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江月漾陆云廷的小说,《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全文阅读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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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漾陆云廷是小说《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淺月写的一款古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的章节内容

主角是江月漾陆云廷的小说,《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全文阅读完整版

(小白文,脑子寄存处。)

正文如下:

“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安康喜乐。”

江月漾站在一众贵女中屈膝给大夏皇后行礼。

自从来到这个架空世界,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第一次进宫。

上辈子,社畜江月漾熬夜加班脑梗猝死,弥留之际绑定了一个吃瓜系统,然后胎穿到了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夏朝。

成了户部尚书家的嫡女。

重活一世,她决定彻底摆烂,再也不卷了。

“免礼。”皇后娘娘轻抬玉手。

“谢皇后娘娘。”

一众贵女屈膝后落座,江月漾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方才听闻长公主邀请各家小姐进宫赏花,本宫闲来无事便也来凑一凑热闹,大家切莫因此过于拘谨。”

“是。”一众贵女又纷纷起身屈膝应了一声。

江月漾反应慢半拍的站了起来,小声嘀咕道:“进宫好累。”

她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屈膝行礼了。

“母后,我们正要以牡丹为题作诗呢!您既要凑我们的热闹,可得拿出彩头来。”长公主挽着皇后娘娘的手娇声说道。

“你呀!”皇后娘娘宠溺的点了一下长公主的额头,“一个彩头而已,也要从母后这里索要,抠门。”

长公主嘿嘿一笑。

这场以公主名义邀请各家贵女入宫的赏花宴,实则是皇后娘娘欲为太子物色太子妃的选妃宴。

随后,皇后娘娘抬手拔下头上的凤钗,笑容温和的说道:“今日拔得头筹者,可获得本宫手上的这一支凤钗。”

贵女们面露喜色,她们都知道这不是一场普通的赏花宴,得到皇后娘娘的凤钗就等同拥有了选拔太子妃的资格。

宫女给在场的贵女奉上笔墨纸砚,江月漾的桌面上也有一份。

她看着面前的笔墨和满园盛开的牡丹,顿觉脑壳疼。虽然上辈子读了很多书,但学过的知识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

这辈子一心摆烂,无心学习。

江月漾左右看了一眼已经开始落笔的贵女,生无可恋的哀嚎了一声,【啊……】

众贵女手一抖,好好的字瞬间不成样了。

谁在叫?

皇后娘娘狐疑的扫视下面的一众贵女,见她们都抿唇不语,怀疑自己听错了。

正当她准备拿起一串葡萄吃的时候,声音再次响起。

【小瓜,你快帮我想想有关牡丹的古诗。】

系统爱莫能助的说道:【宿主,我是吃瓜系统,没有那方面的知识。】

皇后娘娘闻声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贵女们也是如此。

可她们看来看去都没看到有人在张嘴说话,不禁心中惶恐,她们莫不是得了幻听的怪病?

这可不能被人知晓,不然就当不上太子妃了!

于是,在场的人都缄默不言,揉了面前的纸就再次执笔创作。

江月漾叹了口气,【那你说个瓜来给我缓解缓解头疼,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一首诗来。】

系统嘿嘿一笑,【看到你正对面的那个姑娘了吗?她是礼部尚书的孙女,素来都是以温婉端庄,知书达理示人。但其实私底下是个暴躁的母夜叉,经常把婢女打得遍体鳞伤。】

江月漾惊讶的看向对面的礼部尚书孙女林婉儿,【不会吧?这么残暴?我听我娘说,皇后娘娘有意选她为太子妃,这样的人能够母仪天下吗?】

江月漾的声音掷地有声的传进了大夏皇后的耳朵里,同时也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有人疑惑,有人暗喜。

她们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幻听了,而是听到了林婉儿对面那姑娘的心声。

看皇后娘娘那个反应,应该也听见了。

林婉儿温婉贤淑的好名声在外,是她们竞争太子妃的最大阻碍。

且不管那姑娘和那个叫小瓜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林婉儿在皇后娘娘那里的好印象都大打折扣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林婉儿面色惨白,握着毛笔的手不停的颤抖。面对在场众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差点当场发作。

幸而及时冷静下来,稳了稳心神就起身辩解,“皇后娘娘,臣女……”

“林姑娘看着脸色不好。”皇后娘娘笑着打断她的话,“想来是身体不适。来人,送林姑娘回府休息。”

在场都是深谙后宅语言艺术的官家小姐,皇后娘娘这一句话,无疑是在宣告林婉儿的太子妃之路到此为止。

只有不知道自己被人窥听了心声的江月漾是迷糊的,怎么突然就被送回去了呢?

林婉儿被宫女请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江月漾一眼。

江月漾:【???我又没招惹她,她干嘛瞪我?果然脾气不好。】

【绝对脾气不好,我的瓜保真。】

江月漾不经意间撇头,【嗯?她们怎么都在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闻言,在场众人讪讪收回视线。

长公主张嘴就要问她怎么知道林婉儿私底下殴打婢女的事情,但被皇后娘娘及时阻止了。

皇后娘娘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各位姑娘的牡丹诗作得如何了?”

“臣女献丑了,请娘娘过目。”

除江月漾外,其余贵女都双手捧着纸张举过头顶齐声说道。

这样一来,独独没有动作的江月漾就很显眼了。

江月漾:【她们是私底下排练过吗?怎么说话动作这么整齐划一?】

一众贵女:“……”

系统:【这就是大家闺秀。】

皇后娘娘没忍住笑出了声,江月漾本能的看过去。

“你是哪家的姑娘?”皇后娘娘问道。

江月漾忙起身屈膝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臣女江月漾,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

皇后娘娘想了想,户部尚书好像是有一个女儿。听说身体不好,一直养在家里没出过门。

今日进宫赴赏花宴,估计是因为她私下的口谕,江尚书夫妇不得不让她出来。

可她瞧着江家姑娘气色不错,不像是身体坏到不能出门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心声藏不住的原因?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江夫人了。

“听闻江姑娘身子弱,如今可好些了?可需要本宫唤个太医来给你瞧瞧?”

阅读需知

1:能听到的心声只是女主和系统的对话,并非所有心声。

2:所有人都不能在女主面前提及心声的事情,不然会窒息。但可以和其他人说女主的心声。

3:有CP,介意的话左上角退出。

4:作者玻璃心,不满意可以文明批评,但请不要上升到作者。

5:没有完美小说,追求完美者速退。

6:因为大家对大元这个国号有争议,所以作者考虑后决定修改,元帝还是叫元帝。

7:保护机制有,后面出现

江月起身行了一礼,“回皇后娘娘,臣女的身体如今已无碍,无需请太医。”

说到这个,她也想不通爹娘为什么要对外宣称她身体不好。

她的身体明明壮得跟头牛一样!

“如此便好。”皇后娘娘笑着点点头,随即看向了其他贵女,“各家姑娘的才情本宫之前都有耳闻过,如今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了。”

长公主闻言立即对身侧的大宫女道:“茯苓,还不快点把各家姑娘作的诗呈上来。”

“是。”茯苓恭敬的应了一声便抬手示意下面的宫女把贵女们写的诗收起来。

江月漾见宫女从后面像收卷子一样把诗收上来时,忙抓起毛笔绞尽脑汁的去翻找记忆里的古诗词。

牡丹诗,牡丹诗,牡丹诗,李白?杜甫?有了!

