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欢谢澜深是小说《先婚后爱:军官的绝世医妻》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先婚后爱:军官的绝世医妻》的精彩内容
沈稚欢死在了除夕夜。
当天,一家人收拾好回老家。
半路姐姐沈玲说起自己不幸的婚姻,跟沈稚欢大吵一架。
“凭什么你嫁这么好?而我却嫁了个早死的短命鬼,新婚夜都没捞着!害得我那层膜还在就被当成破鞋二婚女!”
她气死了闹着折返回去,父母怕她想不开,追了上去。
而就在沈稚欢关上大门的瞬间,她察觉到家里进人了!
“爸,妈——”
沈稚欢的声音还没发出来,便被黑暗中忽然伸出的双手用力掐住脖子。
对方上来就用裸绞进行绞杀,她瞬间头晕目眩!
沈稚欢短暂因为窒息昏厥过去。
一分钟不到,她意识找回,强行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
这人不是普通角色!
她必须在此人第二次把她裸绞晕过去之前,想到逃脱的办法。
然而,沈稚欢只听到她的家人仓皇跑进最里面的卧室,猛地关门的声音。
沈玲嗓音尖细:“妈!赶紧把门锁上!!!”
“喀嗒”一声。
落锁的声响,掐断了沈稚欢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她拼命抓着男人的手:“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都……”
身后高壮的男人一言不发,抽出匕首就捅进她的身体。
他放手的瞬间,沈稚欢的身体像是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
男人嘶哑大笑起来:“终于!我等这一天好久了!”
沈稚欢死死盯着几步之遥的门缝,她能清楚感到生命在流失。
她的好父亲忙着打电话求救。
她的好母亲隔着门哭道:“求你放过我们,所有的钱财你都可以随便拿走……”
在生死关头,他们放弃了她。
沈稚欢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
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情父母都偏心姐姐。
他们说她是家里最小的,让姐姐先享受是应该的。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恨自己?
明明都是父母亲生的,他们却忍心让她去死!
眼见着这男人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确认她有没有死透。
沈稚欢浑身冰凉,颤抖着手拔下头上的发簪。
她是医生,最知道怎么有效地杀死一个人。
男人蹲下身,就要割破她的脖子。
“沈玲,你和你男人,都该死!”
这时,沈稚欢用尽最后力气,猛地翻身坐起来!
手中的发簪精准刺入男人的颈动脉!
“你这个臭婊……”
男人怒吼一声,却挡不住喷涌而出的血液。
沈稚欢握着染血的发簪,又补了三下,招招致命!
男人捂着脖子,很快没了声息。
沈稚欢咳出一口血,脱力倒下。
警笛声传来时,她看到那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沈玲尖叫一声,悲痛欲绝:
“妈!沈稚欢死了?!她不能死!她死了她夫家谁会给我们钱?!”
“沈稚欢!你醒醒!咱爸还欠着债,你姐姐我再婚的嫁妆还没凑齐,我不许你死!!”
沈稚欢原本还有最后一口气,被沈玲啪啪扇了两巴掌。
她被活活气死了!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稚欢意识不断飘离,却忽然听到一道声音。
“爸,妈,我想好了,我不要嫁给谢澜深,他虽然是个军官,但是我打听到他这几天重伤昏迷,以后多半是个废人,让沈稚欢嫁给他,我今天去跟顾宇川相亲,我要嫁到顾家去!”
沈玲刚说完,方巧兰就急了:“小玲,别冲动!谢澜深再不济也是当兵的,你嫁给顾宇川做什么?他家彩礼给得再多,但嫁过去就是给他儿子当后妈的!”
“当后妈有什么不好的?”沈玲不以为然,“那孩子又不是川哥哥亲生的,娶了我这样的大美人,他还不得跟我生十个八个的?”
这声“川哥哥”喊得方巧兰牙酸,她不明白这闺女今日咋了。
之前她还很满意跟谢家的婚事,明着暗着嘲笑沈稚欢嫁到顾家成为接盘侠。
现在自己突然抢着去给人家孩子当后妈了?
沈稚欢蓦地睁开眼,她撑着略微沉重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周围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还是那个家,还是家里最小、常年照不到太阳的房间。
她的床上还是15年前没出嫁时,那套洗得发白的老花布夹被。
沈稚欢掐了掐太阳穴,迅速回过神来——
她没死,她回到了1982年,自己才刚满19岁的时候。
外面的沈玲还在列举着“当后妈”的好处,今天一定要抢着去跟她的川哥哥相亲。
沈稚欢冷笑一声,便知道她也重生了。
上一世,沈玲一直拿婚事嘲讽沈稚欢。
成天说自己当军官夫人有多好,她年纪轻轻当后妈多可笑。
沈玲没想到自己刚跟谢澜深扯证没多久,男人就意外早死。
而沈稚欢嫁去顾家以后,顾宇川事业蒸蒸日上。
沈玲眼见着自己天天守活寡,沈稚欢日子越过越好,变成了富太太,她气红了眼。
凭什么?
