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谢星忱全文在线阅读_林曜谢星忱(欲汀)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黑岩故事会

林曜谢星忱是小说《躲不过,逃不掉,死对头顶级诱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欲汀写的一款双男主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躲不过,逃不掉,死对头顶级诱宠》的章节内容

林曜谢星忱全文在线阅读_林曜谢星忱(欲汀)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双男主ABO文,死对头床下打到床上的土狗文学,大写的HE】

【谢星忱 X 林曜,斯文败类 X 清冷酷受,作者XP有点变态,按耐不住写来爽爽】

八月末的天气闷得厉害,蝉鸣在枝桠里撕心裂肺吵个不停。

……好热。

林曜微闭着眼,后背已经被薄汗浸湿,他拉扯着衬衫的领口,纽扣被cb地崩落了一颗。

大庭广众之下,无比下流的欲望却在蒸腾。

“易感期不是刚过?”他闷闷喘息。

燥热的手指按压着手腕,很烫,体温高得不太正常,像是从血管里滋生出燥意,蛇信一般,舔舐过全身。

喉咙痒。

牙也痒。

想咬人。

想被咬。

“同学,采访一下,请问对大学生活有什么期许?”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一记者,话筒怼到了嘴前。

林曜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不发一言。

漫长的静默,记者心说,真酷。

眼前的少年鼻梁高挺,眉目清绝,或许阳光也偏爱美色,温柔地那张脸上勾勒出半明半暗的光影,简直掌管美貌的神。

只是表情实在是冷淡,连头发丝都透露着生人勿近。

记者讪笑:“随便说两句嘛,那有没有打算参加什么社团?射击,格斗,或者....”

林曜压着体内燥热的难捱,抬手点了点喉咙,生怕开口就是sy。

记者不确定地出声:“是.....是哑巴,说不了话吗?”

林曜面不改色:“嗯。”

对方脸上露出同情的表情:“耳背加哑巴,考上崇清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林曜:“………嗯。”

记者点点头,懂,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破碎的他....怜爱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林曜跟着声音看过去,见着一支机械弓正破风射出,击中在移动靶的红心上,又换来一阵欢呼。

紧接着,一支又一支的弓箭接二连三离弦而出。

十环。

十环。

十环。

靶心移动飞速到眼神都难以捕捉,难度颇高,却无一例外。

“啊啊啊啊啊ggs中我的心了!”

“靠,今年新生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帅哥哪个系?现在改志愿还来得及吗?”

周遭吵闹,而人群的中心,男生身姿挺拔,修长的手指抓着机械弓,转着圈把玩着。

他偏头看向电子版上刚破的射击记录:“崇清的前辈也不怎么样嘛。”

林曜目光渐冷。

就这后脑勺,剃秃头化成灰都认得出来。

狗东西。

不是说志愿填了政大,以后再也不见?现在是跑八十公里来这刷存在感也是挺闲的。

身旁的记者火速被另一位帅哥诱捕,抓着摄像就往那边冲,生怕错过了好素材。

谢星忱显然是个非常棒的采访对象,长得盘正条顺,说话慢条斯理,唇角微勾,姿态丛容,看起来就特别好相处。

.......特别装逼又欠揍。

高中两人结下的梁子太多,林曜盯着这人超过三秒,就想把他按地上干一架,挫挫锐气。

他拖着行李箱过去,拿过社团的志愿者递过来的弓,在对方“同学,想试试射箭的魅力吗”的声音中,站定,拉弓,绷弦,射箭。

十环。

十环。

十环。

.....

如方才倒带重放,路线如出一辙的精准。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离弦的箭干脆利落地破开了靶上原本残留的那一支箭,将其一分为二后,稳稳地扎在了红心。

“啊啊啊啊啊啊我靠,钢也能破?太帅了!!!帅疯!!!”

围观群众要尖叫疯了。

“厉害。”谢星忱不吝夸奖。

林曜放了弓,感受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如若实质,很烫。

身体也被点燃了似的,温度骤升,难捱的欲望在蒸腾。

燥热的风如同情人的手,抚过脸颊。

谢星忱被刷新的记录当场羞辱,也不恼,目光往泛红的领口下探去:“林同学,好巧。”

林曜看着一地破开掉落的残箭,薄唇轻吐:“手下败将。”

谢星忱笑笑:“没事儿,当你的手下败将,不丢人。”

“你来崇清干什么?”

“看你啊,想你了。”

林曜最烦他的这种故作轻佻的亲昵,三年过去也没变。

正在看戏的记者瞪大眼,突然回过神:“你刚不是哑巴吗,会说话啊。”

林曜:“.........”

忘了这茬,怎么圆。

谢星忱解围:“他,间歇性失语,很难治的。一紧张就不能说话,是不是还挺可爱。”

林曜目光如刀:“........”

您羞辱人的等级经过了一个暑假真是显著提高。

手机震动,他转身到旁边接起。

电话那头嗷嗷出声:“曜哥,完了完了,你仇人也考到崇清了,我刚在八卦群里看到他的实时生图,真特么帅....啊,衰衰的显眼包!”

林曜抬眼,看到不远处的身影:“见过了,他没去政大?”

“嗯…我也很好奇家里从政的大少爷怎么突然改志愿了。不过,你见过他了,到宿舍了?”

“没,跟宿舍什么关系?”

“没事,我....我晚点才到.....”对方讪讪笑道,“你要是碰上他,下手轻点,我怕血溅一身。”

林曜平静道:“好,知道了。”

而此时,谢星忱正看着自己的方向,唇边还挂着点弧度,不知道在瞎乐什么。

林曜挂掉电话,拖着行李朝着反方向走,远远听到记者问:“你和刚才那位哑巴帅哥什么关系啊?看起来认识。”

脚步微顿。

听见谢星忱停了几秒,才非常吊胃口的说:“我们俩啊......缠绵悱恻的关系。”

林曜:“......”

语文不好还丢人现眼的傻逼。

闷热的云层里零星的落了几滴雨,却降不了体内的燥热,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洗个冷水澡降温,脚步越发得快了起来。

他到得最早,四人寝的宿舍正空荡。

林曜随手脱了衣物,从行李箱抓过洗漱袋,匆匆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冰凉的水暴雨一般的落在身上。

一通流程,燥热似乎却没有半点缓解。

林曜抬手抹了把脸,听见外面有开门声。

“新室友你好啊。”隔着水声,隐约听到有人在打招呼,听不太清。

林曜又冲了一会儿才关了水,湿漉漉出去,拿毛巾擦拭,却反应过来,刚走得急,没拿衣服。

都是Alpha,以后训练大概也会有集体澡堂的情况,倒没什么可避讳。

他拿毛巾简单围住,在潮湿的雾气里,打开浴室的门。

视线定住。

谢星忱原本靠在书桌边上,支着长腿,懒懒散散地滑着手机屏幕,听到动静,抬了眼。

浴室的雾气被风吹散,露出那张漂亮却冷淡的脸。

流畅的薄肌均匀覆盖过全身,身量挺拔,四肢修长,窄腰收在那条欲盖弥彰的浴巾里,人鱼线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蛰伏着难以驯服的带劲。

“林同学,这回是真巧了。”谢星忱哑声。

不知是不是水温太高,对方身上露出的皮肤泛着深深浅浅的红,像是谁对他恶劣为之而留下了难以消灭的痕迹。

谢星忱看得眸光微沉。

“你怎么在这儿?”林曜走近,居高临下看他。

谢星忱长腿微曲,微抬着下巴,注意到对方鼻尖上的那颗痣,沾着水珠,欲落不落。

“问你话。”林曜冷声。

谢星忱视线定定,心不在焉:“看来我们是室友。”

“不行。”林曜拒绝。

“我尊重学校的安排。”谢星忱语气温和,“况且,我们俩这关系,天天待一块儿,不觉得刺激吗?”

刺激,分分钟宇宙爆炸。

林曜无法想象要跟他日日夜夜朝夕共处,难得退让:“你不动,我换宿舍。”

“就这么讨厌我啊。”

谢星忱缓声说着,注意力完全被那滴水珠吸引,摇摇晃晃从鼻尖砸落,掉在胸口,缓慢朝着腹肌往下滑。

而腰上的浴巾已经变得松散,他忍不住抬手想帮忙整理,林曜却反应更快,伸手打偏他伸过来的手。

两人的动作有点大,浴巾彻底散开落下,堆叠在脚踝。

“你……”林曜浑身赤裸。

手腕被谢星忱很轻地蹭了下,他的目光变得沉甸甸的,几秒后,手指重新缠绕上来。

林曜转动手腕,对方用力收紧。

像极了他们初次见面时针锋的打架,只是此时....更近,肌肤相贴,呼吸缠绕。

方才压下的躁意卷土重来,顺着血管迅速地蔓延炸开,溢出了一层薄汗。

林曜拧眉挣扎,喘息不止:“放开,你是不是有病?”

谢星忱直起身,目光缓慢烧过他浑身裸露的每一寸,眸色被染得滚烫。

这回用了力道,猛得把人拽回半敞的双腿之间。

“别动。”

“你在发烧。”

实在是有些太近了。

林曜想要再次后退,却被他有力的双腿钳制着,动弹不得。

他被高温烧得没了力气,这会儿推开的力道像是调情:“闭嘴.....关你屁事。”

谢星忱嗯了声,又站直了几分,距离拉得更近。

看淡粉色从他白皙的皮肤里透出来,是刚熟的蜜桃,引着人咬上一口,大概能得到一嘴淋漓的汁水。

“你真的是Alpha吗?”谢星忱盯着他看,“看着像是Omega发情了。”

啪,清脆利落的一声。

林曜被这话惹恼,抬起手,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对方没躲,生挨了一下,下颌绷紧又松开。

应该是挺疼的,林曜格斗成绩是满分。

谢星忱头微微偏了下,又转过来,笑着邀请:“还要摸吗?”

