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玉帝全文在线阅读_裂天玉帝(浪速白雪姬)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黑岩故事会

裂天玉帝是小说《我千万年前就无敌了》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我千万年前就无敌了》的精彩内容

裂天玉帝全文在线阅读_裂天玉帝(浪速白雪姬)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九天之上,玉皇失道,三界生灵涂炭。

十地酆都,阎罗无德,妖鬼肆意横行。

为保三界的生灵安危,远古十二天魔之一的摘星天魔孤身前往三界连通入口,镇守雄关入口千万年,三界这才迎来了黄金大世。

飒!

又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季节,磅礴的天都山上矗立着一座浩瀚的雄关,两方巨石擎天而起,直入云霄。

中央是由三百六十五条钢筋铁链捆锁的青铜巨门。

在巨门前的一个孤零零的王座上,一个枯瘦的人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他的体内涌出无比可怕的波动,原本干枯的肌肤竟然在膨胀,刹那间恢复了光泽,光滑如玉。

“细想,这一眼便是万年。已是无数时间流逝,岁月催人老,不知老友如何。”

裂天深吸一口气,体外浩瀚如海的磅礴真气刹那间收回体内,此时看起来,他就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青年。

但是若真的这么想就错了,镇守天都山千万年,这世间还有多少人记得他?

“万古匆匆,回溯本源!”

裂天以莫大的法力使用禁术,以此来得知世间的变化。

当他得知老友已经去世的时候,心里默然神伤。但是当他得知老友的后人被算计得家破人亡之时,却是怒火中烧。

这身后的三百六十五根铁链在发颤,似乎是忌惮于这个男人的恐怖。

“独孤家,很好!”

“残月,你我本为十二天魔,如今你已逝去,你的后人,就让我这个兄弟来帮他们讨个公道。”

裂天长吁一口气,一脚缓缓迈出,刹那间他的身体周围景色变幻,一切事物都在朝着身后掠去,就如同放映机一般。

当他彻底走出这一步的时候,竟从三界的尽头天都山来到了一座雄伟的人族帝关——缥缈之城!

一步踏星河!

裂天来到一家名为酒仙楼的酒楼之下,他的好兄弟残月的仇家如今在楼中摆婚宴。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好!好得很!”

裂天脚下一沉,当他走进酒楼后,脚下踩着的青石板方才裂开,如同蜘蛛网一般朝着四周蔓延。

酒楼里来宾甚多,独孤家是缥缈之城的三大顶尖巨头之一,今天是独孤家的大小姐独孤雪风的婚宴,自然是四方来客,一同庆祝。

裂天漠然看着周围的人头攒动,他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待着正主到来。

然而他即使内敛实力,但强悍如斯的气场却无法掩盖,他的所及之处,人流如潮水一般避开,无人敢靠近这个冷面寒霜的男人。

“此人是谁?好可怕的气势,缥缈之城怎么突然间多了一个恐怖如斯的家伙?”

“为什么我看他一眼就会如同掉进冰窖,浑身发冷,再看一眼只觉得死亡降临。”

“这种气场恐怕就连至尊都不能触及吧,莫非他是独孤家请来的贵宾?”

贵宾倒不是,是死神。

裂天见到人群里走出一个锦衣玉食的青年,一身蟒袍很是显眼,他龙行虎步而来,目视坐下的裂天。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没有请柬就赶紧离开,不要在我姐姐的婚宴上蹭吃蹭喝。”

这青年正是独孤雪风的弟弟独孤策,一对眉毛挑起,充满了不善与不满。

裂天闻言不动如山,淡然开口,这时人们才发现这个男人不仅仅是面容冰冷,就连声音也如同千年玄冰一般让人冷得直哆嗦。

“你是独孤家的人?”

“正是!”独孤策扬起下巴,神色倨傲,这倒也难怪,生在独孤家,想低调也不行。

只是独孤家这个名号吓不住裂天。

咔嚓!

裂天抬手扭断了独孤策的胳膊,他似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全然没有在意后者的面容。

“啊!”

