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简欢娄枭的小说,《招惹成真》全文阅读完整版

黑岩故事会

简欢娄枭是小说《招惹成真》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姜塘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招惹成真》的章节内容

主角是简欢娄枭的小说,《招惹成真》全文阅读完整版

昏暗的客厅,茶几上的烛台给沙发上纠缠的男女勾勒出一层火光。

男人的宽背完全将底下的女人笼罩,只余下如泣的婉转低吟。

忽的,男人一顿。

“第一次?”

简欢从疼痛中回神,可那疼痛马上又被恐慌掩盖。

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因为她发现,压着她的男人并不是她未婚夫。

而是她未婚夫的哥哥,那个人人避之不及的娄二爷,娄枭。

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僵直着身子强迫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去回忆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明明今天白天,她刚刚跟她的未婚夫娄景杨订婚。

他们本该在今晚发生他们的初夜…

可是…

可是当她脱掉衣服后,景杨却被表妹一个电话叫走。

甚至在她试图挽留的时候,出言羞辱她的“饥渴”。

之后她一个人喝下了一整瓶红酒。

迷醉中,她隐约记得娄景杨又回来了。

这次的他格外的热情。

热情到直接在沙发上按倒了她。

记忆越清晰,简欢就越冷,嘴唇发颤,“你,你…”

撑在上方的男人勾唇一笑,凸起的眉骨下,眼眸深邃,他的语调带了几分游戏人生的戏谑。

“怎么了,未来弟妹?”

听到这个称呼,简欢血液上涌,猛地推开了他,赤脚站在地上,指着他哆嗦着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

娄枭慢悠悠坐起来,摸出包烟点上,深吸一口,烟雾里绕中,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简欢身上游走。

“抱歉,我以为,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

简欢明知他是强词夺理,偏偏又奈何不了他。

因为她隐约记得,是她自己先抱上去缠他的。

更何况娄家二爷的名号谁人不知,身份地位还是其次,最糟心的是他那乖张的性子,谁敢找他麻烦。

“简欢。”

娄枭本就磁性的声音染上暗哑,声波化成细小的颗粒,剐蹭着人的耳膜。

“你要不要,穿件衣服?”

简欢下意识低头,喝懵了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跟还衣冠楚楚的娄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短促的尖叫,蹲在地上抱住自己。

脊背因为她的动作寸寸舒展,发着颤,引得娄枭眼底又暗了几分。

捡起地上的西装丢她身上,背对着她抽烟。

简欢披着西装蹲到沙发后,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期间,她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简家家风严谨,保守到一种病态的地步。

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再开口,已然恢复了平静。

“今天的事情,还希望娄二爷当做没发生。”

“你是来找景杨的吧,他不在,时间很晚了。”

潜台词,你可以走了。

简欢六神无主,只想尽快甩开这个烫手山芋,可她不知,娄枭这人,一身的反骨,人家越不想让他干什么,他就越要干什么。

能给人添两分堵,绝不添一分。

看简欢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娄枭非但没走,反而翘起了腿,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

扫了眼桌上的鲜花红酒,再看向简欢时,眼中戏谑更浓,“气氛不错,人也不错。”

简欢的面颊火辣辣的,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被人开膛破肚,还要被食客品头论足。

娄枭的话又一次提醒了她,她的未婚夫是在怎样一种情形下抛下她。

“娄二爷,你刚才已经占了便宜,这样落井下石,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刻的简欢就像是软软的面团里横生出一根刺,没什么威慑力,反倒是让娄枭生出逗弄的心。

娄枭突兀的笑了,客厅只开了暗光,他的轮廓被勾勒的愈发神秘迷人。

“甭弄得跟贞洁烈女似的,我那弟弟八成正跟他那好妹妹醉生梦死呢,哪里管你死活。”

好妹妹三个字被他念得暧昧丛生,背后暗藏的意思,让简欢脊背发凉。

她强装镇定,“江梓莹是景杨的表妹,也就是我的妹妹,她从小没了爸妈,景杨照顾她也是有的。”

娄枭噗嗤一声笑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简欢不说话,凌乱的呼吸却出卖了她。

娄枭忽然起身,一步一步走近,直到简欢完全笼罩在他的影子下。

修长的食指点在简欢肩上,“既然你说我占了便宜,我就还你一回。穿外衣,我带你去看...”

磁性暧昧的嗓音贴着她耳侧,一字一顿,“活春宫。”

景致别致的独栋别墅前,简欢站住了脚,踌躇不前。

已经往里走的娄枭回过身来,他恰好站在一束灯下,光晕打在优越的肩线上,是黑夜中唯一的暖色。

“怕了?”

经过这一路,简欢的酒彻底醒了,连带着那点子好不容易生出的冲动也荡然无存。

简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跟娄景杨撕破脸,简家家训,哪怕是老公把女人带回来,也要笑脸相迎。

她身上捆着太多的枷锁,无一不在牵制着她,娄家,简家,还有...

简欢垂下了眼,“今天麻烦娄二爷了,就到此为止吧。”

娄枭轻笑一声,那笑打着旋钻进简欢的耳朵里,在她心脏上狠狠刺了一把。

他也不着急走,又点了只烟,黑暗中,一抹猩红被他捏在指尖。

“都说简家女人生下来就是伺候男人的料,还真是不假。”

他唇形略薄,叼着烟的姿态慵懒,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话有多么侮辱人。

“哎,你说,以后娄景杨当着你的面上女人,你是不是还要在旁边递套啊?”

简欢一言不发,径直往里走。

娄枭乐了,丢下烟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简欢看到保安面露迟疑,她要怎么说。

正想着,烟草混合着绿植的气息从她背后裹挟而来。

“开门。”

保安看了一眼娄枭,一句话都不敢问,直接给开了。

经过短暂的意外,简欢后知后觉,这位娄二爷在娄家的地位。

依稀记得,娄景杨曾警告过她,娄家最危险的两个人物,除了老爷子,就是娄枭。

非要排个名次的话,娄枭还要更危险几分。

老爷子你只要不得罪他,就是安全的。

而娄枭,你不管得不得罪他,都不安全。

-

别墅里灯火通明,暧昧的呻吟从卧室里泄出。

门是虚掩的。

从简欢的角度,她能看到里面交叠的身影。

怀疑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梓莹,我爱死你了,死你身上我都愿意。”

“呜呜...表哥,对不起,明知道你今晚要跟表嫂同房,我还叫你过来。可我真的太爱你了,做不到看着你们生儿育女。”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别怕,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让简欢做试管婴儿。等她生了孩子,就没人会干涉我们了。”

江梓莹僵了下,事实上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个秘密她不能说出来。

屋里的人过于投入,都没发现有人进来。

简欢的大脑“轰”的一声,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坐上娄枭的车她的脑海里还是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那些话。

直到娄枭的手机响起,她才慢慢回神。

娄枭靠在驾驶座上,懒懒的应了几句。

挂断电话,娄枭瞥了一眼还坐在副驾驶上的简欢。

他本想看一场捉奸的戏码,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形下,她居然转身就走。

无趣。

失了兴致,娄枭的态度冷了下来,他睨了简欢一眼。

“还真把我当司机了?”