林曜:“........”

我特么的在打你,打成智障了是吗?

林曜嫌弃地擦了下自己的手,真怕他为了恶心人靠过来舔一口。

只是此刻没力气,腿软,站不住,甚至.....全靠谢星忱双腿钳制的力道成为支点,几乎就要坐上结实紧绷的大腿。

“你能闭嘴吗?”林曜从咬紧的唇缝里溢出声音,“松手。”

谢星忱很轻地蹭了下他的后腰,安抚说:“好了,不气,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林曜不接受他的施舍:“我易感期刚过,不需要。”

“可是你很烫,浑身都是汗,又该洗澡了。”

谢星忱说着,手指很轻地在他后背停住,监测他的体温状况,“如果放任不管,越来越严重,几乎全是Alpha的崇清,去哪里给你找一个愿意的Omega泄欲?”

他最后两个字加了重音,听得林曜下腹一热。

脸颊却泛起了更浓重的欲,反驳道:“我的私生活没你这种纨绔子弟放荡。”

谢星忱又笑,为自己辩解:“我很检点的,易感期都是自己解决。”

林曜过去的日子被学习和打工填满,少有自渎。缓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耳尖却变成了滚烫的血红色。

“你闭嘴。”语气却凶巴巴。

好纯。

谢星忱觉得好玩极了。

从认识开始,两人基本上是见面就打,或者阴阳互呛,暴躁,高冷,浑身带刺,是林曜整个高中给他的印象,但从来没露出过害羞。

他伸手,捻住那通红的耳垂,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门被打开。

朝着门口的动静看去,带过一阵风,又被猛然关上。

“里面搞起来了!谢星忱怀里抱着个绝色,没看见脸,但脱得精光,就剩个裤衩,一双腿又白又直!!!”门外的声音大嗓门似的,不知道跟谁复述。

林曜低头看腿。

另一个声音感叹道:“小谢爷果然玩得花,居然胆大包天带Omega来宿舍,太野了吧。”

林曜无语轻嗤。

“他刚采访还说有个难舍难分的朋友,就长得挺帅破他记录那个,搞不好是炮友再见,剑拔弩张,毕竟搞双A也很刺激。”第三个声音加入讨论。

林曜:.........?

不是,谁跟他搞?

等我穿好衣服,就把你们都挨个暗杀!!

谢星忱唇角微勾,耸肩说:“怎么办,他们造谣。”

“我去解释。”

林曜用了全部力气,把人推开,弯腰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换洗衣物。

他勾着背,背脊紧绷成一个流畅的弧度,微微凹陷的脊沟蔓延至腰身,两个浅浅的腰窝正适合按上去,再拽回来冲撞。

谢星忱低头,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很轻地捻了下。

林曜不遮不掩,就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换上了,袒露的皮肤重新遮盖严实,风光遮尽。

他转过身,手刚碰上门把手,就被谢星忱叫住。

“你确定要出去?外面人多嘴杂,要怎么解释你光溜溜在我怀里?”

林曜纠正:“穿了内裤。”

“没区别,反正乱搞已经板上钉钉了。”

谢星忱笑了下,语气平缓,挺替对方考虑地说,“现在他们都误以为我带了人回来,谣言已经出去了,你露脸,真会传成我们俩Alpha同性乱搞,你去浴室躲躲,我出面。”

林曜被他撇清在外,难得顿住:“那你.....你不在意风评吗?”

谢星忱无所谓道:“我风评本来就差。”

林曜嘴唇绷紧,他不想欠对方人情,尤其是.....还是关系差得见面就干的死对头。

谢星忱看出了他的犹豫:“我高中时候的绯闻还少了?不多这一个。”

林曜是听过不少,某次打工回去,见着谢星忱抱着个喝多的小姑娘,当时还以为是传闻里的某某,过两年才知道,是他表妹。

但那会儿两人关系已经很僵,这点澄清并未让对方的形象在心里有好多少。

然而此刻却不得不承情,林曜不自在朝里走:“麻烦你,那我先去浴室。”

谢星忱嗯了声,起身站直,拉开了门,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抱歉啊,见笑。”

“我是程博言,住这儿的新生。”门口的男孩看着他浑身松弛的模样,反而局促起来,“我刚....不是故意嚷嚷那么大声的,刚好隔壁寝室路过,太激动没控制住。”

“没关系。”谢星忱没解释,看上去就坐实了猜测。

“你的....Omega呢?”

“他害羞,不太想露面。”谢星忱从兜里拿出一张私人卡,“请你们吃饭,挂我账上,麻烦腾个地儿,不然我家宝贝不肯出来。”

林曜手撑着墙,听得清清楚楚,眉心拧起。

宝贝,可真恶心.....

得多昧着良心才能叫得出口。

门外还在闲聊,浑身那股燥热劲儿野火似的蔓延,他来回呼吸,过往任何一次易感期都没这么难捱。

一秒都难以再忍,只能再次开了淋浴,靠着那点落下的凉水减轻痛苦。

“谢爷大方,不打扰你们了。”程博言非常上道。

林曜听见谢星忱说了声谢谢,然后门关上了。

脚步声轻而缓,朝着自己越来越近。

“高烧还洗澡,有没有常识?”

谢星忱的声音传来,看不见他表情的时候,感觉挺冷的,很有压迫感。

林曜看见门把手缓缓往下压了下去:“别开———”

门开了。

他赤身着站在对方的视野里,头上的花洒淅淅沥沥的洒着水,浑身湿透。

看着对方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地手和脚都变得僵硬起来,不知道该往哪放。

“都是男人,介意吗?”谢星忱问。

明明人已经进来了。

林曜机械摇头:“不介意,但.....你出去,我马上就好。”

说话间,隐约闻到了一点信息素的味道,很陌生,那只能来源于谢星忱,是某种烈酒,浓郁着席卷而来,让人腿脚发软。

Alpha之间应该是互相排斥的,但今天很怪,他想要靠近,汲取更多。

谢星忱也察觉到了,只是一秒,就克制着全部收回,声音倒是更沉了些:“我帮你解决了麻烦,现在呢,还打算再发挥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

他目光划过对方被烧得浑身泛红的皮肤:“带你去医院,想想怎么谢我。”

林曜鼻翼翕动,打开了他们之间隔着的玻璃门,试图在潮湿的空气里寻找残留的信息素,能让自己的躁动得以缓解,一个字都说不出。

撑在墙上的手掌有些稳不住了,稍微松了力,就顺着潮湿的墙壁往下滑,留下两道湿漉漉的指痕。

潮湿,又引人遐想。

“你....先出去,回....回头再谢。”他没了往日的嚣张,强撑出声。

对方却偏对着干,不听。

缓步朝着自己走来,每走一步,压迫感都变得更强。

林曜往后退,整个后背都贴在冰凉的瓷砖上,退无可退。

在对方整个人靠过来的瞬间,来不及说话就腿脚一软。

谢星忱伸手捞住。

“……谢谢。”林曜头昏脑胀。

整个人撞入了坚实的怀里,他被烧得意识混乱,想更靠近一点,于是手臂难以控制地缠上了宽阔的臂膀。

身上的凉水将谢星忱的衬衫浸润湿透,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合了,高温灼烧着彼此,呼吸就这么缠到了一起。

“好热情。”谢星忱垂眼看他。

林曜半清醒半混沌,反应过来是这是他最讨厌的人,该推开的,不能被对方抓住把柄。

“滚。”

话是这么说着,却莫名其妙又舍不得松。

欲拒还迎,来回磨蹭,倒更像是拙劣的勾引。

“谢我的方式就是肉偿?”

滚烫的气息擦过耳垂,林曜浑身一抖,听见谢星忱低低笑了声。

“发情的小猫。”

“闭嘴。”林曜喘息出声。

谢星忱就是在落井下石。

看到自己出丑,大概恨不得录下来投上学校的表白墙大屏循环播放三天。

“.......你说谁是发情的野猫?”

说这话时,从脸颊到胸口,一片淡粉色在飞速蔓延。

谢星忱纠正:“小猫。”

换做以前,林曜一拳头已经招呼上去。

可是此时,只是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刚撑起来一点距离,又因为手脚发软,重新坠入了谢星忱的怀里。

赤裸的皮肤贴在对方半湿的身上,有一种粘稠的难捱。

“好主动。”谢星忱手臂扣着他的后腰,借力让人站稳。

看着他悄悄乱蹭的动作,故意曲解人的意思:“原来林同学以前老是跟我做对,其实是千方百计接近。”

林曜:“自作多情。”

“你暗恋我啊?”谢星忱笑。

越说越是离谱。

林曜咬着牙骂他:“神经,有病去看脑子。”

谢星忱满不在意,手臂松松地勾着他细窄的腰:“行,现在去吧,你去抽个血,我去拍个片,当一天医院搭子。”

林曜没心情斗嘴。

他断断续续听着,鼻息粗重,额头抵在对方的脖颈上,挣扎着脱离,却因为腿软,刚一挣脱,整个人滑坐在了地板上。

只能仰着头,眼睛仍是冷的,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谢星忱,十分有骨气:“我自己会去,你走。”

真倔。

谢星忱有点头疼,垂着眼看他,脸上收了表情。

他们关系太差,以至于这人不肯向着自己半点服软,都是孽债。

“你单独出门试试。”他说,“你这样出去,就是讨操。”

林曜被他大胆的用词震惊:“你.....下流,无耻!”

谢星忱面不改色,没打算改,再次重复:“就是讨操。”

他说得很直白,但也是事实,不这样讲对方根本听不进去。

“崇清遍地都是Alpha,其中不乏对同性感兴趣的,更何况,你现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的暗示,很容易挑起同为Alpha的征服欲。”谢星忱滚了滚喉咙,“这简直....”

