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儒最新章节内容_邓儒小说已完结全文免费阅读

齐齐小baby

邓儒是小说《我当和尚,但不等于我不杀生》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灵笛道人写的一款传统玄幻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我当和尚,但不等于我不杀生》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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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对恶人很残暴,主打一个极端的惩恶扬善,正得发邪,介意误入。】

“凡众生者皆有因果,杀人累恶果,救人累善果,然,人有善恶之分,恶人不除,便会祸害善人,贫僧愿替众生背尽杀孽,杀尽世间恶人,以杀止杀,以身护法。”

大靖王朝,牛首山。

山间有一破庙,破庙之中,有一俊俏和尚,身披白色僧衣,手执佛礼,盘膝而坐,口中似是虔诚的念诵佛法。

和尚前面,是一尊面容慈悲,却又隐隐含着愠怒之相的佛像。

和尚叫邓儒,是个穿越者,在地球的时候,侥幸得到了一尊名为杀生佛的法统传承。

很可惜,地球不允许这种以武犯禁的佛存在。

但,天无绝人之路,他邓儒穿越到了此间。

在这段时间他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管制很松,很多修行者凭借自身武力横行霸道,再加上管制很松,以武犯禁之事常有。

这对于他的杀生佛法统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立完法誓,邓儒身上散发出一道金光。

这道金光强化了他的身体素质,让他有了以杀止杀的资本。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肌肉力量,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能够一拳干翻以前的一百个自己。

按照大靖王朝对修行者的称呼,他现在应该属于武者的行列。

此间修行境界划分为武者境,气血境,真气境,灵轮境,心相境,窥道境再到后面邓儒就不是特别了解了,听说有大能能够修行到手握日月摘星辰的境界,那个境界也被非常形象的称为日月境。

他现在不算强,但,处理一些凡间恶徒,已经够用了。

该下山了。

杀生佛的法统,在山上枯坐参禅是不可能修行到大成的。

唯有下山渡世,杀恶徒,方能成就大成。

就在邓儒准备起身下山之时,忽然,他的神识感应到,破庙外有人在接近。

看身形,似乎是一男一女。

这对男女脚步慌乱,在密林中艰难的穿行。

在他们身后,有大批的壮汉跟随,那些壮汉只是远远的跟着。

似乎是在玩什么猫捉老鼠般的游戏。

“呵,来活了。”

邓儒轻笑一声,又重新盘腿在佛像前坐下,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攥着佛珠,口中随口念诵着一段金刚经。

随着金刚经的念诵,邓儒身上泛起佛光,梵音阵阵,一种勘破虚实的意境传播开来。

“大哥,没有路了,只有那座破庙能躲一躲了。”

那对男女中的女子指着破庙说道。

身后就是数百追兵,继续往山头走只有绝路,若是躲进破庙中,说不定还能靠着破庙中的建筑佛像之类的躲避一二。

“难道我独孤家的家产,就要尽数为那外人所夺了么?”

那男子苦笑一声,带着女子向着邓儒所在的破庙走去。

山上已经没有路了。

山间破庙说不定有野神之类的存在,若是运气好,还能躲避一二,再不济,也能借助寺庙中的地形躲避追兵。

二人躲进了破庙之中。

身后,那数百人见状,停下了脚步,等待为首的一个男子发号施令。

“呵,把这里全围起来,慢慢逼近,我不信独孤月和独孤白二人能插上翅膀跑了。”

随着为首的男子发号了命令,数百名壮汉分散开来,个个手持明晃晃的大刀片子,松散却隐隐紧密的缓缓向着破庙逼近。

破庙内,独孤月和独孤白两兄妹刚一进入,便看见了邓儒这正在诵经的白衣僧人。

“大师!我兄妹二人无意冒犯,想借贵宝地躲灾,恳请大师应允。”

独孤白跪在地上,对正在盘腿诵经的邓儒乞求道。

“阿弥陀佛,我佛有好生之德,既然两位施主想要寻求庇护,那便暂且留下。”

邓儒温和的嗓音响起。

“多谢大师!”

独孤白知道,能够在这深山老庙中独自修行的,那一定不简单。

更何况,眼前的白衣僧人,是佛门中人。

佛门的修行体系是以慈悲为怀的,他不会帮他们杀了外面的人。

但他一定会庇护他们,阻止其他人再造杀孽。

“无妨,贫僧观外界诸人皆有血煞在身,想来也是穷凶极恶之徒,阿弥陀佛,不若就让贫僧度化了他们。”

邓儒从蒲团上缓缓起身,转过身来,看向两个兄妹。

破庙外他们的交谈,他用佛门的天耳通听得一清二楚,独孤白应该是这跪着的男子,独孤月应该是旁边那个少女。

二人应该是因为一些家产之类的问题被追杀到了他这里。

而外界那些人身上都有血煞缠身,显然都是亡命之徒。

杀了,可以有增长修为。

大善。

当邓儒转过身来时,兄妹二人同时心中一惊。

好俊俏的一个白衣和尚。

独孤白听到邓儒说的要去度化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时,以为邓儒是要让那些人削发为僧,虔诚礼佛,他当即劝解道。

“......大师,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怕是度化不得。”

那独孤月心中也是犯了嘀咕,佛门的人心善就是心善,唯独有一点不好,迂腐,太迂腐了。

总觉得人性本善,是人都可以浪子回头,都可以回头是岸。

想到自己被外面那人害得惨死的家人,她连带着眼前这和尚都看得有些厌恶了几分。

他凭什么替他们去原谅那些恶徒,去度化他们入佛门?

可惜了,白长了这么一张俊俏面容,却是个迂腐的愚僧。

“阿弥陀佛,渡得,渡不得,是由佛祖说了算,施主你做不得主,贫僧也做不得主。”

邓儒双手合十,似乎虔诚到了极点,三两步之间,一袭白衣再次出现时,便已经是破庙之外。

而邓儒的这番言论,让独孤兄妹对其的观感更差了一些。

虽然很感谢邓儒愿意庇护他们,但,这世间之所以有那么多恶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有这帮佛门僧人不分善恶的度化,纵容了太多的恶。

二人并不喜欢和尚。

突然,破庙之外响起通天彻地的哀嚎声。

“有敌人!”

“天啊,老十一死了!快,抓住那个光头,是他杀了老十一!”

“杀了他!”

“大师饶命,我上有老下有下,啊——”

而后紧跟着的,是匆忙的脚步声,刀片碰撞声,和哀嚎声,鲜血溅射的声音。

“咕噜.......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佛门度化,好像,没有这么大动静吧?”

独孤月听着外面的厮杀,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这是佛门的新型度化方式?先把人打服,再让恶徒信服?那这样的话,这大师,倒也是个值得尊敬的。”

独孤白咽了口唾沫,这种佛门度化的手段,他也没见过啊。

这大师,还真是位,性情中人。

过了没多久,破庙外的动静渐渐的平息下去。

只剩下零星的求饶声和利器入体的刺啦声。

过了没多久。

独孤兄妹看见,那一袭白衣的僧人,一身白衣僧袍纤尘不染,手中提着一把滴血的钢刀,而另一只手则如同抓着一只死狗一般抓着敌人的首领,大步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有何问题,要问这位施主的?”

邓儒目光慈悲的说道。

“.......没有。”

独孤兄妹齐齐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此,那贫僧便度化这位施主了。”

邓儒说着,一刀给手中的敌人的脑袋砍了下来,在这佛门清净之地,鲜血溅了一地。那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吭声就魂归西天。

“!!!!”

独孤兄妹看着邓儒手中的敌人鲜血直喷,

两人顿时心中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杀了?

就这么轻松的杀了?

这是和尚?

这是他们印象中的和尚么?

"大.....大师,您就这么杀了他?您不是要度化他么?"

独孤白话都说不完整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是啊?贫僧就是在度化他啊?”

邓儒面露不解之色。

“贫僧说了,他们值不值得度化,只有佛祖能够决定,而贫僧的职责,是送他们去见佛祖。”

邓儒双手合十,目露虔诚之色,阳光透过树林打在他的身上,让他好似一个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

而实际上,刚刚这位高僧手起刀落杀了数百人,甚至手都没有停一下。

“可是.....可是.....”

独孤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白衣和尚说得好有道理。

佛祖才能决定你值不值得度化,所以我送你去见佛祖。

一点毛病没有。

“二位施主有些迂腐了,那恶人不除,他就会祸害好人啊,恶人的命是命,难道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既如此,那不如让贫僧除了他们,也免得他们日后祸害无辜。”

邓儒双手合十,轻笑道。

“大师.....说得好有道理。”

独孤白咽了口唾沫,他不敢多说什么,他怕多说一会,眼前这白衣和尚当场翻脸说上一句你们也需要被度化,那就遭了。

“大师,你好像,跟其他大师,不太一样。”

独孤月打量着面前的邓儒,她眼神中害怕,却又有几分好奇。

毕竟,杀人的和尚,那可不多见。

尤其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

不,甚至那些人都没有和邓儒说过话,他就直接给人杀了。

这哪是和尚啊,邪修都没这么残暴的。

“先前贫僧听两位施主说,家产被夺,贫僧倒是有几分兴趣,想管一管这番闲事,不知二位可愿告知?”

