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式微陈瀚东小说(名门婚宠小甜妻)-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齐齐小baby

余式微陈瀚东是小说《名门婚宠小甜妻》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慕容小呆写的一款先婚后爱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名门婚宠小甜妻》的章节内容

余式微陈瀚东小说(名门婚宠小甜妻)-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余式微刚在自习室坐下手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面对其他同学或好奇或谴责的目光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握着手机弯着腰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电话是家里保姆打来的,告诉她陈瀚东回来了,夫人让她立刻回家。

陈瀚东,是她结婚没多久的老公;夫人,是她的婆婆。

电话挂断的时候她怔了怔,潜意识的不想回去,可是她也很清楚,婆婆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

有些木然的回到教室,她低声对坐在她旁边的夏子苏说到:“小苏,我家里有点儿事先回去了,辅导员来了记得帮我请个假。”

夏子苏一边听着歌一边狂虐高数,听到余式微跟她讲话就答了一句:“你说什么?”

因为戴着耳机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直到发现众人抛过来的鄙视的目光她才把耳机拿了下来,然后翻着白眼把那些八卦的目光一一顶了回去。

余式微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犹豫了一下之后她又补充到:“也许,明早的晨读我也不来了,找个人帮我点个到。”

夏子苏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愁苦的说到:“高数作业你写完了没,借我瞻仰瞻仰,这些高数名人真是死了都不放过我们啊。”

余式微扑哧一乐,从课本里抽出一张a4纸递给她,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一长串推理公式,老师布置的三道题目竟是全都做完了。

夏子苏看得眼睛都直了,怎么在她眼里有如天书般的高数到了余式微这里就变成了小学算数啊?

她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余式微,说到:“你脑子是怎么长的啊?”

“尽量不往二百五那边长呗。”余式微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夏子苏可不笨,她咬着牙假装用力的捏了一下余式微的手臂低声威胁到:“竟然敢说我是二百五,不想活了是不是?”

余式微笑着往旁边一躲,课本被手臂带到了地上,一张照片飘了出来,她不由的心头一紧,刚要弯腰去捡,却被夏子苏眼疾手快的抢了过去。

她看了眼照片然后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奸笑声:“这位帅哥是谁啊?是不是你男朋友,快点儿从实招来。”

照片上的男人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穿着一件白衬衫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的时候嘴边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像邻家大哥哥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式微脸蓦的一红,飞快的抢过照片重新夹进课本里,然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到:“别胡说,我先走了。”

夏子苏暧昧的笑着。

余式微急忙掉头走了,悄悄溜出学校,打了一辆车直奔陈家。

陈家住的是军委大院,出租车是不让进的,所以余式微在门口就下了车,门口的警卫兵这次认得她了,所以不用像第一次来这里一样被尴尬的拦在门外。

只是才刚往里走了几步,一辆吉普车就风驰电掣般从她旁边刮过,卷起一阵阵冷风,然后嚣张的在陈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余式微脚步一顿,她想,她知道车上那人是谁了。

车门打开,一条笔直修长的腿迈了出来,因为穿着军人特制的军靴,落在地上的时候分外沉重些。

那脚步像是踩在余式微的脑袋上一样,她的头低的快要挨到地面了,没有一点力气抬起来。

幸好那人没有过来,而是直接进了家门。

听到汽车声,陈夫人等一干人纷纷奔出来迎接。

“瀚东,你回来了?”陈夫人显然十分激动,连平日里常常用来教导余式微‘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一套都忘了,也不再用贵妇的身份让自己格外矜持。

“老二你可算回来了,一家人可都盼着你呢。”这大嗓门一听就知道是陈瀚东的二姐陈寒雪,素日里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看似很好相处,实则……

“嗯,都进去吧。”陈瀚东英挺俊朗的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他永远都是一张冰块脸,以冻死别人为乐。

这样的人,却不怎么的,就看上了沉默寡言的自己。

看着前面一堆人余式微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过去呢?就在她走神之际忽然陈瀚东状似无意的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他是整场的主要人物,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他这一看,自然也把其他人的目光给拉了过来。

余式微微微一笑,张口喊了一声:“妈,大姐。”

说着已经走到了陈瀚东身边,她抬头露出一个欣喜的表情,尾音略略提高了一点:“你回来了。”

她身上穿的是白色雪纺衬衫配淡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看着有点破旧的包包,从头到脚的学生气息,怎么看都和这环境格格不入。