林曜不满意他的修饰语:“......诱人?我?你脑子被驴踢了?”

谢星忱垂眼,视线放肆滑过他的腰臀,细窄连接着饱满。

人间绝色。

他收回视线:“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我也不是烂好人,干不出上赶着还要助人为乐的事儿。”

“三。”

林曜开始犹豫。

针锋相对三年,连话都懒得多说几句的人,突然转了性,肯定有诈。

但目前来讲,谢星忱不可能对自己起歹心,的确是最安全的选项。

“一。”

林曜:?

你数数是体育老师教的?

谢星忱把浴巾扔在他头顶:“擦干,换衣服,走。”

被他塞进那辆超跑的时候,林曜还是懵的,整个人蜷缩在座椅里,烧得厉害,意识就不清醒。

莫名其妙想起了第一次结仇。

因为比赛的奖金,五万。

林曜当时很缺钱,这笔钱能救命,却在考试前被谢星忱的跟班挑衅着打了一架,耽误了半小时。

最后,差了两分。

第一和奖金都被谢星忱拿了。

狗东西。

他需要这五万?林曜不觉得。

八成就是大少爷来了性子,单纯寻欢作乐罢了。

后来几年,关系越发恶劣,完全没了半点回旋的余地。

现在是闹哪一出?

谢星忱感受到他的视线时不时飘过来,低声道:“闭上眼睡会儿,到了叫你。”

“去哪个医院?贵的,我去不起。”

“没事,我家开的。”

林曜:“......”

你家,开的,好小众的词汇。

他想了想,虚弱开口:“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拉过去,器官贩卖?”

谢星忱熟练转动方向盘:“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总觉得不安好心。”

“我是怕你死在我宿舍,晦气,不吉利。”

合理。

林曜接受了这个理由,头晕目眩闭了嘴。

到了医院,检查,抽血,化验,大概是谢星忱打过招呼,很快就出了结果。

只是医生的表情不太好看。

“怎么样?”谢星忱问。

“得通知家属。”医生说,“你的监护人是哪位?”

林曜摇头:“没有人可以通知。”

谢星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家人没办法出面。”

林曜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得还挺清楚。

无聊起来就开始调查别人的家庭背景是吧,果然少爷作风。

他没更多的力气追问,撑着桌沿:“您直接告诉我吧,成年了,自己可以负责。”

涉及隐私,谢星忱非常有涵养的转身出去,留下两人。

门关上,医生直截了当开了口:“你二次分化了,从之前的Alpha重新分化成了Omega。”

他抬起眼,看到眼前的少年脸色猛然变成了煞白,莫名有点心疼。

林曜:“什么?”

每一个字好像都听懂了,组合在一起,却不明白。

谁,是,Omega?

“林曜,你现在第二性别是Omega。”医生残忍告知真相。

“不可能,我十六岁就是Alpha了。”林曜表情木然,“怎么发一次烧就二次分化,检查错了。”

“是很特殊,但的确存在这样的案例。你现在的所有症状,发烧,刺痛,泛红,燥热,都属于特征,抽血情况也表明,你现在百分之百是Omega。”

医生顿了顿,冷静告知,“听说你和星忱都在综战院,Omega在实战里非常吃亏,更何况你还是O里最容易应激的,不适合,不如趁着刚开学,联系学校换个军械或者后勤……”

“我不换,你们搞错了。”林曜打断。

医生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劝导这位少爷亲自送来的贵客。

看上去骄傲,倔强,像一根风吹不断的劲韧的竹。

的确是太残忍。

林曜撑着桌边,体内的燥热让他再次站立不稳,低声道:“麻烦给我打两支高强度抑制剂。”

“抑制剂对你来说只是暂时缓解,二次分化会伴随着高频率发情。”

医生说,“你症状很严重,只是分化期就已经很痛苦了,更何况后面发情,扛不住的。我的建议是,找个S级且高匹配度的Alpha一起渡过。”

庸医,骗子。

谢星忱他们家的医院真的好烂。

林曜毫不犹豫:“我不需要Alpha。”

让他被按在身下被人上?想不出来,太可笑了。

门口敲门声响,谢星忱拿着一叠纸探身进来:“程主任,我的报告,先放这儿,你们继续。”

医生视线落在他每月更新的检查上,突然福至心灵。

等等,这两人,一个应激症,一个有性瘾……

都是燥热难耐需要七天七夜下不来床泄欲的体质……

这不是绝配?

谢星忱对于例行体检没太在意,视线落在浑身泛红的林曜身上,安抚说:“马上就好,再撑一下。”

医生不好暴露病人隐私,只是笑笑道:“你们俩,要不要做个匹配度测试?”

两人同时抬起了头。

谢星忱先笑了,语气有点无奈:“主任,虽然我那病,挺难克制的,还不至于抓一个易感期的Alpha来解决,林同学会揍死我的。”

林曜转头看他:“你也有病?”

谢星忱毫不避讳,云淡风轻说:“我有科尔症,俗称性瘾,大概三五天一次吧。”

医生补充道:“全靠药抑制着呢,真发作起来,七天下不来床。”

林曜:“.......”

什么黄文设定的毛病。

还当什么军官啊,您直接下海当鸭吧。

医生看他一脸紧绷:“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万一匹配上了,你好,他也好,性福一生。”

林曜瞬间懂了谢星忱为什么把自己拽过来的原因。

八成是想找到一个高匹配度的对象,去解决他那下流的毛病,所以才骗自己成了个欲求不满的Omega。

这黑心医院居然公然拉皮条。

但两个Alpha能匹配上个鬼。

生理课上说过,如果一个Alpha强行标记另一个Alpha,萎缩的腔体可能会撕裂。

林曜已经开始产生幻痛,眉心皱起:“我跟他?不用测,匹配度百分之零。”

谢星忱唱反调:“搞不好99.99%。”

林曜懒得理他,想到自己的二次分化:“还有,你们提供虚假报告,我要投诉。”

医生觉得让他接受事实的确挺难的,无奈说:“我刚说的结果是真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隔壁军医院再去测一遍。”

“测什么?”谢星忱问。

“没什么。”林曜高温的燥热再度袭来,心跳开始紊乱,烦躁不已。

谢星忱没追问,只是说:“那他现在怎么治疗?”

医生指尖在报告上点了点:“最佳治疗方案我已经说过了,他不乐意,那只能退而求其次,配合抑制剂住院观察,可以吗?”

林曜压着喘息,把手臂从那只抓着自己的滚烫的掌心里抽出来,力道太猛,没站稳:“不住,没钱。”

谢星忱说:“挂我账,不收你钱。”

林曜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只觉得眼前的光线压了下来。

他伸手想抓住桌沿,抓了个空。

身体缓慢往下滑下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到一双结实的臂膀牢牢的抓稳了自己。

“没事,我在。”

他听见那个人说。

-

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看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跟自己一起考入崇清的好友贺离。

四目相对,对方猛然出声:“曜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怎么在这儿?”林曜睁开沉重的眼,扫视四周。

独立病房,挂着药水,输液的点滴在一点一点往下落,再冰凉的进入血管,床头挂着名牌,和睦医院。

靠,还是上了贼船。

这房间,这配置,谢星忱就是想让他欠下巨款,然后日日夜夜还债是吧。

贺离关切道:“我去宿舍报到,碰到谢星忱跟我们居然巧得不行同一个宿舍,他说你生病,被送到了医院,我就来了。”

还没等对方开口,他又说:“不过,你和他不是死对头吗,什么时候突然喜结连理了!”

林曜:“........”

这家伙是特长生上的崇清,语文不及格。

贺离梅开二度:“等一下,我懂了,关系没缓和,开学你们见面就互相殴打,他略胜一筹,直接把你揍到病卧在床!”

林曜:“.......”

这智商,上战场大概能把敌人蠢死。

林曜声音还有些沙哑,体内的燥热却退下去了不少:“易感期,晕了,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果然是私立医院的高级货,这么快就好了。”贺离松了口气,“对了,我们宿舍还有一个新同学叫程博言,他悄悄跟我说了个八卦,谢狗他.....在宿舍.....上了一个Omega!!!”

之前被误会成Omega的林曜:“.......”

拎着一篮水果刚进门的谢星忱:“.......”

林曜重重咳了声。

贺离还在滔滔不绝:“我就知道,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有钱人,玩得特别花,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他超级变态....”

林曜忍无可忍,用输液管的手重重地掐了他一把,换来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谁变态?”谢星忱慢悠悠进来,把果篮放在床头。

贺离想原地自杀。

他哆哆嗦嗦站起来,不知道是从哪一段开始听到,强行挽尊:“我不是说的你啊,我说的谢狗,是一个长的奇丑无比,一米六三,隔壁院校的某个渣男,太坏了,强烈谴责!”

谢星忱嗯了声:“在宿舍里堂而皇之上Omega,确实是过分了。”

贺离感觉已经看到了自己坟头上三尺高的草。

他尴尬笑道:“都是谣言,怎么可能呢。我们谢家少爷,人帅心善,助人为乐,还愿意把和自己不对付的同学送来医院,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一个锦旗,现在就去!”

