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华傅幸臻小说(重生八零她又美又飒)-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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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春华傅幸臻是小说《重生八零她又美又飒》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文景飞扬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八零她又美又飒》的章节内容

阮春华傅幸臻小说(重生八零她又美又飒)-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突突……”

阮春华刚和堂妹阮秋红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枪战。

她胸口和小腿部已中了两枪,蜷缩的身体被血水浸透。

一身黑色劲装的阮秋红狠狠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拽到了朝昇医药仓库的门前。

“阮春华!你的保镖都死了,再没有人能保护你的贱命!哈哈哈……”

“快说,保险库的密码是什么?”

“也许我会考虑告诉你一个秘密,哈哈哈哈!”

阮春华明白阮秋红想要什么,只要阮秋红得到那些刚刚研制成功,还没有来得及面世的各类新药专利秘方,那她将拥有数不尽的财富!

幸好,在此之前,她奋斗累积的百亿资产,早已经立好遗嘱,如她突遭不测,便由律师团变现她所有资产,包括各类新药专利,成立春华慈善基金,用于捐资给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们上学……一毛钱都不能便宜了姓阮的这家人!

满脸血污的阮春华示意阮秋红凑近。

阮秋红半信半疑,又觉得阮春华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结果刚一靠近,便被吐了一脸的血沫。

“呸,你能有什么秘密?”阮春华咧嘴一笑,结果却吐出一大口鲜血。

阮秋红气得一巴掌扇向阮春华,正好将她甩到了保险库的门锁上,门锁立时沾上了血。

“阮春华,你是找死!赶紧开锁!”

阮春华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发誓:“阮秋红,我就是死了,你也得不到任何秘方!”

“阮春华!你硬气什么?这世上有什么值得你牵挂?对了,你不知道吧,你父母当初根本就没死,他们没死!不仅没死,还被生生活埋了!”

“你说什么?”阮春华的眸子眯起来,放出冷光。

阮秋红用枪顶着阮春华,她恶魔般的笑容,使她像极了地狱使者。

“我说,你父母在你十六岁那年,根本就没死,是被我们的奶奶和我父母活埋了!”

“哈哈哈哈哈……”

“没关系,你就算不告诉我密码,我也有办法打开保险库!就算没有保险库,我也可以胁迫收买你的团队!因为,只要你死了!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她亲生父母当初原来根本就没死!

阮春华好恨啊,好恨这个该死的女人,亏她聪明一世,却糊涂地将恶魔当成了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们!

好,那就一起死吧,同归于尽!

只听“哗”地一声,她按下了门锁的另一层暗面操作系统,那是她亲自设计的保险库自爆系统。

输完最后一个数字,阮春华忽然仰头惨笑:“活该我这一世是这样的结局!爸妈,我来陪你们了——”

话音刚落,不待阮秋红反应,阮春华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抓住这个处心积虑的女人!

“砰——”保险库骤然爆炸,两人也一同灰飞烟灭!

……

待她重新睁开眼睛,蓦然起身……

脑海里还充斥着爆炸和惨叫声……

环视一圈,定了定神,竟有一群穿着八十年代衣着风格的村人围观她,个个面露惊恐。

“小春华,你还没死?”穿着她记忆中那件藏蓝小碎花盘扣棉袄的奶奶汪二菊,用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狠狠戳向阮春华,“你不该活,你就是个灾星,你克死亲父母,现在休想再继续拖累我们阮家!”

阮春华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了,正是父母出事的那天,她急问:“我爸妈在哪?”

汪二菊却只顾叫骂:“你是灾星,你害死了你父母!你父母已经死了!为什么你父母在你之后,连生了三个男孩都不得活?为什么你父母给你三叔盖着房子,好端端就被埋了?因为你是灾星……作孽啊!”

阮春华气极反笑,老天给她重生一次的机会,可不是用来被气死。

“来人啊,这孽障回光返照了,活不成了!赶紧抬走!”

“汪二菊!你连我都要活埋——”阮春华声嘶力竭,嗓子劈叉般地疼,她阮春华活了两世,可不是为了让自己一再迁就,去相信这家人,她一定要扬眉吐气,为自己真正活一次!