陈瀚东鼻腔里哼出一声,没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了。

陈夫人严厉的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警告。

得知儿子今天要回来,她一大早就起来了,把自己打扮得体之后又把大女儿以及三儿子给叫了回来,然后安排家里的佣人把整个家都打扫了一遍。

可是三儿子被他那个未婚妻缠着暂时回不来,家里人少显得不够热闹,要不是寒雪提醒,她都要忘了家里还有余式微这么一号人。

她当初看中的儿媳人选根本不是这个出身见不得人的保姆的女儿,可是陈瀚东坚持,说如果新娘不是她,那他就不结婚。

她没办法只得同意了,可越看越觉得碍眼,所以如果没事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和余式微说话的。

余式微才不怕她,心中暗暗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也跟了上去。

陈老司令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听到动静也只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瀚东走到他跟前喊了一声:“爸。”

“坐吧。”陈司令应了一声。

陈家有陈家的规矩,那就是吃饭的时候绝对不说工作上的事。

“坐啊坐啊。”陈夫人推了一把陈瀚东,让他坐在了陈司令的左下手的地方,自己则坐到了陈司令的右下方。

陈寒雪立刻占据了陈瀚东旁边的位置,她没出嫁之前一直都是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也没人说她。

可是这次陈瀚东竟然盯着她看了一眼。

陈寒雪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瀚东皱眉问到:“她呢?”

“啊?谁?”陈寒雪傻傻的问。

陈夫人却比她精明的多,一下就猜出陈瀚东说的是什么。

她嘴角一侧抬起,有些讥讽的笑到:“小微在厨房帮着上菜呢,不用等她。”

连他在的时候他们都敢这样对她,可见他不在的时候她必定受了不少欺负。

可那个女人倔强的可怕,就算这样也不肯低头。

他冷哼一声:“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佣人。”

陈夫人不免有些讪讪:“没人把她当佣人,是她自己……”

“好了,”陈司令突然出声打断,“把她叫过来,话多。”

陈夫人立刻收了声,这时陈寒雪也反应过来陈瀚东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了,她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起身去把余式微给叫了出来,让她坐到了陈瀚东旁边,而自己坐到了陈夫人旁边。

余式微本来是故意躲到厨房去的,因为她总觉得陈瀚东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可这下被人叫了出来还坐到了他旁边,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被钉住,背脊挺的直直的。

偏偏陈寒雪还刻意说:“老二,你可瞧仔细了,我们可没虐待你媳妇,还帮你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然后陈瀚东的眼神就正大光明的落到了余式微身上。

余式微眼角抽了抽,脸上笑着,可是眼底的神色并没有多大改变。

“小微,我们老二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陈寒雪看着余式微别有意味的笑着。

余式微故作羞涩的帮陈瀚东夹了一块葱爆海参,然后也不说话,装没存在感这种事她最拿手了。

可是气氛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陈寒雪有些得意有些夸张的说到:“亏我们家东子这么惦记你,你却连他不吃海参都不知道。”

余式微当然知道。陈家餐桌餐盘摆放也是有规律的,陈老爷子喜欢吃白色肉类,比如鱼鸡羊肉,所以这类菜一般放在他跟前。陈夫人喜食汤类,陈寒雪口味较杂,陈瀚东不怎么吃海鲜。所以这一盘海参是放在她面前的。

但是为了防止这夹菜行动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她故意给陈瀚东夹了海参。

闻言她故作惊讶的抬起眼,说到:“啊……我真的不清楚,大约是还没熟悉的缘故吧。”

他们结婚第一天夜里陈瀚东接到紧急任务就离开了,直到今天才回来,所以那个借口完全站的住脚。

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听到她这么说陈瀚东竟然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虽然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高深莫测。

余式微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右眼皮开始突突突的跳着。

她记得上一次眼皮跳的时候是她被逼嫁给了陈瀚东,那么这次……

陈寒雪又开口了:“那这次老二回来你可要仔细的留意他的生过起居,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余式微低头说了一声是,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她也没去在意陈瀚东到底有没有吃那块海参。

饭后陈瀚东和陈老司令上书房谈话去了。余式微被留下来接受陈夫人和陈寒雪暴风骤雨般的洗礼。

陈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陈寒雪坐在她右侧的小沙发上,颐指气使的看着余式微,仿佛余式微就是她们脚下的泥,可以任意践踏。

陈夫人一边喝着燕窝一边拿眼角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余式微,然后皱眉说到:“真是穷人家出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是什么意思。”

陈寒雪翻着白眼说到:“还不快坐下,要不然待会儿东子出来了还以为我们虐待你呢,他哪知道你就会见天儿的装可怜。”

余式微强忍着想要掉头逃跑的欲望挪动着脚步乖乖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心中却想起她上次因为没得到允许就坐了下来结果被她们联手教训的事,不免有些疲惫,想到还在霍家的妈妈又不得不兀自强撑着。

