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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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位身份卑微但容貌娇美的宫女的悲惨遭遇。

    主角是明昭公主身边最下等的宫女,因公主喜欢的谢世子夸赞了她捡花瓣的手,就被公主踩断两根手指并成为眼中钉,此后挨打罚跪是家常便饭。皇帝给公主指婚霍无伤,公主不满而将气撒在她身上。她被送去霍侯爷府试婚,霍侯爷与她行了夫妻之实。回宫后她被公主严刑拷问,还被刻下“淫”字打入浣衣局。在浣衣局遭受折磨,后被阴嬷嬷烙掉额角的字,并被告知三天后可以出宫。

    在这个过程中,主角经历了被公主欺凌、被迫试婚、回宫受罚、在浣衣局受苦等一系列悲惨事件。

    

《絮絮》小说

絮絮正文阅读

    公主在我额头刺下“淫”字,将我扔进浣衣局那日。

    未来驸马却想爬上我的床,让我当他的外室。

    我笑出了眼泪。

    难道宫女便生来低贱?

    凭什么我的命要被你们轻贱?

    1.

    我是明昭公主身边最下等的宫女。

    身份卑微,却长了张千娇百媚的脸。

    就因为明昭公主喜欢的谢世子,夸了我捡拾花瓣的手。

    我就被她生生踩断了两根手指。

    从那之后,我便成了明昭公主的眼中钉。

    每天一睁眼,就有无数的错处落在我的身上。

    即便我不施脂粉,穿最素的衣裳,依旧避不开明昭公主越来越怨毒的眼光。

    挨打罚跪成了家常便饭。

    后背和膝盖新伤叠着旧伤,从没好过。

    皇帝给明昭公主指婚那日,我挨了三十鞭。

    因为皇帝指给她的,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谢世子。

    而是为大齐立下赫赫战功,传闻中铁血无情的封疆侯霍无伤。

    明昭公主不敢忤逆皇帝。

    转脸就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她骂我勾引了她的谢世子,怪我坏了她的好姻缘。

    可我做错了什么呢?

    是我不该恪尽职守捡扫那片落花?

    还是我就不该生这么一张招人的脸?

    我以为会被活活打死。

    明昭公主身边的芳嬷嬷却替我求了情。

    “公主,与其将红棠打死,不如让她替公主去试婚吧。”

    直到被送进封疆侯府,我才明白,芳嬷嬷根本没想要救我。

    她只是在变着法子替明昭公主出气。

    皇帝指的这场婚,明昭公主不愿意,霍侯爷更不愿意。

    因为当了驸马,就不能再在军中任职。

    皇帝这是怕功高震主,要夺霍侯爷的兵权。

    这种情形之下,明昭公主还要用试婚的妖蛾子来折辱霍侯爷。

    被她拿来做筏子的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以明昭公主的性子,即便她不喜欢,也不可能容忍我与霍侯爷有丝毫瓜葛。

    若是霍侯爷敬畏皇权,忍着这口气与我试了婚,明昭公主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期盼霍无伤能如传闻所说,真的不喜这桩婚事。

    更看不上身不由己的我。

    就这么将我晾上一夜,或许我还能逃过一劫。

    2.

    绞着帕子熬到二更,一身酒气的霍无伤还是来了。

    我绝望的闭了闭眼,按规矩行了大礼。

    被霍无伤搀起时,我摸到了他指腹上硬硬的茧子。

    虎口处,还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我心里又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这位十六岁就上了战场,统帅千军的大将军,怎么可能甘受皇帝摆布?

    也不应该任由一个娇纵到无法无天的公主羞辱。

    思及此,我又行了一礼,祈求道:

    “霍侯爷,奴婢身不由己,但尚有自知之明,不敢肖想侯爷分毫。还请侯爷自便,天一亮,奴婢就自行离开。”

    霍无伤轻嗤一声,不知是笑还是嘲。

    “姑娘不必自轻,谁又不是身不由己呢?”

    我心下一沉,抬头看他。

    眼前的男人眉眼锋利,自带威压。

    可被酒气玷染的深眸却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是怨还是怒。

    我不敢多看,慌忙避开霍无伤的视线,再次下拜。

    “侯爷,您与明昭公主的姻缘奴婢不敢置喙,只求侯爷放过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

    霍无伤没说话,看了我很久。

    然后,径自去桌边倒了两杯酒。

    “红棠姑娘?”

