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宥津宋轻韵是小说《暧昧至上:总裁他成恋爱脑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妘子衿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暧昧至上:总裁他成恋爱脑了》的章节内容
德国,柏林。
位于繁华红灯区的‘白日不熟’酒吧内,暧昧,弥漫。
昏暗的包厢角落,女人黑色短裙下匀称白皙的双腿,被死死按坐在男人身上。修长冷白的手抚掐着她的脖颈,迫使她抬起脸。
宋轻韵轻颤着,湿漉漉的眸子紧盯着眼前妖孽俊美的华人面孔。
男人的嗓音低沉,强势压制着她。
“你和我这样,你老公知道吗?”
醉意的宋轻韵眯着眼红唇轻勾,微卷的红发随意散落,在他耳边轻飘飘的吹气。
“离了就是了。”
她那位神秘的形婚老公,说不定比她会玩多了。
“你说什么?”
听到离婚的字眼,男人嗓音沉冷,覆在她后腰的手骤然收紧,妖冶的俊容晦暗,带着狠劲发疯似的在她唇上轻咬。
宋轻韵没想到她说句离婚,对方的反应如此之大。
“唔……”
隐忍的念头彻底崩塌,男人单手将她抱起,重重的抵在落地窗前。
粤语蛊心,深沉,压迫。
“bb,你很不乖。”
……
醒来,宋轻韵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嗓子干哑,初尝后的身上,骨头似乎都被拆后重组。
宋轻韵瓷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与乖乖女面孔截然不同的野肆笑意。
也不知道在这场互不干涉的形式婚姻当中,她那所谓的老公,又在谁的床上?
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响着,宋轻韵忍着疼坐起身,发现右手腕缠着一抹黑色男士领带。
束缚,禁忌。
想起昨日玩的疯乱,女人艳丽的脸上笑容散漫而玩味。
“长得够带劲,玩的也挺花。”
昨晚表面跟她欲擒故纵,到房间就把她抵到落地窗前,千方百计的逼着她叫老公。
叫与不叫都恨不得弄死她。
宋轻韵扯下领带接通手机的陌生来电,说话声音透着饱餐过后独有的懒散和沙哑。
“谁啊?”
电话那头的男声沉厚而富有磁性:“梁宥津。”
宋轻韵被极具质感的低音炮所吸引,总觉得有些耳熟,不解的眨了眨眼。
“梁宥津是谁?”
“……”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两秒,再次开口时有几分深沉。
“宋轻韵小姐的合法丈夫。”
“……”
宋轻韵瞳孔微睁,恍然反应过来对方的身份。
她看着四处混乱房间和未穿衣服的自己,竟然莫名有种被抓奸在床的心虚。
结婚三个月被她连名带姓,连脸带人都忘的一干二净的老公——
梁宥津,居然打电话给她了?
宋轻韵紧握着手机,故作淡然:“那个,有什么事吗?”
梁宥津低声说道:“明天港城青山老宅有一场重要的家宴,爷爷病重,我们需要一同在场。”
宋轻韵微蹙眉,此前外界传出梁家家主命不久矣的消息,所有子女纷纷回港。
现在看来,亿万家产的争夺已经暗潮汹涌。
既然是商业联姻,外面怎么玩彼此都心照不宣,但在家族场面上,还是要装装夫妻样的。
她利落答应:“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国的。”
说罢,宋轻韵便打算挂电话。
梁宥津突然轻声喊她,说粤语时的声音温润动听。
“bb。”
宋轻韵身体僵住,被他口中喊出来的称呼惊到。
沉沉的嗓音听得她的耳根发烫。
他叫她什么?bb?!
紧接着,男人略显意味深长的说道:
“多喝点温水。”
“你的嗓子,听着好哑。”
宋轻韵:“……”
这一瞬,罪恶感猛烈攀升。
嗓子为什么会哑成这样,她比谁都清楚。
宋轻韵欲盖弥彰的轻“咳”了两声,甜甜道:“好呀,谢谢~”
挂断电话后,宋轻韵竟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想起梁宥津在电话里说的话,和男人柔中带狠的声音,宋轻韵感到后背发凉。
关于这位记忆模糊的老公的身份,也逐渐在脑海中有了轮廓。
梁宥津,出生于港城顶级豪门的世家长孙。幼年丧父,母亲是港城律界极具威望的教授。
年仅二十七岁的梁宥津,坐拥千亿资产,掌管着家族最重要的全球贸易产业,是当之无愧的港城太子爷。
梁家血脉关系庞大复杂,他们的联姻,不过是形势利益所趋。
港媒口中被称为圈内富贵花的她,不过是从小被家族当做高知名媛培养,随时准备送到梁宥津身边的牺牲品。
事实证明,规矩和逆反,同时存在。
宋轻韵扫了眼手机上方的时间,掀开被子下床拾起地毯上散落四处的衣服。
转眼看见沙发上叠放着的黑色长裙,旁边还摆着一套内衣。
看样子是昨晚的那个男人准备的。
宋轻韵走近,她伸手摘下裙子上的标签。
上面凌厉的钢笔字写着:
“有做安全措施,请勿担心。
我们度过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希望你也这么觉得。
期待再见,My Butterfly。”
卡片的右下角画着只飞舞的黑色蝴蝶,和昨夜在男人耳后看见的蝴蝶纹身如出一辙。
宋轻韵想到对方对她的压迫感,唇角的笑意轻蔑。
将手中的便签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同样的男人,她不玩第二遍。
回国的私人飞机上。
宋轻韵靠窗而坐,助理施艺担忧的走过来说道:“哎呀我的祖宗,你一时兴起睡了个什么野男人啊?查不到,完全查不到!”
女人微蹙眉:“怎么会?”
对此施艺也惊讶:“对方先一步把所有监控全部销毁了,似乎也不想留下把柄。”
可即便是如此,宋轻韵再怎么说也是港城商界名媛出身,家族背景自然不容小觑。
连她的人脉都调查不到的男人,在德国莫非能只手遮天?
宋轻韵挑眉,有些可惜:“送他一千万封口费都不要。”
“不管怎么样,防着点吧。”
施艺点头:“韵姐,你回国干嘛?”
宋轻韵红唇轻勾,俏皮的一字一句道。
“见老公。”
施艺笑:“怎么突然想回国见你那老公了?”
“之前我和你说梁宥津长得超牛b,你死活不感兴趣。”
当时领证,被逼婚的宋轻韵刚和家人吵完,气得没看结婚对象一眼,扯完证就带起墨镜开着超跑走了。
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连老公的脸和人都对不上。
宋轻韵苦恼的摁了摁太阳穴:“家宴。”
施艺偷笑道:“说不定你见到梁宥津之后,就把野男人抛之脑后了。”
回想起昨晚的细节,宋轻韵唇角微扬。
长得挺斯文,做得挺变态。
“梁宥津有你说的那么帅吗?”宋轻韵笑着表示质疑。
提到梁宥津,她耳边不由得回响起,男人在电话里用粤语对她喊的那句“bb”。
真他妈勾人。
施艺肯定的点头:“你见了绝对惊喜!”
“对了韵姐,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传闻梁家家主突然生命危在旦夕,这次家宴意味不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轻韵靠着闭目养神:“静观其变吧。”
梁青山生命垂危,亿万家产的分配必然成为关注的重中之重。
她和梁宥津的利益是紧紧捆绑的,这也是必须回国的原因。
忽然想起什么,宋轻韵睁开眸子问道:“宋时野在学校怎么样?”
“呃……”
施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只要宋轻韵不在,谁还管得住那桀骜不驯的金贵少爷啊。
宋轻韵一猜就知道自己弟弟在大学没少惹祸。
“我看他是皮痒了。”
说完,宋轻韵抬手拉下眼罩继续休息。
半梦半醒间,竟觉得梁宥津和昨晚男人的声音,在她意识里重合。
港城。
历时十几小时的飞行,宋轻韵已经在飞机上做好了妆造,站在出口等助理把车开过来。
一阵跑车的轰鸣声传来,紧接着宋轻韵耳边冒出一道骚包的男声。
“Hello~my sister~,弟弟我来接你了~”
银色敞篷跑车内,身上还穿着黑白机车服的银发少年,伸手在她前面打了个响指,笑容野肆张扬。
宋轻韵眉眼微眯,走过去伸手扣着少年的下颚,抬起那张白嫩的脸,仔细看了看他下唇左侧多出来的唇钉。
“几个月不见,没事在你嘴上瞎折腾什么?你想气死爸妈?”
宋时野眨了眨眼:“帅吗?”
“……”
宋轻韵看着他花孔雀般贱嗖嗖的打扮和表情,送上白眼。
她突发奇想道:“啧,不影响接吻吗?”
宋时野银色微遮眼眸,痞气的凑近:“那也得有女孩子亲吧,要不给你亲一口?”
宋轻韵嫌弃的松手:“滚!”
“我有急事,还不赶紧下车给你姐我开门?”
宋时野急忙下车,小跑着帮她打开车门,站在旁边毕恭毕敬道:
“公主请上车!”
宋轻韵却没过去,转而坐进了驾驶位,遥控锁好车门,直接一脚踩上油门。
跑车在宋时野面前呼啸而过。
还站在原地做‘请’这个动作的宋时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被开走。
???
助理施艺把车开过来,左右望了望:“咦,时少爷怎么来了,你姐呢?”
宋时野:“……你猜我为什么在这里?”
关键是他找宋轻韵借钱、冒充女友、开实习证明……的事还没说呢!
银色跑车在公路上疾驰,没一会儿便驶入青山别院。
宋轻韵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旁边负责泊车的保镖。
管家立刻迎上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少奶奶,三爷和家主他们都已经在里屋等候了,我带您过去。”
宋轻韵微点头,已经熟练的切换到面对长辈的乖巧模样,踩着银色细高跟鞋走在后面。
主厅的门被推开,气派古韵的中式建筑映入眼帘,空气中夹杂着清淡的木调香气。
里面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扫过来,分别是梁家家主的三个太太和众多子女儿孙。
在管家身后,宋轻韵穿着淡紫色旗袍走进来,红色长发被海棠花发簪端庄的盘起,身材高挑,明艳娇贵。
正房太太柳青云心思细腻的招呼道:
“轻韵来了啊,坐宥津身边吧。”
宋轻韵微笑着颔首,顺着柳青云示意的方向看去,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空着的主位旁第一顺位的檀木椅上,气质矜贵卓绝的男人缱绻的靠坐着,五官英气逼人。
他手肘随意搭在木椅边缘,挽起的一节衬衫衣袖露出骨感的腕部,一只小型墨西哥黑王蛇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凶狠的往外吐着蛇信子。
男人指腹抚过黑蛇,微侧过的脸隐约能看见左耳后的纹身,那是只半边翅膀由一条蛇勾勒而成的黑色蝴蝶,神秘而危险。
此刻,男人那双晦暗的凤眼看向她的目光充满玩味。
宋轻韵看着那张在德国让她记忆深刻的俊容,心尖一颤。
他怎么会在这?!
某种不祥的预感在宋轻韵背后升起。
只见男人抬手指尖点了点旁边的木椅,说粤语的沉厚嗓音丝丝入耳。
“bb,过来坐。”
话音落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宋轻韵脑海炸开。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梁宥津?!
她出轨竟然出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宋轻韵微怔,碍于现在的场合,只能强装淡定走过去。
男人替她移开沉重的木椅,左耳后的蝴蝶纹身在她眼下栩栩如生,让她不得不面对事实。
宋轻韵浑身僵直的坐下,不仅感受到男人直白的目光,还要担心那只盯着她的黑蛇会不会乱跑。
梁宥津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身旁伪装乖软的女人,不由得想起那晚的热情主动,忍俊不禁。
扮乖。
没等宋轻韵思考太多,管家推着轮椅上老家主梁青山,从转角的长廊里出来。
年满八十的梁青山头发苍白,戴着老花眼镜,气场威严依旧不减。
梁青山用手帕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说道:“都来了吗?”
管家看着席位上唯一的空位,如实回答。
“晚情夫人没来。”
提到这,老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看向长孙梁宥津。
梁宥津面不改色的淡淡道:“母亲身体不好,在医院静养。”
宋轻韵察觉到,老爷子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深渊般的眼神好似能洞穿人心。
老爷子收回视线,抬手示意管家。
“罢了,你来说吧。”
管家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沉重有力的开口:“想必梁老先生患病的事大家也略有耳闻,经调查发现,在家主长期使用的保健品内被有心之人掺了特制毒物,从而导致身体机能快速衰落,危及生命。”
原本庄严平静的主厅,气氛顿时凝重死寂。
宋轻韵身临其境的感受到,豪门家产之争中暗藏的腥风血雨。
几房太太和他们的子女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谁这么黑心,这简直就是谋杀!”
“怎么会这样?还查到其他线索吗?”
“宥津他父亲早年就是这样被人害死的……”
宋轻韵看向身边的男人,在场的近亲中只有梁宥津一个人没说话。
梁宥津盯着手背上的黑蛇,不知在想些什么。
管家接着说道:“好在梁老先生服用时间不久,身体已无大碍。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发现药物的产地在德国,并且可以初步断定——”
“这个家中有内鬼。”
寂静的主厅,大家面面相觑,生怕怀疑到自己头上。
不知谁疑惑的提了句:“德国?”
很快,不少视线落到宋轻韵的身上。
宋轻韵警惕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见鬼了,这一大家子该不会要把锅甩到她头上吧?
随着众人的目光,矛头瞬间就指向近期身在德国的宋轻韵。
虽然没有人跳出来明说,但怀疑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宋轻韵内心万马奔腾,甚至想骂脏话。
梁家内部出现了如此大的丑闻,却想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宋轻韵内心沉着气,明面上懵懵的小脸一板:“大家怎么都看着我?”
“没记错的话,我和梁爷爷今天是第一次见面。我在德国也仅仅是为了谈合作而已,这些并不难查到。”
“况且……”
宋轻韵顿了顿,她在故意试探在场所有人的反应。
梁宥津不是也去了德国吗?
没人知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梁宥津白皙的手指按住试图逃脱的小蛇,自然的接过话说道。
“况且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
男人突然的接话,宋轻韵当即反应过来其中的暗意。
梁宥津这是在隐瞒他也去过德国的事实?
再加上销毁酒吧监控和行踪的事情,让宋轻韵不得不生疑。
难道事情是他做的?
幼年丧父没有靠山的长孙,为争夺掌权人的位置企图杀害自己的爷爷,也不是没可能。
宋轻韵没再说话,因为联姻绑定的关系,她和梁宥津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船翻了都得死。
只能顺势而为。
坐在宋轻韵另一侧的二太太钟婉婉,茶香四溢的柔声说道:
“宥津,这只是合理推测,没有其他意思。”
梁宥津抬眼,冷冽精锐的目光扫过她:“谁又说你不是合理推测了么?”