邓儒看向独孤兄妹,想着自己下山也是下山,找恶人杀还需要废一番功夫。

但就刚刚杀的那几百个人里面,全都是背着几条人命的亡命之徒,那想来,跟着这两兄妹,一定能够找到更多的恶徒。

那这样,他距离武者中期,也不会太远了。

“大师您这样的修行者愿意出手帮助我们?”

独孤白有些不敢置信。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邓儒微微点头,面色祥和。

独孤兄妹很想吐槽,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还说不能杀生呢,你刚刚杀了多少个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但他们当然不敢这么说。

眼前的和尚是修行者,而他们,只是凡人罢了。

和尚想要要他们的命,简直不要太轻松。

更何况他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太不敬。

“大师愿意帮我们,那简直太好了,不知道大师法号是什么?我们也好称呼。”

在独孤白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独孤月已经给出了回答。

看得出来,少女对邓儒的戒备要比她的兄长要少一些。

“贫僧法号?”

“就叫贫僧,杀生吧。”

邓儒平静的说道,原本的杀生佛已经坐化了,从他发下宏愿的那一刻起,他就直接继承了杀生佛的法号。

他就是新的杀生佛。

“杀生大师?嘶.....”

独孤白咽了口唾沫,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

如果是真的和尚,他的戒备不会太重,因为佛门出了名的圣母,虽然不会帮你杀人,但也不会让别人杀你,哪怕你是名满天下的大恶人,他们也会庇护你。

而眼前的这个杀生大师,先是出手直接杀了数百人,而后又是一番根本不似佛门中人的歪理,现在这个法号一出。

独孤白觉得,自家兄妹二人可能,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杀生大师?好帅的法号,大师果然和那些迂腐愚僧不同,连法号都这么帅气。”

相比起独孤白的心事重重,大难不死的独孤月倒是心态要放开许多。

她眼睛里满是好奇,还带着一丝崇拜的看着邓儒。

不迂腐的帅和尚,太酷了。

“小妹!”

独孤白拉了自己那快要贴邓儒身上去的小妹一把。

尚且还没搞清楚杀生大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帮他们。

自家小妹就这么直接白给。

......日后他要是不在了,自家小妹该怎么撑起偌大的家业。

“感谢大师的好心,但,我独孤家的仇,还是需要我独孤家自己去报。”

“不劳烦大师了。”

独孤白微微行礼,弯腰一拜,显然是想拒绝。

“呵呵,施主,你觉得你现在还有拒绝的权力么?”

邓儒呵呵一笑,看着面前的独孤白。

显然,独孤白并不信任他。

但,那又如何?

他的目的是杀恶徒,而不是抢劫独孤家的家产。

我管你独孤白拒绝不拒绝。

“......”

独孤白沉默了,面对一口气杀了数百人还不眨眼的邓儒,他确实没有拒绝的权力。

“诶呀,哥,你就是心思太深了,人家杀生大师愿意帮我们,已经是天大的慈悲了,你还怀疑人家,算了,你不说,我来说。”

独孤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责怪着自家大哥。

邓儒修行佛门神通,却是看得出来,眼前的少女,只是在装作没心没肺的模样罢了。

她的心思,倒是要比故作城府的独孤白深沉的多。

“不瞒着大师,我们独孤家,原本是牛首山下,望舒城的一个小家族,我们家族是专门经营押镖之类的营生的,但是上次,爹爹出去押镖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紧接着望舒城的一个混混帮会闯进来,把我们独孤家杀了个干净,只有我和大哥逃了出来。”

“大师,对不起,我大哥他也不是有意怀疑您的,您知道的,手上捧着的东西越是珍贵,人就越会小心翼翼的。”

独孤月滔滔不绝的说道,仿佛那被灭门的独孤家不是她的家一般。

“哦?可有修行者出手?”

邓儒询问道,如果有修行者出手,那他还需要谨慎一点。

如果没有,那就全杀了。

“没有,他们人太多了才能灭了我们独孤家,不然按照我们独孤家的武学,其实不至于灭门的,只是我们的武学终究肉体凡胎,比不得大师这般的修行者骨之清秀。”

独孤月神色落寞的说道,一旁的独孤白也是难掩愤愤之色。

“既如此,便带路吧,贫僧替二位施主,夺回家产。”

听到没有修行者干涉,邓儒便放下心来。

“独孤白施主,你妹妹的心计,可比你高多了。”

邓儒又瞥了眼独孤白,打趣道。

而后便一手提起一个,将兄妹二人提起,在山间辗转腾挪,飞跃绝崖峭壁。

“大大师,慢点,慢点,我受不了。”

独孤白惊恐的声音混杂着惨叫声响起。

独孤月倒是没叫,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如果不是还被邓儒提着,应该是要吐了。

“阿弥陀佛,这由不得施主。”

邓儒回应道,而后心中生起一股恶趣味,加快了下山的速度,让独孤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独孤月也憋不住,惨叫出声,独孤兄妹二人直接在牛首山上演着惨叫大合唱。

整个牛首山都回荡着独孤兄妹二人的惨叫声。

望舒城前。

邓儒从空中跃下,手中还提着脸色苍白的独孤兄妹。

落到地面,将独孤兄妹放下。

接触到地面的兄妹二人久违的感受到了地面的踏实感。

安全了。

二人当即各自呕吐起来,肚子里本就没多少东西的他们,肚子更空了。

天杀的,杀生和尚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

他们肉体凡胎,被杀生和尚一手拎一个,跑得飞快,树枝打在他们的脸上,那种颠簸感,根本不是人能够受得了的。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怎么了?”

邓儒明知故问。

“......没什么,大师不必在意我们,我们,呕,只是简单的,呕,呕吐一下而已,呕。”

独孤月秀美的面容此刻有些扭曲。

独孤白那边已经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吐了,早已不见了翩翩公子的模样。

邓儒倒是很有耐心,等兄妹二人吐完,便开口说道。

“请二位为贫僧带路吧?”

“好....大师请跟我们来。”

二人现在两腿都还在打颤,显然是不习惯被带飞的感觉。

“咕噜....”

忽然,一种肠胃肌肉挤压空气的声音从兄妹二人的肚子中响起。

兄妹二人肉体凡胎,先前逃脱追杀已经费尽了功夫。

更别又被邓儒这一搞。

肚子里是一点存货都没了。

“哈哈哈,正好,解决完此间事,施主二人也可饱餐一顿。”

邓儒哈哈一笑,便当先入城去。

老实说,他也有点饿了,前些时日在望舒城装和尚化斋化的都是些菜叶子之类的东西。

是一点荤腥都没有啊。

善信们都很好心,但很可惜,他是个不受戒的和尚,他不需要戒荤腥的啊,他连杀人都不戒的。

正好,去帮这兄妹解决他们的事情,然后再拿他们的钱胡吃海喝一顿。

他心里精的一批。

兄妹二人神色古怪的对视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了邓儒的脚步。

二人心里越来越觉得,这和尚,真是古怪极了。

根本就不像他们见过的其他和尚。

来到望舒城的独孤家府邸。

独孤家的宅院是二进的,并不算特别大,但也算得上是富贵之家了。

邓儒清晰的感受到,独孤家里面至少有三百来号人在翻箱倒柜的,似乎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那些财宝之类的东西,他们没有去装在口袋,仅仅只是装了一些轻便的碎银。

“阿弥陀佛,这些施主,都需要度化。”

邓儒双手合十,目露虔诚之色,而后,砰的一声巨响。

邓儒一脚给独孤家紧闭的大门踹飞。

这一幕动静将宅院内的那些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的看着邓儒,以及他身后带着的独孤兄妹。

只见邓儒一身白色僧衣飘飘若仙,身后跟着两个有些拘谨的少年少女。

“是独孤家那两个余孽。”

有人认出了独孤白和独孤月。

兄妹二人躲在邓儒身后,都有些害怕。

他们不是害怕那院内三百来个壮汉。

他们是怕自己身边这暴力和尚。

“这位大师,不知道您来我们这的目的是什么?”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为首的邓儒。

没办法,这个世界的佛门存在感太低了,从来没有过和尚杀人的记录,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去在乎和尚了,最多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寺庙庇佑一下。

“三百个,还有个武者境的修行者,两位施主,你们这独孤家还有一点不一般啊。”

邓儒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看向院内三百来号人,他在里面感受到了一股武者境修士的气息。

武者境初期,跟他差不多,但气息要比他弱一些。

等他杀了院内这三百恶徒,那人便不会是他的对手了。

杀生佛是越打越强的。

“和尚,你在说什么东西?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劝你识相点留下这两兄妹自己赶紧走,我们这里又不是没有修行者。”

那壮汉骂骂咧咧,被邓儒无视了让他非常的不爽。

不就是修行者嘛,谁还没有修行者了?

