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安叶墨沉是小说《重生后成了战神王爷心尖宠》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小猫薄荷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重生后成了战神王爷心尖宠》的章节内容
“这么好看的脸,划花了真是可惜了。”
脸上冰凉锋利的触感,让盛宁安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让我来伺候你们……求你们放开小姐,我可以好好伺候二位爷……”
女生绝望的哀求,声音越来越低。
“骚娘们!”
男人骂了一句,手指一动,匕首反射的寒光从盛宁安眼眸上一闪而过,她猛然睁开眼,手里动作比那人的刀更快,在他脖子上一拧,那人没来得及叫喊,狰狞着脸就倒了下去。
在那人咽气的下一秒,他手里的刀子便被盛宁安顺着送到旁边人的心脏里。
鲜血飚了盛宁安满脸,她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指,脑中一阵一阵的发晕。
她不是死了吗?
“小姐!!是雨桐无用,护不住您,您要是去了,雨桐也跟着去!”雨桐顾不得自己解开的衣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才拼命护在她身前的人现在浑身颤抖,哭得肝肠寸断。
盛宁安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这是她的丫鬟,只不过,在她十六岁那年,死无全尸。
十六岁那年,她从尼姑庵里回到盛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伙劫匪,雨桐用身体为她赢得一线生机,却被劫匪凌辱致死,尸骨无存,而她的脸也被划花,容貌尽毁。
将死之际,是暗卫营救了她,她也成为暗卫之中最锋利无情的一把刀。在功成之后,她将凌辱雨桐的凶手找了出来,挫骨扬灰,折磨致死。
盛宁安费尽心血,汲汲营营数十年,从孤女到战功赫赫的女将军,一路将叶琅笙从并不被人看好的恒王扶持到皇位上,甘愿为他付出青春和鲜血,只为守卫他的江山。
叶琅笙!
想到这个名字,盛宁安眸中迸出滔天恨意。
帝王多疑,她本以为自己交上虎符,离开战场,自愿折了翅膀入宫为后,便能让叶琅笙放下疑心。
她将后背尽数交给叶琅笙,可等来的却是大婚之前的一杯毒酒一把匕首!
她至今还记得,在自己面前总是胆怯温柔的妹妹盛婉柔替她穿上火红凤袍,红唇吐出恶毒的嘲讽:“你以为陛下当真心悦你这个丑女?他只是为了江山社稷在忍耐罢了!陛下喜欢的人,一直是我,至于你——去死吧!”
盛婉柔给她灌下毒酒,还嫌不够,用叶琅笙送她的那把宝石匕首,深深插入了她的心脏。
现在闭上眼,盛宁安都能感受到心脏被刺穿的痛心切骨!
她现在是回到了十六岁?!
盛宁安攥紧手指,猛地抓住雨桐的手,入手肌肤温热。她陡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不是梦……”
雨桐不解其意,惊恐地说:“小姐……你的脸……”
月光之下,盛宁安的脸上全是鲜血,她用袖子抹了一把,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莫名阴森:“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她的脸,还没有被毁,雨桐也还没有被侮辱,一切都还来得及!
雨桐不住地落泪,盛宁安温柔地将她衣服系好,唇角微翘,声音轻不可闻:“下次不许这么做了,你放心,欠了我们的,我都会……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雨桐止住哭泣,呆愣的看着她,刹那之间,仿佛看见地狱里爬起来的修罗一般。
遭此一难,小姐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走吧,回去。”
“回……回去哪儿?”
“自然是回盛家,待本将……小姐给你看一场好戏!”
盛宁安轻笑,黑眸之中,暗光涌动。
她曾经一时心软,顾念和盛家人之间的血肉亲情,所以在成为手握重兵的将军之后,依旧给了盛家体面,而盛家,却和叶琅笙勾结在一起,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将她送上黄泉!
可惜,她重生了。
盛宁安轻轻捏拳,欠了她的,她会一点一点,慢慢清算!
如今,便拿盛家做她的磨刀石吧!
劫匪是盛家人派过来的,过来接她的人自然都死了,算算时间,这里离京城不远,朝着东边走上一天,也就到了。
盛宁安将死尸身上的钱财都搜干净,让雨桐收好,主仆两人相互搀扶着,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盛宁安忽然听见一阵极轻的动静。
似乎是有人隐藏于黑夜之中,缓缓抽剑,蓄势待发。
盛宁安一把推开雨桐,同时脚下一拧,一把剑擦着她的腰身就飞了过去。
她足尖一点,信步冲上前,在黑衣人中准确的找到了刚才扔剑的人,满脸戾气的将人压在身下打,一边打一边骂。
“姑奶奶也就是路过!招你惹你了你就要灭口,不叫你看看拳头的厉害姑奶奶就不姓盛!”