“……”
主厅内,看不见的硝烟无孔不入。
稍有一句不慎,就会大祸临头。
除了几位年长的太太,小辈里只有梁宥津敢开口说话。
宋轻韵余光瞥过面色冷戾的男人,在所有人都紧张的坐直身的时候,只有梁宥津一如刚才那般撑靠在木椅扶手边,勾玩着手中的黑蛇宠,眼底从容淡漠。
男人说话一针见血,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可测,与生俱来的威慑力和压迫感,与梁青山如出一辙。
宋轻韵落在男人根根修长的手上,眼底划过一丝欣赏。
看来不止床上狠。
其实从进门落座的位置不难看出,身为长孙的梁宥津却能越过家主三位太太和子女,坐到梁青山的主位旁边,可见备受重视。
“大家都是一家人,对事不对人,等待调查进展就是了。”
三太段敏婕一边打圆场,盯着宋轻韵的后颈,转移话题笑道:
“小两口新婚真是甜蜜,就算急着让家主早日抱上重孙,也别忘了出门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一遮,免得被人说闲话。”
紧接着二太钟婉婉讶异道:“可是宥津他们婚后不是一直分居两国吗?轻韵才刚下飞机赶过来,这痕迹是哪来的……”
场面上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
堂堂梁家少奶奶竟然在外面偷吃?
宋轻韵冷下脸:“什么时候我的私生活,也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内了?”
形式联姻的潜规则是圈内心知肚明的,几只老狐狸装傻充愣,竟然妄想在道德上咬她一口。
有这功夫不如查查梁宥津在德国都做了什么?
一群蠢货。
会议桌上,众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梁宥津的表情。
男人闲散清冷的样子,看似丝毫不关心头上的绿帽子。
梁宥津拨走黑蛇的长手从木椅护栏空隙中穿过去,揽住女人薄薄的细腰,手指在她发酸的腰上轻轻揉了揉,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我老婆玩得开心就好。”
宋轻韵腰上一痒,身体瞬间绷直。
这疯子在干什么!
梁宥津竟然在众目睽睽下把绿帽子认领了,还暧昧的帮她揉腰……
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
本以为梁宥津这样生来优越的天之骄子,被当众绿帽羞辱绝对会失态,没想到他居然对宋轻韵纵容到甘愿被绿。
钟婉婉:“这……”
“行了!”
梁青山呵斥,面容严肃。
“要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投毒的事情已经委托专业侦探社介入调查了,在真相出来之前,把心思都给我放在产业上面。”
大家纷纷应声:“是,知道了。”
即便明面上答应,可彼此都清楚,真正的家产争夺不过才刚刚开始。
宋轻韵记下每个人的身份和特性,在这场明争暗斗中,她和梁宥津只能赢。
从联姻起,他们的利益就息息相关的绑定。
只要梁宥津拿到继承权,也就意味着联姻的结束,到时候她将可以重获自由。
反之,在豪门继承人中失败的有力竞争者,只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佣人开始上菜,用完餐后,本该各自离开回家,但不少人都以照看老爷子的名义,选择近期留住在老宅。
与其说是担心梁青山,不如说是怕立遗嘱的时候自己不在场。
管家推着轮椅上的梁青山,他回房前亲自开口道:
“宥津,你跟我过来。”
梁宥津收回放在宋轻韵腰上的手,正想说什么。
感觉在国外被耍了的宋轻韵,起身一手撑在他肩膀上,凑到男人耳边咬牙切齿道。
“我在房间等你。”
梁宥津余光看着她气呼呼的从身边离开,指尖微动。
老婆好像生气了……
身后的助理递过电话说道:“三爷,您有重要来电。”
梁宥津收回目光,抽过手机接通,耳中传进下属略显犹豫的声音。
“梁队,有消息了,只是……”
“您这婚,怕是得离。”
管家将宋轻韵带上三楼:“少奶奶,您和三爷住在这层。关于您的所有生活用品已经备齐,其他还有什么事情,随时都可以吩咐我。”
宋轻韵轻点头:“谢谢。”
她推开眼前的房间走进去,里面的布局依旧延续了整幢主宅的中式元素,淡雅木质书香气中藏不住的奢华。
宋轻韵抬手摘掉发圈,放下红色微卷长发,娇艳的脸仰起,晃了晃被梁家的事扰得心烦的脑袋。
她快速褪去身上的衣物往脏衣篓丢,直接进了浴室。
没过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推开。
男人看向传出水声的地方,正要收回目光时,瞥见旁边脏衣篓边缘挂着的黑色性感吊带,眼色一沉。
梁宥津缓缓走过去,将搭在脏衣篓上的那条内.衣拿起,打算丢进去。
停在手心的那瞬,滚烫。
连渐小的淋浴声都变得暧昧不清。
“咔哒”
浴室的玻璃移门从里面打开,宋轻韵白色浴袍系的随意,擦着半湿不干的头发出来。
黑色吊带从梁宥津骨节分明的指中,滑落进脏衣篓里。
男人的喉结不动声色的滚了滚。
宋轻韵只见他喉结滚动,清隽斯文的脸上说话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吹风机在洗手台右手边。”
宋轻韵不理会他说的话,眯着漂亮的桃花眼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一点点逼近。
刻意咬字的顿感别有意味。
“梁、宥、津,是吗?”
他靠在身后的柜子上,低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扑鼻,深V的浴袍难掩春色。
梁宥津抬手指尖拂过她脖颈处的红印:“难得夫人还记得梁某的名讳。”
宋轻韵咬着牙质问:“你耍我?”
从头到尾梁宥津都知道她的身份,在国外那些引诱也都是刻意的,把她耍的团团转。
忽然,
梁宥津眉眼冷戾的将她整个人揽近于掌控之中,语调极具韵味而幽深。
“夫人,婚内出轨好玩吗?”
如果那天在酒吧的人不是他,宋轻韵是不是也会那么做?
甚至带着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来见他。
只要一想到这些可能,梁宥津眸光透着阴郁的寒气。
被强行带到男人怀中的宋轻韵,手撑在他结实的腰线上,抬起的目光对上他深沉的眸子。
只见梁宥津沉声说道:“我可从来都没默认过,在我们的婚姻里可以出现背叛。你……”
话未说完,宋轻韵便顺势攀上梁宥津的脖子,脚尖踮起,娇软的红唇咬上他的唇。
梁宥津完全没有预料到女人突然的举动,按在她腰上的手悄然收紧。
“……”
亲完,宋轻韵把人松开。
看着男人粉红的唇,白衬衫也变得凌乱,眸色迷惘的靠在衣柜看着她。
女人眼尾扬起肆意的笑,红发乖张,像个隐藏极好的顶级玩家。
“怎么不说了,你还想说什么?”
“形式婚姻,各玩各的,这是圈内的共识。”
“你顶着这么一副容貌和身体,故意勾搭我这个良家已婚女人。既然你动机不纯,我试试怎么了?”
梁宥津听着她口中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感觉到女人纤细的指尖隔着质感顺滑的西裤布料,在他僵硬的大腿上勾画,不疾不徐的在他耳边吐气。
“再说了,你不舒服?”
梁宥津蹙着眉,凌厉的视线扫过女人在他身上乱拨弄的手指,声音带着警告的口吻。
“宋轻韵!”
宋轻韵甜甜的应声:“我在呢老公~”
本就紧绷的梁宥津,在听到女人故作娇滴滴喊的老公,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直跳。
宋轻韵却抚着他胸膛处的衬衫,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你放心,你就算在外面给我戴千万顶绿帽子,我也不会管你一句。”
“我们俩在家人面前把戏演好,比什么都重要。”
梁宥津仰头气笑了。
七年了,这个女人在他眼里,还是有着该死的致命吸引力。
宋轻韵环着他的腰,抬手轻抚过,梁宥津将人目光勾直的喉结。
“哥哥,换个角度想想,折腾来折腾去,我注定是你的女人。”
男人抓住她不老实的手,示意她从自己沸腾的身上离开。
“松开,我现在不舒服。”
宋轻韵视线往下扫,笑意更浓了些。
她赖着不动,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指尖勾起男人的下巴。
“再叫句bb来听听?”
不得不说,这男人说粤语的韵味真让人上头。
让她在飞机上做梦都是那句“bb”。
梁宥津凤眼危险的眯起,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将人抱到柔软的床上,摁着不让她缠。
男人的动作迅速,一气呵成,在她耳边的嗓音沉沉。
“乖一点。”
突然被糖衣炮弹唬住的宋轻韵,坐起身恶狠狠的瞪着他。
“装什么正经?”
昨晚狠起来可不是这样的。
梁宥津随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衬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缓缓开口道。
“目前梁家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了解,如果想和我撇清关系,你可以回宋家待段时间。”
宋轻韵不由得轻笑,下床踩着毛绒拖鞋走到他身旁坐下,拿起茶几果碟中洗净的蓝莓品尝。
“客套话就不必了。你觉得我们的利益现在还分得开?”
她和梁宥津现在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与两家其他有野心的后辈无异,他们要的,只有继承权。
宋轻韵捻起一颗蓝莓喂到男人唇边,笑道:
“梁宥津,合作愉快。”
在她心里,自由和生命一样重要。
听到她打算留下来,梁宥津眸色复杂的让人捉摸不透。
他含.住女人手指尖的蓝莓,薄唇碰上微凉细嫩的手,似吻非吻。
宋轻韵快速将手缩回,只见梁宥津从茶几桌下的抽屉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
“里面是梁家目前所有人的公开资料,有时间可以看看。”
宋轻韵翻开,第一页就是梁宥津本人,右上方的证件照西装革履,清隽斯文。
梁宥津,港城国际商业巨亨,可视化资产位列福布斯青年精英榜首。
十二岁丧父,父亲是梁青山唯一的儿子,母亲常年深受躁郁症困扰。
离世多年的奶奶是梁青山的初恋,本该作为结发妻子,却在梁青山发家那年为他挡枪而死。
而后梁青山一生未娶,现有的三位太太其实都算是情人。
宋轻韵摩挲着纸张一角,脑海里接收着这些信息。
梁宥津站起身,视线从文件移到女人的脸上。
“这个家里,谁都不要相信。”
“包括我。”
宋轻韵合上资料丢回茶几上,抬脸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我就问你一件事。”
梁宥津眼睑微眯:“嗯?”
其实不难猜到,宋轻韵无非是想问他为什么隐瞒去德国的事情。
宋轻韵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黑眸,思索着下毒的事和梁宥津有多大关系。
女人撑着下巴,话到嘴边却换了,眼睫煽动着的问道:
“梁先生有兴趣延续那晚的关系吗?”
“毕竟……我挺中意你的。”
宋轻韵看着男人的目光不加掩饰,带着成年人的欲色。
不装了,她是变态。
原本她只是回味在德国发生的一切,但现在发现当事人既然是她名副其实的老公,那当然要物尽其用。
梁宥津眸色微晃,缓缓朝着俯身,眼角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这么想睡哥哥?”
宋轻韵视线扫过男人撑着沙发两侧的手臂,拨了拨耳边的长发,媚眼如丝。
“哥哥愿不愿意就是了。”
她可不想寡一辈子,特别是在尝过梁宥津之后。
有瘾。
梁宥津看着女人随意懒散的态度,仿佛只要他不愿意,宋轻韵立马就会转身去找下一位。
在宋轻韵看不见的沙发边缘,男人指骨修长的手在收紧时骨节粉白。
梁宥津眸色晦暗,身体朝她越靠越近,不断的压缩着宋轻韵的视线和呼吸空间。
她闻着男人身上带着侵略性的清冽香气,下意识往后靠,后背被有力的手臂托住,梁宥津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低沉的嗓音压抑危险。
“宋轻韵,你把我当什么了?”
解决需求的,工具吗?
梁宥津试图从她的眼中找出说服自己答应的瞬间,宋轻韵脸上波澜不惊的从容,似有若无的笑,像是如鲠在喉的刺,让他清楚的知道,
七年里频繁出现在他春.梦里的女人,现在要和他玩一场桃色游戏。
真是让人不悦,又难以拒绝。
宋轻韵低眸盯着男人白皙的手腕,冶艳的勾起唇。
“那就要看哥哥怎么想了。”
他们本来就是合法夫妻,以后只不过是打破形婚,把这层关系坐实而已。
梁宥津目光阴沉,拒绝的干脆。
“不可能。”
他想和宋轻韵发生关系,和纵容这个女人把他当工具是两回事。
宋轻韵没想到他如此果断,男人严丝合缝的衬衫领口上那张冷峻禁欲的脸,乌云密布。
梁宥津松开她,不平静的欲,在他站直身的那瞬暴露无遗。
他蹙眉扯松白衬衫前的领带,仿佛才能得以喘息。
坐沙发上的宋轻韵满目都是梁宥津被西裤包裹的长腿,结实,充满强劲的张力。
见他打算去浴室,未得逞的宋轻韵勾住男人衬衫下的皮带,不解的问道:
“梁宥津,你也不小了吧,就没点正常的需求?”
如果真没有,那天晚上就不会摁着她到天亮。
现在也不会反应这么大,连她的指尖碰一下,身上都烫的厉害。
这男人到底在死撑什么?
梁宥津低下眼帘,盯着她勾住西裤皮带的手。
再挪一寸,便是禁地。
宋轻韵从沙发上起来,指尖点了点他腰间那抹金属,对上他隐忍至极的黑眸。
“行啊,都这样了也不松口。”
内心胜负欲被激起的宋轻韵,轻挑的拨着皮带扣,漫不经意道:“既然要拒绝,就别这么深情的看着姐姐。”
随着金属的轻响,皮带在女人的手底下被解开,梁宥津深眸蹙起。
宋轻韵抬脸对上那双危机四伏的眼睛,红唇吐出的话语字字清晰。
“很、欠、睡。”
梁宥津扣住女人挑衅的手,掀起眼帘看向她的目光恢复平静。
“很抱歉,我不需要性.生活。”
宋轻韵轻声嗤笑,目光划过他不平整的西裤:“是吗?”
“梁先生全身上下,该不会嘴最硬吧?”
宋轻韵看着被男人抓住的手,动了动指尖。
“你还是先去浴室处理一下吧,不然……姐姐怕你憋死。”
听着她口口声声自称姐姐,梁宥津眼底愈发深沉,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最近降温了,去把头发吹干点再睡。”
宋轻韵扫兴的撇开他的手,拿毛巾包起头发往床边走。
“我困了,反正也没有夜生活,晚上我睡床,你睡沙发。”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忍得到什么时候?
