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上官霖是小说《系统觉醒后，我在异世培养反派》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糕糕小傲娇写的一款都市高武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系统觉醒后，我在异世培养反派》的章节内容
有时候，做人渣也是身不由己。
——沈绪。
……
“有本事你杀我了，实话告诉你，你的妈妈和妹妹，啧啧啧……可真润！一个丰韵，一个清纯，那玩起来……嘿嘿嘿。”
地下室里。
被打断双手双腿瘫软在地的沈绪。
一脸疯狂看着眼前面容冰冷的绝美女子。
他此刻心里却是无比激动。
因为……操蛋的十世轮回马上就要到头了！
今天一定得让这女魔头刀了自己！
狠狠刀！
只要刀完就能做回普通人了！
“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亲手把你的皮扒下来，再剁碎了喂狗！”
江诗语语气冷冽，气质宛如一柄利刃。
“哈哈哈！那你来啊！反正我现在也跑不了了！”
沈绪嘴角卷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丝毫不觉得被折磨或被杀死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可恶的人渣！”
沈绪对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击宛若清风拂面，毫无波澜。
“呵呵，江诗语，这些年死在你手里的猪仔也不少了吧！最毒妇人心……你他妈跟我有什么区别？！就你也好意思说我人渣？笑话！”
刺激，必须狠狠刺激她！
可江诗语听到这话脸上的冷意更浓几分。
几步走到他面前。
抬起鞋跟细长的高跟鞋。
狠狠往下一踩，不过瘾似的还用力撵了几下。
她一脸快意，甚至到最后，竟然露出了复仇般的满足感。
“啊！！！嘶——”
随之而来是沈绪杀猪般的惨嚎。
他强忍着痛楚，倒吸一口凉气。
脸颊被刺激到泛起潮红。
倒不是说这一下有多疼。
但他娘绝壁坏蛋了！
当沈绪看到面板里不停上涨的反派值时。
心里感觉异常复杂。
妈个鸡！
这女人绝对有毒！
狗日的破系统！
天天逼着老子不干人事！
别人的系统一来就给一堆新手奖励。
任务简单，又没生命危险。
自己原本就是个牛马，现在穿越过来，又得给系统做牛马！
艹！
话说为什么这世界上穿高跟鞋的女人都特么喜欢用踩的……
不过想来也算沈绪倒霉。
他原本在另一个世界的电商公司做品牌运营总监，人生也算小有成就。
却在某天醉酒后，被丢到了这个平行世界，同时还觉醒了【大反派培养系统】。
这离谱的系统发布的任务便是让他给本世界培养反派角色。
每培养一个反派值为100的大反派，他就能获得奖励。
并且在反派值突破100后还能获得额外的稀有奖励！
直到培养出十位大反派之后，他就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当然，系统会指定目标让他完成，好在一次只会指定一个目标。
不过令人郁闷的是，只要目标一年内反派值毫无增长，且十年内不能达到100点以上然后被大反派杀死。
那么他将被系统变成只会吃粑粑的弱智……
为了不变成粑粑弱智，也为了早日实现自由。
从沈绪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六十多年，他不仅坏事做尽，心也变得越来越冷。
以至于自己都有些害怕自己现在这种对世事漠然的状态，所以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可事与愿违。
半个多世纪以来，他手底下连续走出了九位地区知名的大反派。
她们现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皆有着极强的背景和实力。
根本不可能用普通人的法律去制裁审判她们。
拿其中第一位大反派举例。
温莎女士，现任北欧伯尔尼斯医药集团总裁。
与所有反派值超过一百后的目标一样，她身上也发生了某些异常的变化。
这位酷爱医学，喜欢人体艺术的女人，看上去也就像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她身上的变化必然是系统所带来的。
而江诗语则是沈绪正在培养的第十位，也是最后一位大反派。
她明面身份为盛海江氏集团的掌舵人。
暗地里却是海外知名电诈集团的大老板。
心狠手辣，刀人无数。
当然在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眼里，他们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只为了让更有价值的人更好的活下去而已。
江诗语在突破100点反派值，得到的诡异能力更是强到了令人惊讶的程度，就算历经九世，拥有系统奖励加持，沈绪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稳定压制对方。
在五年以前，江诗语只是个大学刚毕业没两年的小丫头，沈绪也刚刚结束了上一世的任务，重生在这里。
复活后，他凑巧发现有一批海外雇佣兵悄悄进入盛海，这些家伙原本潜入华夏，打算击杀居住在盛海市的某位高技术人才。
最后这些心狠手辣的雇佣兵们，却被某人偷偷调换的门牌号所误导，冲进江氏地产董事长家中造成一起恐怖的爆炸案。
那次爆炸把整个江家所有人都送去见了上帝，仅留下江诗语、妹妹江诗楠和她俩的母亲。
不得不说沈绪转生第十回，确实已经麻木了，做事情随心所欲不再考虑后果。
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来结束这最后一世，所以当时江诗语的亲人在他眼里其实跟npc没多大区别。
接下去五年时间里，沈绪有计划偶遇情绪低落的江诗语，然后用尽手段帮着她把盛海江氏做到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地产集团公司。
又在东南亚国家成立了海外电诈集团，专骗欧美老狗口袋里的钱。
可这些加的反派值都不够多。
最终在沈绪百般蛊惑下，她开始走上了公海医疗船的行当，专注于噶腰子。
很快，江诗语的名号就在地下世界里出名了，反派值也是哐哐往上涨。
在她有了足够强悍的实力之后。
沈绪便开始了他拙劣的表演。
找机会故意吃里扒外。
偷偷联合其他公司准备肢解江氏集团。
在下手之前，他很不小心的泄露了造反计划，还把事成之后囚禁江诗语的事情也一并露了出去。
果不其然，这粗糙的造反计划失败了，他本人也在百般挣扎后被江诗语俘虏。
不过，这噶起人来不眨眼的女魔头似乎是念在他为江家这几年辛勤付出的份上，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居然没直接下手杀他。
但！
这怎么行呢！！！
要知道，她的反派值一直处在90点左右徘徊了很久，根本上不去！
所以才逼得沈绪提前放大招。
找人强行掳走了她妈和她妹妹，故意拍摄了一系列离谱的照片视频发给她。
又将当年毁灭江家的事情，用第三者的方式不小心说漏嘴捅到她的耳朵里。
自此，江诗语彻底黑化，反派值一路狂飙到了125，觉醒的能力更让沈绪惊讶不已。
现在，只等江诗语下手杀了他，系统牛马就能领到超额奖励，再次复活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真正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话说，距离回归普通人生活，也就只差这一步了。
沈绪内心悸动都快压不住了，就像男人最后那一哆嗦，实在有够难熬。
而眼前的江诗语，在外人眼里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
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沈绪这些年尽心尽力帮忙，江家是不可能有现在的实力。
江氏地产集团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不是任何人都能胜任的。
况且他还在风雨飘摇之中把一个地区性小企业直接做到了国家级。
这就更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了。
当初事发之时，江诗语心里一直隐隐怀疑。
他沈绪不仅能力超强，尽心尽力帮自己上位。
还把自己甚至是江家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
完全就是个超级好女婿模板。
如果说对方想得到自己的身子，这些年有的是机会。
之前她都明示过好几回了，也没见对方动过心。
都被他以各种理由巧妙搪塞过去。
如果说他是为了求财，这些年股份他是一点都没要，仅仅拿着执行总裁百来万的年薪和一点年终奖，跟他的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而且最夸张的是。
沈绪一个独居的大男人，生活一直非常干净。
甚至为了照顾江家，还在江家别墅的隔壁租下一间小排屋。
就为了能及时处理自己母女三人的一切问题。
大到半夜三更带着生病的母亲去挂急诊，小到通下水道，接送妹妹上下学。
有时还得兼职心理医生和家庭教师，毕竟自己的脾气确实不太好，很容易与他人发生冲突，都是沈绪给自己处理后事以及疏导情绪。
可他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又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
光那场拙劣的反叛行为能说明什么？
简直也太可笑了吧！
指望一位能把地区性企业带到跨国集团的人是个蠢货？
那还不如让人相信自己是武则天转世来得靠谱点。
但对方掳走自己亲人是不争的事实，这也让她情绪变得异常焦躁，无视了这隐隐疑惑。
江诗语现在只想从他嘴里撬出真相，救回母亲和妹妹。
“江董！”
此时一名黑西装手下从铁门外走进来，手里抱着几份文件。
“怎么？”
“您的家人……”
手下脊背发凉，满脸都是汗，这女魔头可比墙角那位残废狠多了。
“说！”
江诗语冷哼一声。
“没找到，就像消失了一样，监控里那辆面包车，估计早就被拆成了零件回炉了，实在没办法往下查……”
手下把手里的文件轻轻递给她。