黑衣人大约有七八人左右,被盛宁安打趴了一个,其他的都被另外一伙人抓住。
这些人是有目的性的刺杀,见打不过,利索的咬破牙齿里的毒囊,不留活口。
盛宁眼眸子一眯,利落的卸了这人的下巴,看着围过来的人,露出一个灿烂又天真的笑:“哥哥们,这活口送你们,劳烦哥哥们带我回京城?”
围上来的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瞧着盛宁安只有十几岁左右,却能将一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叫人不得不防。
“小姐!!!”
雨桐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撒丫子往这边跑,瞧见几个穿着铠甲军服的男人围着自家小姐,手里还拿着剑,又是一阵哭嚎:“你们放开我家小姐!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为首的抽了抽嘴角,手无缚鸡之力?
刚才这“弱女子”把人压在地上打是他们眼花了不成?
“抱歉,军务在身,恕难从命。”为首的冷声道。
几个人将黑衣人拎起来带走,但没有要带走盛宁安的意思。
盛宁安一撇嘴,瞧见旁边低调停着的马车,眼睛便是一亮,凑到马车边上,朗声问道:“阁下可是要去京城?我好歹也是帮你们留下了一个活口,还险些被连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是捎我一程,又如何?左右明日白天里也就到了。”
“住嘴!”赶马的车夫回头,刚想训斥,车内有了动静。
“上来吧。”
男声清越温润,带着几丝冷意,像是天山雪,遥不可及。
盛宁安朝着雨桐一笑,将雨桐拎上马车,和车夫呆在一块,自己一转身就钻进了马车里。
这马车虽然简朴,但阵仗可不一般,方才解决黑衣人的人盛宁安很熟悉,十有八九是暗卫了。能让暗卫效力,还出现在这荒郊野岭,定然是皇室中人。
也难怪她上辈子被暗卫营捡回去,倒是误打误撞。
进了马车,盛宁安抬眼一瞧,只瞧见一玉面郎君端坐其中,手里捧着一本书,皱着眉看着。
男人身形很高大,眉飞入鬓,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紧绷着,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熠熠寒光,许是并不喜欢有外人进来,这会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是上过战场的人才能有的气势。
盛宁安打量的眼神太过肆无忌惮,叶墨沉这才懒散抬起眼,同盛宁安对视,那双眸子含着凛冽的锐气。
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盛宁安摸摸鼻子,认出来了。
这是,大周朝战神景王叶墨沉。
算起来,她和叶墨沉还有几分缘分,两人之间还有道婚约存在呢。
她本来应该是盛家正经嫡女,只是生母懦弱,明明是正正经经的盛夫人,却被一个颇有心机的妾侍逼得走投无路,生下孩子没多久便撒手人寰,那妾氏不喜欢她,本想出手杀了,被祖母拦下,打发她去尼姑庵里诵经念佛。
而盛家嫡长女和当今的三皇子景王殿下有一桩娃娃亲,叶墨沉如今越发的少年英才,一手带出赫赫威名的血屠军,所到之处令敌人胆丧魂消。
盛家想巴结叶墨沉,才想起盛宁安来,便派人将她接回京城。
可没想到已经从妾侍扶正了的盛夫人已经先下手为强,担心她容貌过盛,活着回到京城,压过自己女儿的风头,索性找了帮山贼,划花她的脸,就算没杀死,她回了京城,也没人会娶。
如此一来,她的亲生女儿,自然可以和叶墨沉结亲。
殊不知,盛宁安根本不在乎这婚约。
盛宁安牵起唇角,一拱手,“原来是景王殿下,是民女叨扰了,劳烦景王殿下送我到京城盛府。”
话音刚落,叶墨沉的眼神变得如刀锋一般锐利。
他逼视面前的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脸上尽是血污,看不清模样,但是那双黑亮的眸子却分外狡黠,平白添了几分风采。而她笑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两道尖尖的小虎牙,瞧着倒是单纯。
“景王殿下是不是想问民女如何知道您的身份?”盛宁安倒是十分自来熟,她自顾自坐下来,坦然一笑,也不躲避叶墨沉的眼神。
今日景王出行,马车都是没带府上的标志,想来是秘密出行,正巧被自己撞上罢了。
叶墨沉倒了杯茶,小巧玲珑的琉璃杯捏在他手心,良久,他才说:“你是如何得知?”
