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梦莫伤尘是小说《药阁主:你徒弟逆天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药阁主:你徒弟逆天了》的精彩内容
那时少年眉目清冷,眸光如剑,恨极了她,恶狠狠地摇晃着她的肩膀道:
“苏长梦,你就这样无情!好,从今往后,如你所愿,我再不会喜欢你!”
如烟往事,早已片片寂落,余留彻骨冬风吹过大殿刮出阵阵长叹。
已经半个多时辰了,金殿门前的护卫以及宫女时不时偷偷地拿眼睛瞄着站于玉阶前的女子,心里满是疑惑。
已是深冬时节,正逢大雪飘零,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寂寥当中。
玉阶之上,有个女子着一袭湖蓝色的羽纱衣裳,流苏髫上斜插着一支银白色玉簪,只是似乎是赶路得急,有几缕零乱的发丝散落下来遮在那张出尘淡漠的脸上。
半晌,有一个公公手执拂尘一步步稳稳地朝她走来,到她面前站定:
“有何事到此?”
那女子抬起脸来,即使是阅人无数的公公也为面前女子的容貌微微震了下。
蛾眉清淡柔和,鼻头润细,粉唇微抿,一双眸子被长如蝶翼的睫毛微微遮挡,当她掀起眼皮来时,乍然有一种如雪吹过的感觉,一眼让人如置冰湖之中。
“君上可有空?”
李公公轻笑:“君上向来不见闲人。”
面前女子淡淡行礼道:
“千花阁阁主,还望公公告知君上,无须耽搁他太多时间,一柱香亦可。”
千花阁阁主。
有耳尖的宫女听了这话,不禁又对着面前的女子打量了几番,暗暗道: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千花阁阁主。”
李公公回身进去,半晌又出来道:
“千花阁主,君上尚未有空,还请阁主再待片刻。”
苏长梦垂下眸子:“好。”
这片刻,就是一个时辰过去。
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而下,立于雪中之人也很快染上了雪白,她却依旧在玉阶上不动分毫。
宫女们眼里都有几分吃惊,一个姑娘这般在寒雪中站着,怎么撑得住呢?
玉竹阁楼之上能将大殿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双寒冰般的眸子微微眯起,那人生着深邃的五官,墨发垂于肩头上,不言不语时自有一股君临天下的威慑感。
“君上。”
李公公远远看着那一抹湖蓝色的身影,低声道:“已经在雪里站了一个时辰,这样下去恐怕……”
李公公心头亦有丝丝不忍,寻常女子若是站了这般久,怕是早昏了过去。
男子轻笑,修长如玉的指尖在那雕刻龙凤的金杯上轻轻敲打,语气里带着几分寒意:
“她啊,这大雪怎会顶不住?”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有灰衣布角出现在她的余光中,苏长梦微微眯眼抬起头来,一身的雪随之而落。
“君上说,若是想见他,礼数不可废。”李公公道。
礼数?
迟疑片刻,苏长梦微微屈膝,跪在了玉阶之上。
这一跪,一旁的宫女侍卫又纷纷惊疑了起来,却有几分了然。
若换作一年多前,以千花阁阁主的身份,是得到特赦无需下跪的,可如今早已不是箐国。
朝权更替,国号为莫。
玉竹阁上,身着玄黑色长袍的男子半眯着眼睛凝视着那抹伏地的身影,有几分发怔。
这一晃,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雪地之上,女子眉目不变,沉沉冰凉,只是唇色有了几分发白。
忽有一股寒气从心头发散开来,她险些咳出声来,又堪堪止住了。
“李公公?”她仰起头来望着面前的公公。
李公公轻叹:“千花阁主,请跟老奴过来。”
苏长梦缓缓起身,几缕墨发已染雪。
“阁主。”那李公公忽从前面回头过来,“君上不喜外人脏了他的地方,阁主若想前去,请赤足过来。”
赤足。
苏长梦神色微变,杵在原地踟蹰不前。
世人皆知晓,千花阁历任阁主都以清冷出名,阁规甚严,寻常人尚且不轻易接见,何况,是赤足在众人眼中前行。
这若是换为任何一个平常人家姑娘都不可,更何况是千花阁阁主,此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足而走,赫然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阁主若是不肯,还请回去吧。”
拂尘一甩,李公公往前走去。
“等等。”
有轻淡的声音忽于身后传来。
众目睽睽之下,面前女子慢慢弯下了腰,轻轻将一双绣着墨竹的锦屐脱下,露出一双莹白的脚来。
赤足踏于玉阶之上,冷气直冲心头而来,苏长梦忽有几分晕眩。
李公公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阁主请随老奴来。”
一步一脚印,步步随风散。
所过之处,无论宫女侍卫,满是讶异与笑讽。
此番传出话去,怕从此以往,千花阁阁主名声不再。
踏于雪上,不知底下状况,李公公带她走的路似乎不像平常皇宫该有的路,而是布满了尖锐的沙子。
步步生疼。
雪地之上,有鲜血一滴滴染上,如梅花般艳丽刺眼。
苏长梦本是垂下眸子走,忽见一旁有熟悉的树影闪过,她抬起头来,见一棵白玉兰树种在一旁,树枝压满霜雪。
自然不是花开时节,苏长梦却看得险些入了神。
如此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一处书房外:
“千花阁主,请进吧。”
那书房牌子上题着三个字烫金的大字“无生轩”。
字迹飘逸洒脱,却有几分眼熟。
无生。
苏长梦身躯猛地一震,不晓得一个书房为何名这名字。
收回目光,伸出白皙的手轻敲了几下门。
“砰、砰、砰。”
半晌,无人应答。
“阁主直接进去就好,君上已经吩咐过。”尖细的嗓音在她一旁响起。
推门而入,几片雪花飞进。
“嗖——”
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直直朝着来人的额前射来。
湖蓝身影微微一动,轻而易举地躲过暗箭。
尘埃落定,无声无响。
“千花阁主,多年不见,武艺可有精进?”