身体太差!

阮春华差点再次虚脱昏死过去。

不行,绝不能倒下!她回忆起这时的状况,正是父母给三叔家盖房子,突然遭遇坍塌活埋……当时她无能为力,只能任凭三叔和奶奶作主,相信了父母已经死的消息。

可笑的是,前世她直到死的那一刻,才在心底确定这一家子的所有人都是魔鬼!他们是那么视财如命!自私自利!心狠手辣!

现在,她回来了!她绝不会再被糊弄!

要是搁以前多好,在身体极端虚弱的情况下,服用大力丸就可以恢复。

意随心动,阮春华眉心闪过红光,她大喜,手心竟然真的出现了一片“大力丸”。

难道说,和仓库一起玉石俱焚后,仓库和她合二为一了?

她在前世组建了多批科研团队,其中一支中医学研究团队,有六名全球顶尖的开发人员,几乎不眠不休,用了十年研发出“大力丸”。不要觉得名字很土,功效却非同一般。小小一枚药丸,能够在不影响人身体各器官功能正常运转的情况下,极限突破人体中的所有关卡,打通控制人体四肢的穴道,短时间内提升神经和肌肉的敏捷度和……力度。

她都可以重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阮春华毫不犹豫地吞下了大力丸。

她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正要找机会试试身手,三叔一家人便扑了过来。

钻出密实围观人群的他们,胳膊上已经系上了白麻布,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晦暗不明的神色。

阮春华沉住性子,她要看看这家人要怎么演戏。

三婶唐晓梅哭哭啼啼地,白胖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老阮家咋了啊,是不是要请大师过来看看了啊,招惹了哪路神灵!”

阮秋红先一步来到阮春华面前,她睁着大眼睛,盯着“死而复生”的阮春华打量:“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断气了吗,所有人都看到你断气了!”

阮春华嘴角翘起一抹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地一声,狠狠扇了阮秋红一巴掌。

她实在不想和这个可恨的妹子多说一句废话。

瞬间,阮秋红的左脸就肿了老高,牙齿松动了两颗。

这时的阮秋红,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被阮春华的一巴掌扇得发懵。

阮春华得意地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享受这一巴掌带来的爽气,过了点小瘾。

唐晓梅没料到虚弱的阮春华竟然能甩出这么大力气,她发疯似的叫起来:“见鬼啦——大丫头被鬼附身了——来人啊,烧了她——”

三叔阮庆军紧挨着汪二菊站着,似乎在低声讨论什么事。

阮春华冷眼瞅着慌乱的一家人,心灰意冷。

没想到她前世一心想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结果,这些人却一而再地想要她死!不仅想要她死,恐怕连她的亲生父母活着,对现在的他们来说,都是决不能忍的事!

罢,她趁着大力丸效力还在,站起身子,往记忆中三叔家盖新房的方向撒腿跑去。

现在姑且留着这家人的狗命,她要先确认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假若真的没死……

他们当初如何活埋了他们,那她就如何活埋了这帮狼心狗肺的杂碎!

为两世的孽缘,有个彻底了断!

那里,正围着另一拨人。

见到阮春华过来,他们赶紧让出了一条路,生怕大白天撞鬼了。

阮春华一眼就看到被白布盖着的两个人影,撕心裂肺的痛席卷而来。

她拼命压制着自己心中巨大的悲伤,她不能哭,绝不能现在哭,她一定要揭开白布看看,父母到底死没死!

眼看她就要扑到跟前,跟过来的三叔阮庆军,一把扯住她:“你疯了!人死为大!你就让你爸和你妈好好上路吧!”

捕捉到阮庆军的心虚,阮春华笃定到此事蹊跷。

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阮家大丫头,你爸妈还有救啊!”

“哎呀,这家老奶作孽啊……”

“其实,我救上阮家大嫂的时候,也觉得人还热乎着呢!”

听闻议论,阮春华她赶紧推开阮庆军,拼尽全力扯下了那块白布。

父母的脸隐约可见红润之色,虽然灰头土脸,浑身裹满了混着血迹的泥浆,仔细查看,父亲应是断了一条腿,膝盖伤口处还在溢着殷殷鲜血。

阮春华双目精光闪耀,她就知道父母一定没死!