说完,宋轻韵扑到床上,拿起手机火速下单了几个收藏已久小玩具。
梁宥津要玩禁欲,她可不奉陪。
老公不配合,那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还停留在沙发前的男人扫过腰线下的皮带,长指摁了摁生痛的眉心,转身走进浴室。
空间内,雾气腾腾,水声不息。
掩盖着一切行为。
男人高大的身躯靠在大理石墙壁,眸光浑沌……
宋轻韵,骗子。
等到梁宥津出来时,房间里很安静,因为倒时差而熬了许久的宋轻韵睡得很熟,散开的毛巾露出未干透的发丝。
男人拿着手中的降噪吹风机,往床边走去。
温热的风吹过梁宥津指尖勾起的长发,他的视线停在女人的面容上,想到那通电话,眼底沉沉。
他们的婚姻还没真正开始,就要走到终点了吗……
次日
宋轻韵翻身朦胧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来不及反应。
不远处敞开的衣橱前,男人赤着上半身,手中拿着件还未来得及穿上的黑衬衫。
清晨的阳光照射下,梁宥津结实有型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腹肌外侧的人鱼线顺着往下紧收,呈现标准的V字形,消失在笔挺的西裤下,性感至极。
宋轻韵眯起眼睛咽了咽口水,她撑起身紧盯着梁宥津。
“一大早就请我看这么香.艳的?”
这就是有夫之妇的快乐吗?
这身材,真不怪她想睡。
梁宥津面不改色的套上衬衫,系着身前的衣扣。
“抱歉,习惯了。”
对于梁宥津来说,婚后独守空房已是常态。
看着眼前的春色渐渐被隐藏,宋轻韵微挑眉。
“习惯挺好的,继续保持。”
她爱看。
趁着男人系扣子的功夫,宋轻韵下床走到共用衣橱前,直接将身上的浴袍褪下。
梁宥津一抬眼便快速低下眸,闯入眼底的画面更多了……
瞬间烙印在脑海,甚至还有那晚未消失的痕迹。
是他留下的。
梁宥津视线无处安放,捏紧的指骨泛着粉白,沉声提醒。
“有衣帽间。”
宋轻韵歪头看着他:“礼尚往来嘛。”
“……”
梁宥津轻应了一声,移开目光转身要离开,宋轻韵伸手勾住他的衬衫角,故作娇声。
“老公,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人家拿不到~”
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让男人脊背微怔,喉结滚动时嗓音带着清晨的哑。
“哪套?”
宋轻韵直接指了套超短的v领包臀裙。
梁宥津看了眼,眉宇轻蹙,抬手拿过旁边的黑色长裙塞进她的怀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宋轻韵看向手上‘货不对板’的裙子,冲着他不为所动的佛子背影,轻撇唇角。
“真难搞。”
走到门外的梁宥津脚步一顿,眸光向下扫过后侧。
不禁回想起清晨初醒时怀中女人娇媚的面容,两只手缠在他黑色浴袍里,紧贴皮肤,勾着他的腰。
从昨晚帮宋轻韵吹头发开始,他就被睡梦中的女人当成人形抱枕,脱不开身。
最后索性睡在一起。
而早上醒来,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女人缠在身上的手拿下去,轻手轻脚的下床抚平宋轻韵旁边的被子,整理的像是没人睡过的样子。
梁宥津低眉失笑。
助理周劲不确定的走上前,三爷怎么大清早就笑得这么春心荡漾?
“三爷,夫人的事情……”
梁宥津警告的眼色一沉,他扣紧房门,整理着袖扣说道:
“我亲自处理。”
宋轻韵化完妆下楼,偌大的宅厅内,满头白发的梁青山坐在茶桌前研究围棋。
旁边的女人见她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冷不丁的说道:
“现在的年轻人啊,早餐都用完了才起。一夜之间,长孙少奶奶出轨的新闻都传得人尽皆知了,外人该怎么说我们梁家?”
说话的人是梁千雅,梁青山和三太最小的女儿,却与长孙梁宥津年纪相仿。
宋轻韵听得发笑,多年来梁家的丑闻难道还少吗?
她索性坐过去倒了杯茶,不疾不徐的淡淡道:
“难道姑姑觉得,没有家族的同意,这条新闻能发出来?”
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推她出去挡热度,为的就是压下梁青山被下毒的事情,避免引起股市动荡。
宋轻韵抿了口茶,轻描淡写的瞥向梁千雅。
“商业场上的事,姑姑不懂也罢。”
“你!”
被戳中痛处的梁千雅咬牙吞声看着她,指甲都快掐进手心。
谁不知道外界总说她是梁家最没商业头脑的子女,还爱拿宋轻韵做比较,害她没少被梁青山训斥。
同为豪门里最小的女儿,宋轻韵二十五岁就已经当上了宋氏集团执行总裁,而她只能靠家里砸钱混迹娱乐圈。
宋轻韵放下茶杯起身,礼貌的看向梁老先生。
“爷爷,我先去工作了。”
梁青山抬手叫住她,问:“轻韵啊,你和宥津结婚多久了?”
“三个月。”
他若有所思道:“也该考虑生个孩子了。”
宋轻韵轻蹙眉,不明白这个提议的目的,内心也并不认为他们这段婚姻里会有孩子。
再者说,梁宥津都不需要性.生活,她上哪搞孩子去?
她微笑道:“这件事我会和宥津商量的。”
出了老宅,宋轻韵坐在车上,快速编辑着发给梁宥津的短信。
【你在外面有没有私生子?凑合着用一下。】
发送后,宋轻韵刚想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弟弟宋时野的来电就响了起来。
宋轻韵单手扶着方向盘接通,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男生急促的声音。
“韵姐,野哥让人打进医院了!学校那边也没请假,你,你快过来看看吧?”
宋轻韵关注点惊奇的笑了:“被打?”
真稀奇。
男生报了个位置,支支吾吾不敢多说。
被打乱工作计划的宋轻韵拧眉,迅速在路口将车子调头。
私人医院。
宋轻韵交完费用后快步走进病房,直接一巴掌把躺在病床上装死的少年拍醒。
“宋时野,你怎么回事?”
脸上挂彩的少年吃痛的捂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摁进一头银发。
“哎哟,姐,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
宋轻韵环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受伤的糗样。
“你知道我一分钟多少钱吗?就为了你这点破事,特意推了会议赶过来。”
“打架就算了,你还好意思打输了?实在没事干把学退了,找个厂上班吧!”
提到被打,宋时野气结的坐起身,噼里啪啦的说道。
“我特么这次真没惹事,喝醉酒莫名其妙就被人阴了,还特么专挑老子英俊帅气的脸上揍,艹!别让我知道那女……”
意识到差点把被女人打的事情说漏嘴,宋时野的声音戛然而止。
宋轻韵噗呲笑出声:“看样子是外面的情债太多了?”
宋时野闭眼咬着牙:“我连女的都不认识,上哪欠债去。”
突然想起什么,他摸了摸红着的唇角说道:“对了,你帮我跟程心软请个假,疼死老子了,今天上不了课。”
听他又要向辅导员请假,宋轻韵鄙夷道:“你自己没手机吗?”
宋时野闷闷的抓了把头发:“她把我拉黑了。”
“……6”
被辅导员拉黑第一人。
宋轻韵头痛扶着太阳穴,刚打开手机,没想到好友程心软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哈喽!轻韵baby!听说你回国了,晚上出来喝酒啊!”
“今天刚好我生日,顺便点十八个男模给你接风!”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女声和信息量,宋时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姐装乖他是一直清楚的,怎么他那表面温软的辅导员,私下也深藏不露啊!
“好啊。”
宋轻韵一边往病房外走,好奇道:“今天工作日怎么有空出来玩?”
“我辞职了。”
说完,程心软赶紧嘱咐道:“你先别和你弟弟说啊,我真的快被他折磨死了!”
“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给他当辅导员,就没有一天不惹事的!”
“奖金扣完也就算了,我特么那点工资都得贴给这少爷花!真干不了一点!”
“……”
宋轻韵想打弟弟的心思瞬间爆表。
她睨了一眼身后的病房:“宋时野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呢,可算有他被打的一天了。”
“今天倒是莫名懂事了,没忘记要向你这位辅导员请假。”
“呃,其实吧……”程心软有些含蓄的说,“人是我打的。”
“???”
“离职那天我实在气不过,去酒吧喝了两杯,谁知道刚好碰上你弟,看不顺眼就趁乱动手了。”
“轻韵宝儿,你不会怪我吧?”
宋轻韵没忍住笑出声:“你做了我最想做的事。”
叙完旧回到病房,宋轻韵看着脸上带伤的弟弟莫名顺眼许多。
“请好假了。”
她拿起包,离开前警告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国内,你再不好好待在学校试试呢?”
宋时野拉住她的衣袖:“姐,我给你提供个消息,你把车还我怎么样?”
宋轻韵瞥向他:“有屁就放。”
宋时野托着下巴说道:“我半夜进医院的时候,看见梁宥津手底下的人了,偷偷摸摸的不知道来干什么。我怀疑和梁家最近出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总之,你那个老公城府深着呢,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在梁家小心点吧。”
宋轻韵摩挲着手中的车钥匙,思考他口中的话。
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梁宥津,那么最危险的就是她这个枕边人。
一个薄情寡欲,爱好养蛇的男人,像极了戴着面具的野心家。
是该好好接触一下她的老公了。
宋轻韵思绪渐沉:“知道了。”
病床上少年期盼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在说:
知道了,然后呢?车钥匙还我啊!
看见宋轻韵收起车钥匙转身离开,病房内受伤的少年躁动的哀嚎。
“姐!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
夜色阑珊。
招金会所外,喧嚣的路边停放着成排各式各样的豪车,一辆银色玛莎拉蒂精准停进中间的空位。
随着车门打开,女人的黑色红底细高跟鞋踩在地上,冷白匀称的长腿笔直纤细,被短裙包裹住的身材玲珑有致,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宋轻韵踩着高跟鞋往电梯走去,手机上显示着程心软发的消息。
走到包厢外,宋轻韵拨了拨耳边的长卷发,推门而进。
眼前的房间内,烟雾缭绕,面孔陌生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投来目光。
宋轻韵隔着段距离,朦胧的扫过沙发中间气质优越的男人,心想:
这家会所的男模还算有点水平。
只不过……怎么还有点眼熟?
薄雾散开,宋轻韵对上一道炽热的眸光。
卡座主位上,面容清贵出众的男人让人难以忽视,他夹着烟的手随意的搭在长腿上,漆黑的眸子如黑蛇般幽暗而带着攻击性。
梁宥津深眸微眯,紧盯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人。
娇媚艳丽的五官惊艳,身上黑色深V领的连体包臀裙成熟性感,暴露出的双腿笔直白净而不失肉感,晃得人移不开眼。
宋轻韵眼尾轻佻,微妙的打量在场的男人们。
带着合同进包厢的助理周劲慌张道:“夫人,你怎么在这……”
宋轻韵满是风情的勾起红唇:“一群男人玩有什么意思,赶紧去帮你们三爷叫些美女来,今晚的消费我买单。”
离开前,宋轻韵还不忘娇俏的朝面色清冷的男人送上飞吻。
“老公,玩得开心~”
梁宥津:“……”
没见过这场面的周劲一脸懵:“三爷,这……”
宋轻韵一走,包厢里的人纷纷开始起哄。
“哟,刚那位是梁夫人啊?难得一见啊!”
“听嫂子那话,你们两夫妻玩得挺开的嘛!”
“有这样的老婆真体贴啊!”
“今天听说隔壁包厢点十八个男模的富婆,该不会就是梁少奶奶吧?!”
梁宥津眉间蹙起,捏着烟的指腹紧摁。
男人将指间剩余的半根烟捻进烟灰缸中,拿起外套起身。
“失陪一下。”
长廊里。
宋轻韵正要打电话问程心软具体包厢号,隔壁的门被打开,程心软笑着跑过来抱住她。
“我说你怎么还没来呢,原来是我记错号码了。在这边~”
宋轻韵认真的打量她:“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背着我瘦了?”
程心软无奈的笑道:“别提了,和你那不省心的弟弟脱不了关系!现在辞职了反而一身轻松。”
进到包厢内,巨大的生日蛋糕四周围满了男生,看见她们进来纷纷起身打招呼。
“轻韵姐姐好~”
宋轻韵扯了扯唇,或许是刚才把梁宥津当男模见完过来,现在看眼前这些千篇一律且干瘦的小帅哥,简直索然无味。
程心软拿着亮起来电显示的手机,往包厢外走去。
“你弟弟又打电话来了,我出去接一下,你们先喝。”
坐在旁边的男生看向宋轻韵:“轻韵姐姐,第一次见面我敬你一杯!”
男生面带笑意的拿起酒杯,要说话时忽然瞥见包厢门口窜进来的生物,飞快的靠近宋轻韵,他惊慌失措的大叫。
“啊啊啊!有蛇!”
“蛇?!哪里有蛇?!”
“啊——别过来啊!”
一条难以注意的黑蛇在包厢内穿梭着,发现蛇的存在,整个包厢的人瞬间混乱,慌张的往外跑。
包厢内顿时只剩下宋轻韵一人。
她刚站起身,黑蛇就已经爬到沙发上,近在咫尺的盘起站立着注视她。
“……”
宋轻韵两眼发黑,脊背传来凉意。
靠!
这地方怎么会有蛇?!
宋轻韵掐着手心,暗暗的灯光难以分辨蛇的品种,不管有无毒性,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咬一口。
况且,这条黑蛇长得就剧毒无比!
她快速在脑海中计算跑到门口的时间,和躲避被蛇追的路线。
见蛇突然不动了,宋轻韵心一横迅速转身往外跑去,直直的撞进身后坚硬的怀中。
宋轻韵腰上被一股力量扣住逆转方向,男人高大的身躯仿佛将一切都隔挡在外,略显熟悉的木质香气钻入鼻息,她下意识的抱紧。
“有蛇……”
耳后感受到温热的手掌抚过,低低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别怕,没事。”
宋轻韵看清男人的面容,手心紧拽着梁宥津后腰的衬衫。
梁宥津护着她,将人带出包厢。
助理周劲迅速进去,用工具把蛇关回笼子里,解释道。
“夫人别紧张,这条蛇是无毒的品种,不轻易咬人。”
宋轻韵惊魂未定,狠狠地瞪着手落在她腰上的蛇主人。
“梁宥津,你能不能管好你养的东西!”
她不过是出来消遣一下,差点吓得小命不保。
梁宥津揉了揉她的长发,低声道:“抱歉,助理没看管好,跑丢了。”
周劲满脸懵逼:“???”
确定不是三爷醋坛子翻了,故意放蛇进去破坏夫人的男模酒局?
后背发凉的周劲立马颔首道:“抱歉夫人,都是我的过失。”
为了三爷的幸福,这锅他背了!
缓过劲的宋轻韵摆手作罢,回身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包厢。
梁宥津眸色微深,语调漫不经意道:“看样子夫人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
“需要的话,帮你把男模们再叫回来?”
