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元宴祁安是小说《拒绝洗白后,修真界对我搞膜拜》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南小非写的一款玄幻言情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拒绝洗白后,修真界对我搞膜拜》的章节内容
“骄奢淫逸的草包,就你也配挡宁瑾师姐的路!”
“妖女,去死吧!”
宁熹元方才睁开眼睛,匕首闪着寒光已经近在咫尺。
夺刀、反手割喉。
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转瞬间。
喷洒的鲜血落在宁熹元五颜六色的裙子上,少女黑色的眸子浮上躁意。
她穿书了。
穿成了团宠修仙文中和女主抢男人的短命炮灰对照组——浮屠宗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的少宗主。
一个空有天才之名,实则是个连筑基修为都没有的废物草包。
整日里除了杀人放火就只干三件事。
舔男主、虐反派、给女主添堵。
她穿来,正是真实修为几乎暴露,整个修真界人人喊打的时间段。
并且...
今晚,就要被忍无可忍的反派未婚夫乱刀砍死。
宁熹元攥着匕首,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床上的两人,皱眉。
她不会...
已经把人杀了吧?
【亲,没有呢】
宁熹元目光落在层层叠叠地帷幔之后,白色的身影就跪在那里。
少年身穿白衣,后背挺的笔直。
墨发垂在胸前,宛如上好的锦缎,柔软温顺。
白色绸带系在眼睛上,无端为人添了几分病态的破碎。
【叮!检测到攻略对象——宴祁安】
【主线任务:拥抱反派、感化反派、成为反派生命中光芒万丈的小太阳】
系统机械化的声音传来时,宁熹元正在打量着眼前人。
宴祁安,魔族送往修真界的质子,也是后期手段残忍恶劣毁天灭地的反派。
原本女主与宴祁安有婚约在身,而原主为了羞辱女主,硬生生将宴祁安抢了过来。
鞭打、咒骂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生生毒瞎了宴祁安的双眼。
宁熹元居高临下打量着宴祁安,少年仰头,虽目不能视,杀意却裹挟在温润之中,伺机而动。
“少宗主。”
少年开口,毕恭毕敬,如和煦春风,沾染不易察觉的寒意。
月圆之夜,他力量大增,杀掉宁熹元,嫁祸给床上那两个蠢货。
这是最好的时机。
掩藏在宽大袖子中的右手聚拢,淡紫色的魔气萦绕,杀机毕现。
哈...就这么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若非形势所迫,他必挖出她的双眼,砍断她的四肢再喂她自己吃下。
宁熹元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百倍偿还仍不解心头之恨!
宴祁安在遗憾,杀意愈发浓烈。
“咣当!”
金属落地的声音。
沾了血的匕首落在他双膝之前。
“想杀我?”
少女的的气息逼近,嘶哑的声音透露出病态的兴奋。
“快动手!”
在系统摇摆的尖叫声中,宁熹元半跪在宴祁安面前催促道。
宴祁安:“......”
心中的畅快被打断,紧接着手中的魔气消散,好似从未出现过。
他低头,虽看不到,却能勾勒出匕首的模样。
“奴不敢。”
声音低沉压抑。
是他露出了破绽,宁熹元察觉到了?
宴祁安心中思绪繁复,宁熹元却忍不了这无声的沉默。
“不恨我吗?”
“我将你从心悦之人身边抢走,弄瞎了你的眼,把你当作任意欺辱打骂的狗。”
“你在犹豫什么?杀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宴祁安!”
【亲!亲亲!你疯了!】
少女的犹如谆谆善诱的恶魔,系统在狂风中呐喊。
【宿主亲!我们好好谈谈!】
【任务完成系统可以满足亲亲所有的愿望!】
宁熹元无视系统。
她的愿望就是去死,连灵魂也消散的干干净净。
偏偏死前被这破烂系统绑定。
“少宗主恕罪。”
“奴忠诚于少宗主,绝无二心。”
少女的声音振聋发聩,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心中所有的恶念。
但他仍旧压下了情绪。
若宁熹元早有准备...
他绝不能因小失大,坏了大计。
“啧。”
系统吵得实在烦人,宁熹元失了耐心,抓住匕首一把塞进宴祁安的手中。
“你到底在等什么?”
“不会杀人吗?”
“没关系,我教你。”
宁熹元抓住宴祁安的手,将刀尖抵在自己的心口。
少女的手心温热,他手中的匕首冰冷。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撕扯着宴祁安的心脏。
杀了她!
杀了她!
血液奔腾着如同受到蛊惑,充斥着暴虐与戾气。
宴祁安猛然抓紧匕首。
宁熹元松了口气,嘴角微翘。
终于要死了。
在她欣慰的目光中,宴祁安猛然挣脱宁熹元的双手,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肩膀。
鲜血飞溅,几滴落在少女苍白的脸上。
“少宗主不必试探。”
“奴贱命一条,若惹少宗主疑心,愿以死明志。”
少年的声音清冷,如山间云雾,飘渺温和。
只是因疼痛而生的几分颤抖,惹人垂怜。
宁熹元:“......”
【......】
沉默是一个轮回。
“不...”
“我没有。”
宁熹元试图挽回局面。
她刚开口,少年抓着匕首的手毫不迟疑地又捅了自己一刀。
手法狠厉刁钻,没给宁熹元拦截的机会。
“少宗主...解气吗?”
宴祁安莞尔,微微仰头,对上了宁熹元的脸,声音温和。
宁熹元不敢杀他。
无论如何,他是两界和平的产物。
至于那些磋磨羞辱,他早就习惯了。
宁熹元深吸了一口气,强压躁意。
看不到宴祁安的双眼,她也能从那张温和没有攻击性的脸上窥探到浓烈的杀意。
在隐忍?
【亲,惹到反派你算是踢到棉花啦!】
【亲亲,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吗?】
“吱呀!”
气氛正僵持到令人尴尬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身着紫袍,身形高大,长相俊美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到室内的情形,男人露出嫌恶的表情,继而厉声呵斥。
“宁熹元,你好大的胆子!”
“公然杀人,犯我宗门大忌,该当何罪!?”
宁熹元扭头看去。
哦。
这季清,男主。
原主爱的死去活来,愿意为他献出一切的男人。
“那杀了我。”
宁熹元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季清。
【!!!】
季清:???
刚准备好的长篇大论哑在嗓子里半天没吐出来。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杀手是他安排的,就是为了除掉宁熹元让宁瑾名正言顺的成为少宗主。
眼下杀手已死,那么以此作为要挟,拿捏宁熹元也同样可靠。
“熹元,师叔不忍看你受罚。”
“此事,我会替你遮掩......”
“只是,你手中的丹阳草可否借师叔一用?”
说话间,季清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恶恶心,机械的几句话胡乱一说,就等着宁熹元乖乖奉上丹阳草。
毕竟,这么多年,只要他开口,宁熹元就会露出那令人恶心的神情将东西给他。
若非宁瑾快要突破,需这丹阳草,他怎会同这草包废话。
宁熹元:???
听不懂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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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动排雷:
1.前期男主真想杀女主,也真想利用女主,男主是朵冷心冷肺黑心莲【男主从来没喜欢过原女主!!!】
2.女主想死,前期真想死,有特殊原因。但这并不妨碍女主是真大佬,战力天花板(除自己想死外,可以创死所有人)
3.没想好...就是求求啦,别一星差评,不好看求悄悄地走。
4.喜欢清冷女主变态男主的宝贝们,这里给老书打个广告,《欲撩!妖主为我裙下奴》,已完结哟~
5.加一条加一条!宝贝们,要是冲着喜欢阿梧的人设来看的就算啦,这本书风格和上本还是挺不一样的。主要延续的就是一贯的打男主脸的环节。元宝和青梧性格差别蛮大的
6.女主不能自杀,系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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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俩月没写书,啥也不会写了我丢。
老宝贝们在不在~~
【今天女主名字无数次打成云青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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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中,喜欢的宝贝先加书架哦
“那太麻烦。”
宁熹元双手环胸,靠在一边的桌子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季清。
季清:“不麻烦,只要熹元乖乖交出丹阳草,我保证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
这个宁熹元,废话怎么这么多!
