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归海》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何妍和丈夫周时宴的婚姻故事。
何妍的丈夫周时宴有弱精症,经过十几次试管后何妍终于怀孕。在她孕吐难受时,周时宴却和女秘书江新月庆祝三周年,江新月还发朋友圈炫耀,何妍点了赞后接到周时宴的责骂。何妍决定回海城,预约了流产手术并订了机票。手术前,医生表示惊讶,何妍坚持流产。
回家后,周时宴因打雷从酒店回来,想与何妍亲热被拒绝,两人发生争吵。第二天航班延误,周时宴发现何妍要出门起了疑心,何妍谎称旅游团取消。江新月拿着备用钥匙来接周时宴,何妍感到自嘲。
律师朋友帮何妍弄好了离婚协议,她看到周时宴和江新月在楼下热吻。周时宴回家后对何妍示好,何妍故意提起江新月的邀约,江新月发来视频求救,周时宴又去救她。回来后周时宴说要开除江新月,在家陪何妍待产。第二天周时宴没去上班,做了丰盛早餐。
爱意归海正文阅读
老公有弱精症,做了十几次试管后,终于成功怀上了。
我难受的抱着马桶孕吐时,他却和女秘书庆祝三周年。
女秘书发了一条老公专注帮她切牛排的朋友圈。
“老板好会疼人……我要给他做到死……”
我忍着恶心点了个赞,很快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又作什么!你现在除了吐什么都做不了,我的饮食起居全是新月照顾,你应该感谢她替你分忧才对!”
我冷笑,“好,我感谢她八辈祖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怀个孕,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老公劈头盖脸骂完,气得挂断电话。
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是呀,离开家太久,我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小陈,帮我订一张明早的机票,我要回海城。”
1
电话对面的陈助理欣喜若狂。
“何总,我没听错吧?你离开六年,真的要回来了?不是骗我的吧?”
我的手轻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苦涩一笑。
“没骗你,这回是真的要回去了。”
挂断电话后,我直接预约了京海顶级妇产科医师,赶上了今天下午最后一场流产手术。
主治医师正是给我做试管婴儿的那位张医生,听到我要流产,他满脸震惊。
“这孩子可是你做了十几次试管,好不容易怀上的,真的要打掉?”
张医生话音刚落,周围的护士也纷纷看过来。
我脸色惨白的点头,“确定。”
周时宴有弱精症,我们结婚六年,一直都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为了成功备孕,我们做了十几次试管,跑了医院无数趟。
就连这家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眼熟我了。
他们知道当时我多么想要这个孩子。
有一次我贫血,医生都劝我养身体要紧,试管可以改天再做,可我依旧坚持。
检查出怀孕的那天,医生和护士们都跟着我一起高兴,他们说肯定是我的诚心打动了上天。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就像个笑话。
医生摇头叹息着,让护士准备好手术。
只是在手术前签字时,医生下意识的看向我身后。
“你老公怎么没来?需要他签字。”
我苦笑,“他不用来了,我自己签就可以。”
张医生愕然抬头,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从手术台上下来时。
一向清净的手机里,弹出来一条消息。
周时宴发来的。
“今晚有应酬,不回去了。”
显示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我没有回复,刚要合上手机,忽然又响了两声。
是江新月发来的,她穿着蕾丝内衣的性感照片,我刚看到,又立马撤回。
紧接着,江新月打来电话,茶言茶语中带着哭腔。
“何妍姐,刚刚我是要把照片发给男朋友的,不小心发错了,你不会介意吧?”
“都怪我今天工作了22个小时,忙晕了头,才发错照片的……”
我冷笑。
工作22小时,也包括陪睡吧。
“你真合格,都工作到床上去了。”
“年底公司表彰,一定要给你发个优秀员工的奖状才行。”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装绿茶半柔弱,直接挂断电话。
反手拉黑了。
2
离开医院前,我主动问医生要了那个小小胚胎。
还没有成型,却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小婴儿的形状。
我把玻璃瓶揣在怀里,忍不住红了眼。
对不起,宝宝。
盼了你这么久,没想到我们还是没有缘分。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要走了,这份痛苦不能自己承受。
离开之前,我要给周时宴送最后一份礼物。
回到住了六年的家,一片冷清。
不出意外,周时宴应该在和他的贴心秘书共度良宵。
没什么胃口吃晚饭,一路走来腹部又隐隐作痛,我贴着床边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熟睡中,听到外面雷声大作。
随手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好几声,我嫌烦没有搭理,翻了个身继续睡。
却不料忽然门外响起推门的动静,我被吓醒了,以为家里进了贼。
刚要起身,周时宴被淋的透湿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揉了揉眼,“你怎么回来了?”