酒楼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独孤策后撤了一步,右手紧紧地捂着左手胳膊,眼里充满了恐惧与愤怒。

“你想死吗?混蛋!!”

裂天嘴角微微扬起,笑容里泛着冷意:“坐下。”

“什么?!”独孤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好像没有听清。

“坐下,我不习惯别人站着对我说话。”裂天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神色更加充满冰寒,给人一种只要被他看一眼就会冻成冰块的感觉。

“该死!你算什么东西?在我独孤家的婚宴闹事,还伤了我!我是独孤家的少爷!”

独孤策丑态毕露,面目狰狞地低头咆哮着。

“区区独孤家,怎么成了你狂妄的资本?我花种时天地冻,我花开后百花杀。不要在我面前耍横,这是其一,其二……”

裂天抬起脚尖一扫而过,在独孤策的双膝轻点了两下。

“噗通!”

“既然不愿意坐下就跪着和我说话。”

独孤策猛然跪倒在裂天面前,他的双眼瞪大如铜铃,脸上写满了惊悚。

咕噜……

独孤策的喉咙上下动了动,强行把双膝破裂的痛苦给咽了下去。

他怕了,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不在乎独孤家,真的会杀了他!在这个男人眼里,独孤家根本不算什么,连入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眼神深处的不屑是伪装不出来的,独孤策醒悟了,这个打废他的男人不是他能惹的。

此时周围的人早已经惊为天人,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在独孤家的婚宴上闹事,第一次出手废了独孤家少爷的右手,第二次废了独孤家少爷的双腿!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缥缈之城试问谁有这种胆子?谁又有这种能耐?

人族帝关缥缈之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刚来就给独孤家一个下马威,独孤家的小少爷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

独孤策牙齿打颤,不敢言语。

“小小年纪如此飞扬跋扈,有失教养,你若再对我不敬,你看这天地间谁能保你无恙。”裂天端起茶杯,泰然自若,淡定如常,一言一语仿佛在述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唰!

独孤策的脸色刹那间煞白,猛然一口血吐在了地上,他的心脏律动都乱了,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血液逆流,然而对方根本什么都没做,仅仅是说了一句话!

此种手段大骇人心,谁可曾听说过人言能伤人?

莫不是真道是个人言可畏。

“求求……求……求求你饶了我。”

独孤策服软了,他怕死,眼前的男人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不,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气息。

仿佛一人对抗天地鬼神,一人逆转轮回苍生。

那种沧桑,寂然,孤高,无可匹敌。

“好大的胆子!在我独孤家闹事,策儿,给我站起来。”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分开一条道路,一男一女走来,男的英俊潇洒,女的闭月羞花,真是好一对佳人,只是眼里布满了阴翳。

这二人一来,周围的人眼里纷纷露出敬畏,无形之中姿态都放低了许多。

独孤策回头看到了这二人,心里瞬间充满了安心,他的靠山来了。

“姐姐,姐夫,杀了他!杀了他!”独孤策陷入癫狂,脖颈青筋暴起,对着姐姐独孤雪风嘶吼。

裂天打量了一眼远处的一男一女,那女人应该就是独孤雪风了,今天的婚宴主角,身上飘红的凤鸾嫁衣看着充斥着喜庆。

在他眼里,那是沾了鲜血的凤鸾。

“阁下到底是谁?我独孤家与你应该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嚣张行事?”独孤雪风虽是豆蔻年华,但是行事并非无脑,至少要先探清敌人是谁。

裂天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为这世间战了千万年,连名字都没留下。无尽岁月已去,怕是都没人记得昔年欲要征战天庭地府的远古十二天魔。

更没人记得,他!摘星天魔裂天!镇守三界出入雄关千万年,还天下一个太平。

而天下人,遗忘他!算计他的老友!