有几分现代医术的阮春华“噗通”跪了下来,趴在了二人的胸膛处,仔细聆听……竟真的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父母没死,真的没死!

呵,好狠的汪二菊,好狠的这家人!

可怎么办?

现在她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急救的药物!就算是送到最近的乡卫生所,按照这个年代的医疗技术和设备,也不可能救下来!

饶是华佗在世,无药在手也没辙!难道要再次眼睁睁看着气若游丝的父母丧失最后的机会?

阮春华气急攻心,就在这节骨眼上,手心又猛然出现一瓶塑料小罐,阮春华下意识拿起来瞥了一眼,竟然是一瓶救心胶囊!

再次确认医药仓库和自己融合。阮春华按耐住心头狂喜。

她当即装作伤心欲绝,干嚎一嗓子,扑在了父母的身上,设法将瓶中的救心胶囊塞进了父母的口中……

当务之急,先保住他们的心脉!

没人发现阮春华一系列小动作。

三婶唐晓梅见阮春华痛苦哀嚎,自认为她已相信父母的死。

她强作安慰状:“小春华,我说的对吧,你爸妈死了!你赶紧起开,趁着天还没黑,找人帮忙处理……”

这时,地上发出了动静,众人原以为已死的阮家大伯——阮庆生竟坐直了身体。

“小春华,发生了什么?”

声音不大,却已让周遭空气骤然凝固,围观的村民们大气不敢出。

又诈尸?!阮家今天中的什么邪了?

瞧着好似已无大碍的阮庆生,众人心中皆犯嘀咕。

当初是谁传出阮家大伯全家都死的消息?

时隔一世,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阮春华热泪盈眶,喜极而泣:“爸爸——”

更让她激动的是,母亲陆迎丽也扶着父亲阮庆生,慢慢坐了起来……

“妈妈……”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爸爸妈妈被她救活了!

不枉她前世煞费苦心,耗费巨资研发出的这款救心胶囊啊!

许是情绪大起大落的太快,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已是强弩之末。

即使是服用过大力丸,也只能撑一会气力。

她还有很多话想叮嘱父母,问清事情始末。

但却在这个时候眼前一黑,直直地往后倒去……

三婶唐晓梅尖锐的声音传来:“小秋红,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躲开啊!不然这死丫头就砸到你了……”

阮秋红赶紧跳开,阮春华咚地一声,结结实实撞倒在地上。

好你个三婶!

昏迷前,阮春华在心里的账本上又给这家人多记了一笔。

三叔阮庆军冲着人群吆喝:“看什么看,人都没死,下葬也下不成了,看热闹的都赶紧走,还有你们啥事!”

“都给老子赶紧走!”

当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时,阮春华眼前显出白光。

光影中,在努力眯起眼睛适应周围的阮春华忍不住“咦”了一声,医药公司的仓库?

怀着激动和忐忑的心情,她走到了仓库门口,看到了那把前世按了无数遍的密码锁……她重生了,密码应该是一样的吧……

抬起略略发抖的手,迅速且重重地按了下去。

“嘎登”一声,密码锁松开了。

那一刹那,阮春华激动地真想哭!

她熟悉仓库里的每一款药物,“大力丸”“滴眼液”“消炎药”“保肝灵”“麻醉剂”……每一款特效药的诞生,曾浸透了她巨大的心血。

因为坚信药物的研发比单纯销售药品获取利润更重要,在她名下的朝昇医药刚步入正轨后,她便排除万难,执意将大量的资金重点投入到药物的研发上,并高薪聘请了全世界最好的药物研发人员。

因此,别瞧她年纪轻,当初能在医药界站稳脚跟,凭的便是她的医药基地里的“万能”仓库,这里有全世界最顶尖的药物。

而现在,这些崭新的药物皆列在架子上,好似在欢迎她这位久违的女王。

担心空间开放的时间有限,在没摸透空间的使用规则前,阮春华冷静下来,她打算先不要轻举妄动。

将能够迅速提升体能的大力丸捏在手里。

在外人看来,阮春华正处于昏迷中。

等到她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被人抬到了奶奶的屋里。

此时,她躺在木板床上,没有立即起身,门外传来三叔和奶奶的声音。

“妈,这下怎么办?经过小春华这死丫头瞎闹一场,全村人都知道我大哥和大嫂没死。”

“没死就按照没死的办!”