陈夫人让管家老莫递了三页纸给余式微,然后说到:“这是瀚东一些生活起居方面要注意的事,你必须全部牢记在心里,下次再出现今天这种失误,我饶不了你。”

陈夫人说完陈寒雪又迫不及待的开始教训她起来,余式微一言不发的听着。

他们满腹牢骚对她不满可又哪里知道她心里只怕比他们更不愿意呢?只因为他儿子的一句喜欢她就要变成一个十九岁的新娘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瀚东从书房里出来了,看到楼下滔滔不绝的陈寒雪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大姐你没事就早点回家吧,要不让姐夫过来接你也行。”

陈寒雪很怕她老公,听陈瀚东这么说立刻收了声。

陈瀚东走下楼梯,似乎无意之间站到了余式微旁边,又说到:“妈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吗?”

他站在这里一副不想走的样子,陈夫人就算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挥了挥手说到:“没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陈瀚东点了点头:“那我们就先上楼去了,妈你也早点睡。”

说完长腿一迈就走了。余式微急忙跟了上去。

陈寒雪忍不住低声抱怨:“这才几点就睡啊?我话还没说完呢。”

陈夫人皱眉:“你没看出来他是来救他媳妇儿的吗?”

“啊?”陈寒雪有些诧异。

陈夫人哼了一声:“娶了媳妇儿忘了娘这话果然没错。瀚东从一回来那眼睛就没离开过他那小媳妇儿,为了帮她解围竟然连海参都吃了。我看啊,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爬到我头上来了。”

陈瀚东和余式微两人一前一后的往楼上走去。

看着陈瀚东宽阔结实的后背余式微却不由得一阵阵的发抖,她的脑海里回想起上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发生的那些恐怖的事情,她不知道回到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陈瀚东会对她做些什么。

鼻尖依稀传来他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和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不好的记忆袭来,她的脚步顿了顿,忍不住想冲下楼去,可是才一转身就又对上了陈夫人和陈寒雪的眼睛,她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压抑不住的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处境让她觉得格外的窒息。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陈瀚东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转身进了房间。

余式微僵在那里,明明知道再不进去他会生气腿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时陈寒雪不知听陈夫人说了什么竟然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余式微倒抽了一口冷气,抱着书包的双臂紧了紧,然后咬牙低头冲进了卧室。

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惊动了里面那个正在脱衣服的高大男人。

陈瀚东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一脸惊悸的余式微,宽厚的肩膀和健硕的胸膛就那样毫无遮掩的撞进了余式微的眼睛,古铜色的肌肤散发着男性阳刚的味道,八块腹肌线条流畅,形成一个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劲瘦的腰身充满了爆发的力量,虽然下半身还穿着长裤不过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身材比例是多么的完美。

因为解开了裤扣,所以他的长裤就那样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部,两道深刻的人鱼线出现在了余式微的视里……

余式微先是呆了一呆,她长这么大连公共游泳池都没去过,所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具有冲击性的场面,在反应过来之后尖叫一声转身就想打开门逃跑。

可是陈瀚东反应比她迅速动作比她敏捷三两步就冲上前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手横在她肩膀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巴,耳朵敏感的察觉到了门外的动静。

余式微见陈瀚东裸着上半身朝自己冲了过来吓的快要魂飞魄散了,立刻激烈的挣扎起来。

陈瀚东手劲大,余式微的挣扎根本是无用功。

他玩儿似的制住她然后垂眼问到:“你叫什么?”

余式微唔唔的叫着,莹白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害怕的盯着陈瀚东,双腿一阵乱踢在门上发出砰砰的撞击声。

陈瀚东眯眼看她,缓缓的低头靠近。

陈夫人眉间闪过一丝忧虑,她担心的是陈瀚东对余式微这么上心恐怕会惯坏她让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不行,明天还得找机会再敲打敲打她。

陈瀚东冷声说到:“以后我问你问题要立刻回答,不许不回答也不许慢回答,听到没有。”

“听到了。”余式微立刻答到。

“声音太小再说一遍。”

“听到了!”余式微委屈的都要哭了,她又不是他的兵,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嗯,很好。”陈瀚东终于满意了,又开始来来回回的踱步。

艾常欢慌忙说到:“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你先睡吧。”

陈瀚东撩被子的动作一顿,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妻子还是个学生。

笔直修长的腿转了个方向,三两步就到了她的跟前。

他一手撑在她脑袋后面的墙上,一手挑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挲,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老公回来了你却想着做作业,你就是这么做妻子的?”