宋轻韵干笑:“不,不用了。”
想到刚才那些男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怂样,她就无比扫兴。
话音才落,耳边传来男人难以察觉的轻笑声,宋轻韵往他脸上看去。
梁宥津会心一笑,低着脸忽而靠近她,优越的五官在女人眼底放大,视线从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划过,抬眸对上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喉结缓缓滚动道。
“以后别点男模了。”
“点我。”
宋轻韵瞳孔轻颤,下意识的避开男人蛊惑人心的眼睛。
“咳咳……”
“姐姐!”
长廊里突然传来一道少年音。
宋轻韵回头看去,一头银发的宋时野双手抄兜,黑白色的学院制服领带松散,在他身上只剩风流不羁。
走到眼前,宋时野打量着自家姐姐身边还算有几分姿色的梁宥津,挑眉问。
“这位是你的小情夫?”
站在旁边的周劲倒吸一口凉气。
小?情?夫?
三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宋轻韵看向梁宥津,果断和弟弟撇清关系。
“话是他说的,我可没说。”
梁宥津不怒反笑,睨了身旁的助理一眼,拿过早已准备好的无限额黑卡,递到少年眼底,温文尔雅道。
“如果你愿意叫姐夫的话也可以。”
宋时野盯着那张黑卡,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收下黑卡的同时,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就说你长得像我那素未谋面的姐夫。”
“谢谢姐夫~”
梁宥津轻笑:“不必客气。”
宋轻韵轻‘呵’了声,对弟弟见钱眼开的行为嗤之以鼻。
“姐夫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时野路过宋轻韵面前,长指夹着黑卡在唇边亲了一下,做出飞吻的样子。
“对了姐,我那辆车你要喜欢就开着吧,我再去提一辆新的。”
宋轻韵看见弟弟贱嗖嗖的嘴脸,不由得咬牙翻了个白眼。
可恶,被他装到了!
宋轻韵抬脚正要去找消失已久的程心软,手腕被身后的一道力量握住。
男人的声音磁性,含蓄。
“去哪?”
心生反骨的宋轻韵眼尾一弯,故说假话。
“找乐子~”
突然,宋轻韵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啊!”
梁宥津手臂往下一捞,将女人整个人揽腿扛起。
她惊慌的抓住男人肩颈的西装,小腿胡乱的踢着。
“梁宥津!你干嘛?!”
“回家。”
“我不回!我还没开始玩回什么家!”
男人充耳不闻,大手死死按着她过短的裙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身后的周劲看着被踢掉的女士高跟鞋,一边捡一边小跑着跟上去,开车前还不忘将隔音玻璃升上去。
被强行抱进车内的宋轻韵,立马坐起身控诉道:
“梁宥津!谁允许你这么对我的?你找死唔呜……”
话音戛然而止。
男人倾身压下来,感受到唇上的温软,宋轻韵瞳孔逐渐放大。
熟悉强势的感觉,让国外那晚的记忆重现。
撕下斯文面具的梁宥津,处理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
他松开安静下来的宋轻韵,低眼看着女人艳红饱满的唇。
疯狂克制着再次吻下去的冲动。
两人的呼吸骤乱,梁宥津指腹拂过她的唇,嗓音沙哑。
“什么私生子?”
“谁在你耳边乱说了什么?”
宋轻韵缓了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那条消息。
她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仰头不答反问道:“没有吗?”
梁宥津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很失望?”
若是他真的在外面有私生子,这个女人也毫不介意吗?
宋轻韵抿了抿被男人吻过的唇,不紧不慢道:“梁爷爷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上曾孙,我们作为晚辈自然是要努努力。”
“你对我这副身体提不起兴趣,正好我也不想生,捡个现成的岂不正好。”
“再者说,多个孩子在家族中对我们自然也更有利。”
梁宥津眸光晦暗:“宋轻韵,你眼中就只有利益。”
女人笑得随性:“不然呢?”
她自己就是利益之下的“产物”。
没完成家族使命之前,她甚至没办法成为她自己。
梁宥津喉结隐忍的滚动着,呼之欲出的话语被来电铃声生生打断。
宋轻韵拿起手机,目光淡漠的看着屏幕上方的备注。
接起电话瞬间转变了情绪,乖巧的喊道:“喂,爸爸?”
电话那边传来中年男人温柔而不失威严的声音:“轻韵啊,你回国了怎么不和家里说一声?”
宋轻韵淡淡笑道:“回的比较匆忙,有空回去看看您。”
父亲宋城在电话里问:“德国的项目谈的怎么样了?”
“还在争取。”
“轻韵,你自小能力出众,爸爸是把你当继承人培养的,既然进了梁家,你更要学会利用身边的资源。这个项目对公司非常重要,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抓紧时间拿下,希望你不要让爸爸失望。”
宋轻韵脸色透着不寻常的白,控制极好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僵硬。
“嗯,我知道了。”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梁宥津眼帘下的黑眸如深渊,修长的手指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他的小蝴蝶,好像被困住了。
车子驶入老宅庭院,梁宥津打开车门,手里提着助理捡回来的高跟鞋。
他弯腰将鞋放到女人腿边:“把鞋穿上吧。”
话才说完,梁宥津的脖子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勾上,宋轻韵张开双臂娇滴滴的喊道:
“老公抱抱~”
梁宥津心尖一颤,没有片刻犹豫,单手将撒娇的女人抱在臂弯处,一只手提着黑色高跟鞋往主厅走去。
管家看过来的目光诧异,很快便调整好,说道:“夫人,您的快递给您放在房间内的茶几上了。”
宋轻韵点点头,一时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买了什么。
一到房间,她挣扎着从男人怀中跳下来,迫不及待的跑去拆快递。
宋轻韵坐在沙发上,拆着眼前严密的粉色包装,有些疑惑。
难道是程心软给她买的礼物?
宋轻韵坐正了身,满怀期待的打开包装盒。
一瞬间,眼前各式各样的小玩具摆在眼底,自动打上了十级马赛克。
“买了什么?”
男人脱下西服挂好,扯着领带走过来。
听到声音的宋轻韵心猛地一跳,飞速捂紧怀里中盒子。
“没,没什么………”
梁宥津视线缓缓往下扫过她染上红晕的脸。
“是吗?”
宋轻韵咽了咽口水,将怀里的东西捂得更紧了些。
“有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说完,她便带着盒子快速起身要走。
刚越过梁宥津,地面上落下一声轻响。
梁宥津弯腰拾起盒子里掉出的东西,白色的说明书上明晃晃的印刷着几个大字。
【情.趣玩具使用说明】
感觉不妙的宋轻韵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惊慌的确认了一下怀里的东西,拔腿就跑。
后领口立马被男人拎住,整个人被圈了回去。
梁宥津白皙的手捏着那本说明书,将有字的正面对着她,脸色沉沉。
“这是?”
被按在原地的宋轻韵直接破罐子破摔,阴阳怪气道:“谁让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活寡妇,老公不顶用,自然有能用的。”
说着,她一把夺过男人手上的说明书,哼哼道。
“以后我就和我的小玩具们过日子!”
梁宥津眼角滑过的笑意轻挑,揽着女人的后腰按向自己怀中。
两道年轻的躯体密不透风的紧贴着,清晰的感受此刻的灼热。
男人沙沙的嗓音带着气息,轻扫过她的耳骨。
“哥哥陪你玩。”
宋轻韵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那么一瞬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梁宥津说陪她玩玩具?
她漆黑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评价一针见血。
“梁先生是有点变态在身上的。”
本以为梁宥津会想方设法毁掉她买的玩具,没想到这男人心思野的很。
梁宥津紧抱着怀中娇软的女人,从喉结发出“嗯”的字音。
男人的薄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她的耳朵,声音哑的不像话。
“bb,玩我。”
宋轻韵轻笑,知道梁宥津这是来兴致了。
她内心深处邪恶的报复心作祟,躲避着亲吻。
“不用了,梁先生技术也就那样。”
宋轻韵忘不了在家宴那晚,她主动的就差没直接强了梁宥津,这个男人义正言辞的拒绝她,无欲无求的样子像不可触及的高岭之花。
非要等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就需要她了?
梁宥津泛红的眼尾扬起,温热的大手落在她冷白的脖颈处,拇指轻拂过她喉咙的位置,略微拖长的尾音慵懒。
“这样啊,可是你兴奋到嗓子现在都还没好。”
宋轻韵:“……”
她低头咬在男人的手臂上,眼神凶狠的警告道:“闭嘴!”
梁宥津眉头都没皱,趁她注意力转移,眼疾手快的拿过宋轻韵怀中的宝贝玩具们,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
宋轻韵看着被收走一盒“宝贝”,和梁宥津突然转变的态度,脑袋有些凌乱。
艹!美男计!
“梁宥津!你把东西还给我!”
宋轻韵张牙舞爪的要夺回来,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规律的敲门声,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管家阿姨在外面说道:“少奶奶,您的快递到了,帮您放门口柜子上可以吗?”
宋轻韵愣了愣,男人的眼神赫然停在她的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还买了多少小玩具?”
宋轻韵咬着牙:“你别胡说!我哪有那么饥渴!”
她真不记得她下了这么多单啊!难道点错了?
梁宥津无奈摇头,将手里刚没收过来的玩具连盒子一起塞进柜子里,朝门口走去。
男人接过新收到的快递,转身递给她。
“看看吧。”
宋轻韵正想着该怎么结束这尴尬的拆玩具环节,没想到拿到手却是一封密封好的文件袋。
她微微蹙眉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家族的全家福。
而她的脸上被红色颜料笔画上了一个巨大的“X”。
宋轻韵眉头蹙起,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的照片。
梁宥津拿过密封袋查看,这是从德国发来的国际物流,至于上面的地址信息显然是假的。
“最近有遇到比较奇怪的人吗?”
宋轻韵笑了笑:“你啊。”
还有谁能比勾引她“婚内出轨”的老公奇怪呢?
梁宥津不由得失笑,他放下文件袋,认真的说道:“近期一周不要去德国。”
“为什么?”
宋轻韵皱眉:“我还有项目在德国。”
以父亲对于这次项目的重视程度,她必须要签订下来。
这也和她将来获得自由息息相关。
梁宥津捻着指尖:“你要争取的石油项目,威胁到当地企业的利益了。”
谁都知道石油产业链的背后是庞大的金融发展,宋氏想要一家独吞,何其艰难?
这张照片是警告,亦是死亡通缉。
宋轻韵不屑的将照片丢到一边:“如果非要去呢?”
若是这次项目失败,公司的瓶颈期就无法度过,想到父亲大概率会极其失望的面容,宋轻韵内心沉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想尽快达到父亲的期望,从家族利益中剥离出来,去过自己的人生。
对她来说,失去自由比死更可怕。
梁宥津眉宇间轻起,沉声道:“我陪你去。”
宋轻韵心里有些诧异,她抬起脸打量着梁宥津。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是夫妻。”
对于这个的答案,宋轻韵一笑而过。
没有感情的夫妻不过是利益共同体罢了。
“既然梁先生这么说了……”宋轻韵慢慢靠近他,指尖勾上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盯着他的眸中眼波流转。
“我还有别的地方,也需要哥哥提供点帮助。”
梁宥津没收了她的玩具,就该负责到底。
男人眸色浑沉,反扣住她柔软的手,一把将人抱起往浴室走去。
梁宥津把她抱坐在洗手台上,还没等宋轻韵反应,男人的唇随之压了下来。
宋轻韵下意识抓住他腰间触手可及的白衬衫。
梁宥津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西裤下颀长笔直的双腿站在她中间,挤压着她的空间。
宋轻韵坐在镜子前的大理石台上,头颈被迫往后仰,撑在身后的手指白里透红。
梁宥津握住她的手按在西裤的皮带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说着动情的粤语。
“bb,你亲亲我……”
水流声下的吻越发嗳昧。
随着水温上升,玻璃上一片雾气,晃动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
……
宋轻韵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睡梦中意识混乱的被弄醒。
她眼睛都没睁,动了动手指,只觉得两只手酸的快要断掉,浑身上下哪都疼。
她娇嗔的躲避着男人的触碰:“不要。”
拿着女士衣物的梁宥津揉着她的手指:“你的助理施艺已经到楼下了,乖,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宋轻韵立马睁开眼睛,才想起来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她处理。
她着急从梁宥津手上拿过衣物,一边穿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梁宥津,影响到我事业你就死定了!”
昨天她不过是想玩玩梁宥津,没想到对方竟然跟她来真的!
毫无自制力的宋轻韵被带着走,而梁宥津也没有给她喊停的机会。
彻夜疯狂。
“别着急。”
看她有些忙乱,梁宥津两只手绕到女人身后,接过她手上的内衣扣,将其扣好。
宋轻韵换好衣服起身洗漱,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推翻了梁宥津是禁欲系的荒谬印象。
到楼下正好是用餐时间。
宋轻韵坐下随便吃了点,就以工作的名义离开。
梁宥津看着女人头也不回的背影,眸光晦暗。
女人白日里的冷漠,仿佛昨晚的热情都是假象。
他好像真的只被当做一个玩具。
晚上用完,白天丢。
刚到公司,宋轻韵肚子里就一阵反胃,她匆忙跑到洗手间,不停作呕。
“韵姐,你怎么了?”
跟着赶来的施艺紧张在旁边轻拍着她的背,“你哪里不舒服啊?”
宋轻韵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又是一阵作呕。
施艺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道:
“韵姐,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宋轻韵难受的捂着心口处,看向施艺的视线都是晕乎乎的。
“怎么可能?”
就算在德国那次梁宥津没做措施,也不至于这么几天就出现怀孕征兆啊!
施艺扶着她的胳膊担心的说道:“韵姐,我们还是先去医院检查……”
话未说完,头重脚轻的宋轻韵整个人软了下去。
“韵姐!”
城南山庄
军绿色的吉普车从竹林驶出来,敞开的车窗露出男人冷冽的侧脸。
车子在庭院门口停下,梁宥津拿过丢在一边的烟盒,含了根烟在嘴边点燃。
他眯着眸子吸了一口烟,夹着烟的手随意的搭在窗外,听到身后传来的引擎声,淡淡的往后视镜扫了眼。
穿着粉色花衬衫的男人单手开着辆三轮车,另一只手扛着把锄头在肩上,灰头土脸的从小路出来,痞气的吹着口哨。
“哥,你来了。”
梁宥津见他这副样子微微拧眉,手背扫了下掉在黑色冲锋衣上的烟灰。
“你迟到了。”
邵家臣从土三轮跳下来,把锄头往旁边一丢,扯了扯被汗打湿的衬衫。
“刚去耕了两亩地。”
梁宥津推门下车,把烟丢给他。
邵家臣点了根,深吸一口感叹道:“呼,好久没抽了。”
自从半年前住到这深山老林里,邵家臣便与外面的世界彻底割裂。
换谁都难以相信,曾经玩遍京港两地的花花公子,竟然躲在这种地方疗情伤。
邵家臣提了提裤腿,不羁的在蹲小路边抽烟:“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梁宥津将手中剩余的半截烟摁灭,兴致缺缺。
“没考虑。”
邵家臣哈哈大笑道:“还是我们梁三爷做人狠啊!不考虑直接离啊!”