盛宁安笑意狡黠:“是从这琉璃杯看出来的。琉璃杯成色极好,是西域贡品,听闻圣上得了两对,一对送给了恒王,一对送给了景王。”
这事情不难知道。
叶墨沉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那你又如何确认我不是恒王?”
“恒王殿下和景王殿下皆是人中龙凤,但民女可听说了,景王殿下生的更是风姿绰约,比恒王殿下来的好看。如今一瞧,果真如此!民女也见过不少美男子,都不及殿下三分风姿呢!”
盛宁安挑起眉,拍起马屁来脸不红心不跳。
叶墨沉将琉璃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哑然失笑。
这小丫头,有几分趣味。
收到对面质疑的眼神,盛宁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辈子是没见过几个男人,但上辈子她在军中,没把自己当女人,那也是见识不浅的。
不过这叶墨沉,倒也是个妙人。上一世盛宁安同他接触极少,只听说这位爷性子别扭,见不得不对称的东西。
所以马车上,茶壶是双耳,茶杯是一双,对称摆好,就连他身上别着的玉玦,那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左一个,右一个。
也难为工匠将这玉玦打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了。
盛宁安正专心打量玉玦的时候,马车轧到石子,颠簸一下,盛宁安没防备,往前扑过去,便瞧见眼前光风霁月的景王殿下迅速往旁边一躲。
如果盛宁安没看错的话,那是明晃晃的嫌弃!
她不就是刚杀了个把人还没来得及梳洗么!至于么!
盛宁安鼻子撞上马车壁,疼得眼泪都往外飙,再一摸,鼻子底下湿漉漉的,竟是撞出鼻血来了!
她顿时气得不行,遇见劫匪死士都没让她流一滴血!
叶墨沉盯着她泪光闪闪的眼睛,虽狼狈不堪,只是那双眼睛,鲜活灵动,就叫人心里多跳了两下。
这京中女子,便没有她这样的!
他慢悠悠地掏出帕子递出去,道:“别脏了车。”
盛宁安气闷,一把将帕子抢过来,瞪了叶墨沉一眼,敛起泪意,用帕子堵住鼻子。
帕子是从叶墨沉怀里掏出来的,气息温热,隐约有草药的味道。
盛宁安仔细辨认了一下,拧着眉头问:“殿下受伤了?”
车厢里有血腥气,她方才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再仔细辨别,才发现是叶墨沉身上的。
哟,原来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竟然是个病秧子?
叶墨沉不答话,指不定心里又在怀疑。
盛宁安将鼻血止住,瓮声瓮气地说:“我先前学过些医术,也算是小有所成,瞧殿下面色便知道。殿下可有纸笔?”
她刚捡回一条命,在暗卫营的时候,什么都学,将暗卫营里那唯一一个毒夫子的手艺给掏空了,医术也算是过得去。
叶墨沉皱眉,分不清这小丫头想做什么,往一旁指了指,纸笔就放在案几上。
盛宁安一笑,刚准备将帕子还给他,一想上面沾了自己的血,叶墨沉定然嫌弃,便放进袖口,拿起毛笔唰唰写下一个药方。
“殿下照着这药方子抓药,喝上五天,保管药到病除。”盛宁安得意挑眉:“便当做是答谢殿下送我回京的报酬了!”
叶墨沉自是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开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药方子来,他的注意力放在了盛宁安的字上。
那字笔锋犀利苍劲有力,端的是大开大合,若不是亲眼瞧见她写的字,叶墨沉甚至会以为这是将才的字。
他想了想,等墨痕干透之后,才将纸张折叠,收了起来。
折腾一番,盛宁安也累了,她舒展了手臂,将自己蜷在角落里,迅速隐藏气息,闭上眼就陷入沉眠。
叶墨沉一双眸子像是晕染不开的墨色,幽黑深邃,他盯着盛宁安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眼神,闭眼假寐。
***
盛家。
盛府门口,挂上了白花。
哭泣声交织一片,不知是为谁哭灵,只是灵堂前,却连口棺材都没有。
“这贡品怎么少了一盘?谁干的?赶紧补上!”
身着素缟麻衣的女人柔声吩咐,谁都听得出她声音里的愉悦。
下人们不敢违抗,嘴里骂着偷贡品的小贼,又迅速补了一盘贡品上去。
“董氏!安儿的尸骨尚未寻到,你为何要这般着急办起灵堂?!”
