指了一个丫鬟,“快!把齐二姑娘也背去倚梅轩。”

她和苏晚意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快意。

齐世雪若是被一个男人睡了,还可以嫁过去。

可现在她被一群男人看到她的身体,看到她不知羞耻的自我安慰,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名节尽毁,除了去死,就只能出家去庵堂。

碰到这种事,大部分人都不想掺和其中,三三两两地找理由离开了。有几个还想凑热闹的,也被江晴劝走了。

负责此次宴会的宁国公府二夫人和永昌侯夫人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世军,你的头是谁打破的?”永昌侯夫人被齐世军的样子吓得尖叫出声。

又反应过来,继续问道:“不是说出事的是你二妹妹吗?你二妹妹呢?”

齐世军捂着脑袋上的伤口,脸上和手指缝里都是血,看上去煞是吓人。借着捂伤口,也正好遮住了脸上的心虚和害怕。

他被砸破头后没有晕倒,怒气冲冲地追出来想把苏晚意抓回去,却听到好多人在议论齐世雪,他当即便吓傻了。

他本来因为好色而声名狼藉,现在更是为了强睡一个女人间接害了亲妹妹,要是传出去,他的世子之位大概要不保了!

儿子不说话,永昌侯夫人心里一沉,知道儿子肯定犯了大错。

于是赶紧找替罪羊,“苏晚意呢?让她滚给我出来!一个下贱的商户女也敢打伤我儿子,我看她有几条命赔。”

江晴站出来替苏晚意说话,“齐夫人,事情还没弄清楚,您先不必喊打喊杀。

晚意说,是我的丫鬟青月将她骗到翡翠阁的,婆母已经命人去寻青月了。您先去里间的软榻上看看齐二姑娘吧。”

丫鬟已经帮齐世雪重新穿好了衣服,她躺在软榻上像一条蛇一样扭来扭去,闭着眼睛不停地sy。

永昌侯夫人见状,双腿yr差点摔倒,心疼地扑过去抱着齐世雪大哭,“雪儿、雪儿你醒醒...”

这时,府医来了。

江晴先让府医给齐世雪把了脉,并给她服了解药,又让府医赶紧给齐世军处理伤口。

期间又要了一粒解药说是给苏晚意,只是转身就趁人不注意将解药藏在了身上,一本正经地走到苏晚意身边假装喂药。

府医走后,二夫人的心腹杨嬷嬷回来了,身后是两个婆子架着面如死灰的青月。

杨嬷嬷将一对翡翠手镯放到二夫人面前,道:“齐世子看上了苏姑娘,想成了好事,于是托了严姨娘想办法。

严姨娘收买了青月,在翡翠阁燃了欢情香,又将苏姑娘骗到了翡翠阁。”

二夫人听完,心里立刻放松了下来,脸上仍是挂着怒意,冷笑道:“齐世子真是好风流,敢在我宁国公府的宴会上使手段,当真是不把我宁国公府放在眼里。”

这个帽子真不小,可跟女儿一生尽毁相比,又显得没那么大。

永昌侯夫人目眦欲裂,怒极拍桌,“二夫人莫要为了推卸责任,胡乱攀咬我儿子。”

“胡乱攀咬?呵!要不要请长公主和国公爷过来,再把严姨娘一并押来问上一问?齐世子,你说呢?”

永昌侯夫人看了眼始终不曾开口说话的儿子,咬得牙齿咯吱作响,却强忍着没接这个话茬。

罪魁祸首的帽子已经戴到了齐世军头上,至于齐世雪为何会出现在翡翠阁,翡翠阁里到底发生过什么,齐世雪的衣服是谁脱的等等。

二夫人已经统统不想再审下去了,更怕万一再审出点儿别的也是平添麻烦。

于是软了几分口气,说道:“齐二姑娘的事,我已无能为力,但齐世子也掺和其中,我就当不知情。”

这也算是卖永昌侯府一个面子,毕竟齐世雪是在国公府里出的事,还是要人命的大事。

永昌侯夫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勉强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多谢二夫人!”女儿已经废了,不能再拖儿子下水。

这就是同意了刚刚的提议,二夫人正了正嗓音,道:“青月嫉恨严姨娘,在翡翠阁燃欢情香,想陷害严姨娘与人私通,结果连累了齐二姑娘。

青月杖毙!严姨娘罚杖刑三十扔去庄子上自生自灭,齐夫人放心,严姨娘必活不过两个月。”

齐世雪出事,宁国公府必须给外人一个交待。这,就是交待!

永昌侯夫人刚刚压下的怒意又顶了上来,她金尊玉贵的嫡女被毁,却只有下贱的丫鬟姨娘以死谢罪,让她如何能甘心?

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我先带雪儿和世军回去了。”又吩咐身边的嬷嬷,“去背上二姑娘,回府!”

