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人间烟火,你只是路过我身边》简介
小说主要讲述了商贾女李姝舟与两个男人的故事。
李姝舟最初捡了穷书生江书白,为他付出诸多,努力迎合他却遭嫌弃。江书白高中探花后急于撇清与李姝舟的关系,李姝舟则选择要他还钱,不再强求这段感情。
之后李姝舟又捡了受伤的梁越,梁越醒来后表示以身相许,对李姝舟关怀备至,让李姝舟心动。
李姝舟在管理家族生意时,因不愿哄抬粮价而被族中长辈逼迫交出家产并嫁人。关键时刻,梁越挺身而出,表示自己是李姝舟的成亲对象。
我穿过人间烟火,你只是路过我身边正文阅读
江书白我捡的穷书生。
他长得好看,文采斐然,全身上下唯一的缺点就是我。
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女却和他定下了婚事。
为了迎合他,我读书学礼,他却冷漠道:东施效颦,无用功。
后来他高中探花,我又捡了一个男人。
他衣锦还乡那日,我正好成亲,江书白冷声质问:“为了气我?你目的达到了。”
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我被迫捡的众多男人中的一个。
1.
江书白高中探花那日,我还在书房看着账本,手握狼毫,却无一点书香气。
报喜的人敲锣打鼓,将院中树上的喜鹊惊飞。
“李娘子好福气,做生意有祖上家产霍霍,定亲的人也是人中龙凤,以前还笑她没眼光,不嫁给县城做妾室。”
众多的恭维声将我砸了一个晕头转向,小荷扯了扯我袖子,我才想起来,这时候应该打赏。
赏银才刚放到通报人的手里,从外回来的江书白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
满脸不悦。
我知道他又在嫌弃我市侩,精明,浑身上下充斥着满身铜臭味了。
果不其然,众目睽睽之下,他急着撇清我和他的关系,毫不留情道:“我和李姝舟没关系。”
而他的身边站在他恩师谢太傅的女儿,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刚才恭维的人一脸尴尬,似乎都想把话吞回肚子里。
江书白并非是背信忘义之人,相反他格外注重名声。
所以每次我去书院给他送书时,他总会趁着四周无人才过来。
所以每次我站在他身边时,他总会加快两步,隔开和我的距离。
因为我会败坏他的名声。
所以即使撇清关系,他做事也会留一线。
“李姝舟,如今我高中,尽我所能,我会报答你。”
报答?
说实话,我这个人两大爱好,贪财,好色。
捡到江书白时,他一穷二白,除了那张脸我毫无所图。
于是一毛不拔的我,将人拖回家照顾,上好的药材全用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心疼。
捡到他的两年,没有一天我不想让他入赘。
他爱读书,我就花重金送孤本。
他缺教辅,我找关系拓印。
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他喜欢的人是像谢思思这样的才女,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连身上熏的香都是不染尘埃的百合,不似我满身铜臭。
为了迎合他,我也试过挑灯夜读。
晦涩难读的之乎者也,没让我变得有文化,但却治好了我难以入睡的毛病。
某次,哈喇子流到圣贤书上时,江书白一把抽走,还把我当场拍醒。
被吓一跳的我倒地眼冒金星,他抱着书护在怀里,不加掩饰他的鄙夷。
“李姝舟,不要西施效颦,做一些无用功。”
我只认识西施,还以为是夸赞,笑呵呵道:“真有那么漂亮吗?”
他翻了个白眼,一脸我没救了,好半响才吐出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后来我找别人问了才知道,西施效颦原来是个贬义词。
见我迟迟没有说出答案,那张冷峻的脸上染上几分寒意。
“李姑娘,书白哥哥以后是官家人,强求的东西以后咽下去也是苦果。”随后又善解人意道:“不过,书白哥哥是我爹爹的得意门生,如果他做不到,我爹爹也会帮衬一下的。”
两句话给了巴掌又给糖。
江书白盯着我的眼神越发厌恶,他在怕我要同他成亲。
想起两年前将他就回来他时他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只剩一口气吊着,一身染血粗麻布才将看似不染半分尘的他拽到人间。
而此刻他身着华服,腰佩白玉带,端的是书香门第的架子,看上去和我这个商贾女没有半分关系。
谢思思说得不错,强求没有好处。
我是商贾,更懂得趋利避害。
于是转身从书房抽出一沓厚厚的账本。
“商人重利,还钱就好,我和江公子确实没有半分关系。”
谢思思接过账本,笑盈盈道:“这个好办,待会我让人来,书白哥走吧。”
他们转身走人之际,我叫停了他。
“等等。”
江书白转头满脸憎恶,一幅果然如此模样。
我尴尬地挠了挠脸:“那个,先立字据。金额有点大。”
江书白的脸白了又黑,几番变化后终于从嘴里施舍出一句。
“李姝舟,你好样的。”
他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没有一丝留恋立刻走开。
探花郎走了,热闹也就散了,要巴结的人把礼物收回了兜里。
有人嘀咕道:“李娘子也是个傻的。”
小荷拿着扫帚将人赶了出去,见我还在一脸笑呵呵地盯着字据,脸上要哭不哭道:“小姐你难过就哭出来吧,现在没人了。”
我一脸不解:“哭啥?”