男人怒气冲冲,脸色铁青,这便是盛家如今的家主盛宏舟。
两月前,他让盛宁安回京,董氏一手操办此事,如今还未回来就没了,任谁都猜得到里头有猫腻!外人指不定在议论他们盛家的龌龊,偏董氏还要将这龌龊摆在台面上!
董氏回头,嘴角往下一撇,眼泪便涌了出来,她捏着帕子哭诉:“老爷,安儿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并非是我甘愿,只是那土匪凶残,派去接人的都没了,安儿还如何能逃脱?!人都去了,我也只得设下灵堂,给安儿一个安心啊!”
盛宏舟怒气稍减,“你是如何安排此事?我将安儿交给你,让安儿敬你为嫡母,你便是这么对她的?”
董氏瞪大了眼睛:“老爷,难道你以为此事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内宅妇人而已,怎么可能和那凶残的土匪勾结?!先前,我也去庵里了解了,安儿性子野,在庵里就经常惹事生非,指不定是路上……老爷,我心里也痛啊……”
“呵呵呵……”
话音刚落,董氏忽然听得耳边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拂过,她四下一看,却并没有人,登时脸色一白,颤抖着问道:“老爷,您听见什么了吗?……”
盛宏舟一脸莫名其妙:“听见什么?”
董氏还没说话,那笑声又响了响,这次离得近了一些,依稀……是从脑袋顶上传过来的。
她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颤着声音问:“老爷,您……没听见一阵笑?”
“笑?灵堂都摆出来了谁敢笑?!”盛宏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既然灵堂已经摆出来了,你就好好操持,别出纰漏!”
董氏已经听不进盛宏舟在说什么,她两手拧在一起,正担心着呢,脑袋顶上忽然被什么砸了一下,她一惊,登时尖叫一声。
“啊——”
盛宏舟没被鬼吓到反被她的尖叫声吓到,他冷声训斥:“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呢?!”
董氏花容失色,一摸自己脑袋,脑袋上什么都没有,再往地上看,刚才砸到她的竟然是一根鸡骨头!
她脸色一变,猛地抬头,便看见一个少女端坐在房梁上,身上衣裳脏乱,脸上也没有擦干净,却遮掩不住那让人惊艳的五官,她晃悠着小腿,看起来逍遥快活,正怡然自得的啃着作为贡品的烧鸡。
见董氏看了过来,盛宁安眯起眼,眸中冷光一闪,却咧嘴灿烂地笑着,“抱歉,一时手滑,把骨头掉你脑袋上了。”
董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她气得一口气都没提上来。
“何人在此放肆!”盛宏舟没看清房梁上是谁,但也颇为恼怒。
盛家是京中的名门望族,什么时候竟让人坐在房梁上羞辱了!
还偷了一只烧鸡!
“哦,忘了你还没见过我了。爹爹,时隔十六年,以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啊。”盛宁安擦擦嘴,一转身,直接从房梁上跳下来,稳稳落地,嬉笑道:“这鸡肉不新鲜,我这上半辈子都没见过荤腥,怎么连灵堂上都不给我烧只新鲜的鸡。”
董氏惊疑不定,这是盛宁安?……盛宁安不是死了么!她亲自买的凶!
她白着脸看向盛宁安身后,还好,有影子,不是鬼……
董氏刚松了口气,盛宁安黑亮的眸子一转,便落在她身上:“这位便是后娘吧?你半路送给我的礼物我收到了,三百两银子买的凶,也就是些乌合之众,还不够我一只手打的呢。您买贵了,下回还想买的话,我介绍个好地儿给您如何?保准活儿好价低!”
盛宁安声音清脆,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解释了清楚,还做出一副很为董氏着想的模样,然而话里话外,都是编排董氏买凶杀人的事情。
盛宏舟脸色越发的沉,董氏气个仰倒,用力的拧了自己一下,这眼泪便簌簌的往下落:“安儿,娘知道你路上苦了,是娘安排的不好,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你可别说胡话了!”