边说着,边拍了拍林曜的手背:“曜哥,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多请一天假。”

然后一溜烟窜走了,一秒都不敢多待。

躺是不可能再躺的,独立病房,特级VIP,一天的钱可以买他的命。

林曜腹诽着,和谢星忱面面相觑。

他欠了人情,却说不出好话,只能硬邦邦别过脸,说了声:“谢谢。”

好几秒钟的时间,都没听到回话,正准备回过头,额头上却落下一只体温略高的手。

“还在发烧。”谢星忱声音淡淡,“程主任说,提了治疗方案,你不配合。”

林曜转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如果是他说的方法,不治。”

谢星忱的掌心从额头滑下去,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

“你一直这么不听话吗?林曜。”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来自兄长的管束,沉甸甸落下来,让人后背绷紧。

宛如训诫。

林曜抬眼,撞进他漆黑的瞳孔里,动了动唇:“我说了,关你屁事。”

室内的气氛又重新凝固。

谢星忱松开他,拖开凳子在床边坐下,又从果篮里拿出一颗苹果,拿水果刀慢吞吞削皮,不说话。

林曜自知理亏,说到底也算是人家帮了忙。

但他们俩就没有平心静气对话的时候,话题也不会找:“你那个病,发作的时候什么症状。”

“跟你昨天的反应挺像的。”谢星忱慢悠悠转动着苹果,“欲求不满,燥热难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想做爱。”

林曜:。

他真的服了这哥。

但不能表现出害臊,不然就有种输了的意思,只能顺着话讲:“你要找Omega还不简单,用得着四处找人匹配那么大费周章么。”

谢星忱轻飘飘看了他一眼:“一般的匹配度不行,被我的信息素弄出毛病,会出人命的。”

林曜缓慢眨了下眼:“什么毛病?”

谢星忱盯着他发红的耳垂,从没见过这么容易害羞的人,唇角微微勾起:“你确定要听?”

林曜不太确定,这狗东西时常语出惊人。

到底是好奇,还是滚了滚喉咙:“说说看。”

“说完不许发火。”

“........你可以用词不那么低俗。”

谢星忱谨慎用词:“因为我信息素等级很高,对方一旦被引诱,会自愿打开自己,直至成结,变成没有思想和意识的娃娃,为了追求快感即便是被做死也不会反抗。哪怕是你这么强的Alpha,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林曜:“.........”

想骂他这描述还是很下流,却感觉那股燥热被他的三言两语又重新点燃,条件反射地抬腿踹了他一脚:“乱说什么!”

谢星忱手上的刀一晃,刀尖划破了食指,有鲜血缓慢溢出,艳红的滴落。

“……抱歉。”林曜没想伤他。

谢星忱没在意,漫不经心地削着最后一段果皮:“都说了,是你非要听。”

房间安静一瞬。

林曜不语,微微曲起手指,又松开,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手心濡湿成了一片。

他眼神变得虚焦,再一次闻到了谢星忱的信息素。

应该是血液里溢出的,浓烈的席卷而来,让他头昏脑胀,燥热不已,情不自禁伸手扯开了病号服的领口。

‘为了追求快感即便是被做死,也不会反抗,哪怕是你这样的Alpha…”

谢星忱刚刚这样说的。

第二次了,他没说谎。这信息素真的,会要人命。

对方还在说着什么话,林曜已经听不太清了,膝盖被迫微微曲起。

谢星忱扬着微微溢血的手指,松松抓着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没事,我一会儿去找个创可贴。”

林曜直勾勾地盯着他流血的伤口。

舌头缓慢地在嘴唇舔了下。

谢星忱俯下身,看着他干燥的嘴唇,有了点哄人的意味:“一天没吃东西了,自己拿着,吃一口。”

还未说完,林曜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微扬起下巴,嘴唇微张着,含住了他的伤口。

血液入喉。

好香。

谢星忱呼吸浓重,指尖惩罚一般重重往下压,不让人动。

“林曜,我定力很差的,禁不起勾引。”

谢星忱的力道有些重,粗糙的指节碾在喉咙里,重到想要干呕。

“谁特么勾引你。”林曜觉得此刻真像是吃菌子中了毒。

眼前可是最厌恶的人,避之不及,而此刻自己在做什么?

在tt的手,狼狈不堪。

但血液里的信息素极大程度的安抚了他高烧带来的燥热不安,欲罢不能。

那颗苹果滚落在了地上。

谢星忱曲起指节,能感受到自己被他挑得有点压不住,声音更低的命令:“林曜,别舔。”

“我是在帮你。”林曜凶巴巴的。被他的信息素不可抗拒地吸引着,却还记得他们不对付的关系。

只感觉伤口上浸出的血迹缓慢溢出,他微微滚动着喉咙,吞咽,完全遵从本能。

感觉信息素变淡了些,他的鼻息变得错乱,急不可耐的掠过伤口的位置,乱无章法。

“帮我什么?”谢星忱微微用力,声音低缓警告道:“我的病要被你勾出来了。”

他此时的动作太色。

舌头很软,又烫,却大胆地触碰上来,肆无忌惮极了。

顶着那张最单纯的脸,做着最放浪的事。

谢星忱的病从分化开始由来已久,全靠药物治疗,他精神力强,虽然难捱,也没出过意外。

可是此刻,只是碰碰手指,还没有更亲近的下一步,就让他下腹紧绷,满脑子都是下流到了极点的念头。

“记得我刚说过的话吗?”谢星忱声音缓缓,提醒他后果,“病发作的时候,我没什么理智。”

此时也快到理智崩塌的边缘了。

林曜微微张着唇,意识清明了半分。

谢星忱的病,会把人弄坏.......

他不明白自己突然的失智,牙齿松开,狼狈着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我在帮你止血,对,这是还你之前的人情。”

谢星忱没戳穿,指尖碰了碰他:“那你还挺助人为乐。”

林曜闭上眼,房间里弥漫着很淡的冷杉香,自己的信息素有些收不住。

他偏过头,用尽全部力气克制着不要再靠近:“手指,没流血了,拿开。”

仿佛刚才的确是在帮忙,没半点私心。

谢星忱笑了下,指腹一在他的唇上一下又一下摩挲,手感极好。

他低声道:“你一个Alpha,信息素怎么对我完全没有攻击性?”

林曜呼吸一滞。

他记得之前某次机甲对战,那时候,他们对于彼此的信息素还是相互压制的,会疼痛不适,会起无穷无尽的征服欲。

但现在。

他不仅不反感,还渴望,简直疯了。

林曜看着输液的药水袋,心想,肯定是给自己下了春药,才会如此失智。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了声:“因为你给我下药了。”

谢星忱捻了下指尖:“我倒是想下点什么药能让我们化敌为友。倒是你,一来就又亲又舔,把我弄得病瘾发作,我有点控制不住了,怎么办。”

谁又亲又舔???

这人还,要不要脸啊!!!

林曜难得面红耳赤,又无法辩解,耳根猛得泛起了一片红。

谢星忱不依不饶:“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你要负责。”

林曜眼一闭心一横:“打架吧。”

谢星忱:“什么?”

林曜呼吸不稳,脑子还算清楚:“你送我来医院,还替我付了医药费,你算算,一共多少钱。听说你会找人当训练陪练,我陪你打,一局300,打到抵消为止。”

谢星忱唇角微勾:“好啊。”

避之不及的人,终于肯亲自送上门来了,真让人心情愉悦。

林曜偏过头看他:“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谢星忱嗯了声:“学校不方便,陪练的地点我家,时间晚上,暂定每周末两次,期间可能会和我性瘾发作重合,到时候你在旁边陪我,什么都不做,也算时间。”

林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

什么都不做也算钱?

总感觉像是要被拖去海底杀掉的骗局。

谢星忱又说:“我想着早点了结,你也不想一直欠着债,跟我纠缠不清吧。”

林曜点头:“那就说定了。”

他目光落在输液的药袋上,快结束了,每一滴都是钱,于是坐起:“马上输完,我就回学校了,下午还有入校体检。”

谢星忱双腿交叠,盯着眼前这张清风霁月的脸。

彼此的信息素倒是散了,体内的燥热却半点也压不下去:“我想借一下你的浴室,方便吗?”

林曜脸上的泛红微微退下去了些,按铃让护士过来拔针:“随便你。”

他见着谢星忱起身,终于松了口气。

好丢人,真想把他五马分尸扔进海里灭口,再做出这么丢脸倒贴的事,他就不姓林。

林曜起身整理好衣服,去往程主任的办公室,刚一进去,对方就开了口:“你都控制不住tt了,还不承认自己是Omega?生理上的吸引是很难克制的,我感觉你们匹配度应该不错。”

林曜:???

“您哪只眼睛看到的。”

程主任笑了笑:“我们和睦私立,每十分钟就会有护士巡查,带给病人最高级别的安稳。”

林曜反应了两秒钟,僵硬道:“行吧被一个护士看到,也没关系,但他不能跟您打小报告啊。”

“十个。”程主任非常无情地说,“我们正好集体查房,当时医生护士都站在玻璃门边上,只是你舔得太投入,所以没打扰。”

林曜:“.................”

他面如死灰道:“算了,有没有安乐死,直接一步到位吧。”

程主任没忍住,笑了声:“知道你接受不了自己成为Omega,你要回学校也不拦你,但保护好自己,你现在还在敏锐分化期,给你输液也只能暂时缓解,如果某个Alpha的信息素对你有强烈吸引力,一不小心就会直接发情。”

林曜两眼一黑:“还是直接安乐死好了。”

程主任笑着给他推了一支临时抑制剂,又给他开了一星期的量,喋喋不休的教育了大半个小时。无非是年轻人要积极向上,别动不动要死要活。

林曜的注意力在药费单子上,价格死贵死贵。

好,又要多陪谢星忱好几个晚上了。

等到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原本打算扭头就走,但崇清在郊区,为了节约车费,不得不回病房打算再搭个顺风车。

房间里安静地可以听见风吹动窗帘的声音,刚走到浴室门口,水声淅沥之间,夹杂着一声很哑的……

林曜心跳停了一拍。

好几秒钟才面红耳赤反应过来,谢星忱该不会……在自己弄……

难不成他刚才说的是真的,不过是舔了下手指,就把他那莫名其妙的病给勾出来了?

