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陈秋夏南栀的小说,《得知自己并非白月光,妻子哭惨了》全文阅读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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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夏南栀是小说《得知自己并非白月光,妻子哭惨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虫虫sansan写的一款都市日常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得知自己并非白月光,妻子哭惨了》的章节内容

主角是陈秋夏南栀的小说,《得知自己并非白月光,妻子哭惨了》全文阅读完整版

“南栀,过几天可是你爷爷的七十大寿,让陈秋早点回来。”

“妈,我最近太忙了,能不能下午回来?公司有艺人被实锤品行不端,给我整得焦头烂额……”

“你忙你的,我说的是陈秋!你回不回来,无所谓。”

“妈!!”

夏南栀揉着眉心,顿时急了。

晚霞余晖洒落在街道上,映照在大楼的玻璃幕墙上,让城市看着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身着西装的司机正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老板位上的绝美女子,暗自惊叹。

她的那张脸,

就是造物主的完美产物!

明明她能依靠颜值、

依靠继承家产吃饭,

但偏偏能力还特别恐怖!

大学还没毕业,一手创建的娱乐公司,就达到了7亿估值!

初入社会第一年,估值翻了三倍,到了整整20亿!

但一场车祸,让她的人生陷入停滞!

她站不起来了,

更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这让她几乎发疯,躺在床上自怨自艾!

“南栀,妈知道你重新接管公司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早点让陈秋回来,”

“两位老人家想他了!”

“两个月不见,成天和我念叨!”

电话那头明明是在关心,但却能让夏南栀抓狂。

“好了,我知道了!陈秋是你们亲生的,我才是捡来的,”

“挂了!”

夏南栀气鼓鼓,掐断电话。

明明陈秋只是她的合约丈夫,但却骑到了她头上,得到了整个夏家的宠爱,简直是倒反天罡。

嘎吱——

车子停在一栋豪华的现代风的别墅门前,

一米多高的院墙,黑色的栅栏日式大门,左侧有一凹凸不规则的黑色门牌,写着‘夏宅’二字。

司机拉好手刹,解开安全带,立刻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夏南栀有些吃力的站起,

身形一颤,

还好司机连忙搀扶住了她,否则她真有可能摔在地上。

“林叔,我没事。”

夏南栀摆了摆手,不需要司机搀扶,刷脸打开大门。

望着她走入庭院中,

看着她用指纹打开别墅大门,

司机却是不由心中感慨!

夏家带夏南栀看了无数医生,跑了国内外无数大医院,可都一个结果——治不好!

但在陈秋照顾她的三年后,她奇迹般的站了起来!不光站起来了,就连心中的巨大负面也都乐观了起来!

夏南栀拉开大门,

顿时是一股饭菜的香气弥漫,

“南栀回来了?”

“稍等一会!”

“饭菜马上就好了。”

一道磁性好听的男声从厨房中传出,伴随的还有叮铃哐当的‘战斗’声。

夏南栀是鹭城人,但她偏偏和父母家人不一样,她就喜好吃一口辣,要是没有辣椒,她都吃不下饭。

“陈秋,晚上吃什么?”

她将包包挂起,在玄关处脱掉鞋子,露出一双被丝袜包裹的小脚,葱白的脚趾还调皮的动了动,

即便能够重新站起,

即便还在恢复期,

她也依旧觉得如梦似幻!

“油焖大虾、辣子鸡丁、香辣蟹、凉拌秋葵,还有草根水鸭汤。”

男人的声音传出,

夏南栀凑到厨房门口看了眼,

只见厨房的推拉门关起,但开着朝向庭院的窗户,从窗户的视角,能够随时捕捉到庭院的情况。

7字形的灶台上,是一个面容俊逸,刘海有些散乱的男人,

他的发梢有些自然卷,

发根却是直的。

若是其他人叼着烟做菜,夏南栀一定会嫌弃,毕竟万一烟灰飘进菜里怎么办?

可他叼着烟,颠着锅、身上套着格子围裙,时而被烟熏得眯眯眼,反而有种沧桑的帅气感觉。

少年的面庞,

大叔的气质,

足以让任何一名花季少女因此沦陷。

陈秋转头迎上夏南栀的眸光,朝她一笑,干净利落的将烟头在水龙头过水,丢入垃圾桶中。

“开饭了!”

他一手一盘菜,

右脚轻轻在推拉门上一滑,便将三折叠的门打开,

一股极致的饭菜香气迎面而来,撞入夏南栀的鼻腔之中,让她狠狠的吸了一口,

夏南栀洗了手,坐在椅子上,

一双碗筷便放到她的面前,

男人调头回到厨房,解下身上围裙,并将电饭煲的内胆取出,好似丝毫感受不到灼热,还帮她盛好了饭。

“来吧,尝尝咸淡。”

陈秋忙活半天,这才终于得闲的坐下,含笑看她。

“又做这么多?”

“我看你迟早有一天是想胖死我!”

夏南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夹起一只大虾送入口中。

陈秋是极其细致的,

细致到哪怕连虾壳都给她剥好了。

油焖大虾必须带壳油炸才好吃,若是一开始就去壳,虾肉自然会失去水分,但不带壳吃又没有味道。

陈秋的做法是先炒一遍剥壳,然后重新下锅复炒一遍,让虾肉沾染锅气和香味。

“你这么瘦,还是胖一点好,”

“何况你现在还是恢复期,”

“必须多摄入一些营养!”

陈秋笑了笑,好似并没有半点合约丈夫的生疏距离。

一顿饭,夏南栀简直快要撑死了,

她嘴上说吃不下了,

但陈秋始终还用公筷给她夹菜,给她好一阵嫌弃。

人在吃太饱的情况下,是会出现意识恍惚、神情呆滞的情况,

而此时瘫在沙发上的夏南栀,就是如此!

她呆呆的看着100寸的电视,

脑袋里一片空白,

电视里播放的是她公司出品的电视剧,但她却连一句台词都听不进去。

铃铃铃——

铃铃铃——

一通电话蓦然响起,惊扰了她饭后的惬意时光,

看着手机上的‘许韶朋’三字,她的眉头不由略微皱了皱,随手摁了开机键,让手机静音。

“南栀,怎么不接电话?”

陈秋从一楼房间洗了澡出来,

身上干净清爽不少,

再无油烟气。

“骚扰电话,懒得接。”夏南栀的身子往下挪了挪,窝在柔软的沙发环绕中,

这种感觉,就好似某人的怀抱一般,让人感觉很是舒心,甚至上瘾。

“对了陈秋,过几天是我爷爷的七十大寿,我妈让你早点回家,”

夏南栀随口一说,

褪去丝袜的小脚丫在桌上的遥控器上摁了一下,将频道切换到了新闻联播,准备给自己哄睡着。

在双腿恢复知觉之后,她在家里能用脚丫子做的事情,就绝不用手,

因为她生怕有一天,自己又回到这三年的至暗中,

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多么魅惑,

任何正常男人看了,

都把持不住!

“南栀,我有话和你说。”

陈秋擦干头发,正坐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看电视的慵懒。

“你说。”

夏南栀蜷缩在沙发里,整个人凹陷进去,如一只趴在猫窝里的小猫,姿态更是慵懒中带着几分娇憨。

陈秋从茶几的抽屉中取出两份文件,放在她的面前:

“南栀,”

“我们离婚吧。”

夏南栀瞬间如溺水梦境苏醒过来般,一双美眸猛然瞪大,错愕的看了看陈秋,

不过也是一眼,她就不当回事了,

甚至还低声暗骂了声:

“神经!”

但也是这时,夏南栀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许韶朋三个字,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不过陈秋只是扫了一眼,也便没去在意了,即便这三个字曾经是夏南栀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存在。

“南栀,你前男友的电话,你不接吗?”

夏南栀慵懒中明显带着几分不满:“我的事,要你寡啊?你又不是我的谁!”

