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民国1937》简介
小说讲述了“我”和闺蜜魏可知穿越到旧社会戏园子成为伶人的故事。
主角经历了以下事情:
1. 穿越后,闺蜜魏可知很快与督军府的十三少产生感情,被赎身成为姨太太,而“我”留在戏园子学戏。
2. 魏可知追求爱情时,“我”努力收集时局信息,并尝试自制盘尼西林。
3. 十三少未能如约迎娶魏可知,魏可知在戏园子失去庇佑后遭遇了刁难和折磨。
4. “我”出门为魏可知买药,借机与传递情报的人接触,希望将自制的盘尼西林运到延安。
5. 魏可知最终还是嫁给了十三少,满心欢喜地成为姨太太。
整个故事展现了在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主角“我”的家国情怀和对正义的坚守,与闺蜜魏可知沉迷于情爱形成鲜明对比。
旧梦民国1937正文阅读
一觉醒来,我和闺蜜穿越到旧社会戏园子里的伶人。闺蜜心比天高,很快攀上督军府的十三少爷,赎身成为风光无限的姨太太。
而我却留在戏园子里,不愠不火地学着戏。
闺蜜大张旗鼓为我赎身:“十里洋场戏子薄命。还不如现在找个军官嫁了,来一段轰轰烈烈的民国恋情,才不枉到此处走一遭~”
我直接拒绝,曾经学史时,闺蜜眼里只有民国小说的情爱和风花雪月,
却忘了硝烟四起,红颜枯骨,国人的惨痛遭遇。
之后,我继续在戏园子里帮延安提供情报,将自制的盘尼西林运到前线。
待江城被攻破时,闺蜜被十三少爷送给鬼子。
饱受折磨的闺蜜逃出后奄奄一息:“已老实,想回家。”
而我看着满目疮痍的家国,心中坚定:
“五千年岁月长河,已是过往,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皆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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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前花旦着锦绣抹红妆,咿咿呀呀声音婉转。
魏可知满心满眼的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这样的名角,有个风流公子哥为我一掷千金,那才叫风光!”
我不以为然:“成角那得吃多少苦,这寻欢作乐之地又怎会有良人?”
台下看客欢呼喝彩打赏,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被我言语打击的魏可知没有气馁,她指了指其中一个年轻英俊的军装男子,悄悄和我咬耳朵:“那是督军府的十三少,长得比娱乐圈那些男明星还好看。”
十三少似乎察觉了魏可知炙热的目光,他看清魏可知的脸后微微一怔,随之朝这边微微一笑。
魏可知被那回应的一眼灼烧了双颊,感慨道:“书里说,这个时代有世界上最后的贵族,有最乱的世道,有最曼妙的女子,还有最英俊的军人,诚不欺我也。”
我白她一眼:“那有没有和你说,我们若是被人发现在这里躲懒,少说饿三天还要关到柴房挨顿毒打。”
魏可知充满憧憬的脸一下垮下来,小声抱怨:
“就算吃得上饭,也就那半点油水都没有的几根菜和稀得不能再稀的米糊糊。”
“我不过是在网上说了一句,民国是最浪漫的时代,还真让我穿到这鬼地方。可是楼月,你怎么也会跟着穿来了呢?”
我没来得及回答她,一声厉呵让鬼鬼祟祟的我们直接僵住。
“死丫头!谁许你们偷偷溜到前台来的!”
凶神恶煞的总管事不由分说地冲要揪我们的耳朵。
这几日见惯了戏园子里训人的手段,魏可知精致的小脸刷得一下白了。
正此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总管。
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看在本少的面上,还请不要为难她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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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笔直的军装裤出现在眼前,魏可知抬头,看见那张俊美异常的脸,自己的脸也唰的一下不争气地红了。
十三少轻笑一声,眼中只有魏可知:“不知是否有幸能知晓小姐姓名?”
我见状心中轻叹一口气,这相貌、这风度不得把魏可知迷得七荤八素。
次日,十三少送来一联:海棠楼中遇可人,世间从此有知音。横批:可知可念。
这首打油诗迷得魏可知捧着心道:
“一见钟情这种好事真让我撞见了?我就说民国很浪漫嘛。”
随之而来是每日雷打不动的鲜花,和流水般的首饰华服。
这般造势让魏可知还没登台唱过戏,就被捧成了江城里最红的角。
无数人想知道,这位让十三少一见倾心的女子是何等姿容,楼里管事再也不敢慢待我们。
这位十三少除了极好的皮相以外,参过军,留过洋,有修养,懂浪漫。
让本就不争气的魏可知更是死心塌地,坚信自己遇到了一生所爱。
十三少求婚成功的那一日,我问魏可知:
“就算你找到了爱情,这世道,国将不国,又何以为家?”