“滚下去。”

人人都道娄枭喜怒无常,今日简欢也终于领教了一回。

简欢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枭眯了眯眼,熟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薄唇启开,正要吐出更羞辱的词语,却被简欢堵住。

细白的手攥着他的领口,凌乱的鼻息羽毛似的拂在他的面上。

娄枭挑眉,停顿了几秒,大力甩开了她。

简欢被惯性带的撞到了车门上,痛哼一声。

娄枭扫了眼自己被攥出褶皱的衬衫,似笑非笑,“想用我报复娄景杨?”

“睡你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我现在没兴趣了。”

简欢沉默片刻,“我是简家人,没有一个简家女人被丈夫之外的男人碰过。”

何止是没被男人碰过,简家的女孩子连上学都是女校,除了家人,不会跟任何跟男人单独相处。

明明是现代社会,她们却跟旧社会一样,三从四德。

有传言称,简家甚至设有专门的课程,教她们如何取悦男人。

别说,简欢这话,还真勾起了娄枭的兴致。

他最喜欢破坏规矩,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因为仇恨、欲望,撕开虚伪的面具。

简欢这话算是搔到了娄枭的痒处,想不到,这女人倒是懂人心。

就在娄枭思考的时候,简欢又丢下一句。

“刚刚只做了一半,第一次你也没兴趣么。”

“……”

窗外忽的一声惊雷。

稀稀拉拉的雨滴落在车顶,细细密密的声音通过车窗传导到车内。

女人被按在方向盘上,那件竖条纹的衬衫被扯开,笔直的条纹变得歪歪扭扭。

听到男人解皮带的声音,女人抓住他的手腕。

“别,别在这。”

娄枭贴着简欢的耳朵,恶意满满道,“你没得选。”

大雨如注,掩盖了惨叫。

雨水洗刷着车窗,蜿蜒着流下车壁,汇入地面。

防震极好的布加迪,此刻跟被雨幕席卷的树一般,耸动不止。

车外阴凉潮湿,车内燥热一片。

封闭的空间,呼吸着彼此呼出的鼻息。

娄枭欣赏着简欢痛苦的表情,她的眉眼因为这声呼痛变得鲜活起来,微张的嘴唇竟然有了几分诱惑的意味。

其实简欢长的很标志,尤其是那饱满的唇,咬上去的滋味很容易让人沉迷。

可作为女人,简欢太过寡淡,不娇媚,不活泼,就像是一杯白开水,没有半分情趣。

眼下这杯白水被他亲手弄浑,染黑,娄枭居然有种别样的爽利,本就狂放的他变得更疯。

他完全没有怜惜简欢是初次,结束的时候,简欢觉得自己好像死过了一回。

她靠在后排车座上气喘,旁边的娄枭敞着领口,叼了支烟。

他终于体贴了一把,没有马上把人赶下车,默许她在车里歇着。

烟味混合着车内的味道,逼的简欢窒息。

她把车窗打开,潮湿冰凉的空气一下子灌了进来,冷的她打了个寒颤。

她抬起手去接雨水,细白的手腕上有一圈掐痕。

“铃-”

简欢的手机响了,看到上面亮着的名字,她头皮一麻。

娄景杨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莫不是...

电话刚接通,愤怒的声音就跟着响起,“你在哪!跟谁在一起!”

简欢下意识朝车窗外看。

外面漆黑一片,又下着暴雨,别说人,连个鬼影都没有。

简欢后知后觉,娄景杨怎么会有兴趣跟踪她,她这是做贼心虚。

正要回话,却被旁边斜插过来的大手挂断。

简欢蹙眉,还不等她问娄枭做什么,就被捏住下巴,嘴对嘴渡了口烟进来。

“咳咳咳...”

简欢咳嗽不止。

娄枭看简欢被吓的苍白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有了血色,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顺眼多了。

与此同时,娄景杨的短信跟着进来。

[娄景杨:?]

[谁给你的胆子敢挂我电话,你人在哪?]

[我给你二十分钟马上给我滚回来,不然我就通知简家把你带回去!]

娄景杨这是回家了?

他不是一向不在意她做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简欢隐隐觉得哪里出了问题,顾不上喉间的辛辣,握上车门就想下车。

被娄枭捞着腰拽了回来,“哪去?”

“我得回去。”

她不能跟娄景杨撕破脸,起码现在不能。

娄枭听了她的话,眼睑微掀,打量着她,“你要用这幅刚跟我睡过的样子回去?”

简欢顺着他的目光垂头,她身上的衣服像是被揉烂的抹布,最要命的是她身上的吻痕掐痕,万一被娄景杨看见,后果不堪设想。

“你能,送我去最近的商场吗?”

娄枭:“……”

到底还是当了回司机。

到了商场,娄枭没动,简欢识趣的自己开车门下去。

腿上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娄枭没有下来帮忙,反而降下了车窗,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商业街的明亮灯光下,简欢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愈发尴尬。

她试探道,“你能不能借我个外套?”

娄枭笑了,他本就生的惑人,笑起来邪的很。

偏生一开口,又是满满的恶劣,“我的外套,不是早就给你了。”

简欢愣了下,反应过来,遍体生寒。

那会儿在娄景杨家,他把外套甩给了她。

也就是说,那件男士外套就在娄景杨家里!

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娄枭笑的肆意,“宝贝儿,不用谢。”

“咳咳咳...”

闻着难闻的汽车尾气,简欢险些破口大骂。

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耽搁,垂下头用长发挡住脖颈的吻痕,硬着头皮进商场买衣服。

-

飞驰的车上,娄枭的唇角微微翘起。

就连接电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慵懒惬意,“说。”

对面男声无奈,“我都等您老四个多小时了,喝得玩的都给你准备好了,您老今晚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啊。”

娄枭扫了一眼腕表,没想到跟简欢折腾了这么久。

“不去了,吃饱了。”

韩纵一听,推开怀里的人起身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谁啊,让你一吃吃四个小时?”

娄枭闯过一个红灯,漫不经心道,“简家的。”

“艹!”

韩纵的音调骤然拔高,“真的假的?”

“你下药了?”

娄枭笑骂,“滚蛋,你他妈以为我是江家那小子啊。”

之前江大少跟人打赌,一个月拿下简家二小姐,送房送车,就连游艇都送了,愣是近不了身。

后来那江大少人财两空气得狠了,直接给人下了药。

谁知简二小姐宁死不屈,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生生摔断了一条腿。

这件事在圈里传的沸沸扬扬,嘲笑江大少不说,还戏言简家的姑娘那都是套着贞操带的,谁都近不了身。

所以韩纵听说娄枭跟简家的女人风流了一回,不可谓不震惊。

“简家哪个啊?不会是简家二小姐吧,还是四小姐?不对啊,四小姐不是跟娄景杨订婚了么?”

“慢慢猜,我先挂了。”

“哎哎哎!哥哥哥,你是我亲哥,先别挂!”

韩纵知道他不会说,可又一肚子好奇,又问,“那你给了她多少啊?”

“给什么?”

“钱啊,珠宝啊,还能什么。”

娄枭认真想了想,“给了她一个大麻烦算么。”

韩纵:?

-

高级西装被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贱人!都把男人领回家了,当我是死的吗!”

娄景杨虽然不喜欢简欢,却容不得她背叛。

江梓莹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是她提议让娄景杨带她回来道歉的。原本是想刺激刺激简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她挽着娄景杨的手臂,娇声安慰,“表哥,你先别生气,没准是表嫂朋友来落下的呢。”

江梓莹看了看挂表又担忧道,“只是这么晚了,表嫂还不回来,刚刚又把我们的电话挂了,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能有什么危险!那个贱人肯定是在跟野男人鬼混!”