屏风后,有低沉的笑声传出,只是那笑声却淬着冷风。
湖蓝身影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震,抬起淌着鲜血的赤足慢慢绕过屏风。
屏风后,却是一张沉香木床。
木床之上,有一男子身着玄黑长袍,墨发垂至腰间遮住了脸庞。而他身前,有两名女子正伏于他身旁,笑脸盈盈,千姿百态,端的是美人如玉。
苏长梦垂下眸子,粉色薄唇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笑。
这莫国新君,似乎也不见得如传闻般善政,不晓得是为何会这样快夺得民心。
有阴影遮住了她面前的光,两只冰凉的手指捏于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浅墨色瞳孔蓦然放大,倒映着面前五官深邃卓绝的那张脸。
指尖微微颤抖,苏长梦错愕道:
“莫伤尘?”
一双千年寒冰的眸子忽然染上了笑,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苏长梦啊苏长梦,我没有死,是不是让你大失所望了?”
他笑得冰冷,又好似真的很愉悦那般盯着面前那张素净的脸。
微微低眸,一双染了鲜血的赤足入眼,莫伤尘唇角的弧度放大:
“传闻中历任千花阁阁主最是冰清玉洁,不知到你这一任,几百年门规是否得改变?”
苏长梦脸色微微苍白,呼吸有几分急促,半晌终于是沉静了下来,脱开他的指尖后退一步按君臣之礼朝他行了个礼:
“此番前来,还望君上可就千花阁一事再作思量。”
千花阁,几百年来都为前朝菁国最负盛名的药阁,天下万病除却一物外皆有药可解,几百年来救人无数,菁国曾经有过多次突如其来的疾疫流行,死伤无数,最终都是千花阁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难。
如此,千花阁几百年来都深受各方尊敬,上至朝中大臣,下至普通百姓,甚至连异国都有闻名而来的人探访。
也是因此,前朝才特地允许千花阁阁主无需行跪拜之礼。
“怪不得……”
苏长梦低声喃喃自语。
怪不得,前朝那昏庸帝王被推翻之后,新任国君会突然派兵包围千花阁,而理由就是:
千花阁与敌国勾结,欲谋叛国之事。
叛国,这可不是轻易能掩去的灾难。
可苏长梦心里明了,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
可是,君主既开口了,谁敢怀疑?
再者,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千花阁阁主竟与当今国君有过瓜葛之事。
“君上,她是谁呀?”
莫伤尘身后两女子好奇地站了起来,对着她上下打量,眼里的敌意一眼可见。
莫伤尘伸手忽地揽住那女子的腰间,惹得女子惊叫出声,看向面前男子的眼里有几分惊喜。
那亲昵若无旁人的神色,好似从没看见于一旁站着的苏长梦。
“一个故人罢了。”
他轻笑,伸手抹去怀中女子嘴角的梅花酥碎。
苏长梦的身形有几分僵硬。
莫伤尘瞥向她:“将桌上梅花酥拿过来。”
水袖轻轻一动,苏长梦走至一旁木桌前,将一小盘梅花酥拿起,垂下眸子走至他身旁。
梅花酥。
她有丝丝怔松,不觉间脱口而出:
“你喜欢梅花酥?”
空气有丝丝寒冷,莫伤尘嘴角的笑意淡去,他转头看向她,眼里似是嘲讽,又似是压抑着怒火:
“苏长梦,你不会还以为,本君仍对你念念不忘罢?”
手腕突地被抓住,一股大力猛然将她扯至他跟前,那眸光缕缕带剑,莫伤尘一字一字道:
“如今,你又算得了什么?”
