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梨解洄州最新章节内容_秦霜梨解洄州小说连载中全文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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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梨解洄州是小说《雷雨夜怀崽嫁前夫,太子发疯强夺》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柳霖铃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雷雨夜怀崽嫁前夫,太子发疯强夺》的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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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冬月十二,是日大雪。

“夫人,我们去茶楼等吧?”

“风雪太大了,夫人的风寒还未好。”

绿竹面上满是担忧,要是夫人再一次病倒了该怎么办?

“爹爹带着阿芜上京来见我,我五年没见过爹爹了,我想爹爹。”

“左右不过一会,再等等。”

“咳咳。”

秦霜梨说完,终是忍不住咳了咳。

见她如此坚持,婢女也不再开口,两人踮起脚尖,不断望着城门外。

爹爹明明说今天就会到的,怎么还不到?

这一日,秦霜梨从早等到了晚,什么也没等到。

傍晚时分,她只能落寞地回了侯府。

“府中今日有什么喜事吗?”

马车还未到门口,秦霜梨就看见了挂满红绸的侯府。

她是侯府少夫人,府中的事情她了如指掌,按理来说,最近侯府并无喜事。

“奴婢也不知。”

绿竹也有些好奇,主仆二人匆匆进了府。

后来,秦霜梨终于知道侯府为什么要挂满红绸了。

“爹爹。”

她终于见到爹爹了,爹爹竟早已到了侯府。

“表姐。”

也是这个时候,秦霜梨才看见了大着肚子的秦芜。

表妹嫁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秦氏,你怎么出门了?”

“今日你去哪了?怎么没好好躺在床上养病?”

秦霜梨的婆母蓝氏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并无关心之意。

“母亲,我去等爹爹和表妹了。”

侯府乃高门大府,规矩森严,她出嫁五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回扬州见爹爹了。

“病着就别乱跑。”

“回你的院子去。”

蓝氏两句话决定了她的去向,秦霜梨看向了秦父,她还想和爹爹说说话。

“是,母亲。”

她知道母亲也是为了她的病好,心中也毫无怨言。

秦父宽慰般地看了她一眼,让她先回去。

毕竟接下来说的话,不适合让她听见。

秦霜梨往自己院子走,走到半路却发现自己的香囊丢了,她只能一路往回寻。

原来香囊就掉在了大堂厅处,绿竹替她捡回。

就在主仆二人要返回院子的时候,蓝氏的声音却从堂屋传了出来。

“等秦氏死去,小秦氏便嫁进来。”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对外就说是秦氏入侯府多年无子,子固心疼她爱护她,从外抱养的。”

“为了养大孩子,只能立马娶一个继室。”

“姐姐死去,妹妹嫁给姐夫替姐姐养子正常不过了。”

蓝氏一锤定音,屋外的秦霜梨面色发白,她听见爹爹说:“好。”

侯府这么欺负她,爹爹不给她讨回公道,为何还与他们有商有量?

直到她听见了表妹秦芜唤了一声:“爹爹真好。”

秦霜梨恍然大悟,秦芜是爹爹的女儿!

可爹爹只有娘亲一个妻子,也从未纳妾,他和谁生下的秦芜?

秦霜梨觉得头疼,爹爹不是最疼爱她的吗?

“岳父放心,子固一定会将阿芜照顾好。”

苏子固的声音不小,他刚及弱冠,还是翩翩少年郎。

秦霜梨听着他这句话,心更是凉到了极点。

她盲婚哑嫁进了侯府后才知道夫君不喜与她这桩婚事,可她嫁都嫁了,她以为自己孝顺公婆,伺候好夫君,他总能铁树开花。

如今看来,她好像错了。

而且,错得离谱。

五年了,除却新婚夜那晚他掀开她的盖头,丢下一句“无趣”后离开,他再没来过她房中。

前两年她觉得自己还小,也不急于圆房要孩子,所以谅解夫君。

何况他未曾纳妾要通房,已经比旁的男子好了不知道多少。

每每想到这里,秦霜梨就觉得只要她能捂热夫君的心,他们定是恩爱夫妻。

后来天不随人愿,老侯爷仙逝,身为孙子,苏子固为表孝心,他要给老侯爷守孝三年。

今年,恰好期满。

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毕竟夫君最近对她好了不少,还会给她送花送手绢。

她今年生辰时,他还送了她一支簪子。

谁知道,这一切,只是她以为。

绿竹自是也听见所有话,她忙将人扶住:“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她连夫人都不叫了。

她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自是心疼她。

姑爷怎么能这般待小姐?

“别着急,我们先回去。”

秦霜梨有很多疑问,可她也知道,她不能打草惊蛇。

她明明只是得了风寒,可他们都当她要死了。

让秦芜代替她?他们怎么敢的?

秦霜梨面色惨白,由着婢女搀扶自己回了院子。

爹爹为何要这般待她?

秦霜梨唇色发白,浑身发抖。

“绿竹,你去将爹爹请来。”

她想问清楚,不然,她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秦父来的极快:“怎么站在窗边吹风?”

“快躺床上。”

他的眼中有关心,秦霜梨看的出来,但她分辨不出真假了。

“爹爹和母亲聊了什么?”

她试探性的问,秦父有一瞬间的支吾。

“爹爹可知道我和绿竹在城门口等了您一个下午?”

她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她的眼圈通红。

“傻孩子,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

蓝氏说,梨梨没几天可活了。

“爹爹,我只是得了风寒,身体好着呢。”

她不会死的。

可秦父不信,他面露悲伤。

秦霜梨可算明白了,秦父对她的担心担忧不假,但他不信自己没病。

他信的是旁人。

秦霜梨觉得嘲讽,爹爹担心她的病,却从未写信问她是否真的病得极重。

他相信蓝氏秦芜所有人的话,就是不信她说自己没病这句。

他甚至听了蓝氏的话,要将秦芜抬进门做继室。

更可笑的是,秦芜的肚子已经九个月大了。

秦霜梨明白了,她不再多言。

她让绿竹将人送离后就开始策划一切,她明明没病,他们却说她要死了,那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想弄死她。

至于爹爹,应该只是相信了蓝氏的话,以为她病的很重。

即使这样,她还是对他失望至极。

秦芜怀了苏子固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对她做什么,还亲自带她上京来。

只有她自己,傻傻的在城门口等了半天。

还不等秦霜梨和绿竹多吩咐几句,她突然感受到肚子一阵绞痛。

而后,她喷出了一口血。

……

作者话:求加书架,前期女追男(男主前期比较狗)后期男追女委屈求抱抱

前期古板书生后期占有欲强爱吃醋太子,女主只想勾引人怀个孩子然后跑路嫁仇人当寡妇

“小姐怎么了?”

绿竹慌了神,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这是怎么回事?

“绿竹,莫怕。”

“你先去将厨房的油拿来洒在祠堂。”

她强撑着,拉着绿竹的手,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你做完这些之后,就离开侯府,知道吗?”

“这些银子,你拿着。”

秦霜梨将怀中的钱袋子递给了她,里面有几张银票,够她生活一辈子了。

绿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匆匆去办事。

秦霜梨擦干了嘴角,她强撑着身体将所有人都请到了祠堂。

所有人都当她还不知道真相,却不知道自己半只脚进了地府。

很快,祠堂很快起了大火,老天有眼,刮起了风,火势更旺了。

无人知道,秦霜梨同她的母亲一样善调香。

她调出来的香,轻则能使人昏沉仿若做梦,重则能使人致死。

这一次,祠堂中的几人,再也走不出火海了。

秦霜梨走出祠堂,她顿觉身上轻松了些,耳边的哀嚎久久没停。

“阿娘,女儿到底辜负您的期望了。”

她不能长命百岁了。

秦霜梨到底没能挺住,毒发身亡了。

临死前,她终于想起她身上的毒从何而来了。

昨晚,她的夫君,和她喝了交杯酒,说是孝期已满,日后能和她做恩爱夫妻了。

所以,他为了弥补新婚夜那晚,特意带了酒来。

苏子固,他真是可恨。

秦霜梨生性骄傲,绝不会一声不吭被人欺了去,她有仇必报。

也好,她死了,所有人也得死。

可惜了,她这二十年,终究只是一个笑话。

……

等秦霜梨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

“绿竹?”