话音刚落,门开了。

此刻距离娄景杨打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表嫂,你可算回来啦,我跟表哥可担心死你了。”

江梓莹甜笑着挽她手臂,如同从前一般。

江梓莹生的甜美可人,总是一口一个表嫂的叫她,即使愿意缠着娄景杨些,简欢也只当她是一个爱粘人的小妹妹。

而此刻简欢一看到她,就想到她跟娄景杨赤条条纠缠的场景。

这双挽着她的手臂,几个小时前正攀着她好表哥的背,婉转迎合。

一想到这,简欢就一阵恶寒,毫不犹豫的推开她,“嗯,我回来了。”

江梓莹被推的一愣,随即又被简欢眼中的冷漠吓到,她凄楚道,“表嫂,你是不是怪我把表哥叫走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会儿在浴室滑到了,实在是没办法才给表哥打电话的。”

“表嫂,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简欢讽刺一笑,“没关系,谁让你们是表兄妹呢。”

一件外衣兜头甩了过来,“我照顾表妹天经地义,轮得着你说没关系么!你先给老子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外套上的味道太过熟悉,被罩住头的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闭塞的车内。

几个片段闪过,简欢的耳朵忽的热了,手忙脚乱的扯下。

娄景杨愤怒的脸已经逼到了眼前,他指着简欢的鼻子,“你他妈的...”

骂到一半,他忽然愣住,盯着简欢,一脸的狐疑。

顶着娄景杨打量的目光,简欢心跳加快。

她方才进门前已经检查过了,那些痕迹都被衣服挡住,难道是有什么遗漏?

娄景杨盯着简欢,心中一阵怪异。

今天的简欢,怎么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简欢这张脸是标准的古典美人,只是美则美矣,毫无灵魂。

她的眼神是木讷的,甚至没有过多的表情,还经常走神,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呆滞。

对比知情识趣的江梓莹,她简直是块木头。

可眼下,简欢立在那,眼波盈盈,嘴唇嫣红。最要紧的,是她无意间流露出的一种媚态。

明明她的身体被她身上那件绿色高领针织裙包裹的死死的,可他却有种莫名的躁动。

娄景杨越看就越火大,上手就是一耳光,“说!你他妈打扮成这个骚样去见哪个野男人了!”

简欢猝不及防挨了一个巴掌,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指印。

她没有去碰火辣辣的面颊,面无表情道,“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女人,脱光了躺大街上都没人多看一眼么,那我穿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敢跟我顶嘴!你们简家的规矩都去哪了!”

娄景杨还想打,一旁的江梓莹不安的拉了拉他,“表哥。”

四目相对,娄景杨反应过来。

不对,这话是刚刚他跟江梓莹在床上说的,简欢怎么会知道?

“你他妈跟踪我?”

简欢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有些事儿,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了,没必要拿到明面上说,不是么?”

“你再给老子说一次!”

简欢扫了一眼江梓莹,“听说最近婆婆在给梓莹表妹物色结婚对象,女孩子家的名声最要紧了。”

江梓莹瑟缩了下,她无助的拉着娄景杨,“表哥,我怕。”

娄景杨顾忌江梓莹,恶狼似的瞪着简欢,恨不能把她撕碎。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女人这么阴险,居然威胁到他头上了。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如果不是怕流言蜚语伤到梓莹,他肯定要把这个女人扒光了踹出门去。

简欢看出娄景杨投鼠忌器,自顾自的往楼上走。

“站住!”

娄景杨在下面咆哮,“这件西装到底是谁的!”

台阶上,简欢居高临下再不复往日的讨好,冷淡道,“是谁的不重要,你现在的感受才重要。”

娄景杨愣了下,“你是故意留下这件西装让我误会的?”

简欢没解释,可娄景杨却觉得他已经看穿了简欢。

呵,他就说么,简欢哪里来的胆子勾搭野男人。

无非是撞破了他跟梓莹的事情,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样的认知,让娄景杨的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可江梓莹看着简欢别扭的走路姿势,跟她身上那股子过分的女人味,总觉得不对劲。

她又把那件西装捡了起来,细细看了一回,“表哥,我怎么觉得,这件西装并不是表嫂留下的,而是...”

“行了。”

娄景杨打断了她,自信道,“简欢有多爱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简家是什么人家,她要是真有什么外心,都不用我出手,简家自己就清理门户了,她不敢。”

江梓莹看娄景杨这副样子,也不好反驳他。

她又看了一眼楼上紧闭的房门,心中狐疑不减。

自从半年前简欢大病一场出院后,她总觉得简欢怪怪的。

人木讷了许多不说,对娄景杨也跟从前不同了。

尤其是刚刚,简欢身上骤然出现的凌厉气势,完全不像她认知的简欢。

难道一个人的性格变化,会有这么大么?

还有今晚,虽然娄景杨信了,但她总觉得,简欢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被男人疼过的。

就这么放过她,江梓莹心有不甘。

她抱住娄景杨的手臂,泫然欲泣,“表哥,刚刚表嫂威胁你,要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我好怕会影响你的名声。要不然,我们以后还是不要来往了。”

可人落泪,娄景杨赶紧搂紧怀里哄,“说什么傻话,你放心,我不理她,自然会有人教训她。”

“你是说?”

“简家可不会任由她撒泼。”

-

翌日清晨

简家的客厅跪着个女人,细长的木条,狠狠抽在她背上。

木条坚韧,抽下去又痛又麻,没几下就渗了血。

一下,又一下。

当简欢觉得自己的背快要没有知觉时,坐在沙发上的妇人才轻轻扬了扬手。

“停。”

简欢粗喘一口气,松开咬紧的牙关,咽下口中腥甜。

妇人看着冷汗淋漓的简欢,眉眼波澜不惊,“知道自己错哪了么。”

简欢开口,声音暗哑,“知道母亲,我不该忤逆丈夫。”

简丽华冷笑,“你要记着,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简家的名声。简家两代人苦心经营了几十年,若是被你一个人毁了,你知道下场的。”

“作为惩罚,你要在这跪一上午,还有,这个月你不准去别苑。”

简欢变了脸色,“简夫人...”