本来夏南栀是懒得接的,

她伸出脚丫子,想要将电话挂断,

但一想自己穿着套裙,丝袜都脱了,若是把脚丫子伸过去,那不就被陈秋看光了?

所以,她还是坐起身!

却也是同时,

她注意到了协议上明晃晃的‘离婚协议’四个字!

她的心脏被狠狠揪紧了一下,

一股如海啸的窒息涌上,

让她俏脸一瞬白了几度。

“陈秋,你干什么!”

愤怒、嗔怒、又咄咄逼人的态度瞬间展现,排山倒海的压力朝陈秋裹挟而来。

“南栀,这三年谢谢你了。因为你的援助,我交上了妈妈的手术费,也将妈妈送去了国内最好的医院。”

“但你我之间,终归只是合约罢了!”

“现在他回来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我不能再继续耽误你,你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陈秋笑了笑,

除了笑容,其他任何表情都看不出。

夏南栀震惊的看他,因为夏南栀根本无法捕捉到伤心、难过、不甘……甚至连半点留恋都没有!

夏南栀气得天旋地转,

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朝他吼:

“陈秋,你算什么东西?我这些年至少给了你几百万,让你妈从重病卧床,到完全康复过来,”

“但你……”

“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三年前车祸之后,夏家疯了般的到处发广告,悬赏10亿,只为有人能够治好夏南栀,

而在掀起巨大舆论之后,

陈秋就这么登门了。

当时,陈秋说自己是夏南栀的爱慕者,什么都不要,祈求夏家能够给他机会,让他能够留下,

那时候的夏南栀别提火气有多大了,不管是谁,哪怕是父母家人都会骂,

她会砸东西,

她会打人,

床边不能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因为她会自残!

陈秋通过了夏家的考验,三年如一日的守护在夏南栀的身边,不管夏南栀如何对待,他都会默默忍受,

不管任何一个人被夏南栀那般对待,都会耐心耗尽,彻底绝望,选择离开,

但他没有!

相反,他还创造了奇迹!

在夏南栀站起来的那天,她母亲喜极而泣,父亲更是不断感谢着陈秋,

几乎全家一致同意让两人结婚,

夏南栀没有拒绝,

但有了一份合约。

夏南栀的心也是肉长的,

也知道陈秋是如何对待自己,

可她心里藏着心事!

“南栀,我知道若不是你,否则我妈可能早已病入膏肓了,”

“我们只是领证应付了你的父母和家人罢了,但并没有摆结婚酒,世人并不知道我们结婚了,”

“签字吧,”

“我会想办法报答你的。”

陈秋叹息一声,将协议推到她的面前。

正因为陈秋照顾了她三年,所以陈秋知道她对许韶朋的爱之深切,更知道她根本难以割舍,

现在正主从国外回来了,

陈秋也该离开了。

一桩虚假的婚姻罢了,终归是不会有结果的,

夏南栀签字,是对她好,也是对自己好。因为她签字了,自己才能从夏家中解放出来,回归生活。

“呵呵,真是笑死了!”

“你还?”

“整整400万,你拿什么还?”

夏南栀气懵了,吼道。

铃铃铃——

却是这时,桌上刚是熄灭的手机再次响起,

依旧还是许韶朋的电话,

陈秋将协议留在桌上,起身走向房间:“南栀,别欺骗自己了。只有他才是占据你内心的那个人,不是吗?”

现如今,夏南栀已经能够自如行走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曾经,

陈秋的心结已了,

心中之人也已经放下了,

他就不想再因为这桩虚假的婚姻,耽误自己的人生。

人生匆匆几十年,

过了,

便就是一世!

“陈秋!!”

夏南栀如发狂的狮子,愤怒狂吼。

手机吵闹,

气得她直接将手机都给砸了。

给她气了好一阵,胸口都有些疼,她套起丝袜,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冲到了陈秋的房间门口,

“陈秋,我出去一趟!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是看不到你在家里,你就死定了!”

“什么东西?还敢和我离婚?”

“就算要离婚,也是我来!”

夏南栀气急败坏,提上包包转身出门,但临走前心慌心悸的绊了一脚,一头撞在坚硬的合金大门上,

给她疼得,

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咔哒——

砰!

她重重将大门摔得闭合起来,还从外面将大门反锁,气得用高跟鞋将金属钥匙拍断在锁眼里,

她觉得这么做还不保险,甚至还费劲巴拉的挪了上百斤重的花盆,堵在门口。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力气,

但她就是做到了!

“混蛋,”

“王八蛋。”

“离婚?我离你的头!”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一穷小子,居然敢和我这个百亿大小姐离婚,你是不是疯了?”

夏南栀全身酸软,用手机在车耳朵上碰了一下,解锁上车,开了智驾,冲出别墅,冲出小区。

即便她的双腿已经恢复了控制,可为了安全起见,她独自出门时只开这台车,

SUV的尾灯在黑夜中远去,

逐渐消失,

房间中,

陈秋不由叹了口气,

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桌上放着一张绝美女子的照片,和夏南栀极其神似,但眼神却有不同。

“妙依,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我是不是很没用?”

“为了缅怀,我还找了一个和你生得一样的人,冒称是她的爱慕者,在她身边待了整整三年。”

“看着她,我始终感觉你还活着,”

“可你已经离我而去这么多年,”

“物是人非!”

“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你在天有灵,会祝福我吗?”

半夜十二点,一束车灯远远照来,

但别墅内已经一片昏暗,

夏南栀掌心出汗,忙不迭的从车上跳下来,打开车库大门,都来不及熄火,抓着破碎的手机冲入家里,

砰砰砰——

她顾不上开灯,

冲到陈秋的房间猛地砸门,

“陈秋开门!”

“你给我开门!”

可房间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她转动把手,将房门打开,

入眼画面,差点让她一屁股跌坐地上。

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

所有一切,都收拾得规规整整。

衣柜里空荡荡,

角落里,有一只黑色的26寸行李箱安安静静的矗立着,

她冲过去打开陈秋的衣柜,全部打开,都是空的,

抽屉也是空的,

哪怕是卫生间的洗漱用品,也收拾了起来。

“陈秋,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走了?”

“谁允许你走的?”

“我堂堂一个百亿大小姐,你居然要和我离婚,合着就你看不起我,还要把我休了是不是?!”

夏南栀独自一人在家里疯狂的大叫着,

就是这时,

一通来自母亲的电话打来:

“南栀,你搞什么呢?是不是和陈秋吵架了!”

“陈秋怎么大晚上跑爷爷奶奶那里了?”

夏南栀气不打一处来:

“吵架?”

“那个神经病,不知道发什么疯!气死我了!”

母亲疑惑关心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让陈秋不高兴了,就赶紧和他说两句好话。”

“你要是要面子,说不出口,妈帮你。”

夏南栀更是气到爆炸:

“许韶朋回来了……”

“等等!”

“妈,你刚才说什么?陈秋去爷爷奶奶那里了?”

母亲肯定道:“是啊!你不知道吗?”

夏南栀银牙咬得咯咯响,怒道:“好了妈,我知道了!我等等去爷奶家,骂他!”

母亲指责道:

“肯定是你和许韶朋的那点破事,让他误会了!”

“你不去道歉,还骂他……”

啪——

电话直接挂断。

夏南栀此时正是气头,可听不得母亲的指责。

夏南栀气鼓鼓,调头要出门,但临走前看着陈秋的行李箱非常碍眼,过去就要将行李箱打开,

只是行李箱上了密码锁,

她还不知道密码,

她跑去客厅的柜子里找来工具箱,一人拿着锤子一字螺丝刀,把陈秋的行李箱撬了,

咔哒——

忙活半天,

行李箱的拉链终于被撬断了,

还好陈秋平日在家这个修修、那个干干,在家里备了不少的工具,否则她都不知道上哪找锤子。

行李箱的画面,顿时给她气笑了,

陈秋的衣服物品,居然全部收进了箱子里。

“呵呵,好啊!”

“好你个陈秋!你在我身边三年,我从来没有发现你胆子这么大!说离婚,居然行李都收拾好了?”