“我不管怎么你们怎么找，我只要结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还站着干嘛……滚出去给我找！”
“是！江董！”
江诗语接过文件越看表情越冷。
手下浑身哆嗦，应了一声，便一脸惊恐匆忙离开。
她原先对沈绪的那点情分，在看到母亲和妹妹被人凌辱之后的照片，就即刻消散了。
现在又在这家伙电脑里找到了来不及删除的绑架视频，一些勾结其他公司挖墙脚的信息。
对眼前男人的恨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说！你把她们关在哪里！如果现在告诉我，或许还能大发慈悲留你一命，虽然你人残了，但要钱我就给你钱，要女人我就给你女人……”
“He——tui！”
下一秒，沈绪就把口水吐到了女人天价的定制包臀裙上。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记得以前教过的，反派死于话多知道吗！？”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诗语说完，地下室里便传来瘆人的惨叫……
门外的守卫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在被折磨了十几分钟之后，沈绪歪着脑袋昏迷过去。
周身上下，能看到多处钝器砸过的淤青和反向弯折的关节。
他那张原本帅气得脸，被浇上开水再用宠物钢毛刷来回犁了几遍。
这会儿除了血肉模糊以外，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了。
江诗语丢下手中挂着烂肉的宠物钢毛刷。
蹲下身子凝视着男人的惨样。
内心却无比复杂。
有着对亲人杳无音信的焦急。
对男人的恨意。
对一切突然急转直下的疑惑。
还有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一交叠在一起。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因为眼前的男人在此之前都会给出相对中肯的建议。
让自己有选择空间。
他完美得就像一个人形AI，不求回报，没有情绪，脸上永远都挂着温和的微笑。
给自己解决一切问题。
而现在，他背叛了。
未来似乎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单独去面对。
就像抽烟喝酒，明知道它是坏的，可就是戒不掉。
强烈的孤独感和丢失感让江诗语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她缓缓伸出右手，抚上了男人血肉模糊的脸颊。
俏脸上明媚的双眸这时已然布满血丝。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悄然流下。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你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为什么要折磨无辜的妈妈和妹妹呢……”
“……因为，因为你爸当年害死我父母……我要让他下地狱，再看着他的老婆孩子原本无比幸福的生活都被我亲手砸烂……哈哈哈……咳咳……”
半死不活的男人手臂微微一动，语气隐含着快意。
他干瘪的嘴里说着最恶毒的话，狂笑着咳出血沫。
江诗语脸上的痛苦之色已经变成愕然。
那只纤手触电般往回一缩。
这一刻她才明白。
原来，仇恨的种子早已种下。
现在终于到开花结果的时候了。
她想起了父亲早年干包工头之时，确实有很多工人死于各种意外，他们的后代来报仇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具体情况，她还得查一查。
“原来……是这样……”
“呵呵，我们两家的仇除非有一方彻底死绝，否则解不开……现在事情败露，我也不求你能饶恕我，杀了我，一切两清……反正，我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沈绪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眼神里早有存满了死志。
“那你说，妈和妹妹到底在哪里！我现在就给你一个痛快！”
“哈哈哈……你觉得我会让你知道吗！？哈哈哈哈……我要让你江家家破人亡！！！”
“你这混蛋！”
女人内心瞬间被怒火烧尽，拿过刑具架上放着的消防斧，双手举起，猛得劈在了男人的脑门上。
“噗！”
男人双目圆睁，顷刻间死于斧下。
“进来两个人，收拾一下，再查查他的身世，给我往深了挖！要是查不到，我让你们给他陪葬！”
江诗语红着眼，一脸冰冷。
如果是熟悉的人就知道她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手里拎着那把不断滴血的斧头，这造型让所有进来的手下胆寒。
很快，女人回到了别墅。
她脱掉衣服，浑身赤裸躺进浴缸中。
然后任由冰冷的水依次没过脖子、下巴、鼻腔，直至淹没脑袋。
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某种诡异模糊的呢喃在耳边响起……
……
【灵魂协调中……】
【天堂坠落】
【等级：史诗】
【评分：完美】
【综合评价：天堂破碎直坠地狱，就是让你陷入无尽的痛苦，但在这种痛苦中，你却汲取到了来自某个存在的一份精华，它会让你升华，获得……】
【协调完成！】
【升华共鸣：残虐】
……
人性是最复杂的。
盛海，十里坪公墓。
江诗语把一捧鲜花放在他的墓碑上。
里面的男人早已被化为灰烬，她看着他消失在人世间。
女人表面平静。
但她脸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手指紧攥，其间被尖锐指甲刺出点点猩红，根本掩藏不住她内心的痛苦。
心……为什么这么疼？
疼到抽搐，无法呼吸。
虽说江诗语亲手杀了自己深爱的男人。
但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掏空一般。
以后……
可能再也没有人能走进自己内心深处了。
记忆中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关怀还有他对自己的无比温柔。
这一切的一切，都随着烈焰灼烧化为尘埃。
摸了摸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
她再也支撑不住，一手捂着心口缓缓跪坐下去。
“诗语……哭出来也许会好一点。”
母亲李槐花看着大女儿跪坐下去也是心有戚戚焉，五年前丈夫意外死亡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仿佛肉身被剜走一块，完全不知道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过，未来又在哪里。
而江诗楠在一边已经哭到失声，俏脸泪痕交错，整个人都瘫在了母亲怀里。
江诗语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墓碑上那个男人。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你背负家仇，那当初直接杀了我们全家好了，为什么还要把我的心也一起偷走！
是想让我更痛苦吗？
沈绪，你还真是个人渣混蛋，你做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再接受别人！
可我……真的好爱你……
江诗语两行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冷艳的脸流露出难得的悔意。
“妈……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他这么恨我们江家，最终都不舍得伤害你们……”
“诗语，你没错！沈绪他……也没错……错的是你们的身份，注定了此生无法在一起。”
李槐花摇摇头，也是老泪纵横。
她心里早就把沈绪当作亲儿子一样，甚至大部分亲儿子都没他做的好。
这些年，他是又当儿子又当爹，不仅无微不至照顾母女三人，还把江氏带上了顶峰。
看看江诗楠，以前自闭社恐的孩子，现在都成学生会干部了。
学习成绩好不说，在学校里也是人见人爱，这跟沈绪的引导是分不开的。
江诗楠似乎被俩母女的对话刺激到，只见她伸手指着姐姐，大声嘶吼道：“江诗语！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亲手杀了绪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她把哥哥死去的痛苦都转化为了对江诗语的恨意。
说完，她便一把推开母亲，跑向墓园之外。
“欸，诗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姐比你更痛苦啊！欸！你跑哪儿去！快回来！”
李槐花刚想去追，就被江诗语拉了回来。
“妈，没事……让她发泄一下吧，能恨我，总比万念俱灰要好得多，至少她现在不会做傻事。”
“哎……冤孽啊……”
……
另一边江诗楠被痛苦和愤怒冲昏了脑袋，一口气跑到墓园大门口，直接站在大马路中央拦下了一辆挂着衢县牌照的车子。
“小姑娘，你疯啦！”
司机是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见有人挡道，便探出头来喊了一句。
而副驾驶坐着的中年女人却摇下车窗，看着一脸眼泪鼻涕的漂亮女孩，面露同情。
只见她打开车门走下来，把江诗楠脸上的秽物抹去，然后轻声问道：“你怎么了？先上车，这大马路上太危险了！”
江诗楠跟个傀儡一样上了车。
中年女人也进了后座，她让司机大叔停在路边，然后搂着少女道：“跟阿姨说说，到底发生怎么了？”
“……阿姨，我不想待在盛海了，想去别的城市待一段时间……你们能带我去吗？”
中年女人闻言和司机大叔对视一眼，然后看着少女说：“你几岁了，是不是跟家里人吵架了自己跑出来的？呃，要么阿姨先给你家人打个电话问下情况？”
“不用了，她是冷血动物！”
此时，江诗楠想到了姐姐那张没有人味的脸，心里全是恨意。
“那你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
这两夫妻人不错，在少女只言片语中获得了一些信息。
最终倒是联系上了李槐花女士。
不过对于少女想要去别的城市待一段的时间想法，李槐花表示理解。