“我名裂天,从边界而来,为我故人而来。”

裂天站了起来,走动几步,目光扫视周围的人一圈。

“独孤家害我老友的后人家破人亡,今天,我裂某人讨债来了。”

此话一出,一楼的碗碟纷纷裂开,话语里难掩的怒气化作了力量,震碎了碗碟,一些修为低的人更是大喘着气捂着胸口。

独孤雪风见此眉头微皱,果然是敌人。

“笑话,独孤家一朝崛起势不可挡,踩着无数家族上位。一将功成万骨枯,谁在意那些被踩的小家族?优胜劣汰,物竞天择。”

说话的人是独孤雪风旁边的男人贺彰禹,贺家便是今日婚宴的另一主角,在缥缈之城内算是一流家族,但是和三巨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贺彰禹说这话时悄然看了独孤雪风几眼,看到后者的眉头舒展,心里惊喜万分。他本就是为了讨好而故意说出这么一番话,只要能够和独孤家打好关系,贺家一飞冲天指日可待。

至于眼前自称“裂天”的男人,他在缥缈之城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想来是个外乡人,估计是个乡巴佬,完全看不清缥缈之城的局势。

“好一个优胜劣汰!好一个物竞天择!你说得甚好,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优胜劣汰。”

裂天眼神凝聚,心里怒火中烧。优胜劣汰?如果连他的兄弟都被淘汰的话,这世间哪里还有优者之说?

他的兄弟哪个不是一方巨擘?

优胜劣汰?在他看来不过是小人得志!

裂天抬手隔空抓起贺彰禹,另一只手隔空一扇。

啪!

贺彰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啪!

又是一个巴掌。

“不反抗吗?不反抗的话你要死了。”裂天漠然地抬手打着贺彰禹巴掌,闲暇之余他还不忘瞟了一眼二楼帘后的老人,那老人顿时浑身发冷,心神震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

“反抗!”

裂天喝道,似乎在命令贺彰禹,而这时贺彰禹也反应过来,羞愤地大吼着,五官狰狞,扭曲在一起。

可是纵使他怎么努力,体内的真气也调动不起来,不安地躲在他的丹田里挤成一团。

连真气都不敢出体!

看到裂天神情从容,不费吹灰之力地狂虐贺彰禹,周围无人敢动,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贺家与独孤家的人也投鼠忌器,迟迟不肯攻上去拿下这个男人。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废了独孤家的少爷,打脸贺家少爷,这是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家族!

这男人为何有这么大的气魄!

“看来你属于淘汰的东西,死吧,既然今天办红事,怎么能不见血呢?”

裂天双手上下伸出,隔空控住贺彰禹的脑袋和脖颈,往两个不同的方向扭转,竟然是要强行扭断贺彰禹的脖子!

就在所有人以为贺彰禹要死的时候,独孤雪风忽然拿出一座小塔,古塔发出大道天音,震动所有人的耳膜,也救了贺彰禹一命。

贺彰禹趴在地上咳嗽,双手不停地搓着脖颈。他不敢再看裂天一眼,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和裂天旁边的独孤策一模一样。

望而生畏。

大道天音,以道法道则之力为攻击主导,引动天地本源之力。

裂天颔首打量独孤雪风手中的小型古塔,微微摇头:“不过是精美的赝品,若真是玄黄塔本体倒是能拦住我三秒钟。”

嘶……

在场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心神有如瀚海一般汹涌澎湃,玄黄塔仅仅能拦住他三秒?

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话,玄黄塔,洪荒旗,这些可是上古神器,镇守一方天地,岂是谁人都可亵渎的?

但是让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裂天说出这般话,他们无人站出来反驳,心里甚至有了相信的念头。

“独孤小姐,就让我来提醒你好了。”

“十年前,独孤家还只是二流家族中夹缝生存的小家族,后来因你和祝家公子相爱。独孤家攀上祝家大山才借机崛起。”

“然而你不仅不知恩图报,反而一点一点蚕食祝家,把独孤家建立在祝家的基业上。”

“你靠祝家人的血肉筑起高楼,你就不怕哪天它塌了吗!你就不怕祝家上千条冤魂找你索命?!”

裂天每说一句话便走一步,每走一步,独孤雪风的心脏便剧烈跳动一下,狠狠撞击着心室。

“祝家十年尸骨未寒,你在酒仙楼与贺家联姻,真是狼心狗肺蛇蝎心肠!”