最后,目光落在了苏晚意身上,眼中的怒火恨不能将苏晚意烧成灰烬,都是这个狐媚子勾引她儿子才引出了今天的祸事。

她没说话,却冲着苏晚意狞笑了一声,笑得古怪又嗜血,像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苏晚意瞬间有种被毒蛇缠身的窒息感,顿时面无血色、手脚冰凉。却仍强撑镇定,维持着无辜受害者的形象。

二夫人亲自送永昌侯一家离开。

江晴也叫丫鬟扶着苏晚意,去了她居住的紫薇院。

青月的供述是真的,的确是严姨娘让她在翡翠阁燃欢情香,目的是帮齐世子睡了苏晚意。

但起因,是江晴先发现青月被严姨娘收买了,又知道严姨娘的父亲想讨好永昌侯谋官。

所以她抓了青月的弟弟相要挟,逼青月给严姨娘出了这个主意讨好齐世军。

紫薇院里,江晴把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又叫心腹嬷嬷守着门口。这才扶腰笑出了声。

江晴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齐世雪经了这一遭,要么去死,要么去庵堂出家。

还让齐世军当了替罪羊,若是想不到办法除了他,就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永昌侯家的庶子们必会出手夺了他的世子位。

有这么一对烂泥都不如的弟弟妹妹,想来宫里的齐妃娘娘又要羞于见人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江晴又找补道:“晚意,你莫要觉得我心狠手辣。嫁入这国公府,我也只是看似风光而已。

严姨娘仗着我夫君的宠爱,不仅处处对我不敬,还时常挑拨我和夫君不和。

我待青月那么好,她还是吃里扒外,不过,等她...我必会好好安葬她,也会按承诺放了她弟弟。”

苏家的后宅也不消停,苏晚意是见过后宅阴私的,笑了笑,“我明白的,深宅大院里,你手段多些、心狠一些,才能立得稳。”

江晴笑得越发柔和,还有几分感动,“晚意,咱们是真心相待的好朋友,你能明白我就好。”

苏晚意很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既然是好朋友,咱们之间就不必解释那么多。”

她站起身来,又道:“这里的事情办完了,我要回家了,等着顾熙和上门去找我。”

“嗯,永昌侯夫人一向溺爱孩子,她必定恨你入骨,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置你于死地,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大仇未报,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放心吧!”

其实宁国公府比她家那座小院安全多了,可她必须回去。

没等到宴会结束她就回了自己家,怎么看都像是被国公府‘请’出去的。

这样,永昌侯夫人才会毫无顾忌地对她下杀手,她才能名正言顺地求顾熙和帮她出手对付永昌侯府。

回清霜院简单收拾了下日常用的东西,苏晚意带着绿柳回了家。

来到京城后,她买了一座两进的院子落脚,起名小舒园。

小舒园里除了苏晚意这个主子,还有七个下人。

其中绿柳、青枝是照顾她起居的丫鬟;阿满力气大功夫好,算是女护卫;李成、李顺是小厮,也有些拳脚功夫;燕儿、平儿是来京城后买的小丫头,做洒扫和浆洗等杂活。

苏晚意刚到家,就叫青枝给她做饭。

饭刚吃了一半,顾熙和就来了。

坐在饭桌前,他转着手上的扳指,面无表情地问,“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听到她在翡翠阁出了事,他命六福查问了翡翠阁附近的下人。

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没有进过翡翠阁也没有露过面的绿柳,脱了齐世雪的衣服。

他一向聪明,把下人们的口供顺了一遍也就猜到了,今天翡翠阁发生的一切,是苏晚意主仆俩早就预谋好的。

苏晚意偷偷瞟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嘛,不用问了,我就是闯了祸。”

她不知道顾熙和具体查到了多少实情,所以说话很笼统。

也知道顾熙和不好骗,立刻卖起了可怜。

男人嘛,都会对可怜又漂亮的女孩子容易心软。

眨了两下眼睛,眼泪落了下来,她低着头哽咽道:“可也不能全怪我呀。

齐二姑娘骂我骂的好难听,还叫福儿往死里打我,我吓坏了,抄起圆鼓凳就砸了过去,我也没想到会砸的那么准。

她还怂恿齐世子强要了我,说等齐世子尝过了我的滋味就把我卖进青楼,让我被千人枕万人尝。我实在气不过,才......”

说了那么多,却始终没说出顾熙和最想听的那句真话。

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让他格外难受。他目光清冷疏离地盯着苏晚意,很想看清楚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苏晚意被他看得胆寒,瞪着泛红的眸子望向他,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赌气道:“你若想给齐世雪出气,可以把我送到永昌侯府。”

“我给她出什么气?我与她又不熟,她要害你,如此也算罪有应得。”

一句‘罪有应得’明确地表达了他的立场,他是向着她的。

苏晚意明白了这一点,嘴巴一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我知道我闯了祸,你若是觉得我恶毒,可以...可以...”

