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齐放是小说《裙下臣服》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麻辣晨子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裙下臣服》的章节内容
在我有且仅有一次的生命里,我想和你大汗淋漓爱一场,一起升温,一起燃烧……
——
文/麻辣晨子
2024.7.10
“岑若,记住我今晚的样子。”
语罢,齐放根本不留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霸道且贪婪的掠夺她红艳艳的唇瓣。
面对他的疯狂掠夺,岑若也毫不逊色,几次妄图反客为主。
……
渐渐的,岑若败下阵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坠入深海,一阵又一阵的缺氧窒息的感觉将她层层包裹。
此刻,身上的裙子早已烂得不成样子,春光袒露。
齐放眼神赤裸,毫不避讳的盯着眼前的瓷白娇软,姿态散漫而又浪荡。
前菜吃够,该进入正餐。
他探身从床头拿了一盒安全用品。
一只手紧握住她纤细白皙的脚踝,防止她逃跑。
另一只手去拆包装,用嘴辅助咬开。
“右右,千万别忍,叫出来。”
“右右”是齐放给她取的小名。
小时候齐放认字不全,总是把“若”念成“右”,就这样一口一个“右右妹妹”,一直喊到现在。
意识恍惚之际,岑若猛然想到自己今晚来找齐放是要退婚的。婚没退成也就罢了,反倒把人也给搭进去了。
——
三个小时前……
岑若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到家,岑父便跟她提起订婚的事情。
“我宁愿嫁条狗也不要嫁给齐放!”她态度坚决。
齐家有两兄弟,老大齐述,老二齐放。
“怎么说话呢若若,难道齐老二还不如一条狗?再说了,齐述上个月都已经订婚了,你还想抢亲呢?”
听到岑父岑南山这话,继母杜娅也跟着附和道:“你跟齐二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多好,况且咱们两家可是订过娃娃亲的。”
“那又怎样,你们长辈们一厢情愿关我什么事?就算嫁不成齐述哥,那不是还有方屿哥,反正我就要当齐放的嫂嫂。”
方屿是齐放的表哥,所以嫁给方屿也能当他嫂嫂。
“方屿比你大16岁,去年刚离的婚,孩子都快跟你一般大了,你难道要去给人家当后妈?”
岑若一副赌气模样,“对啊,无痛当妈。而且人家都说老男人会疼人。”
岑南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女儿像是中了邪一样,成天嚷着要当齐放的大嫂。
“爸,杜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齐放那狗有仇,我俩从小打到大,真不怕我婚后杀夫分尸上法治新闻?”
老两口听见她这话,明显是被吓了一跳。
“有这么严重嘛?你俩从小一起长大有感情基础,在一起以后再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说不定欢喜冤家就能变成天作之合呢。”
岑若淡嗤了声,“天作之合没可能,天人永隔还差不多。”
“什么天人永隔!呸呸呸!”
“今天在齐家聊到你们订婚的事情,齐放态度挺积极的,他说一切听从长辈安排,他没意见。”
岑若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什么了毛病, “齐放说他没意见?”
岑父点头,“对啊。”
岑若这会儿只觉愤意上头,咬牙切齿开骂,“那王八蛋一定是故意恶心我!”
说罢,她拎上包包,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出了家门。
岑南山和杜娅连忙追了出去,问她去干嘛?
岑若没回头,就只回了四个字:取他狗命!!
……
她和齐放的恩怨已经结下20年,俩人是圈子里出了名的不对付,属于相看两相厌的那种。
三岁那年,齐放扯她羊角辫,偷吃她的旺仔小馒头。
十岁那年,她撕齐放的作业本,往他书包里塞蚯蚓。
十六岁,男同学送她的情书还没来得及看就被齐放抢走,岑若硬生生追了他三条街。
最要命的当属三年前,齐述出国当天,岑若追他去机场表白。
可没想到齐放竟然半路拦她,故意追尾撞上她的车,硬生生将她逼停在半路,搅黄了她的追爱大计。
岑若就算化成灰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
驱车来到“拾欢驿站”,她满脸写着杀气。
这里是京北最大的夜场,上流社会的销金窟,踏足此地的第一感觉便只有四个字——纸醉金迷
岑若顶着那张艳丽浓郁的脸进了夜场,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长了一张混血脸,外公是德国人,外婆是新疆人,那张脸从小就精致的跟芭比娃娃似的。
汉族和维族血统原本就已经是绝杀,再加上四分之一的德国混血感,简直逆天。
东方骨和西方相在她脸上完美中和,西式的美艳攻气和中式的温婉细婉一点儿都不矛盾。
加之眉眼之处的几分异域风情,任谁见了都会惊叹其美貌。
穿过舞池摇晃的男女,岑若轻车熟路的在vip卡座找到正跟朋友推杯换盏的齐放。
她走到卡座的时候,打扮妖艳的美女侍者正半跪在桌边帮他倒酒。
“二少,您的酒。”
美女侍者双手捧着酒杯,伸手朝卡座主位的男人递去。
还没等那杯酒递到他手里,岑若便先一步从美女侍者的手里夺过酒杯,重重砸碎在齐放脚边。
玻璃酒杯四分五裂,连同杯中酒液一起,溅了一地。
“卧槽!谁啊?”坐在齐放身边的沈西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脱口骂了句脏话。
“我!你祖宗!”
他一抬头就和岑若那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对视上,瞬间闭嘴怂了下来。
这个没法儿喷,这位确实是祖宗。
齐放倒没怎么惊讶,似乎是算准了她会过来。
“巧啊,我亲爱的未婚妻。”
男人话里带有很浓的轻佻浮浪之意,磁沉慵懒的京腔,莫名勾耳。
“齐放你有毛病是吧!”
岑若一开口就是纯正冤家味儿,“我有说过要嫁给你吗?”
男人姿态懒散的躺靠在卡座的气质沙发上,手里漫不经心把玩着一只银色打火机,“那你现在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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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指南:
1、女主暗恋,男主爱不自知(他是笨蛋)
2、顶级豪门/青梅竹马/欢喜冤家/暧昧拉扯/双洁
3、两个嘴硬的傲娇鬼互相撩拨拉扯的故事,头可断血可流,吵架不能输!!
4、全糖无虐的小甜饼一枚,诚邀各位公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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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咯!公主请翻页——
这话一出,岑若当即没忍住朝他小腿骨上来了一脚,尖头高跟鞋踢人贼疼,跟被猫咬了一口似的。
齐放小腿迎面骨被她踢中,一阵直钻骨髓的疼痛在身上蔓延。
男人吃痛闷哼,“还没过门就开始谋杀亲夫,岑若你可真舍得。”
“谁稀罕过你的门,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她话音刚落,身后便突然传来一声熟悉且令人讨厌的声音。
“阿放哥哥~”
岑若回头去看。
只见陈芸溪穿了一身茉莉白的小裙子,妆容精致,踩着细高跟正朝他们这边过来。
两人对视的瞬间,陈芸溪面露不悦,“岑若?怎么哪儿都有你!”
盯着眼前这张茶里茶气的“纯妹脸”,岑若红唇轻勾出一抹戏谑。
“我在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
陈芸溪白她一眼,随即横行霸道的从她身边掠过,经过岑若身边时,还故意朝她肩膀撞了一下。
岑若当即就给气笑了,一上来就找茬儿?
“咱们岑大小姐是来找齐二退婚的。”沈西泽接话,脸上勾着点不正经的坏笑,“不退婚怎么给你腾地儿?”