多和这个草包说几句话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宁熹元轻啧一声:“我嫌麻烦,杀我省事。”
这句话,季清听的清清楚楚。
他难得正眼看向宁熹元,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少女双眸微垂,看向他时已夹杂着几分不耐,白皙的脸上沾染了些许血迹,诡异绮丽。
季清微怔。
他印象中的宁熹元打扮夸张丑陋,看向他的目光总是直白粘腻,令人恶心。
今日.....
“宁熹元!”
季清回神后,忍不住低声呵斥:“我要丹阳草!”
见少女不为所动后又咬牙切齿地补充:“熹元若将丹阳草给我,我便答应亲自教授你无量剑法。”
聒噪。
活像条发疯的狗。
宁熹元揉了揉太阳穴。
要命一条,要她的东西...
“唰!”
剑影掠过带出凌厉的剑风,直指季清。
“要么杀我,要么滚。”
剑尖的寒芒闪了季清的眼,让他压制不住内心的异样。
哪怕在这下灵界,修为被压制,也从来没有人能拿剑指着他。
除了宁瑾...
季清的脑海中闪过冰蓝色的倩影,随即他立刻讥诮。
“东施效颦只会徒增反感。”
宁熹元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宁瑾相提并论?再好的剑到她手里,也不过是废铜烂铁。
以为模仿宁瑾就能得他青睐?异想天开!
“.......”
宁熹元剑都有点儿晃。
目光扫过跪在一边,看似唯唯诺诺,实则疯狗一条的宴祁安。
好一个精神病。
再看人模狗样,看似自信放光芒,实则脑子撞过墙的季清。
好一个神经病。
没关系,靠山山会倒,靠猪猪会跑,她最好自我了断。
【亲亲,系统保护,无法自杀哦】
“宁熹元,既然你执意顶撞师叔,目无法纪,那便随我去宗门会审!”季清冷笑着,眼底闪过杀意。
他如此放下身段,宁熹元竟不领情。
那便别怪他不客气。
“宗门会审......”
宁熹元垂眸。
见状,季清勾唇,再怎么装依然很好拿捏
“后悔了?今日有我在,你插翅......”
“那快走!”
宁熹元扔了长剑,凑到季清身边,催促道。
季清:“......带上你的废物未婚夫,今日会审,有你们好看!”
“你现在求我...”
宁熹元根本不理会季清:“宴祁安,跟我走。”
她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少年,眼里闪烁着亮光。
季清:“......”
宴祁安:“......”
大幅度的动作让肩膀处渗出更多的血液,撕扯般的疼痛蔓延全身。
少年虽看不到,但手上残留的温度让他恶心。
真该剁了宁熹元的手。
—
宗门会审是浮屠宗每半年都会召开的大会,目的就是惩罚在半年内违反宗规的弟子。
而宴祁安就是在这场会审之中被泼尽脏水,硬挨三十神鞭,穿透琵琶骨,被关进了水牢。
女主宁瑾回宗门后,看不惯宗门的行为,偷偷将其放走。
再出现在修真界,是十年之后,他已是呼风唤雨的魔族新王。
宴祁安也就是在这时,彻底爱上了女主。
【所以,宿主亲......】
宁熹元手动屏蔽,她当不了小太阳。
三人走进长生殿时,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看向宁熹元的目光中是畏惧、害怕还有厌恶,有些隐隐的期待。
他们受宁熹元压迫已久,如今宗主闭关,这宗门会审俨然就是冲着她去的。
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出了心中的恶气。
宴祁安跟在宁熹元身后,身姿颀长,端方公子般内敛温和。
只是如玉的皮囊下,翻涌着原始的血腥暴戾。
宁熹元要做什么?
今夜如此反常,原是想借宗门会审来折磨他吗?
真是...枯燥的小手段,无趣。
宁熹元无视最上方三道灼热的目光,直接半倚在主位上,居高临下望着所有人。
“宁熹元!你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开口的是左下首的三长老,看到宁熹元这般,胡子翘了起来。
宴祁安跟着站在了宁熹元的身后,浮屠宗内狗咬狗的场面,太令人愉悦。
可惜不能看...
修长的手指拂过蒙在眼上的白绸,心中的杀意更甚。
宁熹元看向三长老,随意点头:“嗯,目无尊长。”
“你!”三长老气的手抖。
“好了,和小辈计较什么。”大长老出声阻止,只是看向宁熹元的目光并不和善。
大长老示意下,便立刻有人上前。
“宗门灵石被大量挪用,灵植大批被抢,丹药也......”
那人说话唯唯诺诺,只是目光止不住地往宁熹元身上瞟。
“门内殴打弟子、欺上瞒下、欺负弱小之风愈演愈烈。”
又有人开口。
不止他们,更多的弟子站出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宁熹元骄横霸道、无法无天。
“少宗主,你怎么看?”三长老瞪着宁熹元,声音古怪,透露着压迫。
眼下宗主不知何时出关,宁熹元又是个草包蠢货不得人心,这正是他们借机操控宗门的好时候。
宁熹元单手支着头,声音懒散:“三千万灵石是我挪用的、六百亩灵植是我偷的,八十吨丹药也是我吃的。”
她说话间,方才禀报地几人面面相觑白了脸色。
宁熹元怎么知道这些具体数据!?
不是说少宗主除了修为高超外,愚笨如猪,只要将这些烂账按在她身上就行了吗?
三长老咬牙切齿。
好一个伶牙利嘴。
这时,清风霁月被誉为剑尊的季清站出来了,他看向宁熹元露出冷笑。
三言两语就想脱罪?
没那么简单!
只是他还未开口,宁熹元似驱赶般摆了摆手:“不必废话,人也是我杀的。”
“所以——”
“杀了我。”
————
我去,现在读心术+吃瓜这么好看的嘛!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发现?!为什么我不会写....重金求购一个脑子
不是我最近效率低,是真的在瓜田里上窜下跳出不去喽
【除了真姐,迢迢还有长矛老师,有别的瓜田推荐吗?】
季清:“......”
宁熹元的话却在大殿之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杀人?
那可是重罪!
虽然知道少宗主没少干这种缺德事,但...怎么敢拿到明面上说!
简直...简直目无法纪!
“宁熹元!”三长老立刻就跳了出来,他几步走上前,痛心疾首,“我浮屠宗向来仁慈,你身为少宗主却如此丧心病狂,绝不轻饶你!”
季清朝着宁熹元微微仰头,眼底一片阴翳。
他可不喜欢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大长老抬手,三长老便退了回去。
“宁熹元,说说吧,你可有什么苦衷?”大长老拄着法杖,声音威严,颇有长者风范。
宁熹元:“没苦衷。”
“罪该万死,以死谢罪。”
“赶紧。”
少女声音略有些嘶哑,短短几句话带着看透世事的颓然。
足够掀起又一轮的震惊。
宴祁安略微有些诧异,他竟越发看不懂宁熹元打的是什么主意。
疯子。
大长老难得扭头回看了一眼三长老,宁熹元的态度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难不成有什么猫腻...
三长老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宁熹元:“不必麻烦,求赐死。”
活不了一点儿。
三长老:“...按我宗门律令......”
“求赐死。”
“够了。”大长老出言打断,“以上罪行并无证据,怎敢说少宗主有罪?”
这般有恃无恐,莫不是宗主已经出关了?正在暗中观察他们。
若是这样...
三长老没看懂大长老的眼神,愤愤退下。
“等下,有证据!”
宁熹元坐直了身子,伸出尔康手。
大长老:“下一个!”
“山下武宁村被屠,现场有魔族活动的痕迹,我怀疑与...宴祁安有关!”
“青云峰伏魔锁被盗,有人曾看到那里魔气缭绕,宴祁安绝对脱不了干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理应惩处!”