梁宥津靠在车边,凤眼深沉:“我没考虑离婚。”
他当初费尽心思才娶到宋轻韵,这辈子就没想过离婚的事。
邵家臣皱起眉:“哥,你现在不离婚,以后会有很多麻烦。宋轻韵她……”
梁宥津瞥向他的目光冷冽:“叫她什么?”
邵家臣沉默了一瞬,低声道:“嫂子。”
“嫂子的事情宋城那只老狐狸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现在该怎么办?你和嫂子说了吗?”
梁宥津薄唇紧抿:“现在还不是时候。”
“让你养的东西呢?”
邵家臣弹了弹烟灰,打开院子门:“你可赶紧把你那些小玩意接回去吧!老子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一条条‘饥渴’的盯着我,差点没给老子吓死。”
随着院子门打开,随处可见养着各色蛇宠的原生态玻璃房。
梁宥津勾起一条白色赤眼的小蛇,任其缠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嫂子怕这些。”
随意抚玩了几下,梁宥津将蛇放回原处,言归正传:“你打算在这待多久?”
邵家臣颓丧道:“又是我妈叫你来的?”
邵家和梁家在生意场上接触并不多,两人的母亲却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梁宥津没否认,轻转着无名指的银戒:“我是个有家室的人,当然没空管你。”
“闻欢已经结婚了,你还打算在这逃避到什么时候?”
邵家臣用力抽完最后一口浓烟,有气无力:“哥,我受伤了。”
他好像走不出来了。
梁宥津话语诛心:“抱歉,我不是很懂爱而不得的滋味。”
邵家臣笑笑:“话别说的太早。”
“就让我烂在这里好了。”
或许这就他曾滥情的报应。
梁宥津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后周劲紧张的声音传来:“三爷!少奶奶她进医院了!”
男人大步流星的往外跑,启动车子:“把人盯紧点,我马上过来!”
私人医院。
施艺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她赶紧打电话给宋时野。
“时少,韵姐她进医院了,现在人在急诊室!”
正堵在程心软家门口的少年情绪急躁:“什么?!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程心软见机立刻关门,打算送走这位纠缠不休的大少爷,手腕却被宋时野死死扣住。
少年将她整个人从房子内拉出来,一起带走。
“我姐进医院了。”
“啊?轻韵怎么了?”
程心软脚上的居家拖鞋都来不及换,小跑着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雅黑色的跑车在路上疾驰,程心软紧拽着安全带,视线往旁边一瞥,便能看见少年冷脸时清隽厌世的模样。
宋时野仿佛察觉到她的目光,在路口停车时,漆黑的眸子侧过来看向她。
“小辅导员,我们之间的账找个时间慢慢算。”
程心软暗自咬牙腹诽:小屁孩,姐姐都不叫,算什么算?
害她丢了工作,被她打一顿怎么了?!
赶到医院,一身正装的梁宥津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病房内,看着病床上面色苍白,正在输液的女人,梁宥津的脸色阴沉可怕。
宋时野快步跑进去:“我姐怎么了?”
负责检查的医生何娇娇说道:“通过诊断来看,轻韵现在头晕呕吐的反应,应该是避孕药成分过敏引起的。”
“避孕药?”
梁宥津紧紧蹙眉,旁边少年的拳头瞬间朝他脸上打了过来。
“梁宥津!你他么居然敢让我姐吃那种东西!”
“三爷!”助理周劲快速上去劝阻。
梁宥津抬手阻止周劲上前,他低着眉,舌尖掠过残破的唇角,血腥味顿时在口腔弥漫。
男人抬起脸看着宋时野认真说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人在你姐的饮食当中动了手脚,这件事我会拿出一个完美的交代。”
宋时野还想说什么,头痛的宋轻韵轻轻皱眉:“吵……”
房间内立即安静下来,宋轻韵坐起身:“行了,没死就行。”
“这件事情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对外说。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担心我怀上梁家的种。”
看似风平浪静的梁家老宅,时时刻刻都有人动着小心思。
庞大的家族产业实在诱人,少一个人自然就少许多竞争力。
梁宥津往身侧的方向睨了一眼,跟在旁边的周劲很快意会,出去着手调查。
宋轻韵瞥见程心软身上的卡通居家服和棉拖鞋,好笑道:“软软,你怎么这样就跑来了?”
被宋时野骚扰了好几天的程心软有苦难言,只能笑笑。
“出来的太着急了,没来得及换。宝贝你没事就好。”
宋轻韵:“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让时野送你回去吧。”
程心软心里一惊,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宋时野银发下的俊容微微笑道:“那怎么行呢?软软姐姐,还是我送你吧。”
“……”
等其他人离开,梁宥津坐到病床旁边,墨眸盯着她直接问道。
“轻轻,你相信我吗?”
宋轻韵笑了一下:“梁宥津应该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不过,谁知道呢。”
他们昨天才刚做完,要说药物这件事是梁宥津安排的也不无可能。
大部分人或许会觉得有个孩子是利益加持,可对于梁宥津这种不可一世的孤狼来说,或许只是累赘。
梁宥津权衡道:“今天的事情只是纷争的开始,你依然可以随时选择暂时远离我和我的生活,我向你保证,一切的获利共同属于我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从小在高强度竞争环境下长大的豪门子弟,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几乎融入骨髓。
宋轻韵眯起眼睛:“你在推开我?”
这男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她走?
梁宥津没说话,碎发倒映在眼下的阴影让人看不透男人眸中的思绪。
宋轻韵环着手臂,上挑的眼尾清傲。
“我说了留下来,就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
“当然,我该拿到的利益也一分都不能少。”
这些都是她获取自由的筹码。
梁宥津眼下划过一抹光亮,回味着从女人口中说出的话。
他的试探再一次得到坚定的选择。
他喜欢这种感觉,屡试不爽。
“况且……”宋轻韵指尖滑过男人的西裤,眉眼带笑,“我的小玩具还在你身上。”
梁宥津失笑,按住她拨动的手指:“小?”
宋轻韵抿着唇,隐隐作痛的腰让她实在说不出太违心的话。
“……”
“韵姐。”施艺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病房外传来。
宋轻韵快速从男人身上缩回手,面容镇定。
“进。”
施艺带着文件走进来:“韵姐,这是今天的会议内容总结,宋总让我带给你的。”
宋轻韵拿过翻了翻,整体内容无非还是围绕着德国的项目。
“另外,宋总还说……”施艺有些顾虑的看着梁宥津,直到宋轻韵默许才接着说道。
“他希望您把梁先生一起带回去。”
宋轻韵紧捏着手里的文件,她知道,父亲绝不是单纯想见梁宥津。
宋轻韵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时候?”
“今晚。”
她点头表示知晓,等施艺离开,宋轻韵拔掉手背上输完液的针头,起身看向梁宥津。
“去吗?”
梁宥津握住她还在冒血珠的手,按上棉签止血,轻应声。
“荣幸之至。”
宋轻韵盯着自己的手背,想到父亲一贯的作风,轻笑道:
“就不怕我父亲把你榨干?”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宋城是个怎么样的人。
唯利是图,笑里藏刀。绝不做任何无意义的事情。
梁宥津勾唇,指腹抚平她手背上的创口贴。
“只有你才能把我榨干。”
宋轻韵抽回手,看着男人衣冠楚楚的样子,眼神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败类!”
梁宥津不怒反笑:“谢谢。”
从在德国遇见的那天,宋轻韵便窥见这个男人劣性的阴暗面。
一个认为她想出轨,而报复性的勾引她婚内出轨的坏种。
她言归正传道:“如果我父亲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你直接拒绝就好。”
梁宥津饶有兴致的盯着她:“你在担心我吗?”
宋轻韵收好文件,准备离开:“我更担心某些要求连累到我。”
梁宥津眉眼轻眯,那就是承认也担心他了。
“对了。”宋轻韵回过头,“梁爷爷被下毒的事情有进展吗?”
“暂时无从得知。”男人跟在她身后:“接受委托的侦探社不会将消息对外透露。”
宋轻韵停下脚步,没有推开病房的门,她转身看着梁宥津:“这么说,我的嫌疑是洗不清了?”
“别忘了,你也去过德国。”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还需要前往德国,就算下毒的事情和她没关系,但这可不是清者自清的世界。
一旦有人暗中给她下套,强行将她和下毒的事情挂钩,这泼上身的脏水就彻底洗不清了。
梁宥津帮她推开门:“别担心,会调查清楚的。”
宋轻韵嗤笑:“你说不担心就不担心了?谁知道那侦探社有没有点调查水平,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梁宥津清了清嗓子:“……应该还是有点水平的。”
“你怎么知道?”宋轻韵感到奇怪。
“略有所闻。”
“有办法联系到那所侦探社的人吗?”
“怎么?”
经过医院长廊无人的转角,宋轻韵语气闲散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让对方也帮我查查,我老公梁宥津去德国做了什么?”
对于下毒的事情,宋轻韵始终不确定梁宥津有没有参与其中,只能不停试探。
梁宥津低笑,在她面前停下脚步:“不必那么复杂,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
“我在德国待了两天,其中有一天都在和你……”
宋轻韵抬手摁住男人的唇,不让他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说重点。”
梁宥津没有拿开女人的手,而是就那么略带模糊的说道:“这当然是重点。”
男人说话时,唇贴着她的指腹,暧昧的触感让宋轻韵有些慌了神。
她收回手:“除了那天,然后呢?”
梁宥津手抄在西裤口袋:“在帮我母亲联系医疗团队,她的精神疾病有恶化的风险。这件事情,目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一旦消息传出去,必然有人抓住机会大做文章。
宋轻韵逼近他,语气幽幽道:“可是,我听说你一直在调查我?”
她轻声嗤笑,坦然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梁宥津蛊人的深眸微低,沉哑的嗓音说粤语时别有韵味:“想知道……”
“bb,内爱唔爱喔?”
宋轻韵愣了两秒钟,气笑了。
“唔讲笑叻。”
有没有搞错啊,她好不容易认真的想要了解梁宥津,这男人竟然当玩笑话听。
在宋轻韵眼里,他们的关系先是盟友再是夫妻,一切各取所需的情况都是在保证双方利益之下。
梁宥津视线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我没有在开玩笑。”
对于宋轻韵,他只有这一点需要确定。
宋轻韵被男人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的莫名发虚,却见他轻笑了声。
“很难回答吗?”
宋轻韵低下眼帘,映入眼底的便是男人白衬衫下紧收的腰线,抬脸时媚眼如丝。
“这样的问题,还是在床上谈比较合适。”
梁宥津唇角的弧度微妙,这样的回答对于他来说倒也不算是太差。
他扫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一起吃个午餐吧。”
“没空。”
宋轻韵拒绝的干脆,目光往医院出口的方向看去。
“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走正门比较好,免得引人注意,要不你从后门出去吧。”
“……”
梁宥津捻着指间,答应的话到嘴边还未说出口,眼前只剩下女人离开的倩影。
无论他在夜晚的时候多么卖力讨好,想要将自己深深烙印在女人的心中,得到她一遍又一遍的娇软。
可白日里,他们依旧形同陌路。
梁宥津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声暗骂。
“小没良心的。”
宋轻韵上车后跟助理施艺说道:“查一下梁千雅这几天的动向。”
“韵姐你怀疑她?”
宋轻韵默认,毕竟在梁家和她明显有冲突的人就是梁千雅。
只不过耍小心思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她的体质对避孕药中的成分过敏,以至于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否则长期服用下去,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不可预估。
这件事,她不会善罢甘休。
正在开车的施艺接到宋城打来的电话,对方的语气不怒自威。
“轻韵的情况怎么样了?”
宋轻韵从施艺手上主动接过电话,说道:“爸爸,我已经没事了,医生说大概是没吃早餐的原因,有点低血糖。”
“没事就好。约的合作方已经在球场了,你尽快过来。”
“好。”
漫金高尔夫球场。
宋轻韵进换衣室换了身白色Polo衫和短裙,看着镜子中松散的长发,她低头在包中翻找着发圈,手却触摸到那条在德国顺手塞进来的男士领带。
宋轻韵快速用领带将头发绑好,戴上遮阳帽进入场地。
刚挥完杆的男人转身放下球杆,身上略显死板的运动着装不难看出三十加的年龄。
他看见不远处身材高挑,容颜绝佳的女人,露出友好的笑意。
“您就是小宋总吧?果然和外界传闻的一样才貌双绝。”
宋轻韵微笑着礼貌点头:“客气了,李先生您好。”
虽然不知道父亲为何此时不在场,但是宋轻韵很清楚,眼前这位便是德国项目华夏区负责人。
见对方有意想握手,她掐准时机转身佩戴手套,不动声色寻找话题。
“本打算忙完手上的事情去京城拜访李先生,没想到您竟然亲自过来了。”
李明远将没来得及伸出的手收回,笑着说道:“实在是难抵宋总的热情邀请,正好也许久没来过港城了,上次来的时候,宋小姐应该还是未婚。”
宋轻韵挑选着球杆,脸上的笑意落落大方:“李先生有心了,要是有哪里招待不周请尽管直言。”
对方的话无疑是说明了父亲对他的重视,和双方现状的高低之分。
“怎么会呢?我们年纪相仿,不用这么拘束。”
李明远打量着她,女人白皙优越的肩颈线条让人移不开眼,绑起长发的黑色领带撩人心弦。
他眼神颇为暗示的看着宋轻韵:“宋氏是港城百年顶级豪门,底蕴深厚,我也非常乐意促成合作,只不过……”
宋轻韵握紧了手中的球杆,笑意不达眼底:“不过什么?”
“宋小姐今晚有没有时……啊——”
“嘭!”的一声击球声,远处打偏过来的高尔夫球直击李明远的裆.部。
他的话卡在喉咙顿时往地下跪去,红一阵白一阵的面色痛不欲生。
正打算撂起球杆教训人的宋轻韵,不可置信的看见李明远倒下。
听到动响,她抬起脸看见另一侧的发球台,眸光凌厉的高大男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简单的黑色运动装在梁宥津身上难掩贵气,他面容冷冽,跳起青筋的手中还握着刚挥完球的黑色高尔夫球杆。
宋轻韵眉心一跳,只见男人不疾不徐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明远身边,手中的球杆狠狠的碾在他的嘴上,说话却风度翩翩。
“这位先生刚才在和我夫人聊什么?抱歉,梁某没太听清。”
李明远捂着疼痛的来源,蜷缩在地上直冒冷汗。
他怎么也没想到梁宥津会出现在这,还为宋轻韵出头。
李明远紧抓着男人手中的那根球杆,气愤的开口:“你妻子不过是她父……”亲送到我面前的棋子!