魏可知拿出为爱奋不顾身的坚定:“只争朝夕。”
十三少对魏可知的追求,让我们在戏园子的日子好过很多。
我没有打破她对爱情的憧憬,只是努力收集着时局的信息。
在这个信息封闭的时代,我每日买来报纸,
将我觉得有用的消息,全部剪下来收集好。
在十三少约定上门迎娶魏可知那日,我的箱子也满了。
可那天十三少没来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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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根本没有渠道打听十三少的消息,只知道他离开了江城。
有人说他被派到南方战乱地区,以身殉国。
也有人说他在上海滩的十里洋场里,为当红歌星一掷千金。
没有了十三少的庇佑,我和魏可知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除了巨大的落差感,逢高踩低滋生出的嫉妒和嘲笑更让魏可知难捱。
台后响起几声凄厉尖叫,塘里又添一具女尸。
正努力吊嗓子的魏可知看清从身边拖走的女尸,声音都抖了,掐了一把我的腰:“楼月,你看这不是昨儿新进园的小姑娘吗?”
我顺着魏可知惊恐的眼神看过去,认出还没被遮住的面孔。
刚进来的小姑娘,还没学几天,便急着去前面打杂,
和民党的军官勾搭不清,各种传递消息。
这是江城最大的戏园子,消费不低,来往几乎都是江城的权贵名流,最讲究隐私。
毕竟这年头,最贵的便是情报。
种满海棠花的院子里,一个嫣红色旗袍女子闲卧摇椅,三五个脸尚嫩的丫鬟半跪着伺候她抽大烟。
吞云吐雾间,祝老板掀起布满细纹的眼,似乎是惋惜:“还年轻着呢,可惜了。得扔远点咯,要是让警署找上门来,又少不得花好些大洋。”
祝老板的目光落在魏可知身上:“方才是你跑了嗓子?”
魏可知战战兢兢:“我只是一时吓着了。”
祝老板笑眯眯地问她:“吓着了?你看见什么了?”
院子里压抑的氛围让魏可知几乎吓破了胆,她下意识搬出十三少:
“我是十三少的心上人,你们要是敢害我,他回来后不会放过你们!”
祝老板闻言兴致缺缺,吐出的烟喷到魏可知的脸上:“十三少?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你跟谁不好要跟个军阀少爷,命说不定还没有我院子里的海棠花长。”
祝老板看了看院子里养的护卫,慢条斯理道:
“这么大个园子,哪能没点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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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可知被关到柴房学了三天的“规矩”。
出来时几乎浑身没一块好肉,但据说这已经是下手轻的了。
比起身上痛楚更难受的是精神的崩溃。
魏可知抱着我痛哭:“十三少难道真的死了?”
我安慰道:“未必,时局虽然紧张,但还没全面爆发。最近有些地方都封路了,没消息也正常。”
魏可知似乎重新找回了精神支柱:
“等我当了督军府少奶奶后,非得把这戏园子关了不可!”
我看着眼中闪着异样光芒的魏可知,只觉得有点陌生。
魏可知从前虽然也有点恋爱脑,但不会像现在一样,把所有的喜怒哀乐,身家命运全部系于一个男人身上。
我与魏可知直言了我的想法,她自怨自艾道:
“乱世浮萍,不依靠十三少,又能依靠谁呢?”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背上快要流脓的伤口:“你这伤口得消炎。”
魏可知流下泪来:“如今药品比黄金还贵,没有十三少,哪里来的药品。”
我目光坚定:“去你的十三少,咱们自己弄。”
魏可知看着我房间里的瓶瓶罐罐目瞪口呆,她指着杯子里的绿色霉菌:
“这杯子发霉成这样了,你还不扔?”
我终于忍无可忍狠狠敲了下她的头:
“你好歹也是化学系出身的高材生,就看不出我在干什么?”
魏可知看着我收集的过滤漏斗、竹管、菜籽油等等物件,终于反映过来:
“你在用土法制备青霉素?这个时代盘尼西林至少七八年后才开始量产,这种粗制的青霉素有可能是致命药。”
我十分坦然:“风险性很高,医药学也是在不断试验中进步的,我还在尽量改进,要是有更好的设备就好了。”
魏可知看着杯子里的青霉菌,心一横:
“要不你拿我试药吧,横竖我也不想活了,这要是成了,可是大功德一件。”
我白了她一眼,把她身上仅有的钱搜刮出来,掂量了一下:“我先去给你抓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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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出了门,站在了1937年的街头。
路上的人都行色匆匆,似乎除了老式的建筑和格外朴素的衣着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这是1937,这些建筑可能马上就会成为一片废墟,
这些行人也可能马上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走访了城中的药店,要么药物短缺,要么价格高得离谱。
最后我走进偏僻小巷的一间小药铺。
还没走进去,里面的男人便不耐烦地挥手:“只看诊,不抓药。”
我把手中的报纸放在柜台上:“不抓药,开什么药铺子呢?”