顾熙和眸光一凛,他要她的时候都答应了会护她周全,可她却不相信他,这让他十分不痛快。

“可以什么?可以不要你?离了我,你能承受得住永昌侯府的报复?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不相信我?”

他越说越生气,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只凭一个不会武功的你和一个有点儿三脚猫功夫的绿柳,你就不怕算计不了别人,反把你自己折进去?你胆子也大了!”

苏晚意心下大惊,他居然全都知道了。

她低着头,瘦弱的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落了难又无家可归的小猫儿。

顾熙和本来真的很生气,可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却一下子散了个七八分。

他将她圈进怀里,抬起她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以后不许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了。”

虽然是训斥的话,声音却并不严厉,只是夹杂着几分无奈。

苏晚意点了下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了。”

顾熙和低头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你是我的女人,不论想做任何事都要告诉我,我自会为你做主。”

“我不敢呀!你对我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若是知道我要干坏事害人,你不要我了怎么办?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呀。”她又小声地抽泣起来。

她和他身份上差距太大,所以她患得患失,这多正常呀。

原来是怕遭了他的厌弃才不敢说实话,顾熙和的心情好了一点。

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郑重地承诺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不要你,也一定会护着你。现在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对齐世雪出手?”

“因为我提前知道了齐世子让严姨娘设局害我,我没想到齐世雪会来,可他们要害我,我为什么不能反击?”

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说得理直气壮。

顾熙和上过战场,见惯了在刀枪剑影中拼生死,不仅不认为苏晚意的想法不对,反倒还对她多了两分欣赏。

他松开她,朝外面喊道:“木九、木十、叶六、叶九!”

有两男两女走了进来,他们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都身着黑衣、长相英气、身姿矫健,一看就是练家子。

顾熙和从袖子里抽出四张卖身契给苏晚意,介绍道:“他们四人都是暗卫,身手和轻功都不错,以后就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四人单膝下跪,齐声道:“见过主子。”木九木十是男人,叶六叶九是女子。

苏晚意看着那四张卖身契直接愣住了,他知道她害了齐世雪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送了暗卫过来保护她,还给了卖身契。

看来,她在他心里的份量,比她预想的要多。

她再次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面上却装出一副呆傻的表情,“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第一反应是惦记他的安危,心情又好了一点。

顾熙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必担心我,我身边有保护的人,再者,想要伤我也没那么容易。”他的功夫可比暗卫好。

木九木十叶六叶九默默行了个礼,自动退了出去,这可不是他们能看的。

“其实我已经后悔不该那么冲动了,你是不知道,永昌侯夫人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比恶鬼还吓人。”

既然他不怪她,那她上点儿眼药也是可以的吧。

顾熙和皱了下眉头,“我会敲打一下永昌侯,再加上四个暗卫在,你不要害怕。

你也是笨!国公府比你这院子安全多了,你不老实呆在府里,居然还跑回这里来。”

“人家闯了祸,心虚嘛!也怕万一你不肯护着我,那我更是要难过死的。”

“我真要被你气死了,偏你最会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不护着你。”

顾熙和伸手揪了揪她的耳朵,又道:“一会儿跟我回府再住一段日子。”

苏晚意抬起头,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小脸微鼓,撒着娇,“我还是过几天再去吧,中午刚回来,下午就再回去,我多没面子啊。”

顾熙和被气笑了,“面子重要还是小命重要?”

“我不管,我今天不回去!你今天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她的身子娇娇软软的,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喷在他的喉头,让他立刻心猿意马。

“身子还疼吗?”他在她耳边问得小心,又带着几分雀跃和急切。

苏晚意轻轻摇头,耳朵微红,很小声地说:“你抹的药很管用!”

顾熙和不由地想到帮她上药的画面,全身的血液冲向了往某个地方,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唔...现在、白天!”

刚开荤的男人哪管什么白天晚上,“放下床幔就是晚上了!”

他是真的体力好,折腾到快天黑才放过她。

洗漱过后,穿上六福送过来的衣服,坐在床边轻抚苏晚意的长发,笑得促狭又得意,“我看过了,这次没让你受伤。”

“可我的腰快断了!”苏晚意斜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

顾熙和低笑出声,刚想再调笑两句,却被门外六福的声音打断了。

“爷!长公主派了人一直在到处找您!”

“知道了!”顾熙和先扬声应了六福一句。

又捏了捏苏晚意的耳朵,柔声商量着,“我先回府一趟,晚上再来陪你。”

今日的赏荷宴是为了给他相看妻子,他却中途离开,的确要回去交待一声的,免得母亲查到她身上。

“嗯,我等你!”苏晚意可不敢跟长公主抢人。

等他走了,绿柳走过来给了苏晚意一颗避子药,小声道:“姑娘,我瞧着国公爷应该是对您动真心了,您下一步是不是要和国公爷进入恩爱两不疑的阶段?”