少女一眼惊诧的看着人,绿竹怎么还在她身边?难道她也死了?

地府还能让婢女伺候?

“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绿竹眼圈红红的, 看起来很难过。

“怎么了?”

秦霜梨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怎么回事?

“小姐和表小姐一起去骑马,却从马上摔了下来。”

“小姐惊吓过度发烧了。”

绿竹满脸抱怨,为什么表小姐就没事?

秦霜梨总算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及笄那年发生的事情吗?

难道……她回到了过去?

秦霜梨瞬间有些慌张,她让绿竹拿来了镜子,她盯着看了好一会。

原来,她真的回到了及笄这年。

她和秦芜一起去郊外骑马,后来她的马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发狂,将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幸运的是,她没有摔断了腿。

上辈子她和秦芜关系好,倒也没多想。

如今,她细思极恐。

秦芜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在觊觎她的亲事?

她的马,会不会是秦芜动了手脚?

秦霜梨越想越心惊,指尖攥紧。

“今天是不是七月初七”

她语气有些焦急,忙抓住绿竹的手。

“小姐,今天已是初八。”

绿竹打破了她的幻想,重来一世,她和苏子固的婚事还是定下了。

秦霜梨瞬间觉得人生无望,既如此,她还不如不重生了。

让她再嫁给苏子固一次,她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小姐怎么了?”

绿竹不懂,怎么小姐一觉睡醒就问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没什么。”

秦霜梨自然不可能将重生的事情说与人听,她一脸郁闷。

她该怎么样才能不嫁给苏子固呢?

她不杀他都算好了,怎么可能还嫁入侯府?

爹爹也不可能会同意的。

毕竟这桩姻亲是老侯爷和秦霜梨的祖父定下的。 、

不然,秦父一个小小的县官,如何能攀上侯府?

也就怪不得秦芜想要取代她当侯府夫人了。

这么一想,秦霜梨就想了好几天,期间秦芜来过她的院子,但都被她打发了。

秦芜,她居然敢算计她!这辈子,她别想好过。

五天后,秦霜梨的身体完全养好,她也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她决定了,她这辈子还是要嫁给苏子固。

少女坐在梳妆台前,她今天可要好好打扮打扮。

“小姐要出门?”

绿竹见人在挑选衣服,忙过去帮忙。

“嗯。”

她今天要出门勾引男人。

苏子固上辈子不是背着她和秦芜有了一个孩子吗?

那她以牙还牙,肚里揣个孩子再嫁给他。

她善挑香,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将苏子固弄死,谁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日后她的孩子会继承苏子固的世子位,而她就是侯府夫人。

上不用侍奉婆母,下不用伺候夫君。

她的人生想怎样过就怎么过。

这样多好?

秦霜梨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挑衣服的手越发的快了。

她已经找好借种目标了。

“小姐穿这件湖蓝色,极美。”

绿竹说不出文绉绉的话来,她只能痴痴地看着人。

小姐在扬州,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就你嘴巴甜。”

“我们出门吧。”

是时候去见见她未来孩子的父亲了。

秦霜梨找好的目标正是解洄州。

她上辈子对解洄州的唯一印象便是短命。

上辈子燕京出了一个连中六元的才子,此人便是解洄州,然而天妒英才,他死在了状元游街后一天。

秦霜梨越想越激动,病弱短命,日后即使她带着他的孩子嫁给苏子固,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最是重要的是,解洄州就是扬州人士,他如今就在扬州。

看来,老天都在帮着她。

秦霜梨带着绿竹出门,途中遇见了秦父,他关心了她几句。

“多谢爹爹,女儿已经无大碍了。”

秦霜梨冷漠了些,她如今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父了。

上辈子死在祠堂中的那些人中,并无秦父,就当她还了他的养恩生恩,如此,他们再无瓜葛了。

“梨梨要去哪?”

秦父见她要出门,随口一问。

他的眉头轻皱着,她的婚事已然定下,如何能出门抛头露面?

“女儿想去选些丝线,盖头还未绣好。”

秦霜梨并不紧张,她早就想好了理由。

秦父听完后只叮嘱她早些回来就让她离开了。

“小姐……”

绿竹想说,屋中的丝线不是还有很多吗?

可她也知道,小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

作者话:男子真实身份为太子,涉及宫斗,以后揭晓

“我们去梨园巷。”

秦霜梨回忆着上辈子听过的流言蜚语。

听说解洄州考上状元之前,一直住在扬州梨园巷里。

她只能去碰碰运气了。

“小姐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可是穷人巷,官家小姐一般都不爱来这。

“绿竹,你相信我吗?”

秦霜梨若要行事方便些,她便只能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告诉绿竹。

她相信绿竹,毕竟这小丫头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多次维护她。

“奴婢信小姐。”

“小姐要来这办很重要的事吗?”

绿竹一脸懵懂,她试探性的开口。

“嗯。”

“我并不喜欢苏家公子,但这婚事退不得。”

“我来此是为了借子。”

“至于原因,日后你就知道了。”

秦霜梨一脸认真,她见绿竹愣了许久,原以为她会害怕震惊或者劝她三思,谁知道,她直接开口:“小姐看上谁了?”

“奴婢去将他打晕。”

少女噗呲一声就笑了。

原来绿竹是这般想的?

“倒也不必如此。”

秦霜梨没想对人动粗,而且将人打晕了,她和人怎么圆房?

总不能让她自己坐上去自己动?

最关键的是,一次好像也怀不上吧?

所以为了长远,她还是得和人打好关系。

“小姐知道人住在哪吗?”

绿竹也知道自己的办法不好。

“知道。”

秦霜梨笑了笑,这穷人巷才几个书生?她一打听就知道了。

很快,主仆二人敲响了巷子最里面的一间茅草屋的门。

门许久没开,就在秦霜梨以为自己找错地方的时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回头,就见一个书生打扮的郎君站在她身后。

绿竹并不知道这是谁,她下意识上前挡在自家小姐面前。

“放肆……”

然而不等她的话说完,秦霜梨拉住了她的手。

“绿竹,退下。”

少女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她上前了一步:“公子勿怪。”

“只是我与婢女在这巷子迷了路。”

“走了许久,顿觉口干,想讨杯水喝。”

“不知公子可否……”

少女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她这个借口漏洞百出,哪有姑娘家会随便问男子讨水喝?一来不安全,二来,不合规矩,三来,她衣服华丽,哪家大宅小姐会到这肮脏地来?

但秦霜梨根本就不在意,她只要能和解洄州搭上话就好。

“公子,可以吗?”

见人久久不言,秦霜梨忍不住又开了口。

她今天势必要进解洄州的家。

然而,解洄州拒绝了。

他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两眼,他直接开门进屋了。

秦霜梨:“……”。

不是书生吗?

书生不应该都是温文尔雅的吗?

而且,他不是病弱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没没事?