江月漾提笔快速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宫女收到她这里的时候她还没写完。

“等等,还差几个字,马上就好。”

“江姑娘莫急,慢慢来。”皇后娘娘善解人意的说道。

可江月漾哪敢让皇后娘娘等她,快速落下最后一笔,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后就递给了等在面前的宫女。

宫女把各家贵女作的牡丹诗呈到了皇后娘娘的桌案上,排在第一个的是左相嫡女温舒颜的大作。

皇后娘娘看了之后频频点头,嘴角笑容灿烂,可见十分满意。

接下来的几首诗似乎也还算满意,只是嘴角的笑容浅了几分。

再后面就是偶尔皱眉,偶尔浅笑,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

直到看到江月漾写的诗,她才没再继续往下看,而是把手中一直拿着的那首诗递给了身侧的人。

“尚姑姑,你给大家念念这首诗,看看能不能获得今日的魁首。”

尚姑姑双手接过,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后就上前一步高声念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出自刘禹锡的《赏牡丹》)

众贵女听到这首诗皆露出了惊讶之色,尤其是素有才女之称的太傅孙女和左相嫡女。

她们本以为今日的魁首不是自己就是对方,没想到竟然还有比她们更出色的。

江月漾对此没有半点意外,毕竟她写的那首诗是唐代诗人刘禹锡的大作,岂是这些贵女们能比得的。

只是有一点不好,这样她就太出风头了,皇后娘娘很有可能看中她。

她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太子妃。

都怪自己刚刚急急忙忙交卷,忘了现在是皇后娘娘在给太子选妃。

“各位姑娘觉得,这首诗可当得今日的魁首?”皇后娘娘扫视一圈后问道。

太傅孙女顾若率先走出来道:“当之无愧。”

皇后娘娘满意的点了点头,“顾若姑娘的诗也很不错,可与左相家的舒颜并列第二。”

温舒颜闻声走出来,“谢娘娘赞誉,臣女斗胆问问,方才那首诗是哪家姑娘所作?”

“是江家姑娘。”

话落,众人齐齐看向还端坐在位置上的江月漾。

原来是她。

江月漾忙站起来,为了不当太子妃,咬咬牙又跪了下去,“请娘娘恕罪。”

“江姑娘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江月漾没有起,而是俯身说道:“娘娘,那首诗是臣女在梦中看到的,并非臣女自己写的。

“梦中所见?”皇后娘娘诧异道,“这倒是新奇。江姑娘先起来吧。”

江月漾这才起身,垂首立于原地。

“如此才华,便是在梦中所得,也是江姑娘的福泽。”皇后娘娘笑道,“不知江姑娘学识如何?”

“臣女……臣女……”江月漾吞吞吐吐,“臣女不敢欺瞒皇后娘娘,教导臣女的夫子们都说他们才疏学浅教不了臣女。父亲花重金,他们都不愿意继续教导臣女。”

如此一来,她应该不会被选为太子妃了吧?

皇后娘娘嘴角的笑容僵住,这是有多差才会让夫子宁愿说出自贬的话,也不愿再教导她?

“江姑娘倒是个……实诚的姑娘。”

江月漾不好意思的笑笑,“主要是不敢欺瞒娘娘。”

【读书那么累,我一个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钱的官家小姐,干嘛要累死累活的读书?天天吃了玩简直不要太爽!小瓜,你说对吗?】

【对!那些读书人读书是为了考取功名,为了高官厚禄。宿主一出生就衣食无忧,父母兄长宠爱,不用像他们那样努力。】

皇后娘娘:这个江姑娘有些不学无术啊!

众贵女在心里点头附和:对对对,你说得对,千万不要努力,太子妃让我来当。

皇后娘娘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在场的贵女,心里对未来太子妃的人选有了初步的判断。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太监的通报声。

过了一会儿,大夏皇帝就领着太子殿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皇后娘娘起身,在场的人也跟着起身。

“臣女见过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大夏皇帝走到皇后娘娘身侧后才抬手免了众人的礼,“免礼,朕偶然路过御花园,听李福全说长公主在这里设宴赏花,便过来凑凑热闹,可是打扰到大家了?”

“没有。”

【这夫妻俩怎么回事?过来帮太子殿下选妃找的借口都一样。但该说不说,咱们这位太子殿下长得可真帅!】

刚要偷偷摸摸伸手去拉皇后娘娘的皇帝动作一顿,刚刚是不是有人在说话?

太子殿下也因为听到有人提及他而疑惑的看向四周。

皇后娘娘则一脸的尴尬,心里对皇帝的怨气更重了,直接躲开皇帝再次伸过来的手,无视他。

系统:【哈哈哈……皇帝可不是来帮太子殿下选太子妃的。】

【那他来干嘛的?】

【他是来哄皇后娘娘的。】

【哟呵~听起来是个大瓜!快说快说,陛下怎么招惹皇后娘娘了?】

系统清了清嗓子,吊足了江月漾的胃口了才说道:【你们这位皇帝陛下,别看他权倾天下,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他非常惧内!】

【惧内?怕老婆?】江月漾眼睛亮晶晶的,【小瓜,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皇帝昨天晚上被皇后娘娘踢下了床!皇后娘娘叫他滚,他就嬉皮笑脸的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自己抱来被子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打了一晚上的地铺。】

在场的人偷偷摸摸的朝皇帝陛下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她们的皇帝陛下原来这么滑稽……这么不要脸的吗?

元帝眼神锐利的扫了一圈在场的人,只见每个人都微微低着头,并未说话。

那么,他听到的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还有他和皇后的那点事,那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太子,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皇帝侧头问向一旁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欲言又止的说道:“父皇,儿臣,儿臣听到有人说您昨夜在母后寝宫打……打……”

“行了。”元帝打断了他的话。

正当他想要再好好看看是谁在说话的时候,那道声音又响起来了。

【怕老婆能发财,不丢人。但我很好奇,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什么吵架?皇后娘娘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好,陛下能惹她生气也是很厉害。】

元帝:“……”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快速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想要阻止那人继续说下去。

皇后娘娘也想要阻止,可惜来不及了。

【有些少儿不宜,宿主确定要听吗?】

少儿不宜?

在场的贵女脑子里都冒出了这四个字,而且莫名的有些激动,她们貌似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听到什么话了。

【少儿不宜啊~那就更要听了!】

江月漾下意识想吹个流氓哨,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古代的官家小姐,还是在皇宫里,便生生的把嘴边的哨声咽了下去。

【你们这位皇帝陛下嫌弃长公主太调皮,不够可爱,想和皇后娘娘再造一个女娃娃出来。】

长公主: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然后呢?然后呢?皇后娘娘不想生?】

【那倒没有。】系统继续道,【皇后娘娘觉得长公主太闹心,也想要再添一个女儿。】

长公主朝皇后娘娘哼了一声,“母后!”

皇后娘娘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张嘴想要阻止江月漾继续和那个小瓜说下去。

不料,长公主生气了,拿起一个葡萄就温柔的塞到了皇后娘娘嘴里,“母后,你看儿臣现在还闹心吗?”