“夫人,我亲娘可只有一个。”盛宁安转身,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桌上贡品挑挑拣拣,时不时尝上一口,声音却冷得能结成冰碴。
盛宏舟还分外恍惚,本来他也信了自己的大女儿已经死了的事实,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你这性子,真和你娘一模一样,平安回来就好,至于此事,爹会为你查探清楚的!”盛宏舟柔下声音,虽觉得盛宁安行为粗鄙,但想到这个女儿自幼长在尼姑庵里,没有好好教育,走歪了路,也只得忍了。
如今回到京城,也要让大女儿好好学学规矩。
“不用了,爹,我也收了夫人三百两银子的大礼,这事就这样吧,没指望你查。”盛宁安面上笑盈盈的,话却格外扎心窝子。
盛宏舟张张嘴,没发声。 他确实是没打算继续往下查,董氏这人,虽说有时候糊涂了些,但好掌控,这么些年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来了。
盛宁安将那些个贡品尝了遍,嫌弃地摇头:“这些东西,真难吃。”
董氏拧紧了帕子,脸色苍白,挤出一抹笑来,凑上前去,说:“安儿,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一会我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开些安神补气的药,这些年在外头,也苦了你了,瞧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董氏眼眶通红,好似真有那慈母心肠,她拉住盛宁安的手拍了拍,指不定心里恨得牙痒痒。
“你开的药方子我可不敢喝。”盛宁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我回来以后,住哪?是住飞雪阁啊还是听雨轩?我觉得听雨轩不错,里头有荷花,离老祖宗也近,还能经常去问候问候。”
董氏咬紧牙关,眼神恨恨。飞雪阁是她女儿的住处,景致最好。听雨轩则是董氏留给自己儿子的,虽然她儿子还小,不过五岁,还同她一起住在主院,但这院子总要未雨绸缪着。
“飞雪阁你妹妹住着了,听雨轩不错,你祖母很是惦记你。”盛宏舟没想那么多,一锤定音。
“这样啊。”盛宁安红唇微扬,笑容狡黠,她微微眨眨眼睛,“不过我看嫡母好像不太乐意?”
董氏心里一惊,咬着牙笑道:“哪里是不乐意?不过是听雨轩还没收拾出来,里头的用具不齐全,到处都是灰尘,都还没打扫,怕是不能住人呢!”
她是疯了才会把自己儿子的院子给盛宁安住!
盛宁安似笑非笑地盯着董氏:“我记得两个月前,就收了嫡母的信,说是要将我接过来。两个月了院子还没收拾好?您这效率有些低,盛家可是一大家子人口呢,要按您这效率,还怎么管家?”
董氏脸色铁青,手指掐进了掌心里,疼得她一哆嗦。这小丫头片子,才刚回来,就想管她是怎么管家的?!
“算了算了。”盛宁安十分大度的一挥手,说:“我在庵里什么没做过?自个慢慢收拾便是了。对了,跟我一起来的丫鬟还被扣在门房呢!劳烦父亲让雨桐进来。”
盛宏舟很不满意地瞥了董氏一眼,说:“你暂且住听雨轩吧,我一会找人帮你收拾。既然回来了,便是盛家的千金小姐,这种粗活脏活,不许再干!”
说着,他眉头拧得更紧:“这衣裳赶紧给我换了!董依依,让人给大姑娘梳洗。”
要是叫别人看见了,他盛家的大姑娘是这样一幅德行,指不定在外头怎么笑话呢!
董依依脸都僵了,盛宏舟都发了话,她已经没法阻止盛宁安,气得牙痒痒。
好得很!盛宁安回来了,以后在后宅里,她也有的是法子治这嚣张的小丫头!
***
景王府。
叶墨沉刚从下属这边得知盛家的动静,唇角微微一勾,有点意思。
这当众让盛宏舟下不来台,倒真是那小丫头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手里捏着盛宁安开的药方,黑眸微眯。药方给太医瞧过了,太医惊喜异常,连夸此人用药巧妙,医术高明,还想要拜会讨教。
那小丫头的医术,竟比太医还来得厉害,真不知道那小身板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叶墨沉眸光深邃锐利,那张清隽的脸上端的是叫人看不懂的神情,下人摸不着头脑。以后这盛家的事情……还要不要拿到主子面前学舌呢?
正想着呢,便瞧见叶墨沉将方子递过来,沉声说道:“给盛府下帖,明日本王前去拜访。”
盛宏舟这边得了叶墨沉要来拜访的消息,不由得开始发愁。
盛宁安和叶墨沉的婚约,是很早就定下的,只是盛宁安如今是这么个性子,那张利嘴愣是不饶人,万一把叶墨沉给得罪了,盛家的处境就太艰难了。
“老爷,还在为大姑娘的事发愁呢?”
