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害死我后,暴君让我为她抚琴》简介
小说讲述了身为大周天下第一琴师的主角柳眠悲惨的经历。
柳眠深得天子喜爱,但因天子新后善妒,被其折辱玩弄后丢下山崖。柳眠尸骨未寒时,天子周煜珩为给皇后治头疾,前来天云山找她,不听其师父说她已死的事实,还砸了柳眠的琴。
第二天,周煜珩带着皇后沈媃又来,师父指责周煜珩毁了柳眠,周煜珩不以为然。
原来柳眠因男装街头弹曲被周煜珩赏识入宫为其抚琴,缓解其狂躁之症。因传闻周煜珩有断袖之癖,柳眠被皇后沈媃陷害,周煜珩折断了柳眠抚琴的左手。
周煜珩发现柳眠小院中的牌位仍不相信她已死,抓走了师父并下通缉令找她。师父被关在大狱受刑,周煜珩因找不到柳眠而脾气暴躁。最后听说天云山有人看见师父拖着女子尸体上山,周煜珩仍不罢休要踏平天云山,而柳眠的魂魄只觉可笑。
皇后害死我后,暴君让我为她抚琴正文阅读
我是大周天下第一的琴师,深得天子喜爱。
因为天子新后善妒,我被她折辱玩弄后丢下山崖。
师父云游路过,急火攻心,拼了命带我回家。
我尸骨未寒,天子召我进宫。
他亲自来到天云山,要我为他的皇后抚琴。
「让柳眠出来,朕的卿卿头痛得要命!」
师父知他来者不善,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可周煜珩却冷笑道:「朕不过折断他一只手,就在这里装死?」
1
天云山偏僻,路更是崎岖。
男人顶着烈日来到此处,却看不见人影。
「柳眠,朕来见你,还不滚出来!」
周煜珩眉头紧锁,大步走进院子里。
他刚要破门而入,白发苍苍的老人就步履蹒跚走了出来。
「你是谁?柳眠呢?」
周煜珩没见过我师父,因为他嫌天云山路途遥远,从来不肯跟我一起拜见他老人家。
「你找她何事?」师父不紧不慢抬头看着这群人,他们个个带着兵刃,分明来者不善。
「朕的皇后得了头疾,柳眠的琴技一绝,定能帮忙缓解,你让他出来。」
周煜珩不耐烦地解释道。
「她死了。」师父摆摆手,开始赶人。
周煜珩脸色顿时沉下来,一把攥住了师父的手腕,嗓门大得惊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师父皱了下眉,叹气道:「陛下,眠儿已经活得够苦了,只求您让她死后得以清净。回吧,那琴她弹不了了,这辈子都弹不了了。」
周煜珩却像是被惹急了,大手一挥:「好啊,既然你这样包庇他,朕偏要自己找他出来!」
侍卫们把院子里掀了个底朝天,一脚踹开了门,把屋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最后取出来那张琴。
周煜珩一瞬间的大喜,他轻轻抚摸着琴弦,冷哼一声看向师父:「你这老头,就是柳眠的师父吧?」
「朕告诉你,这张琴我见过无数次,琴在柳眠在,想骗朕,没门!」
说着,他扬起琴就要往地上砸:「柳眠,我不管你躲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我就毁了你最爱的琴!」
师父平静地打断他:「自从眠儿断了一只手,她就不再弹琴,这张琴已经尘封许久。如今她已经不在人间,老夫本就要烧了它,如何处置,陛下自便。」
周煜珩对师父怒目而视,气笑了:「好好好,我看他要躲到哪里去!」
啪的一声,琴弦尽断。
似乎觉得不过瘾,他一剑劈了过去。
我在旁边看着,流下了泪,却也毫无感觉。
这张琴陪了我十几年,看着我从籍籍无名的小女孩到名动天下的大琴师。
他周煜珩也是见了它几百次的人,就一点感情不留吗?
「老头,你告诉柳眠,他要是明天不来山下找我,你这条老命就给我的卿卿赔罪!」
周煜珩拂袖而去,而师父终于瘫坐在地,抱着那张破碎的琴落泪。
「眠儿,你最终还是被这恶毒的皇室之人害了啊!为师一定为你报仇!」
情绪激动下,师父吐出一口血。
我急得团团转,却只能用虚无的身子轻轻环住他。
是我做错了,才害得我们现在如此下场。
我不该轻信一个暴君的话,他一旦脱缰,就是可怖的怪物!