这话让元帝听见了,“你……你们也能听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点头,憋笑道:“所有人都能听见。父皇,你的脸保不住了!”

那边,系统继续道:【夫妻俩一拍即合,连续努力了好几天,每天天还没黑就开始播种,直到天亮了才结束。】

【没想到陛下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猛!】江月漾唏嘘了一句。

一大把年纪的元帝:“……”

他才四十几岁,很老吗?

不对,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他和皇后的闺房秘事是能随便拿来说的吗?

朕要诛她九族!

该死,这些姑娘的眼神不对,脸还红红的,她们果真能听见!

众贵女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们知道了这些秘辛,陛下会不会灭口啊?

【猛是真猛,但可惜猛过头了!昨天晚上,你们的皇帝播种播到一半的时候,蔫了。皇后娘娘对此非常不满意,一脚把你们的皇帝踹到了地上!】

【哈哈哈哈……这才几天陛下就不行了,那还怎么宠幸后宫的三千佳丽啊?】

江月漾的笑声犹如一大块石头压在了元帝的头顶上,眼前还不断飘过你不行三个字……

元帝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恨不得现在就把说话的那个人抓出来碎尸万段!

可就在这个时候,系统又说道:【你们这个皇帝其实挺矛盾的。既专情,又多情!心里明明只爱皇后娘娘一个人,却又宠幸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做不到雨露均沾,结果就是头上青青草原一片。】

【什么!陛下被绿了?哪位娘娘这么不要命?】江月漾震惊!

原本想要杀人的元帝,听到自己被绿,杀人的心暂且搁置了下来。

他也想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敢给他戴绿帽子。

贵女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反正都听了这么多不该听的,再多听几句也没啥区别了。

她们是大臣之女,陛下总不能把她们这么多人全杀了。

况且,说那些话的人又不是她们!

系统:【你们这位皇帝不仅被戴了绿帽子,还给人养了好几年的孩子。】

众人暗自唏嘘不已,那位娘娘凶多吉少了。

被人戴绿帽子,是个男的都不能忍,况且是元帝这种可以号令天下的男人。

此时,元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还是压着呼之欲出的怒火继续听下去。

【小瓜,这种级别的瓜,我们真的能吃吗?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不说了?

劝你慎重!

不说朕要你更加死无葬身之地!

系统在意识里给她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位皇帝被人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私底下说的话。】

【也是,那你继续说,那位娘娘是谁?奸夫又是谁?】

【是莞嫔娘娘和太医院的卢太医。】

【莞嫔娘娘?桓王是奸生子?】江月漾目露惋惜,【桓王那么好看的人,死了好可惜的。】

元帝:你的关注点怎么老是放在男人的脸上?这重要吗?

好像挺重要的,他的脸快丢完了。

【不是,十一公主才是奸生子。桓王不是莞嫔娘娘生的,他是……】

“江姑娘。”

皇后娘娘突然出声,及时打断了系统的话。

江月漾连忙起身,“臣女在。”

“本宫差点忘了,你的彩头还没给你。”皇后娘娘笑眯眯的看着她,“尚姑姑,还不快替本宫把凤钗拿给江姑娘。”

“是,娘娘。”

江月漾从尚姑姑手中接过凤钗,随后朝皇后娘娘屈膝行礼,“谢娘娘赏赐。”

【哇哦~这支凤钗好漂亮,看着就很值钱!可惜卖不出去。】

皇后娘娘:“……”

元帝:找到你了。

长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最后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的原因提前结束了。

江月漾觉得贵女们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想要上前搭话却被远远的躲开了。

她心中纳闷,但也没有纠结多久。

这个世界上,能让所有人都喜欢的东西只有钱。

于是,她在心里傲娇的哼唧一声后,便踩着轻快的步伐朝宫门走去。

可江月漾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今日参加赏花宴的贵女都被留了下来。

刚走出宫门,江月漾就看到了自家的马车,车夫正坐在车辕上呼呼大睡。

她的贴身婢女香菱则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呼喊着朝她奔来。

“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香菱以为,进宫赴宴,怎么着也要到落日时分,不曾想未时(13~15)就出来了。

“皇后娘娘身体不适,长公主要在跟前服侍,便提前结束了。”

香菱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姑娘,长公主没有说你什么吧?”

“没有,我还得了皇后娘娘的一支凤钗呢!”

江月漾误以为香菱是担心她第一次进宫不懂规矩冲撞了公主。

香菱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姑娘应该没吃什么不该吃的瓜。

“那我们快回府吧?老爷和夫人可担心姑娘了,大公子估计也从国子监回来了。”

难得出来一次,江月漾不愿意现在就回去。而且,回去了指不定就出不来了。

于是,她快步走到马车边叫醒了呼呼大睡的车夫。

“姑,姑娘。”车夫冷不丁的看到自家姑娘站在面前,吓了一跳。

“你回去同我爹娘说,我没事,让他们放心。我要在外面逛逛再回去。”

车夫面露难色,“姑娘,老爷吩咐小的接你回府……”

“我不管,我要在外面玩一会儿,不然你就绑我回去,你敢吗?”

车夫自然是不敢的,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月漾越走越远。

香菱在老爷夫人和自家姑娘之间,选择了自家姑娘。

两人漫步在京城的主街上,江月漾东瞧瞧,西看看,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她今年十四岁,马上就十五岁了。

自她出生起就一直被限制在府内,对于这个世界的事物知之甚少。

她知道的那些都是从母亲和婢女婆子那些人那里听来的。

“香菱,你知道哪里有好吃好玩的?”江月漾问道。

“奴婢知道清风楼的饭菜最好吃,酥香斋的点心最精致,玲珑阁的首饰最好看,醉仙居的酒最有名……但我不知道在哪里。”

香菱是江家的家生子,两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江月漾身边。

因为江月漾不能出府,所以她能出去的机会也少。而且,每次跟府里的婆子出去,大都是去古代菜市场那边。

京城主街也是第一次来。

“没事,不知道我们就问。”

江月漾说着就走到一个卖团扇的摊子前,老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她随手拿起一把绣有青雀的团扇问道:“大姐,请问这团扇怎么卖?”

妇人见江月漾穿着不凡,谈吐有礼,便笑着回答道:“五十文。”

香菱付了钱,江月漾自然而然的问道:“大姐,你知道清风楼怎么走吗?”

“清风楼啊?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是了。”

江月漾朝她微微一笑,“多谢告知。”

随后,江月漾便带着香菱悠哉悠哉的往前走。

清风楼的门面很大,有三层高。此时,一楼大堂已经坐了不少人。

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戏台子,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坐在上面弹奏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

挺好听的。

江月漾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立即就上来看茶。

“两位姑娘吃点什么?”

“随便来几个招牌菜。”

“好咧,给您上一个芙蓉鸡,玉簪虾,翡翠羹和珍珠丸可行?”

江月漾点了点头,“听说醉仙居的酒最有名,你能替我去买一壶吗?”

“当然,姑娘想买哪一种酒?”