“可我们全家的名声都坏了啊!传出去多难听!”

汪二菊冷哼:“怕难听,你当时怎么还犹犹豫豫的,要埋就趁早埋啊!不然唢呐一吹,乡亲们凑个丧葬费,我们家还能松快些。”

三婶唐晓梅嗷了一嗓子,嗔骂:“死男人!嫁给你就没过过好日子!这下好了,人没死成,房子也塌了,医药费压死人啊!”

“妈,这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供着大哥他们家吧?他们又不是你亲生的!反正这事,我不干!我要是干了,我媳妇晓梅能把我给吃了!”

“你媳妇能有这本事?女人瞎闹归瞎闹……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分家,两家划清界限。”

唐晓梅尖叫:“分家后,我们就得把这屋子分给他们了!我不同意!”

三叔阮庆军拍桌子吼道:“不行,这家一定得分!医院的费用得多贵啊,我打听过了,截肢手术,得要好几百块钱呢!”

三婶唐晓梅明显是被高额的医药费用吓到了,干嚎:“晦气!要是缺胳膊少腿了,少不得我们帮衬着!哎呦,我这命苦啊……”

应是奶奶汪二菊瞪了三婶,难听的干嚎声戛然而止。

阮春华竖起耳朵,想继续听奶奶要说什么,顺手将从仓库空间带出来的大力丸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阮秋红眼尖,立刻发现阮春华醒了,她气势汹汹扑过来要揪阮春华的头发。

阮春华堪堪避了过去。

阮秋红扑了空,气得咬牙切齿,叉腰大骂:“阮春华,为了给你爸妈凑医药费,害得我的新衣服买不成,泡汤了!你们全家就是个丧门星!你去死,去死啊!”

骂了半天,才发觉有些不对劲,阮秋红疑惑地看了看阮春华。

阮春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眼前。

近距离才发现,阮春华的面皮红润润的,好似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脸皮,吹弹可破。

幻觉!一定是幻觉!这么多年来,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的阮春华,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皮肤状态。

接而,阮秋红一生都无法忘记阮春华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阮春华轻蔑一笑,再次扬掌,“啪”地一声,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阮秋红,狠狠扇了一巴掌!

短暂的几秒钟后……

阮秋红“哇”地一声,如同被断尾的小狗,呜咽了出来。

疼!

真疼!

这回右脸又被扇肿了,后槽牙又松动了几颗!

阮秋红的惨哭声立时引来了三叔、三婶和奶奶。

“妈妈,呜呜,妈妈……大姐她又打我……呜呜……”

大家都没想到,进屋就看到阮秋红的脸肿的变形,右边嘴角又渗出了血丝。

唐晓梅心疼极了,这是她最疼爱的女儿,阮春华竟敢把她打这么狼狈!

“死丫头!你竟敢打我闺女——”唐晓梅嗓子气到变声。

一向对阮春华从不在面上凶她的三叔阮庆军,也忍不住了,要冲过去打阮春华,却忽然住了手。

阮春华不仅不躲,反而一副欲迎上去的架势。

阮庆军思忖:这丫头怎么有些反常?不对,这丫头一向心思深沉,今天动手打秋红,肯定有原因。而且,如果现在他趁着大哥夫妻俩在医院,动手揍春华,此事一传出去,在分家的时候,保不齐会被村里那几个干部抓住把柄,从而扣下不少家底……不值当。

奶奶汪二菊阴冷的眼神打量着阮春华。

阮春华熟悉奶奶的性情,前世的她就没少吃过汪二菊的亏。

别看这老太太已经六十多岁,她这一生经历的几个时代,那都是浴血峥嵘的年月,机关算尽搏出来的。

只见,小脚老太太轻盈地跳坐上床铺,随意地拍了拍阮春华刚睡过的褥子。

“小春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你妹妹计较。幸好你三叔他们不和你一般见识,回头还要帮你父母到医院交救命的费用。”

阮春华心中冷笑,这老太太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叫她不要忘了自己是谁。

是啊,只要他们不伸出援手,身无分文的她,根本交不起医疗费,救不起爸妈。

“奶奶,医疗费挺多的,我三叔能舍得?”当她阮春华傻?