2
第二天大早,周煜珩就带着他的皇后来了。
那张脸娇丽温柔,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令人作呕。
因为沈媃身子弱又娇气,周煜珩从山脚下村子里找了几个农夫,抬着轿子带她上了山。
「陛下,媃儿头好痛,你说的琴声真的有用吗?」沈媃脸色惨白,气息薄弱:「听说先生只为陛下抚琴,媃儿哪有那个福气……」
周煜珩心疼得抱紧她,为她披上狐裘。
今日天格外寒,山上更冷,沈媃楚楚可怜地缩在他怀里:「难为陛下费心了,只是媃儿现在头真的好痛,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八道什么?」周煜珩亲着她的唇,安抚道:「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他面色一冷,让侍卫把师父拖了出来:「柳眠呢?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无情到这个地步,是真想让你送死!」周煜珩居高临下看着师父,嗤笑一声:「不怕他不出来,柳眠会的你这个师父也一定会,朕先把你带回去给卿卿治病,等我找到他,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师父深吸一口气,问:「琴声的效果也只是因人而异。」
「就像当年眠儿弹得明明是杀伐果决之曲,陛下却因为这个觉得心情宁静,从此把她留在身边,只练这一首曲子。」师父愤懑道:「她本是无拘无束的鹰,你却把她囚禁成笼中雀,恨不得折了她的羽翼!周煜珩!你毁了她一辈子!」
「你怎么敢直呼陛下名讳!」沈媃小声惊诧了一句,身后的侍卫立刻把师父踹倒在地上,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跪在他脚边。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朕那是抬举他!」周煜珩眉头紧锁,上前拍了拍师父的脸,冷声道:「荣华富贵,不比他在外风餐露宿好?」
师父苦涩地摇了摇头:「你根本就不懂她,当年眠儿还说你会是个好君主,只要这琴声能治好你的狂躁之症,她愿意一辈子待在深宫。」
周煜珩仿若听不懂人话,还觉得得意:「所以这条路是柳眠自己选的,哪怕他曾经犯了错,朕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他现在出来把卿卿的头疾治好!」
3
他所说的犯错,便是沈媃的栽赃陷害。
我自从独自远行,就一直以男装示人。
那日我在街头弹曲,沉浸其中,被周煜珩驻足听了许久。
他上前和我搭话,面容温和,我知道他是当朝天子的时候心中忐忑。
谁人不知他周煜珩喜滥杀无辜,性子暴戾,可他却对我说:「朕喜欢这首曲子,听了觉得内心宁和。」
他还说:「朕先天有疾,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若你愿意,进宫跟着朕,做朕的御用琴师如何?」
他竟然都知道自己的恶行,我以为他做这些事是无奈之举,想着这是善事一桩,便答应了他。
那段时间,大家确实觉得周煜珩脾气好了不少,他的狂躁之症也没犯过。
周煜珩生得貌美,现在性子温柔下来,千金小姐便都乐意进宫为妃。
而他本来的皇后,也开始变着法子讨他欢心。
周煜珩对这些示好视若无睹,只是让我日夜相陪,为他抚琴。
不知道何处传闻,说陛下莫不是有断袖之癖。
我还没能向周煜珩解释,就被皇后传召过去。
她在酒里下了药,陷害我玷污她,却在扒我衣服的时候发现了我是女儿身的事实。
她没有告诉周煜珩,把衣服重新给我穿好,哭哭啼啼地跑到殿上。
早朝之上,她说自己被我欺辱,寻死觅活。
周煜珩脸色一变,当即就跟着沈媃来找我。
我只记得自己被一盆冷水泼醒,他对我动了酷刑。
十指连心,我哭求着他不要这样做。
身为琴师,这是我的命。
可周煜珩只是冷眼看我:「断了也好,这样你就不用在宫里肖想朕的女人!」
沈媃借此得到了他的垂怜,在旁边还煽风点火一般:「陛下,先生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就是酒品不好,意识不清醒,就对媃儿做了那种事……」
周煜珩一摆手,那刑具收得更紧,我疼得哭哑了嗓子,但他却垂眸看我,压断了我最后一根稻草。
「刚刚哪只手摸了皇后?」
我摇着头,绝望道:「我没有碰她。」
沈媃却假意抹泪:「两只手都碰了媃儿,媃儿觉得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对不起陛下,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周煜珩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折断了我的左手。