真是随地大小浪。

“狗东西也有今天。”

林曜脸颊涨红,点开手机录音,准备录下把柄找机会嘲笑他。

刚划开屏幕,却听见他突然叫了自己的名字。

“林曜。”

声线低哑,宛如故意咬着耳朵的调情,带着浓重的化解不开的欲。

“tw。”

声音很轻,却直直撞入了耳朵里。

林曜被震惊得手机没拿稳,猛然掉落在了地上,一声脆响,屏幕裂了。

换手机屏好贵,一个正版屏要足足三百,他抚着裂痕,心在滴血。

“林曜?”谢星忱听到动静,此刻声音清明了半分,却仍然带着很欲的喘。

林曜绷着表情蹲下去捡起,又抬头看向朦朦胧胧的浴室。

隐隐绰绰能看见男生优越的身型轮廓,宽肩窄腰,每一个动作都变成了一帧一帧的慢镜头。

太色情。

像是情色的画面撞入眼睛里,哪怕不是高清,也足够林曜一秒红温。

不知羞耻。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在外面,故意又拿刚刚的话来洗涮自己。

“你是不是有病?”林曜没忍住出了声,“我都说了刚刚是在帮你止血,这事儿能不能翻篇?”

谢星忱听到外面的声音,明明隔得挺远,又像是落在耳畔,浑身猛然绷到了极点。

这种时候出声,怒骂也成了娇嗔。

好几秒钟后,谢星忱才回过神来。

好爽。

本来只是被他舔手勾得上头,没打算解决,想冲凉压下去。

然而脑子里不自觉就闪过了方才画面,幻想几近成了现实,过线的话情不自禁就出了口。

“病犯了,你多担待。”谢星忱来回呼吸,压下燥火。

不过被那只炸毛刺猬知道,自己不是羞辱调侃而是情难自已,大概活不过今天。

林曜愤愤不平道:“我管你哪样,赶紧弄完滚出来。”

谢星忱闷着头笑了。

没了多余心思,快速冲凉降了旗,穿上衣服,重新干净清爽地站在对方面前。

四目相对,一个坦然,一个尴尬。

“我以为你早就走了。”谢星忱道。

林曜还没从方才的事中反应过来,辱骂他:“下流。”

谢星忱不遮不掩:“你没有过吗?青春期的男孩子应该很正常吧。”

林曜梗着脖子,连领口敞开的那一片皮肤都变得通红:“正常,但这种时候你还不忘嘲笑我,也太无耻了,怎么那么记仇。”

“嗯,是我的错,我太小人之心。”谢星忱没再过多解释,“那送你回学校,这一次就扯平。”

林曜搭顺风车的心思被看穿,手足无措起来,干巴巴道:“行,我....我也很大度,以后不许提了。”

“好的。”谢星忱心情大好。

回去的时候,他把敞篷彻底打开,林曜坐在车里公开处刑的想死。

太招摇,这人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癫。

他抬手捂住脸,挡住迎面拂上来的风,决定跟这位少爷约法三章:“回到宿舍后,我们俩就还是跟之前一样,互不打扰,除了每周末的练拳,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谢星忱转着方向盘:“我尽量。”

林曜偏过头看他,冷冷道:“也不许随便张扬我们的交易。”

谢星忱品了品:“你喜欢偷情。”

林曜:“........”

懂了,他现在喜欢走这种黏糊糊恶心人的路线,服了,恶心住了。

他把手掌滑下来挡住脸,无语道:“敞篷弄下来,我嫌丢人。”

谢星忱有点惋惜地出声:“好的。”

还打算校园巡回一圈让大家看看他们俩关系有所好转呢,可惜了。

林曜决定保持沉默,直到两人重新回到宿舍之时,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打得不可开交,横眉冷对的日子。

刚开门,贺离手忙脚乱把他拉过去,压低声音说:“他是不是又揍你了?”

什么叫又?

林曜淡声道:“没有。”

贺离痛心疾首:“我懂,我懂的,打不过人家很丢人,不愿意承认,我懂。”

林曜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瓜瓤:“你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群里啊,不信,你看。”贺离把手机塞给他,点开“AAA今天的瓜多少钱一斤”。

【听说了吗?xxc把ly的Omega给上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就在他们宿舍,胆子好大】

【然后ly回宿舍撞见了奸情,两人就打起来了,那个Omega还全裸着站在旁边哭呢】

【我靠,这么刺激!然后呢!】

林曜:“.........”

他现在有点理解谢星忱高中谈过八十个O的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了。

贺离一脸“我也信了”的表情,抬了抬下巴:“继续看。”

谢星忱懒散靠在另一边的门边上:“看什么?”

贺离不敢暴露,结结巴巴道:“看....兼职群,我们这些家境清寒的孩子跟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可不一样。”

谢星忱点了点头,又说:“那林曜暂时不用。”

贺离:“为什么?”

林曜心说这也不是外人,解释道:“最近我周末的时间归他,打不了工。”

贺离脑子宕机。

什么叫,周末归他?

我靠,是光着身子跪在地上供他使唤的那种变态play吗?

他神色微变:“曜哥,你是不是有点拿什么抖M倾向啊。刚被他打完,还能答应被他包养?天呐,你这是认贼作父!不是,你这是珠胎暗结!”

林曜想当场了结他:“你是猪吗。”

谢星忱微低着头,手指拿着手机随意转着圈,没忍住笑出声。

厕所门打开,程博言双手捂住嘴巴:“我什么都没听见,不用开封口费我也不会乱说你们竟然是这种缠绵悱恻的肉体关系的。”

林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贺离瞪大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那是哪样?”

手上的群消息仍然在弹出,林曜面无表情垂下眼,看着后文,越看脸色越黑。

【后续当然是ly被揍进医院,严重到昏迷一天一夜】

【好刺激,不过话说回来,平民还敢跟少爷斗?胆子很大啊】

【明面上肯定斗不过啦,但暗地里也争得有来有回,高中时候他们俩互殴过好多次,现在住进一个宿舍,这不得半夜黑灯瞎火从床上打到床下?】

林曜:“........”

床上就打死他,没有床下。

宿舍门开,辅导员带着摄像径直进来,将镜头对准八卦中心的二位。

林曜:?

对方微笑开口:“听闻两位同学因为争风吃醋打进了医院,我相信是添油加醋居多,不管真的假的,这样,你们俩握手言和,我也好给上面交差。刚开学,不要让我难做行不行。”

握手言和,林曜觉得他跟崇清大学可能八字不合。

谢星忱挺好说话:“行。”

林曜还在纠结伸哪只手,突然被辅导员拽了起来,拉到谢星忱面前站住,四目相对,一时间有点懵。

“来,一段室友情,一生同学情。”辅导员慷慨激昂说完,压低声音说,“抱一个,快。”

谢星忱非常配合地张开双臂,大大大方:“兄弟,来。”

林曜:“......”

握手言和是这个意思?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后脖颈被宽阔的手掌抓住,结结实实的撞在怀里,那胸肌不知道练那么壮干什么,练胸口碎大石么。

“说点什么。”谢星忱在耳边低语。

“我是你爹。”林曜面无表情。

谢星忱没理他,笑着给他递台词:“就说今生同甘共苦,他日共赴黄泉。”

林曜咬牙切齿:“你真的有病。”

一开始果然就不该配合演这一出。

“在校园里无意拍到这一幕,真挚热烈,激昂动人,所以大家不要再造谣二位同学不和了哦。”辅导员满意地看着镜头里的两位帅哥,“好,就这样,你们慢慢抱,我去发公告了。”

来去一阵风的功夫,办事效率高得离谱。

门一关,林曜把谢星忱猛然推开到一边,嫌弃地皱了眉。

贺离用胳膊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说:“你跟谢星忱有了金钱交易后真的温和了好多,要是换做以前,你一拳头已经呼他脸上了。”

林曜耐心所剩无几:“都说了没有,再造谣,把你丢河里喂鳄鱼。”

后背上还残留着刚才拥抱的余温。

这狗东西就会做冠冕堂皇的表面功夫,抱那么紧干什么,又来恶心人那一套。

谢星忱看他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开口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关系很单纯,他是去我家做工。”

林曜难得配合:“是的。”

贺离愣住。

盯着林曜那张好看得雌雄莫辨的脸,肃然起敬。

“牛啊,你居然去他家.....做攻?”

林曜莫名其妙:“做工怎么了?”

“出息了出息了!”贺离压着激动说,“你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把他....就地正法了?”

林曜:?

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程博言卡顿了几拍,福至心灵,大为震惊:“天呐,你们真是好刺激!”

贺离想了想,纵然不喜欢谢狗,但还是觉得兄弟十分牛逼:“撞号必然有一个为爱当受,但没想到居然是他吃了这个苦,一定是你技术太好才征服了对方吧。”

谢星忱:“.......”

能把他干沉默的人真的不多,这家伙算是头一个。

程博言十分懂得照顾某人面子,笑嘻嘻道:“也许是少爷懒,喜欢躺着。”

谢星忱真想给这俩一人一枪。

林曜终于反应过来,偏过头看他:“你觉得我能攻他?”

贺离目光落在他清冷又漂亮的五官上,视线逐渐往下移,十分严谨:“看外表,不太能,但也许你有不为人道的大尺寸保温杯的天赋异禀呢?这谁知道。”

林曜:“保温杯是什么?”

贺离比划:“Alpha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啊,你上次发给你的黄漫你没看么?”

林曜:“…………”

看了一眼,关上了,辣眼睛。

谢星忱心情终于好了点,声音懒散:“原来林同学私下爱好这么广泛。不过,某位天赋异禀Alpha同学昨天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我真是记忆犹新啊。”

这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贺离脑子有点不够用:“柔弱...这是又....又被反攻了?”