最后她加了两夫妻的微信，给他们转了两万块钱，让夫妻俩给孩子带去衢县好好玩一玩。
毕竟江诗楠今年才十九岁，又是高中毕业的暑假期间，去玩一段时间散散心比闷在家里跟她姐怄气好多了。
……
“人走了？”
江诗语上了宾利添越的主驾驶，然后看了眼边上刚挂完电话的母亲。
“嗯，让诗楠去疯一下吧……高中三年都没好好出去玩过，现在小绪又没了，她一时半会儿肯定走不出来，不过，我让小良派人跟上去了……”
李槐花拿了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嗯，知道了妈，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太心太软，往后咱们家这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诗楠这都快上大学了，也该懂事了，我就放她这一回，等开学以后，我来管她！”
江诗语面容冷峻，那极致的痛苦早就被她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由此可见，女反派的心性是有多么可怕。
“你可别逼她太狠，诗楠现在怕是都恨透你了！”
“妈，我心里有数的。”
江诗语点点头，她们姐妹俩的年龄整整相差了十岁。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江诗楠经过这件事情能成熟起来，心肠变得坚硬，哪怕未来出手弄死自己，她也无憾了。
同时，江诗语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嫁不了人了，毕竟她的心早就随着某人的离开死透了。
但妹妹不一样，她以后一定会嫁人生子，江氏也一定会让她接手。
而作为江氏这庞大商业集团继承人，江诗楠也必须是个心肠狠毒，心性成熟的女人。
这样才不会让江氏在商场上被人吃干抹净，更别提还有【槐诗】这么个黑色组织存在。
要想要控制那些亡命徒，那就得让他们发自内心的恐惧才行……
盛海到衢县高速大约五个小时。
夫妻俩收了那笔钱，对这富贵人家的小姐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但江诗楠只是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默默流泪，路上开了五个多小时，她就流了五个多小时的眼泪。
夫妻俩甚至都怕她哭瞎了。
不过好在到了龙城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小姑娘进了江景房，倒头就睡，平稳的呼吸让夫妻俩松了口气。
把人安顿好以后给李槐花报了平安，然后两人就回了家，把小姑娘留在了宾馆里休息。
想着等第二天一早再过来带她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也好……
……
而另一边被推进焚化炉烧成灰灰的沈绪耳边同样升起了诡异的声音。
只是他听得非常清楚而已。
他在消化了系统准备好的肉体和灵魂，加载完“沈绪”的记忆。
沈绪睁开眼打开系统面板。
【天堂坠落】这个深紫色的史诗任务已经完成，奖励也随之发放。
不过他倒不着急看奖励。
而是翻开系统提示，最新的那一条赫然写着：
【第十位大反派完成激活】
【宿主已解放】
【后续宿主可以有条件指定目标来激活大反派系统，但并不强制完成，奖励依旧按照完成难度与评分发放】
沈绪在来来回回读完十几次这条系统提示之后。
几度情绪瞬间崩溃。
他红着眼泪流满面。
妈的！
终于！
终于他妈结束了！！！
你知道我这六十多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吗！？
这破系统让一个原本道德水准在普通线上的人，不停做下各种恶事，不停干着违背良心的脏活。
那种来自灵魂层面的拷问，会让人有种极度痛苦的撕裂感。
“艹！我沈绪他妈终于自由了！”
沈绪压抑多年的情绪爆发，一拳头捶在了桌台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卧槽，你神经病啊！吓老子一跳！”
一位看书看得正入迷的男人出口骂了一句，只见他手里端着的咖啡洒了一桌，正一脸愠怒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啊，刚做了个噩梦……您这杯咖啡算我的，我再给您现做一杯。”
沈绪内心无比激动，但多年的痛苦生涯，让他对情绪的掌控能力达到了恐怖的程度。
只见他边道歉边拿起毛巾从柜台后一路小跑过去，三下五除二给人弄干净。
然后回到吧台现做了一杯手冲送过去，然后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随手给咖啡拉了花。
这完美的服务态度和专业的手法，让原本有些怒气的男人默默点头。
话说，谁还没个意外呢。
光这手拉花技术就值回票价。
毕竟在这破十八线城市，能喝到一杯不错的咖啡已经谢天谢地了。
“小伙子手艺可以啊，服务态度也还不错。”
男人原本气愤的脸上却有了些许笑意。
“多谢夸奖，您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就可以了。”
“好，你去忙吧。”
沈绪回到了吧台。
继续翻开系统看了起来。
【沈绪】
【人类】
【体质：3.6↑】
【精神：2.8↑】
【天赋】
【1情场高手：对任何女性生物魅力+1】
【2超级内脏（稀有）：你的内脏对疾病与损伤的抗性大幅度提高，并且机能翻倍】
【3超强耐受（稀有）：对各种负面状态的忍耐能力大幅度提高NEW↑】
【4躯体掌握（稀有）：你可以随意控制身体的恢复速度和抵抗力，小幅度异化血肉，并能在摄入食物后恢复速度翻倍】
【技能】
【1军事技能lv3↑】
【2厨艺lv2】
【3格斗lv2】
【4刑讯lv2】
【5商业lv2】
【6驾驶lv2（稀有）（概念性）↑】
【其他】
【物理抗性：2↑】
【自然抗性：2↑】
【神秘抗性：1】
【随身空间：10立方米↑】
现在的他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水平，就像影视剧中的超级人类一样，很难被普通武器杀死。
这一切都是沈绪近六十多年来，在无数个日夜痛苦挣扎所得来的。
也是他敢于不停抛弃一切死亡重生的底气所在。
在他眼里，钱财女人都是身外之物，唯实力永存。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过够了那种日子，只想好好休息。
先过一段时间普通人的生活，轻松一下。
再考虑将来到底要做什么。
但不管做什么，大概都比做恶人逼着别人当反派强。
沈绪关掉系统，他现在看身边的一切都觉得美好。
不管是这间风格稍显古旧的咖啡店，还是外面有些清冷的街道。
只要阳光依在就可以了。
沈绪重生十回，对系统记忆灌注了然于心。
并不会再出现复活之后手足无措的情况。
而这间小小的咖啡馆名为：Delusions Coffee。
字面意思翻译过来应该是幻想，但父亲在英文下方写着的中文是：妄念。
非常有内涵的翻译。
咖啡馆是他爹意外死亡后继承下来的。
虽说它开在浙省偏远三线城市下辖的小县城：龙城县。
可再怎么样，这里也是全国人均可支配收入前一百强的县。
不过，要不是这间店铺产权现在是自己的，光一年五六万的租金都够他喝一壶了。
毕竟在这种小城市卖咖啡卖甜品，除非有县城婆罗门们来消费，否则那就是给房东打工。
所以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进来的客人也就十来位，总共消费不到六百块。
如果再算上耗材房租人工，也就堪堪抹平店铺运营费用。
好在人工是免费的，房租也不用交。
按今天的收入来看，对半赚月入一万左右应该问题不大。
沈绪送走最后一名客人，看看挂钟已经到晚上八点半了。
浙省虽然经济很好，但大多数地区到了八九点街道上便非常冷清。
除了几个人流聚集地之外，几乎看不到人在大街上走动。
他现在准备关上店门，出去吃点夜宵祭祭五脏庙。
毕竟重生到这里，还没感受过当地的风土人情。
好在他有吞噬的记忆，倒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正当他把卷帘门往下拉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站了一个人。
转头一看，发现是个长着栗色长发，蓝眼睛的小女孩，大概只有八九岁光景。
身上穿着一件蕾丝的公主裙，看上去并不便宜。
小女孩的脸蛋非常可爱，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不是少数民族就是混血儿。
他觉得是后者的概率更高。
“哥哥，我想吃蛋糕！你这儿有吗？”
小女孩的视线穿过玻璃门隐约看到柜台里放着一些糕点和甜品，便抬头问道。
“嗯，有的。”
沈绪点点头，又把卷帘门顶了上去。
随手打开店里的灯，让人进到里面来。
玻璃冷柜里刚好还有几块蛋糕没卖。
他带着小女孩走到柜前，让她自己选。
“我要这个！”
小女孩指了指最里面那块巧克力蓝莓蛋糕。
“好，哥哥帮你拿。”
沈绪对付孩子很有一手。
只见他拿出了蛋糕和勺子放在桌子上递给她。
又从随身空间里翻出个库洛米发夹。
“喜欢吗？这个送你了。”
“哇！娜娜喜欢！谢谢哥哥！”
这种可爱的发夹对小姑娘杀伤力极强，她拿起发夹便卡在了脑袋上，然后扬起一张笑脸朝着沈绪道：“我戴着好看吗！”
“非常适合你哦！很好看。”
名叫娜娜的小女孩脸颊上沾了点巧克力和奶油，可爱又俏皮。
让沈绪有种莫名的感慨。
毕竟五年多之前，江诗楠在自己眼里也是小孩子。
现在想起来，一切都仿佛梦境一般。
他自然而然地摸了摸娜娜的脑袋。
一脸宠溺。
想想自己现在的真实年龄少说也得是百岁老人的程度。
这种老辈对小辈的感情是异常真挚，作不得假的。
大多数坏事做尽的人也有内心柔软不可触碰的地方。
而沈绪就喜欢小孩子。
因为孩子在他眼里是最纯洁的。
跟她们相处也不需要玩心眼。
这让沈绪能偶尔放松下来，舒缓舒缓情绪。
但下一秒，他的好情绪就被人夺走了。
只听见店门口传来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
一位挎着小坤包的美丽少妇急冲冲闯了进来。
脸上写满了焦急和不安。
在看到沈绪把手放在娜娜脑袋上，她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把你的脏手从娜娜头上挪开！”
“……好的女士。”
沈绪早已过了被人刺激一下就爆发的年纪了。
他把手从孩子脑袋上拿开，然后自顾自回到吧台。