董依依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温柔地给盛宏舟宽衣。
“当年不应该将安儿放进庵里养的,好好的一个姑娘,如今生了一身的反骨。明日景王殿下要来,大抵也是为了那婚事来的。”
董依依动作一僵,她飞快垂下眼睑,依旧柔声道:“哎,安儿还是得学学规矩才能出来见人。往日里别人提到我们盛家的姑娘,哪个不是夸的?若叫安儿出去了,怕是我们盛家姑娘的名声,也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盛宏舟思忖片刻,点头赞同:“你说的不错。”
“当初同景王殿下定下婚约的时候,只说是盛家嫡女,但可没说是嫡长女,不如明日让柔儿接待景王殿下?柔儿再不济,规矩还是懂的。”董依依连忙趁热打铁。
盛宏舟猛然低头,深深地看了董依依一眼,终究还是点点头,但声音里满是警告:“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莫要肖想!”
他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董依依拢起手指,冷笑一声,吩咐道:“去把三小姐叫来。”
***
盛宁安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她一早就起来,便在院子里开始练功,等练功结束了,便瞧见有个嬷嬷带着三五个婆子急匆匆走过来,看见盛宁安已经起了,还一怔,没料想她这么早就起了。
“来啦!给我来送早膳的?这么客气做什么?同我说一声,我和嫡母一起吃便是了,毕竟久未回府,也应当早同嫡母去请安的。”
盛宁安收了功力,抹了把汗,远远便热情喊道。
那为首的嬷嬷被说得一愣,她今儿个是奉了董依依的命,过来给盛宁安教“规矩”的,可不是过来让盛宁安过好日子的!
“夫人吩咐了,这早膳,得看大姑娘的规矩学得如何,才能决定今儿个的早膳是什么。大姑娘从乡里来许是不知道,老奴姓徐,今儿个便是来教你京里规矩的。”
那嬷嬷笑起来便满脸褶子,她笑得奸诈,一声令下,那几个壮实的婆子便围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
盛宁安眯着眸子,眸子里光华流转,有人上门为难,她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嬷嬷今日当真要教我规矩?”
徐嬷嬷被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莫名脊背发寒,但一想,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她便点头道:“这是自然,老奴是从宫里出来的,想来也够格教一教姑娘吧?”
盛宁安高兴地拍了拍手,说:“如此甚好,我正想练练手呢!”
徐嬷嬷还没想明白是什么练练手,便看见盛宁安箭步窜到她身边,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根本没看清楚盛宁安的动作,脸就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牙都嗑掉了几颗。
“大姑娘,你……你放肆!”徐嬷嬷张嘴漏风,话都说不清楚,本来想让带来的婆子教训盛宁安呢,四下一看,她带过来的人都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哎呦的喊呢!
“徐嬷嬷,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人吧,就不爱遵守规矩。不过,念在你要和嫡母交差的份上,我教教你我的规矩如何?”
盛宁安一脚踩在徐嬷嬷的身上,她微微弯下身子,声音清脆。
徐嬷嬷看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这张脸没有一处不精致,双目含笑含俏含妖,红唇勾着,笑意愉悦清丽,带着狡黠,却叫徐嬷嬷从心底里发寒。
她怎么会觉得这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好糊弄的!这是魔头!是女魔头啊!
盛宁安搜了搜,没搜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嫌弃极了,说:“看来夫人有些小气,交代你办事儿,竟没给你多少好处。”
“大姑娘饶了老奴吧!老奴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教大姑娘规矩,在老奴看来,大姑娘规矩是顶好的!绝对不需要人教!”徐嬷嬷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一看自己处于下风,立刻苦苦求饶。
盛宁安眼睛一亮,总算是松开了徐嬷嬷:“算你有眼光。”
徐嬷嬷抱着自己的胳膊哎唷哎唷的叫着,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偏偏还得应付这女魔头!
“大姑娘规矩已经不需要老奴教了,是老奴有眼无珠……”
“你说的对。”盛宁安竟然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事儿,点头说道:“但我觉得你规矩不太行,今儿个正好,教教你规矩,这早膳,可得看你规矩学的怎么样,再决定吃的是什么。”
她将徐嬷嬷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徐嬷嬷,徐嬷嬷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好歹是宫里来的嬷嬷,别人从来只有敬着她的,像是盛宁安这样,她还是头一个见!