“咳。”

简欢改口,“母亲,上个月因为订婚我就没去看他们,我实在担心,求您让我去看看吧。”

沙发上,简丽华拂了下身上的黑丝绒长裙,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际线下,一张脸严肃冷漠。

“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你这张脸跟我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我需要你代替她跟娄家联姻,你们一家早就死在海城了。”

“……”

简欢沉默不语。

是的,她不是真正的简四小姐,真正的简四小姐得了绝症生命垂危。

可简家不愿意放弃跟娄家联姻的机会,就带了她这个冒牌货回来。

作为交换,简丽华避开了他们的仇家,把他们一家人从海城接到京城。

代价是,她要以简四小姐的身份活一辈子,任由简家差遣。

简欢曾以为简家是她的救命稻草,但这半年来在简家的所见所闻。

她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眼下再后悔,已经晚了。

被按住七寸的简欢脊背寸寸弯下,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是,母亲。”

-

跪了一上午,离开简家时,简欢的膝盖疼痛麻痹,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但她没时间休息,今天晚上娄家有家宴,也是她第一次正式踏入娄家公馆,她要早点过去帮着布置。

本想自己开车,奈何膝盖实在疼得厉害。

不只是膝盖,昨天被折腾的太过,导致她下身像是麻痹了一样,一动就有种说不出的胀痛。

简欢自嘲一笑,只是忤逆娄景杨,她就被打罚成这样,要是简丽华知道她跟娄枭做了什么,她估计会被打死。

简欢不是在简家长大的孩子,从小就接受那种男权的教育。

未婚夫跟别人上床,她是打心眼里恶心,根本不可能再给他献媚。

昨天跟娄枭那一遭,除了冲动,更多的是希望能多一把保护伞。

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好歹娄枭能因为这段露水情缘帮她一回。

谁知这把保护伞不但漏风,还漏雨。

想到他留下的那件外套,简欢就气的心肝脾肺都疼。

这半年来,她一直模仿着简四小姐的一言一行,她怕行差踏错,少言寡语,连一个眼神都不敢错。

如果不是昨日遇到娄枭,她已经做好准备,龟缩在这具假壳子里一辈子。

可娄枭的出现,硬生生的把她从乌龟壳子里拽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简欢坐直身子。

就算要做一辈子冒牌货,也不能任人宰割。

只是娄枭这个人太过危险,还是别再招惹,没由来的力没借上,反而惹了一身骚。

-

娄家公馆

简欢跟几个佣人一起布置餐桌,摆酒杯。

正当她要把一个宽口杯子放在主座时,一只手托住了她。

“今天不喝红酒,摆波尔多杯会被训的。”

简欢抬头,女人长相温婉,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她自然的介绍自己,“我是云静,你叫我大嫂就好。”

“大嫂。”

云静叫人拿来了路易十三杯,跟着简欢一起摆。

期间简欢感觉到若有似无的视线,抬头一看,是江梓莹,她正挽着娄景杨的母亲,也是她的姨妈江雅莲亲热的说话,时不时还冲她的方向指指点点。

简欢忽的想起,方才在她去拿杯子的时候,江梓莹刚从厨房离开。

呵,看样子,是有人故意想让她出丑。

云静注意到她的视线,笑了笑,“梓莹从小就在五叔伯跟叔母身边长大,景杨也疼她,就像是亲妹妹一样。”

简欢唇角翘起讽刺的弧度。

但这些糟污事儿犯不着跟外人说,只笑笑就继续做事了。

待到众人都落座,娄老爷子才被佣人搀扶坐到了主位上。

他一坐下,餐桌瞬间安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娄枭人呢。”

简欢听到娄枭的名字,不自在的动了动,引来旁边的娄景杨一记眼刀。

右手边坐着轮椅的男人笑笑,“二弟哪里是我们能叫得动的,不如爷爷您亲自请吧。”

娄老爷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耷的眼角透着一股子阴沉。

“这个孽障。”

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声音随即响起。

“呦,老爷子,背后说人可容易短寿啊。”

娄枭从门外进来,快一米九的个子,压迫感十足。

今天这场家宴,人人都谨小慎微,不着痕迹的讨好娄老爷子。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刚含了一口水的简欢直接呛住。

她压抑的几声咳嗽,引来娄景杨极度的不满。

他压低声音道,“你现什么眼!”

简欢又喝了口水的功夫,娄枭大咧咧的扯开了唯一空着的椅子。

跟众人的正襟危坐不同,他懒散的歪着,目光在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简欢身上停留几秒,又转回了娄老爷子身上。

娄老爷子的脸色难看到极致,众人都以为他要发怒,偏生他又压了下来。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过来。”

娄枭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我去哪了啊,我想想。”

目光掠过对面轮椅上的男人,“我刚刚解决了一个背叛我的倒霉鬼,他受人指使监视我,我只好挖了他的眼睛。匕首捅进他眼眶里,然后再转一圈,血噗的一下窜出来,流了我一手...”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眸光嗜血。

“住口!”

娄老爷子呵斥。

餐桌上的人都露出厌恶的表情,女人们都用餐巾捂住嘴,要吐不吐的样子。

娄枭眼神嘲弄,一个个手底下都不知道过过多少脏污事儿,还偏生做出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在一众或是鄙夷或是惧怕的眼光中,唯独一双眼清清淡淡,置身事外。

娄枭饶有兴致的看着简欢,举杯对她扬了下。

他做的随意,被敬的简欢瞬间汗毛竖起。

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齐聚她的方向,就连娄老爷子都看了过来。

娄老爷子气场阴冷,注视着简欢的目光似是有形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

简欢呼吸骤停,心脏一下下敲着胸腔,好似要跳出喉咙。

正当她六神无主之际,旁边的娄景杨站了起来,试探的举起了杯子,露出僵硬讨好的笑。

“二哥。”

也不怪娄景杨误会,平日娄枭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敬简欢这么一个豪门末流的女人。

更何况在大家族面前,简家这种靠卖女人巩固地位的家族,多少是有些上不得台面的。

娄景杨这么一站,直接挡住了娄枭的视线。

娄景杨也不敢等娄枭,仰头干下了一杯。

简欢躲在后面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她的胸腔已经憋得发疼。

一口气刚喘了半口,娄枭的声音再度响起,“弟妹,不认识我了?”

简欢的心脏彻底停了,她无比后悔自己招惹了娄枭这尊邪神。

躲闪不了,只能一并站起,举起杯,做出落落大方的样子,“娄二爷。”

这下连娄景杨都懵了,简欢认识娄枭?

就连娄老爷子想见娄枭都要用家宴做由头,她怎么会有这个本事?

简欢顶着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努力绷着面皮做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千万不能心虚,越是心虚,就容易被人看出猫腻来。

更何况这桌上的都是人精一般,哪怕露出一点点的裂缝,也能被人扒着撕开口子。

娄老爷子面露狐疑,问娄枭,“你们认识?”

简欢不敢做多余的表情,为了维持镇定,她捏着酒杯的关节发白,窄窄的杯口险些被她捏碎。

若是换了别人,她自然不会担心对方会把他们那点破事儿说出来。

可这是娄枭,越是天翻地覆,他就越是高兴。

可惜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娄枭能做一回人,给她留个活路。

娄枭瞥了一眼简欢,‘睡过’两个字在喉间滑了一回。

“见过。”

简欢三魂七魄归位,说是劫后余生也不为过。

主座上,娄老爷子满眼猜忌,显然不觉得单单见过能让娄枭屈尊敬酒。

下耷的眼皮遮不住犀利的视线,“景杨未婚妻?”

简欢垂下头,“是。”

“过来倒酒。”

给老爷子倒酒,这可是极大的脸面,连娄景杨都有些激动,压低声音催促,“好好伺候老爷子,要是出丑了,我要你好看!”

简欢心下不安,担心老爷子发现了什么。

她绕行至娄老爷子身后,接过佣人手里的酒。

“您请用。”

娄老爷子没接,冷脸审视着她。

简欢手腕发酸,一动不敢动,维持着弯腰递酒的姿势,表情恭敬。

对面,娄枭看她弯腰绷紧的臀线,笑的意味不明。

直到简欢的手微微打颤,娄老爷子才不咸不淡道,“你跟景杨订婚的时候我没去,书房里有一副寒梅图,给你们做新婚礼物。”

不等简欢开口,娄景杨就激动的满面涨红,“谢谢爷爷!”