裂天走到独孤雪风面前,后者连抬起脚步后退的勇气都没有,周围更是无人上前。

独孤家是如何崛起的,路人皆知。可谁又敢去评头论足?更别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道出个真相。

如今独孤家真正成为巨头,他们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在人前人后嚼舌根。

正如贺彰禹所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谁会在意沦为垫脚石的祝家?

但是偏偏就有人在意,而且还打上门来了。

裂天轻飘飘地看了贺彰禹一眼,后者吓得浑身一抖,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上,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见此情景,裂天漠然置之,眼里激不起任何波动,贺家在他眼里连让他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祝家已经灭亡,你难道要我独孤一族去陪他们不成?”独孤雪风好歹是独孤家主之女,即使面对裂天也强忍着恐惧,开口询问。

这其实是在变相警告,祝家尘归尘,土归土,而我独孤家是帝关新的巨头家族,你难道要为了一群死人和我独孤家作对吗?

不得不说独孤雪风很有脑子,胆识也不错,只可惜她低估了眼前的男人,选错了对手。

裂天抬起手腕,竖起三根手指,发出不可忤逆的命令。

“三天之内,独孤家解散,全体自杀谢罪,以告慰祝家人在天之灵,违者,永不入轮回。”

裂天一句话宣告了独孤家的死刑,独孤雪风怒目圆睁,双眼里因为愤怒而显出血丝,即使体内的怒火要将她燃尽,她依旧不敢破口大骂。

“记住,不要想着离开缥缈之城,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把你独孤家亲自灭了,希望你们别麻烦我出手。”

裂天嘴角上扬,食指勾起独孤雪风的下巴,精致的下巴被抬起,独孤雪风终于是抑制不住,嘴角有殷红流出。

那不是裂天所伤,完全是独孤雪风被气得吐血,心里太过压抑,血管经脉不通,这才造成内伤。

“这三天里,你独孤家尽管想法子来对付我,甚至杀死我,我一一接下。我若死,你们可以活。记住,这是你们独孤家唯一的活命机会。”

裂天说罢,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喜酒一饮而尽,对着独孤雪风示意,转身离去。

既然你们要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那我便给你们这个机会。

给你三天,用尽你的手段,若我不死,便是你死。

裂天原本打算一掌灭了整个独孤家,但是最后打消了念头,那样太便宜独孤家。

他要为老友的后人把失去的一点一点拿回来。

裂天走后,酒仙楼里寂静许久方才有反应,独孤雪风轻按着胸脯,心境终于平静了下来。

今日的闹剧让独孤家与贺家颜面尽失,她的婚宴也被搅乱,这一切都是那个名为裂天的男人。

如今她冷静下来,心里的恐惧减少了许多。她为何要怕?当年帝关第一家族祝家都被她当做了垫脚石,区区裂天孤身一人又能如何?

她有家族,有底蕴,有人脉,只要她穷尽所有,怎么可能会对付不了一个狂妄自大的男人?

“今日之事还请各位不要传出去,否则,就是与我独孤家为敌!”

独孤雪风锐利的目光扫视周围一圈,被目光扫中的人纷纷低头沉默不语。

他们可不是裂天,他们不得不顾忌独孤家的报复,今日之事必定要守口如瓶。

“雪儿,那我们,我们的婚宴。”贺彰禹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独孤雪风,语气里充斥着急切。

“来日再办!你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贺家与独孤家必须联合在一起。”独孤雪风郑重其事道,看向贺彰禹的眼神深处带有不易察觉的一抹不屑。

“好好好,都听雪儿的。”贺彰禹如同一条哈巴狗,连连点头应声,讨好独孤雪风。

独孤雪风眺望酒楼外的人流如潮,眼里浮现阴狠与毒辣。

裂天,走着瞧!

裂天离开酒仙楼后没有走远,而是在一个茶摊坐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少年立马拉着一个少女躲到旁边的小摊后面。

“你们两个小家伙还要跟我多久?”