我的心彻底凉了。
「长个教训,柳眠。」
他明明知道我擅长左手抚琴,明明除了师父就只有他知道,他却直击我的痛处。
「再犯,朕砍了你的双手,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琴。」
4
周煜珩如愿了。
我死了。
这辈子都碰不了琴了。
「陛下,眠儿已经死了。」
师父再一次重复道。
周煜珩没了耐心,狠狠踹了师父一脚。
「今天看不见柳眠,朕带人把这座山踏平!」
师父被人拳打脚踢,脸上青紫,吐出一口血。
我急得扑过去,想护住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从我身上穿过。
「陛下,那边还有一间院子!」
周煜珩让人停下,师父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听见这话,顿时急得爬起来拦住他:「那是个荒芜的院子,全是柴火罢了!」
「你这么急,柳眠就躲在那吧!」
周煜珩拖着我师父,带人风风火火赶了过去。
这间小院是我从小到大的居所,我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现在也还维持着我小时候的样子。
我时时刻刻跟在师父身边,想要为他擦擦嘴角的血。
曾经师父问我学琴想不想闻名天下,我说:「当然了!到时候我逢人就说,我是您的徒弟!让他们都仰慕您!」
我这样的琴师,当然不至于像周煜珩说得那样风餐露宿,恰恰相反,我没什么风骨,达官贵人让我去宴上抚琴,给钱够高我就去。
我也会为穷人免费抚琴,把挣来的钱接济他们。
没有周煜珩,我这辈子活得潇洒自在。
「你这么紧张,柳眠肯定就在这里!」
周煜珩拦下侍卫:「朕自己抓他!」
他粗暴踹开门,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入目便是我的牌位。
他愣了愣,上前仔细看了看。
我以为他终于看清楚现实,准备放弃的时候,沈媃却也跟了进来,她吓了一跳。
「先生他……真的死了?可是因何而死呢?」
沈媃很善解人意地挽住周煜珩的手臂,道:「看样子媃儿没有那个命,虽然太医说媃儿已经无药可医,但最后这段日子,媃儿会好好陪着陛下。」
周煜珩沉默片刻,一剑劈开了我的牌位。
师父顿时扑了过去,死死护住,怒骂道:「周煜珩!逝者安息!你怎么能如此对眠儿,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周煜珩却勾了勾唇,尽在掌握的样子:「别想骗朕。柳眠还真是煞费苦心,连假牌位都做好了,就在这等着朕呢?那是不是连假棺材都做好了?!不如带朕去看看!」
师父咬碎了牙,气到发抖:「你别想看见她的尸身。」
周煜珩却以为师父承认了我没死的事实,笑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死吧?」
说完,他沉下脸色,带人把师父拖走。
「下通缉令,找个天翻地覆也要把柳眠找出来!」
5
师父被周煜珩关在大狱里,动用重刑。
沈媃头疾难忍,哪怕是喝再多的名贵药材也无济于事。
周煜珩脾气爆得一点就着,甚至还找了道士驱邪。
而太医觉得,既然我的琴声能帮他缓解狂躁之症,那头疾也是一样的道理。
但现在能和我琴技相当的,唯有师父。
他誓死不为沈媃抚琴,惹得周煜珩十分头疼,却又不能像当初断我手指一样断了师父的路。
师父日夜被折磨,又被医治,如此反复,看得我恨不得扒了周煜珩的皮!
他积善行德一辈子,平日里就是个潇洒快乐的小老头,到这个年纪却还要被如此折辱!
我心中又痛又恨,魂魄在人间四处游荡。
「找到了?」
周煜珩正在大殿上烦得砸东西,突然眉间一喜。
「快带上来!」
可那些人,要么名字和我一样,要么长得像,可都不是我。
周煜珩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来,大怒:「你们脑子呢?你们是没见过琴师吗?!他有这么丑?名字一样也带过来,他不会更名改姓吗?!」
眼见他又要提剑杀人,外面侍卫匆匆来报。
「陛下,天云山那边有人说,曾经看见那老琴师拖着一位女子的尸体上了山!」
周煜珩愣了一下,喃喃:「女子?」
他一闪而过的迟疑了,因为他也曾经打趣过我像女人,只不过被我掩饰了过去。
「不管那是不是你,朕都要把天云山踏平!」
一抬眸,周煜珩神情阴鸷:「柳眠,天涯海角,你都逃不掉的。」
而我在旁边听着,只觉得可笑。
人都死了,找不找得到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