沈稚欢凭什么比她过得好?
她在谢家受尽窝囊气,婆家狗眼看人低,还要被恶心的人渣惦记。
想再嫁都低人一等,好的轮不到她这个二婚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沈玲太生气了。
与其被沈稚欢这个白眼狼扣着顾家所有钱财,家里一点都捞不到,不如她自己全占了!
沈玲这算盘打得响,却不想沈稚欢什么都知道了。
看着她身形摇晃着出现在门边,沈玲吓一跳:“妈,沈稚欢怎么醒了?”
方巧兰也吓得不轻,她分明给这丫头灌了安眠药下去。
沈稚欢抚着额头,用力按着穴位强迫自己清醒。
这头重脚轻的感觉太熟悉了,和她当初高考第一天的症状相同。
她当时以为自己生病比较严重,压根没想过是家人动了手脚。
沈稚欢笑了,他们是真的该死啊!
这哪里是她的至亲?这是一群畜生!
幸好不晚。
她还有机会重来。
沈玲只知道顾家金玉其外的表象,不知道顾宇川这男人藏了多年的秘密。
既然她要抢顾宇川这种垃圾,就让她受着这福气!
沈稚欢稳住身形走到客厅,顺手拿起方巧兰放在一旁的扫帚,支撑着她的身体。
“沈玲,你这么喜欢顾宇川,你嫁给他便是。”
沈玲眼里一喜,她就知道这个蠢妹妹不敢跟她抢!
“但是,好好的婚事没了,”沈稚欢语气一顿,“我还得去跟谢家交代解释,总得给我点好处吧?”
方巧兰怒了:“你这死丫头怎么跟你姐说话呢?皮痒了?”
沈稚欢冷冷道:“彩礼钱给我一半,你们给沈玲多少陪嫁我多少。”
“再把村长叫来作证,从今天起我跟你们断绝关系,从此毫无瓜葛,否则我不会同意!”
“什么?”
方巧兰和沈玲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以为出现了幻听。
“你发疯了?”沈玲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稚欢,“妈都说了换亲,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让你嫁给谢军官还不好?”
方巧兰卷起袖子:“你这疯疯癫癫的死丫头,还敢肖想你姐姐的嫁妆和彩礼,威胁我断亲?我打不死你!”
正好院门推开,醉醺醺的沈用材走了进来。
沈玲立刻告状,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
“爸!沈稚欢翅膀硬了!我就说爷爷奶奶之前肯定偷偷给了她不少钱,这死丫头都藏起来了!”
一提起钱,沈用材眼神都变了。
他阴沉道:“沈稚欢,给你五分钟,把钱拿出来,不然老子揍你!”
一听沈稚欢要挨打,沈玲就暗爽。
她恨不得沈稚欢早早死掉!
这么多年,她最看不惯这个长得比她好、学习也比她好的妹妹。
好不容易盼来的大好婚事,她还没得意多久。
结果又被沈稚欢踩在脚下,害她眼红她富太太生活多年。
如今这富贵日子总算到她头上了!
所以,这没用的沈稚欢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沈稚欢的手臂上还有之前被沈用材家暴的痕迹,隐隐作痛。
她脸色也沉了下来:“我哪来的钱?都要断亲了,找我要钱不合适吧?”
沈玲弱弱道:“妹妹,你是病糊涂了?连爸爸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用材顿时怒了:“畜生!老子今天打死你算了!”
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沈玲已经上前:
“妈,你来跟我一起架着沈稚欢!一会儿爸不方便教育她!”
沈用材被这个乖女儿感动到,更觉得沈稚欢这赔钱货不是个东西!
然而他才刚把报纸卷在一起,就听到身后的痛呼声。
“啊!妈妈救我!”
“沈稚欢你这贱丫头,你放手!啊!你连老娘我也敢打?”
沈稚欢又不是傻子,她现在人不舒服,再挨一顿毒打小命不保。
她抄起扫帚直接劈头盖脸砸向沈玲,连带着死之前的恨意。
沈玲的大脑袋像是西瓜一样,被拍得嗡嗡的。
第一下她就站不稳了!
她一口一个“妈妈救我”。
然而带着恨意的沈稚欢动作那叫个快准狠!
她左一下,打得沈玲膝盖剧痛,跪倒在地!
再右一下,扇得方巧兰以头抢地,半天找不着北!
沈用材怒吼着冲过来,试图用父亲的威严震慑沈稚欢:
“你敢打你妈?!老子今天要打死……嗷!”
他话还没说完,沈稚欢调转扫帚,用棍子那头重重打在他小腿骨。
趁着沈用材往前倒的时候,沈稚欢又继续打在他的手臂和大腿上!
他之前怎么打她的,她全都还回来!
“我不光是敢打她,我还打你了,怎么样?”
