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遮月》简介
小说讲述了云月和江遮眠之间充满痛苦和折磨的感情纠葛。
云月深爱着江遮眠,但江遮眠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她,因为他认为云月害死了他深爱的云暖。江遮眠在酒醉时对云月肆意侮辱和折磨,云月却一直默默忍受。
云月酒精过敏,江遮眠却故意让她喝酒惩罚她,与她发生关系时还喊着云暖的名字。之后,江遮眠逼云月吃避孕药,甚至要带她去洗胃。云月提出分开,江遮眠却不允许,让她一辈子赎罪。
江遮眠的情人怀孕,云月表示恭喜,江遮眠因此生气并再次侵犯她。江遮眠让云月去他公司上班做秘书,当着云月的面对情人关怀备至,云月不小心犯错被责骂。在公司里,云月遭遇各种委屈和刁难,最终从楼梯上摔下流产。
醒来后的云月对江遮眠倾诉心中的委屈,却被江遮眠掌掴,最后江遮眠离开病房去买粥。
浮云遮月正文阅读
人人都知道江遮眠不爱我,包括我自己。
他留我在身边只是为了报复我害死他深爱的人。
醉意上头时,他边吻着我边唤姐姐的名字。
等天亮时又狠狠将我推出房门。
“可江遮眠,与你相恋三年的人是我,不是姐姐”。
后来,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捞了我三天三夜,声嘶力竭呼喊我的名字。
“云月,你回来好不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1.
“遮眠醉了”。
江遮眠的好兄弟像往常一样,酒过三巡之后通知我去接江遮眠。
赶到包厢时,里面的人正在聊起我。
“遮眠,你真不打算娶云月?”
江遮眠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色酒液,讥笑道:“她不配”。
包厢里的人沉浮商场多年,最是懂得看脸色。
纷纷附和江遮眠。
“云月那种歹毒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眠哥”。
“要不是她,云暖怎么会死,眠哥怎么会三十了还没结婚”。
“她这种偷走别人人生的人,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眠哥心善,她还能活到现在”。
……
因为江遮眠不喜欢我,所以他那些朋友也瞧不起我。
在他们眼中,我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就连江遮眠,每每想起姐姐时都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我收拾好心情,理了理头发,装出一副刚到的样子推开门。
江遮眠将酒杯砸向我,怒吼道:“滚”。
酒杯在身后碎掉的声音传来,我心惊了片刻,很快又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遮眠,你醉了,我们回家”。
他甩开我的手,力气悬殊,我被甩在了沙发上。
他歪歪扭扭地指着我,一字一句道:“云月,你怎么还不去死,该死的是你,是你”。
像是下了场大雨,河岸决堤,喷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我擦去脸颊上的湿意,安抚他:“遮眠,乖,回家”。
他将桌上的酒杯倒满,递到我面前,低哑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痴狂:“喝了这杯,我就跟你走”。
我酒精过敏。
他是成心想惩罚我。
我接过酒杯,将暗黄色的液体一饮而下。
火辣的液体刺激着我的喉咙,穿肠入肚,我的心怦怦直跳,密密麻麻的瘙痒感遍布全身。
江遮眠靠在我脖颈间,轻声说:“你真贱”。
明明声音那么轻柔,可听在心里,却像利刃穿胸而过,又在心脏的位置狠狠剜了一圈,直疼的我动弹不得半分。
我不记得是怎么和江遮眠回到家的了。
江遮眠像很多个酒醉的夜晚,疯狂地肆掠着我,哪怕我酒精过敏,长了满身的红斑。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脸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阳光普照,却照不进我的心里,也照不进江遮眠心里。
我清楚地记得昨晚江遮眠啃咬着我的肌肤时,唤着的那句缱绻的“暖暖”。
那是姐姐的小名。
他从未这样恋恋不舍地唤我的名字,也从未这样怜惜过我。
他说该死的是我,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姐姐死了,所以所有人都记住了她。
我忘不了她。
就连与我相恋三年的男友也忘不了她。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江遮眠会抱着我喊别的女人的名字,那个人还是我的姐姐。
可姐姐无辜,我也没有理由去怪江遮眠。
好像一开始就都是我的错。
这场悲剧,算我全责。
2.