“你想干嘛?”

“你是想和我逼宫吗?”

夏南栀咬牙切齿,抓起陈秋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到了衣柜里。

说实话,她真想大半夜叫个锁匠,把陈秋的房间焊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锁,让陈秋再发神经!

但也是这时,

一张照片从衣服中滑落,

“这是什么?”

夏南栀无比迷茫。

照片中,是一张与夏南栀如出一辙的面庞,身着白色的连衣裙、戴着桔梗草帽,笑得天真烂漫,

她的眼神灵动得仿佛会说话,

就如世间精灵一般。

第一眼,

夏南栀心中小窃喜,

陈秋发癫归发癫,但还是把她的照片这么宝贝的收起来。

第二眼,

不对劲!

这好像不是自己!

因为自己不会穿这种连衣裙!

第三眼,

破案了!

这根本不是自己!

一是自己不会这么笑;二是自己的眼神不是这样的,她笑得太温柔了;三是照片背后写着名字!

江妙依,

10.17。

……

鹭城城郊数十公里,石厝村,

凉爽的空气吹拂在小院中,由石头搭建的老房子,别有一番韵味,而在庭院中还有一株葡萄爬满枝头,

昏黄的门头灯,

照亮着小院的视野。

一白发老者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陈秋坐在老者身旁,轻轻摇晃着蒲扇,为老者驱散少有的暑气。

“老头子,都几点了?你还和陈秋聊什么呢?”

“耽误人孩子睡觉呢!”

一白发老妇从房子里走出来,嘟嘟囔囔是在埋怨。

“奶奶,嘘!”

“爷爷睡着了。”

陈秋压低声音,好笑道。

老妇人看着,顿时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过来将老头子晃醒过来:“老头子,醒醒!上屋里头睡!”

夏建国迷茫的睁开眼睛,满是疑惑:“咋了?我怎么睡着了?”

吴秀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睡着了?”

“还不是人孩子给你晃得太舒服了!”

“多大一老头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赶紧进来睡觉,别再拉着陈秋聊什么春秋大事了!”

夏建国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忙是坐起:“陈秋,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陈秋笑着点头:“好的爷爷!”

哗啦啦——

就是这时,

一道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传来,

旋即就是一阵拍门声:“爷爷,是我,南栀!开门!”

陈秋有些疑惑,

本以为夏南栀晚上回不来了,外加上爷爷打电话过来,说想吃烧鸭了,陈秋就开车过来给他带。

陈秋本来明天就要过来的,

今晚提前过来也不打紧。

“南栀,你怎么来了?”

陈秋往里拉开了木门,站门口看她。

“你喝酒了?”

夏南栀一瞬捕捉到了陈秋身上的酒气,不由皱眉道。

陈秋点头:“爷爷叫我过来,我就和他老人家喝了两杯。不多,就二两多的白酒。”

夏建国爽朗的笑了笑:“哈哈,我们喝的是茅台,虽然度数高,但散得也快!我睡了一下,就没事了。”

夏建国怕夏南栀责备陈秋,所以就连忙打个圆场,

夏南栀父女俩带回的好酒茅台,他全都囤起来,只有陈秋来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和陈秋喝两杯,

哪怕是他亲儿子买的酒,他也不给喝!

“南栀,你别担心,爷爷的身体硬朗着呢,偶尔喝个二两没事的。”

陈秋笑着道。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是就是!”

夏建国过来,横亘在两人面前,

若是夏南栀敢出口责备,他老头子就赶紧把火压下去。

“帮我把车停好。”

夏南栀遏制着心头的怒火,忍住不爆发,

陈秋的那张照片此时就在她的口袋里,却如万斤一般沉重,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南栀,你明天不上班啊?”

夏建国倒是疑惑问道。

“爷爷,你干嘛啊!凭什么他陈秋回来住就正常,我大半夜回来,你就要问我明天不上班?”

夏南栀崩溃道。

“因为你很忙啊!”

夏建国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理直气壮道。

轰——

夏南栀脑海炸开,

心头火气更如隔壁的富士山,一旦爆炸,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头子,赶紧滚进来睡觉。”

吴秀秀意识到事情不对,拽了他一把。

“哦,那你俩早点睡觉啊。”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夏建国转头道。

“好的爷爷。”

陈秋点头,帮夏南栀把车子停到村里的停车场放好,夏南栀则是远远的使用稀碎的手机上了锁。

陈秋刚准备进门,就被夏南栀提溜着,往外推。

深夜的农村,寂静安宁,

但这份寂静,

却成了暴风雨爆发的前兆!

叮咚——

陈秋的手机,刚收到了一条消息,就给夏南栀一把抢了过去,

聊天框里的消息,

让夏南栀气得把手机丢池塘里了。

“我的手机……”

陈秋吓了一跳,连忙要冲过去。

但夏南栀一把拽住了他,恶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低沉呵斥:

“陈秋,你是不是喜欢我?!”

“刚才给你发消息的那个女人,就是江妙依吧?头像和这张照片一模一样,和我长得还这么像!”

“她找你干嘛?”

“上节目?”

“爷爷大寿之后,你就要和她上节目,双宿双飞?”

夏南栀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的语气,

简直如打翻了26年的醋坛子,

酸不可闻!

她实在不能理解陈秋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和自己离婚,然后与一个如出一辙的女人跑去上节目?

而且人家还专门提醒,要陈秋下周二在鹭城车站碰面,一起去节目组。

“南栀,你知道了?”

陈秋一愣,看着夏南栀手里那张照片,嘴角一抽。

三年下来,他怎么不知道夏南栀有翻他物品的习惯?要知道这三年来,夏南栀可没有进过他的房间!

“知道了!”

“然后呢?”

夏南栀气得都快哭了。

她之所以给陈秋一份合约,就是她觉得陈秋很不对劲!

陈秋对她很温柔,

可这份温柔,

好像是属于其他人的!

“对不起。”

陈秋深吸口气,眸光眺望远处,

一架飞机闪烁着红色的领航灯,以翱翔的姿态不断拔高,映入眼帘,却成了他们无声的参照物。

“你喜欢我,但你得不到我,然后就找一个和我一样的女人来代替?”

“你是不是有病?”

夏南栀咬着银牙,

声音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南栀,爷爷的大寿之后,我们就离婚吧。”

“我们之间已经不适合再因为一份合约继续下去了!”

陈秋忍不住想要点燃一根香烟,但夏南栀就在面前,他只能苦笑着,将香烟重新塞回烟壳里。

“好!好得很!”

“好得很啊!”

“你因为喜欢我,就找一个人来代替我?”

夏南栀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被口水呛得一阵咳嗽,

陈秋连忙轻拍她的后背,

但被她一把甩开。

“南栀,你不必这样的。许韶朋在你心里的地位,我们都清楚。何况我只是个穷小子,我确实配不上你。”

“你为了去追他,出了车祸,”

“无数个日夜,你都哭着喊着他的名字。”

夏南栀被他气得情绪一顿,瞪大一双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穷小子?

配不上?

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爸就差把集团甩给你,让你去当董事长了!

“何况南栀……我们在合约上也说好了,只是假结婚,你不干涉我,我不干涉你……”

啪——

夏南栀浑身哆嗦,

一巴掌重重落在了陈秋脸上,

“陈秋,你要离婚是吧?”

“好!”

“离婚!!”

“现在就离!!”

夏南栀一瞬如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但她强撑身子,不让陈秋看出自己的难过,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

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陈秋见她状态不对,连忙追上去,但被她骂了,

追了几次,

就被她骂了几次,

陈秋便只能远远的站在远处看着她上车,然后驱车离开了村里。

冲回别墅的夏南栀哽咽着,将桌上的离婚协议撕得粉碎,

黑暗的家里,只剩她独自一人,

一股孤独的寒冷,瞬间侵袭了她的身体。

铃铃铃——

许韶朋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她嗔怒无比,接起电话,就朝对面吼:

“许韶朋,你是不是有病?我都说我和你之间再不可能了,你要是再敢来烦我,我就让人给你沉海里!”