沈稚欢杀红了眼,冲着沈用材那大屁股兜啪啪扇疯了。
“嗷嗷嗷”的猪叫声不绝于耳,沈用材龇牙咧嘴。
恍惚间重返青春,以为自己在被亲爹抽屁股。
“别、别打了……老子屁股都要被你打烂……嗷嗷!!”
接下来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了,跟返祖一样只会嚎。
沈玲和方巧兰自己疼得要死,自然是不会去救他的。
她俩看着战斗力爆表的沈稚欢,瑟瑟发抖。
沈玲有一瞬以为是因为自己重生,导致沈稚欢“变异”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她这个看不起的妹妹。
沈稚欢一直打到扫帚都烂了,这才喘着气停下来。
她浑身难受得厉害,快虚脱了。
察觉到沈玲和方巧兰的目光,沈稚欢眸光一凌:
“滚去写《断亲书》!把我的要求都写上去!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
沈玲气疯了又打不过沈稚欢,棍子还在她手里,只能认怂。
她一瘸一拐,撅着腚挪到房间里,撕了一页纸。
她嘶哈嘶哈忍着疼出来,窝囊地一句一句写《断亲书》。
方巧兰看着捂着屁股“哎哟哎哟”在地上滚的沈用材。
她咬牙道:“你这死丫头今天发哪门子疯?你殴打父母,就不怕天打雷劈?”
沈稚欢冷冷瞥她一眼,眼底的杀气让方巧兰后背一凉。
“我倒不怕天打雷劈,谁丧尽天良谁挨雷劈!”
方巧兰汗流浃背了,不敢看沈稚欢。
这死丫头,难道什么都知道了?
沈玲好不容易写完了,想让沈稚欢自己来拿,作妖的心思还没死。
下一秒沈稚欢开口——
“给我拿过来!”
沈玲气得眼圈通红,又撅着腚忍痛给她拿过去。
她在心里骂疯了。
畜生!贱货!怎么不去死!
早知道就该让那个歹徒多捅她几下,把她碎尸万段!
谁知道沈稚欢拿着《断亲书》,眼皮都没抬一下:“沈玲,你在心里骂我?”
什么?
沈玲还没辩解,沈稚欢一巴掌扇过来。
“啪——”的一声。
沈玲直接“嗷”的一下哭出声来了。
“我不想活了,妈,这死丫头这么欺负我啊啊啊啊!”
沈稚欢眉心一蹙,反手又是一巴掌:“闭嘴!再哭一句试试!”
沈玲不敢哭了。
她都纳闷儿了,她跟她妈看着药下进去的。
沈稚欢是真的发癫发狂了,药都放倒不了她?
“把名字签上,按手印。”
沈稚欢握着扫帚的手一紧,尽量不被他们看出自己的颤抖。
等所有人都签完名字,她这才松口气。
方巧兰眼珠子一转,和沈用材对视一眼。
两人都想到一处去了。
没人作证,这《断亲书》就没用了。
今天是他们大意了,被这贱丫头抢了先机!
等他们明天恢复了,还有她得意的时候?
沈用材趴在地上,拳头都握紧了。
这被他从小打到大的死丫头,等他好了有她好受的!
方巧兰陪着笑脸道:“欢儿啊,你先别生气了,今天的事,妈妈和姐姐确实有错,但是你也有不对。”
“一家人嘛,哪里有老死不相往来的?血浓于水,我们是至亲!不管你以后在哪,我们这里是你的娘家,是你最终的归宿呀!”
她知道沈稚欢向来心软,以为自己打感情牌就有用。
却没想到沈稚欢早就看透她的嘴脸。
沈稚欢看向对面的房间,不久前他们就是躲在里面,冷眼看着她被活生生捅死的。
她要是对这三个人心软一秒,都是对不起自己!
沈玲哭哭啼啼:“是啊欢儿,姐姐只是想让你嫁个好男人,过上好日子,我有错吗?”
沈稚欢完全不听他们鬼扯,因为她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
方巧兰和沈玲还在疑惑,就看到沈稚欢快步走出去,一把扔掉扫帚。
门外,是被他们家动静惊动的邻居刘嫂子和张大娘。
两人向来热心,对沈用材家暴沈稚欢这件事她们意见可大了。
沈用材暗道一声坏了,这两个死八婆嘴最碎!
他还没来得及阻拦,沈稚欢已经猛地推开院门。
下一瞬,沈用材一家就见前不久还举着扫帚猛扇他们的沈稚欢,突然变得弱小可怜无助。
小姑娘眼圈通红,带着哭腔道:“刘婶,张奶奶,求你们救救我!!!”
沈用材一家:……?!
沈用材气得脏话都挂在了嘴边:“老子X了你这个两面三刀的死丫头!你最好别等老子好了!老子弄死你个狗东西!”
沈玲心头一跳,果然看到这两个大妈瞬间变了脸色。
张大娘率先发难:“天杀的沈用材!你个猪粪不如的东西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是不是非得请村长和派出所的人来,你们才能消停?”