培养一个贵族最少需要三代人的努力。
看这少妇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
可有些人一旦乍富，素质这块未必跟得上。
就会造成这种结果。
而对方见他很识相，也没再说什么。
接着，这少妇完全不顾孩子的想法。
伸手夺过她手里吃到一半的巧克力蛋糕径直丢在桌上。
“以后不准乱吃东西，外面的食材太差，吃了会生病的，知道了吗！”
她又抽了张纸巾细细擦干净孩子脸上的污渍。
“可是哥哥做的蛋糕好好吃啊！”
娜娜双眼一直盯着那吃到一半的小蛋糕，眼神中满是不舍。
“娜娜！听阿姨的话！”
少妇皱了皱眉头，用左手抱起孩子，另一只手从小坤包中拿出手机扫了下吧台的二维码，付了100块钱。
然后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店门。
沈绪心下了然。
哦，难怪了。
原来不是亲生母亲。
一般来说看女就看母，母亲的品行和世界观很容易影响到孩子。
这女孩的母亲想必一定是个温文尔雅、品德高尚的女性。
而娜娜的长相类似少数民族要么就是外国人，在浙省其实不常见。
跟刚才那位素质低下的美丽少妇完全不是一个模子。
不过这跟沈绪也没什么关系，在他眼里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而已。
也许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他收拾完桌子，把小蛋糕倒进垃圾桶，关掉灯和卷帘门准备出去觅食。
这个点外面已经没了白天的燥热，行人三三两两，能看到不远处有些夜宵店已经很红火了。
龙城除了工业发达，其实还是个风景秀丽的旅游城市，市政建设和绿化环境都不错。
沈绪戴好头盔，骑上小电驴。
迎着带有一丝凉意的晚风往叶子烧烤开去。
等他转过路口行至龙州路，便看到一辆金黑拼色的迈巴赫gls600副驾驶门开着。
门前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豪气的五十来岁魁梧男人，只见他一巴掌扇在今天来店里的那个美丽少妇脸上，把对方打了一个趔趄。
“啊……”
女人被打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在门板上，慌慌张张拿手扶了下门框，另一手下意识捂着半边脸。
她表情有些委屈，泪水正溢出通红的眼眶哗哗往下流。
“……娜娜要出点事，你这条烂命都不够赔，他妈的！搞不好连老子都得搭进去！你知不知道！”
魁梧男人一脸怒气，拿指头戳着女人的脑袋，骂骂咧咧。
“对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跟闺蜜聊了会天，一转眼小丫头就跑出去了……”
女人哆哆嗦嗦解释道。
看样子这两人的身份差距似乎非常大，大到女人在他面前一点地位都没有。
就跟个丫鬟一样。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妈的，只会在床上发骚是吗！？能干干，不能干给我滚回ktv去当你的破公主！”
男人余怒未消，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到女人把孩子搞丢了。
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要是这小祖宗出点什么事，自己下一秒就得去焚尸炉报到。
这时，娜娜按下后座的玻璃窗，一张吹弹可破的小脸已经煞白。
她从没见过和蔼可亲的李伯伯发这么大火。
虽然小姑娘不太喜欢这个阿姨，但毕竟不是她的错。
娜娜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便开口解释道：“李伯伯，娜娜下次不乱跑了，跟阿姨没关系。”
李建国听到身后的小祖宗发话，瞬间表情变了，一肚子火气也给压了下去。
刚才都特么气糊涂了，差点忘记孩子还在车上坐着呢。
他满脸堆笑转过身去，摸了摸娜娜的脑袋，慈祥道：“娜娜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伯伯明天带你去市区的游乐……”
“哥哥！娜娜在这里！”
李建国话还没说完，小丫头便往他身后喊了一句，整个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探出半个身子猛摇小手。
“……”
沈绪本想着直接骑过去，他才没兴趣管人家的糟烂事。
但小姑娘都喊着向自己招手了，还是得理一下，毕竟有钱人家的孩子也是孩子。
只要人格品性不错，他都打心眼里喜欢。
小电驴龙头一歪，漂亮的甩尾，再拧动电门。
非常优雅的停在了迈巴赫SUV后排车门边。
沈绪面带微笑看着小丫头道：“娜娜小朋友。”
“哥哥，你好呀！我们又见面咯！”
“小哥，请问你是？”
李建国看到来人眉头微微一皱，又舒展开来，笑着问道。
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并不会像那个少妇一样势利眼，蠢到发昏。
对方虽然看上去年轻，没什么钱。
但能让小祖宗喜欢啊，他李建国就得高看人家一眼。
“我叫沈绪，在江对面开了一家小咖啡店，今天娜娜跑我那儿玩了会儿，吃了块蛋糕，就认识了。”
沈绪指了指江对面桥下的那片农民房。
“呵呵，好在沈小哥人好，不然孩子要出点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母亲交代！”
李建国笑得很市侩，他从副驾驶手套箱里拿出个爱马仕手包，拉开拉链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沈绪。
“沈小哥，鄙人李建国，在城南做点小生意，给，这是我的名片，其他不敢说，龙城这块地方，老哥我还是有点面子的，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货比漂亮少妇强点，至少不脑残。
他又不是小说里那些怼天怼地的主角。
现在就想做个普通人而已。
城市隐居人对这种突发的偶然事件，都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况且有钱人的事情通常都是很麻烦的。
沈绪点点头，接过名片，放在口袋里。
“李伯伯，哥哥做的蛋糕可好吃啦！”
“哦？那以后麻烦沈小哥每天给娜娜送一份甜品，方便吗？”
“这……”
沈绪本想拒绝来着，但看到娜娜满是祈求的眼神，他心软了。
“好吧，每天几点，送到哪里？”
“具体什么时候看沈小哥时间，就送到观澜江景别墅A26栋，我会让人跟门卫说，你到时候直接送家里就好。”
李建国笑了笑，一把拽过还在抽泣的少妇。
“沈小哥，你加她微信。”
“好。”
沈绪拿手机加了少妇微信。
“转一万给他，这是蛋糕甜品包月的费用。”
“可用不了那么多！”
李建国摆了摆手，当面让少妇转了一万块钱给他。
“欸，这都是小钱，只要娜娜爱吃就好，沈小哥记得用最好的料做就，别考虑价格，不够再问她要，反正以后每个月一万，准时准点。”
沈绪深深看了眼这李建国。
果然生意做大的人都不简单。
他刚接过名片的时候瞟了一眼。
上面写着对方是星鼎控股董事长。
在消化的记忆里，这星鼎控股应该是龙城县数一数二的特种装备制造商——星鼎阀门的母公司。
至于星鼎控股有多牛逼，他就不知道了，这得查一查才行。
“一定。”
沈绪收下一万块月供，对李董事长点了点头，面色十分自然。
“李伯伯，我能经常去沈绪哥哥的店里玩吗？”
小丫头听到可以天天吃沈绪的甜点，显得异常高兴，便朝着李建国兴奋道。
“不行哦……女士知道了会骂死李伯伯的！”
李建国有些无奈道。
他对小丫头物质上能做到完全满足，但自由上，肯定会有所限制。
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少妇没照看好孩子，就发火打人。
毕竟这孩子的身份过于离谱，他可不敢让人出一丁点意外。
“哼，那我自己跟妈妈说！”
八九岁的年纪，正是快要进入叛逆期的前奏。
有时候认定的事情，大人反对的话反而更容易拧巴起来。
“……”
沈绪对于李建国和小女孩娜娜的对话若有所思，但看到李建国心里犯了难。
便出声对着小女孩说道：“娜娜，李伯伯只是担心你出事情，他也是为你好对吗？”
“但，娜娜就想去哥哥的店里玩……”
沈绪知道小丫头是看自己站在伯伯那一方出言拒绝，心里头肯定不大舒服。
便伸手从兜里拿出一只粉色凯蒂猫骑独角兽的钥匙扣，递给小姑娘。
“给，娜娜，哥哥觉得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女孩。”
“这是哥哥送你的小礼物，它有着神奇的力量。”
“如果哪天你要是想哥哥的话，就跟它说，等你非常非常想的时候，哥哥自然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了！”
“那……好吧，娜娜要是非常非常想你的话，哥哥一定要立刻出现！好不好！”
娜娜想了想，又看了眼手里可爱的钥匙扣，然后提出个约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沈绪十分痛快地点点头。
“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接着一大一小两只小拇指勾在一起。
李建国在一边看得很欣慰，但随即也产生了一丝疑惑。
这年轻人哄孩子如此熟练，估摸着家里还有个妹妹之类的。
便开口问道：“沈小哥，你家里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没有啊，我独生子。”
沈绪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有些奇怪。
“那你这对付孩子比我这当了二十多年爹的还厉害……我家那小子……哎……头疼。”
李建国的话让沈绪有些好笑。
“哈哈哈，我只是比较喜欢孩子而已，只要真心的，小孩子都能感受得到，你说对吗？娜娜。”
“对哒，沈绪哥哥最好了！”
小丫头举着钥匙扣，似乎这十几块钱的东西比任何礼物都来得珍贵。
“那哥哥先去吃点东西，娜娜要乖乖听话哦！”
“好哒！”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沈绪告别了三人，拧开钥匙便骑着小电驴往目的地驶去。
小丫头依依不舍地看哥哥远去，情绪稍显落寞，直到看不见人，便一个人躲在后座玩钥匙扣。
“上车回去。”
“……”