“南栀……”

电话那头话还没说完,就被挂断电话。

夏南栀哽咽着,要将电话拉黑,可这时候几乎散架的手机屏幕失灵,让她气得将手机丢了出去。

三年前,许韶朋一声不响的要离她而去,

一声不响的说要分手,然后将她拉黑,

她发疯似的去追,

出了车祸。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和许韶朋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又那么好,但许韶朋为何如此?

车祸、失恋、半身瘫痪,多重打击彻底击碎了她的意志,让她自暴自弃。

网上说的没错,

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

总有一个妖艳贱货,会将他们勾走!

许韶朋是这样,

陈秋也是这样。

“照片里这个妖艳贱货,就算长得和我一样,但她到底哪里比得上我了?”

“该死的,呜呜呜……”

……

夏南栀不知何时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死死抱着陈秋的被子,身体蜷缩,显然没有安全感。

咕噜噜——

她被一股强烈的饿意激醒,

下意识揉了揉红肿的双眼,顿时有些刺痛:

“陈秋,陈秋你在哪?”

“我饿了……”

声音空荡荡的在别墅之中回荡,可久久都不见有人回应,

桌上是那张塑封过的照片,那么刺目,

照片中人笑得越灿烂,

夏南栀心中就越难受!

她想起来了,

陈秋已经不在家了,

陈秋要和她离婚!

鹭城,西城墓园。

一道萧瑟的身形叼着烟,一手提着一只水桶,一手抱着一束花束,穿过数道阶梯,来到墓碑前。

那半人高的墓碑前,是一只香炉、是一束永不干枯的塑料鲜花,

身旁不远处,便是一棵青松,

为她遮风避雨。

墓碑上,是一张黑白照片,其中少女笑得春华灿烂,模样却完全定格在了19那年,芳华绝代。

陈秋拿了干净的抹布,为墓碑仔仔细细的擦拭着,眸光是那么温柔,

不知何时,墓碑旁的砖缝处,长出了一朵倔强的野花,

让陈秋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陈秋忍不住为它拔掉了周身零星三两株的杂草,看着那朵小雏菊生命顽强,迎着烈阳而盛开,

而墓碑上,只见是烫金的一行篆刻文字——‘爱女江妙依之墓’。

“无负昭华,”

“不负年华,”

“妙依,一切如你所愿,岁月永远停留在了你最美丽、最漂亮的时光。”

陈秋点燃香烟,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看着照片中的人,更加动容,

“曾几何时,你是最喜欢听我唱歌的,”

“接下来我要离开鹭城一段时间,去追寻我的未来人生!临走前,为你弹奏一曲,希望你不寂寞。”

陈秋面对着墓碑,盘膝坐在地面之上,

凹凸不平的地砖是为了增加摩擦力,

但此时却吸收了烈阳的滚烫,

“匆匆那年我们,

究竟说了几遍,

再见之后再拖延,

可惜谁有没有。”

伴随悠扬的吉他声音响起,是一声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回荡,

明明是悲伤的曲调,却被陈秋唱出了几分欢快,让人陶醉、更让人沉静,仿佛能够看到年少时的两道青葱身形在校园中奔行,

弹着弹着,陈秋的眸光中仿佛出现了那道曾经的身形,

是她迎着全校的眸光,踏上校庆的舞台,

她站在灯光下,

面前是矗立的麦克风,

而在她身旁不远处,是陈秋坐在高脚凳上,怀抱吉他,朝她笑着,

“陈秋,你唱歌为什么总是这么苦大仇深啊?”

“你是存心想弄哭我是不是?”

“……”

“陈秋,你要乐观一些,没事多笑笑!你才几岁啊,总是和大叔一样,这样显得我很小孩子气诶!”

“……”

“陈秋,忘了我!”

“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千万别再想我!你还有光明的未来,你的人生没必要为了我而捆绑。”

“……”

“陈秋,我走了,”

“来生再见。”

“笨蛋,我从没爱过你,但是若有来生,我一定会爱你。”

曲终,

人散。

陈秋手中的吉他琴弦变得逐渐平稳下来,即便是再怎么拖长的尾音,也终有彻底停歇的时候。

陈秋伸手轻轻在墓碑上压了压,

如当年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她总说:“别这么压我,我要是长不高了,我就全怪你!”

她还说:“陈秋,你别这么看我!你这么看我,我会很想哭的……我知道我活不过20。”

陈秋仰头看着天空,

嘴角的烟头再一次燃到了尽头。

“笨蛋,你其实从没有离我而去,一直都活在我的歌声里,”

“我会功成名就,”

“我会带着你曾经的愿望,去你梦想中的殿堂!”

“当那一刻时,”

“我便也人生无憾了。”

“到时候,我或许会考虑你临终前和我说的,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然后娶妻生子,如此老去。”

陈秋笑了笑,转身离去,

而墓碑旁那朵倔强的小雏菊,竟是随风晃了晃,似乎是在辞别。

……

因为夏建国的大寿,夏家老宅极其热闹,

姑姑姑丈回来了,

二叔二婶也回来了,

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和学校请假,回鹭城贺寿。

夏成功这么些年一直想要重建老宅,只是老爷子不答应,让他也没有的办法,导致每次团圆时都住不下。

“姐夫,中午吃啥?”

“姐夫,姐姐中午回来吃饭吗?”

小辈们围绕在陈秋的身边,叽叽喳喳,

他们中有的十多岁,有的是二胎,不过几岁大。最大的表姐已经成家立业,孩子都三岁了。

“诶呦,你们别吵我了!我真是被你们吵得脑壳都快炸了,”

“一人一道菜,可以了吧?”

陈秋无奈好笑,道。

“嘻嘻,姐夫最好了!”

“姐夫Mua~!”

十五岁的小堂妹,居然朝陈秋抛出飞吻,更让陈秋啼笑皆非。

“好了好了,你们都一边玩去,别打扰你们姐夫干活!”

“再给你们耽搁下去,十二点都不一定能够吃饭!”

夏建国走过来赶人了。

“爷爷骂人了,”

“爷爷骂人了!”

小辈们说说笑笑,跑了。

夏成功是做房地产起家的,之后将大姐和弟弟全都拢入了集团中,只是他们管的是外地的生意。

夏成功不止一次想要退休,尤其是陈秋和夏南栀领证之后,他更想当个甩手掌柜,

只是陈秋志不在此,

他就不强求了。

“靠!这都9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我要是有本事,我迟早给太阳从脑袋顶上打下来。”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一中年发福、大热天穿着衬衫西装、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走入小院,

他的迈巴赫被他丢到了角落里,

此人便是陈秋的岳丈,

夏成功!

“老舅~!”

“伯父~!”

出门玩闹的小辈们,又一窝蜂的包围过来,缠着夏成功。

夏成功满头大汗,连忙推着他们,无语道:

“卧槽,都别过来啊,我热死了!小琪琪,你别把冰棒往舅公身上招呼,我靠……舅公这衣服废了!”

小琪琪是院子里最小的孩子,是夏南栀表姐的孩子,

因为结婚早,孩子生得早,

导致就和二婶的二孩差不多岁数了。

“咯咯咯~”

小院里笑声不断,

夏家本来就是从农村生根成长的,就算在鹭城有权有势,也不会瞧不起任何人,家庭氛围很是融洽。

“我受不了了,我给你们钱,你们这些小鬼自己去玩!”

夏成功就是‘散财童子’,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递给吵吵闹闹的孩子们,

他给钱就是这样,

数都不数,

经常被他姐姐和弟妹一顿指责,毕竟小孩子不能给太多钱!

夏成功把这些孩子宠得每次回去,都有‘应激’了!吵吵闹闹说夏成功好,要回鹭城找夏成功!