又是数人禀报,衔接的十分流畅,丝毫不给宁熹元发挥的机会。
“呵...”
宁熹元身后的宴祁安一声轻笑。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身体上的苦楚算得了什么,无非是鞭打罢了。
难为宁熹元为了折辱他这般大费周章。
大长老微微颔首,三长老便立刻又冲了出来:“少宗主,这你怎么看?”
“宴祁安毕竟还是你的人。”
既然宁熹元暂不敢动,敲山震虎未尝不可。
宴祁安垂首,上前,朝着宁熹元跪下。
“请少宗主责罚。”
少年弯了腰,额头轻碰在地,态度恭顺地如同被驯化的猫,毫无攻击性。
宁熹元:“村是我屠的,人是我杀的,东西我偷的。”
“是我祸乱宗门,罪不容诛!”
“......”
“......”
沉默震耳欲聋。
宴祁安微怔,随即勾唇冷笑。
又是何意?疯子想到新方法羞辱他吗?
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期盼他因此像蝼蚁般感恩戴德?
这就是修真界在圈养灵兽时,所说的驯化。
真可笑。
把他当成愚蠢的野狗.....会养成一头杀人的猛兽。
大长老终于怒了,他将法杖狠狠砸在地上,疾言厉色:“宁熹元!就算你是少宗主,也不能这般包庇凶手!如此行径,我必定上报宗主裁定!”
烦。
烦死了。
发现一个蠢货就认命吧,因为已经被成千上万个蠢货包围了!
“够了!”
宁熹元一拍扶手,猛然站起。
“啪!”
身后玄玉所制的座椅轰然碎裂。
“少宗主息怒!”
“少宗主息怒!”
殿下千百弟子瞬间惶恐跪下,齐声道。
大长老:.......
三长老:......
其他长老:......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显然有天才之称,并且总在宗门中为非作歹的少宗主更具威慑力。
讨好和恐惧已经成为他们刻在灵魂中的习惯,哪怕他们本意是来看热闹的。
少女立于千万人之上,五彩斑斓的衣服上还沾染着大片未干的血迹。
脸颊上的几滴血,远比不上眼尾的泪痣红的妖冶。
他们毫不犹豫的相信,少宗主发疯会杀人。
沉默的还有宁熹元。
她原本只想站起来据理力争,掐灭自己的一线生机,没想到身后灰飞烟灭。
【亲,系统出品,绝对拉风】
飞溅的碎屑滑过宴祁安的侧脸,留下血痕。
少年的指尖轻轻拂过。
怎么办,他快要忍不住想杀人了。
...
宁熹元扬长而去,三长老当即就发火,让所有人滚蛋。
很快,人头攒动的大殿内只剩下寥寥几人。
“简直可恶!太目中无人!”
三长老砸了身旁的水晶灯,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十几岁的小丫头竟骑在他头上!
该死,太该死了!
旋即,他眯起双眼,看向身旁的大弟子:“朝阳,你说她修为注水,且非剑修一事是真是假?”
大弟子朗声道:“我亲耳所听!”
三长老:“找几个人试探。”
浮屠宗以剑修为尊,历任宗主必为剑修。
若宁熹元不是......
...
“熹元。”
被季清拦住,宁熹元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欲擒故纵也该有个限度。”
“你偏袒魔族一事也不想闹到宗主那里。”
“丹阳草给我,既往不咎。”
季清横在宁熹元面前,冷声道。
宁瑾突破在即,百年来唯一一株丹阳草在宁熹元手中。
况且宁熹元爱慕于他,整个浮屠宗都知道。
绝不会在朝夕之间改变态度。
他只要给点甜头...
“给是不行的。”
“除非杀人夺草。”
宁熹元踩在剑上,连眼神都懒得给季清。
季清:“你!”
宁熹元打断:“我劝你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讲话。”
这年头,傻叉都能当男主。
少女御剑飞走,只留下略显颓丧的声音,遍布整座山头。
“你是崖畔一枝花,更是人海一粒渣,啦.....”
季清看着宁熹元的背影,目光凶狠。
真想现在就杀了她!
再等等,等他旧伤痊愈,再不需要在这浮屠宗伪装身份。
一定...杀了她。
————
宁熹元:哟,三长老要杀我!宴祁安要杀我!季清要杀我!
吼吼哈哈哈(变成猴子)
——
唉,找不到状态,不好看悄悄走,宝贝们千万别告诉我。
嗯...千山万水总相逢,这本不爱下本见哈哈(状态不好,但心态良好嘿嘿)
少宗主居青鸾峰,梧桐殿。
整个浮屠宗最奢华耀眼的宫殿。
宁熹元飞剑落在宫殿门口时,正见一群内门弟子围在那里。
难听恶劣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魔族妖孽在我修真界也敢这么猖狂!简直不知死活。”
“仗着这张脸得了少宗主的宠爱,以色侍人,不知廉耻。”
“若非少宗主不辨是非,仁义不分,就应该将你这样的妖孽千刀万剐!”
“......”
人群的正中央,是跪着的宴祁安。
他看不到,于是耳边的声音显得更加面目可憎。
一群死人临死前的叫嚣罢了。
他向来仁慈又善解人意,容得下他们多说些遗言。
只是...宠爱?
宴祁安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裂痕。
长久以来的折辱打骂,只因宗门会审一次相护就成了“宠爱”?
廉价虚假得可笑。
“千刀万剐?”
突如其来,略显青涩的女声插了进来。
安静半晌后,所有人散开。
“少宗主。”
“参见少宗主。”
行礼问安的声音参差不齐,甚至有人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闪躲却充满探究。
宁熹元环顾众人,再次开口追问:“什么千刀万剐?”
对于死的问题,她很感兴趣。
谁知那几名弟子相互对视一眼。
“对!魔族余孽就应该千刀万剐!”
“你私心包庇,不配为少宗主!”
这两句话说完,几人再次对视。
三长老已经说了,宁熹元根本就不是什么天才,实际上就是个修为不高的废物!
有机会戳穿少宗主的真面目,他们几个会扬名整个宗门的。
宁熹元自然看得到几人眼里明晃晃的恶意。
脸上露出了久违地舒心笑容。
“来吧,动手吧。”
她挡在宴祁安神前,欣慰地凝视着这些弟子们。
少女衣裙上的薄纱扫过他的侧脸,极其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中。
宴祁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就开始了吗?
少宗主的...驯化计划?
一反常态的帮他教训这些弟子,然后等着他痛哭流涕感恩戴德?
宁熹元太天真了。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让宁熹元暂时...高兴高兴。
倘若被自己驯化的蠢物反噬,会痛苦到后悔崩溃吧。
几个弟子抽出长剑,向前走去。
少女就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露出灿烂的微笑。
“......”
“......”
突然就停住了,有个瘦子咬牙,随后问道:“你怎么不出剑!?”
没人承认,他们有点怂。
宁熹元身上的光环不少,嚣张跋扈这么多年了谁不怕?
但三长老也没必要骗他们...
而且,大师兄这不是在这儿呢!
稳住,不慌。
宁熹元笑而不语。
瘦子咽了口唾沫。
这什么意思?
赤手空拳也不怕他们吗?
这...这么自信......
宁熹元对外宣称年仅十五岁已经突破金丹,天生剑骨,是新一代中唯一一个参破碎荒剑法的弟子。
被誉为南域第一天才。
众目睽睽之下跨级单挑元婴不成问题。
妈的,这怎么造假!
瘦子萎了。
瘦子身后的一群人也一样。
再看少女,身上五颜六色虽然穿的丑陋,但鲜血犹存啊。
这疯子刚才还在大殿上承认杀人....
瘦子无端打了个哆嗦。
就见宁熹元上前两步:“动手啊。”
少女实在漂亮,精致美丽到近乎恶毒,尤其是那双眼,恹恹的,多了几分脱离红尘的高深莫测。
“啊!”
“别杀我,我错了少宗主!”
“都是三长老指使的!”