“男人再捡一个不就行了吗?”
小荷没失忆,想起我之前做过的荒唐事,半响才吐出一句:“我以为小姐你动真情了。”
我收起字据没说话。
真情哪有真金白银值钱。
2.
果不其然,第二天在出城的路上,一个男人躺在路中间。
驾车的马夫见怪不怪,下车看了俩眼那个男的。
“老板,这个长得可真俊,伤也不算重,可以捡。”
隔着帘子我都听出了马夫语气中的惊艳。
话说上一个让他这样惊艳的还是江书白。
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我撩开帘子。
原本又被鬼缠上的烦躁在看到男人脸那刻顿时消失。
没办法真的太好看了,非要我扯点成语,那就是翩翩公子润无双,路边的野花在他身上都看上去香了几分。
原本还昏迷不醒的他忽然睁开眼扯住我的袖子,双眼像是含了一滩汪泉,气若幽兰,“姑娘,救救我。”
我咽了咽口水,“这个留下吧。”
听到话后,他眼底瞬速闪过一丝心满意足的狡黠,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又晕了过去,但扯住我衣袖的手紧紧不放。
回去后,小荷见我立马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发出尖叫爆鸣。
“小姐,以前算命先生说你会是个恋爱脑,我还不信,现在我觉得你这辈子没救了。”
我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面容苍白的男人,细细地擦拭着他身上的伤口,仰头思考了一下人生。
“做好事怎么能叫恋爱脑呢?”
说起来,遇到江书白之前我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会算命的先生告诉我的经历堪比话本主角,初听到这个消息,我惊喜万分。
结果他话锋一转,是个苦情话本。
我救下的男人为了青梅对我横刀相向,万贯家财全为他做嫁衣,强求的婚约让我饱受折磨。
短短的一句话让年纪尚小的我少吃了一碗饭,连着一个月都在做破产要去街上乞讨的噩梦。
好在账房先生告诉我,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
可惜我做不到,我眼里全是男人,像是一种诅咒,我见到漂亮男人就走不动道。
他一句,男人破财,我心凉了片刻。
下定决心,决定不捡路边的任何男人。
可十八岁后,路边的男人像是春后的竹笋一茬又一茬,今天不捡,明天又躺在路上。
出门务工的进度被大大拖后,我捡了一个扔进别院。
伤好了一点直接丢出门。
还以为魔咒被打破,结果还是有男人碰瓷。
我认了命,当起了慈善家,全都扔到了别院。
直到遇到江书白。
这是我照顾最久的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带回家的男人,是真有一点喜欢。
3.
床上的男人轻嘤了一声,羽翼般的睫毛轻轻眨动,无神的双眼睁开那瞬间锁定住我。
我还未说些什么,他就一脸感激,握住我的双手不放,“姑娘救了我,我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炙热的热度都他的手上传到我心间,烫的我慌忙甩开。
被我的动作惊到,他的眼底闪过几分落寞。
“是我太孟浪,配不上姑娘了。”
美人蹙眉,让我觉得我里外不是人。
我连忙解释道:“没有,不是你的错,婚姻大事,还是要父母做主,而且我只想娶个入赘夫婿。”
“我梁越父母双亡,身无长物,入赘还是高攀姑娘。”
他言辞恳切,目光灼灼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负心郎,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推脱有事,落荒而逃。
走得太快踩到裙摆,他在身后关切询问,末了还不忘问道:
“姑娘,晚上还会来看我吗?”
我回头发现他正眼含秋波望着我,那瞬间拒绝的话被我咽回肚子里,鬼迷心窍道:“我忙完就来看你。”
忧愁从他脸上消失,耳畔染上了一抹微红,像极了落日边上的晚霞,灿烂至极,话本里勾人心魄的狐狸精也不外乎如此。
4.