裂天从离开酒仙楼开始就发现有两个少年偷偷摸摸跟着他,男的十五六岁,女的才十三四岁。

听到裂天的话语,两个小家伙扭扭捏捏,你推我我推你地磨蹭到了裂天面前。

“你叫什么?”

“祝炎。”

“你呢?”

“祝依依。”

“跟着我做什么?”

两个少年摇了摇头,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裂天,但是他们躲在酒仙楼外时看到了裂天教训独孤家与贺家的那一幕。

那一幕让他们热血沸腾,心潮澎湃,那一刻仿佛他们就是裂天,对着独孤家和贺家大声呵斥,让独孤家自杀谢罪。

或者说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

如裂天所想,这两个小家伙是祝家幸存下来的族人,看样子是一对兄妹。

“你很厉害!你和我家大人认识吗?”祝炎握紧拳头,如此近距离让他看清裂天的面容,这让他呼吸急促,精神亢奋。

这个男人好俊郎,面如刀刻,剑眉星目!

“有些渊源,我和他是兄弟。”裂天端详眼前的少年,微微发怔。

像,太像了,和他的老友残月天魔太像了,那独特的泪痣,犹如残月一般的瞳孔。

“你要为祝家报仇吗?”少年再次发问,声音提高了八度。

裂天颔首,一直冷若冰霜的脸庞温和下来,微笑道:“是的。”

“请让我和妹妹跟着你好吗?我们想亲眼见证!”

祝炎对着裂天抱拳,深深地鞠躬,语气不卑不亢。祝依依看到哥哥这般作为,也是连忙对着裂天行礼,说着同样的话。

“好!”

裂天点头答应,祝家命不该绝,有两棵苗子留了下来,既然如此他要让祝家破而后立,重新出现在世间。

两个孩子得到裂天的同意后都很高兴,两人在裂天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头凑在一起交换着各自的喜悦。

裂天又要了两碗茶汤给这两个孩子。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裂天问。

少女低头咕噜咕噜喝着茶汤,似乎是饿坏了,少年祝炎喝了一口茶汤,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我去找同龄人打架,把从他们手里抢来的食物留着回住处吃。”

祝依依听到哥哥的话,抬起头看着裂天,纯真地咧嘴一笑,双颊脏兮兮的,像是小花猫。

“为什么不乞讨,那样不会受伤。”

“我有骨气,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祝炎双眼炯炯有神,健硕的身板已经有了雏形,只是还不明显。

裂天微微点头,他伸出手掌,真气在手掌聚集化形,紧接着空中的尘埃被吸附过来,竟然化作了两块碎银。

点石成金!

这点小手段看得祝炎与祝依依目瞪口呆,两个小家伙羡慕不已,如果他们也会这招的话就不会饿肚子了。

裂天付了店家茶钱,把剩下的一块碎银给了祝炎。

“回你们的住处去等我,我会来找你们。”裂天摸了一下祝依依的脑袋,对祝炎吩咐道。

祝炎用力点头,爽快地答应:“你一定要来喔。”

两个小家伙随即手牵着手消失在了人群里,而裂天的眼神却是冷了下来,他扫视周围嘈杂的人群,眼里精光绽放。

想不到独孤家动作倒是挺快,这就开始对他出手了。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裂天故作不知独孤家的杀手潜藏在人群里,他不动声色地朝着缥缈之城的城外走去。

人少的地方才是毁尸灭迹的最佳选择。

人流里,数十个穿着普通百姓衣着的杀手潜藏其中,在人群里轻盈跳跃,若隐若现。

每一步都毫无声息,几乎不可能搜索到对方的方位,然而这些跳梁小丑在裂天眼里根本无处遁形。

这点隐匿之术未免太过儿戏。

独孤家的杀手把裂天包围在人群里,他们不停地变换位置,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给对方察觉。

随着杀手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裂天知道对方要动手了,在人流里就直接动手,看来是不管这些无辜百姓的死活了。

裂天打消了去往城外的念头,对方显然不给他机会,既然如此,那只能就地解决了。

裂天深吸了一口气,身形开始变得虚幻,似乎随时有可能凭空消失,他的步伐也变得虚浮飘逸,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杀手来了!