宁熹元不过是语气不耐了些,顺带拉近双方距离,以求死的更快。
没想到那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没多久就消失不见了。
“...一盘散沙。”
她早该料到了,蠢货的手下能有什么有用的歪瓜裂枣。
只是有一人,身穿黄色锦衣,站在原地,正冷笑着望向她。
“宁熹元。”
宁熹元无视,转身就要离去。
所有不能直面死亡的事情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宁熹元,谎言终究会被拆穿!”
“宗门大会,我定在所有人面前撕开你虚伪的面目。”
说罢,那人大步离开。
宁熹元不为所动。
撕呗,谁能撕过傻叉。
只是,在宴祁安面前,稍微停顿。
宁熹元:“起来。”
嘶哑的声音毫不遮掩烦躁,长久的脑力劳动让人疲惫。
宴祁安笑。
看,果然是这样,假惺惺的想要对他好。
玩弄人心的游戏...比单纯的肉体折磨有趣多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攥住了宁熹元满是血污的裙角,他抬头,以下位者的姿态仰望。
少年温和,笑起时干净透亮,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
“谢少宗主关心。”
宴祁安的声音是没有棱角,似初春过后的溪流,缓缓流淌,让人心头萦绕着暖意。
“只是罚跪乃大长老......”
少年咳嗽了声,抓着宁熹元衣裙的手略微颤抖。
明明是如玉公子,却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宴祁安心中平静,甚至连屈辱都不多。
从小寄人篱下,示弱和虚伪是他早就掌握的手段。
既然宁熹元要和他玩这些小把戏,他就要让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脚下!
想到这里,宴祁安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这样...比杀了她更有意义。
“跪一边儿去。”
“挡路了。”
少女的声音已经彻底充斥着烦躁。
宁熹元抓着裙子,粗鲁地将衣角从宴祁安手中抽走。
另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好累。
生活索然无味,尸体扮演人类。
【......c】
宴祁安:“......”
脸上温和的笑容僵硬了,甚至那些因杀意更产生的兴奋都逐渐消退。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直到周围彻底没了声音,宴祁安才有些僵硬的抬手摸了摸眼上的白绸。
玩弄人心?
他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才会高看宁熹元一眼!
这分明就是把他当成了消遣的玩意儿。
修长的手指攥紧了绸带,他竟头一次有了被戏弄的愤怒。
宁熹元!
真该死。
————
宴祁安:该死!被玩弄了!
宁熹元:心态不错,继续保持
【作者发疯,与人物人设不挂钩】
【亲,明确一点,我们是救赎系统】
眼见着少女沐浴结束,倒头就睡,系统连滚带爬窜出。
【在吗?亲亲!】
【在?】
【滴滴!】
【......】
【你不想死了吗?!】
“怎么死?”宁熹元睁眼,双手放在被子外边,躺的平平整整,分外安详。
【......】
【救赎反派,温暖他,任务完成后送你去死】
宁熹元:“......”
“麻烦。”
她看了,像宴祁安这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变态,根本不是她这种死人能挖的菜。
遇事不决先睡觉,这种麻烦事明天就忘了。
【...妈的!呸,亲亲,天道在上,想死你大概只能被宴祁安杀死哦】
宁熹元翻身。
骗鬼。
...
太阳西沉,外门弟子屋外,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
“妈的!这不是让咱们去当马前卒吗?!”
“依我看啊,三长老估计也摸不准少宗主的修为。”
“这事儿办的,被少宗主记恨上就完了。”
屋内,一胖一瘦正在聊天。
突然,房门被推开。
“谁!?”
“宴祁安!”
”你来做什么!?“
两道声音响起,床上两个人顿时翻身而起。
少年一身白衣,踏月而来,恍若天上仙人,不可触碰。
“嘘。”
少年的食指滑过薄唇,从袖子里抽出匕首。
温和的笑容变的扭曲偏执,声音因兴奋而显得有些疯狂。
杀人,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麻烦两位去死。”
——
【这样,我们把攻略任务改成养成任务,你把反派养成大魔头】
【他铁定就杀你了】
苦口婆心劝说无果的系统终于妥协。
宁熹元沉默时,系统为她实时播放了宴祁安杀人的录像。
宁熹元:......[炸裂扭曲]
“不想活了。”
“但死的总是另有其人。”
真该死啊!
【看吧,只要实力达到一定程度,他杀十个你不在话下】
系统播放的画面没有结束。
宴祁安杀人所用的是分散切割的元神,如今元神回归本体,跪在殿前的少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身子摇晃着瘫软在地。
宁熹元:“......”
睚眦必报。
哪怕身受重伤,也要几人死。
“这都不杀我。”
真能忍。
忍到这个地步,所谋划的恐怕更多。
【亲,你不去救助一下他?】
宁熹元:“......”
半晌,宁熹元爬了起来,懒懒散散地走出寝殿。
她承认,她被系统的屁话打动了。
【!!!】
系统激动,就见少女拽着反派的手腕,将人硬生生拖了进去。
麻了。
宿主想死,就把所有人当尸体。
想假借培养之名行救赎之事,这歪门邪道的想法彻底破碎。
宁熹元打量着宴祁安。
少年身上的伤着实有点儿重。
除了内伤,以及身体中错综复杂的毒素,还有肩膀处那两道方才自己刺进去的伤口。
如今还渗血。
白色的衣服如今几乎被红色染透,散发着血腥味。
宁熹元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嫌弃。
她粗暴地撕碎腰带,右手攥住了宴祁安的衣襟。
就在这时,昏迷的少年突然伸手,牢牢地扣紧了宁熹元的手腕。
“你做什么!”
沙哑的声音褪去了温和的伪装,疾言厉色,满是阴狠。
拇指死死抵着她的脉门。
宴祁安本就不是毫无知觉,宁熹元将他拖走他知道,鞭打辱骂他都不在乎。
但,脱衣服做什么?
宁熹元讨厌红色,更讨厌血迹干涸后难闻的味道,宴祁安的举动让她更加不耐。
她没说话,另一只手继续扯宴祁安的衣服。
“你!”
少年猛然挣脱她的束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纤细修长手指禁锢着脆弱的脖颈,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黑色长发垂下扫过她的脸颊。
“宁熹元。”
他哑声叫道,压低的声音充满危险,杀意竟在此时流露。
不是说魔族肮脏,不愿碰他吗?
杀了她!
不过是麻烦了点儿,要提前回到魔域...
他要的东西,杀尽浮屠宗或许也能找到。
紫色的魔气在手中萦绕,细密的薄汗遍布在额头。
宁熹元:“...脏死了!”
血腥味太上头了,宴祁安这么压上来,正将胸口大片的红色怼到她眼前。
逼仄的空间,浓厚的味道,还有大片红色。
宁熹元闭眼努力平复着心中混乱的情绪。
她深吸了口气,猛然捏碎宴祁安的腕骨。
脖颈处的力道松开,短短的空挡她将宴祁安重新摁在了地上,用捆仙绳将人牢牢绑了起来。
宁熹元跨坐在宴祁安的腰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这身体之前喝了毒酒,也没休息,有点儿累了。
得喘口气。
【!!!!】
系统裂开了。
不攻略就算了,也不能拉仇恨值吧亲亲!
宿主是个疯子,它等下一个吧。
宴祁安:“......”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
他被宁熹元压在身下,身上的捆仙绳是高阶灵器,无法挣脱。
太冲动了。
他本不该忘记虽然宁熹元是个废物,但她身上最不缺的就是高阶法器。
如今他正虚弱...
时间仿佛有瞬间的静止,再没人说话。
静谧的夜,摇曳的烛光,还有两人轻微的喘息声彼此交融。
“咳...咳咳。”
打破沉默的是宴祁安,剧烈地咳嗽让他不得不半支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少宗主,奴疼。”
温柔的声音夹杂着破碎,同方才掐着她脖子疾言厉色判若两人。
宴祁安冷静了。
他太懂得利弊取舍,如何挣扎求生。
温和柔软最具迷惑性。
只是撑着身子的手青筋暴起,几乎快将地面捏碎。
【啊!别把反派玩死了,亲!】
系统土拨鼠尖叫,它想到了宿主的一百零八种惨烈死法。
宁熹元:“...麻烦。”
她起身,抓着捆仙索,将人往净室拖。
洗干净,好上药,活的久。
宴祁安踉跄着爬起来,跟上宁熹元。
“奴会走。”
在宁熹元看不到的地方,少年咬牙切齿。
宁熹元松手。
“嘶...”