“退婚?那赶紧的呀。”
陈芸溪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她走到齐放跟前,瞪了一眼沈西泽。
对上她那双凶巴巴的眼神,沈西泽立马闪开,将齐放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陈芸溪这才心满意足,毫不客气的紧挨着他坐下。
“阿放哥哥~”
岑若险些要被她这道嗲声恶心吐,哪儿来的死夹子,不会捋直舌头说话。
齐放没搭理陈芸溪,只是在她坐下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不动声色的朝旁边闪了一下,拉开点儿距离。
他姿态依旧散懒不羁,两条长腿大咧咧的敞着,手里仍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只打火机。
“阿放哥哥,你不要跟别人结婚好不好?”陈芸溪一边娇滴滴跟齐放撒娇,一边恶狠狠白了岑若一眼。
“陈大小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人家未婚妻在这站着呢,你这不纯纯挑事儿吗?”
沈西泽跟岑若一样,都不待见陈芸溪。
“可是阿放哥哥对她根本没有兴趣!谁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仇敌,怎么可能结婚!”
这话直接把岑若气笑,说的好像她对齐放很有兴趣一样。
“我家阿放哥哥不会娶她的,对吧阿放哥哥?”陈芸溪笑意粲然,看向岑若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空气顿刻沉默,卡座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观看这场闹剧。
沈西泽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怨不得岑若从小就讨厌陈芸溪,茶成这副死样儿,很难不讨厌。
“一口一个阿放哥哥,你特么拿他当逗号使?”岑若一点儿不惯着。
正当她准备再次反击之时,齐放轻勾了下唇角,那张攻击力十足的脸上溢着几分散漫不羁的痞劲儿。
他问陈芸溪,“谁跟你说我不愿意?”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就连岑若自己也是。
按照往常情况,齐放应该帮着陈芸溪跟她对着干才是。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放哥哥!”
陈芸溪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她扯住齐放的衣服摇摇晃晃,“你明明就是不愿意!都怪齐爷爷逼你。”
听着她在旁边无理取闹,齐放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随即又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阿放哥哥~你必须跟她退婚,好不好嘛~”
齐放哂笑,脸上噙着几分不正经,嗓音轻磁慵懒,“跟她退婚?那我上哪找老婆去?”
陈芸溪长睫立马轻轻闪动几下,脸上浮现几分娇羞,“阿放哥哥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
“诶诶诶!我说陈大小姐,人家婚还没退掉你就跑来插队,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沈西泽在旁边扒拉她,让她别一个劲儿朝齐放身上贴。
“岑若,你既然要退婚,那就赶紧的,省得在这儿碍眼。”
顿时,卡座气氛凝结,谁都没说话。
放眼整个京北城,敢当面这么怼岑若的,除了齐放,也就只有陈芸溪了。
在刚刚那句话出口以后,齐放的目光便一直盯在岑若身上,他很在意。
看她的反应,等她的回答。
岑若是个一点就着的火药脾气,陈芸溪刚刚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碍眼,这真忍不了。
看着齐放跟陈芸溪贴身而坐,她胸口像是窝了团火。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讨厌,与其费嘴皮子争吵,还不如直接上演一出“夺人所爱”。
陈芸溪想嫁给齐放?做梦去吧!
“岑若,你到底退不退婚!”
话落,岑若脸上划过一抹嘲弄,稠艳流丹的狐狸眼微微挑起,“抱歉小姐姐,这婚我不退了。”
“岑若你有病吧!”
听到她说“这婚不退了”,陈芸溪当即就炸了。
反观岑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果我的病能恶心到你,那你就当我有病好了。”
她这句话把卡座众人都听笑了。
“阿放哥哥,你看她!”
陈芸溪试图让齐放站出来说句话,可他却似笑非笑的掀了掀眼皮,眸底透着似是而非的纵容。
“我看到了,挺好看的。”
旁边沈西泽没忍住笑骂了声,“操!齐二你特么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人陈大小姐脸都绿了。”
陈芸溪恼羞成怒,“岑若!你压根儿不喜欢阿放哥哥,干嘛还要占着他未婚妻的位置!”
岑若摊手,一脸无辜,“我的确对他不感兴趣,但我对你感兴趣。”
这话属实气人,跟占着茅坑不拉屎没区别。
从小吵到大的冤家,她对陈芸溪的讨厌不比对齐放的少。
“这婚我结定了,你要是想接盘,那得等我玩腻了再说。”
撂下这句,岑若没继续搭理她的“羡慕嫉妒恨”,踩着高跟鞋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眼见着她抬脚离开,齐放紧随其后也立马跟上。
陈芸溪见状,忙着就要去追,“阿放哥哥你干嘛去?”
他话里漾着笑,“追我媳妇儿。”
赶在岑若离开“拾欢驿站”之前,齐放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手臂一个用力就把人揽进了怀里。
“干嘛去?未婚妻。”
两人身体紧贴,心跳伴着震耳欲聋的乐声鼓点疯狂跳动。
女人身上清幽馥郁的香水缠绕着男人身上微苦清冽的烟草味道,碰撞出一股别样的旖旎情调。
齐放的手臂缠在岑若盈盈一握的软腰上,触碰到的那一刻,他挑唇懒笑了声。
不愧是当红模特,这小腰真特么又细又软。
大掌贴附在她的腰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只觉掌心烫得厉害。
“撒开你的狗爪!”
一阵心跳过后,岑若猛然回神,纤眸幽幽横他一眼。
她那双眼睛天生含情带媚,此刻虽然是在瞪他,可这道目光落到齐放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引诱”。
不受控制的,男人钳握在她腰间的大掌收紧了几分力度,让她叫痛。
“岑若,我是你亲口认下的未婚夫,你说过不会退婚。”他嗓音沉哑,话里带着极重的隐忍克制。
岑若挣扎着,语调带刺,“谁准你碰我?放开!”
刚刚只顾着逞一时之快,竟然忽略了后果。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她竟然如此草率的答应了齐放。
“敢做不敢当,岑若你就这点本事?”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慢慢滑落到她浑圆之处,用力捏了一把。
“怎么?害怕婚后受欺负,怕我吃了你?”
感受到他的力度,岑若倒吸一口,咬唇忍下他手上的放肆行为。
“齐放你别激我!”
她轻抬下巴,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上写满了骄傲。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分,齐放当然知道她是个受不得激将的性格。
男人黑眸虚眯,脸上带着几分戏谑轻佻的痞劲儿,“敢不敢打个赌?商业联姻,走肾不走心,我赌你先输。”
“我会输?笑话!”
“齐放,你才是输定了。”
话落,她眸底划过一瞬志在必得的嚣张,紧接着便扬起下巴吻上男人薄唇。
双唇交碰的瞬间,齐放后背突然绷直,眼底带着一抹转瞬即逝的惊喜和意外。
岑若这个吻来势汹汹,含住他微凉的唇瓣,灵巧的小舌勾缠挑逗。
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咬”。
报仇似的,狠狠咬上他的舌尖。
“齐放,我若是想,玩你跟特么玩狗一样。”
她唇角轻扬,眉眼如丝。那双多情妩媚的狐狸眼里溢满了勾人沉沦的意味。
被她咬出血的齐放非但不生气,反而满脸悦色。
男人俯身靠近他的耳边,带着酒气的呼吸在她耳侧喷洒,“岑若,记住我今晚的样子。”
……
两个小时后,岑若从浴室洗完出来。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
她身上穿着浴袍,将手里那条烂到不能再穿的裙子砸在齐放身上。
“赔我一条!”