余式微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作业明天早上就要交。”说话的时候余式微的眼睛毫不回避的与陈瀚东对视着。

回忆时人的眼球是朝左下方的,而谎言不需要回忆的过程,所以当一个人对你撒谎时,她会刻意和你有更多的眼神交流,以判断你是否相信她的谎言。

她在说谎。

陈瀚东不禁冷哼一声,就这样还学心理学呢,连撒个谎都不会撒。

可他到底不是那种习惯咄咄逼人的人,于是他收回手,转身上了床。

“那就在这儿写。”

“我怕打扰你睡觉。”她微弱的抗议着。

“我还没这么早睡。”

陈瀚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靠在床头开始看了起来。

余式微抿了抿唇,她知道陈瀚东的话是不会改变的,而她也无心再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和陈瀚东起争执,动了动有些冰凉的手脚,她弯腰从门口捡起了书包,然后抱着课本坐到了房间的一张书桌旁。

书本里还夹着那张照片,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如同无数次她看着那个人的模样。

陈瀚东翻了两页文件,目光却转向了趴在桌子上看书的余式微,一条又黑又粗的马尾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却总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这就是她的特色。

脑中不由得开始搜索有关她的讯息。

余式微,19岁,a大大一新生,主修心理学,擅长古筝琵琶等古典乐器,另外还写得一手好字下的一手好棋,算得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去家世算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温婉似水,气质沉静,乖巧听话,不吵不闹。

可是现在看来,她骨子里有着和他一样固执的基因。

第一回合算她赢,却不是因为她的机敏,而是因为他突然的心软。

心软?想到这个词,陈瀚东眉心微皱。

余式微感觉到陈瀚东在看她,那目光炽热的她根本不敢回头,只能僵着身子继续看书。

脑中不由得想起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

他说:“我不喜欢你的名字。”

她略感诧异:“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式微是什么意思?”

“知道。”

“太过苍凉,毫无斗志。”

“我却喜欢喧嚣过后归于平淡。”

后来陈瀚东又说了什么她记不太清了,总之就是不置可否。

也就是因为他当时的态度所以后来她才会对他放松警惕,以至于新婚第一夜犯下那样的大错。

那天,没有婚宴也没有婚车,她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到了陈家,然后被佣人带到了陈瀚东的房间。

没一会儿陈瀚东回来了,他的脸很红,走路也不是很稳,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他看也没看余式微一眼就直接倒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大约是酒精带来了不适感,他睡的很不安稳,眉心高高的蹙起,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

“水……水……”他哑着嗓子喊到,一手还有些不稳的解着衬衫领口的扣子。

余式微看到他嘴唇干的似乎都要裂开了,一时有些不忍,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她倒了一杯水给他。

陈瀚东根本不接,依旧喊着水……水。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最后出于好心靠过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稍稍坐起来一点,然后喂他喝水。

可能真的是太渴了,他喝的有点急,杯子里的水一小半进了他的嘴里,一大半淋在了他的衣服上,整个胸膛湿成一片。

她放下杯子,很想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心里却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不知道他穿着湿衣服睡觉会不会感冒,但是让她去给一个陌生男人脱衣服未免也太……

脑子里冒出两个小人儿,一个说别管他,另一个说对啊对啊。

挣扎一番之后她还是起身从洗漱间拿了两条毛巾,一条干的,另一条用温水打湿。

干毛巾被她塞在了他湿衣服的底下,湿毛巾是用来给他擦脸的。

因为紧张她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只好一直低着头垂着眼,擦完脸又拉过他的手细细的给他擦着。

他的手很大很厚实,指甲修剪的非常整齐,他的手心有着一层薄茧,和她保养的很好看的手是完全不同的。

其实他们两个原本也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是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上校,一个是寄人篱下提心吊胆的穷酸学生,如果不是他那么随手一指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的新娘。

胡思乱想间她没有看到那个酒醉的人已经睁开了眼,也没有察觉到此刻两人的身体离的多么的近。

因为要帮他擦另一只手,所以她整个人几乎是悬宕在他的身上,嘴里呼出的热气比那热毛巾还要烫人,吹的他手心一阵阵的发颤,心也跟着开始颤动。

余式微吓了一跳,心头掠过一阵惊慌,她捏着毛巾哆哆嗦嗦的说到:“陈……陈瀚东……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浓烈的酒精味却伴随着粗重的扑面而来。

余式微心里咯噔一下,她不由的更加慌张起来,立刻伸手去推搡他的肩膀。

“陈瀚东……你快起来……”

余式微的身子顿时紧绷的如同一块钢板,一股凉意窜上心头。

陈瀚东一走,她立刻跳下床把自己锁进了洗手间,洗了一整夜。

她果然太天真了,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她嫁给陈瀚东是需要和他过的。

可陈瀚东显然和她想的不一样,他认为她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并且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己身为丈夫的权利。

所以她现在非常怕陈瀚东,和他在同一个房间她都觉得窒息。

余式微偷偷回头用眼角斜窥了一眼陈瀚东,在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之后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指尖轻轻抚摸着照片上那个人的眉,那个人的眼。

“沥阳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缓缓的闭上眼睛,霍明媚的笑脸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照进这古堡一样的房子,陈家所有人都已经起床,忙碌的一天早已经开始。

和这忙碌形成对比的是二楼的一间主卧,房间内宽阔的大床上还躺着一个熟睡的女人,娇美的脸庞上挂着甜蜜的笑容,看来昨晚肯定做了什么美梦。

嫣红的薄唇溢出一声嘤咛,她已经醒了却不愿睁开眼睛,也许是不愿意从美梦中醒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糟了,现在几点了?”