惯性让其跌倒在地,身上的伤口疼痛,宴祁安倒吸一口凉气,发出些许动静。
他的痛苦或许会取悦到宁熹元,也或许会让她心生怜惜。
无论哪一种情绪,都对他有利。
宁熹元催促:“快点儿。”
两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门外大长老派来的弟子面红耳赤。
修士灵力异于常人,两人这么大动静还不设结界!
少宗主玩这么猛的吗?
院落里执法堂的人站成两列面面相觑。
他们是来抓宁熹元,但现在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要不...等等?
————
宴祁安:她扒拉我!扒拉我!鲨喽!都鲨咯
宁熹元:对你没兴趣,脏死了。
~~~~~~
晚安晚安,宝贝们,么么~
室内温泉,热气弥漫朦胧,有层影影绰绰的雾水。
宁熹元将人推进水里,自己跟着下水。
“你...”
宴祁安本能地谨慎后退,正对着宁熹元,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宁熹元攥紧了手中的捆仙索,轻轻一拉,宴祁安又踉跄着贴了过来。
“少宗主。”
“...于理不合。”
宴祁安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温和。
这个疯子要是用强...
他根本无法反抗。
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为所欲为。
这种感觉...令人厌恶。
可也就是这种感觉,从小到大如影随形。
每个践踏过他的人,都会受到他最凶猛的反扑。
谁也不例外。
宁熹元:“...于理不合?”
这些清朝人真难杀。
【串台了亲】
宁熹元三下五除二脱了宴祁安的上衣,手指悬在半空,吸了口凉气。
嘶...
好脏。
好多血。
无从下手。
宴祁安:“奴...脏。”
“恐污了少宗主的手。”
系在眼上的绸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露出一双漂亮狭长的凤眼,暗紫色的瞳孔依旧明亮。
卷曲微翘地睫毛上挂了水雾,迷蒙中尽是脆弱。
宁熹元:“......”
刚刚说服自己想死就别怕脏,眼见着宴祁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又萎了。
她略有些嫌弃地抓过宴祁安的手,将高阶灵药塞进他的手里。
随后摁住宴祁安的伤口,手下力道渐强。
剧烈地疼痛让宴祁安呼吸急促,忍不住几声闷哼。
“我对你...”
“对你的身体......”
“没兴趣。”
少女略含不屑的声音响起,似因室内空旷,回音一遍遍将他整个包围。
无法言喻屈辱感在心中蔓延。
这种羞辱他并不是没有听过,但是没有一次,让他有一种自己面对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像货品般被人挑剔的感觉。
羽睫颤动,宴祁安紧紧咬唇,才能压制住不断上涌的杀念。
“脏死了。”
紧接着,又是三个字撞进了他耳朵里。
牙齿刺破嘴唇,他尝到了血液的腥甜。
宁熹元狠狠洗手,转身离开。
【宿主,就这?】
【不攻略,呸,不再帮助反派变强吗?】
系统再次风中尖叫,良好的服务素养都忘光了。
宁熹元:“死不了。”
“想死也得拉仇恨。”
笑死,得让反派强大,又让反派恨她。
得做个面若观音,心似蛇蝎的后妈才行。
难,好难。
系统:....它有一些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
晨光熹微之时,宁熹元猛地坐了起来。
等等!
昨晚宴祁安是不是想杀她?!
她怎么就没抓住机会!不过是血罢了,克服克服就好了。
【亲,不要气馁哦】今天又是全新的系统。
宁熹元:“人活着,哪有不疯的。”
除非是死人。
清白是反派的底线?
宁熹元眸光微沉,很有道理。
这毕竟是个万人迷剧本,宴祁安将清白看的比生命还重,要为女主守身如玉她能理解。
那她...
【你要干什么!】系统不笑了。
宁熹元:“玷污他的清白。”
【?】
【??】
【???】
宁熹元下床,越过屏风,走到正堂。
就见一道白色的影子
“宴祁安!”
少女声音清亮,迸发出难得的活力,那双柳叶眼看向他时闪烁着光华。
好似他的出现,已经被期盼很久。
宁熹元快步朝着宴祁安而去,刚走到跟前,还未开口说话,就觉得宴祁安的白影一闪。
“少宗主,奴知错。”
少年换了衣物,虽还是白色,袖口却有了几片翠绿的竹叶。
宁熹元:“嗯...”
没等她开口,宴祁安便动手解自己腰间的系带。
“奴是少宗主的人。”
“还请少宗主怜惜。”
两句话间,宴祁安已经将外衫脱去,抓住了衬衣的领口。
宁熹元愣神,再回神时,只剩下松松垮垮的里衣。
锁骨依稀可窥见肌肉流畅的线条。
心口偏上的两道刀疤已经淡了很多,足以彰显高阶灵药的功效之大。
宁熹元:“等!”
“你干什么?”
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宴祁安动作微顿,紧接着抓住了宁熹元的裙摆。
“谢少宗主赐药。”
“奴会伺候好少宗主......”
温柔眷恋的声音如同钩子,是隐晦的欲说还休。
给他用上好的灵药?
他不知道宁熹元究竟想要做什么。
昨晚杀机毕露,他放低姿态是必然的。
至于...
宴祁安垂眸,白绸掩盖了眸中的恨意。
为大事,区区一具肉体,有何不能舍弃的。
宁熹元半跪在宴祁安面前,将其衣物胡乱套在身上。
“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清白太重要了。”
宴祁安任由宁熹元替他穿上衣服,嘴角隐秘的勾起,露出笑容。
果然,不会对他动手。
宁熹元匆匆起身,深吸了口气,随后飘然离去。
“要长针眼。”
她随口道,语气中颇有几分烦躁颓然!
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求死计策被宴祁安彻底打碎了。
不自爱,太不自爱了。
怪不得没将女主追到手,到死也只是个反派。
活该!
系统:......
【你们清朝人真难杀】
正堂内,宴祁安正抓着外衫站起。
少女离去时那句话他听得清楚。
宁熹元的举动遂了他的愿,可......
他的身材有那么不堪入目吗?!
...
宁熹元推开房门,外边整整齐齐站了数十人。
“参见少宗主!”
声音整整齐齐,只是投来的目光却各种意味深长。
“少宗主大展雄风,令我等敬佩不已。”
被大长老派来传话的人见缝插针地恭维道。
“少宗主威武!”
“少宗主一夜十次不用歇,强中强!王中王!一次更比六次长!”
“少宗主知识渊博,花样繁多!”
“......”
宁熹元:“...统子,我想回去睡觉。”
【啊?】
宿主这不是大早上活蹦乱跳地就准备出去找死吗?
宁熹元:“睡觉有种入土为安的快感。”
——
宴祁安:羞辱我!我却不能还手,好气,好气哦!
宁熹元:我离死只差一步!啊啊啊啊!好气哦!好气!
系统:我要骂脏话了啊!
---科普歪知识----
【?】不是我有疑问,而是你有病
【??】什么意思
【???】卧槽
这表情包真的很有意思!
宁熹元转头欲走,正好对上了宴祁安的脸。
“......”
