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馥浅薄瑾是小说《五爷,夫人的马甲逆天了》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懒星星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五爷,夫人的马甲逆天了》的章节内容
云浅睁开眼,头痛欲裂,身上也泛着疼。
“渍渍,痛死了……”
嘀咕了这一句后,她僵住了,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不是死了吗?
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她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手臂上有点点的乌青,腿上也是,不禁有些纳闷。
“飞机不是炸了吗?怎么我还活着,而且只受了这点轻伤?”
抬头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一看就是少女的房闺房。
她脑子一片混乱,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大小姐你醒了?”
白家的女佣陈兰推门而入,动作粗鲁。
云浅眨了眨眼,大小姐?
这时脑子里突然串出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那段记忆让她震惊得不能自己,她不顾身上的伤,起身冲进浴室,对着那面大镜子狂照。
镜子里,是一张不施粉黛却仍然美得惊心动魄,勾人心魂的巴掌脸。
眉如层染,眼眸潋滟。恰如春日的桃花,漾起雾色,朦胧迷茫。
及腰长发松软丝滑,催弹可破的肌肤倒映着冷色调的灯光,似一方染了雪霜的玉。
带点苍白的病气,更是清纯至极,娇弱惹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张脸……
这是她的脸。
不,应该说是她8岁之前的脸,不过是放大版……
时隔12年,她再次穿回来了。
穿回自己原本的身体里,她真正的名字,叫做白馥浅……
“大小姐,你干什么啊?”
陈兰一脸嫌弃的看着光脚跑进浴室的白馥浅,语气恶劣,根本不像是对主人说话的口气。
“我说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没好气的又问。
云浅,也就是白馥浅,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那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个陈兰,似乎是她继母陈秋柔的远房亲戚。
平常在陈秋柔母女面前就像狗一样,对她却是各种刁难。
一个佣人敢如此,背后没有女主人的安排和支持,谁信呢?
也就前主那种胆小怕事,又少根筋的人,才会相信继母陈秋柔是真心对她好的。
白馥浅翻了个白眼,真是什么人都拿她当软柿子捏。
不过无所谓,穿越到云浅身上这些年,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就当生活调剂咯。
镜子里的女子眼神一变,娇弱的小脸透着病态的青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兔模样。
“刚刚…刚刚醒的……”
她声音柔柔弱弱的,手指搅在一起,似乎有些紧张和委屈。
陈兰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个模样。柔柔弱弱的,偏偏还长了一张惊艳勾人的脸。
明明什么都不懂,草包一个,偏偏命好的想要星星就有月亮。
尤其是夏家的人,简直把她宠上了天。
她看了一下自己粗糙的手,再看看白馥浅,眼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
凭什么这个蠢货命这么好?
“我说大小姐,你醒了也不懂说一声啊。万一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骂我了?你是不是故意折腾我的?”
尖酸刻薄的话脱口而出,根本没有做女佣的自觉,一看就是平常没少这么做的。
“那我跟陈姨说一下,她……肯定不会怪你的。”白馥浅慢吞吞的走到床上躺好,“请给我倒杯温水。”
陈兰当然知道她表姨不会骂她。
没错,陈兰是陈秋柔乡下的表侄女,就是陈秋柔把她从乡下带上来的。
她表面上是佣人,实际上在白家也就比陈秋柔和白丝漫低一等。
仗着陈秋柔对她的纵容,在其他人面前可是高傲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是这个家的小姐呢。
两年前白馥浅回来,陈秋柔表面对她很好,其实私底下可是没少让陈兰欺负她。
毕竟陈秋柔和白丝漫不方面出手做这些事,所以都是由她代劳。
“要喝水你不懂自己倒呀,我看你好的很,还敢躺在床上装病人,哼。”
她动也不动,冷笑的看着白馥浅。
白馥浅垂眸,眼底闪过丝凌厉。
“陈姨说我如果不舒服,可以叫下人帮忙的……”
她还刻意强调了一下下人两个字。
陈兰听到这话,脑子一热,瞬间就炸了。
“下人?谁是下人?”
她在白家也待了好几年,早就把自己当白家的表小姐自居。
白馥浅一句下人瞬间刺激到了她,顿时恼羞成怒。
“陈姨说你是啊……”白馥浅解释,还故意把错都归在了陈秋柔头上。
陈兰火冒三丈,她不愿相信白馥浅说的,但平常陈秋柔确实不让她说自己是她侄女……
咬着牙,她脸色涨红,开口咒骂,“白馥浅,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这还是你家吗?得了吧,你比我还不如,你个没娘养的……”
陈兰话还没说完,一个闹钟飞过来,狠狠的砸到了她的额头上,瞬间血流满面,“哎哟……”
看着满手的鲜血,她心里的惊恐被放到最大,立刻尖叫了起来。
“啊……流血了,你居然敢打我……”她不敢置信的望着白馥浅。
只见白馥浅楚楚可怜的模样退却,转瞬是一副凌厉狠辣的模样。
她挑挑眉,冷笑,“怎么,不高兴?老子砸的,就是你!”