拿起闹钟一看,时间已经指向了早上七点,可她八点还有课。

来不及多想,她慌慌张张的跳下床冲向洗漱间。

可是换衣服的时候她又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她这睡衣是谁给换的?

失魂落魄的下楼,陈老爷子陈夫人陈寒雪,还有陈瀚东都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她一一打过招呼,得到允许之后坐到了陈瀚东旁边。

陈寒雪大约是一大早就喝了醋,说话酸溜溜的。

“真是个大少奶奶的命,我们都起来跑了好几圈了你才下楼。”

陈家有晨练的习惯,一家子老老少少都会起来跑步。可是陈瀚东不在的时候余式微都是住在学校的,所以从来就没参加过,陈寒雪说这话明显是嘲讽的意思。

余式微不想和她争,她主动承认了错误。

“对不起大姐,以后不会了。”

陈寒雪并没有见好就收,反倒继续说到:“对不起我就完了,你还对不起爸对不起妈对不起东子对不起陈家的每一个人。”

这罪名大的天都要垮了,余式微只觉喉头一甜,差点给气出血来。

陈老爷子斜睨了一眼陈寒雪。

陈瀚东一脸不郁。他淡淡的说到:“是我不好,昨晚把她累着了。”

此言一出立刻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余式微仿佛还能听见血管爆裂的声音,不然为何此刻她的脸是这样的红这样的烫?

大家都是成年人,用这个当借口会不会不太好?

余式微不知道陈瀚东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无论如何她是待不下去了。

她低着头尴尬的说到:“爸妈,大姐,首……瀚东,我还有课就先走了,你们慢吃。”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了。

陈老爷子没什么表情,陈夫人和陈寒雪一副受到打击的样子。

陈瀚东却因为余式微那一句‘瀚东’心情蓦然好了起来。

他起身说到:“我有事也先走了。”

接过佣人递来的外套陈瀚东追着余式微走了。

过了一会儿管家莫姨俯在陈夫人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陈夫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因为莫姨在收拾陈瀚东房间的时候在床上发现了一张带血的纸巾,这说明昨晚陈瀚东真的和余式微那什么过了,而且余式微还是第一次。

这也就难怪陈瀚东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小媳妇儿了,男人谁不在意这个呢?

陈寒雪了见她两有秘密不让自己知道立刻不满的嚷到:“有什么好事就说出来呗,让大家都听听。”

这次陈夫人竟然横了一眼陈寒雪,然后对老爷子说到:“老陈,我待会儿和你说个事。”

陈司令点了点头,然后对陈寒雪说:“你也该回去了,不管老公难道连女儿也不管了?”

陈寒雪瘪瘪嘴,没再说话。

再说陈瀚东,人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余式微,二话不说就把她扯到了车库,打开车门不冷不热的说到:“我刚好要出去办事,顺便送你一程。”

想起昨夜莫名其妙的睡衣事件,余式微是再也不肯和他单独相处了,所以她立刻坚定的拒绝了。

“不用,我自己打车。”

陈瀚东冷睨了她一眼,觉得她完全是不识好歹。

他自顾自的上了车,却说到:“你愿意走半小时去打车那是你的事。”

余式微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庭院深深的陈家,而不是她和妈妈住的那栋公寓,而且今天前两节课是灭绝师太的课,迟到的话她就等着挂科吧。

几番挣扎几番犹豫,眼看着陈瀚东就要开车走人她急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就谢谢你了。”

陈瀚东没有说话,冷漠的发动了车子。

气氛自然是尴尬无比,车子在行驶的时候还好一点,偏偏又遇上了红灯。

余式微眼睛一直盯着那不断跳跃的数字,过了一会儿她故作淡然的说到:“昨晚谢谢你了,还帮我换了衣服。”

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希望陈瀚东能够否认,她希望陈瀚东能够告诉她昨晚是她自己梦游起来换衣服的,这样她心里那个大疙瘩才能解开。

陈瀚东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举手之劳。”

短短的四个字将余式微最后一丝希望无情的掐灭。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流氓。”