在孩子们的眼里,他们宁愿要夏成功,也不要自己的父母,

要是和父母吵架了,他们也会往夏成功的怀里躲。

“爸。”

陈秋在小院里彩钢瓦搭的棚子下做饭,身后即便有风扇吹着,也满头是汗。

“咋就你一个,”

“南栀嘞?”

夏成功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一是因为下午没什么事,二是因为家人回来了,自然要多聚聚。

“爸,南栀在公司里忙呢,后天才是爷爷的大寿,”

“村里要办三天宴,”

“南栀得把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回家给爷爷做寿。”

陈秋解释道。

“哦哦!”

夏成功也没太当回事,点头应了声。

不过说着,走到陈秋的身边,给陈秋的嘴里塞了根烟,并在陈秋忙得要死的时候,给陈秋点上,

在别人家,绝对是女婿给岳父点烟,

但到了夏家时而是反着来的,

夏成功也不在乎这些。

而且要不是陈秋三年如一日,否则他女儿这辈子就彻底废了。

因为这件破事,他和许韶朋的父亲直接掰了,三年不来往,就因为许韶朋父亲没把儿子教好!

妈的,

谈个魔都的红三代,

就很特么了不得了?脚踏两只船!

那边成了,

就一脚把他女儿踹了?

要不是家里拦着,他早抡着锄头去给许韶朋开瓢了。

“陈秋,我亲家母怎么还没到鹭城?”

夏成功站陈秋身旁,偶尔给他递瓶酱油、递个辣椒、蒜子之类的,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爸,你也知道我妈的情况,她不会坐车,”

“而且我爷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了,她要在家里照顾他们,要让他们飞个一千多公里也不现实。”

陈秋将菜出锅,无奈道。

但实际上,他更不希望母亲过来,因为他马上就要和夏南栀离婚了。

若是他们过来参加寿宴,那么这几天有多高兴,等收到消息的时候,就一定会有多么的难过。

“也是,这真是够操蛋的。”

“算了,他们过不来也没办法,等回头你爷奶生日的时候,再去你老家给他们过。”

夏成功说话很糙,

不过话糙心不糙。

陈秋既然和他女儿领证了,就是他的半个儿子,他们老夏家会有的,他也会让陈秋家里同样拥有。

钱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对自家女婿抠着这点钱,

没必要!

……

“吃饭啦!”

陈秋将饭菜端上桌,姑姑和二婶忙着将碗筷摆开,让众人落座,而陈秋则是到门口朝村里喊了声。

“来了!”

不远处,几道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冲过来。

十五岁的小堂妹第一个到,嘴巴边上还有冰淇淋的沫子,让陈秋无语,拿来纸巾给她擦了擦。

“嘿嘿,谢谢姐夫!”

“姐夫Mua~”

小堂妹性子顽皮,在家里除了夏成功之外,就是对陈秋这个‘外人’最亲。

“姐夫,给!我们刚才在路上捡的一只鸡,野生的。”

一满身名牌的小男孩,身上乱糟糟的,手里还提着一只两三斤的棕毛母鸡,给陈秋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又在村里放炮了?”

“特么的,把谁家鸡炸死了?”

陈秋两眼一黑,有了想死的冲动。

小男孩嘿嘿笑着道:“姐夫,你可误会我们了!这只鸡真是我们路边捡的。”

小堂妹解释道:“姐夫,这只鸡不懂好像是被谁家车撞死了,我们看它躺在地上怪可怜的,就把它捡回来了。”

陈秋:“……”

这事一闹,陈秋都顾不上吃饭了,大中午的提着死鸡满村找主人,

村里就是这样的,百来块一只鸡看着好像没多少钱,但有的人就会念你一辈子。

还好这鸡是老村长家里的。

陈秋解释了事情经过,要给他赔钱,但被他拒绝了,

夏南栀在村里认识的长辈,还没有陈秋多,

以至于过年串门,

夏家就委派陈秋在村里到处跑。

这不是差事陈秋做什么,而是真的把陈秋当回事了!毕竟不当自家人,又怎可能让他在村里熟络?

“陈秋,那鸡是谁家的?”

见他回来,夏成功转头朝他问道。

他出去忙活十几分钟,众人都在等他回来吃饭,哪怕孩子们也没有动筷。

“老村长家的。”

“爸,你们怎么还没吃?”

“菜都凉了!”

陈秋心中有些触动,道。

“这不等你吗?”夏成功笑了笑,让陈秋坐他身旁,同坐一张板凳上。

老宅的面积不够大,所以大家吃饭都是在院子里吃的。

而陈秋在夏家的地位,

哪怕是表姐夫都望尘莫及。

家里人谁都可以把表姐夫忽略了,可没有人会忽略陈秋。

“吃饭吃饭。”

夏成功招呼众人动筷。

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多说,

大家心里都明白。

饭饱喝足,姑姑和二婶她们忙着洗碗去了,哪怕是十五岁的小堂妹,也跟着一起蹲在地上洗碗,

不管他们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但回了家就是‘农民’,

谁敢在家里摆谱,老爷子必定一鞭子过来,

甭管你多大,都得挨抽!

“陈秋,小黄,你们都是新一辈的年轻人,很多老规矩你们不懂,”

“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没请自己去’!这两关,是两大难关,所以得大摆三天渡劫。”

“村里做事,村里过,”

“我们不流行什么事都去酒店那一套。”

夏成功饭后坐在桌上小憩,叼着烟,和陈秋两人说着‘大道理’。

托夏成功的福,陈秋抽烟都不用自己买,全都是夏成功一条一条的放他车上,全都是百元档香烟。

“陈秋,你到时候和南栀办酒的时候,也是在村里办,”

“我们要是搬去酒店,”

“档次是很高,”

“但你爷爷是会骂人的!”

夏成功和陈秋说。

在村里办,档次就不见得比酒店更低。在省内的分两种酒席,一种是闽南的村席,一种是其他地方的酒席。

一桌的海鲜,全是活鲜,尤其是夏家的档次,没个五六七八千,根本下不来。

“好的爸。”

陈秋点头答应下来。

夏成功同样点头:“你俩没什么事,那么和流动酒家、以及村里风俗对接的事,就你俩去弄。”

“兜里还有多少钱?”

“我刚给你卡里打了500万。”

表姐夫黄宇在一旁看着,真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知道陈秋一直都被家里人宠着,可夏成功这个老丈人抬手就是500万,也不禁让他动容。

“爸,我卡里还有钱,”

“不用!!”

“我这就把钱退还给你。”

陈秋连忙说道。

“没事,既然有钱那就多留着。你爸我别的不多,就钱多,哈哈哈!”

看着得意无比的夏成功,老爷子夏建国顿时白眼一翻,拿蒲扇敲了他一下:

“钱钱钱,就知道钱!一身铜臭味,到头来没一个真的孝顺的!”

“你们一帮人成天忙来忙去到处跑,也就陈秋经常会来村里看看我们,哪天我死了你们都不知道!”

夏成功连忙呸了好几下,无语道:

“爸,你抽什么疯呢?”

“马上都要做寿的人了,还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老爷子懒得搭理他,

转头看着陈秋:

“陈秋,你和南栀的婚事确实应该尽快了,过年之前还有好日子,过年之前能够办酒吗?”

“等结婚了,就让南栀别去管什么破公司了,在家安心给你生孩子,”

“老头子我没几年活头了,”

“临死前,就想看你们的孩子出生。”

陈秋忙是道:“爷爷,您身体这么硬朗,您肯定能长命百岁的。”

他将这个话题推了过去,

但老爷子不搭理他,

转头朝夏成功道:

“成功,过年之前能把事情办下来吧?”

夏成功表情立刻正色几分,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保证道:“肯定可以!南栀现在好多了,婚纱也能穿了。”

老爷子满意点头:

“嗯嗯,这还差不多!”

“今年结婚,”

“明年生娃,”

“后年搞个二胎!然后休息两年,再搞个三胎!”

老爷子既然这么说,事情就这么拍板了。

“爷爷……”

“您这是把南栀当什么了啊?”