东西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老爷子亲赠的这份荣耀。

娄景杨飘飘然的想,没准是老爷子看到了他的才干,想要重用他也说不定。

家宴的后半段,简欢一直垂着头,不想再出任何风头。

席间三叔伯提到娄氏总裁空缺,隐隐有试探娄老爷子的意思。

娄老爷子喝了口粥,“家宴不谈公事。”

三叔伯碰了个钉子,讪讪的闭嘴了。

为了不冷场,有人接话,“听说宫家小姐已经从海城到京城了,想必是有意跟京城豪门联姻呢。”

“宫家的大本营不是在海城么,怎么会来京城联姻...”

后面的话简欢已经听不到了,单单宫家两个字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

那段刻意被她遗忘的至暗时刻,在一瞬间卷土重来。

她努力压抑恐惧,安慰自己,宫小姐没见过她,只要那个人没来她就是安全的。

简欢一瞬的异样,独独没瞒过娄枭的眼。

听到宫家,她的表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娄枭兴致盎然,看来这个小弟妹,比他想象的更有趣。

...

拜娄枭所赐,简欢这个来时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在宴席结束后变成了焦点。

娄枭前脚刚被娄老爷子叫进书房,后脚她就被围住了。

搭话的人都在隐晦探听她跟娄枭是如何认识的,交情如何。

简欢只能随便想个借口,说之前在宴会上见过。

“表嫂好厉害,那么多人见过二爷,就你能说上话,还让二爷记住了你,表嫂是怎么做到的呀?”

江梓莹一脸天真,仿佛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可心中却是满满的恶意。

本想借着杯子让简欢出丑,非但没成功,反而让简欢在老爷子面前得脸。

还有娄二爷,那是什么人,凭简欢,怎么能得到娄二爷另眼相看,就连她都...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

娄景杨不知江梓莹的嫉妒,顺着她的话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大家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简欢心底冷笑,若她真答了,恐怕今天娄家就热闹了。

“原本我跟二爷也是说不上话的,但有人提醒二爷,说我是景杨未婚妻,二爷看着景杨的面子,就跟我聊了几句,这才认识。”

“真的?”

娄景杨惊喜交加,想不到老爷子跟娄枭都这么看重他。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不信的表情。

其中就包括江梓莹。

娄枭连老爷子的面子都不给,怎么可能给娄景杨面子。

可如果不是娄景杨,简欢又怎么会搭上娄枭?

江梓莹不合时宜的想起昨晚简欢回来时别扭的走路姿势,该不会,她跟娄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下意识觉得不可能。

可除了男女那档子事儿,她实在想不到简欢还有什么理由能得到娄枭的另眼相看。

-

与此同时,书房。

“东临那块地皮,你拿到手了?”

娄枭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娄老爷子眼底微沉,“能吃得下么。”

“我一向胃口好。”

暗潮涌动,最终还是娄老爷子败下阵来。

“娄枭,你到底是娄家人。如今我老了,娄氏继承人的位子空着,你也要多为娄氏想想。”

这话像是在暗示,可细究之下,没半分承诺。

娄枭似笑非笑,拿块肉在他眼前吊着,就想让他闻着肉味儿跟着跑?

娄枭的神情太过讽刺,娄老爷子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你刚刚在席间说认识简家的,有什么渊源么。”

“简家的女人啊。”娄枭舌尖顶了下腮帮子,“看着挺好睡的。”

“胡说八道。”

娄老爷子呵斥。

不过正因为他放荡的态度,娄老爷子以为他只是对简家的名号感兴趣,也不再挂心。

“简家背地里那些买卖,上不得台面。你要是真想定下来,我让你大哥大嫂好好给你挑挑。”

娄老爷子顿了顿,“宫家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

娄枭这么配合,娄老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娄枭下一句就是。

“正好您身边空着呢,我去帮你说说,让她给我当后奶奶。”

一声暴呵响彻书房,“滚!”

娄老爷子城府极深,向来不喜形于色,能把他逼得大发雷霆,可见他有多生气。

娄枭舒坦了,出门的时候哼着曲儿。

“二弟。”

转头,走廊里轮椅上的男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娄枭眸色微沉,转而又笑开,“这不是我的好大哥么,怎么,监视我的人不中用,换自己来了?”

娄城像是面对恶作剧的弟弟一般,语调无奈,“二弟,你这话可别乱说了,要不被爷爷听到,又会生气了。”

“那不正好随你的心意么。”

“唉,罢了,你对我有误解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解释了。我过来是想问你今晚住偏院还是竹园,我好差人去准备。”

“谁说我要住下?”

“明天,是二叔跟二叔母的祭日,爷爷叫人在家里准备了供台祭奠,你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不在,他们泉下有知会不安的。”

娄枭乐了,“为了留我,连死人都搬出来了?”

娄城微笑,“百善孝为先。”

娄枭舔了下唇角,眸光嗜血,“好啊,我留。”

“我们今晚住在公馆。”

已经准备离开的简欢穿外衣的手一顿,“为什么?”

娄景杨念着今天简欢表现不错,勉强给她解释了。

“爷爷送了我们那么一份大礼,爸妈让我留下住两天跟爷爷亲近亲近,总没坏处。”

娄景杨正发消息,对着手机屏幕时眼神宠溺,抬头时又是一脸不耐。

“行了,我还有事儿,你自己先去梅院吧。”

娄家公馆除了娄老爷子的主院,跟南北两个偏院,另分为梅兰竹菊四院。

南北两个偏院是最靠近老爷子的主院的,目前只有大房娄城家住在南偏院。

至于五房娄景杨一家则住在梅园。

简欢被佣人带过去的时候,看到一个小花园隔着的竹园人进人出的,随口问了句,“竹园不是没人住么?”

“回五少奶奶,二爷今天留宿公馆,住在那。”

简欢一僵,被娄枭吓了几回,导致她一听到娄枭的名字就有些应激。

“五少奶奶?”

简欢回神,“没事,你忙去吧。”

“是。”

佣人走后,简欢遥望竹园。

就一个晚上,只要她不出梅园,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

“什么?保安辞职了?”

江梓莹接到电话十分不解,“他有说为什么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他只说要回老家,连工资都没要就走了。”

江梓莹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辞职?

她看向随身的手提袋,里面装的是昨晚那件西装。

她昨天查了下上面的牌子,贵的吓死人,而且不是市面上的通款,是高定制款。

再加上莫名辞职的保安,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想。这件衣服根本就不像简欢说的那样,是她故意留下来,而是男人落下的。

当即就把西装拍照发给一个家里做服装品牌的闺蜜,让她帮自己查查这件衣服的购买人。

闺蜜说三天内给她消息。

江梓莹忽然有些兴奋,如果真的坐实简欢在外面有了男人,那以后简欢还不任她拿捏。

“想什么呢?”

江梓莹想的太入神,连娄景杨来都没发现。

“表哥,你吓死人家啦。”

“不怕不怕,我来给你拍拍。”

娄景杨把人抱在腿上,上手就往她衣服里摸。

江梓莹娇笑着躲,嗔道,“表嫂还在你们房间等你呢,你跑到这来跟我私会,也不怕她知道。”

“知道又能怎么样,男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她可是简家出来的,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江梓莹噘嘴,“那表哥有我也不会满足吗?”

