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大婚之夜,我被熔成了人鱼烛》简介
小说讲述了人鱼烛“烛照”与李湛之间的爱恨纠葛以及后来与柳成绦的故事。
主角烛照是一只具有实现愿望能力的人鱼烛。她被冷宫皇子李湛误带至人间,李湛曾承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在登基后违背诺言,迎娶了有婚约的薛昭云。在大婚之夜,烛照被融成喜烛燃了一天一夜,李湛冷眼旁观。
烛照心灰意冷,一年多后,柳成绦成为国师,李湛泰山封禅时与烛照重逢。李湛对烛照的出现表现出复杂的情绪,而烛照则自称臣妇,故意刺激李湛和薛昭云。
在柳家与皇权的周旋中,柳成绦带着烛照出席宴会。宴会上众人之间充满了明争暗斗和言语交锋,柳成绦巧妙地回击了针对烛照的恶意,最终李湛拂袖而去。
后来烛照离席时被人从背后抱住。
夫君大婚之夜,我被熔成了人鱼烛正文阅读
我是只人鱼烛,有实现愿望的能力。
被误闯地宫的小皇子带去人间,他满心满眼都倒映着我的身影,说要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后来他大婚之夜,缺了蜡烛,我被融成红色,刻上龙凤,在帐外燃了一天一夜。
隔日,正春风得意的皇帝看着满地残烬却慌了。
“烛照!阿照,我错了……”
1
我被李湛亲手交给工匠,烈火舔舐着我的红裙,刻刀深深浅浅在我身上雕出龙凤的纹样。
薛昭云挽着李湛的手臂,娇俏地窝在他怀里撒娇:“皇上,昭昭的想法是不是很好?这样我们后日大婚,烛照姐姐作为喜烛也有参与感了。”
我疼得意识恍惚,灵魂却困于烛身不得解脱,心想谁稀罕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活春宫。
李湛宠溺地捏了捏薛昭云的鼻子,冷眼旁观我挣扎哀嚎,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
我知道,他在惩罚我,我骂他是匍匐在世家脚底下的一条狗,他就将我交给世家贵女折磨。
好让我时时刻刻记住,他如今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即使我是能实现愿望的人鱼烛又怎么样?
照旧要顺从他李湛的意志。
可他忘了,我与他相遇时,他只不过是个被人遗忘的冷宫皇子。
见我的第一面只会痴痴傻傻地喊神仙姐姐。
是我燃尽了三寸烛心帮他斗兄弟,杀奸臣,辅佐他登上至高之位。
他不止一次向我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却是将幼时有婚约的薛昭云请进了宫。
素未谋面,只是远远瞧了一眼,便卸下所有防备,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意。
薛昭云泪眼婆娑地扑进他怀里,他欣喜若狂,连薛家请道人杀我的事也不追究。
我藏在屏风后,身上的正红喜服被宫人手忙脚乱地扒了,发髻凌乱,就像个笑话。
2
我燃了一整夜,千年修成的四寸烛心,天明时不过一毫。
我惶恐地恳求李湛救我,不甘心魂飞魄散。
要知道烛尽魂灭,而我还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我第一次低了头,声泪俱下。
可薛昭云说:“按规矩臣妾今日应去给太后奉茶,若是时辰迟了,日后臣妾在宫中便要难做了。”
李湛走向我的脚步一顿,犹豫片刻随着薛昭云离开,临走时留了句会遣宫人回来。
我彻底心冷,在他眼里我的性命与薛昭云的规矩相比,如此不值一提。
我想等宫人回来我便离开。
既然他不是我等的人,我就回地宫再等千年。
即使恨得肝肠寸断,也不能将命交代在这里。
可是李湛不止一次失了约。
我谁也没等来,只余满地残烬。
3
再见李湛,已过一年有余。
柳成绦父亲封了丞相,召他回京,我本以为是去做个权倾朝野的能臣,不想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国师。
李湛泰山封禅,京城却接连三月大旱,民间流言四起,言皇帝持身不正。
柳成绦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坛做法,一道惊雷穿透天地,大雨倾盆。
朝臣百姓皆跪拜高呼神迹。
我在高台下打了个哈欠,一身白狐裘裹得严严实实,头顶蓬盖被特意加固过,风吹不透雨淋不着,一抬眼对上了双熟悉的眸子。
李湛死死地盯着我,不顾群臣异样的目光走下高台。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眶像是抹过胭脂,脚步急切又踉跄。
飞奔到我跟前,反而恢复了冷静。
强行弯了弯眉眼,笑像哭一样,而且他又不年轻,眼神也浑浊,再无初见时一分一毫的少年气。
我只觉丑得碍眼无比。
余光瞥见薛昭云今日一身皇后翟衣,看到我的霎那身体一软,被就近的宫女扶住,头上的九龙四凤冠猝不及防歪了下来,勾着头发扯得她一声惊呼。
我为这两人的反应满意。
昔日伤我的,负我的,我都要一笔一笔讨回来。
我要他们后悔。
皇后失仪,不少朝臣都不满地望了过来,正好看见李湛弓身为我提起裙摆。
我后退两步,同他大大方方对视,妩媚一笑。
“臣妇参见陛下。”
李湛还未发话,薛昭云就忍不住了,挤出两滴泪急切地问我:
“烛照姐姐这些年过的可还好?当年我与陛下成婚你负气出走,陛下与我都十分愧疚,心中难安,如今见姐姐风采依旧,便知这些年是不曾吃过什么苦的,姐姐自称臣妇,莫不是已有……良人?”