顾熙和可不缺漂亮的女人,若不是动了真心,何必还要管苏晚意的死活,直接换下一个不就好了。

苏晚意吃下避子药,笑着摇头,“听他话里的意思,他给我暗卫是因为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他要保护我。

可我得先让他明白,他肯花心思保护我,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女人,而是因为他对我动了真心。再等等吧!”

想爬顾熙和床榻的女子能排到城外,女子的爱慕对他而言,应该是最不值钱的。

所以,她得先让他认定他是喜欢她的,那她的爱慕就变成了他渴求的东西。

接着才能进入恩爱阶段,她再假死脱身,他的痛就会被放大无数倍,那时的怒火才足以烧死永昌侯府和齐妃。

宁国公府

正阳长公主冷着一张脸坐在堂厅,胸口起伏,一看就是在发怒的边缘。

见顾熙和走进来,怒声质问道:“你今日一天都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

顾熙和敷衍道:“有公事出去了一趟。”

“什么公事非去不可?我告诉你,你别想......”

“母亲消消气,您帮我相看的如何了?”顾熙和赶紧上前,讨好地帮长公主顺着后背。

“是你娶妻,光我相看有什么用?”顾熙和的讨饶还是很管用的,长公主的怒气明显矮了几分。

“我对京中贵女都不熟悉,还是母亲帮我相看吧。嗯...只要性情温婉、待人宽厚即可。”

他早晚要娶妻的,早娶了也好。晚意性子娇又冲动爱惹事,还没什么心眼儿,还是早些放到他身边他才能放心。

正阳长公主心中狐疑,他不是一直很抗拒相看吗?还总说娶妻一事不急不急。

她思索片刻,试探地说道:“你姨母静和长公主的女儿清宜就不错,才情相貌都是一等一的,性格也懂事乖巧。”

因着两位长公主关系不错,清宜县主算是顾熙和接触最多的闺阁女子。

他仔细回想,好像每次见到清宜,她都是一张笑脸,说话也温温柔柔的,“既然母亲觉得清宜好,那就她吧。”

如此爽快,让正阳长公主震惊的说话都结巴了,“这么...这么快就决定了?你不再...不再多相看几个了?”

她这个儿子有多执拗她是知道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当年北凉国来犯,她夫君战死沙场,顾熙和不顾所有人的劝阻,硬是不吃不喝在宫里跪了三天三夜,求得圣上同意他远赴边疆为父报仇。

“母亲不是着急让我成亲吗?我相信母亲的眼光。既然人选定了,三月后成亲即可,还得麻烦母亲帮儿子操持婚事。”

“三个月?这也太着急了?”正阳长公主脑子已经开始乱了。

“我都二十四岁了,京城像我这么大的公子哥都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而且父亲只我一个儿子,开枝散叶是我的责任。”

这是正阳长公主这些天经常在顾熙和耳边念叨的话,现在全被他还了回去。

他起身行了个礼,“有劳母亲了,我还有公事,先走了。”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正阳长公主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忙看向心腹黄嬷嬷,“你说这孩子是怎么了?以前也没见他有多喜欢清宜呀。”

黄嬷嬷想了想,猜测道:“国公爷一向不在女色上费心思,下个月就是七夕节,会不会是怕公主您再筹办相看的宴会?爷嫌麻烦?”

“是吗?”盼了好久终于盼到儿子答应娶妻了,正阳长公主反倒觉得很不踏实。

她嘴唇动了动,想叫人去查一下顾熙和最近在干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

在府里守孝的三年里,顾熙和早已接管了国公府的一切,是真正的掌权人,她若派人查,很难不惊动他。

再者,她儿子一向克己复礼、人品端正,绝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

出了长公主居住的凤栖园,顾熙和先回了趟澄心园,让六福给他收拾了一些贴身衣物和配饰,这才骑马去了小舒园。

到小舒园时,苏晚意还在睡。

顾熙和见她睡得沉,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因为天热,额头上沁出了几颗汗珠。

也不知怎的,他脑子里一下子蹦出来两人下午欢、好时她大汗淋漓的画面,只觉得口干舌燥。

没有打扰她,他起身去了她的书房。

来京城的时间还很短,书房里东西不多,他在书架上翻翻找找,想找一本书看,却无意中翻出了一本精美的画册。

画册的封面上写着三个大字‘避火图’,他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摇头失笑。

想着她总是折腾不了一会儿就求饶喊累,泪眼朦胧地催促他快点结束。原来,她心里也是喜欢和他欢、好的,只是身子太弱体力不行。

想到今晚还有一整夜的时间,他找了地方坐下,翻开了画册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苏晚意睡醒时,已经戌时初了。