程博言微微叹气:“难道只有我还是水灵灵的清纯男大么,我也想找一个。”

林曜受不了,结束这无比荒谬的对话:“打住,别乱脑补。我欠他的钱,所以陪着打拳还钱,就这样,雇主和欠债的关系。”

然后又一字一顿强调:“我们俩看彼此超不顺眼,这辈子都不可能睡一张床上,更不可能有深入交流的肉体关系,明白?”

贺离脸上流露出吃了一口烂瓜的惋惜。

“这么笃定?”谢星忱微眯了下眼。

林曜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他:“当然,要不是因为昨天那事儿,我现在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个宿舍待着。”

谢星忱点了点头,语气仍然温和:“但怎么办,我就喜欢看你被打脸的样子。不然,今晚,我跟你睡?”

“有病吧你。”林曜觉得他真该去检查一下脑子。

几人的手机同时震动,是辅导员发来的提醒,马上去一教集合,入学体检。

通知特地说明Alpha和Omega在不同的大楼,以免出现信息素冲撞产生意外的情况。

“愣着干什么?”贺离伸手搭上林曜的肩膀,鼻子靠过去,胡乱嗅着,“曜哥,你不是易感期么,怎么身上没信息素的味儿啊。”

两人六年好友,这家伙又是个粗神经,丝毫没觉得这话有骚扰的意味。

旁边谢星忱的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

林曜感受到沉甸甸的目光,抬头,四目相对。

他的瞳色原本就深,视线落过去的时候,像是某种狙击枪瞄准了目标,下一秒就要原地击毙。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他皱眉不爽。

“我是在想,你昨天是不是检查出了什么问题?”谢星忱收回视线,“崇清的体检很严格,如果稍有不符,你就会被踢出去。”

林曜抬眼看他,想着对策。

狗东西挺敏锐,长那么高脑子居然不是摆设。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贺离关心道,“到底什么病啊,昨天你也没告诉我。”

林曜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易感期的小毛病,走,去体检。”

一宿舍的人一同出了门,谢星忱慢悠悠跟在后面,视线落在前面那把细窄的腰上,一把就能掐住。

他的确不知道林曜的报告结果,但看这两天反常的反应,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要么,跟自己一样得了性瘾。

要么,分化成了一个完全不适合在综战院的Omega。

如果是后者,铁定过不了今天的体检。

林曜也心不在焉,自言自语:“之前都交了报告,还要检测第二性别?”

“当然,综战院一向全A景区。”程博言说,“要是真有一个Omega掉进饥渴难耐的Alpha堆里,跟香甜小蛋糕直接掉饿狼嘴里有啥区别?”

“性别歧视。”林曜轻嗤。

程博言摆手,解释道:“还真不是,你想想战场上的时候,Omega多吃亏,都不用战斗,信息素一引诱,直接往人怀里送,还打什么仗啊。”

谢星忱点了点头:“确实是,一流血就跑过去舔上两口化敌为友也不是没可能。”

林曜:“........”

真他妈黑历史。

检查的队伍已经排得很长,但井然有序,谢星忱用胳膊碰了碰他:“哎,要不要先跟我一起去那边?”

林曜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谢星忱笑了笑,替他出了个拿捏自己的主意,指点说:“全身检查要两人一组脱衣服,我怕有人偷拍我的裸照出去卖钱,我这个人,还是特别在意个人隐私的,要是谁拿这种照片威胁我,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林曜评价:“自恋。”

“如果有照片,群里铁定有人想要。”程博言摸了摸下巴。

“传播淫秽照片犯法。”林曜声音冷淡,“再说,一群Alpha要他照片来干什么?”

贺离凑过来,小声道:“你不知道吗?那个群里潜伏了很多隔壁学校的Omega,都等着来军大联谊呢,绝对能卖出高价,谢狗的担心不无道理。”

林曜没见过这人全裸的模样,脑子里却闪过之前他进浴室的时候,和浑身湿透的自己抱在一起时,衬衫被水弄湿,隐隐绰绰的样子,的确养眼。

等等,如果拍下裸照,跟谢星忱讲条件,是不是也算是一个办法?

虽然手段恶劣了点,但能篡改体检报告的,也只有只手遮天的谢家。

林曜划开口袋里手机的摄像头,下一秒又推翻。

还是算了,好缺德好变态。

谢星忱看出了他平静表情下的紧张,推着人往体检室走:“怕身材比不过我啊,我看过你的,还可以,别妄自菲薄。”

林曜懒得理他。

进了房间后,两人在两位医生的注视下,侧身宽衣解带,浑身上下脱得一丝不挂,不着寸缕。

原本在录取崇清前就会提前体检,此时也就是走个过场,因此氛围轻松。

医生笑着看了看两人,夸奖说:“身材都练得挺标准,宽肩窄腰,个高腿长,肌肉块块分明的,换个人进来都得自卑。”

“所以这不找了个旗鼓相当的一起么。”谢星忱大大方方的转过身,毫不避讳。

林曜先过了扫描仪,正弓着背脊穿回衣服,手机从口袋里划出。

他手忙脚乱想关掉锁屏,摄影的镜头晃过谢星忱棱角分明的五官,饱满的胸腹,深深的两道人鱼线如雕刻,冲击力极强,强烈的荷尔蒙扑面撞了过来。

林曜:“………”

太卷了,就这身材,谁卷得过他啊。

只是多看两秒,林曜就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手指悬空在屏幕上胡乱滑动,关不上。

“对吧,林曜同学。”谢星忱突然叫他的名字。

手一抖,镜头陡然放大,按下了拍摄,自动保存进了相册里。

林曜:“………”

这下真成了变态了。

谢星忱那张气势凌人的脸变得虚焦,镜头的画面清晰聚焦在了他小腹下方。

……我靠。

比黄漫还牛逼。

林曜匆匆按下锁屏,面色冷淡,低着头,把T恤胡乱套在身上。

谢星忱偏过头,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你慌什么?”

林曜滚了滚喉咙,余光落在他的小腹以下,干巴巴道:“没,穿衣服。”

谢星忱还没穿上,就这么大大咧咧朝着他走过去。

林曜的视线猝不及防又落在不该看的地方,手上无意拍下的照片更是成了烫手山芋。

“你......你过来干什么,是要跟我比大小?”他只用两个人的声音,“你有病?”

谢星忱闷声笑了下,抓着他的领口,把白T一把拽了下来。

被如此挑衅,林曜却难得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后背僵硬,浑身通红。

谢星忱垂着眼,把衣服翻面套回他的脑袋上。

“笨啊,穿反了。”

林曜整张脸几乎是要红透了。

四肢像是刚组装上去的僵硬。

他全裸着晃来晃去干嘛?

还假装帮着穿什么衣服?

又不是没手,老子自己能穿!

“手。”谢星忱说。

林曜木着脸抬起了手,很听话。

谢星忱笑出了声。

纤长的手臂利落朝上,穿过T恤的袖口,再落下,腰上起了点衣服的皱褶,谢星忱十分自然替他拉直。

“之前听说你们俩关系不太好。”医生盯着他俩的那些小动作,“这不挺好的么,友爱极了。”

林曜硬邦邦辟谣:“就是不好。”

“那就更要缓和关系了。”医生笑了笑,建议说,“既然谢同学帮你穿了,接下来该你帮他了吧。”

林曜:?????

外面那么多同学还在排队呢,您在这搞什么人机互动。

谢星忱抓过旁边凳子上的衣物,递给他:“那就麻烦林同学了。”

林曜连脖颈上的皮肤都变成了血红色,尴尬得整张脸像是被泼了红酒,染成了艳丽的绯红。

被好几双眼睛这么看着,他退而求其次,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内裤.....自己穿......”

谢星忱低头,笑了下,没动:“都是男性Alpha,你害羞什么。”

“没!羞!”林曜一字一顿。

“那医生让你跟我互帮互助,你怎么不动?”谢星忱语气懒散。

林曜听着像是挑衅。

不对劲,这家伙是有预谋的。

从方才他不经意提出怕被别人偷拍开始,搞不好就已经开始挖坑,原来在这儿等着羞辱呢!

林曜握紧拳头,却不得已用指尖挑起那条黑色的布料,脸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穿啊你。”

谢星忱憋着笑:“我刚可是态度温和,你是不是有点以怨报德了?”

林曜倒吸一口气,压着心里烦躁的火。

报复,这一定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麻烦您,抬一下这双尊贵的腿,谢谢。”他声音冷冷,微微低头。

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倒是动了,只是那玩意儿.....靠......

林曜想自戳双目。

有没有人来管管,说的就是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几位!

双A就能互相穿衣服了么?万一有同性恋这算不算性骚扰?

脑子里一大堆乱糟糟的念头,视线仍然不可避免地落在放在偷拍的主角上,的确是比自己有资本,输了。

林曜:“……”

谢星忱垂着眼,目光落在对方嫣红的唇上,微张,露出一点舌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点别的。

这张脸一向是冷冰得厉害,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色。

“你......”林曜刚出了个声,手上的黑色内裤就被他拿了过去。

谢星忱一言不发,弓着背脊,三两下就穿好了内裤,然后抓过旁边椅凳上的长裤和上衣,利落套上,瞬间把风光遮了个干净。

林曜不知道他突然又在抽什么风,但特别喜欢跟人对着干:“不是要等着让我帮忙么,你急什么?”

谢星忱小腹微微绷紧,又松开,挪开视线:“不用了。”

这回换成林曜嘲笑他:“都是男性Alpha,你害羞什么?”