衣衫已经碎了一地,我捡起地上破碎的布料遮在身前,趁江遮眠还没有醒来,离开房间。
可转身时,手却突然被人拽住。
江遮眠的脸在我眼前放大,他看着我露在外面的肌肤,那一瞬我好像在他眼中看见了一丝怜悯,但转瞬即逝。
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泪又湿了我的脸颊。
我推开他,痛色道:“江遮眠,你看清楚,我是云月”。
不是姐姐。
他脸上有片刻的错愕,很快,恶毒的话就出了口。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药吃了吗?”
“怎么?你就那么下贱地想要怀上我的孩子,你配吗?”
脚下像是被灌满铅一样沉重,我艰难移动步伐,打开床头的柜子,将瓶中的避孕药尽数倒入手中,仰头吞下。
江遮眠突然抓住我的手,看着空荡荡的药瓶,骂道:“真是疯了”。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林叔,带她去洗胃”。
挂断电话后,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嘲讽道:“你就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贱”。
我看着他阴鸷的眼神,忽然就泪如雨下。
他总爱曲解我,其实我是真的没看清,我以为瓶中最多就两粒药。
我还不至于这么下贱,用这种低劣的方法吸引他的注意。
我不是姐姐,等不来他的爱,我知道。
那晚后,江遮眠半个月都没回家,回了家也刻意避着我。
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了他喜欢的菜,等他下楼吃。
“遮眠,吃了饭再走吧”。
江遮眠看着我,轻扯嘴角,走到餐桌前,我心中雀跃。
可下一秒他就拿起盛满小米粥的碗朝下,温热的粥液溅在我的脚背上。
他讥笑着松开手,碗掉在了地上,弹起的瓷片划伤了我的小腿。
“云月,你有什么资格享受这种岁月静好,要不是因为你,云暖怎么会死,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看向自己胸膛的位置,热意漫上眼眶。
我没有心吗?没有心又怎么会难过。
“云暖因为你死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我要是没有遇见你该多好”。
他说后悔遇见我。
他忘了夏日的夜风里,他背着我走过了梧桐大桥,忘了曾经说过我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忘了他说过永远不会让我难过。
可他忘了吗?
他怎么会忘呢。
只是对姐姐的愧疚占据了他的心,再也容不下曾经对我的爱。
我时常也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将我错认成姐姐,我没有爱上他,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如果我没有顶替姐姐,姐姐会不会就不会爱上那个人,就不会一个人走进冰冷的大海。
我轻轻擦去眼角的泪珠,轻声道:“江遮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保证余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再也不会打扰你”。
3.
他眼中忽然掀起千层浪,像海风呼啸,吼道:“你做梦,我要你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我要你一辈子都用来为暖暖赎罪”。
……
汽车引擎发动,江遮眠走了。
我滑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突然就好难过好难过,以至于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王妈从背后轻拍我的脊背,我的呼吸终于顺畅了些。
她说:“云小姐可要保重身体,你要是死了,少爷没了仇人会疯的”。
说来实在可笑,这世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待见我的。
他们厌恶我,却真心不希望我死。
因为我得活着,江遮眠有了仇恨的对象,才能活下去。
而我愿不愿意根本没有人在乎。
江遮眠也很少在家,我难得清闲,可人一旦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我始终走不出他为我打造的牢笼。
晚上,我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云小姐,我怀孕了”。
简单的七个字就让我五雷轰顶。
江遮眠为了惩罚我,每次都不会做措施,以至于我早就不知道吃了多少瓶药了。
就算不是江遮眠,我也不可能有孩子。
我打出“那恭喜你啊,江太太”。
那边便没了回复。
差不多两个月没回家的江遮眠突然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开门声传来时,我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他大步流星出现在我面前,抓住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就那么高兴?”