顾熙和陪着她用晚膳,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看着她笑,笑得她心里直发毛,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赶紧吃,多吃点儿!”说着又给她夹了一块小排骨。

“你也吃!”苏晚意也给顾熙和夹了一块藕片。

两人心思各异地吃了饭,顾熙和便催着苏晚意回了卧房,陪他实践刚刚学到的新知识和新姿势。

一个时辰后

苏晚意脸上娇羞地讨饶,心里却叫苦不迭,他到底要折腾到几时啊。

顾熙和却兴奋异常,嘴里嫌弃道:“晩晚,你这体力也太差了,要不回头泡些强身健体的药浴?”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

苏晚意的话还没说完,顾熙和猛地抽身而出,抓起衣服穿了起来。

“别出来!”他扔下一句话,大步走了出去。

绿柳走了进来,说道:“外面来了八个黑衣杀手,被国公爷给的暗卫杀了六个,留了两个活口。国公爷正在审他们呢。”

苏晚意冷笑,“还真是沉不住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一定是永昌侯府派来的杀手。

绿柳很担心,“闹的动静这么大,会不会暴露了国公爷歇在咱们家?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了......”

就算顾熙和是一品国公,养外室也是要被人弹劾的。

为了儿子的名声,长公主肯定不可能放任不管,十之八九会让苏晚意以通房的身份先入府侍候着。

“不会的,他答应了我暂时不让别人知道。”

苏晚意说得很坚定,其实心里也在打鼓,毕竟她的身份太低,低到可以任由贵人们随意操控,完全不必考虑后果。

绿柳听她这样说,稍稍安心,递给她一颗药丸,看着她服下。

药丸可以引发高热,她遇到刺杀这么大的事,被吓病才更能引起顾熙和的怜惜。

不一会儿,顾熙和铁青着脸走进来,绿柳赶紧退了出去。

苏晚意立刻挪动身体,抱着被子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侧。带着颤音问:“可是永昌侯府的人要杀我?”

顾熙和点了下头,迈步上榻将她从被子里扯出来,搂进怀里,“不要怕,我不会让永昌侯府伤到你。”

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可身体依旧紧绷着,“我不知道永昌侯府的人如此狠辣,要是知道我就...我就......”

她抿着唇,一副后怕又委屈的可怜样子,可眸子里却又写满了不甘心。

这副样子狠狠戳中了顾熙和,他的女人,永昌侯府也配欺负?

他周身的气势陡然凌厉起来,“一个永昌侯府还翻不了天,不要怕!”

情事被打断,苏晚意又受了惊吓,顾熙和也没了兴致,拥着她睡着了。

半夜,绿柳的药丸起了作用,苏晚意发起了高热,口干舌燥下醒了过来。

她一动,顾熙立刻也醒了,感受到她明显粗重了的呼吸,问道:“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不大舒服,让绿柳进来。”

卧房里燃起蜡烛,他才看清楚,她脸颊绯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像被风雨吹打过的娇花,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绿柳把了脉,说道:“姑娘是惊吓导致的高热,先喝退热的药,再喝两天安神药就能好。”

“去煎药!”顾熙和沉声道。

又坐回床榻上拥着她,柔声安慰,“我明天就去找永昌侯,定不叫永昌侯府的人再对你动手。”

苏晚意点头,小手紧紧地抱着他劲瘦的腰,“我知道了。”

她说知道了,可听声音明显还是害怕的。

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更从没有安慰过柔弱的女人。

搜刮肠肚才干巴巴地说道:“永昌侯虽是工部尚书,可你夫君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定会护你周全,你不要多想。”

“嗯!”她声音哽咽,眼泪浸湿了他的寝衣。

“哭什么?我都说了你不要怕!”顾熙和有些烦躁,她不信他!

苏晚意摇头,“有你在,我当然是不怕永昌侯府的,可如果......”

烦躁不见了,顾熙和微微叹了口气,想到她的姐姐突然病故,又被继母赶出家门。

带着丫鬟来到京城也是无依无靠,说是和四弟妹是好友,可她对四弟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四少夫人。

她如同飘在水中的无根浮萍,又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再没有后路可退,这辈子只能依靠他活着,自然是要紧紧抓着他不放,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惶惶不安。

思及此,他觉得他不应该对她太严苛,于是放软了语调轻哄她,“你不要总担心我不要你,我今日已经跟我母亲说好了,三个月后成亲。等我成了亲,就纳你做贵妾。”

说完,他又觉得还不太够,问道:“要不我提前把你纳进府吧,清宜性子温和,我亲自去和她说,她肯定会同意的。”

苏晚意心下大惊,身体僵硬片刻,三个月?时间太紧了!而且还是贵妾,怎么办?