“我也不知醉仙居都有哪些酒,价值几何,小哥可否与我说一说。”

“这醉仙居最有名的便数那桑落酒,价值百两一壶,且不是谁都买得到的。之后就是红尘酿,相思饮,百花醉,松间露,明月愁,清风饮,花间酒……”

店小二念了一大串好听且富有诗意的酒名,江月漾觉得给酒取那些名字的人一定是个文采斐然的人。

“不知那松间露价值几何?”

“二十两一壶。”

江月漾侧目看了一眼香菱,香菱立即拿出两个十两的银锭子和一个碎银子放在桌面上。

“有劳了。”

店小二眼睛放光,一把抓起桌上的银子就乐呵呵的道:“姑娘言重了,小的这就去给你把酒买来。”

只见他一溜烟的跑进后厨,没一会儿又跑了出去。

香菱皱眉说道:“姑娘,你不能喝酒。”

江月漾:那你刚才掏钱掏得那么爽快?

“我不喝,那是买给爹和哥哥的。”

香菱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一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

“姑娘,一壶酒可能不够。”

江月漾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待会再去买些点心,酒喝多了不好。”

彼时,台上的姑娘已经演奏完毕,换了一个身着长衫,手持折扇,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上来。

台下因为小老头的出现顿时热闹起来,食客们纷纷询问今天讲什么故事。

江月漾知道,小老头就是传说中的说书先生。

小老头轻咳一声,扇子往自己掌心里一拍,“今日给大伙讲一讲咱们大夏的战神,少年将军陆云廷。”

此话一出,只听见台下传来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仿佛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

“陶先生,你嫌命长啊?敢编排陆将军!”

“听说陆将军打了胜仗,不日就要回京。”

“怕什么,陆将军的雷霆手段只针对敌人。陶先生,今日你要说得好,赏钱少不了!”

说话的人取下腰间的钱袋子丢到了桌子上,银子和铜板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江月漾不禁好奇,这位令人生畏的少年将军到底是何许人也?

她怎么都没听爹娘他们提到过。

“话说这陆云廷,出身将门,自幼习武,六岁便能看到其将来在战场上的风姿,可谓是天赋异禀,万众瞩目。

然,命运弄人。七岁那年,其父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其母也随之殉情。七岁的陆云廷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整个人从云端跌入了深渊。

前有居心叵测之人虎视眈眈他手中的陆家军军权,后有仇人不分昼夜的暗杀。小小年纪的陆云廷从此生活在黑暗之中,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冷漠不近人情的性子。

但好在陆家军只听从陆家人的命令,皇家也不好干涉。陆云廷在陆家军的庇护下渐渐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正式接管陆家军。

至此,他苦读兵书,勤练武艺,年仅十岁便能把以一敌百的陆家军将领打趴下!”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拿起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不疾不徐的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可台下的听众却一刻也等不了。

“你个死老头子又搞这一出!本公子今日不想听到下回分解这四个字,速速讲完。”

“不错,今日你若再像之前那般磨磨叽叽的,本公子要你好看。”

【其实这位说书先生算好的了,说了那么一大段话才卡点喝水。我以前看到的那些说书先生,说一句话喝一口水,不然就是说一堆题外话,烦死人了。】江月漾跟小瓜吐槽道。

因为大堂人很多,姑娘家也不少,所以也没人特意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先前那几个不耐烦的公子哥,听到这话稍稍冷静了一点,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陶先生对比其他说书先生来说,算是厚道的了。

至少他一个故事只讲两日,不像其他说书先生那样说个五六七八日,吊得人心痒痒的。

系统:【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你就是让说书先生一口气说完整个故事都可以。人家就指着这个赚钱,你想听人说书,不意思意思怎么行?】

此话一出,先前叫嚣得最欢的那位公子立即朝说书先生扔了一个钱袋子。

“里面有十两,赏你了。”

其他人也纷纷掏出银子给了打赏,小老头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嘴角都压不住了。

“这下能一口气说完了吧?”

“当然。”说书先生把手中的茶杯扔到了地板上,“老夫原本也只是喝口茶润润嗓子,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江月漾撇了撇嘴,【骗鬼呢?傻子才信。】

说书先生:谁家的姑娘这么说话的?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这个时候,店小二把江月漾要的松间露买回来了。

“姑娘,你要的酒。”

江月漾朝他微微颔首,“多谢。”

店小二见她一个大家小姐对他这种平头百姓也这么有礼貌,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这般好看,怎的以前从未见过?

如此知礼好看的姑娘,应当家户喻晓才对呀!

江月漾要是知道店小二此时心里是这么想的,必定得骄傲的说一句。

没办法,祖国妈妈从小就教导我们要讲礼貌,做个三好学生!

可她不知道,正因为她的出声道谢,引来了黑暗中的侧目。

那边,说书先生再次开口讲述着有关少年将军陆云廷的事迹。

“十岁的陆云廷一战成名,再度出现在世人眼前,同时也让不少人忌惮不已。陆家要重新站起来了。”

“不对!”有人突然喊了一声,“陆家从未跌倒过,何来站起来一说?陆家军至始至终都效忠陆家人,陆家军不倒,陆家就不会倒!”

“公子说得不错,但公子可听说过功高盖主?”

全场骤然沉默。

说书先生继续道:“陆家军是一支三十万人的大军,且个个足智多谋,骁勇善战,又对陆家人忠心耿耿。试问陛下如何能不忌惮陆家势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云廷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色,又拥有这么一支强大的军队。若是他想……”

说书先生没有说出那个字,而是话锋一转,“因此,流言四起,陆家军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十岁的陆云廷为了保全陆家军,自请上阵杀敌,戍卫边疆。

那些想要分割陆家军的人见一计不成,便再使一计,不管什么战役都让陆家军上,想要陆云廷同他父亲一样战死沙场。

可惜他们事与愿违,陆云廷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声名鹤起,战功累累,再不是别人可以随意拿捏的十岁小孩了。

转眼七年过去,陆云廷已然长成了他父亲当年的模样。令将士们心悦诚服,令敌军们闻风丧胆,令我大夏女娘心生爱慕。十八岁的少年将军,谁能不爱?”

【啧,这个说书先生怎么回事?刚刚还在说国家大事,怎么一下子就转到情情爱爱上了?差评!】

说书先生:“……”

“本公子不想听那些,给我说战场上的事。”

“你不想听,我们想听。陶先生,陆公子生得如何?可有我们太子殿下那般好看?”

“各位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说书先从凳子上站起来扫视了一圈,“陆云廷如今已到适婚年龄,如此出色的男儿,谁不想嫁?况且,他还拥有陆家军!魑魅魍魉这不就又蠢蠢欲动了。

为此,朝中有大臣向陛下进言,美其名曰陆家只剩陆云廷一人,应当早些娶妻生子,以保陆家后继有人。这也是咱们陆将军不日回京的原因。

至于陆将军生得如何,老夫不曾见过,但听闻是个英俊的少年郎。是真是假,各位可在陆将军回京的时候去瞧上一瞧。

好了,陆云廷的故事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各位今日的捧场,我们明日再见。”

“老头,休走。本公子还没听过瘾,继续说。陆将军在战场上是怎样杀敌的?”

说书先生从容不迫的说道:“公子见谅,老夫知道的就这么多,都说完了,况且那战场也不是我能去的地方。”

“扫兴!”