来,老大!给这白衣和尚整个活!

“......”

不等壮汉再多骂一句,邓儒便闪身到壮汉身前,一手抓住他的脑袋。

然后轻轻一捏,瞬间,壮汉的头颅炸裂,身体抽搐了两下,倒了下去。

壮汉的血溅了一地,但却在要溅到邓儒那一身白衣僧袍之上时,却被一道金光挡住。

“!!!和尚,和尚杀人了!”

众人懵逼了。

和尚,杀人,这两个字眼根本不可能在大靖王朝出现。

大靖王朝的和尚都是慈悲为怀的,甚至可以说是善恶不分的。

不管你是善是恶,他们都会庇护你,因为他们害怕自己沾染杀孽,成不了正果。

而现在,眼前这白衣和尚甚至都没有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便将他们的一个小头目捏碎了脑袋。

实在残暴。

但这些壮汉也不是吓大的,一个个都是刀口舔血的人。

抄起明晃晃的大刀片子纷纷向着邓儒杀来,屋檐上甚至还站着几个拿弓和弩的壮汉不断的发射箭矢。

邓儒没有丝毫停滞,不退反进,一拳一个壮汉。

在杀死一个壮汉后夺过他的刀。

将大刀片子甩上屋檐,将屋檐上正在输出的几个持弩壮汉打了下来,壮汉的鲜血喷的漫天都是。

没有弩箭干扰,邓儒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刀一个壮汉。

大量的血气和煞气,以及业障在他的身上积累,而他的修为也在杀戮中越来越高。

直到,彻底突破武者中期。

随着邓儒一路屠杀,很快,整个院中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是那个修行者。

武者初期的修行者。

一个胡子拉碴的壮汉,身上的血气和煞气冲天,显然是背了不少人命。

但此刻已经是武者中期的邓儒,拿捏他,比拿捏一只坤难不了多少。

“等等,我们与和尚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来杀我们?”

那壮汉有些心悸的问道。

他感觉自己打不过面前的白衣和尚。

但是都是武者境的修行者,他没道理就怕了眼前的邓儒。

“因为你做了恶,贫僧便度化你。”

邓儒说罢,便一拳向着壮汉打过去。

“作恶?你们佛门不是不参与俗世争斗么?怎么还管我是善是恶?”

“杀了我,你也是杀了人的恶人,你又好得到哪里去?”

那壮汉愤怒的辩驳道。

若是一般的武者境和尚,只怕早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不,一般的和尚根本不会管这种事,根本不会杀人。

但邓儒不同,他是二般的和尚,只见他听着壮汉的诡辩冷笑一声,手上的拳头依然一刻也不停。

“笑话,你不去死,难道让贫僧去死?”

“不杀了你,难道留着你让你继续去祸害无辜?”

“原谅你是佛祖的事情,贫僧的任务,是把你们送去见佛祖。”

最后一句说罢,邓儒一拳打在壮汉丹田位置,一股巨力透体而出,壮汉一身修为被邓儒废掉。

邓儒一脚踩在壮汉的脑袋上,渐渐的面容上也挂上了几分匪气。

“贫僧问你三个问题,贫僧问,你答,若不对,贫僧便杀了你。”

庭院中一片死寂,三百多人的鲜血铺满了整个庭院,这其中还有曾经独孤家的人的血混杂着。

到处都是尸体,栏杆,地面,假山,池塘,无一不被尸体覆盖。

一对兄妹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看着这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难以想象,这是他们曾经生活的家。

被废除修为的壮汉面露恐惧的看着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僧人。

白衣飘飘的僧人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

却又格外的合理。

好似以身渡恶的圣僧一般。

“贫僧数三个数,若施主还是闭口不答,那贫僧不敢保证,施主身上会不会少些零件。”

邓儒冰冷的声音响起。

之所以留下这壮汉,是因为他觉得独孤家的事情不太简单。

家产?

拥有修行者坐镇,独孤家的家产,在修行者眼中也只是唾手可得,不可能如此大动干戈。

独孤家一定有更值得的东西。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壮汉颇为硬气的说道。

“杀了你?不不不,贫僧不会杀了你。”

邓儒呵呵一笑,只见他撩开衣摆,抬起42码的大脚,一脚踩在了壮汉的腿上。

“啊!!!”

壮汉的惨叫声惊天动地,身后,独孤兄妹二人的目光都露出一丝不忍起来。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邓儒这和尚邪性得很,但现在看来,邓儒的残暴,要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眼睁睁的看着邓儒一拳又一拳的打爆一个又一个人的脑袋。

杀人他们见过,但用肉拳一拳又一拳给人脑袋活生生锤爆,黄的白的红的流一地的场景。

他们属实没见过。

太残暴了,邪修都没有这么残暴的。

“啊!!!”

在二人愣神的片刻,壮汉的又一声哀嚎响起。

只见壮汉的两条腿,以一种怪异形状扭曲着。

日后,多半是废了。

“让贫僧猜猜,施主背后还有人吧?像施主这般死鸭子嘴硬之人,多半都是背后有人,再让贫僧猜猜,你背后之人是谁?望舒城就那么几个大家族,张家?李家?还是王家?亦或者,是望舒城外的修行宗门虚阳派?”

邓儒将望舒城几个最大的势力一一列举了出来。

来到这个世界,他不只是在静坐参禅。

整个望舒城的强大势力,都被他知晓,大靖王朝的修行体系,他也有了解。

甚至这个世界大致情况,他也有了解。

如今大靖王朝衰落,无力掌控各地,修行者,各大家族地主士绅纷纷落井下石,表面上遵循王法,但实际上,就是自治。

邓儒一一列举着大势力。

当他讲到虚阳派时,壮汉的肌肉要比刚刚紧绷了几分。

微不可察。

但瞒不过他。

“看来是虚阳派了,施主难道要为了虚阳派,断绝了你家的香火么?若施主不愿意多说,贫僧这一脚,可就要施主,断子绝孙了。”

邓儒的语气愈加的冰冷,明明长了一张清冷圣僧的脸,此刻却无比的张狂。

“我说,我说,你别。”

壮汉的再也控制不住,他的心防已经被破掉。

天杀的,这根本不是和尚!

谁家和尚这么残暴的?

一脚废了他两条腿,还要废他子孙万代。

而且,和尚列举那些势力名字的时候,他明明连表情变化都没有,这和尚居然一口咬定是虚阳派。

这份洞察力。

太可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早说嘛,又何必受此皮肉之苦?”

邓儒双手合十,露出了一个温暖人心,普度众生的笑容。

“......”

庭院中的三人沉默了。

这哪里是什么普度众生,温暖人心的笑容,这笑容比邪修还邪修!

“独孤家,曾经出过一个很强的剑修,他的修为据说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日月境,他有一本剑法,就留在独孤家。”

壮汉一口气将他知道的情报说了出来。

日月境,手握日月摘星辰,这境界已经是超凡入圣。

如果是这种存在留下的剑法,那,有修行者动心,很正常。

“阿弥陀佛,看来不老实的,是二位施主啊。”

邓儒又将目光看向了独孤兄妹。

“大师!”

独孤月兄妹猛的跪下。

“我们不知道什么剑法,大师您想想,如果我们知道剑法的存在,我们独孤家还会被他们这种小帮派灭门么?”

独孤月迫切的解释道。

邓儒的残暴已经深入兄妹二人的心里。

他们不敢有丝毫得罪。

“哈哈哈,月施主,你何必如此急切的自证清白,就算你们真有什么剑法,贫僧也不会夺了去。”

“毕竟,贫僧也不是什么喜好杀人夺宝的恶僧。”

邓儒爽朗大笑。

就算独孤月和独孤白隐瞒了剑法的事情,他也不打算迁怒。

毕竟,日月境的剑法,那可是很珍贵的东西,二人不想暴露,也是情有可原。

更何况,他是佛修,不练剑,和尚练棍棒的,偶尔还练个降魔杵。

“是月以小人之心度大师高僧之腹了,月该罚。”

独孤月娇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微微颤抖,显然极为害怕。

兄妹二人跪在这血泊中,没有邓儒的许可,他们根本不敢有其他动作。

“罚什么?贫僧与二位施主无亲无故,以什么身份责罚二位施主?二位施主快些起来罢,地上脏污,可莫要污了上好的衣裳。”

邓儒亲自弯下腰,将兄妹二人扶起。

他又不是什么残暴的恶僧......

好吧,有那么一点残暴。

但那也只是对恶人残暴罢了。

对待善人,他向来都是以礼相待的。

兄妹二人呆呆的看着将他们亲切扶起的邓儒。

直到此刻,他们才真正在邓儒身上看到那么一点高僧该有的气质。

“多,多谢大师。”

独孤月有些磕巴的说道。

任她怎么早熟,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凡人少女。

此刻还能保住仪态,已经费尽了力气。

她哥独孤白脚都麻了,站都站不稳。

“大.....大师,我能走了么?”