陈秋极其无语,好笑道。

老爷子道:“现在国家鼓励你们年轻人多生多养,家里又不是没有条件,让她生就是了呗!”

夏成功:“我现在拿小本本记下来,回头就说是老爷子说的。”

说着,夏成功捣鼓着手机,

一边想起了什么事:

“对了爸,南栀要是生个二胎、三胎啥的,咱家这楼可以翻修重盖了吗?”

“你看大家回来的时候,我们白天在这,晚上还得往鹭城跑,多累啊!”

老爷子拍板道;

“盖!”

“等大外孙出生了,就盖!”

夏远山:“OK!那就下半年办酒,明年盖楼,明年生娃。等楼盖好了,娃也差不多出生了。”

老爷子讨价还价道:“不行!得确定怀了再来,不然南栀到时候一抽风,又得拖几年。”

夏远山:“好的爸,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我负责转达。”

……

吃晚饭的时候,岳母高玉兰来了,帮着陈秋忙前忙后,做一大家子的饭菜。

本来这些事是高玉兰和姑嫂她们来的,

不过大家都说陈秋做饭好吃,

于是这件事就落在了陈秋的身上了,而且也是陈秋主动挑起大梁的。

天快黑的时候,

夏南栀来了。

她脸上的泪痕早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漠。

“南栀,你来了?去把你爸给我抓回来,看看他死去哪里打牌了!”高玉兰身着围裙,转头吩咐道。

“哦。”

夏南栀点头,

不过临走前看了陈秋一眼。

没多久,夏远山就被抓了回来,一下午输了两百多,表情有些郁闷。

给陈秋转500万,屁事没有,

打牌输钱,就很郁闷。

偏偏他又菜又爱玩!

“老婆,都是你!一下午啪啪的给我打电话,本来我都赢了,被你催一下,我都倒输回去了。”

夏远山坐在板凳上,叼着烟。

一下午一毛没赢,还搭了几包和天下进去,

艹!

造孽啊!

“夏成功,你一个大老板,还要赢村里人的钱,你好意思吗?”

“赶紧洗手吃饭,”

高玉兰没好气的看着他,道。

“是是是……”

夏成功垂头丧气,跑去洗手准备吃饭。

“表姐,”

“堂姐!”

一帮小屁孩又不知道上哪玩了大半天,正是吃饭的时候,一窝蜂的跑回来,

夏南栀脸上绷着表情,不过还是和他们打了招呼,

小堂妹跑过来,缠着夏南栀:“堂姐堂姐,你可不可以不和姐夫结婚啊?”

夏南栀被她的话弄得一愣,茫然道:“什么意思?”

小堂妹有些娇羞,有些的腼腆:“我……我想长大以后,和姐夫结婚。”

哐当——

小院里顿时是好几个摔倒的声音,

二婶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自知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但她的话,却让夏南栀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望向陈秋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恼怒,

可更多的,

却是委屈!

陈秋此时正忙着做饭,后脑勺并没有长眼睛,并没有注意到夏南栀杀人般的目光,正挥汗如雨。

等众人吃饱了,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成功拉着陈秋和黄宇,去了老村长家里,让他们去接触这些事,等做寿开始的时候才不会晕头转向,

等做寿的时候,村里会有不少人回来帮忙,

但他们作为主家,得安排事情。

“南栀,你和陈秋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去找了许韶朋?”

也是饭后,高玉兰拉着她在村里散步,朝她询问。

夏南栀只觉得委屈,很想说没有,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是啊,我去找了!”

高玉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有些崩溃:

“我们和许家都那样了,你还找他干嘛?而且他当年为什么离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就是遇上了一个魔都的红三代,看不起我们家了!人家有权有势,能够帮他,但他被踹了,又回来找你。”

夏家没打算让夏南栀去联什么姻,只要夏南栀自己喜欢,他们就能接受,

身份什么的,不是问题,

只要有感情,

那么剩下的,夏家能够摆平!

“妈,我要和陈秋离婚。”

夏南栀咬牙道。

却有泪光在眼眶里打转。

“离婚?”

“你想什么呢?”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商量解决的?”

高玉兰急了,道。

她可不想女儿干傻事。

“我和陈秋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我想离婚难道还不行吗?”

“我不喜欢他,”

“他是把我从绝望里捞出来了,”

“但咱家不也给了他这么多钱吗?扯平了!”

夏南栀越说越委屈。

这话,她只敢对着母亲说,要是和老爸夏成功说,夏成功一定会骂他。

“什么?”

“协议结婚?”

这一刻,高玉兰楞在了原地,感觉天都要塌了。

夏家所有人都当他们是正式领证,结婚证都是真的,只是夏南栀身体不便,所以才没有办酒,

大家都理解夏南栀,

毕竟结婚,一辈子只有一次,那当然是要风光一些的了!

要是夏南栀腿脚不便,只能坐在轮椅上,那么这场结婚酒办的也会有遗憾!

只是高玉兰真没想到两人是协议的。

“夏南栀,你到底在想什么?”

母亲罕见的朝她吼了。

夏南栀更加委屈,

脾气上来,死犟死犟的哽咽道:

“我就是不喜欢他,但你们喜欢他,那我就和他协议结婚了!我就这么干了!反正我就要和他离婚!”

可离婚协议都被她亲手撕了。

“你……”

“胡闹!!”

高玉兰气炸了,脸都红了。

这一瞬,她下意识觉得对不起陈秋。因为她女儿的胡闹,居然把陈秋卷入进来……

“南栀,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许韶朋那个混蛋?”

高玉兰尽力压制怒火,问道。

“是!”

夏南栀口是心非,道。

但她的眸光,却无比的坚定,和母亲对抗。

“你真是要气死我!”

高玉兰一甩手,转身离开。

她原以为两人之间就算有误会,但应该不大。她这个做母亲的既然看到了,那就应该调和一下。

可谁想两人协议结婚!

许韶朋回来了,

那以陈秋的性子,他怕是会让位了吧?

但他们夏家的女婿只能是陈秋!要是夏南栀敢把许韶朋带回来,夏成功一定会打到他进医院!

“凭什么都是我的错啊?”

夏南栀蹲在地上,气鼓鼓的嘟着嘴。

在她把陈秋手机扔掉的池塘里,正有一群小鸭子游来游去,

月光洒落在水面上,

映衬着皎洁的白,

只是夏南栀却是无助的。

忽地,她想起陈秋的手机好像是防水的,是她亲手给买的旗舰。就算在池塘里泡着,应该也不会进水吧?

不知为何,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陈秋和那个女人的联系,

哪怕她知道聊天内容会不堪入目,

但她依旧想要看看!

……

高玉兰离开后,去了老村长家里,就看到几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着接下来的安排。

高玉兰的神色恢复如常,笑着坐在了他们身旁,等他们把话说完。

她从8点坐到了快10点,

没有半点不耐烦。

陈秋认认真真听着老村长说的,并将很多东西写下来,记在红纸上面,

看着他的样子,高玉兰更是心疼心碎,

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三年不够,

还要被一份合约束缚着?

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很绝望吧。

等从老村长家里出来后,高玉兰借口把夏成功他们支开,和陈秋两人走在村道上。

“陈秋,你和南栀,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高玉兰认真问道。

“妈,你是指什么事情?”

陈秋心中咯噔,疑惑道。

高玉兰单独和他说话,大概率是离婚的事。

“你说呢?”

高玉兰看着他,反问道。

陈秋沉默了片刻,随后叹息道:“妈,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一开始没和你们说……”

“你放心,等爷爷的寿宴结束之后,我会默默离开的。”

陈秋只想办完最后这件事,不想看到夏建国失望。

七十大寿是头等大事,

若是这时候把事情闹僵了,那么夏家必然会在村里丢人。

但等这件事结束了,

那么陈秋再走,事情的权重就会降低。

“走什么?”

“谁让你走了?”