不过,他那张脸,确实好看。

秦霜梨想到这里,嘴角弯弯,她会选定解洄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脸很俊俏。

上辈子她远远就看过他一眼,那时他身穿红色的状元袍,剑眉星目,人又生的高大,是所有姑娘家都会钟情的郎君。

她若能和他有一个孩子,那孩子定是聪明又好看。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人都没有搭理她们,小姐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先回去。”

今天见到人就好了。

秦霜梨倒也没有强求。

她还得再回去计划计划,再来勾搭解洄州。

绿竹又匆匆和人回了府,一进房间,秦霜梨就躺在贵妃椅上思考。

上辈子她和苏子固在腊月十五成了亲,她要提前半个月上燕京成亲,那她就只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

这五个月内,她必须怀上孩子。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解洄州明年才死,她要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揣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秦霜梨越想越觉得头疼,看来,她还得伪造一个新身份。

“小姐,表小姐来了。”

绿竹进来禀报,她的面上满是不开心。

秦霜梨觉得好笑,从前她并不知道绿竹如此不喜秦芜。

“让她进来。”

她倒是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是。”

绿竹其实并不想小姐见表小姐,可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她只能听话。

小姐太相信表小姐了。

“表姐姐。”

秦芜一进来就拉住了她的手。

“好姐姐,你的身体如何了”

她的眸中满是担忧,秦霜梨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表妹过虑了。”

“我早就好了。”

秦芜的眼中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就被藏起来了。

“好起来就好,要是摔断腿,年底的婚事怕是要推迟了。”

“还好还好。”

秦芜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秦霜梨嘴角弯弯:“表妹很担心我吗?”

“那当然了。”

秦芜顺着她话说了下去,其实她恨不得秦霜梨死了才好。

“最近我觉得身体还有些不爽利。”

“既然表妹如此担心我,那便去六安寺抄经帮我祈福吧。”

“半个月而已,表妹不会不答应吧?”

秦霜梨三两句就决定了秦芜的去处。

她最近不想看见这个外室女!

秦芜是秦父的亲生女儿,可秦父又没有纳妾,她可不就是外室女?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女,这辈子,她和她慢慢玩。

秦芜很想拒绝,可拒绝的话怎么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秦霜梨不等她思考完,直接将人赶走了。

绿竹知道自家小姐将人赶走后,她开心极了。

小姐真好。

赶走秦芜之后,秦霜梨又躺回床上睡觉了。

一直到午后醒来,她偷偷又溜出了门。

这个时间段,秦父并不在府中。

“小姐,我们又要去找那书生?”

绿竹有些担心,一天出去两次,要是被老爷发现了,就完了。

“嗯。”

秦霜梨随意应了一声,两人很快就到了梨园巷。

她再一次敲响了门,这一次,门很快就开了。

“洄州哥哥。”

秦霜梨直接喊人,她也不装了。

“洄州哥哥,阿梨有事想与你商量。”

少女伸出素白的指尖,她大着胆子,直接捏住了少年的袖摆。

她张口称自己为阿梨。

绿竹见自家小姐胆子如此大,忍不住为她捏了一把汗。

秦霜梨却什么都不管了,她再一次往前一步:“洄州哥哥,你是叫解洄州吗?”

“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我叫杨梨,你唤我阿梨就是。”

她笑容明媚,整个人差一点就要完全贴上男人的胸膛了。

解洄州从秦霜梨抓着他袖摆的时候,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见这个女子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第一次撒谎说在巷子迷了路就算了,第二次连掩饰都不掩饰了?

她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她故意接近他?

她为什么要接近他?

而且,她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他能和她在一起吗?

她一个女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知廉耻。

解洄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上满是冷淡,他很快就将自己的袖摆扯了出来。

“洄州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秦霜梨见人冷着脸,不禁又主动开了口。

“我和爹爹近日才到的扬州。”

“来扬州前,家中姐妹和我打了个赌,说我此行找不到官大又俊俏的郎君。”

“我偏偏不服气。”

“所以我一番打听,就打听到你了。”

“我觉得洄州哥哥最有可能中状元,所以我想做洄州哥哥的夫人。”

“可以吗?”

秦霜梨问的很认真,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图谋。

这是她想了许久的方法,有时候直接点可能更容易成事。

解洄州听完她的话,脸色完全变黑。

这个女子,果然太不知廉耻了,她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这四字可言。

“出去。”

解洄州最不喜的便是这样的女子——低俗,妩媚,不正经。

如此,他待秦霜梨更没有好颜色了。

秦霜梨听见他让她走了,但她装作没听见。

她甚至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闯入了门内。

解洄州:“……”。

绿竹连忙想跟上,可自家小姐等解洄州进屋之后直接关上了门,她被落在了门口:“……”。

“洄州哥哥,我有银子,但你缺银子。”

“我虽是为了家中姐妹的赌而接近你,但你要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你了。”

“我想嫁给洄州哥哥为妻。”

秦霜梨越说越动容,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

解洄州只想将人赶出去,他见人越说越离谱,脸上更是冰冷。

“出去。”

她再不出去,他就报官了。

秦霜梨见人真的生气了,她停下还想继续叭叭的嘴,少女的目光带着委屈。

少女面容姣好,一身湖蓝色衣裙衬得肌肤更是白了几分。

她和这里,格格不入。

“洄州哥哥可是有未婚妻?”

她知道他没有未婚妻,她是故意这样问的。

两人刚刚认识不久没有多少话题,她只能扯些有的没的。

“洄州哥哥不说话,应当是没有。”

“那以后阿梨做你的未婚妻子,可以吗?”

她忽视少年漆黑的脸庞,目光不受控的盯着男人某处。

他上辈子病弱短命,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圆房?

要是他不能生孩子,她就不白费力气勾引他了。

然而,看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秦霜梨有些懊恼,临走前,她忍不住问出了声:“洄州哥哥可以生孩子吗?”

少女越说越没有底线,解洄州直接将人赶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时候,解洄州甚至还能听到屋外少女的嘀咕声:“阿梨以后要和洄州哥哥生孩子。”

“……”。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知廉耻的姑娘。

吵闹又聒噪。

解洄州将人赶走之后,他的耳边终于清净了一些,他回屋继续抄书。

年后还要进京,他得多抄些书攒些银子。

门外,绿竹瞧见自家小姐安然无恙的出来了,她松了一口气。

“小姐,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从这回府要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能再耽搁了。

“嗯。”

秦霜梨见好就收,今天的任务完成。

她相信,解洄州会慢慢接受她的。

“小姐刚刚在里面和越……公子说了什么?”

绿竹有些好奇,她一边给人倒茶,一边询问着。

“也没什么,就聊他能不能生孩子。”

秦霜梨随口一说,低头饮了一杯茶。

绿竹被这句话吓到了,手中的茶壶差点没拿稳。

小姐会不会太急切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听到秦霜梨说:“回去我要研究研究,怎么不经意亲人一口。”

“……”。

秦霜梨说到做到,当晚熬了一个夜,她直接看了五本话本。

最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亲。

这样,她也能试探解洄州的底线。

她觉得这个方法特别好。

这一日,秦芜出发去了庙里祈福,秦父出发去了衙门。

秦霜梨带了些漂亮又好吃的糕点出门了。

很快,她就到了解洄州的家门口。

“小姐,解公子会不会在书院?”

她们等了许久,都没人开门。

“好像是噢。”

秦霜梨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解洄州是书生,那他白日肯定要在书院!

“小姐,那我们现在回府?”

绿竹拿不定主意,秦霜梨直接摇头。

“我们去买些午食。”

“送书院去。”

既然要勾解洄州,那就要对他做到方方面面的关心,这样,他才能更快接受她。

她也能尽快怀一个孩子。

主仆二人往酒楼去,买了些熟食后挎着食篮就往书院去了。

书院离解洄州住的地方并不远,这里大多是寒门弟子,书院的条件看起来也并不好,有些破落。

朝廷虽然重视科举,但书院的一年的束脩并不便宜。

贵的书院平民弟子进不去,他们能去的也就只有这个海川书院了。

毕竟海川书院的束脩费比旁的书院便宜了五两纹银。

“小姐,女子不能进书院,那我们要怎么将东西给解公子?”

绿竹问了一个好问题,秦霜梨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她还在想着的时候,绿竹突然激动起来:“小姐,解公子。”

此时正好到了用午食的时间,书院外的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

大部分都是家里做了饭送来的。

秦霜梨看了四周一眼,大部分的书生都吃上饭菜了,只有解洄州,他停在了一个饼子摊前。

他中午就吃一个饼子?