梁宥津凤眸眯的狭长,握着球杆的指骨泛白,没等话说完便抬手一杆将人彻底打晕过去。
有些事情他的小蝴蝶不需要知道。
宋轻韵心惊肉跳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置信的对上梁宥津猩红暴戾的眸子。
“你……”
男人修长的食指贴近薄唇,做了个噤声的举动。
他盯着宋轻韵,缓慢煽动的眼睫透着上位者的权势与娇戾。
不要指责他。
宋轻韵干咽着,心跳失控。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梁宥津。
杀伐果断,心狠手毒,难以掌控。
梁宥津用那只未触碰过球杆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带着人往屏风后的发球台走去。
宋轻韵指尖揉紧,看向男人宽阔的背影。
作为梁家孙辈唯一存活至长大的长孙,谦谦君子的形象不过是梁宥津信手拈来的伪装,这是宋轻韵一早就清楚的事情。
可真当直接触及到阴暗面时,她还是胆颤心惊。
独立包厢内,梁宥津拿过消毒湿巾擦拭着手,随后拿过一副定制球杆。
宋轻韵站在一旁,心里不由得担心李明远那边会不会出事,她旁敲侧击道。
“你怎么会在这?”
梁宥津将球杆递到她眼底,而是说:“陪陪我。”
思绪一团乱的宋轻韵根本没心情:“我不太会打高尔夫。”
“我教你。”
宋轻韵没再拒绝,从他手上接过球杆,自顾自的走向发球台,按照记忆中接受教学时的模样站好。
漫无目的挥了两杆后,效果极差,本就心不在焉的宋轻韵想转身走人,腰上被一双手禁锢住。
她整个人紧绷,手里紧握着球杆,男人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一同握住球杆。
“放松点,腿打开。”
梁宥津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教她正确的挥球姿势。
被困在怀中的宋轻韵只好硬着头皮照做,梁宥津从后面环住她,握着她的手挥杆,看着飞跃出去的白球,低声夸奖。
“很有天赋。”
耳颈时不时扫过男人的气息,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轻出声。
“太近了……”
梁宥津低眼看着女人头发上绑着的领带,黑色绸缎落在她光滑的后颈。
此时柔软的领带像是勾人的利器。
“近么?”
“嗯。”
梁宥津喉结轻滚:“可我还没进。”
意识到不对的宋轻韵拧着眉扭头,唇瞬间被男人堵上。
强势绵密的吻几乎让宋轻韵喘不过气来,接连后退,直到靠在遮阳篷的柱子上,找到借力点,她推着梁宥津的腰部想要从中挣脱。
梁宥津轻而易举的扣住她两只手,举过头顶摁在柱子上。
难以喘息的宋轻韵在他下唇用力一咬,见梁宥津停下,她抹掉唇上的血腥味,呼吸又乱又重。
“梁宥津!你发什么疯?”
梁宥津毫不在意的擦过唇上的伤口:“你对我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解释什么?”宋轻韵的疑惑几乎脱口而出。
梁宥津脸色阴沉,她才意识到是刚才李明远的事情。
“对方是我父亲约来的,有问题吗?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当然不知道。”
就算梁宥津没出现,她手上的球杆也往对方的脸上去了。
梁宥津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好转,这个解释没有只言片语是关于他的。
“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宋轻韵眼底含笑,大胆的和他对视,语气慢慢悠悠。
“别告诉我,你吃醋了?”
梁宥津揉着她有些泛红的手腕,转移话题:“你父亲在哪?”
没得到答案的宋轻韵不满的眯起眼睛,逼近了些。
“你不理我?”
眼看着小女人就要生气,梁宥津撇开脸,语气生硬。
“没有。”
宋轻韵故意凑近他,打破沙锅问到底:“没有什么?没有不理我还是没有吃醋?”
梁宥津按住她的腰将人拉开距离,俊容清冷:“都没有。”
宋轻韵笑了笑没当回事,她放下球杆:“现在把李明远打了,接下来怎么去谈德国的合作?”
梁宥津坐在阴凉处的木椅上,不紧不慢的逗玩着关在笼子里的黑蛇。
“在我的地盘觊觎我的女人,为了你的项目,我已经很心慈手软了宝贝。”
宋轻韵坐到旁边,提到项目的事情有些烦躁。
今天的事情她没道理怪梁宥津,只是眼下德国的项目棘手,这件事情一出,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变化。
看见茶桌上的烟,宋轻韵想拿起抽,手被男人按住。
梁宥津收走下面的烟盒,丢进垃圾桶。
“一个华夏区负责人而已,对国外总部的决定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岳父那边我会帮你摆平。”
宋轻韵出神的观察着他养的那条小黑蛇,梁宥津长指将蛇挑起,随之手腕就被缠上,他将手臂伸到女人面前,连同着那条缓慢移动的黑蛇。
“玩玩?”
宋轻韵好奇又小心的伸手,小黑蛇刚往她手上爬来,触碰到的那瞬间,怪异的触感让宋轻韵毛骨悚然,她一个甩手将蛇甩飞好几米。
“啊!”
梁宥津快速把人揽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怕还碰。”
摔得晕乎乎的小黑蛇:???
宋轻韵看着不远处不敢靠近黑蛇,内心有些不好意思。
玩是真想玩,怕也是真的怕啊!
梁宥津起身把蛇放回笼子里,说道:“楼下餐厅准备了午餐,一起去吃点吧。”
提到用餐,一天没吃东西的宋轻韵顿时感到饥饿。
简单的用完餐,两人起身去淋浴室换衣服,宋轻韵不放心的开口:“李明远他……”
梁宥津言简意赅:“死不了。”
宋轻韵跟在后面,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梁宥津突然转过身,她才紧急止住脚步。
男人兴味盎然的看着跟来男士区域的人儿,睨了一眼淋浴室。
“怎么?要跟我一起洗吗?”
宋轻韵猛然注意到门口的性别标志,立马掉头离开。
“想得美!”
很快男人冲完澡换好衬衫出来,处理完事情的周劲赶回来,梁宥津冷声说道:
“管好那个人的嘴,别让轻轻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周劲颔首,对梁宥津话中的意思一知半解。
“三爷,您觉得今天在球场发生的事情,背后是宋城有意把少奶奶推向别人?”
梁宥津没否认。
李明远是宋城约来的客户,叫女儿过来最多不过是来走个过场,可是宋轻韵来的时候,他自己却不在场,让两人独处。
李明远若是没有在宋城那边得到任何暗示,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
很显然,他这位岳父对他的认知还不够清晰。
夜幕降临。
宋氏庄园露天草坪上,各界名流汇聚,灯光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宋轻韵挽着身旁气质矜贵的男人,手里握着杯香槟,水墨色的旗袍清冷典雅。
她视线扫过人群,收回挽住梁宥津的手,拿出手机给弟弟宋时野拨了第三通电话,接通后说话干脆利落。
“赶紧回家一趟,别逼我扇你。”
宋时野推脱道:“姐,我现在走不开,爸妈那边你帮我应付下,过两天我一定回去看他们。”
“你,”宋轻韵话到嘴边,耳边察觉到什么,眼睫眯起。
“你那里怎么有女人的声音?”
宋时野说话的声音坦然:“你听错了。”
“爸妈要是问,你就说我学业繁忙。”
宋轻韵无语:“天上下刀子你宋时野都不可能学业繁忙。”
刚挂断电话,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软腰上。
宋轻韵下意识往后缩,梁宥津面容淡然,大手紧扣着她的腰,声音低沉入耳。
“你父母来了。”
宋轻韵抬头看见不远处挽手走来的父母,往梁宥津身边靠了靠,佯装恩爱的打招呼。
宋父看见梁宥津的到来,笑容抑制不住,他亲切的上前问候道:“宥津啊,今天怎么有空一起过来?”
梁宥津微微颔首招呼,清雅温和道:“许久不见岳父岳母,过来看看。”
宋城欣慰看了眼女儿,两家联姻之后,他并没有机会见到梁宥津本人,很多事情也只能全凭猜测,没想宋轻韵今天竟然真的能想办法把人带过来。
宋母关心的问道:“时野呢?”
宋轻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学业繁忙。”
“胡闹!”宋城显然面色一沉,恨铁不成钢。
宋母见机转移话题:“轻韵啊,德国的项目有进展了吗?”
宋轻韵知道母亲这话是说给梁宥津听的,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项目进度,只是为了侧面试探梁宥津的态度罢了。
宋轻韵实话说道:“今天见了华夏区负责人,起了点冲突。”
宋母皱眉:“怎么会这样?”
没等宋轻韵开口解释,梁宥津深邃的黑眸落在宋城脸上,淡淡道:“岳父不问是什么冲突吗?”
宋城低声叹气道:“我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轻韵,当时接到紧急会议临时离开,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梁宥津揽紧身旁的女人,眼底淬着霜。
“岳父对女儿还是上点心比较好,免得受牵连。”
宋城脸色微变,显然是听出了梁宥津的言外警告。
察觉到气氛变化,宋轻韵被男人牵住的手动了动。
第一次正式见面,梁宥津怎么跟她父亲有仇似的?
“宋总一家人都在啊!”
一道清朗的男声打破此时的尴尬,穿着灰色西服的青年男人手握着杯中的红酒走过来。
姚瑞沉彬彬有礼的逐一问候:“伯父伯母,轻韵,好久不见啊!”
到了梁宥津这,他目光在梁宥津放在女人腰上的手上顿了顿,对面前冷峻清冽的男人充满打量。
如果不是梁宥津从中作梗,今天站在宋轻韵身边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姚瑞沉伸出右手微笑道:“梁三爷,幸会。”
梁宥津并没有拿开揽着宋轻韵的手,对于姚瑞沉握手言好的举动选择性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启唇。
“幸会。”
姚瑞沉丝毫不在意的收回手,玩笑道:“看来外界传闻的确不可信,今天见了才知道轻韵和梁先生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这句话听似奉承,话里却无疑是在提醒梁宥津,这几天港媒流传的绿帽新闻。
他可不相信这些表面功夫。
梁宥津轻笑:“姚先生也到适婚年龄了,身边没个钟意的?”
姚瑞沉:“……”
他钟意谁还用问吗?
感到不利的宋城岔开话题:“沉少,宋某正好有点事情想和您单独谈谈,您看方便吗?”
“当然。”
姚瑞沉答应的利落,两个人走到一处较为安静的花坛前。
宋城出声说道:“沉少,我知道你在关于轻韵的婚事上记恨我,可是我和你父亲是盟友,你对我德国的项目百般阻挠,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虽然当时是姚瑞沉先提出联姻,梁宥津才出现,但是在这样的选择面前,想必不管是谁都难以拒绝在港城如日中天的梁家。
更何况还是长孙梁宥津。
姚瑞沉嗤笑:“你也说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不还赚两百嘛。”
“没猜错的话,宋氏应该迫切的需要那个项目。”
宋城想要打感情牌,被姚瑞沉一眼看穿,男人的眼中带刺,眸光森然。
“烦请宋总少在我面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说一次,意味着提醒我一次,你是怎么背信弃义的。”
宋城无奈道:“我当初的确口头上答应过你,可现在轻韵已经结婚了。”
先前姚瑞沉和女儿宋轻韵是大学同学,家境优渥,门当户对,他也有意让两人在一起。
梁宥津的出现让他始料未及,又惊又喜。
面对这样的说辞,姚瑞沉不以为然,笑容阴冷:“宋总格局小了。”
结婚了又如何?
结了,还可以离。
另外一边,宋轻韵将男人搂在腰上不放的手拿下来,她低眉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在结婚之前,你应该知道我要和姚瑞沉订婚吧。”
这件事虽然没有明面上公开,但在当时整个港城几乎都默认宋姚两家会联姻,以至于她和梁宥津闪婚的时候,圈内议论纷纷。
梁宥津将手抄进西裤口袋,施施然的看着她,眼神中透着胜利者的姿态。
“知道又怎么样?不影响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宋轻韵越想越觉得这场联姻来的蹊跷:“为什么是我?”
梁宥津想要结婚,可选择的对象绝对不止她一个,可却偏偏宁愿得罪姚家也要娶她,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目的?
梁宥津盯着她:“真的不记得了吗?”
宋轻韵:“?”
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锋利的喉结滚动,眼底的一丝期待化为隐忍:“没什么,我去抽根烟。”
宋轻韵刚想跟上去,被身后传来的娇俏女声吸引。
“韵宝!”
转身看去,一道靓丽的身影小跑过来,白色的抹胸晚礼服,绑着侧马尾辫,难掩纯欲。
宋轻韵放下手中的酒杯惊喜的抱住她:“你不是逃到法国去散心了吗?怎么舍得回来了?”
何佳期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撇撇嘴道:“别提了,在国外玩的正嗨呢,谁知道发朋友圈忘了屏蔽何枭,那家伙连夜就把我抓回来了。”
提到哥哥何枭,何佳期整个人表情都不好了。
宋轻韵问:“你要出国留学的事情还没解决吗?”
何佳期郁闷都写在脸上:“解决什么啊?何枭死活不让我出国,因为这个事情我已经半个月没理他了!”
宋轻韵偷笑,要知道这位小公主可是从小到大被哥哥何枭供着,说是百依百顺都不为过,偏偏在出国留学的事情上面,何枭怎么都不肯答应。
“在港读研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当然不好啦!”
何佳期有些激动,她看了眼周围,靠近宋轻韵耳边说道:“我留港会被何枭监管的死死的不说,没准毕业后还要被他拖去公司搬砖!”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所以我打算去国外再混几年,等何枭以后成婚没空管我了,我再回来混吃等死。”
“况且,我打听了,我想申请的那个学校各国帅哥云集,嘿嘿嘿嘿~”
宋轻韵悠悠道:“怕是没那么容易。”
整个港城谁不知道,何氏财阀何枭可是出了名的妹宝男。
何佳期小脸气鼓鼓:“我只求他赶紧找个女人拍拖,省的一天天多管闲事!”
说着,她想起什么,抓住宋轻韵兴奋的八卦道:“前两天在国外看到你出轨的新闻,我都不敢相信。不愧是我韵姐,连梁宥津都敢绿。”
“吾辈楷模!”
这要是换做别人,何佳期高低都要损上几句,可谁让宋轻韵是她亲闺蜜呢。
看见何佳期一脸佩服的样子,宋轻韵笑笑。
“联姻的性质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不在乎。”
“那倒是。”何佳期疑惑的问道:“软软呢?今天怎么没见她?”
“谁在召唤我啊!”程心软突然从沙发后探出脑袋,把左右坐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程心软在她们的脸上一人亲了一下,笑道:“刚才路上堵车,来晚了点。”
宋轻韵打量着她今天的精致妆扮,调侃道:“自从不当辅导员后,我看软软也是风韵犹存啊!”