一旁被废掉双腿的壮汉磕磕巴巴的开口。

他该说的已经说了。

总该让他走了吧?

“嗯,施主自便。”

邓儒微笑道。

壮汉瞬间如释重负,用双手爬行,缓缓的向着院外爬去。

就在壮汉以为,自己即将脱离这片修罗地狱,重新拥抱自由时候。

一种冰凉的感觉入体,直插心脏。

他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浑身抽搐了两下,彻底倒在了院门前。

“.......”

“.......大师,你怎么把他杀了?你不是说放了他么?”

独孤白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道。

邓儒前一秒刚说放走壮汉,等壮汉好不容易快爬出去的时候,邓儒又捡起一把钢刀直接扔向壮汉的胸口。

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哪怕独孤兄妹二人一向向往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此刻也不由得胆寒。

前一秒还在笑眯眯的说你可以走了,下一秒就一把刀插人心口。

这未免太狠了些。

“不杀他,难道要留此逆贼,寻贫僧报仇呼?”

邓儒反问道。

开玩笑,斩草要除根好吧。

古往今来那么多主角的仇敌给世人树立了多少榜样,心里没数是吧?

都得罪成那样了,还给人放走?

他有病啊?

对了,说到斩草除根!

邓儒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虽然这些贼人的肉身已经死去,但他们还有魂魄。

若是魂魄不消,里面万一有个主角什么的,夺舍别人来找他报仇,可就不好了。

虽然这个世界,人死后,魂魄就会彻底化作混沌懵懂的状态,记不得生前的事情。

但万一呢?不怕一万,就怕个万一。

杀人,要彻底。

想到这,邓儒当即盘膝坐下,解下腰间木鱼与犍稚,使犍稚敲击木鱼。

口中念诵起了佛教的超度经文,地藏本愿经。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

随着经文与木鱼声响起,整个独孤家宅院散发出梵音阵阵。

所有尸体上都飘起一缕冤魂。

他们尖叫的,嚎叫着向着身上散发着金光,念诵经文的邓儒冲来。

他们知道,是邓儒杀了他们,他们如今被地藏本愿经唤醒,他们要报仇,方能了愿。

但邓儒一身血煞之气,岂是寻常鬼魂能够近身?

要知道一般的鬼魂,别说杀人如麻的和尚了,就算是杀猪如麻的屠夫,那鬼魂也不敢近身。

那些鬼魂才刚刚近邓儒不过半米,便被一身血气和煞气还有功德冲得魂飞魄散。

邓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他当然不是要度化这些壮汉。

这些壮汉身上每人都背了人命,度化了他们,那被他们杀掉的人,又该找谁去度化呢?

他邓儒要做的,是斩草除根。

连魂魄都别想留下。

一旁的独孤兄妹二人彻底看呆了。

原本他们以为,邓儒打坐念经敲木鱼,是想要超度这些壮汉的亡魂。

他们想着,这杀生大师虽然邪性了点,但终归还是个正经和尚,只是喜欢杀恶人罢了,在杀人后还是会慈悲的超度他们。

结果呢?

感情超度只是个引诱那些魂魄现身的幌子?

他真正要做的,是用自己拿一身血气打得那些魂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大师,你别太狠......

随着经文的念诵声结束,对邓儒抱有仇恨的魂魄都已经魂飞魄散。

而对邓儒没有仇恨的,独孤家的那些冤魂,则被真正的超度,寻了此间地府阴曹,轮回去了。

“大师,您......”

一旁独孤兄妹看着邓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位施主想问什么?”

“但问无妨,贫僧也不是恶僧。”

邓儒转过头,顺便再次强调了一番,他不是恶僧。

“........”

兄妹二人对此不好评价。

“二位施主,是想问贫僧为何如此残暴么?”

邓儒偏了偏头,算是猜出了二人的意思。

二人从最开始的敬仰,到后来的怀疑,到现在的害怕。

归根结底,若他是一个正常的佛门和尚,庇护二人,他们估计会感恩他。

若他是一个正常侠士,只诛首恶,白衣飘飘,剑出如龙,他们说不定还会崇拜他。

但很可惜,他都不是。

他这和尚,主打的就是一个斩草除根,不留祸患。

而且杀人的方式,还是用拳头,一拳给人脑袋打开花。

这场景,他们会恐惧,会害怕,倒是正常。

“.......”

兄妹二人齐齐点头,又齐齐摇头。

他们哪里敢说邓儒残暴啊。

他们怕刚说出来,邓儒就会告诉他们,残暴两个字怎么写了。

“哈哈哈,你们还是经历的少了,恶人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们没有道德的束缚,不在规矩中,而好人想要不被恶人欺负,压榨,唯有比恶人更残暴,更恶。”

“善心从来度化不了恶魔,想要度化恶魔,还是得凭这个。”

邓儒说着,从旁边捡起一把钢刀,弹了一下,钢刀瞬间发出清脆的回响。

邓儒顿了顿,声音铿锵有力的微笑道。

“当,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以恶制恶!”

你是相信老虎熊罴不会吃人,还是相信自己手中大口径步枪的火力?

理,就是这么个理,讲多了,就没必要了。

他只对这兄妹再讲一遍,若二人坚持认为他是个残暴的,杀人不长眼的恶僧。

那他也没办法。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仔细想想,似乎,眼前的杀生大师残暴是残暴了点。

可终究只是杀了些恶人。

并不是走到哪,便杀到哪。

而且他们到现在都还完好无损,邓儒未曾伤二人分毫,除了下山那一段。

那只能说是邓儒的恶趣味。

“大师,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佛道,我们不懂,但我觉得,大师您这样的佛道,才是正确的,似那些不分好坏一律庇护的佛门高僧,才是走错了路。”

独孤月顿了顿,有些磕巴的说道。

显然,虽然相信了眼前的邓儒是个好人,但恐惧,还是有的。

满地的血腥还尚未散去。

“大师,您等一下。”

独孤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迈开步子,踏着满地血污,向着院中主屋跑去。

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

独孤月拿着一沓银票走了出来。

每张银票都价值百两白银。

那厚厚的一沓,估摸着应该有个万两白银了。

大靖王朝货币贬值蛮严重的,或者说,有修行者存在,白银的产量很高,这里白银的价值比地球古代要低很多。

这些白银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九十到一百万元。

“大师,您救了我们兄妹,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些凡俗财物,便尽数交给大师,以报救命之恩。”

独孤月说着,将银票递了上来。

邓儒看了一眼。

万两白银,即使独孤家是望舒城凡俗中比较有钱的家族,这估摸着已经是他们家全部的底蕴了。

若是全拿走,估摸着这兄妹二人吃饭都是个问题。

想到这,邓儒抽了一半银票,塞进怀中。

将另一半银票推了回去。

“施主有此心,贫僧便感念了,”

邓儒说道。

“大师.....大师果然是个好人。”

独孤月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半银票,知道这是邓儒留给他们维持生计,亦或者东山再起的钱。

这种抽一半留一半的,还真是,少见。

她不禁莞尔一笑,只觉得面前的杀生大师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人。

“大师,你们行侠仗义的,不是都,额,那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么?”

独孤白伸手,一阵比划的问道。

“自然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但独孤白施主,你的意思是,难道人行了好事,就该高风亮节,就该,不收取分文报酬?”

邓儒笑眯眯的反问道。

“这......大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好.....”

独孤白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出来,他的情商,都是在危难时刻强行提升上来的。

如今危难解除,他情商也没了。

“贫僧知道独孤白施主并无恶意,贫僧且问施主,贫僧行善,为的是什么?”

邓儒问道。

“那自然是为了天下太平........大师,我说得对么?”

独孤白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用询问的眼光望着邓儒。

“善。”

“可施主觉得,是贫僧一人行善能让天下太平早些到来,还是天下人都行善事能让天下太平早些来?”

邓儒又问道。

连番逼问,似乎是在问独孤白的心境。

“自然是天下人都行善事。”

独孤白后退了两步,回答道。

“那施主,你觉得,是行善事,得回报能让行善事的人变多,还是行善事不图回报,能让行善事的人变多呢?”

“换句话说,施主是相信利益的诱惑,还是相信,人心的善恶?”

邓儒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独孤白,独孤白后退两步,他便逼近两步。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砸在独孤白这原本还幻想着行得一身武艺去行侠仗义的青年身上。

“大师,我悟了。”

独孤白似乎想通了什么,看向邓儒的目光多了一丝敬佩。

原来,这位杀生大师,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他是在为天下苍生做榜样啊。

他告诉苍生,行善事,是可以收取回报的。

并不需要视金钱如粪土,故作高风亮节。

这样,有利益的诱惑,行善事的人,自然就会多了。

大师不愧是大师,虽然杀人如麻,但道理说出口,还是那么的令人信服。

“善,施主有我佛的悟性啊,不知可愿与贫僧一同去参禅悟道?”