三叔阮庆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汪二菊呵斥:“胡说!都是一家人,人命关天,就算砸锅卖铁也得救!”

好一个砸锅卖铁!这句话分明是个坑!

只要她阮春华接下来同意分家,那砸谁的锅,卖谁的铁,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果不其然,唐晓梅跟着叫道:“妈,砸锅卖铁还咋活啊?这田地刚刚分包到个人,现在又是深冬时节,我们全家老小还活不活了!眼瞅着要过年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汪二菊面不改色:“你当我老太婆瞎吗?全村人都瞎吗?你大哥夫妻俩也要活!”

真会演戏。

她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之所以能够在四十岁不到的年纪打下浩浩江山,恐怕也是因为童年时,被汪二菊逼狠了,养成了主动攻击与谨慎布局的性情。

汪二菊斜睨了一眼阮春华,她也在心里猜着阮春华的心思。

“虽然我们是一家人,可你三叔家还有小秋红和正在上初中的小秋实,一大家子四五张嘴也要活。我们必须想个保全的办法。”

阮春华按兵不动,她在等老太太自己说出来。

阮庆军急性子,受不了老太太的弯弯绕绕:“妈,不就是分家嘛!我同意分,立刻分!”

在场所有人的心思都开始波动,本以为,听完这些,小丫头会大闹一场。

没想到,当大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阮春华俏生生地笑了笑:“好,分家。”

她不仅同意分家,她还要狠狠地夺回她和父母那份家当!

父亲阮庆生虽是阮家大哥,但其实并不是汪二菊亲生。

战争时期,汪二菊老家是黄海边上的一处安逸渔村,鬼子从那里上岸,时不时来骚扰村民。

读过几年书的老秀才家女儿——汪二菊迫不得已,远嫁到南河县阮家做续弦。

没两年,母鸡下蛋似的,接二连三生下了老二、老三和老四。

老四少年时就夭折了。

老二阮庆英是个闺女,十六岁时,由汪二菊张罗,嫁给了河对岸的北河县李家,几年不归。

老三阮庆军娶了隔壁村的唐家长女——唐晓梅好管闲事,热衷搞形式那一套,占了村里妇联委员的职务。

阮庆军与唐晓梅同属一丘之貉,也谋了个村干事一职。

每天这两口子在村里呼风唤雨,地里的活从不干,硬逼着阮春华一家替他们干活拿工分。

近来政策放宽了,田地开始分包到户。

阮庆军和汪二菊母子琢磨,要抢占最好的土地,只有分家。

决定趁没分家前,先让老大帮着把新房盖好。

没想到,房子没盖好就塌了,还埋了老大夫妻俩。

汪二菊担心老大没死透,巨额的医疗费肯定是他们承担,他们哪里愿意出这笔钱,于是一合计,由老三到广播室,用大喇叭宣布阮老大的死讯。

这才发生了阮春华得知父母死讯后,受刺激晕倒的事。

如今,既然同意了分家,阮春华的心中已有了主张。

她知道阮家不穷。

汪二菊粗通相术,总有人偷偷来找她解惑,指点人生方向,临走会塞点什么。

即使是历经困难时期,家里依然经常能够吃到白面馒头,大米干饭,红烧肉……

呵,她只能看着他们吃。

因为他们说她是家中大姐,要学会照顾弟弟妹妹。

如今,父母还在医院等着钱治病,阮家这帮狗东西却还急着要分家。

老支书带了几个村干事,像模像样地拿笔在本子上登记。

阮春华家分得西边偏房两间,梧桐木敲的小板凳三个,牲口棚里废弃的一张破桌子,几个搪瓷碗,两只鸡……现金十块钱。

大多是破烂。

老支书有些不落忍:“丫头,对分家你还有什么意见?”