    我默了默,很想告诉霍无伤,我叫絮絮。

    红棠是明昭公主赐给我的名字,我很不喜欢。

    可我不能。

    “侯爷客气,公主赐名红棠。”

    “红棠姑娘,本侯不能置霍府上下于不顾,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说着,便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我。

    “本侯能给姑娘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这才发现,两只酒杯上,竟然系着一根红线。

    这是……合卺酒吗?

    我后知后觉看向桌上燃着的红烛。

    不是龙凤呈祥的喜烛,却也描金画银,十分喜庆。

    就连我方才坐过的,簇新的床帐,也都是一水的海棠红。

    3.

    霍无伤以堂堂侯爷之尊,能给一个试婚奴婢如此体面,是我没想到的。

    可我想要的,并不是他的惜香怜玉。

    “侯爷,您不必如此,奴婢求的只是……”

    不等我说完,霍无伤已一把将我抱起,放倒在浸着檀木清香的床帐之中。

    随即,颀长劲瘦的身躯便压了下来。

    “别怕,我轻轻的……”

    被酒气浸到暗哑的嗓音,带着些许怜惜和诱哄落在我的耳边。

    烫红了我的半个身子。

    不待我推拒,霍无伤带着硬茧的手,便一寸寸抚过我的身体,最后停在我的腰上,牢牢握紧。

    霍无伤不算言而无信,他的动作的确很轻。

    但那只是在一开始。

    之后,便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我推不开,也挣不脱。

    只在他深陷欲海,唤我“红棠”时,哭着呐呐:“絮絮,我叫絮絮……”

    ……

    头顶绣着海棠花的罗账,整整晃了一夜。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再睁眼竟已是晌午。

    没人来叫醒我。

    替我更衣的姐姐说,是霍侯爷做主让我多睡一会儿的。

    可这一睡,就把我回宫的时间,生生从早上拖到了午后。

    兴许霍无伤真是怜惜我。

    但他这样做,只会让我的下场更惨。

    在回宫路上,我脑子里全是自己被明昭公主打杀的惨状。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天真了。

    下了马车,我连明昭公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两个嬷嬷带去问话。

    所谓问话,是直接剥了我的衣裙,用戒尺指着我身上的印迹,问每一处的来厉。

    那是从身体到颜面的寸寸凌迟。

    霍无伤并不粗暴,但他的手劲太大了,我的肌肤又过于娇嫩。

    身上深深浅浅,满是青红。

    我怎么可能说得清每一处的来历?

    可若不说,等待我的就是各种看不到伤处,却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

    这样的问话,整整持续了三天。

    三天里,我水米未进,昏死无数次。

    最后一次醒来,是在浣衣局的耳房里。

    4.

    浑身无力,额角刺痛。

    我摸了摸,似有干涸的血渍。

    借着铜盆里的水光,我才看清刻在额角的那个“淫”字。

    果然,除了死,宫里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我拼命搓洗那块伤处。

    可即便搓破了皮,也没能洗掉分毫。

    那个“淫”字反而越发清晰。

    这是黥刑,是连秽乱宫闱的罪妃都不会轻易动用的重刑。

    偏就用在了我这个奉命试婚的小小宫女身上。

    明昭公主真是看得起我!

    我顺手摸到一把老旧的剪刀,想也不想,便对着自己的脖颈刺下。

    脸上被刻上这样一个字,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可我没能死成,被一只冰冷干瘦的手攥住了手腕。

    “既然醒了,就出去干活!”

    一位身形削薄的嬷嬷沉着脸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这里可比不得外头,没时间让你梳洗打扮。干不完活,就别想吃饭!”

    说罢,便夺了我的剪刀,将我拽出门去。

    她是这里的管事,大家都叫她“阴嬷嬷”。

    人如其名,阴恻恻的没有半点阳气。

    管人的手段也阴险的很,让人连死都成了奢望。

    她将浣衣局里的罪奴,三人分做一组。

    如果同组中有人没完成劳作,那其余两人同样不能吃饭。

    如果同组中有人寻死,那就更可怕了——

    三人一起受罚,饿三天,刑十鞭!