余式微说话的时候车子刚刚起动,而且她声音很小,却没想到还是让陈瀚东听到了。

“帮自己老婆换衣服算什么流氓,难道你希望我帮别的女人换?”他说的理直气壮,一脸的理所当然。

余式微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红着脸默默的缩在角落。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路却不是去学校的方向,而是到了一家早餐店。

陈瀚东说他不习惯吃家里的早餐,让余式微陪着他再吃一点。

“放心,不会迟到。”他这样说到。

余式微只得跟着他进了店,结果陈瀚东没吃什么她倒吃了不少。她有点明白过来,其实是陈瀚东陪她吃。

他的好意让她觉得有点负担,所以只能把换衣服的事暂时放下,不再管它。

到了学校,余式微正要推门下车陈瀚东又开口问了。

“你几点下课?”

余式微说:“我今天上午四节课,要到十二点。”

陈瀚东点了点头。“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余式微顿住:“什么事?”

陈瀚东又不说话,自己开车走了,余式微气得跺了跺脚。

“说话说一半的人真的很讨厌。”

因为有了这个疑惑余式微上课第一次开始走神。

课堂上老师在上面滔滔不绝的讲着,下面一百多号学生个个聚精会神奋笔疾书。

夏子苏在笔记本上认真的写着什么,等老师转过身去却把笔记本推到了余式微面前。

笔记本左边那页画着两个裸身相交的男人,右边写着一行大字:“你不想活了,灭绝师太的课也敢走神?”

余式微回了一句:“不想活的是你吧,又画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这是耽美懂不懂?”夏子苏时而看着黑板,时而点头然后一通狂写,怎么看怎么像正在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余式微嘴角抽了抽,然后有样学样,其实他们这都是被逼的,因为灭绝师太实在是太厉害了,俨然成了学校的一个神话。

灭绝师太其实长的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模样,只是有点刻板而已,才三十多岁就像个五六十的老学究,她那个外号多半源于她的打扮穿着,当然也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还记得第一次上课时候她就给了全班同学一个下马威。一般来说,一门学科只有第一堂课和最后一堂课人比较多,因为第一堂课会点名,而最后一堂课则是划考试范围,可是灭绝师太既不点名也不划考试范围。

她说:“我这人从来不点名,因为你们这一百零一号人每个人每张脸都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谁来了谁没来我一眼就知道。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只要被我发现一次没来,接下来所有的课就都不用来了,因为来了也是零分,而且补考零分清考零分,你们自己看着办。”

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下,同学们叫苦连天,纷纷开动脑筋想出别的娱乐方法。

有的上课偷偷看小说,有的带着耳塞偷偷听歌,更多的是用手机上网聊天。

高中的时候都是快上课了不聊了,大学是快下课了不聊了。

可是灭绝师太又出了一招。

第二堂课的时候她叫了个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你刚刚有认真在听我讲课吗?”

不幸中奖的那个同学擦着冷汗说到:“有……在。”

灭绝师太却冷笑了一声,然后非常酷的对那个同学的行为进行了解剖。

“你回答我问题的时候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手还不自觉的去摸你的眉骨额头,这说明你为自己说过的话感到羞愧,因为那不是真实的。而且你的大拇指和食指均有淡淡的黑色墨迹,这代表你曾经长时间翻看报纸书籍累的东西,再看看你这一副萎靡不振双眼浮肿的样子,昨天晚上看盗版黄色小说看的很晚吧?”

此言一出,全班哗然,该同学羞愧的低下了头。

灭绝师太说:“我并不反对你们看黄色小说,但是一定要支持正版,这是身为一个成年人应有的节操。”

说到这里大家立刻就给跪了,灭绝师太果然与众不同。

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在她的课上走神了。

尽管课程内容枯燥又乏味。

余式微不想夏子苏知道她走神了的事,于是岔开话题写到:“好无聊的课啊。”

夏子苏也叹了一句:“是啊,很无聊。”

“我知道我的课很无聊,有几个同学又开始走神了。”这时讲台上的灭绝师太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夏子苏和余式微背后立刻升起一股凉意。

灭绝师太又说到:“既然这样那我就说点有趣的给你们提提神。你们知不知道怎样来判断一个人对你是不是一见钟情?”