谢星忱轻哼一声,不走心道:“我脸皮薄,真的好害羞哦。”

林曜看到他的耳廓,以往健康的肤色染上了一层很淡的粉,原来这家伙也没想象中那么脸皮厚,那方才自己的失态也就没那么丢人了。

两人从检查室里出去,接下来是抽血,林曜拿着手机像是烫手的山芋。

他侧身走到角落,把屏幕偏向墙边,眯着眼睛点开相册。

......不知道第几次被冲击。

硕大直直占据屏幕,以从下往上的角度,背后虽然虚焦却仍然能看出谢星忱眉目分明的脸,怪他长得太有辨识度。

林曜反手扣过屏幕,不忍直视。

删了吧?

这种照片拿去威胁,他都拿不出手,更想不出开场白。

“哎,我用裸照跟你做个交易?”

.....感觉像是干了件多体面的事儿似的。

“我手滑拍了你的裸照,既然有了威胁你的东西,不然你答应我个事儿就删?”

......开不了口,就他们俩这水火不容的关系,难以启齿。

林曜木着一张脸,一句比一句难张开嘴。

“曜哥!你们俩刚怎么在里面那么久?”贺离从另一个队伍里出来,直接扑过来。

林曜手忙脚乱地按下锁屏,要是被人看见,他真的可以原地自杀。

“你刚在看谁的裸照?”贺离视力贼好,虽然没看太清,但隐约看到了一点暧昧的轮廓。

谢星忱朝着他们俩的方向望了过来,意味深长道:“裸照?”

林曜杀人的心都有了,踹他一脚:“乱说什么,怎么可能!”

谢星忱唇角微勾,并没有半点被冒犯的不满:“我还以为刚检查的时候,你偷拍我了呢,这么紧张。”

林曜:“........”

别上学了哥,直接改行算命吧。

谢星忱见他不说话,眼底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如果真的有人拍了我的裸照的话,拿来威胁我,应该可以威胁到很多事情,也很容易答应要求。”

林曜缓慢地眨了下眼。

是圈套,不能跳。

“我是说曜哥在偷偷看什么色情片,怎么可能偷拍啊。”贺离云里雾里,旁边有同学在叫他的名字,“你们俩快去抽血,不然一会儿人多起来又要排队。”

林曜不发一言。

谢星忱推着他的肩膀往抽血的方向走:“要做交易就早点做,等真抽了血,问题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林曜回过头看他,两双眼睛直直地撞上视线。

这都不叫暗示,完全挑开放在明面上了。

林曜很少这么直接地看着谢星忱,他的双眼皮很窄,却深,配合着漆黑的瞳色,把所有的情绪都用吊儿郎当覆盖,看不清道不明。

拍照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裸照,就算是手滑,事情的确是做了。

林曜为自己感到不耻,此刻却找不出第二种解决的方案。

已经快走到抽血室的门口,脚步顿住。

林曜还在挣扎犹豫之时,肩膀上的手掌动了,落在了脖颈,用了点力道,把他带到了旁边洗手间里。

谢星忱环顾四周,没人,带上了门。

林曜绷着唇,将手机滑开,那张照片径直落在对方的眼皮下。

他绷着后背,勇敢承认:“我刚是不小心拍了你的照片,额,和你的小兄弟,但我也不想....不想用这种东西来威胁你.......”

他边说着,边点击屏幕,打算按下删除。

谢星忱却一把拿过了他的手机,扣到一边:“原本是想交易什么?”

林曜耳垂红到了极点,难以启齿:“帮我伪造体检报告,我的信息素出了问题,过不了。”

谢星忱看着他,眼底带着点笑:“挺诚实,伪造报告,出事了我们俩都得滚蛋。”

既然已经说出了口,接下来的话就变得没那么艰难,林曜微低着头,不再看他:“或者,你告诉我能怎么办,不牵连你。”

谢星忱翻过他的手机,目光定格,指尖落在那张照片上,若有所思。

林曜感觉到他的停顿,在好几秒钟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之后,才猛然抬头,又在看见他动作的那一刻,呼吸急促,脸颊爆红。

“我......删了,我现在就删,真不是故意要拍这个。”

就知道这裸照是不祥之兆。

谢星忱没接他的话,眉梢微挑:“帮你可以,条件是——”

林曜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被这几个字又拉回了注意:“条件是什么?”

谢星忱指尖点了点那张照片,大方道:“留着,不准删,作为你相册的镇册之宝,我随时检查。”

林曜:???

我选择自杀。

林曜怀疑他在玩一种新的羞辱。

他抬起眼,一脸嫌弃:“我不想看你的裸照,会长针眼。”

....就算是存在手机里,都简直是脏了这个相册。

但还在求人,这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星忱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还让我留着干什么?”林曜冷冷道,“你就不怕我私下传出去?”

谢星忱微微站直,掌心还往后撑在洗手池上:慢悠悠道:“我主要是觉得,你看这图的时候,害羞的样子,挺有观赏性。”

林曜:“……”

这家伙果然喜欢玩言语羞辱。

谢星忱又说:“让我十分愉悦。”

纵然是在交易,林曜也实在没忍住骂他:“变态。”

谢星忱的确很喜欢他这种隐忍暴躁下的反差,耳朵尖儿红得像是染了胭脂,看起来特别软,特别好欺负。

他慢悠悠道:“对啊,我玩得很变态的。我们俩也算是认识三年,你头一天知道吗?”

林曜又骂:“恬不知耻。”

谢星忱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这么漂亮的唇形,说的话却总是不那么好听。

洗手间外有人声嘈杂,林曜想起正事,低声问:“报告那个,我还需要抽血吗?”

“不抽了。”谢星忱边说着,眼底的散漫收起来,表情严肃了些,垂眼拨通了一个电话,“成叔,麻烦个事儿,帮我交份新生体检报告。”

林曜掀起眼皮,一眼不眨看着他。

很少见到谢星忱这么正经的时候,高中的时候两人不同班,相遇时多半是在升旗台或者光荣榜,亦或者校外一些挑事打架的场合,总归是剑拔弩张。

很难想象,这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出手帮忙。

开学以来才两天的时间,就已经欠了人三次人情,真邪门,他是不是中蛊转性了?

谢星忱握着电话,面色如常:“他现在不方便体检,就拿高考前交的那份,叫林曜,双木林,日曜的曜。”

又过了一两秒钟的时间,他收尾道:“谢谢成叔,挂了。”

那么棘手的麻烦,他三句话就搞定,林曜这会儿才感受到大家口中开玩笑般的“太子爷”的份量。

还在发愣,手机屏幕已经落到了眼前。

林曜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那傲人的尺寸,条件反射别开视线:“我真不想看你的裸照,怕长针眼。”

谢星忱点了点头说:“那这张删了,重拍一张。”

林曜没忍住怼他:“重拍一张裸照有什么区别?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洗澡水?”

谢星忱拿着手机换了个方向,跟他并肩站在了一起,镜头翻转,对准他们,按下快门。

镜头里,两张英俊的脸靠得很近,一个棱角分明,一个眉清目朗,各有千秋的好看。

林曜一头雾水。

谢星忱把这张照片设置为他的屏保,把手机递回去:“不准换,这是我们俩交易的条件。”

林曜:????

林曜简直要炸了,谁想天天打开手机就看到这张讨厌的脸啊,这逼真的太狡诈了,知道怎么做让人最恶心。

谢星忱微微挑眉:“不愿意?那刚刚的电话我可以撤回。”

林曜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没,不,愿,意。”

“嗯,那不许改,我会时不时抽查。”谢星忱心满意足,提醒他,“你的手机一直在震。”

林曜垂眼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贺离拉进了一个群,群名还非常眼熟——“AAA今天的瓜多少钱一斤”。

【最新消息,刚体检的时候xxc把人怼厕所了】

【把谁?他带回宿舍那个貌美如花Omega?这么胆大】

【不是!ly,感觉是忍不住要打一架】

【啊?两人不是刚在宿舍深情拥抱握手言和吗,又打上了?】

【那都是表面功夫,不然这俩手拉手一起上厕所,你信吗?】

【进去十分钟了,这俩不会在里面搞起来了吧?表面死对头暗地里情侣的那种?】

【合理,刺激】

【合理,刺激】

【合理,刺激】

林曜:“..........”

有时候一个人上网也挺无助的。

谢星忱转身,正准备开门,被林曜叫住:“等等。”

“还有什么交易?”谢星忱眉梢微挑。

林曜恢复以往冷冰冰说话的模样:“好多人见我们俩一起进厕所十分钟了,没半点动静,你这么出去,别人怎么想。”

谢星忱想了想:“觉得我们俩搞得很快?你或者我不太行?”

林曜:。

他脑子里是不是九区垃圾场总部,全是垃圾话。

到底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现在的舆论已经拐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了,所以得扭回来,直接点,打一架。”

谢星忱转过身,重新走到他面前,因为略微高了半个头,说话的时候微微弓了点身:“需要做戏到这个地步么。”

林曜想着欠了对方好几个人情,后背挺直,抓着他的手腕:“你单方面揍我也行,让我挂点彩,我不反抗。”

跟这人扯上关系已经够烦了,现在还多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花边新闻,如果粗暴的手段可以打消大家的猜疑,他不介意吃这点亏。

谢星忱抬手,拇指捏着他的下巴,语气有点不悦:“八卦而已,又不是真的,就这么讨厌跟我有牵连?”