他们采取车轮战法,一个个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与裂天擦肩而过,藏在袖子里的剑划过裂天周身。

在这拥挤的人群,摩肩接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是一场无声无息的战斗,如果忽略掉那些无辜老百姓,独孤家的杀手仿佛在跳舞一般,轻盈得好似落叶飘下轻轻拂过裂天的身边。

裂天每一次都轻飘飘地躲了过去,玄之又玄,让人难以置信,那些带着剧毒的白刃与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次次失手,失去杀掉裂天的机会。

最终裂天走出人群,前往另一条街道,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直到这时,人群里忽然炸开,仿佛有人投进去炸弹。

尖叫声中,人流如潮汐退去,空地上有三十多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他们唯一的特征就是咽喉都有很深的伤口,眼睛瞪圆,充满了恐惧与不可思议,仿佛在临死之前见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秋风瑟瑟,落叶归根。

纵然是人族帝关,也难免出现萧条景象,街道上的古树随着风一吹,泛黄的树叶纷纷扬扬落下。

沙沙沙……

裂天坐在古树下的石板上,背靠古树,手拿酒葫芦往嘴里灌酒。

又是一秋,沧海桑田,把酒言欢的老友还剩几个?

裂天没有急着去找祝家兄妹,因为暗中一直有股气息隐匿,他不想暴露祝家兄妹的身份。

虽然可以隔空把藏在暗中之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但是那人的气息与独孤家不同,既然不是独孤家的人,他便不会滥杀无辜。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否则他又为何护佑这天地?

等了一会儿,裂天眼眸微抬,路的对面有一个紫衣中年人走来,浓眉大眼,一身浩然正气。

这紫衣中年人走到裂天面前停下,明显是冲着裂天而来,他就是暗中那跟踪了裂天许久的神秘人。

“在下是缥缈之城的城主昊龙,不知这位道友从何而来,是何身份?”

紫衣中年人一来便自报家门,看起来不像是有敌意的人,似乎是为调查裂天而来。

“我自天上来,云深不知处。姓裂名天,号摘星。”

裂天从始至终保持着坐姿,这让昊龙多少有一些心怀芥蒂。

我堂堂人族帝关城主都主动开口搭话了,你这年轻人还高高在上的站着,真是不知好歹,不懂礼数。

昊龙不知道的是他的话语早就冒犯到了裂天,只是裂天不在意而已。

真要论起来,昊龙有什么资格敢称裂天为道友?

“哈哈哈,摘星道友真是好心性,一言一行颇有哲理。”

昊龙微微一笑,尽显大度,他又问道:“不知摘星道友何故与独孤家为敌?”

裂天闻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这陡然变冷的眼神耐人寻味,让昊龙心里坐立不安,心里发怵。

“你是独孤家的说客?”

“非也,我只是在府内察觉到了酒仙楼的动静,便是来查看一番,正巧看到一切过程。”

裂天闻言沉吟一声,突兀地点头,这点头的动作让昊龙莫名其妙,心里不解。

事实上这是裂天的认可罢了,能够在城主府内感受到酒仙楼的异动,倒是不错了。要知道他可没有释放任何真气,仅仅是以气场震慑当时的人而已。

裂天看得出来昊龙不是来找他麻烦的,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他的强大,害怕他在缥缈之城内胡作非为,这才来探探底。

“我非魔人,你大可放心,独孤家若寻到你求助,你切记一定要助独孤家,否则我会少很多乐趣。”

裂天的言语令昊龙许久没反应过来,乐趣?他城主府与独孤家加起来仅仅是乐趣吗?

“道友……”

昊龙还想说点什么,抬起头却发现石板上的人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片落叶正巧落在那尚有余温的石板上。

“真是深不可测,不可捉摸。”

昊龙转身消失在原地,他回到了城主府后便发布了一条军令。

城主府不得让独孤家人踏入半步,强闯者杀无赦!