李建国转过身来，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他背着小丫头用力拍了下少妇的翘臀，把她赶上车。
然后进了驾驶室。
迈巴赫GLS600随即怒吼着往观澜飞驰而去……
这边沈绪也来到了叶子烧烤。
凭着记忆点了一份汽锅龙虾，一盘辣炒螺蛳，还点了几十串烤串。
拿了瓶宋柚汁边喝边看手机。
李建国，星鼎控股董事长。
龙城县纳税大户。
几乎每年都排在全县前十名以内。
财务情况算是县域经济里较为健康的那一类。
作为特种装备制造商。
星鼎控股在阀门、金属材料、管材等行业都有着非常强的竞争力。
因为他们没有上市，无法查到年报。
但从股权穿透信息来看，星鼎控股又有着深厚外资背景。
有35%的股份来自于几个特殊的公司。
这几个公司，沈绪可太熟悉了。
排名第一的是莱恩斯装备制造，占股20%
第二是长桥控股，占比11.3%。
第三是贝托基金会，占比4.7%。
这三家公司都来自米国，经过复杂的控股关系，最终受益者便是盘踞在阿什利州的诺顿家族。
这是一家隐匿在水面下的大财阀家族，同时也是在军工复合体中掌握实权的超级财团之一。
家族现今掌舵人便是他悉心培养的第九位大反派。
女暴君：艾莉森·斯卡尔·诺顿。
一个彻头彻尾的战争贩子，最喜欢的癖好就是亲手砍掉敌人头颅，欣赏鲜血喷泉。
她名下的集团是全米国最大的步枪、爆炸物制造商之一，黑帮们公认的女皇帝。
艾莉森平时深居简出，几乎没什么照片流传在外。
但据见过她的人嘴里描述，这女暴君姿色绝世。
早年有过一任丈夫，最后被她用机枪活活射成了马蜂窝。
所以到现在也没什么大家族敢上门提亲，毕竟谁也不想被这疯女人用机枪打成一堆烂肉。
“啧啧啧，小米莉这几年发展挺快啊！”
“呵，娜娜……怕是你的私生女吧？”
“也不知道跟哪个幸运儿生的……”
“不过还挺聪明，知道给娃送华夏来……”
这背景对于李建国来说确实夸张了点。
难怪小丫头离开几分钟他就气成那样。
万一出点事，小米莉怕是能给他活剐了。
沈绪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喃喃自语。
对于这第九位大反派，他可太熟悉了。
对方的全名里还带着自己上上辈子的名字：斯卡尔。
他沈绪当然就是那个传说中被艾莉森射成筛子的倒霉鬼丈夫。
不过那都是记忆中的烟花，一切都已过去了。
不如好好享受眼前这汽锅龙虾和辣炒螺蛳，有一说一味道是真绝了。
沈绪一吃就停不下来，等吃完后他又再叫了一份，才勉强吃过瘾。
洗洗手，付了钱，他便离开了叶子烧烤。
沈绪穿过马路，对面便是江滨公园。
九点多的公园中几乎没了人影。
耳边尽是鸟叫虫鸣和哗啦啦流过的江水。
得益于‘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环保政策。
龙城县没了长久以来的雾霾，夏夜也变得异常美丽起来。
此时天空中月明星稀，但目光却能望出去很远。
江枫渔火中，沈绪看见几条运沙船从远处开过。
发出震耳欲聋的马达声。
但没过多久。
他便听见远去的马达声中有一丝杂音响起。
噗通！
是某种重物的落水声。
下一刻，东阁桥上立刻有人开始高声喊起来。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
“打电话，快打电话叫警察来！”
“好像是个女的！”
……
沈绪不想摊上事儿，但有人意外落水被他遇到，总归不好袖手旁观。
毕竟之前那操蛋的生活是逼不得已，现在也已经结束了，他可得做点好事积积德。
顺带恢复一下正常人的价值观。
既然想好准备救，他便立刻拔腿往那边跑。
仅仅一两公里的距离，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收着跑也不过几分钟时间。
借着公园灯柱上的灯光和桥上卖西瓜小摊的大功率LED灯。
沈绪看到离桥几十米的水面上有个人正在疯狂扑腾着。
他想都没想，随手脱掉上衣、裤子和鞋袜。
然后深吸一口气，从桥下阴影处一头扎进湍急的江水里……
可能是这段时间华东地区雨水比较丰沛的缘故。
江水高涨，水流湍急。
人在大自然面前就显得犹为渺小。
如果还是个不会游泳的人，那就更危险。
眼见落水者扑腾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桥上的人都觉得落水者可能没救了。
毕竟现在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他们发现刚刚公园靠近桥墩的地方有个人跳下去救，但那人好像也消失在了江水中。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都觉得还是等警察来比较好……
如果在黑夜中没有特殊灯具，普通灯光也照不了多远。
肉眼是很难发现江面上的情况。
但沈绪不一样，他能透过微弱的光线准确定位落水的人。
便憋着一口气，如浪里白条一般从水下潜过去，游速极快。
仅仅几分钟，他就游到了对方身边。
沈绪发现落水者确实是个女人。
只见她面朝水下，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犹如一捧水草一般。
身体似乎完全失去了反应，正被江水裹挟着随波逐流。
沈绪不再等待，把头伸出水面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潜入江中用力把女人抬出水面。
再用左手环住仰面朝天的女人的腰部，右手和双脚猛力向后划水。
桥上的人看到江水中有水花溅起，都来了精神。
随着水花越来越近，他们便看到有个男人先爬上岸，再转身趴地上把女孩从水里拖上来。
桥上的人纷纷往桥下跑去。
沈绪把人拖上来之后，先摸了下女人的颈动脉。
好在人应该没死，脉搏跳动稳定，不然他也回天乏术。
轻轻把女人放平在地，拿来自己的鞋子垫在她脖颈之下。
这样做可以尽量让她的头往后仰起来，让气管从直角变成一条曲线，也更容易令溺水者吐出肺和胃中的江水。
接着沈绪把手机灯打开，伸手掏干净她鼻腔和口中的秽物。
再开始做心肺复苏。
叠起双手按压三十多次，女人口鼻中喷出大量江水。
沈绪便深深吸了口气给她来了两三次人工呼吸。
然后继续按压起来。
很快桥上的人和闻讯而来的警察都进到了公园里。
“呃……”
这时，溺水者总算恢复了呼吸，人也有了些许意识。
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沈绪见此也就放下心来，才有时间仔细打量溺水者。
这女人……哦不，是少女。
她年纪很轻。
看身上穿着JK制服。
对于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沈绪总是非常宽容的他加起来都快九十多岁了。
不管因为什么跳江，能救回来就是好事情。
只见他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给她抚了抚黏在脸上的长发。
眼神中流露出老人对孩子般的关怀。
“孩子你刚清醒过来，记得要少说话，尽量保存体力，躺着等救护车过来接你，现在乖一些，别乱动，知道了吗？”
“好……”
少女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人。
身上似乎散发如同长辈般的光芒，极具反差感，这很奇妙。
见少女很听话，沈绪放心不少。
“小伙子可以啊！”
此时一位民警快步来到沈绪面前，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应该的。”
沈绪抬头淡淡回了一句，然后便站起身来。“警察叔叔，还有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现在看上去状态还不错。”
“没什么事，这边让医生处理，咱们去边上做个简单笔录就好。”
沈绪把身份证和电话留给了警察，再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正好这会儿他把衣服裤子都穿好了。
走之前还给警察留下一句：“警察叔叔，能不能不要告诉这孩子是谁救得她。”
民警有些敬佩地看了他一眼：“小伙子品行够高尚的啊。”
“呵呵，您也清楚现在这个世道，免得多些麻烦而已，谢了。”
沈绪笑着摇了摇头，这话说的有些沧桑。
把民警接下去要说的话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只能目送他消失在另一侧公园出口。
沈绪很快便回到了店里。
他的咖啡馆虽然小，但却是个二层小楼，从吧台楼梯上去便是个可供人睡觉的小房间。
房间干净整洁不说，里面的物件也很简约。
一张一米五的床，一架实木电脑桌，一个小衣柜，还有把躺椅。
看样子生活的态度还算不错。
沈绪环视一周，看到桌面上放着几个精致的大尺度骚手办。
墙上挂着一张批量印刷的《星空》。
床头柜上有只炭黑色山峰trettitre蓝牙音响正在充电。
这些房间内的点缀物，体现了当代城市年轻人穷逼且精致的生活状态。
有时候大多数虚假的文艺范总会伴随着粗劣和似懂非懂。
就像这只设计感极强的trettitre，穷得只剩下二分频。
大概是因为三分频贵了三倍暂时买不起的缘故……
况且这品牌没有哈曼卡顿琉璃系列自带的玻璃共鸣腔，其实更适合户外或者大空间使用。
在这种狭小空间内，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它加上一层玻璃罩。
才能让声音变得更浑厚更大气，且不会出现低频刺耳的情况。
但很多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偏冷门的知识，只觉得这只一千三百多的小众音响，不仅好看，还能在朋友圈小装一手……
沈绪先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
随后找来一张用来装蛋糕的四方型透明塑料盒，用剪刀给它裁成一圈类似狗狗防咬颈套的圆锥形，再用透明胶粘成喇叭状的共鸣腔，卡在山峰腰间的格栅上。
再连接手机蓝牙，播放一首哈曼卡顿专用测试曲：落叶乌龟……
“落叶无归根，单丝不成线”
“无所寄托，亦无心流浪”
“你把红豆赠我不如写我一首歌”
“落款你的名字，工整又好看”
“若把你比作歌”
“你便是那高山流水”
“佳人伴舞，天地伴舞”
“绝弦的美……”
trettitre黑山峰在关掉灯光的暗室中发着淡紫色光影。
有了简易共鸣腔加持，这只小音箱总算发挥出了百分之九十的实力。
人声清澈悦耳，乐器有种人造的浑厚。
沈绪站在窗前，看着店铺门口这条人烟稀少的岔路。
路灯在十点半一到便统一熄灭。
世界仿佛就此沉寂下去。
这一刻无比安静的状态让他十分享受。