沙发上,齐放正抽着事后烟。
他垂眸盯着岑若扔在他怀里的裙子,笑意玩味,“赔,多大点儿事儿。”
齐放身上穿了件烟灰色衬衫,扣子扣的松松垮垮,领口大敞,姿态放浪不羁。
他肤色白,脖子上的青筋脉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左侧颈上有枚齿痕,留了疤,很淡,但是凑近了细看还是能够看到。
像是许多年前留下的。
看着他满脸餍足的躺靠在沙发上抽烟,岑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很满意?”
他被这话逗笑,“那不然呢?要不是你闹着喊累,我还能再来一轮。”
“滚啊!齐放你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
毕竟第一次开荤,齐放对他刚刚的战绩已经很满意了。
岑若用干发帽裹好头发以后,走到齐放身旁,弯腰从桌上拿起他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根噙在嘴里。
香烟入口的瞬间,岑若被呛的咳了一声。
她平常抽的都是味道不怎么浓烈的女士香烟。但齐放抽的烟向来很烈,猛然入口,她有点儿受不了。
岑若拧眉瞥了眼烟盒,一脸嫌弃道:“没品味。”
齐放眉目间溢着几分似是而非的纵容,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把刚点燃的烟熄在烟灰缸里。
“睡也睡完了,是不是该聊聊咱们的婚期?”
他还念着呢。
“不是,齐放你来真的?”
岑若眼底透着点儿不解,“咱俩天生八字相克,你真要跟我结婚?不怕我把你克死?”
听到她说这话,齐放懒洋洋道:“不怕,你男人命硬。都已经把我给睡了,难道想赖账?”
“嘁,我有什么好赖的,结就结呗,商业联姻嫁谁不是嫁。”
岑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人生大事就这么交代出去了。
学着她的话术,齐放很懂得举一反三,“就是,商业联姻,娶谁不是娶。”
——
(两只死鸭子,一个比一个嘴硬。咳咳,对的没错,齐老二脖子左侧的齿痕就是他右右妹妹早些年留下的,惹生气了,往死里咬的。)
岑若打电话让助理夏莓送来衣物,她没留下过夜,睡完就穿上裙子走人了。
出了“拾欢驿站”,岑若一头扎进副驾驶室。
助理夏莓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瞟她,有点儿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毕竟刚刚去送衣服的时候,她亲眼看到了岑若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还有浴袍之下若隐若现的瓷白胸口,也都泛着一块块的粉红。
画面太具冲击力,很难不让人多想。
察觉到她的目光,岑若问道:“老是偷看我干嘛?”
被抓包以后,夏莓干脆问出心中疑问,“若姐,你跟齐二少不是死对头吗?怎么会……”
睡在同一张床上去了?
“说来话长。”她现在有点儿疲惫,懒得说话。
“那……你真要跟他订婚?”
岑若点头。
夏莓有些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感叹道:“原来当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好。”
大小姐竟然能为了家族利益委曲求全跟自己的死对头结婚,这未免有点儿太吃亏了吧。
“他身材挺好,活儿也不错,横竖我都不吃亏。”
这话一出,夏莓险些一口老血喷在方向盘上。
大小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可是若姐,婚姻大事一辈子只有一次,你真要这么草率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岑若被她这话逗笑,眼神宠溺的伸手捏了捏夏莓肉乎乎的小脸,“小莓宝宝,谁跟你说婚姻大事只能有一次?”
夏莓一愣,“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男人如衣服,你衣柜里难道就只有一件?”
原本岑若打定主意要当齐放大嫂,到时候让他毕恭毕敬给大嫂敬茶,灭灭他的威风,以报当日之仇。
可是现在,岑若突然想换一种报复方式。
她要跟齐放结婚,婚后诱他动情,等到他对她爱到深处无法自拔以后,岑若再狠狠甩了他,岂不是更爽!
“所以若姐,你没打算跟齐二少过一辈子?”
“过一辈子?他也配?”岑若脸色大写的嫌弃。
“对了,明天什么行程?”
她是炙手可热的时尚圈顶级超模,通告一直都排得很满。
“明天上午要去拍一组广告,下午DL家的季度大秀,姐你是压轴,不用到场太早,但是结束以后要参加他们家的晚宴。”
“DL”是一家历史悠久的国际高奢服装品牌,他们家的太子爷查尔斯跟岑若交好。
原本岑若不打算参加晚宴,实在懒得应酬,可碍于查尔斯的情面,还是决定照例参加。
“若姐,明天一天活动呢,你这……身上的痕迹能消吗?”夏莓有些担心。
岑若不疾不徐,“这是化妆师的工作,你跟我都不用操心。”
提起身上的痕迹她就忍不住来气,“齐放真特么属狗的,又啃又咬,折腾我一身。”
夏莓听见这话,小脸蹭蹭泛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可能,二少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这么……”
爱不释口。
听着夏莓一口一个“二少”,岑若那叫一个别扭。
“你干嘛对他一口一个敬称,以后直接喊他齐老二,或者齐狗。”
夏莓不敢反驳老板的命令,点头应道:“好嘞若姐。”
……
岑若走了以后,“拾欢驿站”顶奢套房里,齐放打了个电话,联系了几家媒体娱记。
“把今晚的事情大肆宣扬出去,让整个京北城都知道齐岑两家联姻的消息。”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弹了下烟灰,嗓音磁沉道:“标题就定,[齐放夜店买欢,岑若醋意大发,俩人共度春宵,好事将近。]”
——
(电话那头的人:齐放人还怪好嘞,替我把标题都定好了哈哈哈哈哈)
次日一早,网上铺天盖地全是齐岑两家联姻的消息。
#超模岑若名花有主#
#惊惊惊!岑家大小姐强吻齐氏太子爷#
#妖女动情!浪子收心!#
#齐放夜店买欢,岑若醋意大发,两人共度春宵,好事将近!!#
齐放看着网上的热搜榜一,甚是满意。
他猜测岑若看到这个热搜一定会气得吐血,只要岑若心里不痛快,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毕竟从小到大俩人都是这般相处模式,要么你恶心我一下,要么我膈应你一下。
他就是要借助公众舆论来逼她一把,他就是要将他们的事情昭告天下,他就是要让岑若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热搜底下的网友全都炸锅了,评论量都冲到了10万+
网友1:【岑若?是我认识的那个岑若吗?】
网友2:【不是,我叱咤秀场的女神姐姐就这么水灵灵的被齐二少拿下了?】
网友3:【不是说齐二少瓜很多吗?离经叛道忤逆不孝,更重要的是!!他经常出入夜场!!】
网友4:【妖女动情?浪子收心?你们信吗?反正我不信。】
网友5:【为什么都不看好?我觉得挺般配的呀,美艳混血超模&天才冲浪运动员的故事没人期待吗?】
网友6:【你们看照片里岑若是主动方!!齐二少作为花花丛中的常胜将军,能降得住他的也就只有岑若了。】
……
看到网上的热搜以后,沈西泽立马给他来了通电话。
“你真要娶岑若?认真的?”
电话那头,齐放语调平静,“当然。”
“不是,你俩从小就特么跟仇人似的,干嘛非得折磨自己?结了婚以后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不得拼个你死我活?”
他哑声失笑,“比起你死我活,我更喜欢相爱相杀这个词。”
沈西泽咬牙暗骂了声,“你这是睡一觉之后立马沦陷了?”