刘嫂子看不过去:“这没良心的只会使用暴力,天天都在打欢儿!什么人啊这是?你还是欢儿的亲生父亲吗?”
说话间,刘嫂子紧紧搂着沈稚欢,发现小姑娘脸色不对劲。
她看出点端倪,压低声音道:“欢儿,你是不舒服,还是出什么事了?”
沈稚欢对上刘嫂子担心的眼神,鼻尖一酸,小声道:“刘婶,张奶奶,帮帮我,我得报派出所,还要叫村长过来。”
“我想跟这个家断绝关系,我不能再跟他们在一起了,我会没命的。”
刘嫂子和张大娘立刻明白过来,两人心里酸涩得厉害。
自己都是女人,家里也是有闺女的,最能感同身受。
沈家的事情她们每次想管都管不了,老被和稀泥打发,毕竟是沈家的家事。
但是这次是沈稚欢头一次向她们求救,她们就算是管不了也得管!
刘嫂子满口答应:“欢儿,别怕,婶子听你的。”
沈稚欢当即在她俩耳边说了什么。
刘嫂子点点头,把自家儿媳妇招呼过来:“春兰!快!去请村长!”
张大娘已经给过来凑热闹的李大姐耳语。
李大姐手里的面粉还没洗干净,立刻应声:“包在我身上。”
她个头高,腿脚快,甩着两条腿一下子就不见了。
沈用材方巧兰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这群热心大妈包围了。
“你说你俩平时也没干啥好事,有欢儿这么懂事优秀的姑娘,那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还不懂得珍惜?还这样打孩子!孩子都多大了!”
“哎呦,他那哪是打孩子哟,那是虐待!你们是没看见欢儿身上的印子,她夏天都不敢穿短袖!”
沈用材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打她?!我打她!我要是打她,我会现在这样?”
他刚要辩解,结果他才说一句,这群唾沫横飞的大妈骂他十句。
“老天爷,你这不要脸的,还敢狡辩?身上的酒气臭得比猪圈还厉害, 他居然把喝多了摔地上怪欢儿头上!”
大妈大姐们一看沈稚欢眼尾通红、眸中带泪的可怜小模样,瞬间母爱泛滥,已经脑补出各种理由和画面。
都不用沈稚欢说一句话,她们就开骂了。
“天杀的畜牲,你们是日本人吗?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都敢做!刚刚又在打欢儿!这么有劲儿怎么不去把村口的大粪掏了!”
“今天村长一定要来了,再不管管这个家都要出人命了!”
“现在他只是喝醉酒打自家人,万一哪天失去理智了,咱们村的人就遭殃了!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忽略,保不准出人命呐!”
原本还事不关己的人一听到这话,跟着警觉起来。
家家户口都是有小孩的,而且孩子平时在村里到处跑。
万一被这个丧心病狂的沈用材盯上,他们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牵扯到自身,一时间,谴责和辱骂沈用材的人更多了。
沈稚欢在一旁不动声色,心里却难掩动容。
刚重生就面临这种场面,身体还诡异的不舒服,她都没来得及去想重生前的事。
在那样极度恐惧下,被掐脖子和捅刀子,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创伤应激反应。
沈稚欢后知后觉,难掩身体的不舒服。
刘嫂子第一时间察觉,声音温和道:“欢儿,是不是难受想吐?婶子先给你拿点药?”
张大娘和杜老太凑过来,担心道:“这丫头确实不对劲,脸色惨白惨白的。”
“到底咋回事儿?欢儿,你直接告诉我们,大妈大婶们给你做主。”
刘嫂子还一把将沈稚欢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沈稚欢眼底湿润,摇摇头:“谢谢婶子,我没什么,就是有点害怕。”
这下又把她们给心疼坏了。
沈玲看着被这群老大妈围着护着的沈稚欢,表情别提多扭曲了。
她就不懂了,这群老大妈老太婆是不是有病?
沈稚欢这种爹不疼妈不爱的赔钱货,她们干嘛上赶着护着?
方巧兰狠狠地剜了沈稚欢一眼,一会儿等着群八婆走了,有她好看的!
然而沈稚欢根本不甩她,她转头看向某处,眼睛忽然一亮!
“村长来了!”
刘嫂子和张大娘面带喜色:“太好了,欢儿你放心,这下肯定能成!”
沈稚欢对上村长晦暗不明的眼神,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明显察觉到村长在走进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看向了沈用材夫妇。
双方对视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沈稚欢顿时明白,今天这个断亲,可能没那么简单。
果然,下一秒就印证了她的猜测。
村长都没让沈稚欢说话,上前就把沈用材扶着坐在凳子上。
“用材,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当家的来说!”
沈玲唇角忍不住上扬,像是看小丑一样看着沈稚欢。
这傻子,完全没想到村长和爸爸是穿一条裤子的吧?