这个话题大家果然比较感兴趣,当下就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夏子苏一本正经的对余式微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怨念太深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余式微勾了勾嘴角:“我还以为她有特异功能能够看透我们的内心呢。”

灭绝师太扫了大家一眼,然后继续说到:“根据心理学的研究,当一个人关注你的时间超过八点二秒的时候,那么那个人就很有可能对你一见钟情。当然我个人觉得这个研究的前提是看脸,美女帅哥肯定没问题,至于那些长的有碍市容又被人一直盯着看的,我建议先看下自己裤子拉链是不是开了。”

大家立刻笑的人仰马翻。

余式微却又想起了霍沥阳,脑中回想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傻傻地盯着他至少看了好几分钟吧,只觉得从来没见过那样好看的人,那么温暖的笑,像是把阳光都揉进了眼里,以至于那一群翩翩而来的少年,她却独独瞧见了他。

如果八点二秒就能一见钟情,那么她对霍沥阳,至少也是爱之入骨了吧?

铃声响起,灭绝师太宣布下课,然后把余式微和夏子苏叫到了讲台下边儿。

“这里有六张数独,你们一人三张,做完放到我的邮箱里,下午上课前我会去拿。”

余式微和夏子苏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的小动作还是被灭绝师太给发现了。

因为灭绝师太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堂课都要找几个走神的学生给他们发数独作为惩罚,所以每次上她的课大家都会互相开玩笑的问:“今天你数独了吗?”

回到座位上夏子苏立刻哀嚎:“啊啊啊,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了,还是让我死了算了吧!”

余式微咬着笔头轻轻皱眉,真的好难啊,而且另外一节大课就是高数课,她可不敢在高数课上走神,因为心理学走神一下回过神来还在讲那里,而高数,一走神就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了。

夏子苏砰的一下把手机摔到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样子。

余式微问她:“怎么了?”

夏子苏哭丧着脸说到:“靠,百度上竟然没有答案,真的要死了……”

余式微也不由得跟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不想挂科,高数课完以后别的同学都去吃饭去了余式微和夏子苏两个人还在教室里做着数独。

夏子苏一边抓着头发一边抱怨:“这么变态的题目也只有灭绝师太能够想得出来了,小微你做了几道了?”

余式微皱着眉说到:“还剩两道我怎么也做不出来了,你呢?”

她探头一看,只见夏子苏的a4纸上一片狼藉,涂涂改改十分潦草。

夏子苏委屈的看着她:“小微,我的脑细胞快要死光了,你帮我做一下好不好?”

余式微刚要接话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缓缓跳跃,她犹豫了几秒,过了一会儿才摁下了通话键。

“喂,您好。”

那头传来一道略显不悦的声音:“是我。”

余式微脑袋空白了一下:“您是?”

那头一下子静了下来,接着凛冽的低沉的男性嗓音犹如一柄利剑差点刺破她的耳膜:“陈瀚东,你老公!”

余式微心猛地缩了一下,糟糕,她忘记和陈瀚东的约定了。

余式微咳了咳:“对不起,我遇到点事儿……”

陈瀚东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立刻出现。

“你现在在哪儿?”

听陈瀚东这语气像是要来接自己,可余式微不敢。

她急忙小心翼翼的说到:“我马上来马上来。”

“一分钟。”陈瀚东冷冷的说完不等余式微有任何反应就霸道的挂断了电话。

余式微深呼吸了一口气,刚刚和陈瀚东说话她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她一边飞快的收拾东西一边对夏子苏说到:“小苏,我现在有点儿急事,你一会儿一个人去吃饭行吗?”

她不是不愿意带夏子苏一起去,她只是不想让陈瀚东过多的侵入自己的私人生活,仿佛只要这样隔开,他们就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夏子苏连连点头,然后趁火打劫似的把自己的数独也塞进了余式微的包包里:“小微你放心的去吧,嗨皮完记得把题目做一下啊。”

余式微也顾不得其他了,背上包包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体育测评跑八百米她也没这么卖力过,可是到达陈瀚东跟前的时候还是迟到了。

彼时陈瀚东正靠在他的路虎车上,抬着手腕凉凉的看着她,piaget手表发出一道冷光:“你迟到了整整两分钟。”

余式微累的气都喘不匀了,莹白的面容因为这剧烈的运到变得白里透红,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她咬着唇压抑着那失率的呼吸,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狼狈。

“对不起……”

陈瀚东没有因为她的迟到显得不耐,却因为她的这一声道歉而略显不悦。

因为在余式微来之前,刚好也有个女生迟到了,她没有道歉,而是拉着她男朋友的手撒娇,然后两个人欢欢喜喜的走了。

他总觉得余式微和他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而且这种隔阂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眉心深深的拧着:“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说着还起身,手臂有意无意的靠着余式微。

可余式微毕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唯一想起的就是今天早上陈寒雪也说过同样的话,绯红的脸一下子变得雪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她还以为他和他们家其他人不一样,结果……

她勾了勾嘴角,像是在自嘲,眼里的热度一下子冷了下去。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撒娇,陈瀚东竟然有些失望。他拉开副驾驶座那边的车门,说到:“先上车。”

余式微弯腰坐了进去。

“去哪儿?”