她看着盛宁安脸上的笑,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牙齿都在发抖,好半天,才说道;“大姑娘莫要折煞老奴了,老奴身子笨重,已经学不了什么……”
“这样啊……”盛宁安十分善解人意地转开眼神,落在旁边的几个威武的婆子身上,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歪着脑袋咧开嘴,笑容灿烂又动人。
那些个婆子趴在地上瑟瑟发抖,都缩成一团,她们直觉,被盛宁安给盯上,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姑娘饶命!奴才也是被逼无奈,今儿个景王殿下要来,夫人怕大姑娘出去,冲撞了贵人,所以才让奴才们过来盯着姑娘!”
其中一个婆子按捺不住了,往前爬了几步,大声嚷嚷。
盛宁安眼睛里划过一道亮光,笑着问道:“哦?景王殿下今日要来?我是府中嫡长女,若是我不去,谁去?”
徐嬷嬷学会了抢答:“回大姑娘,前头是让三小姐操持着,今日大抵也是让三小姐招待景王殿下。”
盛宁安笑得更灿烂了,“这天大的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呢?”
“小姐,清平阁的烧饼买回来了!刚出炉的,还是热的呢!”
雨桐兴冲冲地冲进来,看见院子里趴了一堆人,吓得立刻刹车,尖声喊道:“这……这是什么人?!”
盛宁安将烧饼接过来,放在鼻子底下一闻,嗯,还是熟悉的味道。
她顺手碎银子扔给了徐嬷嬷,“当你遵守规矩的赏银,你们自己分吧,我得去瞧热闹,今儿个就不继续教你们规矩了。”
她一双眸子又黑又深,语气好似还很遗憾。
徐嬷嬷拿着钱的手都颤抖了,她刚抬头,便撞进盛宁安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像是冬日里的深潭,幽深不见底,脸上是笑着的,眼睛里却是冷的,明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那双眼睛却沧桑得像是八十岁的老妪。
徐嬷嬷后背出了一身汗,她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将身子压得极低,“是,谢大小姐。”
雨桐看着满院子跪着的人,目瞪口呆,见盛宁安往院子外走了,忙小跑着跟了过去,问道:“小姐,她们是夫人派过来的人么?”
小丫鬟看她们人多势众,觉得自家小姐肯定被欺负了,气得脸蛋通红。
“是啊,夫人昨儿见我规矩好,特意叫她们来跟我学规矩呢!”盛宁安信口胡诌,脸不红心不跳,“可惜本小姐今日还有要事,教不了她们,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
董依依一心想要毁掉她的清誉,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将嫁给叶墨沉的人换成盛婉柔。
至于她这个碍人眼的,留在家里折磨一阵子,便随便找个老头子嫁出去,继续被折磨!
雨桐的脸色一阵扭曲,但依旧单纯的相信了盛宁安的话。
她家小姐,连头发丝都是好的!
前院很热闹,景王莅临,不是小事。丫鬟们井然有序的捧着糕点往里走,盛宁安随便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董依依竟然大胆到让盛婉柔单独接见叶墨沉。
这想要攀龙附会的心思实在是太明显,盛宁安心中冷嗤,大跨步走进会客室,便听见盛婉柔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说:“景王殿下果然英明神武,今日府上招待不周,母亲身体略有不适,稍后便来,还请殿下见谅。”
恶心得盛宁安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她拍拍胸口,朗声道:“三妹妹,嫡母身体不适,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我也好去看望嫡母,侍奉在嫡母身边,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啊!”
门口的人也不敢拦,盛宁安大小是个主子,连徐嬷嬷都没拦住,她们哪敢拦?
盛婉柔方才还带着羞怯的脸瞬间黑了,好不容易和景王殿下单独相处,盛宁安怎么非要来横插一脚呢!
不过转念一想,盛宁安是个乡下丫头,行为粗鄙,景王殿下定然不喜欢,正好,可以衬托她的清雅。
正想着,盛宁安便大步走进来,她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月白色骑装,衣服是去年盛婉柔换下来的旧衣服,昨天送到盛宁安院子里,她便让雨桐改了改,从裙子变成了裤裙,袖口绑紧,腰上系一块腰带,显得腰肢纤软窈窕。
盛宁安的身量本就比盛婉柔要高,穿上这衣服,一拱手,白玉一般的手腕便露出一小截,勾得人挪不开眼。
她笑意洒脱,五官精致艳丽,那双眸子眨啊眨,闪亮如星辰,一走进来,仿佛整个屋子都被她照亮了。
盛婉柔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今日悉心打扮,竟还比不过黛粉未施的盛宁安!这张脸,不能留!