邓儒说罢,脸上尽可能的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

“......别,大师,我是我们独孤家的独苗了,我还得延续独孤家香火,嗯,这个,那个,日后有缘再说吧。”

独孤白被邓儒这一句随他参禅悟道吓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天杀的,佛门可是要戒婚嫁的。

他独孤家就他一个独苗了,邓儒这是要他独孤家灭种啊。

“哈哈哈,施主不愿意,也没什么,此间事了,贫僧也要去饱餐一顿了,二位施主可要一起?”

“运动过后,可是要大量进食来弥补消耗的。”

邓儒伸了个懒腰,踏过独孤家的门槛。

从独孤月那里拿了五千两左右的银子,够他大吃大喝一年多。

他终于不用吃素了,善信们太好心了,生怕他破戒,之前化来的食物,全是白菜之类的。

甚至还有类似于朱元璋当年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差点给他三天化来的白菜全吐了出来。

这和尚,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望舒城的知名酒楼,望仙楼内。

此刻,所有食客都一脸懵逼的看着角落里的一桌食客。

只见那桌食客的餐桌上,高高的垒起一张又一张菜碟。

食量之大,令人震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那餐桌上的三个食客。

两男一女。

但真正令众人震惊的......

是其中一个白衣飘飘的和尚。

只见他手中捧着一个大碗,正在疯狂进食。

碗中食物不是别的,正是各种肉食。

“掌柜的!给贫僧再上一打猪肘子!”

邓儒疯狂进食,一边不忘再点上一份。

成为了武者境修行者之后,对于食物的消耗,也变大了,是平常的数十倍。

“嘶,这是和尚?和尚吃肉?”

“假和尚吧?”

“不对,他身上气血雄厚,是修行者,怎么可能是假和尚?”

“真怪啊。”

一众食客议论纷纷,和尚吃肉,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大师......佛门戒律,不是说不准吃肉么?”

对面,独孤白唯唯诺诺的问道。

邓儒瞥了眼独孤白,翻了个白眼,朗声道。

“首先!佛门戒律是戒荤腥,而不是不吃肉,五净肉,佛门是能够吃的。”

“不为贫僧所杀,贫僧不见其死,不因贫僧而死,贫僧不吃它们,也自有其他食客吃它们,自然算不得因贫僧而死。”

“其次——”

邓儒说到这,话锋一转,放下了手中的肉食。

“我佛还说不可杀生,施主看贫僧杀了多少人?”

“戒律是对庸才的束缚,贫僧,不需要。”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邓儒说着,双手合十,满脸虔诚。

“.......”

独孤兄妹沉默了。

讲道理,他们讲不过这能说会道的白衣和尚。

这白衣和尚真的打破了他们的所有刻板印象。

原本以为,邓儒会是一个普度世人的高僧。

然后他一出手就杀了数百人。

原本以为,他是个只会用武力说话的暴徒。

可讲起道理来,却让独孤白说不出一句不是。

现在还在这大口吃肉,还说的头头是道。

只能说,大师不愧是大师。

“大师,您接下来打算去往何方?”

独孤月双手紧紧的抓在一起,有些拘谨的问道。

“四海为家,有恶除恶,有暴制暴。”

邓儒答道。

“那大师,您要不.....再在望舒城留一段时间?望舒城还有很多的恶人。”

“您可以住在我们独孤家的。”

独孤月急切的说道。

“小妹!”

独孤白有些惊讶,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独孤月瞪了回去。

“..........”

邓儒沉默了片刻。

他当然知道,这独孤月不是看上了他,或许说看上他也没错。

她看中了他一身武力,可保他兄妹二人安全无虞。

老实说,留下来的话,倒也没什么,那虚阳派修为最高的也就是个气血境掌门罢了,多杀点恶徒也就赶上去了,不怕他的。

“好,贫僧可以留几日。”

邓儒笑道,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大师果然是个宅心仁厚的好大师。”

独孤月有些激动。

邓儒愿意留下,那这几天,他们兄妹二人的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面对少女的兴奋,邓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他确实挺宅心仁厚的,前提是独孤月和独孤白身上没有血煞。

如果二人身上有的话。

那他估计就是另一种态度了。

嗯,贫僧观二位施主这一身血肉,也是大补呐。

........

酒足饭饱,独孤兄妹去付饭钱。

“小妹!你真要留那和尚在我们家?”

邓儒早早的离去,独孤白此刻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邓儒有多残暴,他们都看在眼里。

一手给人脑袋活生生捏爆啊。

“嗯,哥,你觉得我们有的选么?你我兄妹二人,我才十六,你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望舒城那么多家族,势力盘根交错,我们坐拥那么大的家产,没有杀生大师,我们能活下去么?”

独孤月反问道。

“可是,他那么残暴的一个人,还满嘴歪理。”

独孤白梗着脖子,气势上却是弱了几分。

“果然,大家都一样,我们看不起佛门不分善恶,大哥你又何尝不是如那些愚僧一般?”

“你只看到了杀生大师残暴的虐杀那些恶人,难道你忘了,那些恶人是如何杀了我们的家人么?若没有杀生大师,你我哪里还能够站在这里说话?”

“难道就因为他们死得惨,大哥你就要忘了他们对我们的家人做过什么,对其他人的家人做过什么?”

“你还记得二叔家的晴儿堂妹么?她才十二岁,被那些混账活生生的奸死过去,你忘了?”

独孤月满眼失望的看着自家的大哥。

原来只要恶人死得惨一点,加那么一点点悲惨的过往,恶人所作的一切就能被原谅啊。

自家大哥甚至还觉得杀生和尚残暴。

他残暴也是对恶人,对兄妹二人的仇人,而不是对准他们。

独孤白沉默了,许久,他才说道。

“......也许那大师说得对,小妹你的眼光,心思,都比我要好很多。”

“也罢,日后有小妹你,我独孤家,也不至于撑不起来。”

独孤白叹了口气。

想他之前还想着如果他哪一天意外离开了,小妹要怎么办。

现在看来,小妹的想法,要比他聪明的多。

不像他一样,认死理。

........

邓儒从酒楼中出来,便径直奔向牛首山的方向。

嗯,先前走的匆忙,忘记斩草除根了。

这可是个坏习惯。

不能光给独孤家里的那帮恶徒超度,而忘了牛首山上的恶徒。

作为一个慈悲为怀的高僧。

怎么能够厚此薄彼?

回到牛首山上,摸到破庙前,此刻那些尸体都已经彻底凉透了。

邓儒盘腿坐下,解下木鱼开始念诵超度经文。

经文念诵声响起,阵阵禅韵生起。

一种祥和的气息在牛首山回荡。

念了许久,邓儒的眉头开始皱起来。

我魂呢?

我那么大,那么多的一群魂呢?怎么不见了?

这也才过去三四个时辰不到。

就轮回去了?

不应该啊,他们被他邓儒一拳打爆脑袋,按理说应该有很大的怨气,是不肯轮回的。

坏了,斩草没除根,现在祸患来了。

邓儒顿感不妙。

有人截胡了他们的魂儿,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但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毕竟正常修士不可能会去修什么拘拿魂魄的法门。

也不太可能是针对他邓儒的。

毕竟他才刚来,怎么可能有人那么快注意到他。

看样子这望舒城的水,有点深呐。

从牛首山回到独孤家,此刻独孤家被官府衙役上下围着,将里面的尸体血迹清理干净。

王朝末年,大靖王朝已经对各地失去了实际的掌控力。

衙门也只能干一些善后的事情。

他们无力去赏善罚恶。

“见过大师。”

一众衙役看见一白衣和尚从远方而来。

他们倒是不认识邓儒,但和尚都是修行者,他们这样的肉体凡胎,自然是尊敬的。

“见过众位施主,请问诸位,这是在做什么?”

邓儒合掌鞠躬,面容和善的问道。

“没什么,大师,是这独孤兄妹报官说家里遭了歹人,他们一回来,就发现尸体躺了一地,那些人死得可惨了,脑袋都碎了,那歹人手段真的残忍得很。”

一个衙役有些感慨。

大部分尸体脑袋都是稀碎的,只有少量尸体是完好的,一刀毙命的。

只要不傻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人做的。

这人真残忍,杀人就算了,还要给人脑袋活生生捏碎。

“唉,望舒城竟然有这么残忍的歹徒,施主一定要将其捉拿归案,好还诸多死者一个朗朗乾坤啊。”

某凶手一脸严肃,慈悲,怜悯的神色。

“大师放心吧,请相信官府,一定会将其捉拿归案的。”

那衙役一脸诚恳的说道。

但他心里却想的是。

妈的,死秃驴,你慈悲心发了就自己去抓,这几百个人全是一个人杀的,还直接捏爆脑袋,一看就知道是修行者干的,他肉体凡胎的,编制还没混够呢,去干嘛?