阮春华还没来得及说话,阮庆军就吆喝开来:“能有什么意见,咱都是平均分的!我家分什么,他家就分什么。”

阮春华心中冷笑,一半?

堂堂阮家,汪二菊管钱管了几十年,难道就存了二十块钱?

阮家的钱哪来的?还不是她爸妈辛辛苦苦给这个家挣得!

“大丫头……”老支书还想提醒阮春华多争取。

奶奶汪二菊打断了老支书的话:“小春华只要代表老大在分家知情书上签了字,这分家就算完成了。以后,各家过好各家的日子。呐,我这里有五块钱,是老身额外给老大两口子的治疗费。”

阮春华在心中猛翻白眼,当她没见过钱?

“妈——给什么钱啊!这都分的清清楚楚了!”阮庆军骨子里嗜钱如命,恨不能一分钱不给阮庆生这家。

汪二菊瞪了他一眼,看着阮春华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不是老头子走得早,咱家也不会这么快就分了。小春华,把钱拿去给你爸妈缴费。”

老支书点点头:“二菊,村里就数你最会送人情。”

阮春华面上毫无波澜,她顺手接了钱,一句道谢也没有。

转身,疾步走到汪二菊屋里,轻轻一跃,从老太太南墙顶上的一个缝隙里抠出了黑布包。

当着所有人的面,迅速扯开黑布包,里面是一堆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纸钞。

打蛇打七寸。

阮春华抓起包钱的布条:“支书,要分家,这些钱是不是也得算进去?我看了下,正好,五百块钱,够我去医院缴费救父母了!”

汪二菊等人脸色大变,他们惊慌失措地要去抢布包。

不料,阮春华却一拳砸碎了后窗户,作势要将布包扔进屋后的沟渠里。

虽是冬天,但沟渠里的水并没有结冰,只要他们赶来抢,她就要他们尝一下撕心裂肺的痛苦,眼睁睁瞧着票子付诸流水。

果然,所有人不敢动弹。

眼看对峙不下,生怕这丫头真干出把钱撒了的事,三叔和三婶互相通了眼色,竟然跪了下来,哀求阮春华:“小春华,咱们都是一家人啊,你赶紧把钱拿进来,你可不要头脑发昏,干出撒钱的事啊,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啊!”

阮春华知道他们这是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老支书,您也知道,我父母还在医院等着急用钱!五百块只是我们阮家攒了一半的钱!我拿着不过分。”

汪二菊见老三家两口子这般,阮春华还不为所动,气的发抖:“胡说!五百块是阮家的全部积蓄!”

什么全部,她阮春华说不是就不是!

仿佛不小心,一张纸钞忽然被寒风吹起来,颤抖着往天空飞去。

“今天风还挺大,我手被冻麻了,能不能再抓紧钱,就看你们了。”

“好好好!五百块分一半给你。”汪二菊的话,阮春华根本不会再信,这老太太前世就一直诓骗她,利用她对他们的善意,一再偏心三叔这一支。

老支书看出阮家内讧,他是明白人,知道汪二菊的厉害,再由着阮春华闹下去,谁都讨不得便宜。

“大丫头,既然你奶奶都说了分给你一半,你就赶紧把钱拿回来。”

阮春华冷笑:“老支书,你做个见证,既然是分家,就分个明明白白。你们看到了吧?墙顶上还有一个小黑包,我就不去拿了。我只要这五百块钱。”

众人顺着阮春华的目光往上瞧。

黑黝黝地,哪里看得清。

汪二菊气的跺脚:“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家哪来那些钱!”

老支书实在不想搅入其中:“行!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你们家的分家结束了。我给你们在分家协议上补充了,现金各家分得五百一十元。”

说完,老支书和几个村干事赶紧要“逃离”阮家。

阮春华敏捷地抓住老支书的胳膊,把老支书当成护身符,和老支书一起迈出了家门。

回头还不忘给汪二菊和阮庆军等人一个大鬼脸。

瞧着那几个人吃瘪。

她心情实在是太爽了!