“我会对她沦陷?”齐放笑得极为恶劣,“我就算对一只印度大蜥蜴沦陷也不会对她动心好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娶她?”
“当然是因为好玩儿,岑若烦我烦得要死,她还偏偏只能嫁给我,这不纯纯气死她。我这辈子最爽的事儿就是让她不爽。”
“操!你这招纯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把你终生大事都搭进去了,就为了恶心岑若?”
齐放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咋了?谁说终身大事只能办一次,也没人规定我娶了岑若就得跟她白头偕老。”
“你真特么比狗还狗,人家岑若上辈子欠你的?”沈西泽实在忍不住想骂他。
“对了,你可别忘了岑若压根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既然答应嫁给你,那就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沈西泽善意提醒道:“她一直都喜欢你哥来着,这些年口口声声要嫁给你哥,你难道不怕她嫁到你之后跟你哥搞上?”
“我哥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岑若黏他这么久,他要是真对岑若有意思,哪里还轮得到我?”
沈西泽点头应道:“有道理。但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岑大小姐跟妖精似的,述哥被她缠上还能逃脱的了?”
“你的意思是……岑若会绿了我?”
“太有可能!”
沈西泽分析的头头是道,“你娶岑若是为了恶心她,她答应嫁你绝对也是想故意搞你。”
齐放眉骨轻抬,一副浮浪嚣张的姿态,“谁说结婚她一定会绿了我?没准儿会爱上我呢。”
沈西泽瞬间无话可说,“哥们你没救了,岑若睡你一晚把你睡糊涂了是吧?反正我劝也劝了,你一意孤行非要结婚,回头被绿了可别上我这儿哭。”
……
岑若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上午有个广告要拍。
造型师正在给她做造型,她在闭目养神。
昨天晚上全是快感,今天早上全是疲累。
“若姐若姐!”夏莓突然惊呼了一嗓子。
寂静无声的化妆间里,这道声音险些让她灵魂出窍。
“莓莓你一惊一乍是要干嘛?”
“姐,网上全是你跟齐二……”
“少”字没出口,想到岑若昨晚说的话,夏莓立马改口道:“全是你跟齐老二的热搜。”
从夏莓手里接过手机,岑若纤眉轻蹙。
“谁走漏的风声?”
夏莓摇头,“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不过夜店那种地方鱼龙混杂,有狗仔混入其中也不奇怪。”
照片里,她跟齐放贴身激吻,难舍难分。
“这狗仔有病吧?!!照片里把我截的这么丑,我要起诉他!”
这话一出,夏莓有些傻眼,“若姐,你的关注点在狗仔身上?”
“不然呢?这几张照片里全都是我搂着齐放亲的样子,显得我好像很饥渴一样,太毁我形象了,我当然要起诉他。”
夏莓无奈轻笑,“我还以为你会去找齐老二兴师问罪呢。”
“兴师问罪当然也要!昨天都怪他激我,否则我也不会落入他的圈套。”
岑若看着热搜上的几张照片,越看越不顺眼,“把这几个发帖子的狗仔找出来,我要给他们发律师函!”
……
齐家作为积淀百年的名门望族,在京北地界儿上权大势大,齐家的“鹿山老宅”是祖上传下来的皇家级四合院。
景致绝佳,靠山环水。
仿照的是乾隆年间的大圆镜至宝殿重建而成,标准的皇家园林。在这座寸土寸金的京北城里,齐家这座“鹿山老宅”占地却有近万平米。
齐放把车停在院里,脚步生风朝着正厅的方向去。他要赶紧告诉齐老爷子可以开始准备订婚仪式了。
经过竹园连廊时,正好迎面撞见家里的管家钱叔。
他心情愉悦,跟钱叔打了声招呼。
钱叔看到他朝着正厅的方向去,赶忙就把他拦下。
“二少,您别过去。”
齐放被他扯住胳膊,一脸懵。
“什么情况?”
钱叔神色又愁又急道:“大少今早惹怒了老爷子,现下正在正厅跪着呢。”
“我哥?”
听到齐述惹恼了齐老爷子,齐放觉得有些荒谬。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齐述会忤逆老爷子。
“开什么玩笑,我哥怎么可能会惹爷爷生气。”
向来惹老爷子生气的都是他,离经叛道,纨绔放荡。
而齐述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清朗端正,恭谨谦孝。
钱叔拽着齐放不让他过去,“您千万别去触霉头,还嫌老爷子砸在您身上的炮火不够多吗?”
“不是,那总得有个原因吧?我哥好端端为什么惹爷爷不高兴?”
钱叔无奈轻叹了声,“他今早跟老爷子说要退婚。”
话落,齐放没忍住笑出声,“他也要退婚?”
上个月,齐述应齐老爷子要求,和孟家小姐孟亦姝举行了订婚仪式。这才刚过去一个月,旁人都觉得俩人相处的也不错,怎么突然要退婚?
“不行,我得凑个热闹去。”
钱叔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就差把他绑在连廊柱子上。
“您还是别去,就连夫人和老夫人都不敢去劝,就别瞎掺和了,免得又挨一身打。”
他笑着威胁道:“怕挨打我就不叫齐放!你赶紧给我松开,小心我扣你年终奖。”
话落,钱叔一脸为难的松了手。
齐放大步跑着去了正厅。
踏入正厅的那一刻,齐老爷子一记眼刀朝他射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
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极不正经,“这是我家,我当然得回来。”
老爷子面容威严,眸光阴沉的瞪了他一眼。
齐放从小到大早就已经被骂皮实了,区区一道目光根本奈何不了他。
“呦!这不是我哥吗?怎么跪着了?”他故作惊讶的凑到齐述跟前,伸手去扶他。
齐老爷子见状,重重的拍了下桌案,震得桌上花瓶里的花都跟着颤动。
“你既然回来了,那就跟他一起跪着。”
齐放闻言笑出声,“不是,我这两天又没犯错,您干嘛又罚我?”
齐老爷子抬高了几分音量,语气里带着极强的压迫,“哼!你犯的错还少吗?我想罚就罚!”
“得嘞!您是爷爷我是孙子,您说让跪我就跪。”
话落,齐放膝盖一软,扑通就跪了下去。
罚跪这事儿他有经验,隔三差五就得跪上一跪,那双膝盖早就已经练出来了。
齐放回来以后,齐老爷子的炮火瞬间转移到他的身上,“成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你是想气死我!”
“爷爷,您这话可说的不对。我有自己的事业,才没有不务正业。”
“你那也能叫正当职业?”
齐放顶嘴,“怎么不叫?作为一名职业冲浪运动员,我不光养活了自己,我还养活了我的整个俱乐部,爷爷您能不能别老否定我?”
齐老爷子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寒光逼人,“你这是拿命在赌!齐家已经在这行赌出一条命了,你想当第二个?”
齐放的父亲齐延川当初也是一名冲浪运动员,更是凭实力创造了一段海上神话。
不幸的是,在他30岁那年的一次比赛中遭遇天气巨变,意外被浪潮吞噬,尸体永远沉入大海。
失去父亲那年,齐述5岁,齐放2岁。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哥一样踏踏实实接手企业?还打算做这行做几年?”
齐放没有半点儿犹豫,“做一辈子。”
“你!简直要气死我!”