娄景杨上下其手,“你好好伺候我,我就只要你一个。”

“表哥你坏~”

江梓莹在床上一向放得开,娄景杨跟她折腾到大半夜,回房间时还在回味。

简欢洗完澡出来,发现娄景杨在屋里,迅速背过身去。

但凡娄景杨多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身上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痕迹。

不过讽刺的是,娄景杨正拿着手机跟一墙之隔的心肝表妹调情,压根没搭理简欢。

简欢拢紧领口遮住脖颈,转身语调冷淡,“你怎么进来了。”

娄景杨不满抬头,见简欢那一脸戒备,没由来多了三分火气。

装什么装,昨天不还求着他睡么,这会儿装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给谁看!

“这是我家,我去哪还用跟你报备?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睡一个屋啊,要不是怕被人说闲话,我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连娄景杨自己都没发现,他心中除了愤怒,还有几分对简欢冷淡的不满。

就因为撞见了他跟梓莹的事情就给他脸色看?

简直不可理喻!

他都没追究她跟踪他!

再说了,哪个男人不花心,梓莹还是他的表妹,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心里这样想,嘴上也这样说了。

简欢听到他的歪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家人就可以接受了?”

“当然!”

娄景杨理直气壮,“表妹可是家人!”

简欢语带深意,“这样啊,那就请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娄景杨摔门走了。

不用问,肯定去他表妹房间了。

简欢乐得自在。

吹干了头发,刚往床上一躺,后背就钻心的疼。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后背沾了水又开始渗血,要是不处理一下,明天肯定要化脓。

简欢披上外衣,下楼去找医药箱。

她对梅园并不熟悉,在客厅转了一圈没找到,打算去外面找个佣人问问。

夜深风凉,简欢刚出小楼就打了个寒颤。

拖鞋踩在石子路上,细小的石子陷进拖鞋的缝隙。

周围安静的能听到风声,简欢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子慌意。

她白天来的时候,娄家公馆里人来人往,警卫森严,怎么这会儿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想着,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快,简欢迅速躲进了月亮门后,这里有一处石雕,勉强能藏人。

她前脚刚进去,后脚四五个陌生男人就出现了。

夜色下,他们低声交谈。

“怎么不见了?”

“明明看到往梅园来了?”

暗处,简欢看到他们手里黑漆漆的枪管,捂住了嘴。

到底梅园还住着人,怕惊动五房,他们只是草草看了一圈就离开了。

等到梅园重新恢复安静,简欢身子发软。

后知后觉的出了一身冷汗,后背的伤被汗水一浸,又痛又辣。

经过这一出她也无心找药,能有命就不错了。

正要走,背后突然有响动。

简欢汗毛倒竖,僵硬的转头,生怕是那群人的同伙。

黑暗的角落,男人坐在地上捂着腹部,猎豹一般的幽深黑眸死死盯着她。

见到娄枭的一瞬,简欢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就算受伤,也能弄死你。”

男人语调阴狠,杀意浓厚。

简欢认命往回走,挤出假笑,“娄二爷,有什么吩咐?”

娄枭看她这副怂样嗤笑一声,“不跑了?”

“瞧二爷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丢下你,我只是想找医药箱罢了。”

见这女人变脸这么快,娄枭兴味更浓。

刚才她摆明了要置身事外,这会儿居然有脸找说辞。

虚伪到这个份上,反倒是有趣了。

“过来扶我。”

娄枭说的扶没半分客气,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简欢身上。

扣住她肩头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简欢明白这是娄枭对她方才想要逃跑的惩罚,咬牙受了。

“我送你回竹园?”

娄枭反问,“想我死?”

他靠在她耳边,如同情人呢喃,“放心,我今天要是死了,一定带着你。”

简欢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道,“这里毕竟是娄家公馆,他们怎么敢在这动手。”

夜色下,娄枭深邃的眼晦暗不明,嗓音透着凉意。

“你以为娄家公馆就干净么,这里可比外面脏多了。”

简欢不敢去探究其中蕴含的深意,轻手轻脚的把娄枭带进小楼。

本想把他安置在客厅,想想若是被人看见更说不清,便把他扶回了房间。

娄枭不见外的歪在了她铺好的床上,大爷似的抬手让她帮自己脱衣服。

td外衣,简欢这才看清他腹部的那一团血,已经浸透了上衣。

“你。”

娄枭单手掀掉上衣,看着腹部狰狞的伤口,扯唇一笑,“下手还真他妈狠。”

薄薄的皮肉勒紧肌肉,蜜色的肤色混合着血迹,野性刺目。

简欢取了干净的毛巾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看样子是利刃划伤的,血流的多,伤口不是很深。

她看得揪心,“得包扎一下才行,我去找医药箱。”

这次出门简欢心有余悸,生怕再遇上那几个人。

但诡异的是,方才还寂静荒芜的公馆忽然恢复了正常。

园外能看到巡逻的警卫,院子里佣人在整理打扫。

如果不是指尖还沾有娄枭的血,方才的危机时刻,仿佛是她做的一场梦。

这种正常,甚至比刚刚的安静来的还可怕。

简欢浑身发冷,她不可控的想,在这一场杀戮中,娄家人扮演了一种怎样的角色。

“五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吗?”

简欢看着搭话的佣人,心跳加速,白日看上去恭敬亲切的面孔,此刻像是恶鬼一般。

她镇定道,“帮我找一下医药箱。”

佣人迟疑的几秒,“是您受伤了吗?需要我为您叫家庭医生吗?”

简欢淡漠的瞥了她一眼,“我只需要你帮我拿医药箱。”

她这样的态度反倒让佣人不敢再问。

不管是谁要杀娄枭,一击不中,肯定不敢再动手了,所以即便他们怀疑也不会做什么。

...

“嘶”

酒精棉按在伤口上,娄枭眉头皱了一瞬,又散开,他攥住简欢还要落下的手,似笑非笑,“你在报复我么?”

简欢尴尬,“我没经验。”

娄枭笑的荤,“又是第一次?”

他松开了简欢又躺了回去,“成,我再给你练练手。”

话是正经的话,可从娄枭嘴里说出来,简欢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偏生他伤的又是腰腹,在清理伤口时,指尖不可避免的擦过他的皮肤。

虽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上回是在车里,又有夜色雨声掩护,全然不似现在,灯光明亮,就连他眼底的欲望都一清二楚。

简欢不敢去看他身体的变化,煎熬的给他处理好伤口,又用里面的医用贴片贴上。

她坐在床边整理医药箱,“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早点休息。”

刚要起身,炙热的身体从背后拥住她,男人咬着她的后颈,气息呼在mg的耳侧。

“还有个地方没处理呢。”

红晕顺着脖颈攀升,简欢想挣扎,又怕碰到他的伤。

只憋出来了一句,“你受伤了。”

娄枭慢条斯理的解简欢的扣子,“所以等会儿你多出点力。”

简欢按住他作乱的手,嗓音发颤,“二爷,上回,算是你帮了我。这回我也帮了你一次,我们就算扯平了行么。”

“是挺公平的。”

简欢还以为说动了他,松了口气,“我们的关系,不适合这样,以后还是保持...”

“二爷!”

娄枭好心情的“嗯”了声,“我在。”

“你不是说很公平!”