他这话说的毫无厘头,我不解,双眼呆滞地看着他。
他扔开我的手,将我压在沙发上,哑着声音重复:“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能慷他人之慨,江太太?我同意了吗?”
原来他是气我唤了他的小情人江太太。
我便算了,毕竟是我犯了错。
可那个女孩,人家好歹都有了他的孩子了,不就是一句江太太,有必要火急火燎来兴师问罪吗?
我垂下眼帘,错开他的目光,轻声道:“她说她怀孕了,我想这是第一个有你孩子的人,你们早晚会结婚”。
他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压着声音问:“你难道就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恨我?”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以为我不辩驳,他就会消气。
可下一秒,他就咬牙切齿道:“云月,算你狠”。
吊灯在头顶摇晃,江遮眠的吻霸道地朝我袭来,很快血腥味就蔓延在我口腔里。
他咬破了我的嘴唇,疯狂掠夺我的舌根,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
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他才将我松开。
他没有醉酒,却还是又将我看成了姐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任由他在我身上起起伏伏,许是感受到了我的僵硬,他停了下来。
穿好衣服就急匆匆离开。
要不是被咬破的嘴唇,我都要怀疑他今晚是否真的来过了。
4.
江遮眠不爱我,可他知道我爱他。
所以他又想出了新的法子折磨我。
管家站在我面前,温声道:“云小姐,少爷要你今天就去江氏上班,做他的私人秘书”。
见我没有动,管家又催道:“少爷让你三十分钟之后到,你就行行好,别为难我”。
我换上了衣服,管家为我打开车门,提醒我注意头。
路上,他难得好好跟我说话:“云小姐,你别怪少爷,他只是太难过,一时没法走出来”。
我看着窗外,轻声回应:“我知道了,多谢林叔”。
我走进江遮眠办公室时,女孩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将女孩拉进怀里,握着她的腰肢眉眼含笑道:“怀孕了就当心着点,别一天天只知道胡闹”。
女孩攀上他的脖颈,嗲声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轻轻刮过女孩的鼻尖,笑道:“想什么呢小傻瓜,我疼你还来不及”。
腻在一起的两人好像才看见我似的,女孩惊慌唤我:“月姐姐”。
可攀在江遮眠身上的手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
江遮眠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吩咐道:“去给孟小姐倒杯水,可不能渴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话像密密麻麻的针刺痛我的心脏,虽然我很清楚,我与他除了互相折磨就再不会有其他结果,可亲眼目睹他关心别的女人,我的心还是好疼。
将水递给孟小姐时,“哐当”一声,水杯掉落在地上,温热的水洒在我脚上,杯子将我的脚背砸出一抹红。
孟小姐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瑟缩在沙发上:“好烫,对不起月姐姐,我不知道你这么不乐意给我倒水,我以为我有了眠哥哥的孩子,你应该会高兴的”。
江遮眠从办公椅上坐起,关切查看孟小姐有没有被伤到。
孟小姐瑟缩在他怀里,像受精的小鹿般惊惧地看着我。
江遮眠朝我骂道:“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门外站着去”。
我捡起地上的杯子,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传来孟小姐嘤嘤的哭声,混和着江遮眠低声细语的安慰。
半个小时后,孟小姐才踩着红色高跟鞋出来。
脸上的妆也弄花了,成年男女都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早已告诉自己千百遍,我跟江遮眠现在什么也不是,可看见她蔓延到脸颊上的唇彩时,我的心还是很赌。
“云秘书”。
江遮眠唤我。
“收拾一下”。
我看着满地狼藉,艰难蹲下身,江遮眠办公桌上的书被一扫而空,他们在上面缠绵的画面不自觉地就钻入脑中。
我忍不住干呕。
江遮眠抓住我的手腕,死盯着我问:“你嫌恶心?”