这条军令让整个城主府上下震动,众将士们议论纷纷,不知城主为何要这么做。

城主府书房内,一个矮冬瓜一般的五尺高胖子抓着羽扇推门而入。

“周东,门都不知道敲了吗?”昊龙正翻看典籍,察觉到有人闯入后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这个叫做周东的矮胖子就是昊龙的军师,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胜在智慧,对昊龙忠心耿耿。

“城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下达这条军令不就是表明了和独孤家不相往来的立场吗!三大巨头相互牵制,有着城主府介入才能制衡。现在平衡打破,帝关要大乱的!”

周东急得满头大汗,用力摇着羽扇驱热。

“胖子,你就看好吧。这次独孤家恐怕踢到铁板了,帝关的格局要变了。”

昊龙感叹地说道,转头看向窗外,天色渐晚,穹顶乌云密布。

要变天了。

……

这里是缥缈之城内的一座破旧茅屋,一个人影随风而至,踏至茅屋前。

人影正要推门进去,却是听到里面有激烈的说话声。

“陈伯,那场面你是不知道,无人敢动!他一句三天之内,独孤家自行解体。独孤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来就废了独孤策那孙子,接着又隔空打贺家的狗脸。”

“他捏住独孤雪风那可恶的女人的下巴,说话时像神魔一样给人莫大的压力,独孤雪风那老女人也有吃瘪的时候!”

裂天听着这些话语,禁不住一笑,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心道:我那时候真有那么可怕吗?

吱呀——

茅屋门开了,祝依依打算出门去捡点干柴添火,却发现门口站了个人。

“哥,哥,他来了。”祝依依的小脸红扑扑的,不知是因为烤火太久还是因为看到裂天而兴奋。

祝炎闻言转头看来,见到裂天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连忙跑到裂天身边,介绍道:“陈伯,他就是那个神人,和我们祝家是朋友。”

裂天看向屋内,屋内很简陋,除了火堆和一张用茅草铺在上面的石床之外,就剩下角落的几个锅碗瓢盆。

在火堆后坐着一个驼背的佝偻老人。

“您就是小炎说的那位大人?”老人浑浊的眼睛里目光暗淡,根本察觉不到他在看谁,说话时一口黄牙参差不齐,掉了不少,看来是上了不少年岁。

裂天在祝家兄妹俩的簇拥下也在火堆旁坐下,随后祝依依去夹了不少干柴回来,随后就迫不及待地坐在火边,双手托着下巴打量裂天,眼眸闪闪发亮,不知是火光使然还是本来就如此。

“看不腻吗?”裂天微笑。

祝依依认真地摇摇头,“永远也不会腻。”

凭独孤雪风的蛇蝎心肠,怎么可能会放过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裂天在看到这个叫做陈伯的老人的第一眼,就知道这老人不简单,是个高手。

想来定是他救下了祝家兄妹,逃脱独孤家的魔掌。而后祝炎的话语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陈伯是祝家的老管家。

四世为仆,侍奉祝家四代人。

“裂天前辈,你接下来是不是要等到第三天去独孤家?”祝炎亢奋地问,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独孤家灭亡的模样了,就如同当初的祝家一样。

“我要做的事远不止这些。”

裂天看着火焰跳动,心里思绪万千。都说神魔最无情,修为越高越要无情无欲。

可是昔年残月与他一同战斗,一同喝酒的场面还历历在目。

夜晚,祝家兄妹在茅草上睡着了,这时候,原本坐在裂天对面的老人忽然出手,指尖点出一道匹练横扫而来。

火焰闪耀,乱了映射在墙上的两个人影,隐约可见两人相撞在一起,过了几招。

一阵风吹过,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老人站了起来,走到裂天面前噗通跪下。

“请大人,为祝家雪恨啊!”