握于掌心的手腕有过分冰凉的触感传来,莫伤尘似有些怔愣。
趁这片刻,那纤细的手腕被抽离,苏长梦垂下眼睑,将梅花酥盘子递了过去。
一旁的女子似是格外不满她,像是宣誓主权一样伸出手拿过盘中的梅花酥,挑衅地在她面前吃了下去。
而另一个女子,也随之咬了几口。
看那咬的力道,像是在咬面前的人一样。
“君上不尝尝?”苏长梦低声道。
莫伤尘微微眯起眼,轻笑声如绵绵春风:
“自然是要。”
那修长如玉的手伸向盘中的梅花酥,漫不经心地将它拿起。
手指上的细细伤疤入眼,苏长梦眸光闪了闪,别开了眼。
倏地,她的脸被迫转过来,有阴影覆盖而下,苏长梦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慌乱。
梅花酥的细软入口,苏长梦僵硬地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面前咬着一半梅花酥却将另一半塞入她口中的男子。
不得不将口中东西咽下,面前男子也漠然松开手,只是唇角轻擦过她的肌肤,一丝酥麻之意传至全身。
“你到如今,仍以为本君还是那个什么毒药都不懂的人吗?”
莫伤尘眉目弯起,眼里星光璀璨,好似记忆中那少年一样:
“可惜,不是了。”
他望着她的双眼,几个字说得冰寒讥讽:“可惜了……师傅。”
师傅。
两个字好似一束剑光刺过苏长梦心头,那浅墨色的眸子微微一颤,随即敛去了眸中异色。
人生若只如初见。
时光穿梭过缕缕飘扬的尘埃,落定在那年初见的晨光中。
大街之上,有一个身着一袭湖蓝色羽纱长裙的少女低着眸子,正在细细地为一位伤了胳膊的妇女上药。
那少女梳着流苏髫,精美淡漠的脸上渡着一层轻浅的晨光,清净得不似人间所有。
“谢谢,谢谢姑娘。”
纤细的指尖将白布条穿过缝隙包扎好,那妇女连连跟着她道谢。
少女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谢,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砰砰!”
“锵!”
“咚!”
大街之上,突然有铁器相交的吵杂声响起,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原来是两个汉子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双方争得面红耳赤,最后气不过,都抄起了手中的家伙互相打了起来。
这动作就过分大了,将一旁的许多摊子接二连三地撞倒了过去,路人生怕被无辜砸伤,连连迈开脚步逃离开了。
一条大街上,只有那湖蓝色的身影不急不慢地往前走着,连头都不曾回过来看一眼。
“老子让你死——”
随着一个汉子的怒喝声,一把长刀突然被踹了过去。
对面的汉子眸光一紧,匆匆忙间随手抄起一旁的板凳狠狠地扔过去阻挡。
“锵”的一声相撞,那长刀扭了个方向直直朝着前方的湖蓝色身影飞了过去。
堪堪在距离脑袋不到两寸处止住。
身着一袭灰衣布衫的少年将那刀柄握住,眉目舒展,落定在了那少女身后。
莫伤尘本以为那姑娘好歹也会道一句谢,谁料那脚步依旧不惊不慌,平平静静地往前一步又一步。
他往前飞快地走几步拦住了那人:“喂!”
面前的少女肤色白皙,一双蛾眉清秀俊逸,在听到声音时才掀起蝶翼般的长睫毛看向面前人。
眸光如细雪拂过,定在面前少年身上。
少年身着一袭灰衣布衫,一头墨发半扎,几缕发丝垂于肩头,剑眉星目,薄唇微勾,笑意浓浓,浑身散发着一种朝气蓬勃之感,与面前年轻虽轻,但举止动念都沉着冷静的苏长梦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长梦就这样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随后垂下眸子,准备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是个聋子?”
莫伤尘皱眉,颇有几分同情地看着准备从他面前走过的少女。
脚步微顿,少女回过头来,一双浅墨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粉唇轻启道:
“不是。”
莫伤尘浑身一震,走上几步又拦住了她,一张俊逸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你刚刚差点命丧黄泉,若不是我及时救了你……”
语锋一转,他道:“你不该谢我吗?”
少女抬起头来看他:“你打不过我,我不需你救。”
以一娇柔的外表,说出这样平静的话来,莫伤尘只觉得好笑。
他双手交叠抱于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莫伤尘自小就对剑术格外感兴趣,四处拜访名师,小小年纪也学得一身好功夫,竟会被面前的少女所瞧不起?
热血的冲动让他又拦住了她想继续往前走的脚步,少年脸上绽开笑来,挑衅道:
“你若是打得过我,我就拜你为师。”
少年的眸子盛满浓烈的阳光,有一瞬间晃了面前人的眼。
然后,莫伤尘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再一次垂下眸子,静静地往前走去。
瞠目结舌之下,莫伤尘索性从腰间拔出剑来:
“喂!接招!”