齐老爷子懒得跟他废话,从小到大齐放就没有一天不惹他生气。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跪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膝盖硬还是你这张嘴硬。”
语罢,齐老爷子拂袖而去。
齐放还不忘正事儿,没皮没脸的朝老爷子喊了一声,“我跟岑若的订婚仪式,劳烦爷爷多费心。”
他跟岑若的婚事算是齐老爷子对他唯一满意的地方,齐家和岑家世代交好,年轻时候岑老爷子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所以说,两家孙辈的婚约就跟报恩没什么区别,毕竟齐老爷子亲口许诺过,他会拿出齐家百分之十的股份来作为聘礼。
齐放看到齐老爷子离开以后,瞬间松了口气。
他用肩膀撞了下旁边跪的笔直的齐述,“哥,爷爷已经走了,你赶紧起来吧,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齐放刚刚不顾钱叔阻拦执意要来正厅,就是为了替他哥抵挡炮火。
“你我是兄弟,自是要同甘共苦。”齐述西装笔挺,虽是跪着,可通身气度仍然难掩矜贵。
“你刚刚不该替我挡下爷爷的怒火,我这个当哥的怎么能让你来替我受过。”
齐放被他这副一板一眼的模样逗笑,“你可拉倒吧,你能跪的过我?听我一句劝,赶紧起来去公司上班,这边有我挡着,爷爷不会再说你什么的。”
齐述依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就这么跟他一起跪着。
“算了,你就是个死轴,爱跪跪吧。”
齐放劝不动他,索性就不再白费口舌。不过他倒是十分好奇,齐述到底是怎么忤逆齐老爷子的。
“哥,你一向孝顺,今儿怎么惹到爷爷了?”
听到他问,齐述唇线紧抿,心脏隐隐抽痛,“我不能娶孟小姐。”
“哥,咱俩的身份注定不能婚姻自主,你娶孟小姐是为了家族生意,我娶岑若是为了替爷爷报恩,爷爷的筹划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上个月举办完订婚仪式以后,我后悔到整宿整宿睡难以入眠。”
齐述语气沉冷,话里虽然无波无澜,可是他的心海早就已经浪潮汹涌。
“许嫣一直在我心里,我想我这辈子都没办法忘掉她。如果我应下爷爷的安排,这对孟小姐来说很不公平。”
话落,齐放敛去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姿态,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三年了,还记着呢?”
齐述五年前认识了一个女孩,名叫许嫣。
她是京大的学生,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相爱的那两年里,他们互为彼此人生中最炙热的一团火焰,照亮了彼此灰暗无光的整个人生。
许嫣病情发作抢救无效后,齐述便远走国外。
已经过去整整三年,齐放原本以为他已经放下了,可不曾想……
他眼底浮现一丝苦意,“若不是肩上背负着家族使命,或许我在三年前就已经化作一片尘土,随她而去。”
“可我觉得孟小姐似乎对你有意思,孟家会答应退婚吗?”
“孟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会同她好好说清楚。”
……
浓云遮月,星光隐没。
京北城沉溺在夜色里,CBD中心区高楼林立,透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奢靡。
岑若刚从秀场下来,待会儿要参加“DL”酒会,夏莓将要穿的礼服给她送来。
“若姐,你刚刚在秀场上简直大杀四方!!”
今天这场秀是官宣“DL”下个季度的时装新品风向,主打中性风。
夏莓眼睛里直冒着星星,“刚刚你出场的时候,粉丝在直播里激动到不行!弹幕清一色全都是老公杀我!”
岑若轻挑红唇,眸底划过一瞬张扬,“众所周知,老公不是一种性别,而是一种感觉。”
看完今晚这场大秀,岑若又一次冲上热搜顶峰。
#岑若!男女通杀的“秀场妖精”#
#这声“老公姐”我先喊为敬!#
#果然,女人帅起来压根儿没有男人的事儿了!!#
#呜呜呜~齐放吃的未免有点太好了吧?#
#齐放!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上午感情下午事业,一天之内上了两次热搜,什么实力不必多说。
……
化妆师根据一会儿参加酒会要穿的礼服风格,把岑若脸上的妆容简单修改了一下。
今晚出席酒会的礼服是一条抹胸鱼尾高开叉,墨绿色,贴满碎钻,左腰侧上缀了两三朵金丝缠绕的山茶花做装饰。
岑若穿着这身礼服出现在宴厅时,瞬间引来一阵侧目。
超模岑若,靠着那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和玲珑有致的曼妙身材,当她踏入“模特圈”的那一刻,一场独属于她的时代就此开启。
显贵岑家的女儿,如今又刚传出消息要跟齐家联姻,她就是长在云彩顶上的天之骄女。
主宴厅里觥筹交错,“DL”是国外品牌,所以这场酒会里有一半都是外国人。
他们家太子爷看到岑若来了,忙着就跟正在几个交谈的男人点头致歉。
紧接着,他朝岑若弯唇轻笑,手里捧着两只高脚杯朝岑若走去。
“刚刚在台上的表现实在精彩绝伦,真不愧是圈里公认的人间尤物。”
岑若眉目舒展,跟查尔斯行了贴面礼,继而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酒。
“四字成语都整上了,你的中文说的可真是越来越溜了。”
查尔斯是法国人,白皮肤,深眼窝,高鼻梁,金发碧眼,标准的法国帅哥脸。
他站在岑若身侧,笑意散漫道:“都是你这个中文老师教得好,咱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我的中文还很蹩脚。”
查尔斯跟齐放一样,比岑若大两岁,俩人十多岁的时候就认识了。俩人性格相投,他是岑若最好的异性朋友,每次见面总能聊得很开心。
……
“DL”大厦楼下,一辆黑粉色柯尼塞格one:1稳稳停在正门口。
齐放跟沈西泽一前一后开门下车。
“齐二,你不是说一看见查尔斯就烦,干嘛还要来参加他家酒会?”
齐放长腿大步进了电梯,按下顶楼键,语调不疾不徐答道:“岑若在这儿。”
“她在这咋了?”
“她是我未婚妻,我得来看着,免得被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盯上。”
这话一出,沈西泽一阵唏嘘,“啧啧,这就护上了?你又不喜欢人家,犯得着整这一出?”
齐放懒洋洋睨他一眼,“我才没有护她,我只是不想被戴绿帽子。”
顶楼宴会厅里,查尔斯跟她聊了一会儿之后又被几个集团总裁给喊了过去。
她正准备挪步去找跟自己交好的几位名媛千金聊聊最近的八卦,谁料刚一抬脚便被人拦住。
“岑小姐,赏脸喝一杯。”
这人是范家大少,一直对她挺感兴趣。但因为品行不端,所以岑若一直不待见他。
赶在范少的酒杯跟她酒杯交碰的瞬间,岑若松了手。
瞬间,她手里的高脚杯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她一向如此,站在金字塔尖的公主有嚣张跋扈的资本,对待自己厌恶的人向来不屑留半点儿情面。
听到这边的动静,宴会厅有不少人都朝这边看来。
姓范的挺没面子,脸色瞬间冰冷,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刚刚那副油腔滑调。
“摔酒杯好玩吗?调皮~”
说着,他还故意朝岑若抛眼神。
他这话,加上刚刚的眼神,直接把岑若逗笑,让她有种在看耍猴戏的错觉。
“范公子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比较好,毕竟我可是有婚约在身。”
“嘁,有婚约又怎样?你跟齐二一见面就掐,我才不信你俩真能百年好合。”
岑若一记白眼差点翻上天,懒得再搭理他。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立马让我爸去岑家提亲。咱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是美女,而我刚好又最喜欢美女。”
他身体朝岑若靠过来,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岑小姐觉得怎么样?”