她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家里藏着的那一叠票子,可都是村长给的。
沈稚欢蹙眉,上辈子这个时候,村长并没有表现出跟沈用材走得很近。
她也就没想这些事情。
现在看来明显不对劲,这两人前年还没这么熟络,到底什么时候关系走这么近的?
沈用材本来就一肚子火,夸大其词说完,指着沈稚欢道:“就是这个不孝女!她要杀了我们全家!”
此话一出,村长的眼神变了。
他皱着眉头,转头看沈稚欢:“沈稚欢,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你父母伤成这样,总不可能说是自己摔的吧?”
“你作为一个晚辈,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村里还有这么多小孩子,要是都被你带坏了,整个村的作风都会被你影响!你竟然还想着跟父母断绝关系?”
“我看你这样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待在我们村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离开这里还能怎么活下去!”
村长居高临下地看着沈稚欢,眼神不无得意。
这一顶顶的高帽子扣下去,他倒要看看沈稚欢这下还怎么狡辩。
村民们为了大局着想,肯定也会选择站在他这边,附和他的。
却不想,沈稚欢居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她眼圈红得厉害,衬得本就难看的脸色越显苍白。
风吹过时,这小姑娘摇摇欲坠,看起来简直单薄脆弱到了极点。
沈稚欢这副无声垂泪,可怜兮兮的模样,越发显得村长他们咄咄逼人。
大家直接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刘嫂子率先冷笑一声。
“难怪欢儿之前被欺负成那样了,都不敢找你这个村长给她做主。”
“搞半天你跟沈用材那个畜生是一伙的!”
李大姐翻着白眼,一脸的谴责。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欢儿影响作风的。”
“村里人谁不知道沈用材家暴,他以前都把欢儿打成那样了,就你这个当村长的没觉得有影响,连个屁都不放。”
“现在欢儿被逼上绝路,再不找人求救都要被打死了,你又跳出来逼逼赖赖,真不怕丢尽你那张老脸!”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下去,这村长换人当!是不是想被大伙儿举报了?”
这番话一出,瞬间赢得了大伙的赞同。
张大娘、杜老太等人纷纷指责起村长徇私枉法,帮亲不帮理。
再让她们说下去,都得把村长的职位给薅没了。
沈玲被这阵仗吓得直接傻了眼。
没想到一群大妈面对起村长来居然半点不带怂的。
眼看着他们家和村长都落入下风,她简直要被气死了。
旁边的方巧兰也气得脸色铁青。
她不明白了。
沈稚欢这个向来好拿捏的死丫头,今天咋变得这么厉害?
村长被几个大妈说得汗流浃背,眼看着他要再继续拉偏架,今天这事就彻底兜不住了。
他也只能抹一抹额头的冷汗,硬着头皮开口。
“行了,沈稚欢派人叫我过来,不就是想让我帮她主持一下断亲吗?”
“这事我答应了,只要她不后悔就成。”
沈稚欢就等着村长这句话。
她把《断亲书》递了过去:“放心吧村长,我绝对不后悔。”
沈用材气得瞪直了眼,但这种情况他又不好多说什么。
只能眼巴巴地盯着村长接过《断亲书》,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谢家交给沈家的彩礼钱,必须和沈稚欢平分一半,除此之外,沈家给沈玲的嫁妆,理应交给沈稚欢等同的一份。”
“财产问题理清后,沈家和沈稚欢断绝一切关系,以后双方各自独立生活,互不干扰,互不承担抚养或赡养等义务。”
念到这里,村长差点没有一口水喷出来。
这沈稚欢胃口也真够大的!
又是要彩礼,又是要嫁妆!
他刚刚在心里初步算了下,这一大堆东西加起来,至少得给沈稚欢足足六百块钱才行。
村长不是沈家人都觉得肉疼,连忙给沈用材夫妇使眼色,装模作样地问他们。
“沈用材,方巧兰,这《断亲书》上规矩写得明明白白,你俩同意不同意?”
“字都签了,手印也按了,只要你俩点个头,今天这事就算完。”
沈用材跟方巧兰活像是被踩了脚似的,嗷一下就跳了起来。
“不同意,我们绝对不同意!”
像他们这种庄稼人,种地养鸡、养猪,各种收入加起来,一年到头也就落个百八十块的。
一下子给沈稚欢这么多,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沈玲反应最大,瞪向沈稚欢的眼神都能冒出火来了。
“不行,你都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我家的钱凭什么给你!”
她爸妈的钱以后都是要留给她的!
要是被沈稚欢抢走了,她嫁人岂不是太寒碜?
她还指望着霸占了沈稚欢的彩礼钱,再风风光光嫁给顾宇川呢!
村民们都无语了。
这家人对待沈稚欢的态度,不像是对自家的小女儿。
倒像是对待什么仇人!