贵妾也是妾,而妾通买卖,为了区别贵妾与良妾,所以男人纳贵妾要写婚书,这样主母就不能随意卖掉或送人。

若是男人不想要这个贵妾了,也得写一封放妾书,贵妾才能恢复自由身。

“怎么了?不愿意?”顾熙和的声音冷了下来。

苏晚意抱着他的手更紧了,“我只是害怕,你成了亲就是别人的夫君了,我没想到那么快......”

“我也是你的夫君,清宜不会欺负你的,她也不敢欺负你!”

他同意娶清宜,不仅是因为清宜性格温和,也因为清宜的娘家没有人握有实权。

这样的妻子,可以让圣上放心,还可以任由他拿捏。

“还是等你成了亲再接我进府吧,我以后也是要在她手底讨生活的,不想在这时候让她丢了脸面。”

顾熙和是个很敏感的人,苏晚意总说怕他不要她,又不肯进府,这很矛盾。

“是我要提前纳你进府的,她若因此难为你,我自会管教她。你提前进府,可以早些站稳脚跟,不好吗?”

苏晚意立刻想到她话里的漏洞,眼含热泪,仰着小脸问他,“我一个妾,要站稳什么脚跟?

你宠爱我,府里自然无人敢欺我;你厌弃我,谁又能看得起我?”

顾熙和嘴唇微动,想质问她为什么总是不相信他。又觉得再和她争辩下去,她会更伤心,她还病着呢。“罢了,容我再考虑一下。”

等苏晚意喝了药,两人又重新睡下。

太阳高悬,早朝散后,朝臣们三三两两地往宫门外走。

顾熙和约了永昌侯去长庆楼说话。

顾熙和与永昌侯没什么交情,说话也算不上多客气。沉声问道:“齐世子和齐姑娘在我府上出的事,侯爷可全都知晓了?”

齐世雪出了那么大的事,永昌侯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他悄悄打量着顾熙和,见他面色不愉,声音里还一丝质问的意思,这明显不是道歉该有的态度,难道当时还发了别的事?

“已经听我夫人说过了。小女受了委屈,我也不忍她因此丢命,所以在城外的清心庵包下了一个院子,明天就送她去清修。”

他说话很谨慎,想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以事,齐世雪受到那种伤害总是不争的事实。

顾熙和从袖筒里抽出七八张供词放到桌子上,“这是我审问下人所得,侯爷看完了再说。”

供词是顾熙和提供的,上面的内容自然隐去了苏晚意的谋划,也没有提过绿柳半个字,都是他想让永昌侯看到的。

永昌侯听到版本,是永昌侯夫人转述的糊弄外人的那些话。

看完供词后,他的脸色青白交替,咬牙骂道:“那个逆子,我真该打死他!”

这是气话,谁也不会信!顾熙和调侃道:“打死就不必了,只是还请侯爷管束好家里人。

昨晚你夫人派了杀手去刺杀苏姑娘,幸好我正巧路过才没有让你夫人得逞。

否则杀害良民的罪名一旦坐实,不仅你夫人要坐牢,侯爷也要受牵连。”

永昌侯尴尬地笑,“多谢宁国公提醒,我回府后一定严惩夫人的那个逆子。”

原本,话说到这里,今天的谈话就该结束了。

但顾熙和想到苏晚意被吓到发了高热,就觉得心中的郁气还没消。问道:“不知侯爷要如何严惩?”

永昌侯实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在他看来,‘严惩’就是一个态度,并不是真的要打罚。

可顾熙和既然问了,他就不能敷衍了事,略一思索后,回道:“罚夫人跪佛堂十日,罚逆子杖刑三十,宁国公以为如何?”

罚的轻了!但顾熙和插手永昌侯管教妻儿,本就有些逾矩了。

他曾在战场上厮杀过几年,一身的狠戾与肃杀之气十分慑人。

回京后不想吓到人,便刻意隐藏了起来,只表现得像一个清冷贵公子。

此刻,他将掩藏的气势外放,眼神锋利如刀,说的很慢,却极具威慑力。

“可!但我还得再提醒侯爷一句,苏姑娘是我宁国公府的贵客,若永昌侯府再有人胆敢对她动手,侯爷可莫要怪我予以还击。”

永昌侯的心跳错乱了几拍,干笑着拱手,“下官必定约束好家人,不会再给苏姑娘添麻烦。”

想到顾熙和在战场上曾坑杀两万北凉国俘虏,每每杀了北凉国的将军,必割下头颅悬挂于墙城上。

北凉国战败后,来朝廷议和的北凉使臣曾评价他‘面容俊美如谪仙,手段狠辣如罗刹’。

永昌侯的后背不由地激起一层冷汗,连连保证,“请宁国公放心!”