她装腔作态的一番话将原本情绪不稳的李湛安抚了下来,他回神后不禁上下打量着我,表情渐渐阴沉,眼底像压着狂风骤雨。
他一甩衣袖,直起腰负手而立,冷笑两声。
我故作惊讶:“烛照是谁?皇后娘娘莫不是认错人了。”
薛昭云惊讶地用帕子捂住了嘴,眼神带上了探究。
李湛眉眼淡淡,语气却强硬:“烛照。”
我撇了撇嘴,提着裙摆同这二人擦肩而过,李湛忽然伸手,却只拽到我的大氅,我扑向赶来的男人怀中。
柳成绦顺势用披风将我裹住,不卑不亢地迎上李湛的审视。
“臣妻居江南多年,头次入京,不知何事触怒了陛下?”
李湛攥着尚有余温的大氅,指节发白。
他看着我的脸失神,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又猛地惊醒,手指一松,像是在说服自己,质疑道:
“你不会是烛照,她心悦朕,不会嫁给旁人。”
4
柳成绦抱着我入府直接回了榻上,在外面他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君子,房门一关,立即翻脸。
他沉眸望着我的双眼,不顾抵在自己脖颈上的一把锋利匕首,强行靠近,声音冷得往外冒着寒气。
“只见了他一面,就要同我分道扬镳?”
我用指尖沾了点他的血,滴在眉心上,那张面如冠玉的脸瞬间妖异动人,我恍惚了一下,含笑攀上他的肩膀。
“旁人如何能与公子相比?”
他环抱我的力道重了几分,呼吸也微微急促,半晌嗓音沙哑。
“谁养的姑娘这么会骗人?”
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唇,“自然是公子。”
柳成绦低笑,攥住我的手问:“还冷不冷?”
他虽是在问,已面不改色拥紧了我,源源不断的内力涌进残破的经脉,我被这股暖意浸得惫懒,缩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柳成绦的怀抱既温暖又熟悉。
世上除了那个人,再无人珍视阿照。
我不撒手,也不想问,地宫太冷了,能死而复生已是万幸,陪不了等不了他第二个千年。
半梦半醒中,我听见柳成绦咬牙切齿。
“你就这么睡了?只撩不负责,你把我当什么随便的人?你!你最好给我一觉睡到天亮……”
5
柳家推举柳成绦,强势从皇权中分剥出一半神权。
皇帝捏着鼻子赐了国师府,又在宫中设宴。
柳成绦牵着我跟众人见礼。
李湛目光游移,眼神若有若无落在我二人相握的手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国师这般超脱世俗,修为高深的仙人,没想到也与红尘平凡夫妻这般,伉俪情深。”
柳成绦理所当然:“年少相知相许,自然情深。臣听闻帝后也是从儿时便定下的婚约,想必也深有同感。”
他这话说的实在是损,满京城谁不知皇帝当年落魄,薛家连正眼都不瞧一个,登基后又眼巴巴地上门攀亲。
要不是李湛眼瞎看上了薛昭云,薛家这般小人行径是死是活都还不好说。
李湛眸光黯然,仿佛他曾经多深情。
“朕当年也有一生一次心意动的女子,可惜不是皇后。”
这话一出薛昭云的脸色瞬间惨白得难堪,我被恶心到了,也顾不得出言嘲讽。
柳成绦不自觉攥紧了我,我扫了眼桌上的吃食,掂了颗葡萄压在他的唇上,眨了眨眼。
“夫君?”
他喉咙滚了滚,竟是嚼也没嚼直接咽了,眼神直勾勾地要拉丝。
“喊我什么?”
我娇笑地伏在他肩上,浑身软得像没骨头,“满座高朋,夫君可莫要羞妾。”
李湛睁大了眼睛,我从前在他面前不曾伪装,彼此的一颦一笑实在熟悉。
薛昭云就坐在他身边,三番四次提醒他朝臣敬酒,李湛却连理都不理,她失了颜面,神态也不似最初平静,语气绵里藏针地问我:
“不知夫人是江南哪里人?都说江南的山好,水好,人也好,瘦马更是艳名远扬,我原来不信,只觉得江南的书生夸大其词,今日见了夫人方知,真是有让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她故意咬重了神魂颠倒四个字,又将我同家养的妓子相比,登时就有其他高门贵妇低声闷笑。
这人活的时间一长,便越发不喜欢和自己不同样的人。
鲜活是放荡,巧笑是不知检点。
可我就要笑,就不爱端庄,旁人恶意揣测,色鬼垂涎,我便活该被千人骂万人唾了吗?
众人等着看我被国师训斥,李湛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的眼神变了几变,藏着恨意。
他们迫不及待给我扣上污名,想借此也将柳成绦拉下神坛,最好我二人此刻便掀桌打起来,他们才过瘾。
柳成绦抬头望着夜空,拿我的手指随意掐了两个动作。
“南宿大凶,有灾星显现。”
朝中对他十分信服的官员忍不住问:“国师,此灾何解?”
柳成绦将挑完鱼刺的鲜鱼递给我,看了眼上边。
“南主坤宁宫,皇后口业多造,闭嘴封宫两个月,这祸就躲过去了。”
他说的轻巧,众人面面相觑,这不就是变相幽禁皇后?
薛昭云面色难看,“本宫何时得罪了国师?”
柳成绦垂眸又给我剥虾,懒懒散散道:
“皇后装聋作哑不愿意戴罪修行,受苦的却是天下的百姓。”
薛昭云百口莫辩,委屈地喊:“皇上!”
李湛深深看了我同柳成绦一眼,烦躁地拂袖而去。
在场的人都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也被拎出来杀鸡儆猴。
6
柳成绦被柳家的人叫走,我一个人离席出了正殿,越走越偏,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