他看到我在家,长舒一口气。
脱下身上透湿的外套,便跑过来要抱住我。
“妍妍,外面打雷了,我想起来你一直都很害怕打雷。”
“所以我就从酒店连夜赶回来了。”
他的衣服都湿透了,碰到我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弄得我很不舒服。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他。
“别着凉了,你先去冲个澡吧。”
周时宴罕见的对我笑了笑,声音轻柔。
“等会儿来陪你。”
浴室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我却望着窗外电闪雷鸣,陷入了沉思。
这三年来,我做了无数次试管,周时宴也开始早出晚归。
甚至夜不归宿。
起初我以为他的工作只是越来越忙了。
直到我在家里的衣柜里,发现了不属于我的性感蕾丝内衣。
以及家里的套套,总是莫名其妙会少几个。
再后来他的女秘书江新月越来越高调。
隔三差五的在朋友圈秀恩爱,或者若有若无的向我发出挑衅。
现在我已经厌倦了。
可笑的是,周时宴现在想起我害怕打雷。
却不知道在无数个难熬的日子里,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独自一人度过电闪雷鸣。
3
周时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的。
我又睡了一觉。
他穿着浴袍便躺在我旁边,想从背后抱住我,气息打在我的肩颈上,逐渐变得灼热。
“妍妍……”
“能做吗?”
我起身推开他,等调整好情绪,目光缓缓落在他衣领下的暧昧痕迹上。
“江新月没让你吃饱吗?”
周时宴愣了愣,脸上划过尴尬的怒意。
“何妍,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我们多少天没见了,一见面你至于这样剑拔弩张的吗?”
“我都说了,新月她只是我的秘书,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那是她的工作!”
“你天天这样闹有什么意思?”
我平静的看着他发完这一通脾气,腾出了一些空间,又继续躺回去。
“睡觉吧。”
周时宴却一脸郁闷的睡不着了。
他冷冷起身拿起枕头。
“亏我还想着你害怕打雷,跑来陪着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径直朝着书房走去,门被重重的关上。
这话听起来只让我感觉好笑。
在上一次害怕打雷的时候,我缩在墙角,红着眼给周时宴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可他却第二天才回我。
“这么大的人了,小孩子都不怕打雷,你装什么柔弱!”
“新月家里的水管坏了,她一个女孩子弄不了,我正忙着呢!”
我眼泪顺着苦笑滑下来。
怎么都想不明白,堂堂老总纡尊降贵,深更半夜去给小秘书修水管。
过往的记忆只是很快闪过。
我闭上眼睛想着明天要带些什么,毕竟一早的飞机,不能耽误了。
4
第二天,我早起了两个小时。
环顾了整个卧室,这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顾云峥给我买的。
除了几身自己的衣服,三年没有换新了。
但这些也没必要带走。
我随便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忽然收到了航班公司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何妍小姐吗?”
“今天迎来全市最大的雷暴雨天气,您的航班延误了,更改到三天后,您是否同意?”
我望向窗外的瓢盆大雨,叹了口气。
真是不够幸运,就连要走,都有雷暴雨天气阻止。
又给陈助理回了个电话。
“那就三天后吧,准时来机场接我。”
刚挂断电话,身后面前多出个身影。
周时宴眉头一紧。
“你要去哪?”
“何妍,你在跟谁打电话,谁去机场接你?”