辣眼睛。
“少宗主,今日找您,也是大长老的意思。”
“昨日会审,执法堂的惩处下来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得请您去千寒峰住上半个月。”
领头的弟子哈腰点头,笑的谄媚:“您放心,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他边说,边将判决书双手递给宁熹元。
——罚千寒峰服役半月。
【千寒峰酷寒异常,且设有禁制,凡进峰者,灵气全无,与凡人无异】
【千寒峰除了外门弟子杂役,就是犯错被罚的内门弟子】
【每人每日必须采集千寒花,完不成任务不能睡觉、不允许吃饭】
系统解释的很快,顺便补充道。
【死在这千寒峰上的弟子不在少数】
宁熹元垂眸,还未作答。
身后的宴祁安却上前道:“少宗主金枝玉叶,怎可去苦寒之地。”
“奴愿替少宗主受罚。”
少年早已穿戴整齐,白色锦袍柔顺有光泽,更显身姿颀长。
他比宁熹元高出一个头,却毫不显眼地隐藏在少女的光芒之后。
温润恭谦。
宁熹元拉开两人的距离:“不必。”
宴祁安将一个暖炉塞进宁熹元的手中,低声道:“奴陪少宗主同去。”
宁熹元当即走下台阶,跟上了执法堂的人。
她虽不怕疯子,但怕变态。
“宴公子,得了少宗主的宠爱,你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看着几人的背影,大长老的弟子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宴祁安笑而不语,拇指轻轻摩挲食指的指骨。
他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似有花香远去,再无可追寻的踪迹。
千寒峰...
那可是个好地方,若是宁熹元死在那里...
也只能自认倒霉。
...
漫山遍野都是白,雪花似珍珠大,颗颗砸在地上。
宁熹元跟着前来接应的人徒步上山。
低矮的楼房连接成片,是住所。
漫山遍野都是劳作的弟子,隐在雪中。
宁熹元刚走进其中一处的院子,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少女一袭锦衣迎风雪飘然,内衬银白,外罩黛黑。
红的锦带将头发松松扎起,却被吹的凌乱,不受约束。
白雪、枯树,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唯有少女眼尾红色的泪痣,妖冶艳丽,如雪中血,醒目。
“新来的!过来!”
院子中央有人吆喝道。
宁熹元充耳不闻。
她只知道,心里又开始烦躁。
讨厌雪。
还有...这么大的雪,能随机砸死她吗?
院中起了些许骚动,很快有人快步走到宁熹元面前,大声训斥。
“喂!说你呢,聋了吗!”
宁熹元咬牙,轻啧了声,猛然抬头。
烦。
想杀人。
拦在宁熹元面前的宋娟吓得倒退了两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少女明明有些苍白颓废。
可那瞬间,冰冷的目光犹利刃。
宁熹元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
【亲,这你也能忍?】
宁熹元:“吠犬不咬人。”
宋娟回神,连忙几步追上,再次挡在宁熹元身前。
“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招惹了我们内门弟子,有你好果子吃!”
最近来的新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再不出手教训,他们真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宁熹元压下眼中翻涌而起的情绪,低声笑了。
“你不认得我?”
宋娟一愣,旋即嘲讽:“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入我的眼。”
宁熹元笑了,双眼弯弯,如云开雾散,冰雪消融。
“你的眼睛,长得蛮特别的。”
少女声音微哑,语气认真。
宋娟轻哼了声,眼中颇有几分自得:“你若是夸得好,我自饶你。”
倒是个开窍的,知道说些好话讨好她。
宁熹元轻耸肩头:“人模人样的脸,配了双狗眼。”
“别致的审美,另类的享受。”
宋娟笑容僵住了,她气的浑身发抖,摸出长鞭兜头盖脸地朝宁熹元劈来。
“我杀了你个贱人!”
宁熹元脸上的笑容一同淡去,轻巧地夺过长鞭,将人甩飞了出去。
“连我都不认得,做什么狗眼看人低的内门边角料。”
墨菲定律。
人烦的时候,身边总会围绕几只从屎里爬出来的苍蝇。
没用但臭。
宁熹元攥住手中的长鞭,微笑。
不杀人。
雪天更不能发疯。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立刻就冲上来一群人将宁熹元团团围住。
为首的女人上下打量着宁熹元,忽而蹙眉。
“你也是内门弟子?”
宁熹元闭眼,深吸了口气,双手环胸,看向那人。
“我叫周雅,三长老的弟子。”
周雅打量着宁熹元,看不出修为,却觉得莫名眼熟。
“你找死!”
被人扶着爬起来的宋娟冲进来,对着宁熹元大吼大叫。
周雅打断:“不得无礼。”
摸不清眼前人的身份,断不能轻举妄动。
她们与千寒峰这些贱民不同,出去了,都是内门弟子,闹得太难看...
不太好!
“能让开吗?”宁熹元的声音又陡然变的温柔低沉,在笑,眼里却愈发冰冷。
周雅不让:“无论如何,你打伤了我的人。”
“道歉总该有,之后定不再为难。”
她在千寒峰地位超然,又是内门弟子,纵然有心交好,若就这么放了这人走...
地位必定受到动摇。
记不住名字...总归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宁熹元叹气,惆怅了些许。
【亲,你要干嘛?】
系统听出了不同寻常,出声问道。
宁熹元:“横扫对手,做回尸体。”
鞭子在手中攥紧,宁熹元抬头,敛去了笑意。
少女本就生的清冷,不笑时显得几分颓然,像个...漂亮的疯子。
宁熹元:“道歉就不必了。”
宋娟再次挣扎起来,她瞪大了双眼:“你!”
“我找死。”宁熹元打断。
看向周雅:“想怎么死?”
周雅:“......”
她无法掩藏瞬间的恐惧,但被挑衅的怒火压过了一切。
“够了!”
“今天我就教教你千寒峰上的规矩!”
周雅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宁熹元走去。
————
晚安安
“监工来了!快散开!”
一道惊叫声响起,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
围在宁熹元身边的人说散就散。
“你给我等着!”周雅散的时候还不忘记放狠话威胁,俨然一副敬业炮灰的模样。
宁熹元的手腕被抓住,一个穿着蓝色粗麻布衣裙的少女将她拽走。
“吓死我了!”
“我叫沈施薇,你是刚来的吧。”
“千万别招惹她们那群人......”
宁熹元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的人,淡然开口:“我有句话要说。”
沈施薇一怔,旋即看向宁熹元,摆了摆手:“不用谢,我应该的......”
宁熹元:“我说——”
“路见不平,绕道而行。”
沈施薇愣住,再回神时宁熹元已经走远。
【沈施薇!沈施薇啊!】
【女主的小迷妹,最后因为爱上季清和女主反目成仇,堕入魔道】
宁熹元走路的脚步一顿。
轻啧了声。
见过狗吃屎,没见过人抢屎吃。
——
不大的房屋里却摆满了高高低低的床。
拥挤的上下铺,有股子黑心工厂员工宿舍风味。
宁熹元眸色不变,找到最里边的床铺,逼迫系统施展清洁术后倒头就睡。
【千寒花?】
宁熹元:“有床不睡王八蛋。”
系统:......
鉴定完毕,宿主精神状态已失常。
风雪越大,夜色降临,出去找千寒花的弟子都陆陆续续回来。
整个房间里都摇曳着灯光。
“来,每个人上交一朵千寒花,千寒峰上有周师姐罩着你!”
宋娟的声音在昏黄的灯光中尖锐刺耳。
被压迫惯了,自觉上交千寒花已经成了惯例。
他们现在只期盼这周雅和宋娟两个内门弟子早日离开千寒峰。
“你怎么不交?”
宋娟抓住一个人的领子,将她往中间一推,语气狠厉。
“娟姐饶命...我只采到了一朵千寒花!”
“我...我不能交。”
“明日还要向监工交差......”
那人跌倒在地,声音呜咽。
宋娟干笑两声:“那关我屁事?”
“打她!”
顿时,凄厉的叫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亲,她们居然搞霸凌!】
宁熹元翻身,被子盖在头上继续睡。
还是那句话——路见不平,绕道而行。幸福人生,你我共赢。
“我替小舟交!”
沈施薇冲了过来,推开前边动手的几人,挡在小舟面前,手上有两朵千寒花。
宋娟:“哼,多管闲事。”
她看向周雅,却见周雅抬起下巴,目光投向了房间的最里边。
黑暗笼罩之中,还有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宋娟顿时心领神会。
肯定是今天那个新来的!