那公子不悦的说了一句,但也没有为难说书先生,毕竟他明天还要来听他说书。

说书先生退下去后,又换了一对父女上来,他们一个拉着二胡,一个弹着琵琶,合奏了一首铿锵有力的曲子。

那声音气吞山河,宛若战场上的战鼓,激励着将士们奋勇向前。

又似将军的号令,指挥着千军万马冲锋陷阵。每一个旋律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破虚空,震撼人心。

其中还带着一种悲壮的气息,仿佛是将士们在生死边缘的呐喊,是壮士断腕的决绝。

有那么一瞬间,江月漾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古代战场上的硝烟弥漫,金戈铁马,折戟沉沙……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尤其是在听了陆云廷的故事之后。

一曲毕,在场的人久久不能回神。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掌声响起,惊醒了沉醉中的众人,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

“好!弹得太好了!”

“我有种自己上了战场的感觉。”

“我仿佛看到了刀光剑影,马革裹尸。”

众人纷纷诉说着心中的震撼,同时也没忘记给赏钱,江月漾也豪爽的给了五两银子。

父女俩今日收获满满。

江月漾不禁感叹道:“弹得真好,简直是大师级别的水平。没想到,一个小小酒楼,竟然藏了这么多高手。”

香菱赞同的点了点头,“好听,但是姑娘,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公子现在估计出来找我们了。”

她猜得不错,江大公子江珣在听到车夫回禀说江月漾要在外面逗留,二话不说就出来找人了。

他怕自家妹妹被人打。

“好吧好吧,吃完就回去。”

她也准备和家人商量一下日后出门的事情,在此之前不能惹他们生气。

于是,两人在食客们对方才那一首子和陆云廷这个人的激烈讨论中享用美食。

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听到了旁边的人在小声讨论陆老将军的死因。

“喂,你不觉得当年的事情有些奇怪吗?”

“你指的是什么?”

“陆老将军的死啊。”

“陆老将军的死有什么奇怪的?不是说敌军潜入城内打了陆家军一个措手不及,陆老将军不愿意放弃城中百姓独自逃命,然后和敌军殊死搏斗,最后战死了吗?”

“这还不奇怪吗?你想啊,陆家军是什么人,个个有勇有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敌军潜入城内?除非有人里应外合。”

“这只是你的猜测,陆家军再厉害也是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那就算是他们不小心被敌军潜入了,但怎么可能一个活口都没有?要知道,当时城内可是有一万陆家军,五位杰出的将领!而且,陆老将军不是自负的人,不可能不送人出去求援。”

“不是被围城了吗?”

“你是不是傻,边陲的城池通常都挖有暗道,为的就是防止突发情况可以求援。”

“这……难道当年的敌军屠城真的另有隐情?”

“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一万将士加上一城百姓那么多人,全死了,尸骨无存。”

“据说当年的那场大火染红了整片天空,黑夜都变成了白昼。”

“唉~当年的事究竟如何,现如今已无从查证。再说,这也不是我们平头百姓可以随便讨论的,我们最好还是慎言。”

“我也是被那首曲子影响到了。不说了,不说了,吃饭。”

江月漾听得正起劲,他们不说了算什么事?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正当她暗自气呼呼的时候,香菱突然出声道:“姑娘,我们走吧。”

江月漾垂眸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们已经吃完了饭,香菱还结了账。

无奈,她只能起身离开了清风楼。

回去的路上,江月漾复盘了一遍那些人说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连普通百姓都想得到的问题,陛下和陆家军那些人为什么想不到?

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那些不合理之处都被合理化了。

但这样的猜测,是在陆老将军的死有隐情的前提下。

万一没有隐情呢?

江月漾越想头越大,于是干脆在心里问道:【小瓜,陆老将军的死有阴谋吗?】

【有,他是被人设计杀死的!】

果然!

【他是被谁设计杀死的?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月漾迫不及待的追问,可她不知道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人,在听到陆老将军是被人设计杀死时,脚步猛然一顿。

【陆老将军出征之前发现有人暗中勾结敌军,但还没查到是谁。于是就想着打完仗后再继续调查。不料走漏了风声,勾结敌军的那个人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暴露后,便想杀人灭口。】

【但杀一个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将军谈何容易?更何况他还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于是,算计过后,他决定……】

【详细情况之后再说,你先告诉我杀害陆老将军的人是谁?】江月漾等不及打断了他的话。

【是一个戴着人皮面具的蒙面人。宿主,你哥哥正气冲冲的朝你走来。】

江月漾闻言下意识朝前方看去,自家哥哥正大跨步的朝自己走来,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很好的描绘了他此时的心情。

“姑……姑娘,你自求多福。”香菱把手里的酒塞到她手里就退后了几步。

江月漾扯了扯嘴角,“香菱,你个没义气的!”

香菱低着头,小声道:“公子最疼你了,你撒撒娇他的气就消了。”

“我……”

“你什么?”

彼时,江珣已经沉着脸来到了她跟前。

江月漾立即道:“我错了。”

“错哪了?”

“出宫后应当立即回家,不该在外面瞎逛。”

“进宫前我们是怎么和你说的?”

江月漾心虚的戳着手指,“少看少说少胡思乱想,出宫了就直接回家。”

“我真的。”江珣抬手就要敲她的脑袋。

江月漾下意识躲避。

意料之中的手没有落下来,耳边却传来了一句话,“你在宫里都做了什么?”

江月漾疑惑抬头,“我没做什么啊?就是写了一首牡丹诗。发生什么事了?”

“爹和娘被陛下宣进宫了。”

他前脚出去找江月漾,后脚宫里的公公就带着口谕来了。

“陛下为什么会突然召见?来传话的公公有说什么吗?”

江珣摇了摇头,“没有,就只是说陛下有事召见。”

【难道是因为那首诗?不对啊,皇后娘娘若是恼我,不会赏我凤钗。那是因为什么?小瓜你知道吗?】

【容我大胆猜测一下,也许是叫你爹娘进去商量你和太子的婚事。】

江月漾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太子妃!太子殿下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我才不要和一群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爹~娘,你们可千万不要答应啊……】

江珣:“……”

江珣瞥了一眼苦大仇深的妹妹,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家,我去找人打探打探。”

江月漾点了点头,如今只能这样了。

***

而此时的皇宫里,江家夫妇正站在宁安宫的大殿中,上面端坐着元帝和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屏退了左右,如今殿中只有他们四人。

行礼过后没被赐坐的夫妻俩意识到不妙,且很大可能是因为自家闺女。

元帝率先开口:“江尚书,你可知朕为何此时召见你。”

江尚书拱手,“回陛下,可是因为小女?”

“不错,今日召你进来就是想问问,你们可知道自家闺女身上的怪异?”

江尚书不敢撒谎,如实说道:“回陛下,臣知道。漾漾那孩子一出生,我们就知道她与常人不同,这也是臣一直不让她出门的原因。”

“那她心中所想,可都是真的?”

闻言,江尚书忍不住问道:“陛下,不知小女说……想了什么?”

元帝抿唇不语,脸色铁青铁青的。

他能告诉臣子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吗?

不能,绝对不能!

“你无需知道,你只需告诉朕,她心中所想是否属实?”