其实哪还有第二个小黑包!哈哈哈哈!

拿钱先去救爸妈……

和老支书到了村头分开后。

阮春华又悄默息地拐了回来,站在阮家屋后,神情讳莫如深。她再一次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十六年的家,记忆中那些被欺负,被虐待,被殴打的画面一帧帧划过。

该死的这一家人!竟然想活埋了她和爸妈!

阮春华恨恨地攥紧了拳头,眼瞅着汪二菊由三叔那一家人搀扶着,即将走出内屋,一个个脸上愤恨不平。

阮春华挑了下眉毛。

她悄悄地划着了手里的火柴,微笑着点燃了手里一把晒干的草垛……

用力扔向了阮家屋顶。

西北风呼呼吹过,干燥的冬天,正是易燃的好时节。

熊熊的火焰腾地跳的老高,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吞没着这栋土墙皮、草覆顶的老屋子。

耳边顿时传来阮秋红等人的惊呼和咒骂声。

“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失火啦?”

“快叫人帮忙救火啊——”

阮家老少乱做一团,阮春华却潇洒地转身。

既然她回来了,就一定要彻底摆脱这群吸血鬼!

已经没时间去关注阮庆军他们要怎么灭火了,阮春华担心父母的境况。现在先拿这笔钱去医院……也许,并不一定需要截肢呢。

阮春华想到自己的医药仓库,其中就有一款药,名叫最新续骨膏,是可以促进神经组织再生的。只要把断口处的神经重新长好,那么父亲的腿就可以恢复了。

今天的心情真是好啊!阮春华看什么都觉得是美的,心情很爽地来到了县城。

在医院里缴费成功。

补交了挂号,看诊,用药和床位费后,用了一百多块,还剩三百六十元。

为父母争取到两张舒适位置的床位后,阮春华乖巧地趴在母亲陆迎丽的怀里。

通过输液,陆迎丽已经好多了,她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村里干的“大事”,满心愧疚:“丫头,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也别怪你奶奶,她也是性子太急了。”

性子急?阮春华心中嗤笑。

急到要活埋了他们全家。

“妈,做人不能太善良。有些人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既然做错了,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陆迎丽只当女儿这番话是倔强,她叹息:“唉,孩子,我们家穷,没钱,一直到现在都依靠着你奶奶。这次住院,恐怕又要让你奶奶他们负担了。”

阮春华憋不住笑意,终于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强调自己重生这件事,也没有说自己放火烧宅的事。她担心父母接受不了这种刺激。

反正自己重生了,还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嘛!

在医院卫生间的镜子里,她好好洗了把脸,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已经很满意现状,镜中的自己,正是十八岁的芳华。一双乌溜溜的明亮眼睛嵌在苍白的鹅蛋脸上,衬上一只小巧圆润的鼻子,嘴角上扬时,笑起来露出两只可爱的酒窝。

不仔细看,哪里能发现眼底深处那一抹商界女强人的凌厉。

打起精神,回到病房的阮春华,趁着医生和护士们不注意,她将最新续骨膏抹在了父亲的断肢上。

截肢手术的同意书,阮春华拒签了。

一方面她相信父亲的腿一定能够自行复原,另一方面来自父亲阮庆军“怕花钱”的坚持。

“大丫头,我的腿我心里有数,肯定没断,不用花截肢的冤枉钱!”

行,亲爸,您说啥就是啥。

阮春华乐得做个顺水推舟。

“妈,您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去楼下食堂打饭。”

阮春华掂量着自己现在可是一个拥有三百多块巨款的人,要好好改善父母的饮食。

“你就买点粥吧,粥便宜,白米粥就行。”

阮春华听到母亲的话,知道母亲是担心奶奶他们要过来闹。毕竟是一家人,再怎样,把钱还给他们就罢了。

开什么玩笑,这笔钱到底怎么攒出来的,那家人就没个数吗?