他擒住简欢反抗的手,压住了她,“是公平,但我为什么要跟你公平?谁告诉你,这是个公平的世界了?”

“无耻!”

“再骂,我就抱你去娄景杨面前,让他看我上你。”

简欢被娄枭的恶劣震惊到说不出话。

男人用手背拍了拍她的脸,姿态轻佻,“乖。”

不得已,简欢再次被娄枭拉入欲望的深渊。

开始她还能保持理智记得别碰他的伤口,后来她大脑发沉,身体的热浪一波高过一波,也就忘了这回事。

反倒是娄枭看到了她背上的伤,眸色暗了暗。

虽没放过她,倒是没再压到过她的背。

简欢从未觉得夜晚如此漫长,她记不清自己哭了多少回,又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只记得,娄枭把她翻过去的时候给她处理了下背后的伤。

-

清晨,简欢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迷糊糊接起来,开口嗓音沙哑的厉害,“喂。”

“你还没起来?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娄景杨的怒火冲破话筒,咆哮声像是开了扩音。

一看时间,已经8点30了。

记得佣人提起过,祭奠是9点开始。

强拖着酸疼的身子从床上起来,迅速整理好自己,换上高领衫。

回头一看那床,斑驳的血迹跟凶杀现场似的,也分不出是她的血还是娄枭的血。

更别说那皱成一团的各种痕迹,看着都让人脸热。

正在她想要如何处理时,有人敲门。

“五少奶奶,您起来了吗?”

“……”

简欢不敢应,生怕她一应佣人就进来了。

可一直不出声也不行,眼看就要到9点,容不得耽搁。

一时间,进退两难。

门外的佣人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压低声音道,“五少奶奶,是二爷让我来的。”

与此同时,手机上多了条短信。

[娄枭:客房服务,不用谢。]

看着上面的备注,简欢一怔,她什么时候存了娄枭的号码?

八成是她睡着后娄枭存的,既然这样,那这个佣人就没有说谎。

时间紧迫,简欢顾不得不好意思,打开了门。

佣人手脚麻利,像是没看到那些暧昧不清的痕迹似的,不大一会儿就换好了新床单。

旧床单被放进脏衣篓里,昨晚的一切也了无踪迹。

简欢心头的羞耻稍稍散了些,“谢谢。”

正要走,佣人叫住了她。

“五少奶奶,这个是二爷让我给你的。”

小管的药膏躺在佣人手上,摩擦红肿消炎...

看到适用位置,简欢的耳根子通红。

这种热度直到到前厅都没消散。

尽管只是家里的祭奠,布置的也很是隆重。

黄白相间的花束丛中,是两张黑白照片,是娄枭的父母。

对于他们的死因,娄家并没有正统的回应过,外界传言是在国外遇上暴乱遇难。

简欢刚一站定,就收获了婆婆江雅莲的目光。

她皱着眉,不满显而易见。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不下脸教训她,瞪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

身旁娄景杨低声怒斥,“你存心叫我丢脸是不是!几房的人都早早到了,梓莹陪着妈忙活了一早上,你却在屋里睡懒觉,你还有没有教养!”

简欢看向人群里穿梭的江梓莹,她正端着托盘给长辈们送茶水。

嘲讽一笑,“表妹的确能干,昼夜不停,我比不了。”

“你再说一遍,我他妈...”

娄景杨噤声,原来是娄老爷子跟娄枭来了。

娄枭没有任何异样,完全不像是受了伤的模样。

众人自动分开,给他们让路,简欢也在其中。

娄枭经过时,简欢嗅到他身上烟味混合着草木的气息,心跳乱了几拍。

娄枭忽然站定。

走在前面的霍老爷子也跟着站下,蹙眉,“怎么了?”

简欢整个人从头麻到了脚,一旦娄枭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一定会当场心梗。

娄枭的目光在简欢身上擦过,落在她身边的娄景杨身上。

“景杨啊。”

娄景杨面对娄枭时,半分嚣张都没有,哆嗦着应声,“二哥。”

娄枭笑,“昨晚过得怎么样?”

此刻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纷纷看向娄景杨。

“我,昨晚,我...”

他险些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他昨晚跟江梓莹厮混了一整晚,简欢就在隔壁,那种刺激的感觉让他极度舒爽沉迷。

娄枭怎么会提起这个?

不对,娄枭怎么会在意他的事情。

不对不对,娄枭做事是不能按常理分析的...

娄景杨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同样害怕的还有江梓莹。

两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就在娄景杨要昏过去时,娄枭屈指点了点自己脖子,不紧不慢道,“看着挺激情的。”

娄景杨脸色一白,瞬间捂住了自己脖颈。

昨晚江梓莹故意在上面留下个印子,本是想膈应简欢的,没想到会被娄枭看见。

江梓莹整个人摇摇欲坠,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只要她不说,谁也不知道这是她留下的。

正如她所想,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简欢,尤其是江雅莲,恨不能活吃了简欢。

简欢无辜背锅,瞪着娄枭施施然的背影,气血翻涌眼前发黑。

-

九点一刻,祭奠的仪式开始。

冗长的仪式后,就是娄家人依次上前祭拜。

大家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感慨这对夫妻英年早逝。

众人或是悲痛,或是伤感。

唯独娄枭,一脸的冷漠,唇角笑容玩味,活脱一个局外人。

江梓莹有心表现,放下花后又狠狠的哭了一回。

她今天忙前忙后,已经得到了众人的赞扬。

此刻看她哭的这般动情,有人夸赞道,“梓莹这孩子真是纯善啊。”

江梓莹抹着眼泪,一副凄楚的模样,“我从小在娄家长大,尽尽心也是应该的。”

闻言,江雅莲瞥了一眼简欢,含沙射影道,“梓莹是个有心的,今天早早的就过来准备,到底是在娄家长大的孩子,懂规矩识礼数。”

江梓莹心里欢喜,觉得自己今天得了脸,哭的愈发努力。

“替他们伤心?”

男嗓低沉撩人。

江梓莹猛然抬头,娄枭正勾着笑瞧她。

她的心狠狠的悸动了一回,喉间不自觉吞咽。

莫非,是她的善良孝顺打动了娄枭,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江梓莹连忙点头,楚楚可怜,“是,二叔跟二叔母都是那么好的人,想到他们早早离世,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实在是难过。”

“这样啊。”

娄枭拖着长音,一双眼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把她看的脸红心跳。

“那我送你去陪他们怎么样?”

“什么?”

江梓莹一时没反应过来。

娄枭笑的迷人,声音却比寒冰还冷,“你不是舍不得他们么,那就下去陪他们吧。”

“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江梓莹花容失色,连连倒退,“我…我…”

“娄枭。”

娄老爷子忍不住出言呵斥。

“开个玩笑。”

娄枭竖起手掌,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他环顾四周,“不过,要是有人真舍不得他们,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原本就沉闷的祭堂因为他的话愈发安静,就连哭声都少了不少,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玩真的。

江梓莹灰溜溜的躲到最后,再不敢表现。

下一个祭拜的是简欢,她先把手里的花放在台上,随即在蒲团上跪下。

娄枭看她的姿势,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另外一个画面。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手就掐在她的腰上。

她哭的可比这些人真情实感多了。

简欢不知娄枭在想什么,她的注意力都在祭台上的黑白照片上。

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娄枭的父母看着都是很斯文的人,尤其是娄枭父亲,戴着一副眼镜,有些学者的气质。

也不知这样的父母,是怎么生出娄枭这副性子的。

-

祭奠进行到一半,娄枭接个电话走了。

娄老爷子虽有些不满,到底没说什么。

娄枭走后,拜祭的速度快了很多,就像是走了个过场。

本来就是给活人看的,活人走了,自然不上心了。

祭奠结束,简欢被叫回了梅园。

简欢进去的时候,江雅莲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江梓莹站在她身后帮她按摩肩颈,嘴里还念念有词。

“姨妈,您今天累了一天,我给您松松肩膀。”

“累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丢了那么大的人!”