江尚书能坐到这个位置,实力毋庸置疑,眼力见自然也不低。

看陛下那个脸色就知道自家闺女又吃了不该吃的瓜,还是有关陛下不可与外人道的大瓜。

这么年过去了,他们也习惯跟着闺女一起把那些事情归结为吃瓜。

“回陛下,臣发现小女身上的特别之处后,私底下求证过了,都是真实的。”

“该死!”元帝瞬间大怒。

夫妻俩下意识跪下,“陛下恕罪,请陛下看在小女不知者不罪的份上,饶恕小女。”

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后娘娘见状忙说道:“江尚书,江夫人莫慌,陛下说的不是江姑娘。”

听到这话,夫妻俩抬头看了皇后娘娘一眼,见皇后娘娘笑着点了点头,才暗暗松了半口气。

皇后娘娘道:“江姑娘似乎并不知道别人可以听到她的心声,江尚书为何不告诉她?”

“这个……”江尚书吞吞吐吐,“起初臣并不当回事,后来发现她和那个小瓜说的事都是真的后,臣……臣……”

“你什么时候结巴了?”元帝冷声冷眼。

“臣想着利用她这个技能做一些事……就没告诉她。”

皇后娘娘暗暗扯了扯元帝的袖子,宣江尚书夫妇进来之前,他们就产生了和江尚书一样的想法。

如果,莞嫔娘娘真的和卢太医有染,那么他们可以引导江月漾挖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例如朝中有没有人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江尚书继续道:“再后来,我们发现,每当我们要告诉她心声的事时,整个人就好像被死亡笼罩一样,非常痛苦,还发不出声音。”

“怎会如此?”皇后娘娘问道。

江尚书摇了摇头,“臣也不知。”

“那江尚书可有利用江姑娘这个本事收获了什么吗?”

“前不久刘大人子侄残害妙龄少女一事,便是臣在从小女那里得知,后提醒大理寺少卿的。”

半月前,京城发生了多起少女被侵害致死的案件,大理寺久查不到凶手,京城人心惶惶。

江尚书怕自家闺女偷跑出去遇害,便让妻子故意在她跟前说起,然后就听到那个小瓜告诉她凶手是刘大人子侄。

为了不让更多人遇害,江尚书便找了负责那个案子的大理寺少卿,让他查一下刘大人的子侄。

大理寺少卿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道理,暗暗跟踪了刘大人子侄,然后来了个人赃并获。

“此话当真?”

“娘娘不信可传大理寺少卿问一问。”

元帝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衡量。

于是,皇后娘娘话锋一转道:“江尚书可愿和陛下结为亲家?”

“啊?”江尚书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夫人扯了扯他的衣服,他才反应过来说道:“回陛下娘娘,小女不学无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实在是配不上太子殿下。”

元帝也觉得配不上,那姑娘说话太露骨了,他和皇后床上那点事怎么能就那样说出来。

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江尚书谦虚了,江姑娘今日作的牡丹诗艳压群芳。”

“那不是她写的。”

江尚书脱口而出,自家闺女肚子里有几滴墨水他很清楚。

皇后娘娘脸上的笑容略微僵住,元帝心里却乐开了花,拒绝得好!

那姑娘要是嫁进来,他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还会丢脸。

想来太子也不喜欢。

但皇后不想放弃,“江尚书不愿?”

“不愿,小女天真烂漫,臣不愿她被困在这高高的宫墙之内。”

江尚书有胆说这话,一是皇后娘娘仁厚,二是陛下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而且,拒绝皇家婚事的事情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世家就曾拒绝过,陛下也没有为难。

“既如此,本宫也不强人所难,但这事也不急,两个孩子还小,说定日后他们就互相喜欢了呢!到时候,江尚书可不能横加阻拦。”

“这是自然。”

江尚书应得很干脆,自家闺女今日进宫前就和那个小瓜偷偷说过,她不想当什么太子妃。

她要么不嫁,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子殿下显然不可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了,你们起来吧。”元帝挥了挥手,“鉴于江姑娘的特殊,为防止她暴露了什么不该暴露的事情被人杀害,朕会派人随侍左右保护她。”

江尚书夫妇出宫后,皇后娘娘领着尚姑姑来到了宁安宫的偏殿。

今日进宫的贵女,除了江月漾之外,都在这里。

“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抬手免了她们的礼,“这几日就辛苦各位姑娘暂时留在宫中了,待事情结束,本宫便让你们归家。”

“是。”

贵女们不敢有异议,她们知道了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陛下和皇后娘娘不追究已是万幸。

暂时留她们在宫中,估计是想查证莞嫔娘娘到底有没有和太医苟且。

此举是防止她们走漏风声。

向来和颜悦色的皇后娘娘,如今面无表情的的道:“各位姑娘应该清楚,皇家秘辛,不容外人议论,今日之事你们最好烂在肚子里。天子一怒,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闻言,贵女们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是”。

“另外,江姑娘身上的特别之处,你们只当不知,本不想听到有关心声的半个字。”

“臣女定当守口如瓶。”

东宫。

太子元烨垂眸回想着御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会听到江家姑娘的心声?

江家姑娘说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看父皇那个脸色,貌似是真的。

莞嫔娘娘……十一妹……

这时,外面小跑进来一个小太监。

元烨听到声音抬眸问道:“父皇母后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回殿下,皇后娘娘把今日赴宴的贵女都留在了宫中,尚姑姑也去太医院调阅了所有娘娘宣太医的记录。另外,今日在场的太监和宫女,除了各位主子点名留下的,其余人都毒哑了。”

元帝本想全杀了,但皇后娘娘仁厚,且这一切都不是他们的过错,便做主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但为了防止事情泄露出去,封口是必然的。

若不是今日进宫的贵女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她们也是要被毒哑的。

皇家丑事绝不能外露!

“莞嫔娘娘和……”

元烨没有说完,但小太监听懂了。

“奴悄悄问了太医院的一个医助,莞嫔娘娘每月的初一或十五会宣卢太医请平安脉。”

每月的初一十五,父皇必定会宿在母后的寝宫,她倒是很会选日子。

今日就是十五……

彼时的江府,江尚书夫妇领着一个黑衣劲装打扮的姑娘走进了家门。

夫妻俩径直去了自家闺女的院子——揽月阁。

江月漾早就在她爹娘踏进府门的时候就收到了婢女的通传,此时正站在门外等着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夫妻俩就来到了揽月阁。

“爹,娘。”江月漾小跑上前,“你们没事吧?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什么召见你们?”

江月漾挽着江夫人的手臂走进了外间,乖巧的给他们倒了杯茶。

“让你爹和你说。”江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江月漾看向江尚书。

“皇后娘娘说想和我们家结亲。”

江月漾顿感五雷轰顶,还真被小瓜说中了。

“爹,你不会答应了吧?”

江尚书瞥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闺女,故意道:“你不愿意?那可是太子殿下,说不定日后你还能当上皇后。”

【愿意个屁!太子殿下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日后肯定会有很多女人,我才不要和那些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会得病!】

江尚书夫妇:“……”

到底哪里出错了?

他们的闺女不是还没及笄吗?

不是没出过门吗?

为什么懂那么多闺房之事?