老人怕吵醒祝家兄妹,刻意压低声音,但是那愤怒到颤抖的肩膀和咬牙切齿的磨牙声仍旧清晰入耳。

裂天倒是有点惊讶,一个老仆会做出如此举动。

“老奴老了,快要去见阎王了。我看着祝家的孩子们长大,包括一代代家主的更替。没有更替的是我这个老奴才。”

“老奴拼死救下这对兄妹,他们是祝家旁系的最后血脉,祝家无人了啊!唯一的直系大小姐落入独孤家手里至今生死未卜,恐怕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老奴恨啊,恨自己没法替祝家报仇,只能苟且在这里护住这两根苗儿。大人,求你一定要让祝家重新站起来,老奴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到!”

陈伯的十指深入地面,那是因为愤怒而抠进这地面,泥土深深嵌入他的指甲与手上的褶皱。

“你这是要把他二人托付给我,你又要如何?你不怕我伤害他二人?”裂天反问。

陈伯抬起头来看着裂天,披头散发,一双老眼哪里还浑浊,竟是散出精光。

“若是这兄妹俩被你杀死,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老奴已经无力护他们。我也快要走到尽头了,最后的光和热应该化作报复的毒牙,狠狠咬进独孤这条白眼狼的咽喉内。”

火焰忽明忽暗,陈伯从墙角的泥土下徒手挖出一个木箱,里面是一件泛黄的破旧布衫,其上还沾有暗红色的血液。

随着时间流逝,这些血液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深入一根根线,在布料上留下抹不去的痕迹。

“今晚便去?”

“会影响大人的计划吗?”

“对付独孤家何须计划。”

“好!大人无量!老奴去也。”

老人的腰背不再驼,一瞬间笔直挺拔起来,好似魔法一般。

一头乱糟糟的白发染黑,肌肤鼓了起来,好一个八尺儿郎。

老者年轻时竟是如此地英武逼人。

燃尽最后的寿命,枯木逢春,干涸的躯体再次重临巅峰,做到这一步,他只为心里忍了十年的滔天怒火。

做到这一步,代价是——魂飞魄散。

陈无道走了,这才是他的真名,无法无道!却有真情!

裂天站在茅屋外目送陈无道一步一步消失在街道尽头。

月明星稀,夜幕遮天,裂天回头看向屋内,两个孩儿抱在一起,哭成泪人,身上盖着的破棉絮因为颤抖而掉到了地上。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独孤家有不速之客来临。

“来者何人?”

“祝家,陈无道!”

喊杀震天,响彻独孤家上空,凄厉而愤怒的咆哮诉说着十年前惨绝人寰的那一夜。

遥远的夜空上,裂天踏云而立,他的左右两边,祝炎和祝依依朝着独孤家深深跪拜,久久不起。

他们拜的不是独孤,而是祝家英魂,除了不是同一个姓,陈伯哪里不是祝家人?

“前辈,你可以轻而易举灭掉独孤家对吧?”祝炎许久才站立起来,他的目光不再幼稚,深邃且坚定。

“一根手指头足以摁死。”裂天背负双手,眺望火光冲天的独孤家,此时战斗已经结束。

“前辈,可以只灭一半吗?”祝炎坚定而无畏地抬起头看向裂天。

两人四目相对,裂天移开目光,眼里多了些许欣慰。

陈无道,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你的死唤醒了这两根苗儿心里十年便种下的种子。

它们生根发芽,长成苍天大树,独挡一面!

……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缥缈之城,独孤家度过了一个惊魂夜。

在大院深处,一个女人犹豫许久,最终走进一座别院。

这里居住的是她的父亲,独孤旭升!

一代枭雄,当独孤家成为巨头家族后,他便退居幕后,名义上虽是家主,但是对外管事的却是独孤雪风。

别院尽头的那一间小屋房门紧闭,独孤雪风在院中跪下,未曾靠近小屋。

“父亲,请助我渡过难关。独孤家来了大敌,他的到来起了连锁反应,整个帝关的人各怀鬼胎,或隔岸观火,或人人自危,或落井下石。”

无人应答,独孤雪风额头冒出细汗,不敢言语,久跪等侯。

半晌,小屋里,传出一个低沉且沙哑的声音。

“天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膨胀。”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