我别过脸,挣脱开他就往洗手间去。
胃酸都吐出来了,心里还是很赌,我靠着墙壁坐下来,一坐就是半小时,直到门外传来江遮眠的声音。
他捶打着洗手间的门叫我的名字。
“云月,你给我出来,要死也别死在江氏,晦气的很”。
他从前从不舍得对我凶的,我有一点点难过,他都要自责很久。
可时过境迁,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他还是回不来了。
出来时,他蛮力地拉着我的手就大步流星朝前走去,丝毫不顾忌我是否跟得上。
路过旋转楼梯时,他甩开我的手,本来就蹲麻了脚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我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他抬起手却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后,又垂了下去,只冷冷注视着我滚下去的身体。
腹中一阵绞痛,像是一只大手死死拽住我的肚子又狠狠往下拉,痛感从肚脐处传遍整个身躯。
身下传来一股暖流,我突然意识到有什么正在从我身体里抽离。
晕死过去时,我居然看见江遮眠惊慌失措朝我大步跨来,眼中盛满痛色。
5.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的医院。
窗外的阳光异常刺眼,我想抬手遮住,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江遮眠察觉到我的动静,终于醒了过来。
小腹的坠痛感还在,我料到了发生的事。
江遮眠关上了窗帘,转身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没了也好,省的还要来医院打掉”。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宣判了我的孩子的结局。
凉意席卷四肢百骸,他的话几乎将我击垮。
我从未想过面对我们的孩子江遮眠也会这么狠心。
他恨我所以连带着我的孩子也恨。
我突然就庆幸我的宝宝没能来到这个世上了。
如果他知道爸爸这么不待见他,一定会比我还伤心吧,我实在无法想象小小的他要怎样承受这莫大的委屈。
江遮眠可以欺辱我,可他不该这么欺辱我的孩子。
我坐起身,第一次对他说出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江遮眠,可与你相恋三年的人是我,不是姐姐”。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恨不得我去死,恨不得我为姐姐陪葬?”
“用不用我直接叫你姐夫呀,你这样的人,就算姐姐还活着,就算没有我,她也不会爱上你”。
“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病房里。
脸上火辣辣的疼,江遮眠打了我。
他收回的手藏在了身后,他这样人也会愧疚吗?
但很快这种情绪就烟消云散,他又恢复往常的冷漠。
“你不配提起她”。
“云月,我告诉你,你这样的人就该永远活在暗处,永远不得见天日”。
许是意识到了我眼底的寂然,他嚣张的气焰突然就弱了下来。
“我去给你买份粥”。
说完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他终究还是对我动了恻隐之心。
好歹相恋三年,我对他的了解远比他想象的多。
晚上我跟医生要了些安眠药,江遮眠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可笑,他不会以为我要吞药自杀吧。
我若真要自杀,又何必熬到现在。
我只是觉得累了,想跟他玩个游戏。
我拉了拉被子,用微弱的嗓音道:“我实在是疼得睡不着”。
他才点了头。
趁他不在时,我将安眠药放入了床头的杯中。
他可能是真的怕我死掉,这种时候对我格外用心。
我一句水烫,他就连尝了三大口。
等他确认水温真的不烫,把药送到我面前时,我看了看杯中所剩不多的水弱弱道:
“我不想喝别人喝剩下的水”。
片刻呆愣后,他勉强一笑,将水一口饮尽,就拿着杯子转身离去。
再次进来时,手里又多了一杯水。
那晚他睡得很沉,我将中指上的戒指放进他口袋里,拿上身份证就去了海边。
那晚他想,等云月出了院,他就放下芥蒂,好好待她。
可第二天醒来身边再无她的踪迹。
直到第三天,警察在海边找到了她的鞋子和装在塑封袋里的绝笔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