【宿主,这里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就算不嫁太子,嫁其他人也有可能面临共用一个男人的问题。】

【那就不嫁了,哥哥说过会养我一辈子的。不然婚前就说好,不纳妾,不流连烟花柳巷之地。】

江尚书轻咳了两声。

江月漾回神,“爹,我不愿意,我有自知之明,我当不了皇后。”

这个时候,江珣闻风赶了过来,恰好听到了江月漾那句话。

“爹,妹妹不能进宫,她不适合嫁人,我可以养她。”

江尚书下意识想说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但转念一想,自家闺女这种情况确实不适合嫁人,还是留在家里吧。

只要他活得久一些,淮之(江珣的字)进入朝堂后,总能保她一世平安。

见江尚书不说话,兄妹俩齐齐喊了一声,“爹。”

“行了行了,我没答应。”

“爹,你故意吓我。”江月漾佯装生气的道。

“我没有。”江尚书狡辩,“皇后娘娘可是说了,你们年纪还小,可以相处看看,日后说不定就互相喜欢了,还让我们做父母的不要阻挠。”

“那可能性不大,除非太子殿下只要我一个人。”

“万一他真的只要你一个人呢?”江尚书道。

“不可能,就算太子殿下愿意,文武百官也不可能同意!皇家子嗣何其重要,我是不可能生一堆的。”

江夫人没忍住戳了一下她的脑袋,“羞也不羞!”

“事实嘛!我又不是猪,生那么多,会短命的。”

夫妻俩摇了摇头,没救了。

江月漾见状笑嘻嘻的道:“爹,娘,你们说过,只要我及笄了就可以想出去就出去。你们看能不能提前一点?”

说完,见两人没有反应,她又连忙补了一句,“我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及笄之礼可是要出丑的。”

“出去可以,但……”江尚书示意从宫里带回来的姑娘上前,“但你必须带上她。她会武功,能保护你,不让你惹祸。”

江月漾扭头看向那个黑色劲装的女子,疑惑的问道:“爹,你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会武功的姑娘?”

“这个你别管,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不答应那就没得商量了。”

“答应,我答应。”江月漾生怕她爹反悔,“有人保护我,何乐而不为。”

【宿主,这个姑娘是皇帝的暗卫。】

在场众人:“……”

【皇帝的暗卫?】江月漾震惊,【陛下为什么要安排他的暗卫跟着我?】

【可能是……保护未来太子妃?】

ps:系统只能吃已经熟透(发生过)的瓜。

“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女子立即单膝跪地,“请姑娘赐名。”

揽月阁中,如今只有她们主仆三人,江尚书夫妇和江珣都回了各自的院子。

“你没有名字?”

“没有。属下之前排行十五,便一直叫十五。”

江月漾想了想,这个十五估计是在皇帝的暗卫中排行十五的意思。

“有件事需要你明白。”江月漾目光锐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十五,“进了我这个揽月阁,便是我揽月阁的人。不管你以前听从谁的命令,从今日开始,你只能对我唯命是从。你若做不到便从哪来回哪去。”

【宿主还能拒绝皇帝的暗卫?】

【有什么不能?陛下又没有明着赐我暗卫,明面上她就是我爹给我找的婢女,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十五听到这话,立即道:“姑娘放心,从今日起,属下的主人只有姑娘一人。”

元帝把暗卫给江尚书的时候就说了,暗卫给了江家,那就是江家的人。他不会再给暗卫下达任何命令,但暗卫要跟他汇报江月漾的情况。

也就是说,元帝不再是十五的主人。

暗卫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元帝既不再是他们的主人,那他们便不会再听从他的命令。

“如此最好。”

“请姑娘赐名。”

“你以后便叫青枝吧。”

转眼,夜幕降临,江家的屋顶上迎来了黑衣人,皇宫里也亮起了一盏盏宫灯。

瑶华宫里,莞嫔娘娘着一身单薄的红色纱衣,珠钗尽褪,三千青丝仅一条红丝带随意绑住,整个人半躺在青帐后面的香榻上。

“陛下可是去了宁安宫?”

“回娘娘,那边回话,陛下半个时辰前已经去了宁安宫,一刻钟前叫了水。”

闻言,莞嫔娘娘揉了揉眉心,“本宫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你去把卢太医宣来。”

“是。”

一刻钟后,卢太医提着药箱来到了瑶华宫。

卢太医坐在帐子外面,毕恭毕敬的道:“请娘娘伸手,臣需要把脉。”

一只染着红色豆蔻的玉手从帐子里面伸了出来,卢太医把诊帕放在了手腕上,覆手把脉。

此时,大宫女屏退了宫女太监,并且关上了门。

“娘娘除了头晕,可还有什么不适?”

玉手缓缓勾住了诊帕上的手指,嗓音娇媚销魂的道:“本宫觉得心慌,口干舌燥。卢太医可知道该怎么治?”

“娘娘这是阴气失调,需要补气调节。”

帐子微微飘动着,里面躺着的人若隐若现,一双狐狸眼勾得人心神俱乱。

卢太医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双眸布满了饥渴。

“那卢太医便给本宫开个方子吧。”

莞嫔娘娘轻轻一扯,卢太医便被扯进了帐中,双手撑在香榻两侧。

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快速起伏的胸膛上游走,一点一点撩开了上面的官服,露出了洁白的里衣。

随着呼吸频率的加快,理智丧失,卢太医压身下去,脑袋埋在纤细的脖颈之间,不断的舔吻。

轻纱滑落,露出细腻光滑的香肩。

娇嗔的声音从莞嫔娘娘口中传出,周围的温度瞬间上升。

莞嫔娘娘推了推身上的人,起身拉着卢太医走进了内殿。

里面红帐飘飘,灯火忽明忽暗,特别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内殿,令人如梦如幻。

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唇舌交缠,身上的障碍物一件件掉落在地,严密贴合,宛如一体。

令人面红耳赤的呼吸声透着压抑,莞嫔娘娘咬着卢太医的肩膀,极力咽下嗓子里呼之欲出的声音。

交叠的身影最后落在床上,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床幔晃动不断。

正是意乱情迷的时候,砰的一声,殿门被打开,整个大殿霎时灯火通明。

床上的两人瞬间清醒,手忙脚乱的想要抓起地上的衣服穿上。

可惜来不及了。

元帝和皇后娘娘领着各自的贴身太监(宫女)进入了内殿,看到的就是两人浑身赤裸的坐在床上。

莞嫔娘娘扯了被子遮住春光,卢太医则恐惧万分的跪在床上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元帝宛若看死人那般看向卢太医,“拖下去。”

两个太监随即上前把卢太医拖了出去,皇后娘娘侧身回避,以免看到脏东西。

片刻后,莞嫔穿戴整齐的跪在了两人面前。

元帝沉着脸道:“莞嫔,你罪该万死!”

“臣妾该死,只求陛下娘娘降罪臣妾一人,莫牵连无辜!”

“无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莞嫔,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当朕是什么人?”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之错。求陛下看在过往的情分上,莫牵连他人。”

莞嫔跪着趴向皇后娘娘,希望皇后能为她求求情,但还没爬到皇后脚边就被元帝踹飞出去。

元帝会武,这一脚直接把莞嫔娘娘踹吐血了。

“休要用你那脏手碰皇后!”