玩玩可以,侮辱她妈咪就不行。
毫不犹豫出手,精准零失误正中目标,这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可不是以前那个白馥浅。
陈兰那一脸的血,看得她心情很愉悦,嘴角勾起。
相反的,陈兰对上她那双美的惊人,此刻却布满阴鸷诡谲的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会白馥浅哪还有什么柔弱,那双眸子像是淬了锋刃,冰冷凌厉。
不知是血越流越多,还是心里发虚。陈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地上泛起朵朵血花……
白馥浅冰冷的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拽着被单,不经意间撕裂出一道道口子。
她眯起眼,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脑子里混乱的记忆。
10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而被母亲死死保护的她,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反而是穿到某地下组织,秘密培养的孤儿云浅身上。
玩几个闺蜜戏称的荒岛求生游戏,日日生死难料。
但她始终牢记出车祸时,妈咪对她说的那句话,“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直到四年前,和三个闺蜜一锅端了祸害她们多年的地下组织,这才真正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再后来几年,一边建立属于她们的新势力,一边扫除组织的余孽,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不是没想过去寻找亲人,但当时她自己都不算很安全,自然也不想把这些危险带给他们。
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以云浅的模样出现在家人面前,太过匪夷所思。
前几日去F国处理点事情,突然想到华夏就在附近,就有了去看看那些她记忆里的亲人和朋友的念头。
然而老天似乎挺喜欢捉弄她,私人飞机被人动了手脚,半空就炸了。
很狗血的,她又穿回来了,还喜提傻白甜角色……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身体被某个少根筋的孤魂野鬼占了12年,过的那是一个叫人羡慕嫉妒恨啊。
连她这个正主都想捶胸顿足,质问老天,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它?
为什么别人在她的身体里,过得如此有滋有润?
而她却被弹到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荒岛上,没日没夜的生死搏斗,荒岛求生……
摇了摇头,又继续整理脑子里的记忆。
十年前那场车祸后,和母亲断绝关系多年的外公和舅舅,连夜从Z国赶回华夏,把还在昏迷中的她带回Z国治疗。
此后大家都在传,白家大小姐不仅车祸失忆,人也变得有些痴痴傻傻的。
当年京都赫赫有名的小天才就此陨落了……
但这些并不妨碍,身为Z国第一医药世家大佬的夏衡,及儿子夏青槐对她的宠爱。
也就是她的外公和舅舅。
他们似乎想弥补所有的遗憾,带着对夏雪芙的思念,把少根筋的白馥浅当眼珠子一样溺爱。
以前的白馥浅就是那象牙塔里长大的小公主,不食人间烟火,单纯甚至蠢笨……
“唉,同人不同命,”白馥浅泪目。
想她在鬼岛,辛辛苦苦挖地瓜,打地鼠果腹,过得这么悲惨和艰难。
另一个自己却仗着外公、舅舅,还有三个表哥的宠爱,各种作死……
没错,就是作死。
18岁的白馥浅偷了护照从Z国独自回华夏,不顾外公他们的反对偏要自立根生。
少根筋的她被继母继妹骗的团团转,整得名声都臭了,还替他人做嫁衣。
就连无意中撞见未婚夫萧云扬,和继妹白丝漫裹床单这种事,也没胆量站出来吼两句,反而选择落荒而逃……
还笨到左脚卡右脚,倒霉的从楼梯上滚下来,自己把自己给做没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
白馥浅皱眉,用手指揉了揉头疼的脑袋。
好在摔下来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只是身上有些疼。
晕迷了一天,再醒来就是她归位了。
抓到出轨,就应该上去吼两句,最好能吓他个半身不遂……
跑什么跑啊?
白馥浅伸手扯了扯头发,“真要命,把自己给蠢死就算了,还抹黑我的一世英名,啊啊啊……”
好歹身体是自己的,这些年前身干的那些蠢事,也只能命苦的她来背了。
意识到这点她就想捶胸顿足,仰天长啸,这该死扯蛋的人生啊……
“唉,不知道那三个家伙,会不会为我流两滴虚伪的眼泪呢?”