高玉兰却是严肃看他。

明明是自家女儿闹出一份合约,结果陈秋却愿意承担一切,哪怕离开,也在竭力保护她女儿。

诶……

这都叫什么事啊?

“陈秋,妈就一句话,这个家没你得散!”

“这件事,你暂时谁都不要说!南栀那边,妈去做她的思想工作,反正许韶朋绝对入不了我们家的大门。”

高玉兰沉声说道。

陈秋知道她是误会了,忙道:“妈,事情不是这样的……”

高玉兰摇头打断道:

“行了,你不用再给南栀说话了!”

“她是什么人,妈知道!她要是这么好沟通,她就不会犟得即便半身瘫痪了,还吵着要找许韶朋。”

陈秋有心想解释照片的事,可高玉兰却只当是合约之事,根本不让他解释,

到了家门口,

高玉兰有些奇怪地上怎么一摊泥巴印,

还是从池塘里延伸出来的,然后在水泥路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妈,您听我说一句!这件事其实真不怪南栀,都怪我,”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欺骗了你们,”

“其实……”

“我并不是南栀的爱慕者。”

“我并不喜欢南栀!”

……

别墅里。

夏南栀满身泥泞,走入家里,

伴随她行走的脚步,地上满地的泥巴印,还有泥巴不断从她身上掉下来,但她手里却抓着一部手机。

她顾不上洗澡,先给手机充上电,

但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任何图标亮起来。

怀疑是充电器有问题的她,立刻在家里一阵翻找,找出了一个备用充电器,给手机重新插上,

可依旧还是没有!

捯饬了一阵,

她也努力的将水甩干,

甚至还用电风吹对着手机吹了好一阵,只等重新插上时,依旧还是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出门,带着一身狼狈,找一家手机店。

这个点营业的手机店不多,

她随便找了一家,按照门头的电话打给老板,加钱让老板立刻过来,

不管修不修得了,1000块!

刚睡下的老板连忙从床上弹起来,骑着电驴子就杀过来!

“美女,你这一身怎么弄的?”

“你手机进水,我拆开检修到修好,可能没这么快。你要不先去洗个澡,好了我打电话给你?”

老板是一个地中海中年人,穿着五分裤,踩着拖鞋,

打开了灯光,坐在椅子上准备拆机。

夏南栀的脸上虽然也弄到了一些泥巴,但灯光一打,反而更漂亮了。

她绝对是老板见过的最漂亮的美女,

没有之一!

“没事,”

“我等!”

夏南栀寸步不离,甚至都不愿意坐下,

她不懂修手机,但她要看着,

老板拿她没办法,也只能抓紧时间把手机拆开。

“美女,你这手机泡得有点久啊!”

“而且屏幕撞到什么东西裂开了,水都顺着屏幕流进来了。”

老板叹息道。

“1万,”

“能不能修好?”

夏南栀问道。

老板脸上并无喜色,但是道:“我尽量吧……”

老板捣鼓了好一阵,什么飞线、换CPU,尽是夏南栀看不懂的操作,

即便如此,夏南栀也全神贯注,一瞬不瞬的盯着。

老板自己搞不定,便坐着夏南栀的车,去了一个修手机大神的店铺,并让对方大半夜回到店里加班。

“美女,你一定要保留APP里的数据,那我建议你把手机在店里放几天,”

“能用的办法,我都已经给你用上了!不是钱的问题,哪怕你给我10万修好它,我也做不到!”

“我这家店还承接官方的一些售后,”

“我是专业搞华为的,”

“但我能给你的建议,也就是放上几天!万一到时候突然变得能抢救了呢?”

大神无奈道。

“那要是送去鹏城的华强北呢?”

夏南栀问道。

“那边的技术当然会更好,但概率也很小。”大神摇头道。

夏南栀想了想,道:“这样,我先给你打1万!你带着手机帮我去鹏城,修好之后,我再给你10万!”

大神满脸认真的道:“急吗?”

夏南栀点头:“急!你最好连夜去。”

说着,就给他店里的二维码扫了1万现金。

大神收了钱,二话不说,拿着手机连夜开车杀去鹏城。

富婆给了钞能力,就是好办事!

不管事情成不成,

这一万,都是他的车马费。

“对了美女,你要是不知道密码的话,我们是没办法帮你破解的!”

“破解之后手机就格式化了,相当于折腾半天,白忙活!任何资料都无法能够保存下来的!”

大神认真道。

“我知道了。”

夏南栀点头。

陈秋的密码就是那些,太好猜了!她都知道。

“行,那我就走了!我加你微信了,等我到鹏城之后,有什么情况随时和你说。”大神说道。

夏南栀随后也驱车离开了,回到家里已是凌晨两点多,

她洗了个澡,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下楼回到了沙发上,抱着陈秋的被子,身后有几盏筒灯亮着,

茶几上是那张塑封照片,

她忍不住拿过来,

虽然她好几次将照片丢进了垃圾桶里,但最终还是捡了出来。

照片里那个模样与她如出一辙的女生,笑得是那么温柔,眼睛里好似只有帮她拍照的那个人。

忽地,夏南栀感觉不对。

这照片随便是几年之前的,

若是这是那个女生随手的照片,陈秋根本不可能放进行李箱,如此宝贝。

那么这温柔的眼神,

是在看谁?

陈秋吗?

难道这个女生很早以前,就和陈秋认识了?

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开始在夏南栀的内心中产生,叫她三观炸裂。

“难道,陈秋说什么是我爱慕者的事,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难道……”

“陈秋接近我,是因为她?”

夏南栀的小脸一瞬惨白,呼吸都不由急促几分,

她发疯似的冲进陈秋的房间里,想要寻找更多的证据,可除了这张照片,她什么都找不到。

“不……我一定只是多想了。”

“陈秋不是这种人!”

“如果他是因为其他一个女生接近我三年,忍了三年的脾气,那他图什么?他又不爱我们家的钱!”

“夏南栀,你别自己吓自己……”

“缓缓气,”

“缓缓气!”

……

陈秋和表姐夫黄宇忙着在村里对接事情,

事情看似很多,但其实忙个几天,就能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毕竟真正忙的事情有流动酒家。

做寿三天,第一天是庆寿,

第二天是诞辰,作道场礼佛,诵经添寿,祭神拜祖,放生积德,施舍行善做积善寿,

第三天为祝寿。

主要忙的就是第二天。

陈秋两人挨家挨户的跑动,给他们分发了任务,并让帮忙的人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方、去做什么事。

夏家作为村里首富,排场自然得大,

不是他们炫耀,

而是必须把排场搞大一点,让村里人回来热闹热闹。

同时,每家过来帮忙的,陈秋都会在家里留下一整条的细中华,把面子给足。

村里还有专门主持大小事宜的‘先生’,第二天的控场、请神,都需要老人家出山给他们主持,

所以陈秋过去时,手里不光带了两条中华,还提了两瓶茅台过去。

事情就在忙中有序中推进。

“夏家那个女婿,真是有够勤劳的!这几天从早忙到晚,就为了给老爷子做寿。”

“谁说不是呢?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婿,老头子我做梦都会笑醒。”

“而且本来没得救的南栀,也是他小子给弄好的!”

“他怎么弄的?夏家看了这么多医生都没办法,他又不是医生!”

“他啊,三年如一日的给夏南栀按摩,专门去和老中医学了手法,给她舒经活络,这才好的。”

“我倒是觉得你们别太高看了他!我要是夏家女婿,我也愿意这样。”

“你个小年轻,你懂个锤子!他根本都不是冲着钱去的!”

“呵呵,夏家几百亿,夏南栀自己身家几十亿,他不冲着钱去,难道他还这么伟光正不说?”

“说你不懂,你还要犟!”

“夏南栀瘫痪的时候,脾气大变,易怒易爆。陈秋身上很多伤,都是当时弄出来的,还有一次送抢救了。”

“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夏成功他们为何那么护着他?”

“尤其是夏建国那老头,更是魔怔了!要让他二选一的话,他可能会选陈秋,而不会选南栀!”