一个男子,正是饭量大的时候,他只吃一个摊饼?

“洄州哥哥。”

她让绿竹去阴凉处等她,她自己上前了。

“洄州哥哥,我给你带了午食,你快吃吧。”

她将食盒递了过去,眸中水光潋滟。

绿茵下,碧绿色衣裙衬得她的肌肤白皙越发白皙,可能是因为日头原因,她的脸颊带了些粉。

手微动,腕间的镯子轻响。

解洄州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秦霜梨,听着她那一声“洄州哥哥”,他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她到底要做什么?

她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知道就算了,她还给他送饭食?

她以为她是他的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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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洄州直接忽视人手中的食盒,他边吃边往书院大门去。

吃食不允许带进书院去,所有学子都只能在门口吃完再进去。

解洄州的饼子不大,他很快就吃完了。

秦霜梨见人要离开,她再一次拉住了他的袖子。

她还有话没说呢!他不能走。

何况,她昨晚熬了一宿的夜从话本中学到的东西,还没有试试呢!

“洄州哥哥,你吃饱了?”

“你再尝尝我带给你的吃食吧?”

她拦在人的身前,抬眸望他。

此刻人多,她不怕解洄州生气。

“让开。”

解洄州被挡住去路,他垂眸,直直盯着人。

他的脾气从来都不算好,若将他逼急了,他会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并不认识她。

“洄州哥哥,你将东西吃了吧?”

“你才吃了一张饼子,哪里能饱腹?”

少女一脸心疼,见人不接,她直接将食盒放在了离他最近的树下,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了。

“洄州哥哥别和我客气。”

“我日后是要当洄州哥哥的夫人的。”

少女明媚又单纯,她冲他笑了好几下,最后提着裙子离开了。

这一次,她没有过多纠缠他许久。

解洄州看着人走远,目光不经意又落在了树下的食盒上。

他的眼中闪过了什么,嘴角紧抿。

书院外的人慢慢变少,解洄州到底没吃秦霜梨送给他的饭食。

他和她并不熟悉!

……

秦霜梨回府休息,她打算傍晚时再出去一趟。

爹爹今天要很晚才回府,恰好给她机会偷溜出府。

“绿竹,再给我拿几本话本来。”

她两辈子接触过的男子不多,除了爹爹就是苏子固,她对男子的了解太少了。

所以,她必须多看书。

这一看,她又看大半天。

“小姐,老爷回来了。”

快傍晚的时候,绿竹突然推门进来。

“怎么了?”

爹爹回来就回来,她照样能偷溜出去。

“老爷身边还带了一个人。”

绿竹并不知道那是谁,只知道是一个女人。

秦霜梨仔细回想了一番,这才知道那个人是谁,媒婆罢了。

她应该是带着侯府的人来和爹爹确认出嫁时辰的。

上辈子她倒还会关心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出嫁,这辈子,她什么都不关心了。

她只想立马撩动解洄州,然后在嫁人之前怀上一个孩子。

“小姐,老爷回来,我们还要出门吗?”

绿竹看着天都黑了,有些犹豫。

要是被老爷知道,她和小姐都得完。

“嗯。”

她今天一定要再出去一趟。

她今天还没有亲到解洄州,她一定要亲他。

戌时三刻,秦霜梨偷偷溜出门了。

马车往梨园巷去,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门口。

秦霜梨让绿竹在马车上等她,她自己带着食盒去敲门了。

让她意外的是,门没锁,她刚敲两下,门自己就开了。

秦霜梨透过狭窄的门缝往里看,发现里面没有半点光亮。

他是书生,晚上不应该点着油灯读书吗?

难道他睡了?

还是说,他不在?

不管怎样,她占到便宜了就好。

这可不是她开的门,而是门主动给她开的。

秦霜梨进了院子,她四处看了看,然后发现解洄州的家简陋无比。

院中只有一棵大榕树,连一只椅子都没有,看起来很萧条。

少女站到腿酸,她只能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

她想,她以后得多给解洄州一些钱,让他将剩下的日子过好。

这样,也算是对得起他给她的孩子了。

解洄州的房间她到底没进去,她听过了,里面没动静,人根本就不在。

这么晚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秦霜梨还在思考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剑影。

有贼人。

秦霜梨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院中已有两道身影打到一起。

其中一道竟是……解洄州。

他会武功。

刀光剑影中,黑衣贼人败下了阵,他很快就逃走了。

解洄州并没有追上去,他反而剑指秦霜梨。

谁允她进来的?

她和黑衣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秦霜梨看着逼近自己脸颊的剑,她浑身都在发抖。

解洄州怎么会武功?他武功看起来还挺好。

完了完了,要是他一个不开心就将她杀了怎么办?

秦霜梨突然有些后悔,她怎么没多做了解就来撩人了?

不过,她也不能后悔了。

解洄州会武功又如何?他早晚都得死。

哼。

反正她只要一个孩子就嫁人,以后又不用和他一直待一起。

“洄州哥哥,那是谁?”

“呜呜,阿梨好怕。”

少女抱紧了手中的食盒,她缓缓的靠近人。

她仿佛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绵羊,需要母羊的保护。

解洄州见人哭哭啼啼的模样,眉头微皱。

就她这般模样,和那个黑衣人能有什么关系?

少年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她怀中的食盒,顿时明白她又来做什么。

他收回了剑,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

她若真的怕,就该离开这里,再也不要踏足这里。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些不明身份的人追杀他。

他自问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

“出去。”

她很吵,还很烦人。

解洄州将剑背在身后,他打算进屋抄书了。

可秦霜梨倔强的很,她依旧不走。

“洄州哥哥,阿梨给你带了些好吃的。 ”

“你快尝尝。”

她上前几步,将食盒打开。

解洄州再一次被人阻了路,指尖攥紧。

他的脾气真的一点都不好,她最好少挑战他的耐性。

黑暗中,只有星星点点的月色落在两人身上。

解洄州听见少女说:“洄州哥哥要是觉得白吃不好,我不需要你付我银子。”

“要不然,洄州哥哥给阿梨亲一口就好了?”

她说完后直接踮起脚尖就往男人身上贴。

解洄州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女子,臭不要脸还没脸没皮。

他以为前几次她的话已经够大胆了,如今更是过分。

难不成她下次要将圆房二字挂在嘴边?

这样的女子,哪个男子会喜欢?

男子大多喜欢端庄的女子,娶妻娶贤,像秦霜梨这般的,怕是无人敢娶。

解洄州虽从未想过娶妻生子,但若真有那一天,他的妻子也必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绝不会是阿梨这样的女子。

见人的唇就要贴上他的脸颊,解洄州直接后退了一步。

秦霜梨差点因为没站稳摔倒,等她好不容易站稳的时候,人已经进屋了。

远远的,她听见男人口中吐出了一句:“不知廉耻。”

“……”。

好好好,解洄州,你最好以后不要后悔。

她不知廉耻,她就是不知廉耻,怎么了?

秦霜梨越战越勇,她更想将解洄州拿下了。

等她以后怀上孩子,她就走!

最后,秦霜梨灰溜溜的回府了。

回到秦府的时候刚刚好亥时,秦霜梨悄悄地进了侧门。

然而,秦父早就等在了那里。

“梨梨,你过来。”

秦父怎么知道她出府了?

父女俩一起去了书房,若是上辈子的秦霜梨,她一定会紧张着急,因为她怕一直宠爱她的爹爹对她失望。

现在,她并不这样想了。

爹爹或许爱秦芜比爱她更多。

“爹爹有事吗?”

到了书房,她先开口。

秦父见人还敢这么问,顿时生气了。

“你出府了?”

大晚上,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出府?

她知道什么是危险吗?

“女儿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

秦霜梨随便胡诌了一个答案。

秦父听她说心情不好,倒也没再苛责她,只一脸语重心长的说:“你已及笄,成婚日子已经定下了,你不能再像小姑娘那般随意出门了。”

“梨梨,成婚之后,你要孝顺公婆伺候好你的夫君,知道吗?”