岑若实在忍不住,每次看到姓范的在她面前开屏,都会让她有种吃了十斤猪油的油腻感。
“范公子的提议真是不错,只可惜……我对你的丑男计不感兴趣。”
这话灌入他的耳朵里,瞬间破防。
“岑若!你这话有点过分了,我丑?”
她眸色虚眯,红唇勾着抹笑,“你不丑吗?”
“好,我丑。”他话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承认,单论长相确实不如那个姓齐的。”
他突然又朝岑若逼近一步,“但是岑大小姐,找男人可不能只看脸,你得看谁更能让你爽。”
话落,身后突然冷不丁响起鼓掌声。
齐放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勾唇盯着他们两人,毫不吝啬的为姓范的刚刚那句话喝彩鼓掌。
“当着我面儿勾引我未婚妻,你当我是武大郎?”
说着,他走到岑若身侧,抬手揽过她的肩膀,姿态极为自然。
“只可惜,你想当西门庆,我家若若不想做潘金莲。”
一声“若若”差点儿把岑若吓到,他竟然叫她“若若”?搞这么亲密是要干嘛?
看到齐放那张帅的招摇的脸,姓范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
“齐二……你,你不是今儿不来吗?”
他冷声哼笑,“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姓范的自然心虚,况且范家和齐家门第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哪敢再说些什么?
岑若突然玩心大发,盯着姓范的那张比吃了苍蝇屎还难看的脸,语调玩味道:
“你刚刚说得对,找男人确实不能只看脸,所以我找的男人不光比你帅,而且比你爽。”
又帅又爽。
这话一出,齐放轻舔唇角,脸上瞬间现出浮浪不羁的痞劲儿。
她倒是敢说。
俩人并肩而立,盯着姓范的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相视而笑。
岑若抬眸看他,“瞧瞧你,这么不会说话,都把人都气跑了。”
她那双眼睛媚到骨子里,活脱脱就是个下凡勾魂的妖精。
齐放大掌顺着他的肩胛骨缓缓下滑,落在腰臀处,眼底波澜暗涌,“确实不如岑小姐说话好听,又帅又爽,很会夸人。”
岑若嗤他一声,抽掉他扶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听错了,我刚刚说的是也就一般。”
齐放扯唇,“可是你昨晚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一般。”
她嗔他一眼。
紧接着,岑若莲步轻移,顺手从酒台上拿了杯香槟,颔首轻抿,“你来做什么?”
“来看着你,怕你给我戴绿帽子。”
这句话属实是把岑若逗笑了,“你的担心并不多余,若是哪天遇见合适的,我当然会绿了你。”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懂得往齐放雷点上踩。男人被她气笑,胸口都跟着不通气,莫名憋了股邪火。
她没继续搭理齐放,只留给他一道风情万种的背影。
齐放懒洋洋掀了下眼皮,远远的看着岑若捏着香槟在人群中谈笑风生,嘴角现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纵容。
“啧啧,刚来就被添了一肚子火气,还不如不来呢。”沈西泽搭上他的肩膀,欠儿吧唧的冲他来了句,“您的绿帽子包裹已从仓库发出,请注意查收。”
齐放轻笑,“还不一定谁的绿帽子包裹先到呢。”
他这话带着浓浓的赌气意味。
话音刚落,几个“DL”家的模特正跃跃欲试,故意朝齐放跟前凑去。
他伸手接过她们递来的酒,然后又和她们一一碰杯,笑意散漫放肆。
沈西泽见他跟小模特一块儿喝酒,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他混男人堆,你混女人堆,你这是要跟咱们岑大小姐开战?从小到都这么针锋相对,不嫌累啊?”
他接过沈西泽递来的烟盒,抽了支烟出, 松松咬在嘴里。
“不累,我觉得特有意思。”
话落,一位小模特极有眼色的握着打火机凑上前去帮他点烟。
另一边,岑若跟人聊天的时候,余光有意无意的朝他瞥了眼,刚好看到小模特举着双手凑近帮齐放点烟的样子。
她脸色不受控制的冷了几分,就连嘴角噙着的笑意也跟着僵住。
这是当众跟她宣战?
……
宴会中途,岑若去了趟洗手间补妆。
等她出来时,被守在门口的齐放吓了一跳。
“齐二公子这也是在等哪位超模妹妹呢?”
她这话说得酸味儿极重,纤眸幽幽。
“等你这位超模妹妹。”他笑答。
岑若不屑轻嗤,“你这两招撩妹功夫对我没用,还是留着说给别人听吧。”
紧接着,她又补了句,“不过我事先跟你说好,我岑若没有跟别的女人共用同个男人的癖好。”
齐放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听着她继续说话。
“咱们两个是有赌约在身的,在这期间,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希望你能保证自己的身体是干净的,谢谢配合。”
说罢,她踩着高跟鞋刚准备离开。
下一秒,齐放猛地圈住她的腰身,将人整个带进怀里。
俩人近身相贴,岑若甚至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你干嘛!”
他眉目轻佻风流,眸光缓缓落在岑若娇艳欲滴的唇上,喉结轻滚。
“我干不干净还得你亲自来验。”
说罢,他便埋头吻上,重重咬上她的唇瓣,贪婪掠夺。
岑若大脑骤然空白,感受到铺天盖地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后,立马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
唇舌勾缠,一场情欲厮杀的游戏就此开启。
他的吻强势霸道,顶开她的齿关,长驱而入。
唇舌纠缠之下,齐放变本加厉的将手滑落到她浑圆挺翘的臀上,画面靡艳。
岑若被吻到窒息,毫不客气的咬上他的舌尖,挣扎着推开。
齐放吃痛,眉头突地紧蹙,“嘶~岑若你属狗的是吗?”
“你才是狗!”
“我特么不咬人。”
岑若抬手抹了下被蹭花的口红,语调幽幽,“不咬人?那我昨晚身上的痕迹是谁留下来的?”
齐放哑声失笑,“多大点事儿,今晚让你咬回来。”
俩人说话间,洗手间里有个男人出来。这人是华耀科技的副总,姓张。
他一边洗手,一边从镜子里观察门口的岑若和齐放。
俩人嘴巴上都沾了蹭花的口红,不用说都知道刚刚做了什么?
他不禁在心里默默感慨,超模岑若的“妖女”名号果然人名不虚传,就连这位花名在外的齐家二少就被钓的五迷三道。
两家联姻的消息传出以后,整个京北城的男人至少有一半都嫉妒到眼酸,恨不得魂穿齐放。
他在镜子里看岑若看入了神,眼神痴迷陶醉,水龙头流了好久。
察觉到镜子里的目光,岑若眸光微冷,“镜子里看不清楚,过来,站我面前仔细看。”
听到她的声音,正在洗手的男人汗毛突立,脸上浮现一丝被抓包的心虚感。
他立马关上水龙头,脚步怯怯的从俩人身边飞速溜走。
“那男的都快跟我爸一般大了,还特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他老婆知道吗?”