    相反,如能及时发现并检举,便可休沐十天,同组所有活计由被检举者完成。

    如此无情的“连坐”之下,大家睡觉都恨不能睁一只眼睛。

    哪里还会给别人寻死的机会。

    死不了,就只能苟且偷生。

    用深色的头巾遮住刻了字的脸,也遮住我如花的容颜。

    阴嬷嬷嗤笑:“有功夫折腾这些,不如去多洗两件衣裳。”

    的确没人在意。

    这里的人早就麻木了。

    5.

    我也是。

    刚来那几天,我还会哭,还会遮掩额上的刺字。

    可无论我是不是想寻死,只要我稍有异样,就会被同组的那两个人检举。

    我几乎天天要做三个人的活计,手都洗掉几层皮。

    不到十天,我已累得连脸都不想洗了。

    再过半月,除了吃饭睡觉,世上再无大事。

    从生不如死到苟延残喘,也不过短短一月而已。

    晚上用偷来的灯油涂抹手上的裂口和冻伤时,偶尔想起之前用过的香露,竟已远的恍若隔世。

    不能想,也不敢想。

    腊月的天气,水里全是冰碴子。

    若再洗三人份的衣服,手就真不能要了。

    被阴嬷嬷喊去时,我以为自己又被检举了。

    拼了命的为自己叫屈。

    “嬷嬷明查,我昨儿是第一个睡下的,连夜都没起!绝对是被人冤枉了!”

    阴嬷嬷盘坐在炕上,抽着她那根细长的烟斗。

    身边陈旧的炕桌上,摆着一个与这屋子格格不入的精美锦盒。

    那盒子我见过,在明昭公主宫里。

    里面装的,是顶顶金贵的玫瑰香脂,十两银子一小盒。

    馥郁芬芳,但治不了我手上的冻疮。

    阴嬷嬷见我瞧那盒子,古怪的笑了一声。

    “拿去吧,本就是外面的贵人专门送你的。今儿个,贵人可看了你半天呢。”

    我把眼睛从锦盒上移开,看着阴嬷嬷,也像看着自己。

    “奴婢不认识外面的贵人,也用不起这样金贵的东西,嬷嬷找错人了。”

    阴嬷嬷没说话,也没叫我走。

    就那么抽着烟斗看着我,直到抽完那锅烟。

    “有长进,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6.

    她收了烟斗,抛给我一个粗糙的小罐子。

    “拿去涂涂你那爪子吧,咱们这种人,也就只配用这个。”

    那是最便宜的手药,只需三文钱,便得这一罐子。

    味道刺鼻,却对冻疮和皴裂有奇效。

    我谢过嬷嬷,要离开时,她又叫住了我。

    “记住,没有心的人,才能熬下去。只有熬下去,才会有出路。”

    我回过身,郑重的对着阴嬷嬷拜了一拜。

    “奴婢谢过嬷嬷大义,只是奴婢没有出路了。”

    阴嬷嬷吸着烟斗,将眼神定在屋里唯的烛火上。

    死气沉沉的眼里映着一点烛火,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活意。

    “先熬着吧!给自己找个念想,有了念想,就好熬了。”

    我只当是阴嬷嬷怕我寻死,用话来宽慰我,便胡乱应了。

    之后,阴嬷嬷没再提过“外面的贵人”,我也没再问过。

    霍无伤有霍无伤的苦衷,我不恨他。

    可让我心无芥蒂,那也不可能。

    他明知道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还是把我置于局中,甚至做了更多。

    说到底,在霍无伤眼里,只有封疆侯府的兴荣和他自己的体面。

    至于我,即便觉得有所亏欠,也不过一盒玫瑰香脂罢了。

    更可笑的是,在我被打入浣衣局的第三个月,霍无伤竟与明昭公主解除了婚约。

    北疆有犯,霍无伤请命。

    出征前,他以杀场无常不敢耽误公主青春为由,请皇帝收回成命,退了婚。

    听闻这个消息时,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觉得自己和额上的那个“淫”字一样,就是个笑话。

    阴嬷嬷怕我想不开,又把我叫去,敲打了一顿。

    “生来就不是金贵人儿,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被作贱就作贱了,要不了命。”

    “可我宁可不要命,也不想被这样作贱!”