顾熙和这才满意点头,起身离开后去了禁军军营,他刚接手禁军,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很多。

小舒园

昨晚的药里有助眠的药材,苏晚意睡到快晌午才醒。

绿柳进来服侍她穿衣服,说道:“国公爷让六福送了不少补品过来,嘱咐姑娘好好养身子,说晚上再来陪姑娘。”

“他送来的东西直接收下就行。”京城居、大不易,她的银子是花一两少一两,他送上门的东西她绝不会推出去。

绿柳凑到苏晚意的耳边,小声道:“青枝去买菜时,林三爷让人传了话。说永昌侯夫人被罚跪佛堂,齐世军被打了三十板子,不重。”

苏晚意惊讶了一下,“永昌侯好快的速度呀,看来他很怕顾熙和,或者说,顾熙和的警告一定不轻。

嗯...齐世军被打得不重,但头被我打破了,总得在家消停些日子。告诉林三哥,让他七日后约齐世军去忻乐楼用午饭。”

明明已经警告过永昌侯了,齐世军若是还敢对她下手,那就要涉及到顾熙和的威严被挑衅的问题了。

苏晚意用过午饭,青枝端着一碗药放到桌子上,“姑娘,吃药了!”

她盯着那碗药想了一会儿,“我不能喝药,青枝,你把药倒进汤里,一会儿连同剩菜都倒进潲桶,小心点儿别被暗卫发现。”

“姑娘的身体能行吗?”青枝看向绿柳,询问道。

苏晚意抢先回道:“能行!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的,现在已经退热了,不吃药也没关系的,只是好的慢一点。”

谨慎起见,绿柳拉过她的手把了个脉,“不吃药的话三四日也能好,就按姑娘说的办吧。”

晚上等顾熙和来了,见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就抱着她,跟她说了已经警告过永昌侯,让她放心。

陪她用过晚饭,她乖巧地问他,“你要回府了吗?”

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又道:“你回吧,我一会儿就睡了。”

顾熙和本想回禁军军营处理公事,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到底没忍心说出来。“不回了,今晚陪你!”

苏晚意的眸子里猛地迸发出惊喜的光,“真的?”

“真的!”他轻笑着捏了下她的小脸。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捏一下脸、揪一下耳朵,都能让他心情愉悦。

三日后,苏晚意的身体全都好了。

又在家里闷了几天,就到了把齐世军约去忻乐楼的日子。

她带着绿柳去了绸缎庄买两块好料子,说要给顾熙和做两件寝衣。

同时,忻乐楼的一间客房里,齐世军用力揉、搓着怀里名叫兰月的女子。调笑道:“兰月还是这么诱人。”

兰月是百花楼的妓子,此时被他弄得面色潮红,欲拒还迎。

“世子爷,您可饶了奴家吧。一会儿林三爷可就到了,若是被他看到,奴家是无所谓,就怕有损您的英明。”

齐世军放声大笑,“林有道只是区区商户,就算被他看到,他也不敢声张。”嘴上虽是这么说,手上却放开了兰月。

林三爷名叫林有道,自称是胶州海商林家人,来京城想谋个官做,两个月前和齐世军在忻乐楼里相识。

齐世军见林有道出手阔绰,就说可以帮林有道谋官。

林有道大喜过望,经常给齐世军花银子、送礼物、当跟班,还处处捧着齐世军。

齐世军觉得林有道蠢笨好骗,还很喜欢林有道的银子和吹捧,所以两人最近来往密切。

在跟班面前,齐世军自然要维持好世家子弟的威仪,不能让林有道看到他放浪形骸的一面。

兰月起身走到窗边,看外面的街景,突然咦了一声,赞叹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好生标致啊。”

一听有美女,齐世军眼放绿光,立刻也跑到窗边,“在哪里?”

兰月指向对面绸缎庄的门口,“世子爷您瞧,就是那个穿绿衫的小娘子。”

齐世军的兴奋劲立刻退出,只露出森森恨意,“那个贱人我认识,叫苏晚意。

一个商户女而且还是孤女,就因为攀上了宁国公府,连我妹妹都敢陷害。”

兰月惊得小嘴微张,“这小娘子......不知她是国公府哪位爷的爱妾?”

“她是宁国公府四少夫人的旧友。”齐世军咬牙说道,他对苏晚意再没了往日的迷恋,只有恨。

“四少夫人的旧友?也就是说她还不是哪位爷的小妾啊。”

她眉眼微挑,娇笑着继续说道:“世子爷提起她就咬牙切齿的,是不是没吃上这位美人,生气了?”