找死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等到众衙役将独孤家打扫干净,将尸体都搬了出去,独孤兄妹两人才从宅院中走了出来。

刚刚邓儒和衙役们的对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一想到罪魁祸首就站在官差面前要官差去将凶手捉拿归案什么的。

他们只觉得非常古怪且滑稽。

“大师......还真是恶趣味十足。”

独孤月面容古怪的说道。

“阿弥陀佛,月施主谬赞了。”

邓儒合掌,十分谦虚的说道。

“........大师,我们已经帮您安排好房间了。”

独孤月觉得跟眼前这暴力和尚说这种你良心不会痛嘛之类的话,多半是不会有半点作用,说不定他还要回一句,贫僧没有良心。

他真的,好光明磊落,她哭死。

“善,这段时日,还请两位施主,多帮贫僧留意一番作恶多端之辈。”

邓儒微微一笑,便踏进独孤家中。

这段时间就住独孤家了,顺便让独孤兄妹去帮他打听打听哪里有帮派作恶多端。

他好去杀了。

全杀了。

邓儒眉头微微一皱,他感觉,他现在心态不对劲。

不过这是正常的,修行杀生佛统,怎么可能不影响心态。

只要保持初心就好了。

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以恶制恶,只杀不渡。

至于对恶人越来越残暴,越来越嗜血。

那不是他应该考虑的。

独孤月将邓儒带到了其中一间最富丽堂皇的房间。

她挺会做人的。

“大师,您就在这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叫我们兄妹就好,我们肯定会帮您送到的,还有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我们也会帮您留意的。”

独孤月站在门口,细声细语的说着。

“嗯,有劳了。”

邓儒点头,而后径直走向床榻。

床榻换的是新的。

大部分东西都是新换的。

看得出来,独孤月各个方面都考虑的很好,还生怕他有洁癖。

将木鱼解下,邓儒褪去鞋袜,在床榻上打坐参禅。

打坐参禅也能够增长修为,但是没有渡恶人来得快。

甚至不如一般的佛门修行者。

这是杀生佛统的弊端,一旦踏上了这条路,就不会想要这慢悠悠的打坐修行了。

与其说打坐参禅是修行,倒不如说是在修心,以防在无尽的杀戮中迷失自我。

......

望舒城县衙内。

几个打扮的仙风道骨的道人看着地上满满当当的尸体,皱起了眉头。

他们旁边,是一众恭敬的衙役。

“独孤家还有修行者?”

一个面容苍老,身穿紫衣的道人面色凝重。

他觉得凶手应该是个邪修,手段如此残忍。

或许还是个体修。

别人一击毙命都是封喉。

这人一击毙命居然用的是捏碎脑袋。

只有那帮炼体的体修才会喜欢这么变态的杀人方式。

“不可能,虽然独孤家出过一位日月境的剑仙,但那剑仙早已在无尽的岁月中失去了踪影,更何况,那是剑仙。”

一个青衣老道反驳道。

言下之意就是,剑修不会这么残暴。

“他们魂魄都没了,这人,好狠的手段,魂飞魄散,这让人永世不得超生啊。”

一个正在使用招魂术法,试图让死人告诉他们答案的白衣老道露出了一丝心悸的表情。

“去追杀那独孤兄妹的那些人也没回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这几个老道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着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别推测了,我看见了,是一个和尚干的。”

一个姿态潇洒的年轻道人出现,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张魂幡。

“倒是要感谢这和尚,若不是他,我还养不了这么多上好的兵马。”

那年轻道士轻笑着把玩着手中的魂幡。

里面放着的,正是邓儒想要超度,却找不到的那几百人魂魄。

道门一些道派擅养兵马,这些兵马,一般都以生前凶悍之人的魂魄为主。

最佳的,当然是为国战死之英魂,那是最佳的兵马魂魄。

而且有个要求,兵马魂魄生前不能为道人所杀,不然,谁愿意替仇人卖命的。

“上使,您会不会看错了什么?佛门那帮家伙可是畏杀如虎,根本不可能参与世俗的斗争。”

紫衣道人不愿相信年轻道人的说法。

这年轻道人不过武者后期的境界,若他不是真阳门来的特使,似他这般胡说八道,早被他赶出去了。

自己听听,和尚杀人?

你怎么不说是一只兔子把这些人脑袋全打碎了?

和尚的修行最忌讳沾染血煞,一旦沾上,多年苦修参禅化为泡影,怎么可能杀人?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我亲眼所见,那和尚从牛首山一路杀到独孤家,将所有杀了个干净,还去吃了顿午饭。”

“邪修都没见过他这么杀的。”

真阳特使有些心悸的说道。

他感觉得到,那和尚明明只有武者初期的境界。

却越杀越勇,杀到后面竟是一日之间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尤其是那杀人手段,他都觉得可怕。

如果不是那和尚身上确确实实有禅意的话,他根本不愿意相信这是个和尚。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杀了那和尚?”

有人询问道。

“不必,那是和尚,不是散修,我们不知道他的背景,一旦打杀了,说不定他背后的禅宗会来找麻烦,他一个武者境都这么凶悍,他背后的禅宗该有多强大,我也猜不准。”

“我看那和尚也不是为了那独孤剑仙的秘籍而来,我们并无交恶的理由,至于这帮帮派的人,死了就死了,不过一群家犬罢了,你们要为了他们去得罪一个禅宗么?”

真阳特使反问道。

到最后,他语气深长的说道。

“不要耽误了正事,如今天下大乱在即,我真阳一派,也要有底气才是。”

一众老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向着面前这年轻道人弯腰行礼。

“谨遵特使令。”

一天后,望舒城当地最大的凡人帮派,青蛇帮。

青蛇帮是掌管着整个望舒城地下生意的帮派。

传闻中他们的帮主直接服务于望舒城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

专门做一些,拐卖儿童,逼良为娼的勾当,偶尔还帮王家杀一些不能在明面上的杀的人。

“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贫僧想在你们这买一个有慧根的孩子当徒弟,不知道诸位施主,能否引路?”

今日,青蛇帮的驻地中来了一个白衣和尚。

起初帮派里的人都防备着他,也有些不耐烦。

毕竟,和尚嘛,满口回头是岸,又不会动手,烦人得很。

一身皮糙肉厚的又打不死。

只会说教,烦得要死。

拜托,他们都干这一行了,能是一个破和尚劝得动的?

说什么施主家里也有孩子,难道就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想一下么?

笑死,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会有小孩么?

拜托,他们小孩在帮着他们拐卖呢,不用你这和尚瞎操心。

他们自己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道理谁不懂啊?

不过今天来的这个和尚倒是跟平常那些张口就是回头是岸的和尚不同。

他竟然要找他们买孩子。

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大师选徒弟来我们这种脏污之地挑选徒弟,不怕坏了修行么?”

青蛇帮帮主和副帮主,一个浑身粗犷的大汉和一个身姿妖娆的美人,亲自来接待这白衣和尚。

和尚可是修行者,对待修行者,自然得表现出重视。

“阿弥陀佛,贫僧买下他们做贫僧的徒弟,即能救了他们,也能让诸位施主吃上一顿饱饭,这难道不是功德无量么?”

白衣和尚脸上带着慈悲的笑。

真就好似一个功德无量的高僧大德。

“.....”

青蛇帮的两位帮主人都听傻了。

这是和尚能说出来的话?

这不对啊。

“哈哈哈,大师好心肠,本帮主佩服,正好,兄弟们刚进了一批货,大师不如跟我们一起去挑选一下,看看哪个是有慧根的?”

那帮主爽朗大笑,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邓儒合掌点头,口称道。

“善。”

两人当即带着邓儒前往了青蛇帮关押妇女儿童的地下室中。

地下室经年不见阳光。

那些妇女儿童一个个都光着身子带着枷锁,将自己的一切都赤裸的展示给买家。

“阿弥陀佛,施主,还有么?”

邓儒双手合十,向着身边两人询问道。

“没有了,最近抓的严,就进了这一批货。”

那帮主摆手道。

“善,既如此,便上路吧。”

邓儒 微微一笑,猛地,只见他一手抓住了那副帮主漂亮的脑袋。

然后微微用力,嘎嘣一声,骨骼血肉碎裂的声音响起。

那好大一个美人,就这么头颅碎裂,甚至连遗言都来不及说出一二,便身躯颤抖的倒了下去。

邓儒甚至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你这和尚做什么?”

那帮主显然没有想到原本还在好好说话的邓儒会出手杀人。

尤其是,邓儒还是个和尚。

和尚是不会杀人的啊。

这一层先入为主的观念,让他对邓儒并没有防备,包括那已经死掉的副帮主。

都没有防备,此刻邓儒暴起杀人,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他和副帮主都是武者初期,别说没有防备了,就是有防备,他也不是邓儒的对手。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以为她只是我青蛇帮的副帮主么?她是王家的人,你杀了她,王家会来找你报仇的。”

帮主大声呵斥,显然,他还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

只见那一袭白衣没有说话,直接朝他冲来,一手将他的脑袋抓住,一股巨力袭来让帮主感受到了痛疼欲裂的效果。

“你.......你这疯和尚,我青蛇帮招你惹你了?”