程心软挑眉:“那可不是嘛!失业后我身心都健康不少。”
当时她每天因各种琐事忙得不可开交,还要避免被学生看上丢饭碗,每天的上班穿着打扮几乎是能恶心就不朴素。
虽说现在又被某个烦人精缠上了,但总比在职期间轻松许多。
何佳期嬉笑着抛了个暧昧的眼神道:“我还以为你是有小弟弟拍拖,才不得不辞职呢。”
“你们要是有认识小帅哥们,可千万別忘了姐妹我啊!”何佳期严肃的看着已婚的宋轻韵,“特别是你!韵宝!”
宋轻韵不禁失笑,懒懒散散的托着下巴,玩笑道:“要不把我弟介绍给你得了。”
“宋时野现在长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咳咳咳咳……”
正在抿酒的程心软,猝不及防的被口中还未咽下去的酒水呛到。
宋轻韵赶紧把手帕给她递过去:“怎么了软软?慢点。”
“没事。”
程心软摇了摇头,用手帕粘掉唇边的酒。
对于刚才宋轻韵的提议,何佳期赶紧摆手拒绝:“算了吧,宋时野那小子都是我们几个看着长大的,也算是半个亲人了,我对他可下不去嘴!”
程心软:“……”
那她这个下了嘴的该怎么办……
一时间,程心软心情复杂,根本不知道怎么把那些事情告诉宋轻韵。
“好啊!”几人的耳旁响起清亮的少年音。
出现在U形沙发外围的宋时野,直接手撑着程心软身后的靠背,一跃从后面翻坐进来。
宋轻韵白了他一眼:“不是学业繁忙吗? ”
宋时野笑容雅痞:“姐姐们都谈论到我的人生大事了,当然得出现一下。”
“姐,我对你刚才的提议很满意。”
何佳期反应过来立马惊恐的抱紧了自己。
闺蜜的弟弟竟对她图谋不轨?!
预感不详的程心软在旁边微微蹙眉:“……”
这小屁孩到底在搞什么?
宋轻韵也不禁有些讶异,刚刚那话她不过是半开玩笑说的,宋时野还真有想法不成?
下一秒,宋时野眯着清秀的眉眼笑眯眯道:“不过姐姐,非要撮合的话,我可不可以选软软姐,毕竟我可打不赢何枭。”
程心软:“……”
她暗中踢了踢宋时野的小腿,示意他适可而止。
少年却依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紧接着,宋轻韵一巴掌呼到他头上:“你还挑起来了。”
宋时野可怜兮兮的摸着脑袋道:“姐,那这事儿还不是你提起的嘛,怎么能……”
宋轻韵一个眼神过去,生怕再次挨打的宋时野赶紧往另外一边躲,半个身都压在程心软的胳膊上。
“……”
程心软马上往旁边挪了挪,借着话题表明自己的态度。
“别开玩笑了,姐姐上小学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宋时野:“……”
这女人清奇的脑回路什么时候能改改!不就是大三岁吗?!
宋轻韵把弟弟从位置上拎起来:“既然回来了,先去见见爸爸妈妈,别待会儿又跑不见人。”
宋时野不情愿的起身,晃着脑袋甩了甩凌乱的银发:“知道了。”
和朋友们招呼了声,宋轻韵把弟弟带去见父母。
见到人,宋时野一把搭上宋城的肩膀:“小老头,想我没?”
宋城又喜又气的呵斥他:“你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现在,打扮的同古惑仔样,哪里像半点接受过精英教育的人!”
宋母赶忙上前维护:“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干嘛呢!”
宋时野抱紧母亲:“妈咪,还是你最好~”
宋城无可奈何的沉着气,把目光投向女儿:“轻韵啊,你把宥津叫来一下,我有事和他商量。”
他已经知道了姚瑞沉的决心,如果梁宥津这边不处理好,很有可能给宋氏带来大麻烦。
德国的项目无论如何都是要拿下的。
吸烟处。
梁宥津手臂搭在围栏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燃烧过半的香烟。
身边传来脚步声,男人侧眸看去,何枭往这边走过来。
“新婚快乐。”
“谢谢。”
梁宥津扯了扯唇,将放在围栏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移到他面前。
何枭拿起烟和打火机,他低眼看着烟盒,抽出根烟叼在嘴边,对着上面烟的名字念道。
“江南韵。”
“抽这么多年了,不腻吗?”
梁宥津将指间快要燃尽的烟放在唇边轻吸了口,淡淡的桂花龙井味在口腔蔓延,眼前仿佛映出曾经初下江南时,在宴会后院树林里撞见的娇小身影。
躲在树下偷偷抽烟的女孩吓了一跳,身上是略显成熟的墨绿色晚礼服,裙纱上绣满了黑蝴蝶。
她奇怪的打量着眼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黑衣男人,不确定的把手中的烟递过来。
“哥哥,你抽吗?”
那是梁宥津第一次执行私家侦探的任务,行踪必须完全保密,理智告诉他尽快离开。
可从来不碰烟的他,当时却没能拒绝女孩递来的烟。
梁宥津压低了帽檐,抽过她手中的烟盒,一言不发的站在树下把玩。
他静静看着初次抽烟的女孩生涩的点燃烟,被烟雾呛的掉眼泪。
梁宥津蹙着眉伸手夺去她指间的烟,没想到女孩的情绪瞬间崩溃,抱住他的胳膊委屈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梁宥津站在原地不知道任由她抱多久,直到手中的烟燃烧殆尽,接近皮肤的灼烧感让男人回过神,意识到此刻有多么的荒唐。
不难猜出,面前妆扮光鲜亮丽的女孩,就是今天在庄园举办成人礼的世家名媛。
看样子并不快乐。
哭完缓过劲来的女孩抹掉眼泪匆忙逃走,飘扬的裙摆上蝴蝶翩翩起舞,她跑到不远处又朝他回头,站在那颗桂花树旁,眼睛鼻尖红红的开口。
“谢谢哥哥,明天见。”
而后,
因为她一句‘明天见’,他就等了七年。
梁宥津收回思绪,抬手捻灭手中即将燃尽的烟。
“习惯了。”
何枭眼神别有深意:“惦记了这么多年,只可惜,宋轻韵身上承担的责任,注定越有资本越薄情,也不知道梁三爷会不会后悔没有早点下手。”
“毕竟,当年树林里十八岁懵懂的少女,现在已经成长为手握继承权的小宋总。”
梁宥津将烟收回西服外套中,薄唇吐出几个字:“来日方长。”
何枭吸着烟:“对了,不麻烦的话让你夫人帮忙开导一下我妹妹,她闹着非要出国留学,我不放心。”
从何佳期三岁被收养进何家开始,他们两兄妹就没有过长达半个月的矛盾,而这次因为留学的事情,何佳期一直在和他冷战。
梁宥津眸色沉沉:“麻烦。”
“……”何枭:“你还真是不客气。”
梁宥津清冷的眉目扫过他,心如明镜:“到底是不放心,还是别有用心,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枭没否认,倚靠在柱子上吞云吐雾,冷光灯下的脸邪气风流。
“梁总,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男人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他不过是了解何枭的本质罢了。
何枭语调懒散:“你知道的,我是不婚主义。”
不可能又如何?他不可能,其他人就更别妄想。
梁宥津一针见血道:“但你妹妹未必是。”
何枭轻嗤笑:“无所谓,我是畜牲。”
“……”
梁宥津精锐的目光瞥见何枭身后闪过的身影,他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何公子自我认知挺清晰的。”
何枭对此笑而不语。想起最近发生的新闻,直接问道。
“真被绿了?”
梁宥津扯唇:“你觉得呢?”
何枭不由得大笑:“想不到你为了这段婚姻牺牲还挺大。”
绿帽子都甘愿戴上了。
“不该问的别问。”
何枭紧接着就问道:“梁家家主被下毒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吗?”
梁宥津作为目前家族最受重视的长孙,关于下毒这件事情,外面对他的看法始终是两极。
有人认为从之前的情形来看,日后梁家的产业必然是由梁宥津掌权,他没有必要那么做。
但没到手的东西,终归充满了不确定性,因此梁宥津也极有可能,为了快速继承产业而选择走捷径。
“你觉得呢?”
梁宥津再次把问题抛还给他。
何枭:“……我觉得你说的是废话。”
梁宥津:“你问的也是。”
男人理了理领口处的领带,经过他身边说道:“梁某还有点事,先走了。”
从吸烟区离开,梁宥津没有回主厅,而是大步流星的走向转角处的安全通道。
躲在楼梯间的宋轻韵听到声响转过身,手腕瞬间被男人死死的扣住。
宋轻韵美目微怔,她要找的男人此刻就出现在面前。
她皱眉,往后退了几步想要挣脱,“疼。”
梁宥津的大手轻而易举的掌控着她,将人步步往墙角逼,凤眸在应急灯的照射下透着深琥珀色。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手腕,俯身靠近她耳边细语。
“轻轻,听墙角感觉怎么样?”
“呃……”
宋轻韵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退无可退,“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父亲让她来找梁宥津,她怎么知道对方正在谈事情,还是涉及利益的敏感话题。
正巧何枭问的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
梁宥津指尖抬起她的脸:“听到多少?”
宋轻韵低下眼帘盯着男人冷白的手腕:“听到何枭问你下毒的事情。”
“梁先生回答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怕什么?”
听完这个回答,梁宥津并没有松开她,宋轻韵抬眼就撞进男人充满探究的瞳孔,实话实说道。
“还有……何枭是畜牲。”
听着女人一本正经的说出何枭的原话,梁宥津不禁低声失笑。
交代完,宋轻韵撇开他的手:“其他的我可都没听到啊,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别赖我头上。”
不过到底是多严重的事情,才会让何枭把自己称作畜牲?
梁宥津刻意贴近她,嗓音轻柔:“就这么怕哥哥赖上你?”
宋轻韵绷在原地,伸手抵住他越发靠近的腰腹。
“发烧了就去吃药。”
梁宥津眼尾的笑意深邃,牵起她的手,态度转变的突然。
“走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思绪凌乱的宋轻韵被动的跟出去,看着眼前清贵从容的男人,用力捏了捏手心。
梁宥津竟然敢耍她?!
宋轻韵突然停住脚步,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要找你?”
梁宥津轻笑:“不然呢,夫人会主动找我?”
宋轻韵:“……”
额,不会。
这话问得真有水平。
刚走到书房长廊外,里面传来巨大清脆的瓷器破碎声。
宋轻韵停下脚步,不远处的书房冲出一道身影,门被用力的摔上。
气冲冲跑出来的少年看见出现在面前的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避开宋轻韵的眼睛,一声不吭的往外面跑。
宋轻韵看了眼梁宥津:“我去看看他。”
见男人点头,宋轻韵快步追出去。
梁宥津不疾不徐的走进书房,气火攻心的宋城坐在沙发上,怒意显然没有消失。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宋城看过去,从沙发上起身,面色有些尴尬。
“宥津。”
梁宥津看着地上的狼藉:“不急,岳父您坐着就好。”
“孩子不听话,让你看笑话了。”宋城为他倒了杯茶,叹气,“时野要是有他姐姐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样。”
听宋城夸奖女儿懂事,梁宥津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懂事的背后,他的小蝴蝶受了多少委屈?
宋城见他不接话,干咳了两声缓解气氛。
从刚才在宴会厅初次交谈,他就意识到,这个女婿心思不简单。
面容斯文,却锋芒暗露。
不愧是梁青山的长孙。
“宥津,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在海外的资源丰富,轻韵手上德国的石油项目,恐怕还需要你帮些忙。”
梁宥津抿了口茶:“这是当然。”
宋城心中一喜,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果断。
可男人的下句话,让他瞬间警惕了起来。
“我的要求很简单,项目达成后,轻轻在宋氏的持股要和您同等。”
目前宋氏集团股份当中,身为副总的宋轻韵仅仅只占了百分之二十。
做着首席执行官的事,拿着甩手掌柜的股份。
换句话说,宋城可以随时收回宋轻韵现在所有的权利。
宋城深深皱眉,变更股份绝不是小事,更何况……
“宥津,你说的我一早就考虑过,但轻韵现在毕竟还年轻。”
梁宥津放下茶杯,颀长的腿随意的交叠着,看破不说破。
“你阻拦轻轻在大学时创建个人公司,把她留在家族企业中稳固宋氏的地位,连应当的股份都不给她。这到底是在为谁铺路,岳父还需要我再说的更明白些吗?”
宋城:“宥津,你的想法会不会太偏激了些?”
“我宋城就一儿一女,小野从小就无心管理公司,我是真心培养轻韵。”
梁宥津笑容温温和和:“我怎么想不重要,您只需要知道,这都是轻轻应得的。”
“至于这个股份给与不给,岳父您好好思量。”
如今国内市场开发饱和,拓展海外市场已然成趋势。签下德国的石油项目,至少能稳固宋氏未来十年在港城的地位。
宋城神色凝重,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眼前这位年轻的后辈是他的女婿而并非敌人。
可终究只是一时的。
宋城试探的看着他:“你对轻韵……是真心的?”
梁宥津起身:“宋轻韵是我的妻子,维护她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更是本能。
宋城内心缓和许多,看来梁宥津也只是为了自身利益。
梁宥津眼底阴沉如墨,离开时,男人西裤下的皮鞋踩在书房内散落报纸上。
标题印着M国华尔街,近期发生的枪击新闻。
梁宥津盯着脚下的报纸,似笑非笑的侧眸看向沙发上的中年男人。
“很担心吧?”
宋城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看着梁宥津笑而不语的离开,宋城紧咬牙关。
好一个梁家长孙,梁宥津。
先前几次三番拒绝他邀请,这次宋轻韵一开口就答应见他。
原来是帮宋轻韵撑腰来了!
等在书房外的周劲跟在梁宥津旁边,男人眸色狠戾。
“把M国那个人给我看好。”
另一边。
宋轻韵提着旗袍裙摆,一路踩着高跟鞋追到车库,眼看着要坐上车的少年,她出声吼道。
“宋时野!你给我站住!”
少年开车门的动作顿住,没回过身。
宋轻韵走上前,缓了几大口气:“死小子!累死你姐了!”
宋时野就那么站在车边,也不转身,侧脸的下颚线紧绷,骨节分明的手握着车门把手。
宋轻韵伸手将他的侧脸转正,面对自己:“别耍帅了,看着我。”
少年被强行转过的脸上,眼底通红泛着泪光,复杂的不敢看她。
宋轻韵心里一揪,担心道:“发生什么事了?”