齐世军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没说话就是默认,兰月捏着帕子咯咯咯地笑了几声,“世子爷别生气了,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商户女。

一包迷情散,再烈的女人也受不住。只要弄上床成了世子爷您的人,还不是得跟了您,等回头您再好好哄一哄,她也就乖乖认命了。”

齐世军听完也有些意动,“这...话是这么说的,只是......”只是宁国公府明显很维护苏晚意。

他是从小被他娘宠着长大的,很是叛逆,喜欢性子烈的女子,还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放不下。

本来,他还打算等养好了头上的伤,就想办法把苏晚意弄到手。

可他爹拿世子位严重警告加威胁他,不许他再惦记苏晚意,他虽然不甘心,可一个女人和世子位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兰月继续劝道:“若宁国公府的爷真的看上了她,直接纳了她便是。可她现在依旧顶着个四少夫人旧友的名头,想来她必定还没有攀上哪位爷。”

说得是啊!齐世军只觉得心中豁然开朗,捏着兰月的下巴猛亲了一口,“好宝贝,你真是爷的解语花。等爷......”

他突然顿住了,眼睛盯着苏晚意带着丫鬟出了绸缎庄,说说笑笑着进了忻乐楼。

他狞笑起来,又道:“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这贱人居然也来了忻乐楼。”

兰月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世子爷接下来有的忙了,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好,等回头爷去百花楼看你。”说着,在兰月的柔软上捏了一把。

又道:“你去迎一下林有道,让他别过来了,就说爷今日有事,改日再约。”

兰月应了一声,“是,奴家一替帮世子爷办妥,不让林三爷坏了您的好事儿。”

她行完礼后,离开了忻乐楼,拐了两个弯,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林有道正在等她,“多谢!”

兰月似真似假地嗔了他一眼,“你都不问问我事情办妥了没有,就谢我?”

“你一脸喜色,肯定是办妥了。”林有道从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兰月。“里面是你妹妹的卖身契和三千两银票。”

兰月接过来,快速打开荷包,看到那张卖身契,又笑又哭。“多谢林三爷。”

她已入风尘无法回头,可她妹妹却能脱离为人奴婢的命运,用三千两买房买地,富足的过一生。

“不必言谢,还请姑娘一切小心!”齐世军出事,事后一定会查到忻乐楼和兰月身上。

兰月在欢场上多年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林三爷放心,必不会坏了您的事儿。”

送走兰月,林有道撩开车窗的挡帘,望向忻乐楼的方向,神情肃穆。

忻乐楼

苏晚意和绿柳进了厢房,点了忻乐楼的几道有名的菜式。

菜式上桌,她招呼绿柳一起坐下吃。

她对待下人的态度来自美玉的教导,对待忠心的下人十分宽厚,对待背主的下人动辄打杀。在人前,下人必须要守规矩,私下里,会把下人当朋友一样。

绿柳也不客气,坐在苏晚意的对面大快朵颐。

待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房门被敲响。

一个伙计端了一杯茶上来,恭敬地放到苏晚意面前,道:“我们忻乐楼的茶也是一绝,请姑娘品尝。”说完便行礼退了下去。

绿柳打开茶杯盖子,立刻皱起了眉,“紫笋茶确实是好茶,只是加了迷情散,真是浪费!”

“既然是好茶,全部浪费了确实可惜。”苏晚意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回桌子,又伸出一根手指掀倒了茶杯,剩余的茶水流到了桌子上。

迷情散的药效发作的很快,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身体开始发热。

朝绿柳笑了笑,道:“扶我,咱们走吧!”

绿柳扶着脚步不稳的苏晚意离开了忻乐楼,上了马车后,她吩咐赶车的木九,“姑娘身子不适,抄小路,咱们忙回去。”

她们前脚走,齐世军后脚就带着四个小厮尾随了上去。

他是忻乐楼的常客,收买个伙计下药不是难事。

同时,他也知道忻乐楼里常有达官显贵来光顾,他怕苏晚意大喊大叫会引来人,所以决定尾随苏晚意回家,再动手。

见苏晚意的马车专挑小路走,他更加兴奋,只觉得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木九将马车拐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刻意放缓了速度,厉声说道:“一直跟着我们的朋友还请速速离开,否则莫要怪在下不留情面。”

都被发现了也就没必要再藏了,齐世军和四个小厮齐齐现身。

他一指木九,“不想死就赶紧滚。”

“抱歉,保护主子是在下职责所在,还请齐世子莫要为难。”木九冷着脸,说话还挺客气。

齐世军却狰狞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挥手命令小厮,“给我打死这个赶车的奴才。”

四个小厮同时出手缠上了木九。

齐世军走到马车旁,一把撩起车帘,就看到苏晚意正倚在绿柳身上,眼神迷离、两颊嫣红,小手按在胸口,吐出的气息仿佛还带着一股香气。

他眼中淫光毕现,笑道:“迷情散的滋味不好受吧,好宝贝,只要你求求本世子,本世子一定帮你解了这个药效,再纳你......”

苏晚意怒喝,“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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