江雅莲嗓音变调,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气。

“那么多娄家的长辈都在,她一个小辈比我这个婆婆来的都迟!”

“还有!明知道今天有正事儿,非要痴缠景杨,还留下那种印子。还在祭堂被娄枭点破,幸亏娄枭没发火,要不然我们一家都要跟着她倒霉!”

江梓莹没有任何犹豫,继续把这个黑锅继续往简欢头上扣。

“可能是表嫂太喜欢表哥了吧,前两天表嫂还因为表哥不够热情,离家出走了一回,把表哥急坏了呢。”

“什么?她居然敢...”

“妈。”

简欢忽然出现,打断了江雅莲。

江雅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板着一张脸,“舍得来了。”

简欢瞥了一眼心虚的江梓莹,“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还用我说么!”

“你自己不检点,连累景杨没脸,这就是你们简家的规矩吗!”

简欢装傻,“妈,我不太明白,我哪里不检点了?”

简欢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让江雅莲怒火更盛,她口不择言,“你还有脸问!你痴缠景杨,还在他身上留那种印子,跟外面那些不要脸的妓女有什么两样!”

江梓莹的表情有一瞬的尴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柔声安慰,“姨妈,您心脏不好,千万别动怒。”

“表嫂,你还是快跟姨妈认错吧。”

简欢嘲讽一笑,“如果是我的错,我认,可昨晚跟娄景杨在一起的,不是我。”

“你说什么?”江雅莲皱眉,“不是你会是谁?”

“表妹,妈问你呢,昨晚跟景杨在一起的是谁。”

江梓莹一脸惊讶,语调懵懂无辜,“表嫂,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知道表哥在哪,我昨天一直在我自己房间里啊。”

“你是在自己房间里,但娄景杨不是也在你房间里么。”

“住口!”

江雅莲厉声打断了简欢,她怒不可遏,“梓莹跟景杨就像是亲兄妹一样,你怎么敢这样诋毁他们!”

江梓莹顺势哭了起来,“是啊表嫂,你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能这样造谣,我可是一直把表哥当亲哥哥的。”

她完全不担心江雅莲会相信简欢,她从小在江雅莲身边长大,两人亲如母女,江雅莲根本不可能相信简欢这个外人。

正闹着,娄景杨从外面进来。

一看自己的心肝表妹哭了,他毫不避讳的上前抱住她给她擦眼泪。

“怎么了梓莹,谁欺负你了?”

江梓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看到他的样子活脱见到了救世主,软着嗓子可怜巴巴的唤他,“表哥。”

娄景杨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声安慰,“别哭,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景杨你来的正好。”

江雅莲瞥向简欢,“简欢说你昨晚不在她房间,而是跟梓莹在一起,你怎么说。”

娄景杨僵住,狠狠瞪了简欢一眼。

这个长舌妇,居然敢跟他妈妈告状!

以为这样就能把他抢回去,简直是做梦!

“怎么可能!”

娄景杨毫不犹豫的否认,甚至反过来质问简欢,“我昨晚明明就睡在你房间,你为什么要撒这种谎!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坏梓莹的名声,就别想进娄家的门!”

“行了景杨,你什么身份,犯不着跟她生气。”

江雅莲端着架子,姿态高高在上,“简欢你还有什么话说?”

眼看他们一家人抱团排斥自己这个外人,简欢明白,除非把证据摆在江雅莲面前,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婆婆说话!”

“你害景杨丢人,还不知悔改。就罚你去收拾祭台,不准让佣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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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简欢抱起祭台上的花,放进垃圾袋。

外面的佣人都得到了消息,也没人上前帮忙,只是悄声议论着。

简欢倒是无所谓,对比简家磋磨人的手段,这些都只是小儿科。

她伸手去拿用过的杯子,中途被另外一只手截住。

抬头,大嫂云静正对着她笑。

“我来收杯子,你去收拾盘子吧。”

有了云静的帮助,简欢的速度快了一倍。

这是云静第二次替简欢解围。

整理完,简欢笑容真挚,“谢谢大嫂。”

云静笑着说没事,还邀请她去南偏院坐坐。

“五叔母人其实挺好的,今天应该是着急了,你别放在心上。”

“嗯,不会。”

云静倒了茶给她,“这个茶是茶庄刚送来的,弟妹你尝尝。”

简欢喝了几口,礼貌称赞,“香气幽微,的确是好茶。”

云静笑意更浓,“那弟妹就多尝尝。”

明明是茶,可简欢喝下后,眼皮反倒越来越沉。

简欢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起身道,“大嫂,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云静不着痕迹的拦住了她,“弟妹不用见外,你大哥不在,我这客房都是干净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去里面躺一会儿。”

简欢本想拒绝,可她的眼前越来越黑。

云静顺势扶着她坐下,“弟妹,你是不是不舒服?先休息一下吧。”

简欢的背靠在沙发上的一瞬就软了下去,一动不动。

云静试着叫她,“弟妹?”

“简欢?”

叫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云静脱下了她的外衣。

简欢里面穿的是高领上衣,并不好脱。

云静先是掀开衣摆,又把她的手臂从里面拉出来。

白皙的皮肤上,暧昧的痕迹沿着脖颈没入内衣边缘,隐隐能看到抓痕。

云静指尖一顿。

转而开始检查简欢的身体,前面没有任何伤痕。

直到她看到简欢的背。

抽痕错落,触目惊心,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

看样子是已经处理过了。

云静蹙眉,所以,简欢拿医药箱是给她自己用?

她想了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方便说话么?”

“……”

“我检查过了,她的确受伤了。”

“……”

在云静打电话的时候,本该昏迷的简欢动了。

在失去意识前,她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争取到这短暂的清醒。

她先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见云静是背对着她坐的,无声的从裤袋里摸出手机。

动作不敢太大,只能在身体跟沙发的缝隙中艰难的操作,还要时刻提放着云静回头。

云静没发现简欢的小动作,还在跟对面交谈。

“...应该是拿给自己用吧。”

简欢用最快速度解了锁,刚打开短信界面,就听见云静说。

“嗯,我明白该怎么做。”

简欢来不及编辑,就着最后的联系人,点了个1发过去。

与此同时,云静已经结束了通话,眼看就要转过身来。

手机来不及收回去,只能藏在身下。

心跳如雷。

云静回头看向简欢,简欢毫无知觉的睡着,碎发挡住了一半的脸。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跟娄枭扯上了关系。”

说完,她起身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两个保镖应声进来,“大少奶奶。”

云静看了简欢一眼,目光怜惜,“对她温柔点。”

“是。”

临走前,云静又补充了一句,“视频一定要拍到她的脸。”

只有这样,才能在日后挟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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