“妈,您就甭担心了,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等你们出院了,我还要带你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隔壁床传来父亲的咳嗽声。

“大丫头,咳咳……你和你妈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拿了你奶奶攒的那么多钱,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你现在逃走,我和你妈能挡一会是一会,再怎么说,我也是阮家长子。”

您当自己是阮家长子,是阮家的老大,可人家只当您是能推磨的驴!

阮春华吁了口气:“爸爸,我们分家了!这个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哎呀,你们就别担心了!”

阮春华说完便有些后悔,暗暗下决心,以后不能再对父母说太多,否则按照他们这种软弱的性格,以后还会吃亏。

前世之所以被汪二菊和阮庆军他们吃得死死的,还不是因为骨子里对坏人的软弱。

正想着心事,来到食堂的阮春华,看到小木牌上写着菜单。

今日特供:肉粥、白粥、黑鱼汤

最后一句写着:可不用粮票。

黑鱼汤不错,有助于伤口的愈合,而且富有营养,而且不用粮票,很方便。

阮春华点了点黑鱼汤,示意食堂的师傅打汤。

手下意识摸口袋,空空的,陡然心中一紧:钱呢?

左摸右摸,口袋空空如也。

得嘞,做人就不能太嘚瑟。

她真是大意了,联想到自己交钱的时候,恐怕因为露财,从那时被人惦记上了。

食堂那位师傅等半天,没见眼前这姑娘拿出钱,骂骂咧咧:“你这丫头,看起来就没钱,还想喝鱼汤!”

“我钱被偷了!”阮春华不服气道。

那位师傅上下打量了阮春华一番:“小丫头片子,你身上能有多少钱被贼人惦记?”

“三百多!”

阮春华刚说完,就引发了食堂众人的哄笑:“哈哈哈……你身上能有那么多钱?”

阮春华想起现在是一九八零年,她一个乡下丫头,随身带着三百多块钱的现金票子,的确匪夷所思,懒得和他们争论,浪费自己的口舌。

现在想办法为父母打饭,填饱肚子,才是最要紧的。

只是身无分文的她,从哪里弄到钱?

阮春华哭丧着脸,她真是心大,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习惯带钱了,到哪里都有人替她付款。买东西直接刷卡支付就好……

唯一能打主意的,便因为这里是医院。

她琢磨着,要不拿出仓库的新药卖了。但是那些超出了时代认知的药物,在这里拿出来,保不齐,钱还没拿到手,就被什么机构给扣押了,她还会被当成神经病给送去治疗。

想到自己和一群精神病人在一起跳舞,养蘑菇的画面,阮春华竟然忍不住龇牙笑了出来。

哎,打住,再怎么因为自己救回了亲生爸妈,也不能高兴的失态啊!

阮春华摇摇头,把思维拽回来。

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县里有黑市。或许去黑市走一趟,会有新发现。

凭着前世的记忆,摸索着黑市的方向,拐入了医院后边的小胡同。

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正觉得胡同里安静地瘆人,她便被人一把揪住,阮春华措手不及。

“她,就是她!身上有好多钱!”

阮春华暗道坏事,被流氓盯上了。

她赶紧做出无辜状,冲着那个声音道:“什么钱?我没有钱!”

一个瘦弱的少年指着她,对另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青年哈腰讨好,试图力证自己没认错人。

“洪哥,别以为她穿的土,可她一出手就是好几百!在……”

已经辨清身边围了四五个混混,双手被桎梏的阮春华忍不住怒骂:“臭小子!那是我家的救命钱!贼亦有道啊!你竟然到医院来偷,给我把钱还回来!”

被称为洪哥的那位青年,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挑眉盯着阮春华。

“小丫头,嘴巴挺利索的!比老子还嚣张!”

一边说,一边用匕首挑起遮住阮春华脸上的那些碎发。

立时,大家哄笑起来。

一个青年吹口哨,言语轻佻:“洪哥,干脆收了她做咱们嫂子。”

阮春华闷气不语,但谁都能发现她正在咬牙切齿。

她今天真是走背字,钱被偷了后,就该有防范准备……万不该挑了小胡同走。

洪哥发出惬意的大笑声:“也行!这丫头长得不赖!”

“嫂子!”

“小嫂子!”

混混们纷纷叫起来,拿着阮春华寻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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