“这桩婚事,本就是秦家高攀了。”

秦霜梨没有母亲,这些话,只能他和她说了。

“爹爹,若我说,我要退亲呢?”

秦霜梨突然开口,她想知道爹爹的答案。

“为何?”

他只问了这一句。

侯府是勋贵之家,她嫁进去就是侯府少夫人,有什么不好?

“我不喜欢苏子固。”

秦霜梨直白的很,秦父这会也看出来了,她说的不是假话。

“不行。”

“你不想嫁也得嫁。”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向上爬,秦父不想放弃。

若不是两家长辈之前写下的婚书写明了名字,秦霜梨不想嫁他可以让秦芜嫁。

可偏偏婚书上就写着秦霜梨的名字。

和侯府成了亲家,户部郎中的位置就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

因此,秦父也很看重这门亲事。

“爹爹,女儿骗您的。”

“女儿想当侯府少夫人。”

“日后若夫君为我请命,圣上封我为世子妃也有可能。”

秦霜梨笑着上前,她揽住秦父的胳膊,她撒着娇。

这些话,都是她安抚秦父的话。

若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她是要被困于后宅了,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去勾引解洄州了。

“你明白就好。”

“好女儿。”

秦父抱了抱人,他很是欣慰。

“爹爹,日后女儿还能出门吗?”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眼中满是委屈。

女子就是可怜,一辈子都要被困于后宅。

出嫁之前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要侍奉夫君伺候公婆,困于后宅,终身没有自由。

世俗对女子真的太苛刻了。

秦父被她看到心软,终是点了头。

“想出门就出门,只是莫要太晚回府。”

“出嫁前,想去哪玩就去吧。”

“危险的地方不能去。”

出嫁后,进了侯府,怕是连门都出不去了。

就这样,秦霜梨成功躲过一劫,她很快就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小姐,吓死奴婢了。”

绿竹确实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老爷会站在侧门逮着小姐。

“没事了。”

秦霜梨摇头,让绿竹去备水,她要沐浴休息了。

一直到临睡前,少女还在懊恼,她今天差一点点就能亲到解洄州了。

哼,下次,她一定要成功。

半夜,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床上的少女睡得并不安稳。

重生回来这么多天,秦霜梨第一次梦见了上辈子的事。

梦里,是她出嫁的时候。

她出嫁当天,新郎官并未来接亲,听说是病了,她也理解。

可后来,她听说她的夫君去了军营。

苏子固一心从军,他并不乐意娶妻。

新婚夜,苏子固来了她的房间,她高兴坏了。

女子新婚夜便独守空房,会被人取笑的。

如此想来,她的夫君是一个很好的人,因为他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夫君,她紧张无措。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夫君揭开了她的盖头之后,只冷冷丢下了一句“无趣”就走了。

扬州女子妩媚得像青楼姑娘,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夫君。”

新婚夜,她就这样被夫君丢下了。

这是她第一个噩梦。

梦中的画面一转,她的婆母蓝氏得了风寒病了,她陪在她的身侧,给她侍疾。

她亲手给婆母熬药却不小心打翻了药碗,她给了她一句:“笨手笨脚的。”

“小家子气。”

那时候,她也委屈。

她和所有的女子一样,只有一个想法,已经嫁了人,又能如何呢?

和离,那是不可能的。

女子和离后,就更加没有去处了。

出嫁了的女子,娘家便不再是家了。

女子啊……真是可怜。

秦霜梨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明明睡了那么久,可她的头却很疼。

“绿竹。”

她一喊,人就进来了。

“小姐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

“我头疼,你帮我按按额头。”

看来,她今天得晚些出门了。

秦霜梨又休息了一会后才准备出门,今天她穿了一身桃红色衣裙,头戴同色系发簪。

“好看吗?”

她看向了绿竹,嘴角弯弯。

“小姐很好看。”

“小姐,奴婢已经打听清楚了,书院半个月放一次假,今天刚刚好是解公子休假的日子。”

绿竹比较细心,她没事的时候就已经把书院的情况摸清了。

“真聪明。”

秦霜梨很开心,那她今天能和人待一天吗?

“时间还早,去买些早食。”

解洄州应该还没吃?

秦霜梨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她礼貌地敲了敲门。

然而,她等了许久,门依旧紧闭着。

他不在家吗?还是说,他故意不给她开门?

秦霜梨又敲了两下,门内安静的很,难道他真的不在?

她试着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

所以,他在家,就是不给她开门罢了。

他不给她开门,她要怎么勾引他?

秦霜梨有些着急,要是人每次都不给她开门,那她肯定怀不上孩子。

要不然放弃解洄州?重新换个人?

秦霜梨思考着,可没一会这个想法就被她丢掉了。

不能换,要是换了,她上哪里去找一个聪明俊俏又短命的郎君?

解洄州就是最好的选择。

秦霜梨看了看周围,她打算翻墙进去,然而,围墙有些高,她根本上不去。

难道今天就要这样打道回府了?

不行。

秦霜梨又思考了一会,后来,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吵死他不就行了?

她就不信她一直敲门,他还不打算开?

后来,也不知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吵到他了,男人一脸阴沉的开了门。

“你想死吗?”

他的目光带着凶狠,仿佛不是在开玩笑。

秦霜梨被人这么一吓,她的脚步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又忍不住上前。

“洄州哥哥,阿梨给你带了早食。”

“你吃了吗?”

她将包子递了过去,眼中满是关心。

“洄州哥哥怎么瘦了?”

她将人浑身上下扫了几遍,目光又在某处盯了几眼。

他可不能瘦,不然怎么和她生一个孩子?

解洄州听着她满嘴胡话,额头青筋微跳。

她到底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瘦不瘦关她什么事?

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来骚扰他?她到底有何目的?

这么想着,解洄州就动手了。

他直接将人扯进了门里,而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想死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解洄州那把剑已经指向了她的喉咙。

他这把剑,杀过很多人了。

她若是不怕死,他不介意送她上西天。

“洄州哥哥这是做什么?”

秦霜梨看着锋利的剑尖,她当然也会害怕。

他难道要杀了她吗?

他不是一个病弱书生吗?

秦霜梨再一次怀疑人生,难道她今天就要丧生于此了?

“洄州哥哥是想杀了阿梨吗?”

“为什么?”

“难道洄州哥哥不喜欢阿梨吗?”

她抬眸看他,她在无声的控诉着。

“阿梨只是担心洄州哥哥还未用早食罢了。”

“洄州哥哥却想杀了阿梨。”

“呜呜。”

少女的眼圈变得很红,“洄州哥哥想杀便杀吧。”

“阿梨就算死了,也是洄州哥哥的人。”

她挺着胸膛往前,仿佛真的不怕死。

秦霜梨只是在赌,他一个书生,他不会冒着风险杀了她的。

果然,她赌对了。

“不知廉耻。”

解洄州丢下这么一句后就转身回屋了。

这会,他也不去管人还没离开的事情了。

她最好主动离开这。

不然,他真的会杀了她。

若不是从前答应过养父不再杀人要考取功名,他一定立刻杀了她。

秦霜梨看着人回房后,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她还活着。

理智告诉秦霜梨,她现在离开这里比较好,可情感告诉她,她要是走了,日后更难靠近这个男人了。

不行,她不能害怕。

秦霜梨给人加油打气,她提着食盒进了解洄州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进来男人的房间,看起来很简陋,但也还算干净。

彼时解洄州正在桌上写着什么,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在抄书。

“洄州哥哥先将包子吃了好不好?”

她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了他身边的空椅子上。

两人的距离拉近,解洄州的鼻尖微动,他甚至能嗅到少女身上独特的梨花香味。

他握着毛笔的手一紧,眉头下意识皱起。

秦霜梨没察觉到人的情绪,她又靠近了些:“洄州哥哥需要阿梨帮忙吗?”