周时宴本是路过,忽然被引起注意,走上前来咄咄逼问。
他知道,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家人。
甚至没有一个朋友。
在结婚这六年,我为了他的公司经营,牺牲掉全部个人生活。
又在他公司壮大后,心甘情愿退居幕后,为他试管生子。
为爱活成这样,想来我也真是可悲。
我笑了笑,“没什么,报了一个旅游团,天气原因耽误了,取消了。”
周时宴紧盯着我,似乎在审视我有没有说谎。
但他在我脸上也没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于是松了口气,缓缓朝我走来。
“妍妍,等生下孩子,咱们一家三口去巴厘岛旅游一个月,怎么样?”
他语气软下来,甚至还想过来轻轻抚摸我的肚子。
我不着痕迹的走开,跑到厨房倒了杯水。
“到时候再说吧。”
我看了眼时间,周时宴以前这个点都去公司了,今天却格外磨蹭。
听到我冷淡的语气,他瞬间皱了眉头。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巴厘岛吗?”
我之前是想去,是想和我的爱人一同去见证浪漫。
可现在,完全没必要了。
更何况想去哪里,我自己也可以去。
我刚要开口,忽然门外响起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诧异看过去,穿着热辣短裙的小秘书江新月,正站在那里笑吟吟的望着我们。
“何妍姐,不好意思啊,我看周总快要迟到了,就来家里接他,你不介意吧?”
5
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钥匙上。
那是我们家唯一一把备用钥匙。
“周时宴,你把钥匙给江新月了?”
周时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口解释道:
“新月是我秘书,上次文件落在家里了,我让她回来取不方便,就给了她一把。”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妍,等我回来再说。”
他给江新月使了个眼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门了。
我自嘲的笑了。
从前我以为他只是一时新鲜,贪图小秘书的青春和美色,可现在看来,他是玩真的了。
下午我喝咖啡的时候,律师朋友的电话打来。
他说离婚协议已经帮我弄好了,发到我邮箱,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充。
“很全了,谢谢你。”
我快速扫过一眼,“等我回了海城,请你吃饭。”
对面传来安明的笑声,
“那我可提前谢谢我们何大小姐咯。”
“妍妍,祝你离婚快乐,早点回来。”
我心头一暖。
安明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六年前我为了爱留在京海,他第一个皱眉不同意。
他说,“周时宴虽然长得帅一点,但他跟你门不当户不对,玩玩就算了,可别傻到要结婚啊!”
他说,“看那小子的面相,就不是个从一而终的人,你可别犯傻!”
可是陷入爱河的女人,怎么会有理智呢。
我以为全天下男人都会出轨,唯独我的周时宴不会。
他虽然穷点,但是踏实上进。
只要稍微给点助力,他就能把公司经营的很好。
更何况,他站在樱花树下向我表白时的深情眼神,让我永远难忘。
可如今再想来,那个眼神是什么样子的,已经逐渐淡忘了。
提起周时宴,我回想起的第一印象是他不耐烦。
为了帮小秘书解释开脱,屡次劈头盖脸斥责我。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我走向落地窗。
瓢盆大雨下,周时宴的车并没有发动,仍旧停在楼下。
即便是很模糊。
我仍旧看清楚了,里面相拥热吻的一对男女。
周时宴,终究是我看错你了。
6
周时宴是当晚回来的。
他没有加班,六点就到了家,外套已经淋湿了,一进门就随手扔进洗衣机。
他看向在书房画画的我,嘴角噙了一抹笑,从背后缓缓靠近想亲我。
又被我躲开。
“妍妍,为什么这几天总感觉你躲着我?”
说完他看向我的肚子,“这几天宝宝是不是乖了很多,没见你怎么孕吐了。”
当然没有孕吐了。
因为宝宝,早就没了。
我冷笑了下,一扭头就看到周时宴脖子里的鲜红痕迹,顿时笑意全无。
即便他已经把外套洗了,依旧能闻到年轻女孩喜欢的浓烈香水味。
“你离开一点,我又想吐了。”
我故意假装孕吐,逃离书房,关上卫生间的门才松了口气。
时至今日,我和周时宴走到这一步,还真是悲哀。
“妍妍,明天我陪你去产检吧?”