脚步如光,飞快朝面前的少女刺去,那少女淡淡转过身来。
“锵!”
“锵!”
“叮——”有长剑被挑落于地面上,扬起些许尘埃。
一柄冰蓝长剑直指少年咽喉,执剑的手素净得不似长年习武的模样,往那手一路看上去,便落入一双平静的眸子里。
少年眼里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面前比他还矮上一个头的少女竟在两招之内轻易打败了他,薄唇微启,他问道:
“你是谁?”
冰蓝长剑收起,那竟是一把软剑,轻轻被收入了腰间。
浅墨色眸子微闪,她道:“苏长梦。”
那时莫伤尘还不晓得面前的人就是下一任的千花阁阁主。
他咬了咬牙,信守承诺,“咚”的一声跪在她面前,腰背挺得直直的,好似有永远被磨不完的傲气。
“我莫伤尘,愿拜苏长梦为师!”
“不需要。”
然后,他就被拒绝得措不及防。
千花阁坐落于尘山之巅,尘山一年有大半时间下着雪,无论是人是树,常年都笼罩在一片寂静当中。
接下来的几天,忽然就热闹了。
“我要见苏长梦!”
千花阁大门前,有一少年直直跪在那里,当有人从阁中走出来时,他就会大喊这句话。
阁中有不少姑娘都偷偷地围在窗前看着底下的少年,小声道:
“他要见苏小姐呀?”
“跪了多少天了?”
“好像有三天了吧。”
姑娘们时不时拿眼睛偷偷瞄着那面目俊朗的少年,偶尔会红了脸道:
“天底下竟然还有生得这般俊俏的人。”
千花阁,苏长梦的书房之中,一个生得白嫩嫩的丫头站在坐于书桌前的少女道,眼里冒着星星问道:
“小姐,外头来了个很是俊俏的少年,一直嚷嚷着要见你呢!”
苏长梦眉目不变,静静地摆弄着面前那些瓷瓶子,从里头倒出棕色粉末的药来拿到鼻前轻轻嗅了嗅,似乎不大满意一般将它又重新放了回去。
“白笙,你帮我将药房里第三排右数第五个瓶子拿过来一下。”
那叫白笙的丫头“哦”了一声,乖乖地准备出去,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回头道:
“小姐,你真的不去看看嘛?”
那少年生得那样俊俏,白笙看着他跪了三天三夜都不肯走,冲着那容貌她都不忍心。
夜里,大雪忽落。
千花阁大门前一片寂静,唯有落满雪花的少年笔直着腰跪在那里,怎么样都不肯走。
莫伤尘平生头一回被一个丫头所拒绝,如此一来,他反倒更不愿走了,非得拜成师不可。
三天多不进食,又逢上大雪,一股寒气穿透了整个身子,莫伤尘一阵目眩,唇色发白,身子一软险些晕了过去。
他又僵硬地支起身子来,大雪吹得眼睛睁不开,天地一片寂寥。
“吱”的一声,他听见一声极轻的推门声。
眸光一喜,他抬头看去,却是一个白嫩嫩的小丫头偷偷跑了出来,将两个包子往他手里一塞,小声道:
“你快回去吧,小姐如果愿意收你为徒,一早就收了,如果一开始不愿收,你就算是跪死她也不会收你的。”
那包子还带着刚刚出炉的温度,放在莫伤尘冰冷的手上,顿时一股热气从指尖传开。
扫了那包子两眼,莫伤尘却把它放到了一旁,末了直起身子又定定地盯着那大门。
白笙似是被他惊到了,心里五味杂陈,一度怀疑这少年不是得跪死就是得饿死。
踟蹰了片刻,她悄悄抬起头,打算趁他不注意一掌劈晕了他,再把他拖下山去。
“就算我下了山,也会再爬上来的。”
那跪在雪地上的少年突然开口,眼角余光扫向那只悄悄伸出的手。
白笙脸一僵,只得将手收了回去,咬咬牙看了他两眼,终于是折身离开了。
如果一开始不愿收,你就算是跪死她也不会收你的。
莫伤尘的脑海里忽地回响起刚刚那丫头的话来,他低声自语:
“她当真是这般狠心的人?”
大雪越飘越多,夹杂着寒冷的冬风吹刮过来,让人脸生疼。
不过,莫伤尘已经慢慢感觉不到疼了,他只觉得浑身如被泡在冰水中,几乎只剩下麻木的感觉。
眼前越来越黑,他的身躯顶不住晃了晃,眸子阖起,半天才勉强睁开来。
一角湖蓝色衣裳忽入眼角余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