上午让她侥幸逃了,今夜绝对不死不休,以报一鞭之仇。
“这种事儿哪有什么替不替的?”
“你这么爱多管闲事,替她挨打好了,动手!”
宋娟抽出手中的长鞭,企图将闹剧向屋里推进。
沈施薇只得与她们动手。
混乱间,一把匕首穿透黑暗,直朝最里射去。
匕首砍断木头支架,上铺轰然倒塌。
巨大的声响让沈施薇忍不住回头看,一时不察,被踹倒在地。
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叹息。
人影逐渐出现在光亮之中。
少女将手插进发间,胡乱抓了几下,睡眼惺忪地看向宋娟。
【亲,你干嘛!?】刚偷懒的系统麻溜上线。
宁熹元:“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
【......c】
“贱人!你终于肯出来了?”
“交出千寒花,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区区内门弟子,也敢在我师姐面前叫嚣!”
宋娟甩着手中的长鞭,她身后的弟子各个虎视眈眈。
就连周雅,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冲着宁熹元露出些许笑容来。
笑容很轻,微微的。
是那种高高在上,故作姿态,不屑一顾的。
周雅好似宽厚的救世主:“适可而止吧,新来的。”
“道歉而已。”
气氛凝重的可怕,那些被欺压惯了的人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们看向宁熹元的目光并不友善。
惹怒了周雅,她们所有人都不好过。
怎么会有人这么恶心,多管闲事!连累她们。
宁熹元不在意周围的诸多变化,她只叹息,语气无奈:“小可爱,真拿你没办法。”
说罢却几乎转瞬到了宋娟面前。
“啪!”
干脆利落地一巴掌落在宋娟脸上,没留力,直接将人扇倒在地。
沉默漫长又短暂。
尖锐的爆鸣声中,数人朝着宁熹元涌来。
沈施薇愣神之后,从地上爬起想要上前帮忙。
没等走几步,一道身影直接砸到了她的身边。
转瞬,战局清楚明了。
宁熹元朝着周雅走去,周雅黑了脸,从桌后抽出了长剑。
“天呐!”
沈施薇惊呼。
周雅是剑修,这是她的剑。
纵然没有灵气,剑修和剑也有天然的默契。
“这位道友,退一步海阔天空,事情闹这么大对我们谁都没好处。”周雅开口,虽是提醒,态度却丝毫不见软弱。
她就是因为私斗废了人修为才被抓进千寒峰。
昨日师兄传信,已任职执法堂,不日就能将她调出。
那么...
在千寒峰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内门弟子又何妨!
说着,周雅竟真的后退一步。
这不是忍让,是剑招的起式,她没打算留人性命。
宁熹元:“你退?我不退。”
她说话间,周雅长剑已经劈砍过来,剑风呼啸而至,杀气凌然。
沈施薇看呆了。
这一剑的含量...
就是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的区别!
剑气浑然天成,剑落之处,必.....
“铛!”
脆响,宁熹元抬手,掰断了剑尖,继续朝前。
“是你扔的匕首?”
她问道。
周雅:“......”
她在沉默之中疯狂震惊。
这怎么可能!
这虽不是她的本命剑,但也是下品灵器!
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掰断了!?
“我说...匕首是你扔的吗?”
少女喑哑的声音响起,极力伪装的恭谦之中仍然透露出来冷意。
——————
卡卡卡卡卡 我要勤奋起来!
周雅被五花大绑地塞在下铺,宁熹元把玩手中的匕首,瞄准支撑的木架,笑道。
“万一我没戳准,不能怪我。”
周雅惊恐地嘶吼:“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敢!?”
她话音落下,只觉得刀影从耳边呼啸而过,几缕头发落在了肩头。
“啊!”
尖叫。
宁熹元:“呀,失手。”
宋娟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好像被绑的人是她一般。
房间里传来几声笑。
那些被欺压的弟子杂役,看到周雅这般,眼里终于露出愤愤的表情,恶人有恶报。
眼看现在周雅毫无还手之力,她们甚至想上前踹几脚,泄恨。
周雅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竭力保持冷静:“你知道我师兄是谁吗!?”
她师兄在执法堂任副堂主!
宁熹元毫不在意:“你师尊没告诉你吗?”
“唰!”
匕首再次从周雅脖颈间擦过,划出一道血痕。
“我师兄是执法堂副堂主!”
周雅双眼紧闭,大叫道。
紧接着就是脖颈上的刺痛,火辣辣的,有液体流出。
宁熹元微笑:“又歪了。”
但是嬉笑的声音却停止了,那些围观者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惊恐。
执法堂!?
她们什么时候出去,在千寒峰上呆多久那都是执法堂的意思!
若得罪了周雅...
就在此时,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随着一声——“监工来了!”
破烂的木门被直接踹开,寒风带雪呼啸而至。
“住手!禁止斗殴!”
为首的男人身穿黑衣,腰间佩刀,声音凶狠粗粝,不怒自威。
数十监工涌进房间,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人。
“怎么回事!?”
那黑衣人环顾四周,眼中的冷气更重,大声质问。
“刘仙长!救命啊!她要杀我们!”
宋娟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直接扑到了刘仙长面前,把自己红肿不堪的脸高高扬起,哭的涕肆横流。
被绑在床上的周雅高声叫道:“都是这个新来的闹事!她先动手。”
“......”
两人现在的惨状显然很有说服力。
宁熹元没有否认,毕竟说的是实话。
“你们撒谎!”沈施薇冲了上来,她挡在宁熹元的面前,愤愤道,“明明是你们恃强凌弱,霸凌同宗,我们是见义勇为!”
“你们的手段才更加恶劣肮脏,泯灭人性!”
“刘仙长,她们在这千寒峰上作威作福已久,要挟我们每个人上交千寒花。”
“您不能听信她们的片面之词。”
刘仙长冷哼一声,还未说话,周雅扫视着屋里的所有人,开口:“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不过是为了脱罪所说的诬蔑之词!”
宋娟连忙接话:“就是!”
沈施薇气笑了,没想到事到临头这两个人还这么嚣张。
要证据?
这满屋的受害人不都是证据。
沈施薇回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人看她。
那些站在角落里的人都低下头。
“你们...说话啊?周雅没欺负我们吗?”沈施薇开口,声音却不复方才自信。
没有回应。
“小舟,别害怕,被欺负说出来,刘仙长会给我们做主。”
沈施薇走向那个浑身是血的瘦弱姑娘。
但小舟退缩了,她不说话,只是用摇头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宁熹元:“......”
沈施薇...这哪里来的蠢蛋圣母女主人设?
【亲,不是女主哦,这种人设不吃香很久了呢】
“够了,把她们两个给我关起来!”
刘仙长一挥手,黑衣人全都涌上。
宁熹元配合地往前走,只是路过刘仙长时,咧嘴笑了:“你不认得我。”
刘仙长:“......”
他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是不认得眼前的少女,但他认得周雅的师兄!
执法堂的副堂主,那是他的顶头上司!
千寒峰上什么事他不知道?
不管罢了!
沈施薇还在挣扎,她看向小舟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能替恶人遮掩!”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你解释的清楚吗?!”
小舟咬了咬牙:“我自己摔的!”
她不能得罪周雅,不能一辈子困在这个地方。
刘仙长扬了扬手,便有人强制押着沈施薇离开。
周雅看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今日我所受屈辱,必定百倍奉还!”
“我们执法堂见!”
她非扒掉这两人一层皮不可。
宁熹元站定,扭身看向呲牙咧嘴的周雅:“好啊,执法堂见。”
上一个说执法堂见的人骨灰已经扬了。
毕竟原主就是这么猖狂。
她喜欢。
周雅咬牙。
少女投过来的目光轻飘飘,嘴角含笑,却在她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凭什么露出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宋娟拍了拍小舟的肩膀:“表现这么好,以后周雅师姐自会罩着你!”
小舟唯唯诺诺的点头,松了口气。
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吗?