“阿梨也会写字。”

“阿梨可以帮洄州哥哥抄书。”

她语气认真,仿佛不是开玩笑。

“洄州哥哥,包子真的要凉了。”

“你吃一个好不好?”

秦霜梨哄着人,见人一直不理她,她突然生了坏心思。

这不就是亲他的好机会吗?

如此想着,她也就这么做了。

解洄州的注意力大部分在抄书上,所以一时没有防备,他被少女亲了个正着。

秦霜梨也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亲到人,她愣了好一会。

“洄州哥哥,阿梨已经亲你了,可以吃了吗?”

“洄州哥哥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要人亲亲才吃?”

她一脸无奈,但又满眼的宠溺。

解洄州:“……”。

男人周遭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他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这个女子,太不要脸面了。

他的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一抹湿润,是少女亲他的证据。

“滚出去。”

解洄州将笔放下,一脸怒意。

秦霜梨这次很好听,她见好就收:“洄州哥哥别生气,气坏了,阿梨会心疼的。”

“洄州哥哥,阿梨午后再来。”

“即使洄州哥哥凶阿梨,阿梨还是最爱洄州哥哥。”

临走前她又说了许多腻人的话,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解洄州满脸怒意,若不是少女走快了些,他定叫她有来无回。

她简直该死。

少年完全不喜秦霜梨,轻浮又无礼。

她居然敢亲她!

他嫌脏。

如此想着,解洄州起身去洗了一把脸。

左边脸颊都要被他洗烂了,他才停了手。

秦霜梨要是知道人如此嫌弃她,她下一次肯定不亲了。

……

午后,秦霜梨到底没再出门。

天气有些热,再加上她看话本入了迷,她根本就不想出门。

“小姐,出门吗?”

绿竹提醒她一句,老爷刚刚出府了,现在是出门的好时机。

“不去了。”

秦霜梨翻了一个身,反正今天去过一次了,下午就不去了。

绿竹不再说什么,出门忙事去了。

少女这一看,直接看到了晚上。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说过午后还会来,解洄州一个下午都不知道抬了多少次头了,他在防备她。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人根本就没来。

“……”。

算她识相!

要是她还敢来扰他,他不介意杀了她。

解洄州满眼的杀意,他不禁又将自己的剑拿了起来。

从前他是杀手,后来执行任务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幸得养父所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恩人无子,他便做了恩人的义子。

恩人有一遗愿,那就是希望他考上状元,光耀门楣。

从此他金盆洗手,当起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答应过养父,从此不再拿起这把剑。

可最近一年,总有人来要他的命,他不得不重新拿起了剑。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解洄州无从得知,他沉默的看着剑。

不管是谁,只要再来扰他,下场就是死。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最好也识相些。

秦霜梨不知道人的想法,她用完晚膳沐完浴后又直接上床看起了话本。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霜梨都去找了解洄州,然而,她每次都没看见人。

“小姐,我们都在书院门口蹲守几天了。”

“解公子都没有出现过,他会不会出事了?”

绿竹心里有些担忧。

解公子可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小姐还怎么和他生孩子?

“三天了。”

秦霜梨数着时间,三天没见到人了。

他难道躲起来了?

可他能躲到哪里去?

秦霜梨不懂,这一天,她再一次失魂落魄的回府。

她想:解洄州有本事就躲她一辈子。

一直到第五天,秦霜梨终于见到了人。

他的大门没锁,她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刚进去她就闻到了刺鼻的药味,他受伤了?

秦霜梨想也没想直接推开了房间的门,目露担忧。

她心里想着的是,解洄州可千万不能伤到腰,不然怎么和她造孩子?

少女制造出来的动静不小,她刚进门,解洄州就睁开了眼睛。

“洄州哥哥怎么了?”

她满眼关心,忙上前几步。

“洄州哥哥怎么流血了?”

“哪里流血了?”

“疼不疼?”

秦霜梨说着,眼圈都红了。

之后,她也不管人同不同意,撩开他的被子就要去扒人的衣服。

解洄州仿佛早有防备,他立马就躲开了人的手。

“滚出去。”

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她最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解洄州面上满是冷意,然而下一刻,他突然痛苦起来。

原来,他又牵扯到伤口了。

“不出去。”

“洄州哥哥受伤了,阿梨不能走。”

“洄州哥哥伤在哪里?让阿梨看看好不好?”

她又靠近了他几分,语气着急。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近到解洄州都能感受到少女喷薄而出的温热呼吸了。

他有些不适应的偏开了头,喉结微滚。

在察觉到人还想碰他的时候,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想死吗?”

他让她滚出去,她一直没听懂吗?

聋了?

男人的手慢慢收紧,细软的脖子被他掐红,少女却还是一声不吭,她只红着眼睛看着他。

到底是谁派她来的?

难道,是杀手阁派来的?

可杀手阁要杀他,没道理派一个女子来。

就在解洄州还在思索的时候,秦霜梨开了口:“若是洄州哥哥杀了我能舒服些。”

“那就杀了阿梨吧,阿梨死而无憾。”

“只是……”

“临死前,洄州哥哥能不能亲亲阿梨?”

“阿梨喜欢和洄州哥哥亲亲。”

“不知道洄州哥哥喜欢和阿梨亲亲吗?”

她面色涨红,脖子被掐住,说话都不顺畅了。

可她还是满眼暧昧的望着人,说完,她还不经意抿了抿唇。

这些话,仿佛都是真话。

可也只有秦霜梨知道,她要被气死了。

解洄州居然掐她的脖子!

等她成功骗到他,她以后绝不会理他。

解洄州这种人,就适合孤独终老。

不过没关系,他是个短命鬼,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解洄州:“……”。

什么叫他喜欢和她亲亲吗?

什么叫她喜欢和他亲亲?

这个伤风败俗又不知廉耻的女人!

解洄州对秦霜梨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他最讨厌这种不端庄的女子了。

杀她,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滚出去。”

她最好不要让他再多说一遍。

“不出去。”

“洄州哥哥受伤了,阿梨要照顾洄州哥哥。”

“阿梨爱洄州哥哥,不确定洄州哥哥的伤势如何,阿梨绝不会走。”

少女也倔得很,她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而后趁人没注意,她直接拉开了被子。

然而,她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还穿着衣服呢!

“走不走?”

这一次,解洄州仿佛更凶狠了。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匕首,此刻就抵在她的小腹处。

秦霜梨有一瞬间慌了神,她看了人一眼,陡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他真的一匕首扎进她的肚子怎么办?

“洄州哥哥……”

她委屈得很,泪眼汪汪的看着人。

“洄州哥哥还想杀阿梨吗?”

这一次,她直接掉起了眼泪。

秦霜梨看着人,眼泪掉不停,藏在袖中的指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解洄州的匕首依旧没有收回,他的面色有些发白,他垂眸看着少女掉在他床边的那一滴泪水,只觉得更烦了。

“不许哭。”

他最讨厌人在他面前哭了。

她要是再哭,他就杀了她。

少年仿佛不是开玩笑,他的匕首往前递进了几分。

秦霜梨忽觉脖子一痛,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然后就摸到了血丝。

“……”。

解洄州是真的想杀她。

秦霜梨下意识就要逃,笑话,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而且,这辈子那对奸夫淫妇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能死?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计划。

不行,她不能退缩。

就算要逃,也得撩一下人再走。

“洄州哥哥是心疼阿梨吗?”

“怕阿梨哭坏眼睛?”

她一脸的感动,望向人的眼睛充满情意。

“阿梨就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

“洄州哥哥最好了。”

她嘴角弯弯,眼中因为笑意又亮了几分。

解洄州:“……”。

他要杀她,她还觉得他好?

她是真蠢还是假蠢?

男人不禁又瞥了一眼她的脖子,那道淡淡的刀痕已经渗出血丝了, 她不疼?