坐在书房算账时,那颗躁动的心还未完全平复。
本该写数目的账本不知何时写满了梁越二字。
在边上研墨的小荷打趣道:“狐狸精就是比臭书生勾人。”
一提到臭书生,我脑子里又浮现出江书白那张冷冰冰的脸。
想起和他的初次见面,他并不像梁越这般热情,哪怕我是救下他的人。
没有感激,他一脸防备地盯着我,厉声质问:“你救的我?”
他从来都不肯将自己的姿态放低。
知道我抛头露面做生意后更是一脸厌恶。
“三从四德,李姝舟你一点都不沾。”
我摇了摇头将脑子那些不愉快的画面撞散。
低头认真看起了积了厚厚的一沓账本。
最近附近曾州有水患,米铺的生意更要格外注意。
直至夜上三更,烛火照案桌,我才堪堪制定好方案。
肚子适当叫了一声,我才感到饥肠饿肚。
还没叫小荷,身边就有一碗热腾腾的面端到我的桌上。
修长白皙的手指如玉石般,端着碗筷看着格外有割裂感。
抬头一看,果真不是小荷,而是本该养伤的梁越。
他穿着一席青衫,不说话是格外像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
“你怎么来了?这种事交给别人做就好。”
“姑娘在忙着干活,把我都忘了。”他嗔笑道:“本来白吃白喝赖在姑娘家,怎么还好意思叫别人干活。”
“小荷说你估计会饿,所以我去厨房做了碗面。”
我瞥了门外,小荷早已不见,看样子,我干活的时候小荷都把我卖了。
“何况能伺候舟舟,是我的荣幸。”
端水为我净手时,他眉眼间全是认真,没有一丝敷衍不耐,也不全是谄媚。
我捡过不少男人,他们都是趾高气昂的让我做这做那,一幅上位者的姿态。
即使是待人谦和的江书白面对我时,也从未照顾过我。
为我端茶送水这种事,我从来不敢在他身上预想。
吃面时,梁越翻阅了一下桌案上的账本。
我怕他像江书白一样,会皱着眉头说我满身铜臭味。
忐忑等待的结果是,他一脸崇拜,“舟舟,你好棒。”
吸溜着面的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我在反复确定他是否在说反话。
毕竟我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捡回来的男人多数是名门显赫,知道我做生意时也只会说一句:“低贱门户。”
但他那双眼里盛满星星,看向我时透着光。
“我数学不好,根本不敢学会计。而且能把生意做大做强一定很不容易吧。”
术学?会计听不懂的话术,但不妨碍我看出他真的很崇拜我。
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全靠祖上庇佑,家产其实在亏损。”
他不信我的说辞,“舟舟,世道不易,你真的很厉害了。真的。”
烛光下,梁越的神情格外真挚,风拂过他的秀发勾在我肩上,心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
我垂着头不敢看他,生怕他是话本里的妖精勾走我的七魂六魄。
可他的一颦一笑都像是印在我的心上,忘也忘不掉。
这样好的人突然让我有点望而却步,不敢靠近。
可变故似乎来的总比计划快,我不得和梁越成亲。
5.
隔壁曾州水患加重,流民一茬又一茬冒进城内,米铺供不应求,生意格外火旺。
城内商铺哄抬粮价,粮食贵比黄金。
有好几个老板让我抬价。
这是好事,可手指拨打着算珠一下又一下,心乱如麻。
城郊之外皆是衣不蔽体之人,而城内粮商却因此赚了盆满钵满。
我的迟迟不作为让同行老板着急,族内宗亲也急。
“李姝舟你不会做生意就赶紧嫁人。”
我的叔父率先诘问,父亲离世之时将手中家产尽数交予我管理时,他意见最大。
如今更是恨不得作势将家产收入囊中。
族中长老也应和道:“女孩子家家整日抛头露面做生意都影响了家中姊妹的名声,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李家想想。”
我抿了口茶,才将嘴边的冷笑压下。
父亲穷时,我们不属于李家,富了才被冠上了李家人的名号。
“你爹说了若你二十岁还未成婚,那就要将手中生意交出。”
叔父见我不为所动,他拿出了一纸遗书。
泛黄的纸上确确实实写了我父亲的遗愿,他虽愿意让我接手家产但仍是想让我嫁出去。
本朝以孝道治世,若将我告上衙门,他们也是占理的。
“家里的生意就不劳各位长辈操心了,我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叔父冷笑一声:“是你捡那个探花郎?人家都亲口拒绝了你,你不要恬不知耻追在人家身后。”
“本来民不与官斗,现在就因为你将他和太傅得罪了个彻底。你还是赶紧把家产赔给我们,再登门致歉,好让人家消消气。”
他理直气壮越说越起劲,手中的杯盏掉落在地,众人的声音消散。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是什么探花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