宋娟正替周雅解绳子时,只听”咔擦“一声,上边的床铺整个坍塌,将两个人压在一起。
屋内顿时又陷入了新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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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寒峰下,一道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颀长挺拔,似葳蕤的竹,坚韧温和。
“这么晚了,宴公子要上山吗?”
今夜守山的女修,看着眼前的宴祁安,忍不住红了脸。
少年白衣胜雪,腰间坠着天青色玉佩,上刻日月草木。
黑发竖起,眉下是银色的绸带,遮盖眼睛。
犹如月下仙人,看不出半分魔气。
“来看望少宗主,望通融。”
声如其人,渊清玉絜。
“山上有雪,宴公子带把伞吧。”
屋内的男修走出,递来一把伞。
宴祁安微微颔首:“多谢。”
小屋后边,踏入千寒峰的结界,风雪大作。
走过的脚印,很快又被填满,不留丝毫痕迹。
“宴公子温和有礼,跟了少宗主算是毁了。”男修双手环胸,看着逐渐与雪融为一体的身影由衷感叹。
他刚说完,后脑挨了一下。
“你疯了,他是魔族!”
女修压低声音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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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在脸上,白衣少年扔了伞,收起笑容,眉间透露出些许嫌恶。
真脏。
宴祁安用手帕擦了手,随意丢弃。
周身的气息顿时变的阴鸷起来。
“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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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祁安:我是男主欸!没胃病还不能有点儿小洁癖?!!!
“都怨我,连累你了!”
沈施薇隔着一条小道与宁熹元遥遥相望。
两人被关在山顶上四面透风的牢房里,分开关押。
宁熹元无语良久。
善良和愚蠢的界限十分模糊。
总有人在上边反复横跳。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沈施薇闷闷道。
小舟的态度,其他人的态度让她心里始终扎着一根刺。
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
宁熹元垂眸,半晌忽然开口:“你炼的丹药给我两个。”
沈施薇瞬间抬头,满脸震惊地看向宁熹元:“你怎么知道我会炼丹!?”
她分明是以剑修的身份进入浮屠宗。
宁熹元并不回答沈施薇的问题:“补偿就不用了,丹药给我点儿就行。”
她差点儿忘了,沈施薇脱离炼丹世家跑来浮屠宗当剑修,就是因为她炼的所有丹药都有毒。
家族觉得她晦气,是不祥之人,她自己也丧失信心。
于是彻底放弃了丹修这条路。
后来黑化,成了有名的制毒高手,所下之毒,无人能解。
二号反派,哪怕现在还没黑化,也有点儿光环在身上。
【你真是饿了!】
【什么都吃】
系统咒骂。
沈施薇拒绝:“不行,我很久没炼丹了,而且......”
而且什么?
那原因她自己都难以启齿。
她会害死人的,她根本就不配炼丹,不配做丹修。
宁熹元探过头:“真的没有偷偷试过吗?”
“我...”
沈施薇望着那双眼睛,欲言又止,鬼使神差地将丹药递给宁熹元。
【我去!你用催眠术,你!】
宁熹元接过丹药时,沈施薇就已经回神,她瞪大了眼睛:“等等!”
迟了,少女咀嚼着两颗丹药朝她抬了抬下巴,眼里亮晶晶。
宁熹元一边感受丹药的效果,一边胡乱安慰:“专业和就业不对口是常有的事,放宽心。”
“你不过就是炼了十几年丹改做剑修,总好过熬了九年义务教育成为社会边角料。”
“天生你材必有用,换条出路也能用。”
沈施薇:“......嗯,吧?”
这位仙友是在安慰她吧?
最关键的是:“你没事儿吧?”
沈施薇担忧地看着宁熹元,心里五味杂陈。
宁熹元叹息:“死不了。”
丹药有用但不多,还不够毒。
沈施薇却猝然瞪大了眼睛:“真的吗!?”
那她炼的丹药已经没毒了吗!?她下山就要把丹药分给她的师兄弟都尝尝!
“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宁熹元点头微笑。
沈施薇欣喜够了才觉得有些惆怅:“要是能成为宁瑾师姐那样的人就好了。”
剑道登峰造极,连炼丹也出神入化。
耀眼的人生没有任何污点,是所有人眼中的天才,所有人心底的骄傲。
宁熹元看到了沈施薇眼中的向往,半晌无语。
“睡吧。”她选择结束话题。
沈施薇却睡不着。
她突然想起宁瑾师姐也有属于她的无奈:“明明宁瑾师姐那样的人才配做少宗主!”
“那个宁熹元为非作歹、蛮横霸道、德不配位!”
她们这些浮屠宗的弟子大多数都是这样想的,私下里经常互相替宁瑾打抱不平。
宁熹元坐起,看向沈施薇,露出微笑:“你不睡,我不睡,熬夜猝死就现在。”
沈施薇无端打了个冷战,果断闭眼。
虽然这里冷的根本睡不着,但她想过很多种死法,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独独没想过熬夜猝死。
宁熹元的目光却突然定住。
牢房的外边,一道白色的身影隐约可见。
“宴祁安?”
宁熹元从地上滚起来,朝着门边走去。
那道几乎与白色风雪融为一体的身影,很快到了门前。
“少宗主。”
宴祁安叫道。
只有三个字,宁熹元却从中听出了不同寻常。
与平日里的故作恭谨柔顺不同,这三个字充斥着杀戮的愉悦,像是神明赐予的怜悯。
高高在上。
宁熹元:“在呢。”
好,宴祁安这副样子,怕是有好事发生。
“少宗主,跟我走。”
宴祁安扯开了眼上的系带,露出了紫色的双眸,紧紧盯着宁熹元的眼睛。
【催眠术?】
宁熹元:“......”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圆,所以风水总会轮流转。
少女的目光逐渐涣散,呆滞的好似漂亮人偶。
宴祁安扯着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
今夜就让宁熹元和他质子这个身份一同死在千寒峰中。
他打开牢门,少女听话的跟在他的身后。
“真可惜...”
宴祁安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些许阴鸷。
原本不应该走的如此仓促。
但宁熹元的反常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这种不确定因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
恰逢今夜卞城王麾下的魔族要从千寒峰夜袭浮屠宗,这其中混有他的人。
明日整个浮屠宗都会知道他和宁熹元一起殒命于魔族手中。
紫色的魔气凝成一股绳,拴在宁熹元的腰间。
哪怕是御剑飞行,宴祁安也与宁熹元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寒风在少年面前化作微风,扬起垂在胸前的长发。
那双眼睛,紫色的眼睛,如同罪恶的源泉,将神明化为魔鬼。
长剑载着两人滑过山谷时,黑暗中魔气涌动。
宴祁安肆意的用着禁术,散发出元婴才有的威压。
对于正在部署的魔族来说,闯入这片区域的人必须迅速击杀。
况且元婴修为...一旦让其逃脱,后患无穷。
数个强大的魔族现身,朝着长剑上的两人发动了致命一击。
铺天盖地的魔气挤压着空气,奔腾而来。
宴祁安笑容更盛。
他看不到,身后的少女嘴角微翘。
终于...结束了!
她感受到了死亡的宁静与安详。
所有人的狂欢,只有系统疯狂尖叫。
突然!
“轰!”
巨大的响声隐没在大雪之中。
峡谷突然裂开一道巨大无比的缝隙,金光闪耀,如同空气般席卷而来。
瞎了人的双眼。
巨大的吸力直把人往下拽。
几个暴露身形的魔族还未靠近,就大叫着在金光中灰飞烟灭。
“我C!!!”
宁熹元无法控制地朝着地缝坠落,但她的嘴还有自己的想法。
骂出了来修真界这么久的第一句脏话。
她终于被这操蛋的世界创飞了!
与此同时,千寒峰。
刘仙长带着人朝牢房去。
周雅上告执法堂,他要将这两人押去执法堂。
在副堂主面前露个脸。
以后就是破天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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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了,胖了,没敢上秤。
就是年前的裤子穿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