岑若没好气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副死德性,见着个漂亮的就恨不得把眼珠子盯人身上。”
齐放哼笑了声,眸底漾出几分不正经的痞劲儿,“我跟那些男人不一样,我已经见过最漂亮的了。”
听着他的油腔滑调,岑若脸不红心不跳,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勾在齐放衬衫领口处。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衬衫,领口处开了两枚扣子,锁骨张扬显露,很是蛊人。
她柔软的手指轻轻划蹭齐放的锁骨线条,紧接着缓缓上移,又用指尖描摹他喉结的形状。
齐放垂眸盯着她的动作,喉咙一阵干涩发紧。
岑若抬眸瞭了一眼他的反应,满意勾唇,“齐放,收起你的小把戏,都说了对我不管用。”
语罢,她没再停留,踩着高跟鞋缓缓而去。
齐放无声哂笑,盯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从西裤口袋掏出手机。
“华耀科技的张峰,待会儿宴会结束他应该会从二号门离开,留意着点儿,替他松松筋骨。
……
岑若晚宴结束到家以后,远在德国的母亲肖琴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若若,你真要跟齐放订婚?是不是你爸逼你的?”
听到电话那头肖琴略显急迫的语气,岑若轻笑答道:“当然不是,我心甘情愿。”
肖琴被她搞懵了,“你不是最讨厌齐放吗?怎么会答应跟他联姻?”
“讨厌归讨厌,又不影响我跟他结婚。”岑若笑意玩味,“妈你不用担心,真没人逼我。”
“嗐,行吧,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你们这些孩子一会儿一个想法的,反正我也管不着。”
肖琴想着她嫁到齐家也算是最好的选择,齐家是京北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齐老爷子又一直念着岑老爷子当初对他的救命之恩。
再加上齐老夫人和齐夫人都是温婉贤德好相处的人,所以岑若嫁过去肯定不会受欺负。
“打算什么时候办订婚宴?我好提前安排回国参加。”
“还不知道呢,等回头定下来再跟您说。”
岑若一边打着视频电话,一边在卫生间卸妆。
岑南山和肖琴在她七岁的时候因为感情不和导致婚姻破裂,岑若作为岑家当时唯一的血脉留在了岑家跟岑南山一起生活。
肖琴回了德国,在那边忙自己的事业,开了一家室内设计公司。
在两人离婚后的第二年,岑南山娶了杜娅,次年生下来一个儿子,名叫岑砚。
姐弟俩相差十岁,感情一直都挺不错,岑若今年23,岑砚刚上初一,一直都很敬着岑若这个姐姐。
“若若,你可别怪妈多嘴。你那个弟弟也十好几岁了,豪门大家族多多少少都避免不了继承权争锋。但你要记清楚,岑家当年出现经济危机资金链断裂,是我带着嫁妆嫁进岑家才帮助的岑家东山再起。”
肖琴语气严肃,“你爷爷去世之前亲手立下的遗嘱,岑家的继承权一定是你的,若若你得长点儿心眼,可别让那母子俩给卖了。”
每次打电话肖琴都要这样嘱咐她一次,岑若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妈,这话你都说100遍了,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你不光要记清楚,而且要记在心里。你那个后妈虽然平时看着对你挺好,但毕竟不是亲生的,牵扯到利益纠葛当然是要以自己儿子为先。”
岑若一听到肖琴说这些事情就头疼,她敷衍着应道:“好好好,我记心里了。妈,我不跟你打了,我要进去洗澡了。”
她卸完妆正准备踏进浴室,房门突然被敲响。
“姐,是我。”岑砚的声音。
岑若从卫生间出来,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岑砚按下门把手探进来一只脑袋。
小男孩长得挺帅,瘦瘦高高的,一双眼睛明亮有神。
“姐,你明天忙吗?”
“上午有活动,下午没事,你有事啊?”
岑砚心虚一笑,“明天是周六,我不用上学,那你下午要是没事的话,能不能带我去姐夫俱乐部玩?”
姐夫??
岑若檀眉紧蹙,“你瞎喊什么呢?谁是你姐夫?”
“放哥呗。你俩都要结婚了,我喊他姐夫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我还没正式给他名分呢,他还不是你姐夫。”
岑砚会心一笑,“好好好,那我就等你正式给他名分以后再喊姐夫,姐你都23了,谈恋爱结婚很正常,还害羞呢?”
“滚呐!你是不是欠揍?”
岑若眼神压制,“杜姨不是说过什么时候数学考到60分以上什么时候再准你出去玩,你考到了吗?”
这话一出,岑砚瞬间像是豆芽菜一样耷拉着脑袋,“冲浪跟数学有什么关系,冲浪板上又没有数学题,我以后要像放哥一样当一名职业冲浪运动员。”
岑若闻言笑出声,故意逗他,“你放哥人家当年高考还700分呢,数学146,你怎么不跟人比学习?”
“哎呀!姐!”
岑砚开始耍赖,“反正我明天就要去,求你了姐~我都好久没碰冲浪板了。你就带我去嘛,不然我自己跑去的话肯定要被我妈骂。”
岑砚就这么点爱好,当姐姐的哪能不满足他。
“我明天可以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期末考试数学必须60以上。”
话落,岑砚大喜,“遵命!保证及格!”
赶在他将房门关上之前,岑若又道:“我不是打击你,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
“冲浪这玩意儿你当兴趣爱好玩玩也就算了,要想走职业杜姨肯定不会答应。这玩意儿风险太大,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搏的过大海,杜姨不会放任你用性命来赌。”
岑砚重重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欢。也没人规定不走职业就不能碰冲浪板吧。姐晚安。”
岑若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失落,有点后悔刚刚说的那些话,多打击人。
但这也确实是事实,冲浪是极限运动,而职业冲浪运动员简直就是拿命换未来。况且杜娅也一直觉得他喜欢冲浪是不务正业。
岑砚还小,眼下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等到以后挑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念大学,闲暇时候再玩玩冲浪,当个兴趣爱好挺好的。
想成为一名职业冲浪运动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拿齐放来说,六岁就开始进行系统训练,十四岁就拿到青奥会排名第六的出色成绩。
被授予国际级运动健将。
今年,在世界冠军巡回赛中,齐放的积分排名目前一直稳居前十,也是中国唯一一个挺进前十的冲浪运动员。
冲浪这项运动除了要有顶尖的天赋以外,还要具备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过硬的身体素质。
齐放的妈妈郑佳音在他六岁的时候送他走上这条道路,他在冲浪这条路上走了十九年。
不光要面对一路的艰辛坎坷,而且还要顶着齐老爷子的压力。
齐放的爸爸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中国冲浪运动能够在国际顶级赛事上博得一席之地。
他把生命献给了海洋,献给了热爱。
郑佳音希望有人能够继承他的这份热爱,而齐放从小就被看出具有极强的冲浪天赋。
六岁的他带着父亲的梦想踏上冲浪板,十九年的拼搏努力造就了今天的勇立浪头。
从开始接触冲浪,到一路过关斩将创办属于自己的冲浪俱乐部,再到最终成为全世界排名前十的冲浪运动员。
他这一路走得太苦,但每一步都踏实坚定。
……
岑砚从岑若房间出来以后刚好撞见杜娅。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不是让你在房间做作业吗?”杜娅对这个儿子实在是有操不完的心,“你要是再考试不及格,你爸可就要生气了。”
“他生气也没招儿,反正我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料,您天天逼我学习就跟赶死鸭子上架是一样的道理。”
杜娅被他这话气到,“你就不能有点志气啊?你可是岑家以后的顶梁柱,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你爸怎么放心把家业交给你?”
岑砚摊手,一脸的无所谓,“岑家是我姐的,继承家业是她的事,跟我又没有关系,我志不在此。”
杜娅顿时觉得呼吸不畅,“什么叫岑家是你姐的?你姐是女孩儿,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女孩怎么继承家业?”