沈稚欢敛下眸子,整个人像极了一朵风中摇曳的柔弱小白花。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在家里不受待见,我已经习惯了。”
“大家不用觉得看不下去替我要说法,真的不用,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
哽咽着说完,沈稚欢还背过身,将脸埋进了刘嫂子怀里,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伤心欲绝到了极点,以至于心灰意冷,连维护自己的心情都没有了。
眼看着沈稚欢都被欺负成这样,大家顿时火了。
一个个指着沈用材的鼻子,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要点钱怎么了,又不是要你们的命,至于这么小气吗?”
“欢儿和沈玲都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凭什么这么偏心!”
“你们这家子就是左脸揭下来贴右脸皮上,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我呸!”
刘嫂子冷着脸,直接把村长手里的《断亲书》一把抢了回来。
见村长一脸气愤的样子,她还不忘阴阳怪气上几句。
“村长,我这人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你这都明摆着是跟沈用材和方巧兰是一伙的了,我要是不把《断亲书》拿回来,你一会儿趁人不注意,把这个撕了吃进肚子里怎么办?”
大妈们受到提醒,顿时警觉起来,看村长的眼神跟看贼似的。
村长都被她们整无语了,他又不是傻子,连纸都吃!
他又怕在村里失了民心,只能闭上嘴忍气吞声。
见爸妈被怼得无话可说,沈玲坐不住了。
她生怕自家的钱真被沈稚欢这个贱丫头给抢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不矜持的,叉着腰反驳起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站在沈稚欢那边,替她说话,怎么好意思说我们偏心的!”
大伙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什么大傻子。
自家人和外人能一样吗?
沈用材和方巧兰可是沈稚欢的父母。
要不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大伙又怎么会掺和进他们的家里事来。
就在所有人都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了阵阵警笛声。
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走进院里,见里面乱糟糟的,皱着眉询问道:
“什么情况,刚才谁打电话报的派出所?”
公安跟村长不一样,他们最是公正,不可能偏颇哪一方。
见到他们,沈稚欢松了口气。
刘嫂子跟张大娘更是高兴地笑了起来:“终于把你们给盼来了。”
大伙看见公安就跟看见救星似的,只有沈玲和方巧兰瞬间慌了神。
她俩一言不发地扭过身,就想往屋子里跑。
幸好王大婶和李大姐反应快,自发跟上。
赶在两人进屋之前,她们大手一挥,一把将她俩给按住,当场抓获!
“你俩看见公安跑什么?老实交代,是不是心里有鬼?”
这她们哪敢承认?
方巧兰眼珠子滴溜溜转,张嘴就是说狡辩。
“少冤枉人,村里谁不知道我一向为人老实,有什么好心虚的?”
大妈们都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给气笑了。
方巧兰还在拼命给沈稚欢使眼色,想要阻止她伸冤。
刘嫂子却半点不给她面子,直接当着公安的面把事情捅了出来。
“我们实名举报,沈用材和方巧兰这两个畜生家暴!”
“欢儿可是他俩的亲闺女,他俩下手却没轻没重的,都要把人虐打死了,欢儿为了保命,迫不得已才报派出所的。”
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沈稚欢受害者的身份给交代清楚了。
大妈们这么给力,沈稚欢自然也不会拖后腿。
她抿着苍白的唇,一点点将袖口和裤腿卷起,无言地伸到了公安面前。
她本来就长得瘦,四肢细弱得跟一折就断似的。
纤白的胳膊和小腿上道道伤疤纵横交错,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刘嫂子和张大娘离沈稚欢最近,看得也最清楚。
两人忍不住掩唇,心疼得眼泛泪花。
好好的孩子,多漂亮啊,被活活地打成这样,欢儿这些年是受了多少苦啊……
沈稚欢的心也是肉长的,被父母这样对待,她曾经又怎么可能会不难过。
只是,不被疼爱的人没资格矫情。
她现在不讲亲情,只想报复!
“不止家暴。”
沈稚欢嗓音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如同平地惊雷。
“我妈妈还和我姐姐一起,给我下了药。”
围观群众听到这里都惊呆了,深深怀疑沈稚欢到底是不是沈家亲生的孩子。
就算是抱养来的,也不能这样对待吧。
这家子简直忒不是人!
这下子,轮到沈玲和方巧兰脸色惨白了。
两人拼了命地反驳:“不,我们没有给沈稚欢下药。”
“她说的都是假的,想要污蔑我们!”
大妈们冷笑:“是真是假,找到证据不就知道了。”
她们直接把沈玲和方巧兰拦了下来,让沈稚欢带着公安进去屋子里搜查证据。
眼看着就要东窗事发,沈玲、沈用材、方巧兰这三个黑心肝的才终于知道怕了,吓得浑身冷汗直流。
沈稚欢带着几个公安进到屋里后,根据自己对方巧兰的了解,很快就从柜子里找到了用纸包着的白色药片。
这药片虽然没有外包装,但能明显看出来是安眠药。
沈家人都正值壮年,突然搞回来这么大剂量的安眠药,明显很不对劲。
公安直接取证,还不忘交代沈稚欢。
“一会儿你跟着我们一起去趟城里,到那儿的医院抽血检查一下。”
沈稚欢将手背在身后,乖巧地点头答应:“好。”
她年纪不大,一看就是刚成年还没多久。
跟着一块来派出任务的女公安看到她这样都忍不住心疼。
她主动跟沈稚欢搭话,帮她分散情绪。
“你是怎么知道她们把药片放在这里的,曾经撞见过吗?”