男人意外地抬起头来:“小姑娘,一直给我们传递情报的线人是你?”
“可你怎么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我心里默默回答,书上背的。
几千年辉煌史一笔带过,百年近代屈辱史编了厚厚一大本,很难不记忆深刻。
男人看着情报,面色愈发严肃:“小同志,你的情报我们会再次核实。”
我点了点头,问他:“如果我有一批药品,该如何运到延安去?”
“什么药品?”
“盘尼西林,但我还需要些进一步提纯的工具。”
“你自制的?”男人面露震惊,片刻面色凝重起来:
“如果你真的能提供有用的药品,便是前线将士的救命恩人,他们会感激你。”
我摇头:“是我们,感激他们。”
十四年抗战,饮血长夜。
为守护那一面红旗,这片土地处处埋着忠骨。
魏可知说得对,我们影响不了历史的进程。
但真正站在时代的浪潮上,我却无法袖手旁观。
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即将死去的人都是我的同胞,他们如今就在我眼前行走着,或是为明天的太阳奔波行走,或经过我时露出一个质朴的笑容。
位卑未敢忘忧国。
纵是蚍蜉撼树,也要尽力一试。
兴许,就又多一个本该牺牲在黎明前夜的人,见到胜利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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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戏园子时,祝老板在院子里等我,面上似笑非笑:
“你知道私自出门要领罚吗?”
出人意料的是,祝老板见我点头后,却没有立即罚我。
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眼间眉梢尽是不屑:
“真是重情重义啊,还不快回后院给你的好姐妹上药。”
后院的灯还亮着,我一眼就看见了魏可知。
她一脸娇羞地依偎在军装男子的怀里,声音婉转哀怨:
“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十三少亦很有英雄气概:
“自然不会,我明日就迎娶你过门,江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十三少的女人。”
一番你侬我侬后,二人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分开。
魏可知送别完十三少后终于看见了我。
她兴高采烈道:
“楼月,我就说这是个浪漫的时代吧!十三少今天和我许诺,宁负天下不负卿。”
我提醒她:“你这具身体才十五岁,就要替原主嫁人了?”
魏可知眨了眨眼:
“可原主已经死了呀,我为她活出了更精彩的人生,你不替她高兴吗?”
“这个时代,十五岁结婚也不早啊。”
我看着全然陌生的魏可知,心里一片失望:“可你是个现代人。”
魏可知笑嘻嘻道:“入乡随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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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戏园子外锣鼓声震天,一顶花轿停在了门前。
督军府的十三少也算个性情中人,即便是纳妾,也整出了很大的仪仗,气派极了。
魏可知还在手忙脚乱地装扮自己,一脸娇羞:
“十三少爷也真是的,昨天才回来,今天就要迎过门,他说再也不想和我分开了。”
“婚姻大事哪有这么急的,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纳个妾而已,要准备什么。”我泼完冷水,还是不可置信道:
“你愿意嫁给他,哪怕是为妾?”
今天是魏可知大喜的日子,她听了也不生气,美滋滋道:
“你就是看书看少了,军阀少爷和姨太太,这可是绝美爱情。”
“天呐,我都有点磕我和十三少了。”她颇为大气地拍了拍我:“不过你也不用嫉妒我,我以后肯定会提携你的,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好姐妹肯定帮你物色!”
魏可知偷偷往外看去,带着少女的期待和羞涩,又说:
“我看十三少身边的副官就不错,也是一表人才,小说女主的闺蜜一般也会嫁给男主身边的朋友,这样以后咱们见面也容易。”
我看着魏可知义无反顾上了那顶花轿,上面刻着龙凤呈样的祥瑞纹样。
民国二十六年春。
魏可知终于要满足她烽烟乱世英雄美人的幻想,圆了那场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风月梦。
不知道欢欢喜喜出嫁的魏可知,是否还记得这一年也即将硝烟四起燃九州,哀鸿遍野山河泪。
如果她肯留心大街小巷里卖报的青年,也该看见他们在高呼:
“商女亦知亡国恨,吾辈捐躯赴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