大汉的修为要比那王家女子高得多,邓儒见一手捏不碎他的脑袋,便瞬间变幻招式,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一脚给青蛇帮主踹飞。

紧接着,迅速飞身至青蛇帮主身前,又是一拳砸下,帮主那一张粗犷的脸瞬间鲜血淋漓。

“别,别杀我,大师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都可以给您,我还有家人,我如果死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

随着帮主的话音落下,原本要继续落在帮主脸上的拳头也停了下来。

“施主觉得,你还可以回头么?你有家人,那些女子,稚子,就没有家人?你不该死?”

邓儒合掌,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大师,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们已经死了,大师您让我活下去,让我赎罪吧,我想要做个好人,我想要照顾我的孩子。”

帮主见邓儒神色松动,连忙趁热打铁,试图激起僧人悲天悯人的心思。

邓儒微微摇头,长叹一口气。

“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你哪里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你要死了。”

“不过你且安心的去,你的家人妻子孩子,贫僧帮你照料,只需要你将你家人的位置告诉贫僧。”

邓儒神色悲悯,再加上僧人自带的圣母属性。

这帮主竟然真的信了邓儒的话。

“在烟花巷,三十三号,请大师,照顾好我的家人。”

帮主说罢,眼睛一闭,就等待着赴死。

邓儒笑了笑,伸手,捏住帮主的脑袋,直接将其捏碎,鲜血炸了一地。

那健硕的身躯颤抖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杀帮主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上面驻地中青龙帮成员的注意。

“快!跟上,地下室有动静,不要让这批货跑了!”

“该死的,下面怎么回事,闹这么大动静。”

交流声,脚步声,从上方传了下来。

青龙帮有帮众八百人,其中修行者五人,帮主和副帮主已被邓儒杀掉,便只剩下了三个修行者。

“诸位施主且安心,贫僧为诸位施主,弄点衣物穿着,离开时,也免了丑态。”

邓儒转过头,对身后那些赤裸的女子和孩童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而后,他一马当先,直接跃出地下室。

地上那些帮众呆呆看着一跃五六米的高的邓儒,都傻了眼。

他们老大呢?

怎么就这一个和尚出来了?

他们那么大一个老大去哪了?

很快,他们便知道他们老大去了何方。

因为他们去见他们老大了。

只见邓儒重重落下,一拳砸死一个人,而后犹入无人之境一般,愈杀愈勇。

刚一把捏碎这个头颅,便瞬间一手抓碎那个的心脏。

一时间血肉横飞,整个空气中都被血色染红,好似一副神灵以鲜血绘制的画作。

只有那白衣和尚依然是这血色画作中的一抹白色。

“这和尚走火入魔了,跑啊!”

“天杀的,这哪里是什么慈悲救人的佛门和尚,这是魔头啊!!!”

整个驻地内惨叫声,哀嚎声,怒骂声回荡。

声声入耳,听得邓儒耳边好不嘈杂。

他没觉得这声音有多悦耳,只想赶紧将这些恶人尽数送去见了佛祖,让佛祖去评定他们的善恶。

杀戮持续了一炷香左右。

青蛇帮驻地外的大街上,一个健壮的无头尸体从青蛇帮驻地中飞了出来,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此刻正是午时,大街上满是闲逛的百姓,这突然飞出一具无头尸体,自然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一众百姓透过大门往里看,青石铺就的地板上。

一个白衣和尚在尸体堆中,扒掉那些尸体的衣物,渐渐的,凑了一百多套,扛起这些衣物,向着一个地下室走去。

在那白衣和尚下去了一段时间后。

一个孩子,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从地下室中跑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个女子穿着宽袍大袖,满是血迹的男装跑了出来。

很快,一个又一个孩童,女子,从那地下室中,穿着满是血迹的衣服,从那地下室中逃了出来。

足有上百人。

地下室中,邓儒看着远去的众多女子和孩童,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救了这一百多个。

之前的呢?

或许死了,或许,被卖了,或许现在正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救不过来,救不完。

邓儒轻笑着微微摇头。

他哪里需要管那么多?做到自己该做的,拿了杀生佛的传承,便去杀尽世上恶人,不负那杀生佛的传承,就是他该做的。

盘腿坐下,继续开始念诵地藏本愿经。

一个个魂魄出现,带着懵懂意识,和生前残留的仇恨,向着邓儒冲来。

但无一例外,生前杀不了邓儒,更别说那几缕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冤魂了。

纷纷被血气和煞气冲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将这些魂魄杀的魂飞魄散后,邓儒起身离开这地下室。

此刻,他的修为又涨了很多,即将突破至武者后期。

但与之而来的,身上的业障也越来越深厚。

杀人就会产生业障, 恶人也是人,杀了也会有业障。

这就是天道恒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业障缠身,必然会招致心魔。

杀生佛的传承上早已注明。

每提升一个大境界,就必定会有心魔缠身。

降服得了心魔,便能够多一个手下,若降服不了,便是身死道消。

天道恒常,有了快速修行的好处,就必然凶险无比。

但问题不大,传承中有平时应对业障缠身之法。

邓儒闭目念诵了一段心经,将身上的业障暂时压了下去。

但只是暂时的。

等到突破至气血境的那一天,他就得直面心魔。

整理了一下僧袍,便起身离开这地下室。

此刻外面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百姓,和闻讯赶来收拾残局的衙役。

“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邓儒看向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衙役是昨天跟他聊了一段的那个。

“啊,大师是你啊,您怎么在这?”

那衙役有些懵。

怎么哪里死人,这和尚就出现在哪?

要不是知道和尚不会杀人,他都要怀疑两起事件的杀人凶手就是这个白衣和尚了。

“阿弥陀佛,贫僧感受到此间有血气冲天,想要赶来救人,却没想,晚来一步,只能念经诵佛,超度这些可怜的施主。”

邓儒合掌,一脸悲悯之相说道。

“......大师慈悲。”

那衙役嘴角抽了抽。

可怜?

你个外来的和尚知道这青蛇帮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么?

你说他们可怜?

如果不是这帮人背后有人,这帮人早就被官府抓了好吧。

圣母婊死啊!

“贫僧已经超度了这些施主,善后的事情,就劳烦几位施主了,贫僧还有些事要做。”

邓儒合掌微笑道。

捕快嘴角抽抽他可看在眼里,不过他不在乎。

和尚不杀人这个设定,真的挺好用的。

不管是出其不意,还是事后脱罪。

只要看不到他那一身血煞之气,那他就是一个好圣僧。

而望气术,只有佛道两家会。

“大师慈悲,大师慢走,我们公务缠身,恕不远送。”

衙役弯腰躬身,只想赶紧把邓儒送走。

这个世界不待见和尚。

从各方面都是。

“好。”

邓儒呵呵一笑,直接离开,找到了早早等候的独孤兄妹二人。

“大师,接下来是不是要去黑风帮?”

独孤月问道。

他们给今天定下了三个目标。

青蛇帮,黑风帮,夔牛帮。

这三个帮背后都有王家的身影。

原本独孤兄妹是想劝邓儒换个地方的。

但邓儒选了这三个帮。

反正早晚要杀的。

“不,先去烟花巷,三十三号。”

邓儒微微一笑,说道。

“烟花巷?大师,您该不会连色戒都不守吧?”

独孤月愣住了。

烟花巷,顾名思义,望舒城最大的青楼就在烟花巷。

那可是个烟花之地。

“不,那青蛇帮帮主的家眷在烟花巷,贫僧杀了他,自然得让他的家眷安心。”

邓儒双掌合十,一脸慈悲。

“.......大师的意思是,您要去照顾那青蛇帮主的家眷?”

独孤月和独孤白两人大脑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离谱的消息。

这杀生成性的和尚,居然会照顾死者的家眷?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大师还是慈悲心肠。”

两人感叹了一下。

原来这杀生和尚也不是只会杀人。

“......善哉。”

邓儒觉得两人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但他也懒得解释。

提起两个向导,便向着烟花巷跳跃而去。

“大师.....慢......”

独孤白话音还没落下,便已经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个比较大的宅子。

宅子大门口甚至还放着两座石狮子镇宅。

邓儒合掌,而后轻轻扣动门扉。

“请问是青蛇帮主的家么?”

邓儒温声询问道。

吱呀一声,大门露出了一条缝来。

一个美艳的妇人透过门缝看向窗外。

“你是我夫君什么人?”

那妇人谨慎的盯着邓儒。

她在打量邓儒,邓儒也在打量她。

美艳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头长发随意盘着,颇有人妻感,但这不是重点。

她的身上,也有业障缠身。

果然,她是参与了青蛇帮事业的。

就算没有,邓儒其实也不打算放过这一家子。

斩草要除根啊。

邓儒温和一笑,合掌道。

“......阿弥陀佛,贫僧受你夫君所托,前来......”