林曜这下倒是笑了,仿佛对方问了个愚蠢至极的事。

他的眼尾是细长的,微微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就没那么冷淡,反倒是添了几分凉薄的风情。

“当然,我们彼此讨厌,我也是为你着想。”

彼此讨厌。

谢星忱品了品这四个字,眼底的情绪变得更沉。

他抓着对方的脖颈,骤然拉近:“所以,只要跟我撇清关系,宁愿我对你动粗,你这想法的确是挺让人讨厌的。”

林曜眯了下眼,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

只是一闪而过,太快,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背后的情绪,门就被猛然撞了下。

“报一丝抱一丝,我实在是憋得要爆炸了啊啊啊啊,我进来了!”门外透过来一道声音,紧接着门掀开一条缝。

林曜的视线越过谢星忱的肩膀,已经预感到即将和无数道直白的目光对上。

从旁人的角度,高大的男生肩宽腿长,几乎把对面的身形完整的包裹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只能看见隐约露出的深色短发和高挺的鼻梁,不像打架,倒像是偷情。

林曜伸手推他,撇清关系:“滚开,来不及了。”

谢星忱却一动不动,手掌仍然在他的后颈,缓慢锁紧,不让他逃走:“为什么?”

你他妈说为什么,我们俩传绯闻,这跟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

林曜闭眼,心说,完了。

门打开的瞬间,他猛然闭上了眼,却感觉到手掌被另一只更宽阔的手控制着,掐住青筋浮起的脖颈。

腰也被结实的手臂扣住,猛得往前一顶,整个人跟着谢星忱一起摔倒在地。

门开了,动静不小,无数双眼睛看了过来。

“我靠,真打起来了,林曜把谢星忱按地上了!”有人在吼。

林曜双腿半分,跪坐在谢星忱的腰上,两只手被迫掐在对方脖颈上,手心的皮肤一片滚烫。

对方还在做戏,连下巴都微微抬起,像是要配合自己的动作随时反抗。

演得还挺像。

不过他们俩演打架,怎么这么诡异呢,还用演吗,本来就看到这人就想揍一顿。

林曜心不在焉地想着,余光看到方才不小心留下的抓痕,猛然松了力道。

“松开干什么?”

谢星忱却用手盖住了他的,用力按了回去,表面上看是打架,背地里却像偷情。

“你.....差不多就起来.....”林曜手背被他掌控着,有了点暗度陈仓的羞愤。

谢星忱唇角微挑,冲他缓慢做口型。

“掐我啊,怕弄疼我?”

在过去无数个瞬间,林曜都想要把谢星忱拖出来揍一顿,看见这人就觉得烦。

可现在,他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的时候,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掐我啊,用力。”谢星忱微微抬着下巴,明明处于下风,却更像是命令的口吻。

林曜缓慢地眨了下眼,五指收拢,收紧,牢牢锁在了他深一号肤色的脖颈上。

好怪。

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照例来讲,他们三天两头就互相挑衅的人,打架是再正常不过,再说,高中封闭体能训练的时候,他俩的确是真刀真枪干过好几场的贴身肉搏。

林曜胸腔起伏,所以,是力道不够狠吗?

“我....再用点力,不然很假。”林曜低声商量。

“好。”谢星忱好脾气应,甚至微抬起下巴,让他能把自己掐的更顺手。

林曜五指完全收紧了,几乎是完整地环住了对方的脖颈,甚至能够感受到动脉频率越来越快的跳动。

“会不会难受?”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商量的话。

谢星忱垂眸,定定地看着跨坐在身上的人,因为抓扯,衣服和碎发都变得凌乱,这个姿势....真不怪他满脑子黄色废料,就很色。

他象征性的配合着对方挣扎着下,脸上却挂着愉悦的笑,演戏说:“信不信我揍你?”

“你打啊,有本事起来揍我。”林曜会意,配合演戏,头一回干这种事儿,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总觉得有一种跟他玩什么奇怪play的羞耻。

“别打了别打了!”贺离和程博言从人群里蹿过来,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看得胆战心惊。

什么表面死对头暗地里偷情,这两人看起来像是互相要刨了对方的祖坟。

“曜哥脖子都粗了!”贺离心疼自家兄弟,“是不是谢....go....谢星忱逼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了?”

林曜翻身而起:“没有。”

程博言自然就站在了另一边:“我刚看见了,是林曜把人拽进去的,是不是他先挑衅?”

谢星忱也从地上利落站起,半点没有方才被单方面压制的影子,嗓音淡淡:“没有,小事儿。”

除了匆匆忙忙跑去隔间的那位,一大群人站在门外看热闹。

贺离这才微妙的品出了一点不对劲。

主要还是,林曜的脸太红,像是倒上去一整盒的胭脂,白皙的皮肤作为底色,显得更是异乎寻常。

“他是不是强吻你了?”

林曜:?

您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

贺离压低声音:“刚那个群我拉你,主要是想让你看到关于你们俩的一手八卦,猜测你们俩有私情肯定是走错了方向,但搞不好谢狗这么变态的人,其实是爱而不得,终于出手对你强制爱呢?”

林曜感觉太阳穴隐隐作痛:“答案全错。”

“那为啥打架?”贺离问。

林曜连理由都不想找:“长得欠揍,看他不爽。”

听起来像是真的,贺离语气还有点惋惜:“竟然真的只是普普通通毫无隐情的死对头么,真无聊。”

不然还能有什么关系?

林曜实在不想一堆人一直这么堆在厕所,转身往外走:“都散了。”

怕露馅,假意进了抽血室转了一圈,才悄悄从体检大楼溜走。

林曜不太放心,还是去了首都军医院重新做了血液检测。

第二份报告也写得清清楚楚,第二性别,Omega。

两次结果一致。

没有原因,也检查不出原因,只是说大概是特例。

林曜背靠着墙,抬手抹了把脸,眼底很干,只觉得心脏钝痛。

他不知道该通知谁,也不知道该求助谁,这会儿才迟缓有了真正成了Omega的迷茫。

垂眼解开手机屏幕,不久前拍的合照撞入眼里,他,和谢星忱,非常诡异的一张合照。

在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倒是突然笑了。

神经病。

林曜买了个打火机,把报告烧了个干净。

过往经历的苦难太多,他一而再再而三被摧毁又重建,因此,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次变故。

再独自一人走进匆匆忙忙的人群里,淹没于其中。

-

林曜重新返回学校,刚进校门,见着一辆纯黑加长轿车从身边行驶而过,停在不远处的宿舍楼下,谢星忱正站在那抽烟。

等车门开,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下来,在他面前站定。

“哥,几天不见,又帅了。”谢星忱弹了弹烟灰,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林曜身上。

谢允淮神色淡淡:“听说你找人帮忙改报告了,林曜是谁?”

谢星忱嗯了声:“消息够快的,新室友,顺手帮个忙值得你大老远特地跑一趟?”

“你这么助人为乐,来给你送小红花啊。”谢允淮唇角微挑,戏谑道,“老头打算让你和江家联姻,别在这种时候捅篓子。”

谢星忱的视线缓慢转移,由远即近,目光的落点却一直没变,缓缓出声:“怎么不让你联?哥大我五岁,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吧。”

谢允淮眯了下眼:“江祈然点名要你。”

“他是不是瞎了。”谢星忱将烟按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薄情寡义道,“我那病家里又不是不知道,很容易乱搞的。”

谢允淮笑笑:“小江少爷也很爱乱搞,你们俩不是绝配?”

谢星忱咬牙切齿:“你真是亲哥。”

林曜从旁经过,握着矿泉水瓶,皱了下眉。

他无意偷听,但的确是隐约听见了两句,联姻什么的。

谁跟谢星忱结婚,得倒八辈子霉。

“哎,介绍一下,这就是林曜。”谢星忱突然出声。

听到叫自己名字,林曜被迫转过身,和两张略微相似的脸对上视线,一脸冷淡:“你又抽什么风?”

“我哥,谢允淮,早晚都要见,先认识下。”谢星忱说。

林曜眉心锁得更深,我见你哥干什么?

但碍于表面礼貌,还是略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大哥好。”

“嗯,改的你的体检报告,你怎么了?”谢允淮直勾勾打量他,Alpha的体型,宽肩窄腰,并不孱弱,想不通弟弟为什么会出手帮这样一个人,搞同性恋?

林曜后背一僵,不发一言。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变成了随时会发情的Omega,这把柄,太大了。

谢星忱一向很会圆场:“二项应激症,半年不能参加训练,就帮忙隐瞒了下。”

谢允淮看他,笑了下:“你又知道,他去和睦做的检查?”

“你管那么多。”谢星忱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却带了点认真,“有这点闲情逸致,不如替我联姻。”

林曜没想到谢星忱做事这么滴水不漏,绷紧的后背松了些,该走了,又觉得不合时宜。

“周末记得回家。”谢允淮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谢星忱想了想,拒绝道:“不去,约了人。”

谢允淮似笑非笑:“刚说的话当耳边风了?联姻在即,你还打算约谁?”

谢星忱低头,重新咬着烟尾,含糊不清道:“新认识的,后面每周晚上都会跟他一起过,两天两夜,分不开身。”

不愧是有八十个前任的渣男。

林曜暗自腹诽着,面无表情拧开瓶盖喝水。

等等,周末,两天,两夜。

这些关键词怎么莫名其妙的耳熟....

怎么这么像他约好陪他练拳的交易?

谢允淮有些意外,自觉对这个弟弟是否有些过于放纵:“你谈恋爱了?或者炮友?”

林曜:“.......”

他微仰着头,喉结滚动,和谢星忱撞上视线。

满脸写着“你解释吧,关我屁事”的冷淡。

后者的目光沉甸甸落在自己身上,带着点调笑的意味,眼底是只有他们俩能看懂的心知肚明,挺有暗地偷情的意味。

谢允淮品着这空白几秒的停顿,不像是露水情缘,微微挑眉:“真谈了?”

林曜张嘴,还没出声,就被抢了话。

谢星忱唇角微挑:“没谈,普通朋友,打算追。”

即将跳转全文阅读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常读,不代表Tk小说网的观点和立场,如有侵权请联系本平台处理。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