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没见过弟弟这副样子。
宋时野回避着她的眼睛,脑海中全是父亲今日说的话。
他心疼的将人紧紧抱住:“姐姐……”
宋轻韵拍着他的背:“姐姐在呢。”
见他暂时不想开口,宋轻韵也没再问,由着他抱。
过了好一会儿,宋轻韵实在是忍不住了,指尖戳了戳他的背,提醒道:
“姐姐我脖子有点酸……”
宋时野松开她,低头不语。
宋轻韵无奈的看着他:“不想提就不提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周一你大学里还要上早八。正好你没喝酒,顺道把我送回梁家。”
他沉默着点头,帮她打开车门。
一路上宋时野都没说话,难得把车开的很稳。
到梁家宅院,宋轻韵安慰了几句,正要解开安全带下车,忽然被喊住。
“姐。”
她疑惑的等着下文,宋时野问:“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对你的承诺吗?”
宋轻韵噗呲一笑:“废话!你说要永远保护我,我这还有视频为证呢!”
“嗯,我会。”少年认真的补充,“永远。”
“得了!莫名其妙!”宋轻韵伸手推他脑袋:“赶紧回去休息吧,路上开车慢点。”
她解下安全带,下车时眸光瞥见车靠背,定睛一看,女人指尖轻捻起上面那根长长的栗色发丝。
宋轻韵慢悠悠的看向弟弟:“啧,女人的头发。”
“……”
宋轻韵松手,任由发丝重新掉落回副驾驶,笑道。
“可以啊弟弟,有机会带回来给姐姐看看。”
少年脸色急得微红:“不是女朋友!”
宋轻韵笑而不语,关上车门回主宅。
忙了一天,宋轻韵洗完澡倒头就睡,压根忘了还有位被她丢在宋宅的老公。
凌晨。
宋轻韵迷迷糊糊感觉一道沉重的身体压着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
“嗯……”
她往外推的手使不上力,反而被那股力量圈的更紧,鼻息闻到浓烈的酒味。
她不满的半眯着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
“梁宥津?”
男人昏沉的抱着她,沉闷的“嗯”了声。
宋轻韵盯着他白里透红的脸,碎发散落在额前,高挺鼻梁下的嘴唇饱满红润,冷冽的脸上少了几分攻击性,此刻滚烫的身体充满欲气。
她捧起男人埋在她心口处的脸:“你喝醉了?”
梁宥津脑袋沉沉低下,喃喃着:“老婆……”
宋轻韵低下眼,男人身前的衬衫微敞,不经意闯入眼帘的锁骨和胸膛,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张力,上面细小的黑痣清晰可见。
勾的人想咬上去。
宋轻韵干咽口水,手攥着男人背脊外的衬衫。
“梁宥津。”
“是你先勾引我的。”
宋轻韵一双小手钻进,男人薄薄的衬衫里,结实灼热皮肤的温度,点燃她身上每个细胞。
她缓缓的靠近那抹薄唇,快要触及时,宋轻韵眼睫轻轻的颤动着。
等等……她会不会太像个被老公冷落,然后欲求不满的女人?
宋轻韵抿着唇,暗下决心。
不管了!谁能拒绝这样的美男诱惑!
更何况她是持证上岗。
宋轻韵重新靠近男人的唇,刚要亲上,就见那双闭着的眸子缓缓抬起,漆黑晦暗。
“啊!”
宋轻韵吓了一跳,连忙撇过头去。
紧张之下,还放在衬衫里来不及收回的手紧抓着男人的背,划出一道道痕迹。
梁宥津闷哼,喉咙里下意识发出来的声音,听的宋轻韵头皮发麻。
靠!这男人也太会.喘了吧?
梁宥津带着醉意的眸子慵懒的落在她脸上:“轻轻。”
宋轻韵抿着有些干燥的唇,心想着:别亲亲了,老娘还没亲到呢,醒这么快做什么?(┯_┯)
为了维持一贯的人设,宋轻韵先下嘴为强,直接甩锅。
“梁宥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半夜爬我床干什么?”
“下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梁宥津眯着眼,嗓音沙哑:“别客气。”
宋轻韵:“……”
她手心泛起细汗,想要抽回,腰上被一双大手扣住。
梁宥津反手将人揽到身上,让她坐在上面。
宋轻韵紧张的撑在他胸膛上,睡意全无。
“你,你做什么……”
梁宥津散漫的躺着,眸光缱绻。
骨节分明的长指,漫不经心的划过,她睡裙下白皙的皮肤。
宋轻韵勾住他的手,声音有些发颤。
“老公……”
梁宥津的手掌控着她的后颈往下压,唇贴着她的唇:“别怕。”
“自己动。”
……
次日。
昏暗房间内,来电的手机屏幕在枕边照出一道光亮,宋轻韵睡意朦胧的眯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
奇怪的触感让她眉心微蹙,手腕顿时被有力的大手扣住,被迫松开。
“别乱碰。”
听到枕边沉沉的低音炮,宋轻韵顿时睁开眼睛,梁宥津赫然躺在她的床上。
昨夜的片段涌上脑海,身上也生生作痛。
梁宥津在那事上很疯,和平常判若两人,绝对的主导,掌控,压制,逼着她甘愿就范。
回想起男人的强势,宋轻韵不甘心的伸腿踢过去。
“滚下去。”
梁宥津握住她乱踢的小腿,神色逼人:“嗯?”
“宝贝,喂了你一晚上,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合适吗?”
宋轻韵咬牙微笑:“你情我愿的事,你不也没吃亏。”
“下去。”
梁宥津侧身看着女人冷淡的态度,莞尔:“宝贝,到底是谁白天晚上两副面孔啊。”
要的时候喊老公,用完了让他滚下去。
她缩回小腿,准备起床:“你也一样。”
“梁先生要是觉得不满意,就把我的小玩具们还给我。”
“毕竟,玩具可没那么多意见。”
梁宥津视线紧紧跟随着她的身影:“玩具可没有八块腹肌给你掐。”
宋轻韵眨了眨眼睛,故意不当回事:“哦。”
男人低骂:“小白眼狼。”
宋轻韵听见勾了勾唇,自顾自的穿衣服。
在玩具和一米九活生生的大猛.男面前,她当然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况且,梁宥津那体型,身材,她拒绝不了。
两人洗漱完,先后下楼入座餐桌。
正房太太柳青云笑道:“难得见宥津睡到中午。”
二太钟婉婉附和道:“是啊,不过年轻人嘛,又恰逢新婚,放松点是应该的。”
宋轻韵余光瞥向梁宥津,作为大家口中被讨论的主人公,男人连客套的话都不愿多说,全当没听见,慢条斯理的将碟子里剥好的蟹腿肉推到她面前。
梁宥津身上处处透着清贵,那样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生畏,难以接近。
几位太太也只能互相帮忙打圆场,不至于在梁青山面前让气氛那么尴尬。
三太段敏婕看着女儿说道:“千雅今年二十九,这马上都奔三了,感情上也没有个着落。宥津你人脉广,身边有没有适婚的男士,帮你姑姑搭个线。”
宋轻韵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边吃边听。
凭借梁家在港城的地位,梁千雅要找适婚年龄段的优质男性一抓一大把,偏偏要梁宥津介绍,那只有一个可能——
看上他身边的朋友了。
梁宥津没说帮与不帮,淡淡吐出一个名字。
“姚瑞沉。”
宋轻韵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赶紧拿过手帕捂住口鼻。
“咳咳……”
她怎么闻到一股醋味?
梁宥津把水递到女人手边,轻拍着她的背:“慢点吃。”
旁边的梁千雅赶忙给母亲使眼色,段敏婕收到后开始旁敲侧击。
“你和何氏财阀的大公子何枭向来熟络,他不是还未婚吗?”
梁宥津:“不熟。”
宋轻韵喝水刚缓过来,耳边就听见男人一本正经的睁眼说瞎话,没忍住笑出声。
感觉到被嘲笑的梁千雅咬紧了牙,段敏婕按住她的手,问道:“轻韵这是什么意思?”
宋轻韵看向她们母女,脸上的笑意不减:“想笑就笑了。”
“不过这位何大公子我倒是略有耳闻,貌似是个不婚主义。”
还自称是“畜牲”。
段敏婕对自己女儿很是自信:“哪有什么不婚主义,只是没遇到合适的罢了。”
宋轻韵笑笑:“您开心就好。”
梁青山示意赵阿姨把银耳莲子汤摆到轻韵面前,关心道:“轻韵你多吃点,千万别拘束。”
“谢谢爷爷。”宋轻韵莞尔,看着阿姨把汤端过来,意有所指的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德国呆久了,难得吃这么合胃口的家常菜,也不知道阿姨加了什么独家秘方?”
快要把汤放下的阿姨,忽然手边一晃,陶瓷碗中冒着热气的汤眼看要泼洒出来,梁宥津伸手挡在宋轻韵身前把她往椅背拨,滚烫的汤飞溅到男人的手臂上。
受到惊吓的宋轻韵整个人往后缩去,而此时横在她身前男人的手臂却没那么幸运。
白皙的小臂上肌肉线条紧实,此时外表的皮肤却红了几小片,泛起细小的水泡。
她往旁边看去,梁宥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眸子里的神色很是不耐烦。
赵阿姨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三爷,对不起,是我没端稳……”
梁宥津难掩阴戾,没理会。
目光打量着宋轻韵从脸到腿:“烫着没?”
宋轻韵摇头,起身对梁青山说道:“爷爷,我跟宥津去处理一下。”
试探的目的已经达成,她也没必要留在餐桌上。
两人上楼,梁宥津脱下身上沾了汤水的衬衫,打开衣柜。
身后的宋轻韵倚靠在沙发旁,男人赤着上半身站在玻璃衣柜前,耳后的蝴蝶纹身尾突蔓延到后颈,宽阔的后背线条流畅紧实,肩和后腰布满了一道道昨晚疯狂时被指甲划伤的红痕,让这具身体充斥着难以忽视的野性。
梁宥津透过衣橱玻璃,对上她打量中带着欣赏的美目。
梁宥津取下一件黑衬衫,挑眉看向她:“耍流氓?”
宋轻韵盯着他锁骨处的咬痕,脸微热,嘴上却淡淡然。
“欣赏一下我昨晚的杰作。”
看来梁宥津玩得疯,她也没放过他。
他让她痛,她就以牙还牙,最后两败俱伤,满身是痕。
梁宥津套上黑衬衫,当着她的面将扣子一颗颗系上,严丝合缝。
见他丝毫没打算管手臂上被烫出的水泡,宋轻韵秀眉皱起:“不涂点药吗?”
“皮外伤。”梁宥津说的随意。
反正也没人在意。
宋轻韵扯着他的衬衫袖口,把人带到沙发:“坐下。”
“你这样让爷爷看见了,还以为我是个对丈夫不闻不问的女人。”
梁宥津好笑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白天恨不得把他踹的远远的,晚上就知道紧紧抱着,娇滴滴的说他身上好暖。
宋轻韵瞪了他一眼:“烫死你好了。”
她拉过男人的手臂,把衬衫翻折上去的动作放轻不少,防止布料刮到水泡。
宋轻韵看着星星点点的小水泡和被烫红的皮肤,要是落到她身上可想而知。
她翻出医药箱,拿着消毒棉签小心的处理水泡。
“会有点疼,你忍忍。”
说完,宋轻韵耳骨就泛起了不自然的红。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好像每次做那事的时候,梁宥津也是这么哄她的……
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梁宥津神色暗了几分。
从女人口中吹出来的软风扫过他的手臂,缓解着伤口的痛感。
梁宥津指尖微动,看着眼前低头认真帮他涂抹药膏的人儿,淡紫色V领上衣露出不少风情。
梁宥津喉结轻滚,他喊她:“宋轻韵。”
“嗯?”
宋轻韵贴好创可贴,抬脸的瞬间,男人的唇连带着整个人的重量,压下来。
“唔”
宋轻韵手里捏着创可贴包装纸,猝不及防的往后面沙发倒,梁宥津贴着她的唇:“想让她怎么死?”
宋轻韵大脑宕机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赵阿姨。
从调查,再到试探,在她饮食中动手脚的人显而易见。
宋轻韵抬手挡住男人的唇:“她只是颗棋子。”
在赵阿姨的背后必然还有指使者,那才是梁家暗藏的毒蛇。
依照梁家这些老狐狸办事的谨慎程度,赵阿姨受命于谁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否则也不至于餐桌上一句话就慌了神。
在绝对的权势压制面前,普通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宋轻韵试图将他推开:“先把人留着。”
不放长线,怎么钓大鱼?
想要扳倒梁家某些人,光是避孕药这一点,完全不足以造成惨痛的代价。
哪怕东窗事发,家主梁青山大概率会顾及情面和丑闻的影响,训斥几番最后息事宁人。
而她,记仇的很。
“好。”梁宥津应声,大手包住她的手。
“宋轻韵,我无条件服从你。”
女人轻声嗤笑,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
“那现在,麻烦梁先生从我身上,下、去。”
梁宥津脸色阴沉,压着,不让她起来。
宋轻韵有些难以呼吸,抓着男人的短发:“梁宥津,你干什么?!”
梁宥津抬脸,薄薄的凤眼清冷幽怨。
“听听你这个女人有没有心。”
宋轻韵:“……”
男人的视线锐利如鹰,紧跟着她。
“好快。”
他在说她的心跳。
宋轻韵撇开脸用力推开他,快速起身整理衣服,掩盖神情中的慌乱。
“我有事先走了。”
宋轻韵离开的脚步仓促,坐上车后不停调整呼吸。
她讨厌被人探究的感觉。
脑海里梁宥津看她时,那种占有的目光挥之不去,心跳久久未平。
难道做出感情来了?
出现这个想法时,宋轻韵自讽的笑了下。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的那瞬,跑车疾驰而出。
可惜,从十八岁那天起,她就不相信任何感情。
她喜欢的,最多不过是梁宥津的身体。
华容公馆。
宋轻韵抿了口杯中的清咖,看向座位对面的女人。
“温馨提示,梁千雅貌似看上你哥了。”
忙着P图的何佳期随口应付着:“哦,看上就看上呗……”
感到不对劲的何佳期停下P图的手指,反应过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从沙发上跳起来。
“什么?!还有人能看上何枭那玩意儿?”
何佳期的‘大喇叭’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全港皆知,名门财阀大公子何枭,出了名的混不吝,风流又浪荡。
近期更是因他公开表示不婚,将年过七旬的老家主气进了医院。
唯有个妹妹,宠得无法无天。
以至于所有人都快忘了,这还只是个收养来的妹妹。
何佳期话音刚落,脸蛋就被后面伸开的一只手捏住。
“哎哟,疼疼疼疼。”
她抓住那只作恶的长手,回头果然看见那张欠欠的俊脸。
何枭眯着眸子:“看上你哥怎么了?”
被抓包的何佳期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哥哥……”
何枭无奈松手,他根本没用力,这小家伙就娇的跟什么似的。
怕是再多一秒,眼泪就要下来了。
何枭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去旁边玩一会儿,哥哥找你朋友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