“阿梨只是担心洄州哥哥的伤势。”

“洄州哥哥不要生阿梨的气好不好?”

“洄州哥哥不想要阿梨留下,阿梨走就是。”

少女一脸忧伤,她从床边起来。

她的眼中满是忧愁,刚刚还明亮的眼眸又黯淡了几分。

解洄州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什么划过。

她当真就那么担心他?担心他到哭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解洄州觉得有些嘲讽。

若她知道他从前是什么身份,她还敢接近他吗?

他从前,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秦霜梨可不管人在想什么,她的话一说完,她提着裙子就跑了。

一直到跑出去很远,她才敢停下来。

“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瞬间疼得直抽气。

解洄州他好狠的心。

秦霜梨忙去找绿竹,上了马车之后,她忙拿出镜子查看了一番。

看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放心下来,原来只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丝而已,一点都不严重。

“还好还好。”

要是 脖子多了一条疤,她得哭一辈子。

哪个姑娘家不爱美?她自是也爱美。

“奴婢给小姐抹些膏药。”

绿竹也着急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解公子伤的?

“嗯。”

秦霜梨仰着脖子,方便人上药。

绿竹上完药之后才慢慢开口:“小姐日后还去吗?”

要不然,小姐还是放弃吧。

解公子一看就不好惹。

旁的书生温文有礼,解公子看起来极为清冷孤僻,一点都不好相处。

而且,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接近解公子?

小姐明明都要和苏公子成亲了。

“绿竹,要是我告诉你,苏子固他不喜欢我,你信吗?”

“他喜欢的人,是秦芜。”

“爹爹不会让我退婚的。”

秦霜梨低着头,又闷声道:“我和苏家,也有宿世之仇。”

“我要报仇。”

他们全都算计她,这辈子,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我要和解洄州生一个孩子。”

“然后带着孩子嫁进苏家。”

她就是要用苏家的一切养着不属于苏家的种。

绿竹不明白她什么时候和苏家有了宿世之仇,但她听完之后,立马没再多说什么。

不管怎样,她都要支持小姐的决定。

夫人将她买进府,就是要她照顾好小姐的。

“小姐,老爷要是知道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怕,婚期早已定下。”

“只要这几个月我们小心些,没人会发现的。”

秦霜梨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后者仍有疑虑:“万一出嫁前,小姐还是没怀上孩子呢?”

“那该怎么办?”

“小姐岂不是报不了仇了?”

敢欺负小姐的人,当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爹不是应该的吗?

秦霜梨也在担忧这个问题,最后她只能无所谓的说:“到时候就去楚馆找十个清倌伺候本小姐几晚。”

“几个一起来,我就不信了,还怀不上。”

绿竹:“……”。

“小姐,这怎么能行呢?”

姑娘家的清白,最是重要。

“傻绿竹,如今于我而言,男子并不重要。”

“我并不需要夫君,更不需要男子的宠爱。”

“我只想快活些。”

“女子身上的枷锁太多了,我们自己要试着放下这些东西。”

这些规矩,都是旁人硬加在她们身上的。

什么女子要出嫁从夫,夫死从子,都是鬼话。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秦霜梨思考着,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上辈子,苏子固若不喜她,他明明可以和她和离,可他偏偏浪费了她五年时间。

五年,到头来她还得给自己的表妹让位?

凭什么?

绿竹听得似懂非懂,她只知道,小姐开心就好。

“小姐,我们现在回府吗?”

时间也不早了,快到午时了。

“不,我们去买午食,我要再去一趟。”

她一定要将解洄州拿下。

她就不信了,他的心是石头。

秦霜梨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解洄州就因伤势过重陷入了昏迷。

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身上忽冷又忽热,难受极了。

这次,他是不是要死了?

另一边,秦霜梨又休息了好一会才掐着时间去了茅草屋,她的手中提着食盒。

话本都是这样写的。

若要让一个男子对女子上心,那便要先让他吃了她带的饭菜。

有一就有二,等他吃多了,他日后就不会那么抗拒她了。

为了能让解洄州习惯她的存在,她每日都要来找他一次。

她就不信了,这样他都不上钩?

何况,这次连老天都在帮她。

解洄州受了伤,若她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日久定能生情。

就算不能生情也没关系,她只要和他生一个孩子就好了。

她也不要他的情。

秦霜梨目的很明确,她不是来和解洄州谈情说爱的。

想到这里,少女嘴角弯弯。

哪个姑娘会喜欢解洄州这样的男子?

脸色总臭得要命就算了,脾气也不是很好,和其他书生相比一点都不好。

反正,她就不会喜欢解洄州这样的人。

……

秦霜梨在门口又站了好一会之后才推门进去。

门没锁,她提起裙摆避开脏乱的地方。

院中的药味依旧很重,她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少女往前走,等到走近了才发现房间门微开,露出了一条缝隙。

她心口微跳,难道解洄州伤得很严重?自她早上离开之后就没有下过床?

那他的伤……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他可千万别伤太重,不然身体更弱了,以后她怀不上孩子怎么办?

秦霜梨有些着急,她一下子跑到了床边。

“洄州哥哥。”

她轻喊,眼圈红了些。

彼时解洄州正紧闭双眼,整个人都藏在被子中。

“洄州哥哥?”

秦霜梨坐在床边,她推了推人。

见人久久没动,她有些疑惑:睡着了?

少女吸了吸鼻子,将泪水重新憋了回去。

他睡着了她就不哭了,不然浪费她的眼泪。

解洄州到底伤到哪里了?

秦霜梨将怀中的金疮药拿了出来,思考着要不要给他上药。

可万一人中途醒了怎么办?

解洄州有匕首还有剑,保不准他又给她一刀。

秦霜梨到底有些害怕,她可不想死。

就在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床上的人有了些许动静。

“水。”

他的唇边发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秦霜梨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人要什么。

“水,水来了。”

她忙倒了杯水递到人的嘴边。

可不等解洄州喝下,天空突然响起一阵雷声,下一刻,一道惊雷砸下。

秦霜梨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水差点没拿稳,好在,水最后还是好好的。

“洄州哥哥。”

她喊了人一声,再一次将水递到了人的嘴边。

他不是渴了吗?怎么还不喝?

“洄州哥哥?”

她又喊了一声,目光紧紧地盯着人的脸。

后来,她察觉到人的眼睫微动,他要醒了吗?

然而,解洄州并没有醒。

天上一道惊雷又砸下,秦霜梨手上的杯子突然被打翻,等她回神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窝在了男人的怀中。

这是什么情况?

秦霜梨有些懵,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这还是她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的怀抱,真宽厚,她居然觉得有点安心。

不过,解洄州他为什么要抱她?

他醒了吗?

秦霜梨想回头去看人,但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他死死地抱住她,她连动一下都不能。

有一道惊雷落下,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身体在轻微颤抖。

所以,他怕雷?

秦霜梨思考着思考着,嘴角突然弯了弯。

不管了,不管他为什么要抱她,她都占到便宜了。

等他醒来,她就要他负责。

男女授受不亲,他抱她了,该负责了。

当然,她也不需要他娶她,只需要他能给她一个孩子就行。

雷声过后,天下起了雨。

一开始是小雨,后来是倾盆大雨。

这样沉闷的天气,两个人贴在一起并不舒服。

秦霜梨熬不住,她想下床了。

可她才刚动了动,整个人又被摁住了。

“……”。

不是,睡着了的解洄州如此黏人吗?

他知道他正在抱着她吗?

秦霜梨郁闷了几分,她听着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人就更烦躁了。

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起了一个念头。

要不然她现在就和解洄州圆房?

趁他病,和他生孩。

秦霜梨这个念头一起来,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反正是解洄州自己抱住她的。

而且,就算这一次没怀上,她还有时间和人磨蹭。

这么一想,少女的心就更痒了,如此,她也就动了。

她摸索着解了自己的腰带。

然而下一刻,她浑身就僵住了。

她好痒。

“……”。

解洄州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醒没醒?