沈稚欢摇头:“是我猜到的。”
“每次家里有好东西,我妈都会藏在柜子里让我姐吃独食,这么多年下来,我自然多少也知道一些。”
她唇角勾着一丝淡淡的苦笑。
没想到,她之所以能找到妈妈和姐姐给自己下药的证据,靠的还是她们的偏心。
这事说出来,可真够讽刺的。
几个公安听都于心不忍,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沈稚欢讨回公道。
如山的铁证摆在面前,沈玲和方巧兰头铁,还不肯认罪。
“我们都没见过这药片,谁知道是干什么的?”
“这药片外面连个包装都没有,说不准就是最普通的感冒药。”
两人都不傻,现在公安就在跟前,她们要是承认了给沈稚欢下药,一定会被抓去蹲派出所的。
转念间,沈玲突然想起来,这个年代的医疗水平还很落后。
距离沈稚欢服药到现在又过了这么久。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肯定已经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就算那药片成分有害又如何?
只要她们一口咬死不知道,谁都拿她们没办法。
沈玲想到这里更自信了。
她直接给方巧兰使了个眼色让她配合自己,开始反过来诬陷起了沈稚欢。
“欢儿,我们可是你的亲人,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们。”
“爸妈辛辛苦苦把我们养活这么大,你不知感恩,动手打了他们不承认,还想污蔑我们把我们关进监狱去,你真是好恶毒的心!”
方巧兰心领神会,跟着用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沈稚欢。
“养出你这么个女儿,我们家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们试图把脏水反泼到沈稚欢身上。
沈稚欢却半点不落入她们的圈套。
“我没有不承认,我今天确实动手反抗你们了。”
她直言道:“你们对我又是下药又是动手揍的,我要是再不反抗,今天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我不想死在这个家,所以我一定要跟你们断亲。”
沈稚欢表情越是平静,说出来的话就越是惹人心疼。
大妈们听得心都要碎了,直接连同所有人一起,站在了沈稚欢这一边。
“我们大家都可以给欢儿作证,她说的话全都句句属实。”
杜老太冷哼一声,用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下地面。
“真是无奇不有,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狠毒的父母。”
李大姐跟着帮腔:“这种家庭再待下去迟早要闹出人命来,欢儿你跟他们断亲是对的,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们大家伙儿在这里,我就不信他们还敢做什么!”
刘嫂子走到沈稚欢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表明态度。
“欢儿别怕,以后大不了你到婶子家里去住,婶子家不缺你一口饭,你这么好的姑娘,我们可舍不得糟践。”
沈稚欢看着周围一张张友善的脸,鼻尖有些酸涩。
“谢谢大家。”
“傻孩子,跟我们客气什么。”
邻居们把她团团围在中间,对沈用材等人怒目而视。
大伙节奏带得飞起,表明了他们都支持沈稚欢的行为。
公安看沈稚欢也可怜,跟着给村长施压。
“你这当村长的,理应明辨是非才对。”
“怎么人家小姑娘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连个说法都没有?”
村长当着村里人的面还能装腔作势一下,但在公安面前哪敢拿乔。
他没办法了,给沈用材等人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后。
在《断亲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有了村长这个见证人在,这份《断亲书》才算是真正有了效用。
大家都发自内心地洋溢起了笑容,跟着鼓起掌来。
都觉得沈稚欢能摆脱这些极品家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方巧兰没想到局面会演变成这样,当即傻了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签什么《断亲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见她哭得这么凄惨,起初还有人以为她是舍不得沈稚欢。
但仔细一听,才知道她舍不得的其实是钱。
“天杀的!我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钱!自己都快过不下去了!凭什么还要把彩礼钱给沈稚欢?”
“马上我们家玲儿就要出嫁了,不能太寒碜,不然她要是被婆家人看不起该怎么办!”
提起这事,大妈们顿时更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哭,沈玲这婚事不明摆着是抢亲吗?”
沈玲脸色微白,振振有词地反驳。
“怎么就是抢亲了?顾家又没指名道姓说要沈稚欢嫁过去。”
“我和川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本来就应该我们两个结婚才对。”
刘嫂子直接一个大白眼翻过去。
“大家谁不知道,本来应该是欢儿要跟那顾宇川相看才对。”
“谁知你这当姐姐的看顾家条件好,动了歹心,才强行把这门婚事给抢走。”
大妈们越说越来气,这桩婚事本来就该是沈稚欢的才对。
都怪沈用材和方巧兰两口子,脑袋不好使还这么偏心,逮着小女儿往死里欺负。
方巧兰自知心虚,也辩驳不过她们。
她干脆也不嚷嚷了,只一口咬死他们家就是没钱。
她要这么耍无赖,别人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正当大妈们有些头疼时,沈稚欢弱弱在旁边提醒。
“刚才我和公安进屋子里找药的时候,分明发现她们枕头下面藏了不少钱。”
“我不过是想把自己应得的那份拿回来,哪里就不够了?”