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装模做样，也没有虚与委蛇。
天地仿佛一人所有……
正当他沉浸在这小小的快乐里时，立刻就被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喂，兄弟，通宵不？”
打电话来的正是记忆中唯一的好兄弟，庄纯。
嗯，装纯。
你爹取名挺有水平啊……
庄纯家境很好。
他爹开沙场的，多年以前在江心洲包了段河道疏浚工程。
具体怎么包下来的，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路子。
刚好又赶上城市化建设，房子一天一个价，跟坐火箭似的往上涨。
江家为什么能干到国内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不就是借了政策的东风么。
哦对了，这个世界碧某园在三年多前就被江氏干死了。
庄家办了沙场之后便有鱼跃龙门之势，在龙城县混得风生水起。
毕竟好房子，要用好沙。
而龙城沙又是整个浙中地区出名的河沙，价格高昂，供不应求。
自然资源开采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除了刚开始投资捞沙船和沙场花了点钱。
后续只要付人工工资和油钱，就能源源不断带来巨额利润。
往后的十来年间，庄家变成了当地大户。
庄纯也从一小流氓变成了超级富二代，舒舒服服浪到了十八岁。
直到三年前，政策突然转向，沙场被迫出让大笔股份。
他爹心又大，拿着积攒下的钱瞎投资。
几乎投什么亏什么，把将近上亿老本都给折了进去。
庄家没过多久就垮了。
而庄纯也忽然变得低调起来。
或许是家里确实没钱了，他爹还欠了一屁股债，别人躲都躲不及。
但他爹毕竟商海半生，还是相当聪明的。
在大厦将倾之前，及时跟妻子离婚，儿子也判给了前妻。
离婚后妻子将家产分走一半，具体多少谁也搞不清楚。
只不过环城路沿江那套豪华别墅现在在他妈名下。
就这地皮，大概都值个上千万，更别说上面的房子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庄纯虽然不能像之前一样花天酒地，但这些资产可以让他下辈子吃喝不愁。
等毕业后，他妈就喊他回来龙城，然后在县某局给他找了个合同工。
拿着几千块一个月的工资混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
这就是典型的县城婆罗门。
他跟沈绪从小都是一个班的，关系自然很好，回了县城以后，只要闲暇时间都会找哥们儿撸串、通宵、K歌什么的。
甚至这间小咖啡店收入有20%都是这家伙带来的。
毕竟县城里有钱人也扎堆混圈子，发现哪个地方不错，大家都会一窝蜂的去消费。
“通宵？你明天不上班啊？”
沈绪既然消化了身体和记忆，自然不会做一些特别违和的事情，对方喊通宵，自己也会如之前一样假意拒绝一下。
“再说再说，我现在超想干两把亚索，手痒得很……给句话去不去？”
“老装，是不是今天看完比赛觉得自己又行了！？”
“废什么话，快点快点，星空网咖等你！我先去包厢开机器！”
沈绪闻言微微一笑，便道：“好，你先去。”
这一夜昏天黑地。
庄纯的亚索在沈绪石头人和奥恩的强力辅助之下，把把杀穿了对面。
那虐泉的快乐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之后，才堪堪把脑袋里那点多巴胺给燃烧殆尽。
随着窗外朝阳升起，困意袭来，庄纯又不是沈绪这非人类，早就熬不住了。
他黑着张脸上下打量着脸色如常的兄弟，语气有些疑惑：“卧槽，你啥时候变的超人，一晚上连个哈欠都没打，准备血肉飞升啊？”
沈绪斜了他一眼。
心说你小子猜的真准。
然后笑了笑解释道：“昨天晚上我特么从八点睡到十点半，起来撒个尿的功夫，就被你喊来打游戏了，能睡着才怪呢。”
“啧，好吧，我今天的班准备翘了，回去补个觉先，回见！”
“行，活过来了记得到我店里坐坐。”
“嗷……”
两人在网咖楼下分了手。
沈绪看着这货上了出租车，便在小摊上买了个超级加料的手抓饼和一瓶添加剂超标的牛奶。
一手拿一样，边吃边往桥对面的岔路走去。
早上六点多，对于咖啡馆来说开门也不是，不开门也不是，是个很尴尬的时间。
不过好在沈绪现在几乎不需要睡眠。
他比大多数普通人多出一倍可自由支配的时间。
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都呈现一种碾压的姿态。
除非身体受伤实在严重，急需充足的睡眠加速伤口恢复。
回到店里。
沈绪最终还是选择了开门营业。
打开店里的音响，放了首土星皇家交响乐团演奏的帕赫贝尔D大调卡农。
这得感谢他爹装修时用了JBL的整套功放，效果非常好，比他自己买的trettitre好出一百倍。
当然价格也贵了至少十倍……
朝阳洒进绿意盎然的小小咖啡馆。
在优雅的交响乐声场环绕中。
沈绪戴着围裙，悉心把店里的角角落落打扫了个遍。
然后洗了洗手，给自己冲了一杯今年新到的哥伦比亚卡杜拉。
卡杜拉拥有优秀的酸质与香气，整体较为明亮，更有着稍显高调的甜度。
传统处理法之下的卡杜拉酸香气明显，虽说这款咖啡醇度与波本比起来相对较低一些，口感干净程度有点欠缺之外，依然不失为一款品质优良的咖啡豆，尤其是SL28基因组。
沈绪当然更喜欢昂贵的巴拿马瑰夏和牙买加蓝山，但今天为什么要喝卡杜拉呢，因为这款豆子已经是小店里最贵最好的了……
沈绪冲好咖啡，从冰箱里拿出鲜奶，在热气腾腾的咖啡上挤出一个不同于市面上任何一款的奇特拉花，这个画面被刚进店的少女给看到了。
“你，你好，能给我来一杯这个吗？”
少女的话虽然略显紧张，但她声音宛若空谷幽兰，有一种淡雅的美感。
“好的，您要冰的还是热的？”
沈绪的声音有着非此年纪的沉稳，很容易就把小姑娘的紧张感给消除掉。
“跟你这杯一样就好！”
“没问题，现在才八点多，您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么？”
“好呀，你看着办就是了！”
“行，那我给您准备一块提子干司康，一份姜糖饼干，一份熏鱼片火腿卷，可以吗？”
“嗯呐！”
“今天店里有试吃活动，卡杜拉鲜奶手冲无糖10块，提子干司康5块，姜糖饼干5块，熏鱼片火腿卷8块，一共28块，您看是微信还是ZFB？”
“微信。”
少女对这价格有些意外，但对方说是试吃活动，便不疑有他爽快应下，拿出手机扫码付了钱。
其实卡杜拉鲜奶手冲48，提子干司康25，姜糖饼干15，熏鱼片火腿卷38，这是真正的价格。
沈绪发现这位拿着的小M手机已经很旧了，看上去家境一般，不收钱感觉像在施舍，所以他决定少收一些，28块钱不多不少正合适。
沈绪指了指小店里靠窗的位置，又指了指书架，对她说道：“麻烦您去靠窗的位置坐会儿，书架上有书自己取来看就好，大概过十分钟左右给您送过去。”
少女点点头，一甩裙子往书架走去，随手取下了一本狄更斯的《雾都孤儿》。
便拿着书到位置上坐下，然后翻开架在桌子上。
像极了在学校里上课时偷偷玩手机一样。
仅仅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时刻盯着那位低头认真烹饪的男人。
这会儿，JBL里传出Hkan Glnte/Budapest Film Orchestra的Rule The World。
经过朝阳与交响乐的加持，这男人在她眼里仿佛有了光。
如同童话中走出的遗世王子。
低头干活的沈绪其实心下了然，但他此时可不想沾染什么因果。
不过那恶劣的系统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十分适时的弹出了几条提示。
【叮！】
【检测到可选定目标：上官霖】
【天赋】
【1痛苦延伸：长期饱受欺凌，拥有比常人更可怕的意志力，意志+1】
【2异种思维：对恐怖、猎奇、残虐等异端思想的接受程度极高，在异种思维状态下身体素质翻倍】
【3极端主义（稀有）：有很大概率在特殊情况下可以突破情绪阈值上限，坚韧+1，残忍+1，被某种存在所拥抱】
【任务：邪魔诞辰】
【评级：史诗】
【任务目标：令少女在绝望中堕落，个人反派值超过100点，并创立教派，教派狂信徒1W人以上，教派资产达到10亿，社会影响程度超过60点】
【奖励：随机一项普通天赋】
【稀有奖励：随机一项稀有天赋升级】
【史诗奖励：肺穿-匕首】
【是/否选定目标】
沈绪虽然表面淡定，但内心挣扎了很长时间。
看了几遍目标属性与任务介绍，便强迫自己关掉了系统面板。
他怕自己忍不住点了是……
在完成十位强制目标后，系统给出的奖励也变得更为人性化，特么有点诱人是怎么回事！
但……
这次出现的目标好像没有任务惩罚来着……
难道说……能进行一些以前不敢实施的骚操作吗？
沈绪脑子里似乎涌出些特别的想法。
唔……还是再看看吧，毕竟是真想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再说……
而这位叫上官霖的少女就是昨晚那位跳江的女孩子。
刚刚进来时，沈绪目测她身高在155左右，发育有点超前，身材相当出众。
衣服之下的曲线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显得非常完美了。
对方脸型是那种邻家少女的圆润。
一头乌黑及腰长发，随意披散着。
额前刘海微微弯曲，三七分开，从两边倾泻而下。
她今天穿着月白色的高腰连衣裙，虽然干干净净很漂亮，但衣服的质地明显很差，并且有多处线头冒出，下半身套了双白色小腿袜加一双洗到发白的运动鞋，家境可见一斑。
不过，大反派系统显示她居然是初始三天赋的高潜力反派！
可这孩子看上去跟朵小白花一样，也不像大变态啊……
要知道过去六十多年里，也就两位选手达成这个条件。
一位是他被丢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大反派目标，北欧某公国贵族温莎·伯尔尼斯·兰德里，现在是医药集团的掌舵人。
另一位就是上辈子的噶腰子电诈大佬江诗语。
都是他极不愿意再接触的目标，因为上述这两位可都是精神不太正常的家伙，她们的追求一定会让很多人生活在痛苦之中。
时间在少女眼中过得飞快。
当上官霖还在悉心观察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时，对方就已经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一样样极为养眼，同时散发着热气与香味的食物便摆放在了自己面前。
还有那杯拉花造型奇特的手冲咖啡。
“请慢用，咖啡刚做出来还有些烫，如果需要冰块降温的话，记得跟我说。”
“那，那你能帮我拿一点冰块吗？”