睡觉之前,周时宴忽然开口。
我扫了一眼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淡淡道:
“恐怕不行吧,江新月约你明天去体验一下新开的情侣酒店主题房呢。”
周时宴脸色一变,顿时夺走了手机。
他满脸愤怒的对着屏幕敲击一通,很快对面打来电话,江新月声音里带着哭腔。
“哥哥我错了,你别拉黑我……”
周时宴很愤怒,“我说过了,你要是再说这些乱七八糟没分寸的话,惹我太太不高兴,我就开了你!”
说完他挂断电话,不停的安慰我。
是江新月喝醉了酒,胡乱说话的。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分明是演戏给我看的。
我轻笑,“周时宴,你不用这样。”
“我们……”
“离婚吧”三个字还没说出来,江新月又发来一段视频。
她在视频中淋着雨,全身透湿妩媚妖娆,身后却跟着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她哭着喊,“哥哥你快来救救我,他们一直在跟着我……”
周时宴脸色顿时大变。
“妍妍我先出去一趟!”
我笑了笑,“没关系,人命要紧,你先去找她吧。”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连外套都没顾上拿,仓促跑了出去。
7
而我只是低下头,继续画画。
这种事出现太多遍,我就慢慢习惯了。
周时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我已经把画完的画裱了起来,睡得很沉了。
熟睡中周时宴似乎轻柔的抱住我。
“妍妍,我知道你今天很难过,是不是?”
“你放心,我已经打算把江新月开除掉了,等过一段时间,我交接完公司的工作,就全心全意陪着你在家里待产,好不好?”
如果不是闭着眼,恐怕我会忍不住笑出来。
周时宴是不是演戏太久,自己都入戏了。
又或者他知道我在装睡。
这番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想让我跟从前一样,哪怕受了委屈,也心甘情愿咽下所有苦楚,冰释前嫌。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看清了。
第二天睡到十点才醒来,我一扭头,看到周时宴穿着围裙出现在门口。
“醒了?小懒猫,来吃早饭。”
我有些错愕。
周时宴没去上班?
望着满满一桌丰盛的早餐,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妍妍,之前是我冷落了你,这段时间你为我做了十几次试管,又孕吐,委屈你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鸽子蛋钻戒,含情脉脉递给我。
“以后我要好好弥补我的妍妍。”
我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觉得无所适从。
他忽然这样对我好起来。
难道……他发现我要离开了?
这一天,他什么也没说,陪着我吃完早饭,带我去看电影,甚至还去看了画展。
我望着眼前的周时宴,恍惚回到六年前谈恋爱的时候。
他也是这样陪着我的,还说要这样陪我一辈子。
事到如今,不如好聚好散。
“晚上我想去吃那家排队很久的餐厅,你陪我吗?”
“好。”
周时宴毫不犹豫,笑着应允。
他或许忘了,今天也是我们结婚六周年,最后一顿饭,就当好聚好散了。
8
可是到了晚上,周时宴终究还是没来赴约。
他又被江新月一个电话叫走了。
临走之前他一脸慌乱的跟我解释。
“妍妍,你别误会。”
“虽然我已经把江新月给开除了,但是她闹着要跳楼,而且还是在公司里!”
“我必须去安抚!”
他不知道,我提前看过了他的手机。
哪里是什么要跳楼。
分明是江新月给他发消息说,自己怀孕了,让他给一个名分,否则就要跳下去一尸两命,让他名声彻底玩完。
我刚才没说,就是一直在赌。
可周时宴还是走了。
一夜未归。
而我也没抱任何希望,收拾好东西,把该留下的东西和纸条,放在客厅最明显的茶几上。
坐着飞机离开了这座城市。
周时宴处理完一切,回来时还不忘了调整表情,可是推门却冷冷清清,再也找不到我了。
“妍妍?”
“何妍?!”
他找了好几圈,没看到我的身影,却一扭头,看到茶几上的东西。
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面放着快要成型的小小胚胎。
下面压着一封离婚协议,和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周时宴,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京海,不用找我。”
“你的孩子没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最后,祝你和江新月百年好合。”
“后会无期。”
周时宴浑身僵硬住了,脸色煞白。
就连紧握住纸条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