“见过景王殿下,竟不知有客前来,是民女唐突了。”盛宁安有模有样的拱拱手,朝着叶墨沉眨眨眼,又仔仔细细的将叶墨沉打量了一番。
男人今日换上了低调的华服 一身暗红色带着刺金绣的衣裳,衬得他面若冠玉。他眼睑低垂,蒲扇般的睫毛覆下一层阴影,精致又好看。只是那通身的气度,叫人不敢接近。
“姐姐昨日才回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今日应当好好休息,这才没有叨扰你。”
盛婉柔飞快的站起来,挡住盛宁安的视线,到底是小孩子,还不会遮掩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的样子看得盛宁安直想笑。
事实上,她也笑出来了。
“那我还要感谢妹妹的照顾了?”盛宁安飞快遮掩笑意,板着脸正色说道:“殿下今日前来,是商谈和妹妹的婚事?”
她眼角微挑,那眼神似笑非笑的从两人身上扫过,明明是很正经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偏就多了几分魅色。
盛婉柔羞红了脸,欲语还休地往叶墨沉那边看过去,又飞快的收回来。
“若本王记得不错,当初定下的婚约,是和盛家嫡长女?”叶墨沉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那双墨色的眸子叫人越发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了。
盛宁安本来觉得,叶墨沉今天过来,十有八九是要取消婚约的,婚姻不是儿戏,由不得换来换去,他一个在朝堂上颇有威望的皇子,自是不会娶她这样乡下来的野丫头。
盛婉柔尴尬地绞着帕子,咬着下唇,睫毛微微颤抖着,眸子雾蒙蒙的,涌起水光,就这么可怜巴巴地盯着叶墨沉,偏偏不开口说话。
盛宁安最见不得这般惺惺作态,索性开口解释:“嫡母嫌我这乡下来的丫头,上不得台面,索性让妹妹取而代之。我瞧着妹妹不错,跟朵白莲花似的。”
盛婉柔没想到盛宁安竟然会夸自己,面上又羞红了几分,垂着头算是默认。
叶墨沉嘴角抽了抽,听出了盛宁安的言下之意。
邻国国师信奉白莲教,但为人非常龌龊阴暗,前线战士偶尔提起白莲,都是恨得牙痒痒,他们都说,这白莲花么,好看又圣洁,偏偏是长在泥里的。表面圣洁,实则肮脏。
这是在骂盛婉柔惺惺作态心里脏呢,偏偏被骂的人还挺开心的。
可这是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知道的“暗语”,盛宁安如何得知?
叶墨沉眸子一转,便染上了几分笑意,他盯着盛婉柔,那凉薄的唇微启,声音沉稳不带起伏,吐出浅浅三个字来:“你不行。”
盛婉柔瞪大了眼睛,呆若木鸡,脱口而出:“为何?”
“本王喜好对称的东西,你左右脸不对称,叫人看着不爽利。”叶墨沉缓缓开口,明明是歪理,叫他这么慢条斯理的说出口,竟就带了几分真意。
盛宁安一口茶没进肚子里,差点喷出来。她咳嗽两声,托着下巴打量盛婉柔的脸,跟着叶墨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仔细瞧瞧好像真是,妹妹的右脸比左脸大,左眼比右眼小,可不是不对称么?殿下慧眼如炬啊~”
盛婉柔摸着自己的脸,哇的一声哭出来。
她最在意的便是容貌,这辈子都没有被人这么说过!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从景王殿下嘴里说出来的!
景王殿下是什么人啊?
十五岁的时候,带着三千血屠军,击退三万匈奴,一战成名,在边境五年,曾单枪匹马夺敌军头颅,杀了个七进七出,自此凶名广传,只要大周朝有景王在,便无人敢犯。
班师回朝那日,多少人在城门候着,见得他鲜衣怒马,带着肃杀之气,面容却精致不染尘埃。自那日起,他便是京中少女心里的梦中情人。
只是这梦中情人性子却冷了些,如今二十多岁,不仅没有娶亲,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他掌着三师,有人起了心思,精挑细选,送了美人过去,这位爷眼睛都不眨一下,通通都剁了。
按他的话说,连美人计都当不过,还怎么掌管三师?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传出他杀戮过重,天生孤寡命的传闻,也给他染上一种神秘色彩。
只是,纵然有这样的传闻,京中贵女却都趋之若鹜,希望成为他的例外,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盛婉柔也抱着这样的幻想,然而今天,她的幻想被正主一句话粉碎,心里难过得要死,还怪在了盛宁安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