一提起这个钱,沈用材、方巧兰和沈玲三人表情都是齐齐一变。
像是被吓到了似的,他们一改刚才嚣张蛮横的样子,闭着嘴一声不敢吭。
旁边看戏的村长也被吓得脸色极为难看,不着痕迹用阴鸷地眼神瞪了沈用材他们一眼。
这两个蠢货,拿给他们的钱都不知道藏好。
要是牵连到他头上了,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沈用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不敢乱说话了。
损失几百块钱事小,要是一时失言被人发现了什么,他们就完了。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一改之前小气得要命的样子,爽快到了堪称诡异的程度。
“行,不就是点钱吗?我答应你就行了,要多少钱我都给。”
怕别人起疑心,沈用材说完,还又欲盖弥彰地添了一句。
“我沈用材一辈子就这么两个女儿,我可不偏心。”
刘嫂子冲他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公平,怎么不抓着沈玲也揍上几顿?”
沈稚欢倒是对这话没什么意见,她的这对便宜爹妈恶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要能把钱拿到手,她才懒得管他哔哔什么。
“那就谢谢叔叔阿姨了,不过你放心,断亲后我只会拿走我应得的那一份,多余的一分都不会要。”
沈稚欢改口倒是改得痛快,沈用材狠狠地瞪着她,被气得肝疼又不敢多说。
去她大爷的叔叔阿姨!
看着她那张脸,他都觉得屁股在隐隐作痛。
明明是沈稚欢突然发疯把他们家的人都打了一顿!
现在反倒是她像受害者一样!
沈用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要把场子找回来吧,受伤的还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他总不能脱了裤子把伤口给大家看吧?
沈用材只能硬生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想到当着全村人丢了这么大的脸,沈用材就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他敢保证,沈稚欢这个贱丫头动手时,一定是故意挑这种位置的!
村里人虽然不知道沈用材在想什么,但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憋啥好屁。
大妈们生怕沈家人又出幺蛾子,一个劲儿催促。
“既然你们家有现钱,那还等什么?赶紧按照《断亲书》上的要求把钱拿给欢儿。”
公安还在旁边盯着,沈用材不敢造次。
他只能捏着鼻子进屋,去把刚到手没多久的钱拿了出来。
一句话,被他说的活生生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要多少,你自己拿吧。”
沈稚欢也不跟他客气,在大家的见证下,拿了足足七百块钱过来,清点好数量无误后装进口袋。
最后,她才拿起笔,在《断亲书》上一笔一划签下了她的名字。
《断亲书》一式两份,沈稚欢自己收起一份,另一份留在了沈家桌子上。
她冷冷地嘲讽道:“这一份你们自己收好,亲缘关系都已经断绝了,别以后又异想天开来找我养老。”
“你!”
沈用材一家三口被气得不轻,还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将这笔债记在心里。
沈稚欢才懒得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直接进屋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等等,欢儿,我们跟你一起去。”
沈家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妈们怕他们出尔反尔。
她们亲自盯着沈稚欢收拾行李包裹,还一再叮嘱她。
“欢儿,你多检查几遍,别有什么遗漏下的便宜了他们。”
但沈稚欢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带,不过只有一些洗到泛白的随身衣服。
小小一包,看着都觉得可怜,大妈们看了更是觉得心疼到不行。
刘嫂子挽着沈稚欢的胳膊,热情地邀请她。
“欢儿,刚才婶子说的话算数,你要是暂时没地方住,就直接住到我们家去。”
杜老太不依了,直接乐呵呵地开始抢人。
“你家人多,欢儿去了住不开,不如去我家,我家孩子都进城去了,家里就我一个寂寞得很,欢儿来了正好能跟我做做伴呢。”
大家都积极地各种邀请,沈稚欢听着只觉心底格外温暖,对这些帮助她的人更觉得感激。
不过,未来的路要怎么走,她暂时还没想好。
沈稚欢没急着答应要去谁家住,只把爷爷留给自己的医书、一直藏起来的八十块钱,还有一些课本拿好,出去就直奔城里的医院。
去城里的路程远,刘嫂子家里新买了一辆小卡车拉货。
她特意把儿子刘强叫来开车送她们,还又喊了张大娘陪同。
一行人信心满满:“沈用材和方巧兰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能坑害,简直不是人。”
“这次,我们一定要查出证据来,把他们两个人都关进监狱里去!”
沈稚欢点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觉得刑拘沈用材和方巧兰这事十拿九稳,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