陈瀚东没有回答,而是倾身压上了余式微。

余式微一下子忘记了呼吸,心也猛地悬到了嗓子眼,整个人都僵住一动不能动,可是感觉却一下子变得无比清晰。

他的脸离她的鼻尖是那么的近,近到不需刻意就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原来他的刮胡膏是清香味的,还有这有些幽冷的香气,应该是某个大品牌的香水吧,versace?还是idoff?可惜她对男士香水没什么研究,暂时还分辨不出来。

胡思乱想间她感觉到陈瀚东摸上了她的肩,接着是她的腰……

余式微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你……”

“安全带系好。”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余式微呆住,安全带,什么安全带?

低头一看,胸前果然已经系好了黑色的安全带。

陈瀚东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余式微立刻摇头:“没什么,我们……去哪儿吃饭?”

陈瀚东转身也上了车,说到:“去了就知道了。”

余式微打开车窗,假装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其实心里却嘤咛一声,哎,真是丢脸啊,还以为他要对自己那个那个,幸好没说出来,不然她就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陈瀚东偏头看了一眼余式微,却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陈瀚东带着余式微到了承德路的一家法国餐厅。

看着眼前大大的法文招牌,余式微不由得头疼起来,因为法餐最讲究的就是餐桌礼仪,比如就算凳子多舒服,坐姿都应该保持正直,不要靠在椅背上面。进食时身体可略向前靠,两臂应紧贴身体,以免撞到隔篱。用刀叉时要由最外边的餐具开始,由外到内,吃完每碟菜之后,要将刀叉并排放在碟上,叉齿朝上。

而这一大堆的规矩就为了吃出个贵族气质。

从前她还和霍沥阳吐槽说这到底是吃饭还是吃气质啊?

霍沥阳就会捏着她的鼻尖说:“再忍一忍就好了,等你学会了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麻辣烫。”

然后她就会笑的像个傻瓜似的。其实让她开心的不是什么麻辣烫,而是因为有他在身边。

陈瀚东把车钥匙交给门童,然后伸出胳膊让余式微挽着:“走吧。”

余式微晕乎乎的看着他然后晕乎乎的挽上了他的胳膊。

这家法国餐厅据说是按照法国总店的装修模式一比一复制过来的,古香古色的布置的确十分有异国情调的味道,而且不管是侍应生还是主厨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

菜单也是法文的,余式微从前被霍沥阳逼着学了一阵,所以基本能够看懂。

让她比较吃惊的是陈瀚东竟然能够用流利的法语和侍应生交谈。她还以为陈瀚东是那种彻头彻尾的老古板呢。

洋葱汤、蜗牛、牛蚝、鹅肝酱均是著名的法国佳肴,而吃蜗牛最著名的做法就是香草牛油熬蜗牛。余式微不太喜欢吃蜗牛,她比较喜欢的是法国海鲜酥皮忌廉汁,因为它是用柔柔滑滑的芝士加上开胃的酸忌廉做成的鲜焗土豆皮,配合南美特制鱼沙律、鲜嫩的三文鱼,再加上油绿的青椒、法式洋葱汤,酸酸甜甜,醒胃可口。

再看陈瀚东,竟然和她点了差不多的,她暗想,原来他们的口味差不多嘛。

点完菜之后余式微随意的问到:“你法语说的这么好该不会是在法国留过学吧?”

陈瀚东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的回答:“没有。”

“哦。”

“不过我交过一个法国女朋友。”

“……呵呵,是吗?”

有什么好炫耀的!

吃完饭余式微又问:“你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陈瀚东却给了她四份资料:“你随便选,喜欢哪栋就买哪栋。要是都喜欢也可以全买。”

说着又放了一张黑色信用卡到她手边:“再添点你喜欢的东西,没密码。”

余式微翻开资料一看,原来是豪华别墅的介绍资料,地段交通面积装修布局什么的都介绍的十分详细,不用看,剩下的几份估计也差不多。

她合上资料,随意的问到:“你要买房?”

“不是我,是我们。”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都结婚了自然也该有自己的婚房,难道你想和父母一起住一辈子?”

余式微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了紧,买房的意思就是她再也不用天天面对陈夫人和陈寒雪了,这固然是好的,可这也意味着她和陈瀚东要单独住在一起了,浓烈的不安全感袭上心头。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把资料和信用卡齐齐推了回去,垂着眼,淡淡的说到:“司令和夫人能同意吗?老人肯定希望儿女能陪在身边。”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陈瀚东的视线凉凉的落到了余式微的脸上,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脏看透她的所思所想,他沉默着,似乎是在研判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到底是真是假。

许久之后却是冷哼一声:“余式微,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