岑砚毫不犹豫的反驳道:“女孩怎么了?谁规定女孩不能继承家业?”
“武则天还当皇帝呢,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妈你好歹也是混上流圈子的富太太,怎么能说出这种裹小脑的话?”
杜娅被自己亲儿子怼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绿,“我真是生了个冤家!”
“诶呦,妈——”
岑砚话里有点不耐烦的意思,“我都跟您说过100遍了,不用费尽心思把我往继承人的方向去培养。”
“俗话说得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能力越小责任越小。我能力小,你也别把这么大担子往我身上扔。”
杜娅压低了些声音,左右相顾,谨慎道:“自古以来都是长子继承家业,你姐再厉害她也只是个女孩,女孩继承家业就叫名不正言不顺。”
岑砚被她这话逗笑,毫不客气的怼了句,“妈,大清都亡了,以后古装电视剧你少看,脑袋都给看坏了。”
赶在杜娅再次说话之前,他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我不跟你说了,我困了,回房睡觉去。”
杜娅被气的心脏疼,她怎么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偌大的家业都不稀罕,他难道想上天?
……
次日午后。
岑若忙完一上午的拍摄任务之后,带着夏莓在附近餐厅吃了午饭。
“若姐,咱下午什么安排?您是想逛街呢?还是做SPA?或者回去休息半天也行,毕竟咱明儿行程是满的。”
岑若用餐纸擦了擦嘴巴,随即从包包掏出口红和粉饼,一边补妆一边说道:“休息个鬼,阿砚让我待会儿带他去俱乐部,冲浪瘾又犯了。”
“哦?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喜提半天假期?”夏莓面露喜色。
“待会儿开车送你回去,后面没你事儿了,回去歇着吧。”
夏莓抬手给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不光能休假,还能让老板亲自送我回家,我越来越热爱这份工作。”
岑若看着她这副兴奋模样,神色宠溺的挑唇笑了下。
她补完妆以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小莓,你觉得我这个口红色号怎么样?好看吗?”
夏莓看她家老板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简直完美!很显气色,而且又不会太过浓艳。”
“那我这套衣服怎么样?还有耳环项链,今儿这一套穿搭够不够惊艳?”
夏莓:“若姐,你这张脸纯纯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我真毫不夸张,就算你披条破抹布,然后再在脸上画只王八都是美的。”
她这话把岑若逗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姑奶奶我待会儿迷死他!”
夏莓闻言,脸上划过一瞬狡黠,明知故问道:“谁?齐放吗?”
岑若先把夏莓送回家,然后又去接了岑砚。
下午三点钟,她开车到达齐放的冲浪俱乐部。
这家俱乐部是分部,总部在海城,齐放18岁那年创办的,取名“YOLO”
“YOLO”是“You only live once”的缩写,意为“你只活一次”。
人活一世就应该无所畏惧,大胆的尝试和选择,尽情享受有且只有一次的人生。
岑若把车停在门口的车位上,开门下车。
俱乐部门口的小哥看到岑若,立马笑着迎上前去,“若姐是来找放哥的?他在楼上。”
岑若点头,“好,我自己上去就行。”
“YOLO”是全国最大的一家冲浪俱乐部,拥有30多名职业冲浪运动员,顶级的教练团队,最专业的冲浪设备。
京北分部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只能发展室内冲浪,是国内首家室内深水冲浪馆,模拟真实的波浪起伏。
职业选手都在海城进行日常训练,而京北这家更偏重于娱乐性,会员制商业俱乐部。
齐放平时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京北,一周抽两三天去海城进行实地训练。他申请的长期私人航线,私人飞机来往很方便。
齐老爷子不支持他搞这行,所以齐放创办俱乐部根本没倚仗家里,全凭自己实力,每年靠着惊人的比赛战绩拉来了不少投资赞助。
岑若带着岑砚一同上了俱乐部电梯,按了五楼键。
楼下四层全用于营业,冲浪馆,休闲区,餐饮区,售卖区,一应俱全。
出了电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俱乐部五楼是他的私人地带,楼上齐放正在改装自己的冲浪板,听见高跟鞋声音,他手里动作突地一滞。
岑若天生媚骨,身段极好。
她今儿穿了一身杏色缎面吊带长裙,裙子剪裁简单大气,长度约到小腿。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照的她裙子水波盈盈。她个高,直角肩,天鹅颈,再加上堪称完美的腰臀比,实在太过惹眼。
“姐夫!”岑砚喊了一声。
一声“姐夫”,齐放猛地抬头。
岑若冷冷递给岑砚一道眼神,昨天晚上说的话他全忘了,又开始瞎喊。
“姐夫,我带我姐来找你了。”
话落,齐放放下手里的冲浪板,看到岑若的那一瞬,先是微微惊喜,继而黑眸虚眯溢出丝丝戏谑轻佻。
“姐夫,你见到我姐开心吗?”
岑若长睫闪动,恨不得狠狠咬他两口,这死孩子怎么颠倒黑白乱说话。
“姐夫,我姐没处过对象脸皮薄,不经逗。”岑砚意味深长的冲齐放挑眉,“她私下跟我说她挺乐意来你这儿的。”
岑若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谁教的他这么会说话?齐放花多少钱贿赂的?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写作业。”
这叫一招制敌,岑砚立马把嘴紧紧缝住。
话落,齐放抬手揽过岑砚的肩膀,二话不说护着他小舅子。
“阿砚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写什么作业,今天主要任务就是玩开心。”
休息室里沈西泽正在专心打游戏,丝毫没发现岑若他们姐弟俩到了。
“西泽,领着阿砚下楼溜溜。”
沈西泽完全沉浸在游戏世界里,根本没听见。
“沈队长,来活了!”齐放抬高了些音量。
沈西泽这才听到,抬头“啊?”了一声。
看到岑若那抹风情万种的身影以后,他退了手里的游戏,轻笑调侃,“哎呦!岑大小姐,真是稀客。”
“西泽哥。”岑砚很有礼貌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阿砚也来啦。”
齐放懒洋洋掀了掀眼皮,话里勾着几分不正经的意味,“领我小舅子下楼,挺长时间没来了,替我照顾好。”
沈西泽对上他的眼神,瞬间秒懂,“包在我身上,保准把咱小舅子陪高兴。”
这句“咱小舅子”刚一出口,齐放毫不犹豫的抬脚朝他小腿踹了下,“谁特么让你乱认小舅子?”
沈西泽痛得呲牙咧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我口嗨两句能要你命?”
“滚蛋!赶紧领人下去。”
岑砚诧异,“姐夫,你为什么不陪我去?”
齐放轻哂,“跟你姐聊点正事儿,待会儿下去找你。”
岑砚立马会意,笑着点头,“好嘞!您二位慢慢聊。”
说罢,他拉着沈西泽快步下楼离开。
岑若盯着岑砚兴高采烈的背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楼下,昨晚就不应该答应带他过来,这小子跟齐放是一伙的。
“坐。”齐放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岑若莲步轻移,也没客气,在他身边坐下。
“你挺不要脸。”
岑若坐下后的第一句话直接把齐放搞懵了。
他无奈哼笑,“不是,我怎么不要脸了?”
“我给你名分了吗?你这就当上姐夫了?一口一个小舅子喊的挺顺嘴。”
盯着岑若那双会勾魂的眼,齐放根本挪不开视线。
他笑意浮浪,“都睡过了还没名分?那我算什么?”
岑若眉眼含情,用着极为暧昧玩味的语调回复他,“算你有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