少女摸了摸杯壁，被烫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奇妙的表情，随后睁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道。
“好。”
沈绪不禁莞尔。
心里说了句：这反应怕是不太对劲啊……
他点点头，走到冰柜里铲了一勺冰块放在玻璃杯中给她拿过去。
少女拿起玻璃杯和夹子，往咖啡杯中丢了一块冰块。
见他要走，便立刻开口道：“喂……我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说。”
沈绪回过身来，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情绪不急不躁，脸上笑容依旧。
这让上官霖好感倍增。
他真的好温柔啊！
要死啦！要死啦！！！
不过……
他这大人看小孩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霖脚趾头都快把鞋底抠破了，生怕自己把心里话喊出来。
但看到他那双略带宠溺的沧桑眼神。
心里却生出一丝丝奇怪。
因为跟他年轻的长相对比起来，反差实在太强烈了。
果然是昨晚救人的家伙。
连眼神都一模一样呢！
“你……能坐这陪陪我吗？”
上官霖鼓起勇气，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椅子，示意他可以坐在自己身边。
“可以啊。”
沈绪点点头，然后走到门口，把手柄上挂的木牌翻过来，上面写着暂停营业。
再从吧台取来自己的咖啡，自然而然坐到了少女对面。
他的神态有着异于常人的气质。
只见他微微向后靠在沙发上，又没完全靠上去。
上身挺立，但姿态稍显放松。
眼神与少女对视大约10-15秒后就会看向别处。
再过两三秒后又会把视线再次转回，这样既不会让人感觉压迫，又不会让人觉得被轻视。
他偶尔会端起咖啡托盘，握着咖啡杯，时不时细细品一口香味浓郁的手冲。
一张年轻富有朝气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那笑容从一开始就让人很有好感，透露出一种历经世间百态的淡然。
少女对于他选择坐在对面，好感再一次往上升了几个点。
跟那些一眼就能看出心思的坏男人完全两样。
她吃了几块饼干，喝了口咖啡，便开口问道：“沈绪……昨天晚上是不是救了我？”
“是啊，恰逢其会而已。”
沈绪点点头。
警察叔叔果然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她能找上门说明基本信息她应该都清楚……所以还不如爽快承认。
“我叫上官霖，你也可以叫我霖霖，沈绪，昨晚上我求了好久，警察叔叔才肯告诉我的，你又走得太急，加上当时我还没什么力气说话，唔……今天来，其实，其实是想问问你……”
“嗯，你说，没关系的。”
沈绪看她有些难以启齿，便鼓励道。
“你救我上来后是不是亲了我？”
“当然，紧急情况下，我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如果不做人工呼吸，可能等不到医生来你人就没了。”
沈绪耸耸肩，非常坦然。
“可……那是我的初吻哦……”
“实在不好意思啊，要么，我让你亲回来？”
“……”
他怎么会这么说！
他怎么能这么说！？
上官霖此时俏丽的脸颊绯红一片，眼神飘忽，有些不敢看他。
“我开玩笑的，情急之下，还请见谅。”
女人不管几岁，思维方式总是不太好琢磨的。
当她们的问题比较尴尬，不好回答时，可以说些稍稍出格的话。
大部分情况下会让双方之间的气氛变得好一些。
接下来的道歉也就更容易让对方所接受。
“我没怪你！就是，就是……欸算了，那个不重要……不过你当时叫我‘孩子’是什么意思啊？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吧！？”
上官霖一想到这个就有点宫寒，被一个同龄人当成孩子，她才不要嘞！
自己已经成年了，早就是个大人了好不好！
沈绪哑然失笑。
大部分孩子在叛逆期总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再被人认为是小孩子就会发脾气，即使叛逆期快结束已经成年的上官霖也依旧如此。
而很多年纪相对较大的女性，则完全相反，她们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个孩子……
所以在对待两种不同年龄段的女人，手段也得置换一下。
沈绪故作惊讶道：“啊？你成年了？”
“嗯！当然啦！我19岁了，马上就二十咯，暑假一过就上大学了呢！”
“不好意思啊，昨晚我以为你才刚上高中呢，毕竟你落水时还穿着校服来着。”
“那不是校服！那是樱花青藤女高的JK制服好吧……”
“哈哈哈……抱歉，我确实对这个不太了解。”
沈绪一脸苦笑。
他以前天天琢磨着给人往坑里埋。
确实对这种细分类目的知识不太了解，仅仅陪江诗楠去买过。
在他印象里只知道JK就是衬衫配百褶裙。
哪里明白JK制服根据领子外形不同。
又可以分为札幌襟，关东襟，关西襟，名古屋襟四个种类。
根据领子上的襟线多少、颜色不同分又可以分为赤三本、黑一本、白无本等等。
这具被吞噬殆尽的身体倒是比较喜欢看动漫，但之前看得都是些男性向的热血漫，勾八还是个御姐控，只喜欢身材逆天的骚包，看看楼上那些手办就知道了……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原谅你啦。”
“啊……感谢您的仁慈，公主殿下。”
“哈哈哈……”
沈绪自然而然的起身鞠躬，那动作那神态，就跟电影里演的一样。
上官霖对此一脸惊讶，几秒钟后便捂着嘴笑得跟个大白鹅似的。
但她并不清楚，沈绪这货前后跟两位真正的公主生活过，并且很清楚她们的尿性。
“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跳江呢，是意外还是？”
沈绪对于聊天节奏把控的很好，看她笑得差不多，便开口把话题拉了回来。
早就把您也变成了你，两人的关系就在刚刚的调笑中已经拉近不少。
“考砸了呗……当时有点想不开，觉得跳下去算了，反正家里人也不管我。”
上官霖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但沈绪能看出她内心极度渴望被爱，还有某种隐藏的秘密。
“考砸了也不至于去死吧？”
沈绪有些疑惑，虽然他知道很多人会因为考不好自杀，但眼前这位明显不止是因为学习原因。
“嗯，但我答应过妈妈，一定要上清北的……”
一想到母亲，上官霖的情绪有些低落起来。
“清北？你多少分？”
“680，差七分……”
上官霖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懊恼。
“只差七分的话，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我有点门路，有办法把你送进去！”
这事儿对沈绪来说确实很简单，他有的是办法。
“真的！？”
上官霖本来已经对这事儿绝望了，但现在突然说可以上，她开心的要死！
“如假包换！”
沈绪笑了笑。
清北要低分录取有几个方法，国家专项计划、异地高考、华侨生与综合评价招生。
这四种里国家专项和异地高考基本没戏了。
但华侨生和综合评价可以择一选取，华侨生可以用大反派集团公司系统给她做个假，再花点钱基本就能解决。
但他更倾向于综合评价招生，毕竟华侨还得换国籍，这样比较麻烦。
“要付出什么吗？”
上官霖不是小孩子，知道这种事情肯定不简单。
“要花点钱，不过我可以先帮你垫上，到时候赚钱了还我就好。”
沈绪立刻道。
“这……你救了我，还得帮我进清北，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出钱。”
上官霖很懂事，她觉得这样太麻烦对方了，但又实在想上清北，情绪非常纠结。
“你放心，不是什么大钱，三四万而已，等你大学毕业后赚钱还我就好了。”
沈绪故意说了个不大不小的数字，让小姑娘不会感觉到压力巨大。
“嗯那行！实在太谢谢你了！”
“呵呵，你努力些就算对得起我的帮助了，到时候回去把你的信息发给我，我来办。”
沈绪耸耸肩，一脸轻松。
“好哒！”
上官霖很高兴。
聊了好一会儿。
两人之间氛围极好。
但当沈绪突然出口的一句话，让少女情绪瞬间坠落下去。
“霖霖，你妈妈，是不是……”
“嗯，她死了。”
上官霖的回答，让沈绪皱了皱眉，他本能感觉到了什么。
“是那种你没法接受的意外？”
“……”
少女瞬间抬起头，一脸审视地看着他，眼神中露出某种诡异的邪光。
他一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要坏，这家伙有大问题！
立刻解释起来：
“纯猜的，你可别误会，我爸妈现在也都没了。”
“我妈走的时候那会还太小，并没什么印象。”
“我爸则是去年癌症走的，所以我很清楚亲人离去的那种痛苦。”
“但不管怎么样，对于他们离开，除了会有强烈的不舍、思念和缅怀以外，不会存在偏执情绪，而你选择自杀，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沈绪一直凝视着少女，见她脸上表情变幻，狰狞可怖，但最终在自己话语安抚中慢慢沉静下来。
果然，三天赋的怪胎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要是放任不管，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亲眼看到她被我爸推下山崖摔死了……所以，这世上的男人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就该被人道毁灭！”
“……”
艹！
这神态这语气！
居然是精神分裂？
沈绪发现少女状态瞬间改变，好似另一个人接管了她的身体。
“你，不是上官霖……”
“呵呵，这重要吗？”
“你说呢？”
沈绪不动声色，对于精神分裂症，他倒不是第一次见，也算有些经验。
下一秒，他便打开系统面板，接下了【邪魔诞辰】。
【目标：上官霖，已绑定】
【邪魔诞辰已接受】
【目标属性栏开启】
【155/45/36D】
【人类】
【反派值：0】
【体质：1.1】
【精神：1.5】
【状态：精神分裂症，先天性卵圆孔未闭】
系统绑定目标所带来的数据，可以直观体现上官霖身上的变化。
确实是精神分裂症，而且还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这病非常容易造成偏头痛，脑梗，癫痫等症状（如果书友发现自己头痛中风癫痫一直查不出原因，可以去查查心脏造影，有气泡说明很大概率得这个病，还有肺动脉瘘管也有可能……）。