他为什么要将头埋进她的颈中好热好烫。

秦霜梨感受着那道热意,后知后觉,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解洄州发热了。

怪不得他一直没醒!

看情况,他可能烧糊涂了。

秦霜梨瞬间着急了起来,他会不会烧傻了?

要是他烧傻了,她还能和他生一个孩子吗?

“解洄州?”

她一个着急,倒也没再娇娇糯糯的喊人“洄州哥哥”。

她挣扎了起来,他可不能出事。

后者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继续昏睡着。

两人的距离就没有变过,这会,秦霜梨已经顾不得想别的了。

“解洄州?”

她推着他,想下床去打水来给他降温。

然,男人纹丝不动。

“冷。”或许是因为她挣扎得太厉害了,人终于出了声。

他冷,他求生欲重,只想抱住让他温暖的东西。

而她,就是那个东西。

秦霜梨听清楚人说了什么之后,只能试着翻了一个身。

好在这次很顺利,她成功从背对着他变为面对着他。

“解洄州?”

她又喊了人,想确定他到底醒没醒。

确定人没醒之后,她想也没想就抱住了人。

他觉得冷,她就抱紧他。

外面下着大雨,她也不好出门去给他请大夫。

希望他能熬过来吧。

秦霜梨是女子,身材比男人娇小了许多,他的怀抱能完全将她容纳进去。

或许是察觉到‘火炉’不跑了,解洄州总算安分下来了。

秦霜梨被抱了好久,一开始她觉得热,不舒服,后来静心之后,她觉得还挺舒服。

再后来,她困意上头,也睡着了。

这场雨久久下不停,一直到傍晚都还在下。

秦霜梨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腰都要闪了。

好疼!

少女在地上滚了一圈,好一会才缓过来。

她扶着腰起来,头脑还有些昏。

她不止腰疼,臀部也摔疼了。

她怎么在地上?她不是在床上和解洄州睡觉吗?

对了,解洄州。

她抬眸往床上看去,恰好对上了男人阴沉的脸。

他看起来仿佛在生气!

但……秦霜梨比他还生气。

他怎么敢把她推下床的?他简直无耻。

她被他占了许久的便宜都没说什么,他怎么还有脸推开她?

“解洄州,你要对我负责。”

“你怎么可以把我推下床?”

他不是书生吗?怜香惜玉都不懂?

秦霜梨满脸怒意,气呼呼的和人理论。

如此她还不满意,她又上前了几步,直接坐在了床边:“你抱了我一个下午,我的腰带也是你扯掉的。”

“你现在就这么对我?”

少女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说着说着,她又低垂下了头。

然后,她掉了泪。

“洄州哥哥真坏。”

“阿梨的腰都差点被你掐坏了。”

秦霜梨红着眼圈不断控诉着他,她说的仿佛都是真话。

解洄州听着她的话,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真的差点将她的腰掐坏了?

男人对午后这段记忆没多少印象,所以他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醒来的时候,他的手好像确实……放在了她的……腰上。

解洄州心跳一滞,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男人的目光又不经意地瞥向了少女的腰间,她的腰那般细,确实容易被掐坏。

“……”。

天已经完全黑了,但雨还没停。

解洄州察觉到自己想多了的时候,脸色难看了些。

“滚出去。”

谁让她留下的?

她居然还敢上他的床!

她果然想死。

她太不知廉耻了。

解洄州看着秦霜梨的那双眼睛仿佛要杀人,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被头发遮住的耳尖,早已烫红不止。

他的指尖也微颤。

他怎么可能掐她的腰?她简直是在胡言乱语。

可他醒来的时候,她确实是在他的怀中。

秦霜梨再一次被赶,她偏不走,“洄州哥哥,你已经抱过了我。”

“我们也早已同床共枕过了。”

“你说,阿梨如何能走?”

“洄州哥哥,若不然,你试着喜欢阿梨好不好?”

“阿梨虽是为了和家中姐妹的赌才找上你,但阿梨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了你。”

“洄州哥哥,若你不信,我们现在也可以成亲。”

秦霜梨腻人的话张口就来,她甚至敢说现在就和人成亲这种话。

先不说解洄州现在不会和她成亲,再说成亲了她也不怕。

反正不宴请宾客,就他们两人拜天地,谁知道他们成过亲?

所以,她完全不怕。

“洄州哥哥……”

她还想说什么,但人突然恶狠狠地出声:“住嘴。”

她简直越说越离谱,不知廉耻。

还有,谁允许她唤他“洄州哥哥”?

他和她,很熟悉吗?

她一点都不端庄,伤风败俗。

“洄州哥哥不喜欢阿梨喊洄州哥哥吗?”

“那……”

“阿梨日后唤洄州哥哥洄哥哥好还是州哥哥好?”

“洄州哥哥喜欢哪一个称呼?”

“亦或者洄州哥哥喜欢阿洄阿州这两个称呼?”

她一脸单纯,湿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人。

解洄州:“……”。

男人额头青筋跳了跳,正在暴怒的边缘。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若她真的想死,他不介意成全她。

就在解洄州打算掐死人的时候,秦霜梨从床上起来,她离了他远些。

“那我以后就唤你阿洄好了。”

“这样,阿洄和阿梨,天生一对。”

少女美滋滋地弯了唇,一脸兴奋。

解洄州低垂着头,他久久无言。

后背上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疼,他的额间冒了些许汗水。

秦霜梨见人有些不对劲,她忙又开了口:“阿洄,你的烧退了吗?”

“我带了药来,你的伤,可以让我看看吗?”

她一脸关心,她又上前了。

解洄州的烧当然还没退,这会他整个人又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他浑身都难受得很。

他一个不注意,手就被人握住了。

“阿洄,我帮你上药。”

“若你的伤口不处理好,肯定还会继续发烧的。”

秦霜梨说完后又主动放开了他的手,她出门去了。

解洄州已经懒得去想她要去做什么了,他躺回了床上。

后背像是火烧一般的疼,他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

从前当杀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受过伤,可从来没有一次这么煎熬过。

为什么,他的身体好像多了一股火?

解洄州想不通原因,只觉得很热很热。

另一边的秦霜梨突然后悔死了。

她现在应该回府睡觉才对,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这里好乱,她的漂亮裙子都脏透了。

解洄州现在肯定不会死的,他要死也是到明年殿试后才死。

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可她不留下的话,这辈子肯定更难将人拿下了。

算了,为了以后能带着孩子嫁给苏子固,她一定要坚持下来。

秦霜梨将自己哄好,她将柴火点燃,烧起了水。

他的伤口一定要用热水擦过一遍才好。

烧水过程并不顺利,秦霜梨从没做过这些活,她差点将自己的衣服给点燃了,吓得她将自己的裙摆泼湿了才放心。

“解洄州。”

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他要是还不对她上心,那她能被气死。

等秦霜梨将水弄好,屋里的人早就昏睡过去了。

这样也好,不然她摁不住他。

秦霜梨寻出了油灯,而后将其点燃放在了离床不远处。

暖黄色的光瞬间照亮了她,少女满脸柔和。

“解洄州,我给你上药。”

她轻声开口,就算知道人现在听不见,她还是对他说着话。

秦霜梨又缓了好一会才上手解了他的衣服。

很快,她就看见了他那不着寸缕的胸膛。

“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口?”

只见解洄州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一个书生,为什么有那么多伤痕?

秦霜梨有些好奇,但她想不通为什么。

后来她终于看清了解洄州所受的伤了。

只见他的后背蜿蜒着一道长长的剑伤,此刻还在血淋淋的冒着血。

怪不得他会发烧,原来受了这么重的伤。

到底是谁?

他得罪了什么人?

秦霜梨手都发抖了,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清理他的伤口了。

若不然,她还是去请一个大夫来?

也是这个时候,绿竹匆匆而来。

“小姐,小姐。”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秦霜梨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

难道爹爹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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