    阴嬷嬷的脸瞬间阴沉。

    “给你脸了?既然这么三贞九烈,当初被送去试婚的时候,怎么不一头碰死在封疆侯府的大门上?别说你没机会,真要想死,谁拦得住?!”

    7.

    阴嬷嬷的话如一道惊雷劈下,心底那点见不得人的小算计被照的明明白白。

    的确,当初我虽然身不由己,可并非没有舍身求死的机会。

    是我自己心存侥幸,把指望全放在霍无伤身上。

    不但没保住清白,还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又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呢?

    “嬷嬷教训的是,奴婢没什么可怨怼的。”

    阴嬷嬷眸光沉沉,继续提点。

    “丫头,嬷嬷是看你顺眼,才与你说这些。你能想清楚最好,若不知好歹,嬷嬷我也没必要费这功夫。”

    我不是不感激阴嬷嬷对我的照顾。

    但我真的看不到她口中所谓的出路。

    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出路呢?

    阴嬷嬷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说应该快了。

    我只能按她说的,一天天数着日子熬。

    一年,两年……

    第三年,我数来了明昭公主出嫁的消息。

    皇帝重新给她指了婚。

    驸马正是她的春闺梦里人。

    我在冰冷刺骨的水里揉搓着衣物,唇角勾出一抹讽笑。

    不知道这回,明昭公主还会不会送人到谢世子的床上,替她试婚呢。

    “傻笑什么呢,过来!”

    来浣衣局三年了。

    阴嬷嬷脸上的细纹越发深刻,看上去,也越发阴森。

    可我却越来越不怕她了。

    随她进了独居的厢房,又替她点上一锅烟,然后便立在炕前恭听她的教训。

    可这次,阴嬷嬷沉默了很久。

    久到一锅烟吸完,又重新续上,阴嬷嬷也没开口说一个字。

    “嬷嬷?”

    “跪下!”

    我心头一惊,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但出于对阴嬷嬷的尊重,我还是依言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重重吸着烟锅,阴森的目光盯在我的额角上。

    那里黥着一个“淫”字,是我这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不待我转头避开,就被阴嬷嬷掐住了下巴。

    紧接着,额角传来钻心的灼痛。

    伴着一丝烟气,我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

    8.

    阴嬷嬷把烧红的烟锅摁在我的额角上。

    替我烙掉了明昭公主黥在我脸上的“淫”字。

    她干瘦的手死死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发出一丝声音。

    说话的语气却十分轻柔,像在哄小孩子。

    “没事了,没事了,忍忍,忍忍就好了……”

    我的指甲掐进肉里,出不了声,疼得细细抽气。

    待我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阴嬷嬷才放开对我的钳制。

    拿出早就准备好药膏,涂抹在她亲手烙下的灼伤上。

    涂好后,她又掏出一个小巧的手把镜。

    “看,那个字没有了,三天后,你就可以出宫了。”

    若不是额角的灼痛如此真实,我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出宫?

    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

    我瞟了一眼镜中血肉模糊的伤疤,无比清醒。

    “嬷嬷,您癔症了?”

    阴嬷嬷根本不理会我的提醒,眼里是异样的兴奋和绝望。

    她自顾自道:“每隔三年,皇帝都会大赦天下,宫里也会放些老弱病残出去。今年恰逢战事,只会赦的更多,时间就是三天后。到时候……”

    我脑中纷乱,一时冒出千头万绪,却不知道该抓住哪个。

    “等等!嬷嬷!”

    三年一大赦我是知道的。

    可那样的好事,有严格条件和规制。

    无论怎么算,也不可能落在我的头上。

    我一把捉住阴嬷嬷的手,打断她的急促又低哑的叮嘱。

    “老弱病残,奴婢占的是哪一条?还是说……您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了我?”

    阴嬷嬷愣了愣,松开我的手,又恢复成往日阴恻恻的样子。

    “太聪明就是让人讨厌!”

    顿了顿才又道:“也不是我想让就能让的,还得是有人想捞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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