……

在寿宴前一天,夏南栀拿到了修好的手机,

一切恢复如初,

因为加钱,

因为钞能力,

手机在鹏城倒来倒去,过了十多手,并在修好的第一时间‘人肉’送回鹭城。

夏南栀准备吃了午饭,处理一些事情,便在下午赶回村里。同时,她一边研究着陈秋的手机。

她尝试着输入了陈秋的生日,

不对!

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生日,一下进去了,

她微微一愣,心中不由窃喜起来,

嘿嘿,

用自己生日当密码的事,他确实会干!

可进入手机系统后,她又感觉不对劲了起来。因为手机太干净了,微信被退出了,因为陈秋换了新手机,

但是相册里,没有半点关于那个女人的照片,这就不对劲!

她知道陈秋的微信密码,

想给陈秋顶掉微信,

可想了想,暂时还是压下念头。

叮咚——

帮忙修手机的大神发来一条消息,道:“对了美女,你这台手机有个私密空间,里面占据了100多G的数据。”

修手机的大神只以为夏南栀是为了抓包老公出轨的证据,所以好心提醒道,

“私密空间?”

夏南栀愣住了,错愕回复。

“是啊!你也是用华为的,你难道不知道还有这个功能?”

“你可以理解为是第二台手机,里面可以装APP,装各种各样的资料,而且私密空间还有第二个微信。”

大神的话,让夏南栀瞬间抓狂了。

啊啊啊!

陈秋你个混蛋!

居然背着我搞了这么多事?

100多个G?

第二个微信?

你……

我……

夏南栀已然咬牙切齿,按照大神说的,回到了密码输入的界面,开始不断尝试私密空间的密码,

手机重启后,需要首先进入主界面,才能回到这个界面进入私密空间,

密码输入5次后会锁定,

但只要输入4次错误,进入一次主界面,那么就会刷新。

息屏重开,就又能重新输入4次,进入下一循环,直到进入私密空间为止!

陈秋母亲、爷爷奶奶的生日,

错误!

夏南栀父母家人的生日,

同样错误!

就是夏南栀抓狂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照片背后的一串数字,‘10.17’!那么这便是四位数字。

她开始以10.17作为尾数,在前面加上年份,

从99,到98,再到97,

一路尝试到90,

但都失败了!

转而的,她又去尝试了00~09的数字,可依旧还是没能进入成功。

她不觉得会是10以后的数字,毕竟要是10后,那年龄可就太小了,根本对不上!

夏南栀就这么和手机较了两个多小时劲,

她崩溃了,

更绝望了!

她能想到的一切,全都对不上!

主界面又一切正常!

陈秋没有切换的企鹅号,在手机上保持着登录,只是企鹅号没有任何线索,也很久没给人发过消息,

浏览器的记录一切正常,甚至连任何不干净的网站都没有,

屏保是夏南栀的照片,

照片是陈秋拍的,但她的眼神却是嫌弃中带着几分埋怨的,那是她第一天站起来时拍的照,

而她之所以嫌弃埋怨,是因为陈秋拍了半天,都没有拍一张让她满意的照片,

她站了太久,

双腿哆嗦,

自然就会埋怨了!

“啊啊啊!陈秋你个混蛋,密码到底是什么啊?”

铃铃铃——

一通电话打来,

是夏成功抱怨的催促:“南栀,你公司那点破事到底处理好了没?赶紧回来,家里要做事了。”

也是这时,身旁有陈秋的声音传来:“爸,你就别催南栀了,事情有我做就可以。”

夏成功不满的道:“陈秋,你别为这丫头说话!她自己答应下午回来的,这都下午三点多了。”

“而且就算她忙着赚钱,一下午给她赚了几百万好不好,有什么用!”

“咱家放在银行里吃利息的钱,都不止这点!”

“钱是赚不完的,”

“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就这么一次!”

说着,夏成功转而对夏南栀道:

“南栀,你赶紧回来!我不管你在干嘛,马上给我回来!你哪怕什么事都不做,也必须给我站在这里!”

其实要夏南栀做的事情真没多少,

但她作为子女,得有态度,

为了赚钱,连家人的事情都不顾了,这不是夏家的家风!

哪怕有一个10亿的项目放在夏成功的面前,只要家里不管谁出事了,他都会立刻放下一切回家。

“爸,我现在回来……”

夏南栀满是疲惫,知道父亲生气了。

“赶紧的!”

夏成功催促一声,挂断电话。

夏南栀最后看了一眼手机,还是将手机放进了包包里,拿上自己已经修好的手机,下楼开车。

一路上,公司里不少人正和她打招呼,

只是她根本没心思回应,

村里很是热闹,

村委的空地上有巨大的气球升起,还有鼓风机吹着红色彩虹门,上面用红纸写着‘恭贺夏建国七十诞辰’,

一只只红色的遮阳棚搭建起来,流动酒家在村里摆了上百张桌子,

陈秋、夏成功他们肩膀上挂着毛巾,忙着搭戏台,

音响师正在调试设备,

戏子们正在化妆,准备晚上登台唱戏。

哗啦啦——

一台厢式货车前后脚抵达,

流动酒家的人过去将食材接应下来,给这些帮忙的村里人做晚饭。

“南栀,烟酒不够了,你开车去买点回来,”

“等等回来了,你就在村里散烟,”

“看到的长辈就给他们拿一条。”

夏成功擦了擦汗,远远的朝她喊了声。

“好。”

夏南栀点头,

夏成功这么做,开销必然会很大。但就算再多,最多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对夏家而言真的不多。

滴滴——

就是夏南栀转身要上车时,就看到小堂妹骑着村里人的电驴子,戴着头盔,载着一大堆奶茶回来,

“堂姐,要喝奶茶吗?”

小堂妹在她身边停下,扶了扶头盔,笑着问道。

“够发给大家吗?”

夏南栀问道。

“当然够了!我刚才拿了姐夫给我的钱,把整个奶茶店都包圆了,我先带一批回来,剩下的店里会送。”

小堂妹笑嘻嘻点头道。

她知道夏南栀喜欢喝奶青,于是就在袋子里找了找,给她递了一杯:“喏,堂姐!薄荷奶青~!”

夏南栀压下对于陈秋的心情复杂,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

但下一秒,

她就冲向了陈秋方向。

“姐夫姐夫,我来给你送奶茶啦~!”

“你这杯可是我和店员学着怎么调的,是我亲手给你调的呢!”

陈秋笑着接过奶茶,好笑看她:“那就谢谢你啦!”

“不客气~!”

小堂妹笑得花枝乱颤,得意的呲着大白牙。

也是瞬间,

夏南栀的脸色垮了下来!

手里的奶茶不再冰凉,甚至变得如烈阳一般滚烫!

吱吱——

车轮在地面上疯狂摩擦,

剧烈的响声,可把不少人吓了一跳。

“擦!南栀那丫头发什么癫?”

“让她去买烟,她哪来这么大火气?”

就连远处的夏成功都被吓了一跳。

“伯父,你不懂!”

“这是老姐吃醋了。”

小堂妹在一旁甩着马尾辫,没有半点心虚,反而还得意洋洋。

夏成功忙得有些晕头转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道:“好端端的,她吃哪门子醋?又没有美女搭讪陈秋。”

小堂妹顿时气鼓鼓的指着自己:“伯父,我难道不是美女吗?”

夏成功认真的看了看她:

“你?还是拉倒吧!”

“你和你姐根本没得比!你姐遗传了你伯母的好看,你是遗传我们老夏家的基因,就是歪瓜裂枣。”

小堂妹气炸了,顿时就要和夏成功拼命:“伯父,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惹得众人顿时笑声不断。

嘎吱——

夏南栀将车子停在了烟酒行的门口,给老板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有女司机要给他门口直接撞爆了。

而夏南栀从车上下来时,老板的眼睛一瞬直了,

仙女!

简直是仙女啊!

只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语,却如万年寒冰,叫人浑身发寒,

“老板,买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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