忽的,眼睛猛地瞪大,做忿怒相,一手抓住那美艳妇人的脑袋,轻轻用力,一捏。

那妇人张口欲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砰!,鲜血溅了满地,那妇人玲珑有致的无头身躯颤抖了两下,便直直倒了下去。

这时,邓儒方才合掌轻声道。

“送诸位施主,前去团聚。”

很快,他施展佛门神通,探寻所有有生机的地方。

业障缠身者杀,身世清白者留。

毕竟这么大一个家,也是有家仆丫鬟之类的存在,他们大部分不一定知道这家人干的什么勾当。

他们可以活着。

但那帮主的家眷,必死。

很快,偌大的宅院中,便堆满了尸体。

一群毫不知情的丫鬟仆从跪在地上,等待着邓儒的判决。

宅院的后厨内,邓儒双掌合十,看向一个米缸中露出来的一个缝。

“小施主,贫僧不妨告诉你,眼睛,也是会反光的。”

邓儒轻轻一笑,猛的掀开米缸的盖子,露出里面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童。

那小男孩面容恐惧的看着他。

“小施主就是那帮主的孩子吧?他祸害了那么多和你同龄的孩子,就是为了供养你啊。”

“小施主,你有没有想过,你在锦衣玉食的时候,有无数跟你同龄的孩子,因为你,因为你的父亲,他们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哦,你想过的,你业障缠身,显然,你是帮凶,而不是无辜的享受者。”

“更何况,享受者,也不可能无辜。”

邓儒脸上挂着一丝邪笑,将那男孩从米缸中抓出。

那男孩被紧紧的抓着脖子,一点气也喘不上来,一张小脸涨得紫青紫青,更别说说话了。

他两只手使劲的拍打着邓儒那粗壮的手臂。

幼小的身躯诱骗过无数同龄人和有同情心的女子。

但现在,他只能徒劳的挣扎。

“小施主,请上路吧。”

邓儒说罢,用力一捏,青紫的脑袋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小身体又重新掉进了米缸中。

从房间中走出,看向那满地的尸体,男女老少皆有。

青蛇帮帮主一家整整齐齐的团聚去了。

“念你等只是他家中之仆,不知他家中之恶,且宽恕你等离去。”

邓儒看向那些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仆从和丫鬟。

他们没有享受过青蛇帮主行恶事的好处,身上也没有业障缠身,那自然是可以走的。

“谢,谢大师慈悲!”

众仆胆战心惊的哐哐磕头,而后瞬间逃离,没有一丝的眷恋。

他们是仆从,是被压榨的人,怎会对压榨他们的人有眷恋?

忠仆什么的,要么是贱得慌,要么是跟随主家一起压榨其他仆从的仆。

不然不可能有忠仆这种东西。

帮主家的忠仆已经在尸体堆里躺着了。

赶走了他们,邓儒盘膝坐下,开始按照老一套,开始念诵地藏本愿经。

将那些死者魂魄超度。

魂飞魄散的超度。

独孤兄妹见邓儒从宅院中走出。

两人神色复杂的望着他。

“大师......您连孩童都不放过?”

独孤白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他心中是有一套死理在的。

只诛首恶,祸不及家人。

等等。

青蛇帮主已经死了,那他的恶,也该随他的死一笔勾销,怎么能够迁怒到其家人身上?

“呵呵,你呢?月施主,你也觉得贫僧很残暴么?”

邓儒没有回答独孤白的质疑。

愚蠢的少侠不配让他白费口舌。

道理已经跟这愚蠢的少侠说了很多遍了。

人不亲眼见证,是不会觉得自己错了的。

哪怕亲眼见证了,也不一定会。

独孤月也点了点头。

青蛇帮主她有印象,他的孩子才五岁。

里面还有三四岁的孩童在。

邓儒连这些孩子都不放过,这已经不是在除恶了。

这是在单纯发泄杀戮的欲望。

“大师,祸不及家人,这样您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独孤月还是没忍住,提了一嘴。

老实说,她觉得,像她这样接受邓儒庇护的人是没有资格对邓儒的行为指手画脚的。

但这次,邓儒做的实在太残暴了。

之前杀人还只是对敌人。

俗话说,对敌人,用尽各种残忍手段也是不为过的。

但这次,是对其家人。

这就是不一样的性质了。

“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恩惠也不及家人。”

邓儒冷哼一声,也不管两人,径直向着一个偏僻角落巷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道。

“施主看那大宅院,你独孤家为百姓保驾护航多少次才能赚取?寻常百姓几辈子也攒不起。”

“青蛇帮主杀人放火,便轻易的让自己的家人住上了这寻常百姓几辈子也住不起的房子。”

“独他恶人的家人是家人,独他恶人的孩子是孩子?那些被祸害的孩童女子,不是谁的家人?不是谁的妻,谁的孩子?”

“更何况——”

邓儒话语间,已经带着独孤兄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一般这地方,都没有人愿意来。

但此刻,这里有几个孩子。

几个.......

业障缠身的孩子。

一个小男孩被这些孩子围着,要拉走卖给青蛇帮。

“娘!娘!”

小男孩死活不愿意听从,一个劲的哭着,但他一个人哪里是几个同龄人的对手?

那角落里有一个狗洞,专门供他们去给青蛇帮卖孩子。

邓儒没有说话,瞬身来到几个业障缠身的孩子面前,一把抓起他们。

用力一甩,将祂们扔在墙角。

这几个孩子脑袋碰到坚硬的墙壁,再加上邓儒的力道巨大,瞬间被砸的脑袋开花。

“孩子,也不尽是天真善良。”

邓儒转过头,对身后跟着的独孤兄妹冷声道。

因为独孤兄妹和他有缘,他才会说这么多,若是一般人,跟他比比这么多,去跟恶人共情,他早就送他们去跟恶人一诉衷肠。

“祸不及家人,难道施主觉得,那么大一个宅院,那么多的财产,如何来的,他家人会不知晓?不,他们知晓,他们还是帮凶,他们,都该死。”

邓儒说罢,也不再去管兄妹二人。

“小施主,乖,等贫僧超度了他们,就带你去找你娘亲。”

邓儒蹲下身,伸手,拍了拍那受到了惊吓的男孩的肩膀,安抚着他。

谁愿意跟恶人共情谁就去,反正,他只信奉一个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大圣说得对,反正恶人不除,那就会祸害好人呐。

盘腿坐下,例行一番公事之后,邓儒便牵起这小男孩的手,向着闹街走去。

说来也是巧,这小男孩被拐的挺巧的,他正要说教,他就被拐了,正好为他的说教提供有效的证据支持。

“这是最后一次说教,二位施主若愿意继续跟着贫僧,便跟着,若觉得贫僧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便请自便,是走是留随意,只是莫要多说一句闲话。”

牵着小男孩,路过兄妹二人身边,邓儒似是警告,又似是说教的留下了一句话。

那被救的小男孩眼神中难掩害怕,却也知道,邓儒救了他,他哪怕再害怕,也不能表露出来。

这点,一个小孩都比独孤兄妹做得要好。

独孤兄妹看着邓儒牵着小男孩,找上一个正在焦急寻找着什么的女子。

邓儒与那女子交涉一番后,那女子一脸后怕的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边对着邓儒千恩万谢。

那女子拿出一个钱袋,交给邓儒,表示了感谢。

邓儒也没有拒绝,将钱袋挂在了腰间。

独孤兄妹二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似乎,杀生和尚一直都有一套属于他自己的行为准则。

并且他自己一直坚信着,去践行着。

以恶制恶,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他希望天下人都能够,都愿意行善事,所以在每次行善事之后,都不会拒绝别人的感谢钱财。

但他也不会主动去要钱财。

他对恶人斩尽杀绝,残暴无比,可对没有做过恶事的人,也能有一番菩萨心肠。

刚刚对那小男孩的动作和表情,温和的简直不像他们认识的杀生和尚。

菩萨心肠的柔情和斩尽杀绝的暴虐竟然能够在同一个人身上显现。

“大哥,你说,如果世界多一点像杀生大师这样的人,会不会就没有人敢作恶了?”

独孤月拉了拉独孤白的衣袖,痴痴的说道。

“我不知道,或许吧,他对恶人太残暴了,挫骨扬灰就罢了,还打个魂飞魄散,连人家的家人都不放过,如此高压,还有谁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恶?反正我是不敢。”

独孤白叹了口气说道。

虽然不太懂,但他觉得,如果杀生和尚这样的人多了,世界或许会乱套?

有一个杀生和尚就够了,不要再来一个了。

“大哥,你说杀生大师的佛法,招不招收女弟子?”

独孤月突然又问道。

“......别,我就你这一个妹妹,别想,想都别想。”

独孤白直接打断了独孤月的大胆想法。

开玩笑,他就这一个妹妹,要是去当了尼姑,他将来死了,谁去传承独孤家的香火?

随便找个阿猫阿狗冠上一个独孤家的姓么?

独孤白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对传承独孤家的血脉那么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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