莞嫔笑了,“陛下,你如此深爱皇后,可曾记得臣妾才是从小陪伴你长大的人?”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她是他的贴身婢女。他是太子的时候,她是他的奉仪。

可等当他是皇帝的时候,她却是他后宫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一个从皇后那里受气后,来她这里供他宣泄情绪的女人。

呵呵,她可太可悲了。

皇后看着地上跪着的莞嫔娘娘,同为女人的她多少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但不管皇帝如何,身为后宫妃子都不能做出秽乱宫闱的事情。

况且,如今还混淆了皇室血脉。

其罪当诛,但无辜牵连之人可网开一面。

“陛下,此事让臣妾来处理可好?”皇后娘娘问道。

“皇后,这个事……”元帝对上她眼底的神色,“罢了,随便你。”

皇后娘娘对他莞尔一笑,随后看向莞嫔娘娘,沉声道:“莞嫔,今夜你冲撞陛下,即日起打入冷宫。十一公主年纪小离不开人,明日送回钱家,无召不得入宫。瑶华宫所有宫人,杖毙。”

“至于卢太医,他医术不济,治坏本宫,罢免太医一职,杖责五十。”

话落,皇后娘娘最后看一眼莞嫔娘娘,冷冷的道:“为了皇家的颜面,本宫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处理,但你和卢太医不能活。”

“臣妾谢皇后娘娘网开一面。”

皇宫暴风雨欲来,江府也不平静。

黑衣人掀开了揽月阁屋顶上的瓦片。

下面雾气萦绕,江月漾泡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轻轻的擦拭着白皙凝脂的肌肤。

黑衣人瞳孔震动,猛然移开了视线,耳尖爆红。

滴答的水声不断传来,其中还伴随着少女脆生生的笑声。

黑衣人抬头望着天上的银月,任微风吹散脸上的热气。

一刻多钟后,江月漾从浴桶里出来。

黑衣人听见了赤脚踩在地上的声音,水珠落下滴滴答答的。

随后,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什么人?”

换了女装的青枝不经意间抬头,便看到了屋顶上的黑衣人,随即拔出腰间的软剑,运着轻功跃上了屋顶。

江月漾被吓了一跳,快速穿好衣服便跑了出来,候在外面的香菱忙给她披上了披风。

青枝和黑衣人已经在屋顶上打了起来,瓦片碎了一地。

府里的下人听到动静赶来,却只能在下面干看着,他们不会轻功。

江月漾皱眉看向那个黑衣人,她爹最近在外面得罪人了?

青枝瞥了一眼黑衣人手上没有出鞘的佩剑,心中恼火,攻势越发凌厉。

看了无数武侠片的江月漾,见黑衣人那个游刃有余的样子就知道青枝不是他的对手。

且黑衣人一直在防守,找到机会就想逃。

奈何青枝一直紧追不舍,黑衣人一时也脱不开身。

过了一会儿,江珣也听到动静赶来了。

首先查看了江月漾的情况,见她没事便飞上屋顶和青枝一起对付黑衣人。

“哥!”

江月漾见他飞上去,担心的喊了一声。

因为江月漾的特殊情况,所以江尚书从小就给江珣请了一个武师傅教习武艺。

江珣也很努力学,如今武功十分不错。

有了江珣的加入,黑衣人想脱身就更难了。

然后,江月漾就看到黑衣人眸色变了变,开始认真对付起青枝和江珣。

不一会儿,两人就落于下风。

只见黑衣人一掌拍在青枝的右肩上,青枝就从屋顶上摔落。

“青枝。”江月漾下意识上前想要查看她的伤势。

“姑娘,别过来。”

话音还未落下,青枝已经撑着地跃起。

那边,江珣在和黑衣人过了两招后,黑衣人手上那把没出鞘的剑柄就朝江珣的胸口而去。

可是,在即将落下的时候,黑衣人却收住了力气,随即看了一眼江月漾便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青枝想要追上去,但被江珣和江月漾一同出声阻止了。

他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根本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抓不住。

而且,黑衣人来此似乎并不是来加害他们的。

江珣从屋顶上下来,江月漾担心的问道:“哥,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黑衣人没想伤我。”

“青枝,你怎么样?”江月漾视线越过江珣问道。

“属下没事。”

话是这么说,但青枝的脸色很苍白,右臂似乎也动不了了。

“别逞强。”江月转头看向府里的下人,“去请大夫。”

“是。”有下人应声跑走。

这个时候,江尚书夫妇匆匆忙忙赶过来,披头散发的,衣服都没穿好。

“漾漾,漾漾。”夫妻俩喊着江月漾的名字穿过长廊。

“爹,娘,我没事,你们慢点。”

他们如何能慢,恨不得直接飞过去。

待看到闺女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夫妻俩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江尚书问:“怎么会有黑衣人?是奔着漾漾来的吗?”

江珣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从和黑衣人的交手过程中看,他并不想伤人。”

“怎么说?”

“黑衣人武功高强,我和青枝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江尚书蹙眉,“你是说,黑衣人能够轻而易举的杀了你们?”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青枝和江珣还是迟疑的点了一下头。

“如此厉害之人,为什么会突然盯上我们家?”

“会不会是……”

江尚书抬手打断了江珣的话,“不会,不至于。”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除了有关陛下的,漾漾不过是揭露了礼部尚书家孙女的脾性,不至于引发这样的后果。

礼部尚书那个老头又不傻。

那黑衣人为什么会光顾他们家?

总不能是找错地方了吧?

江月漾眉眼一动,把系统放了出来。

【小瓜,你知道刚刚的黑衣人是谁吗?】

在场的人默默竖起耳朵听。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屏蔽状态下的我,无法获取相关数据。】

【啊……】

在场的人齐齐失望,江尚书道:“漾漾,爹再给你安排几个护院过来。香菱,青枝,你们最近警醒点。”

“是。”

画面转到另一边,黑衣人从江府出来后,踩着街道上的屋顶一路去到了一间大宅子里。

一名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单膝跪在了黑衣人面前,“公子。”

“他们还需几日抵达?”

“大概还需十日。”

黑衣人抬脚朝宅子里面走去,男子起身跟在后面。

“你去暗中调查一下户部尚书一家,尤其是那个江姑娘。”

皇帝的暗卫为何会跟在她身边?

男子没问为什么,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黑衣人推开一间屋子的门,走了进去。

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的一男一女相视而笑,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画像一侧放着一副血迹斑斑的盔甲,黑衣人抬手拂过盔甲上早已凝固的血迹,眼眸瞬间被戾气充满。

“公子,清歌她们几个接下来怎么安排?”

“照计划进行。”黑衣人顿了顿,“安排一个人进江府,随时向我汇报江姑娘的行踪。”

“安排谁?”

“凌风。”

见男子没有离开,黑衣人又问:“还有事?”

“今晚那里面秘密处决了很多人。”

“出了何事?”

男子附耳在黑衣人耳语了几句,黑衣人眸色沉了沉。

此时的皇宫,元帝下令将莞嫔娘娘打入冷宫。卢太医因为医术不济,错误用药导致皇后娘娘头疾加重被元帝杖责五十驱逐出宫。

谁也不知道,卢太医在回家之后被皇帝的暗卫秘密处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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