绑定目标比任何医学手段都好用，也更为及时。
所以这任务必须接下来。
但他这次不想再让可怜的女孩们陷入疯狂，准备完全背离系统的任务目标，尝试救赎！
“喜欢这具身体是么？那你可以帮我杀了我父亲吗，杀了他以后，我就让你随便玩！百无禁忌，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玩坏了也没事！”
正当他脑子里计划着，少女则一脸媚笑着站起来，走到他身侧，拉起他的手准备往自己那双大白腿上放。
“……”
沈绪面无表情，随即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回。
骤然起身，一把把这少女摁在身后的书架上。
大手捏着细长的脖颈，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呃……唔……”
“你这……学什么不好！”
“……”
“我警告你，立刻从她身上滚出去，否则我会让你尝尝沈家的家法，现在，立刻，马上！”
“……”
少女无法有效呼吸，脸颊憋得通红，双手不停拍打抓挠着他的手臂。
但这条手臂就跟钢筋拧成的一样，连块皮都抓不破。
“看样子非暴力不合作了。”
沈绪看着对方眼神里的癫狂都快溢出来了。
便不再犹豫，直接从空间中取出一根带刺的……
……
半小时后。
沈绪单手打开领口扣子。
看了眼躺在地板上疼到抽搐的少女。
一脸无语。
话说，三天赋加持的反派跟普通精神病人有着极大区别，沈绪很清楚，因为系统的存在，导致目标变得非常诡异，只要她不肯主动让出身体控制权的话，上官霖这辈子都不一定出得来。
刚才，他刚关掉店门，整整教育了上官霖半个多小时。
但那位占据她身体的人格就这么硬生生顶着。
死活不肯让出来。
再这么搞下去，非得致残不可。
“……噗……继续……你怎么不继续了！”
少女喘着粗气，吐出一口夹杂了鲜血的口水，一脸疯狂地吼道。
“……”
沈绪收起工具，走到少女面前蹲下。
看样子，对方的情绪已经被自己给充分激活。
第一步解决不了，那么现在就得进行第二步。
“呵呵，出卖别人身体让我替你去报仇，真是太可悲了。”
“你这臭男人懂什么！”
“难道不是吗？上官霖的身体又不是你的，凭什么替她作主？”
“呵，我要不保护她，这傻瓜早被人欺负死了！再说，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凭什么不能作主！”
少女继续狡辩道。
“嘁，简直笑话！她可以借着你的出现逃避现实，你呢？难道你也想跟她一样，再分出一个人格逃避现实吗？自杀不成就无能狂怒，你有种怎么不自己动手？自私自利的家伙！”
沈绪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
“唔……！！！”
谎言甜美，但真相却犹如利刃直刺内心，少女似乎再也忍不住，猛地从地板上扑过去，一口咬在了沈绪手腕上。
那原本钢铁般的手臂此刻居然毫无阻碍。
被尖锐的牙齿轻易刺破皮肤，撕裂血管。
一股浓郁的腥甜便冲入了喉咙。
渐渐的，少女看对方似乎并未反抗，她脸上愤怒的情绪却慢慢变成了疑惑，嘴上咬合的力道也渐渐轻了下来。
上官霖有些迷茫，缓缓挪开满是鲜血的嘴，抬头看着一脸温和的男人。
“闹够了吧？”
这淡淡的嗔怪，让少女原本空洞的内心被某种强烈情绪所填满，原本的癫狂居然被这一句话给轻易抚平。
她的情绪犹如过山车一般，高潮之后是加速下落，再转变为平稳的归途。
“乖……”
沈绪伸手把呆立当场的上官霖从地上抱起。
走上楼。
来到浴室里。
褪去她沾满鲜血的衣衫，用温热水流冲刷着满身伤痕。
悉心擦拭，裹上浴巾。
然后把人轻轻放在了床上。
又拿过被子给她盖好。
俯下身来在她的脑门上轻触。
犹如蜻蜓点水，但效果拔群。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如果你真想报仇，那么让她来跟我说，放心，我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上官霖没说话，真就如他所言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沈绪坐在床头，拉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
这幅画面温柔到了极致。
此刻，他却叹了口气，对方的精神分裂症，大概率是目睹母亲被杀死的一瞬间，情绪出现了超出脑袋安全阈值所造成的。
她本人平时也在吃药控制，这从她随身小包里放着的氯氮平片就能知晓。
可是，从现在开始，正常药物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她的病情了。
因为这破系统一旦选定目标，会让目标免疫所有精神类药物。
他猜测系统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最大限度获取大反派们在痛苦之中迸发的情绪能量。
如果吃了药能解决，那么十位目标里没有一个人会疯狂走上背离社会的道路。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虽然每个大反派疯狂的方式有多种多样，但相同的是，她们都有着强烈的情绪，并且无法用药物控制。
那么不吃药的话，这位的精神分裂该如何解决？
沈绪觉得这还得从成因，以及两个人格的性格来入手。
上官霖本身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品性纯良，有些内向，但并不会走极端。
而她的副人格现在暂时还不知道名字，但一看就跟系统天赋描述的一样，暴躁、极端、冲动，表现出强烈的攻击倾向和自我毁灭倾向。
其实上官霖这边很好解决，帮她脱离家庭，报复那两个不当人的父母，想办法给她调到清北，基本就能恢复正常。
但难解决的是副人格，系统指定的大反派估计就是这家伙。
她对男人的仇恨似乎已经到了恨不得全部抹杀的程度，堪称拳师界扛把子。
物理超度他爹，然后帮她进入清北都完全不够。
引导这种偏执型人格，必须让她自己想明白。
否则任何手段都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但这所有一切的基础，便是让她信任自己，并能与之交心。
这才是引导对方走向正常第一步。
所以沈绪先给人狠狠教育一顿，至少让对方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在心理生理上树立起某种权威。
在这半个多小时的教育中，他也发现对方此人格并不是小受，而恰恰相反，是强攻。
所以接下来，沈绪不停便刺激她，让她肆意放纵自己的怒火。
因为前面有所铺垫的缘故，后面少女暴起的那一口咬下，他便顺势作出不反抗姿态。
这会给她带去强烈的行为反差。
此时，对方大概率已经染上斯德哥尔摩初始形态。
‘在双方之间存在超过阈值的高低位差时，会产生由下位向上位的认可行为。’
用人话来说，就是少女已经充分感受到了沈绪的权威，知道自己怎么反抗都是没用的，不如尝试听话一点，之后再做打算。
人其实跟动物一样，都是可以驯化的，只是过程要艰难得多，尤其在尝试引导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更得小心谨慎。
因为沈绪现在不仅仅是跟她身上的病魔作斗争，还在跟恶劣的系统作斗争。
时间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多，少女整整睡了四五个小时，才幽幽转醒。
耳边传来空调风扇发出的声响。
当她睁开眼，借着床头小夜灯。
能看到这间略显黑暗的卧室里还有个人。
自己右手正被靠在床头睡过去的男人握在手心里。
从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身上盖着空调被，拉开被子，原本白皙柔嫩的身躯上，多了一些肉眼可见的伤痕……
妈呀！
真被看光光啦！
要死要死！
哎……
原本只是想来见见救命恩人的。
你干嘛这么冲动啊！
他要是被你吓走了可怎么办！
不过他刚刚，可真厉害啊！
居然能管住你哦！
……
上官霖在心里不停YY着，她倒没怪沈绪。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是她又不安分跑出来捣乱了。
只是，这次情况有些奇怪。
以前自己都是昏迷过去，醒来就没了大多数记忆。
这次竟然像是第三者一样看完了全程，属实给她感受了一波那女人的狂躁和沈绪的……专业性！
对，就是专业！
他似乎对自己身上出现这种状况，丝毫不意外，也没有一点紧张。
先压制、教训，后温柔以待。
完全让人反感不起来，反而有种被强烈的，爱包围的感觉。
不过，那感觉实在过于舒服。
以至于她都主动陷入了沉睡，把身体交还给了自己。
“嗯，没发烧，还好。”
沈绪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又放在了自己脑门上。
“身上还疼么？”
“呃……不疼了，其实，还挺……还挺舒服的。”
少女脸颊桃花盛开，低垂眼睑，不敢看他的眼睛。
“……”
沈绪有些尴尬，这尼玛，两个人格，情绪受体却天差地别……
“嗯，肚子饿不饿？”
“不饿！”
咕噜……
“唔……好像有一点……”
少女羞愤欲死，一拉被子把脸埋了进去。
“那再躺会儿，我下楼给你弄点吃的。”
沈绪很识相，给少女留下了私人空间，临走到门口，又对她说了句。
“哦对了，想上厕所的话可以直接去，我进来会先敲门的。”
说完便关上门下了楼梯。
也不知道上官霖听没听进去。
反正他关门以后，便从卧室里传来了闷闷的声响。
好像有人在踢被子……
“啊啊啊！！！”
脸都丢完了！！！
上官霖在床上跟条蛆一样扭来扭去。
小脸蛋绯红一片。
内心早就被各种情绪占满。
挣扎良久后，她实在憋不住尿意，便偷偷摸摸去厕所放了个水。
又再次回到床上，裹着空调被，手里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下午三点半。
上官霖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便准备离开这里。
此刻少女心情极度复杂。
这咖啡馆连名字取得如此贴切。
小脑袋里似乎被稀奇古怪的妄念给占满了。
等她回到位于城边的农民房，面对那个冰冷的家时，心里却莫名多了一丝勇气。
随口应付完后妈和弟弟，她便回到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