她摸了摸自己陌生又熟悉的小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算了,过段时间再说吧,这一堆的破事……”
白馥浅自认为内心还是很强大的,一般人遇到这种狗血剧情,短时间内绝对是很难接受的。
但她不同,不就是换个身体而已嘛,那又如何?
她,还是她,只不过现在叫白馥浅……
刚整理完思绪,就有人推门而入。
“馥浅,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下人的头打成这样……”
陈秋柔听到陈兰被打流血的消息就立刻赶过来。
她穿着一袭华贵的金丝绒长裙,脖子上带着一条极品红宝石链子,手上也带着配套的手链和戒指,但跟她本人的气质实在不搭。
不过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不少。
钱堆出来的雍容华贵,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样子,但自身带着的那点土味还是消散不下去……
此刻的她皱着眉头,精致的妆容有一丝裂痕。
勉强维持一副慈母的模样,但仔细看就能发现她藏在眼底的阴毒和厌恶。
“你才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怎么就闹脾气了呢?”
她这番话听着好像关心的语气,实际上是暗示白馥浅因为闹脾气,就打伤下人。
白馥浅冷笑,这女人就是她的继母?果然厉害,才一进门就给她套了罪名。
不过很明显,这话可不是说给她听的。
果然,随后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陈秋柔身后传了出来。
“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哪个女孩家像你这样,出手这么狠毒的。”
随之进来的中年男人面色寒沉,但还是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好模样。
只是此时他脸色铁青,眉峰紧蹙,眸底蕴蓄着一丝阴鸷。
白馥浅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呵,这不就是她的父亲白明轩吗……
多年不见,他对她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感情。
知道她醒了,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哪怕是一句“哪儿不舒服”都好……
这样不问缘由的指责她,还真是和记忆里的他一样冷漠啊。
她冷笑,刚刚通过前身的记忆她知道了很多事,很多让她心寒的事。
12年前,母亲车祸过世不到一个月,他就再婚了。
娶了破坏她们家庭的小三陈秋柔。
更可笑的是,带回了小她仅仅几天的亲妹妹,这是何等讽刺。
她父亲从头到尾都在骗着她母亲,也只有她母亲那个单纯善良的女人,才傻傻的相信他是爱她的……
当年甚至不惜跟家里决裂,也要嫁给他。
并用尽自己的人脉帮他打通事业关口,助他平步青云。
而他呢,在外面还有着另外一个家庭,养着一个恶毒的女人和他们的女儿……
白明轩看见白馥浅一直盯着他不说话,火气又上来了。
每次看那张和夏雪芙极其相似的脸,他就很烦躁。
就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是靠夏雪芙起家的,而且还背叛了她。
夏家的存在总让他感觉低人一等。
此时白馥浅的眼神更像是在讽刺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说话啊,你把人打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他低吼,似乎想借助大声掩盖自己的不自在。
“哎哟,明轩,她还小嘛,刚醒来心情不好很正常的……”
陈秋柔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扶着他,拍着他的手背,让他消消气。
可话语间又在提醒他白馥浅的任性妄为,火上浇油。
“什么还小?心情不好就可以打人吗?看看那个佣人流的血……”
她这一安慰,白明轩火气更大了。
“你说说你,天天跟下人过不去,还有在外面干的那些事,都丢尽了我们白家的脸,你怎么不学学你妹妹?”
“明轩,你说这是什么话,孩子有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的,更何况云扬那孩子懂事又上进,挺好的……”
陈秋柔虽然嘴上轻斥,但心里却乐呵的很,巴不得白明轩骂的更狠一点。
“萧云扬是很优秀,但她白馥浅呢?不要脸的爬上别人的床,弄的人尽皆知,丢光了我的老脸。”
白明轩狠狠的瞪了白馥浅一眼,“还有在片场,迟到耍大牌。你看看你做的这些,都是什么事?你要是有丝漫一半就好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就别说了,她不是知道错了嘛。”陈秋柔继续打圆场。
“馥浅,快跟你爸道个歉,为了你这些事,你爸经常睡不好……”
“呵,”白馥浅冷笑,这两人真是绝配,让她恶心的想吐。
以前的白馥浅,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
发现未婚夫出轨,都不敢当面对质,反而落荒而逃,这样的人有几个胆子去爬床?
甚至还被人拍到传出去?
这照片的水分是有多大啊……
一张看不清脸的照片就往她头上扣,而她也傻傻的不懂否认。
这么蠢的人,会在片场耍大牌?
真是几年没听笑话了,今天一次听个够。
白馥浅那个气啊,如果这事放别人身上,她可以当吃瓜群众,乐呵很久,偏偏这倒霉蛋说的就是她自己……
现在别说笑了,哭的心情都没有,就剩下堵了,堵的她喘不过气。
史上最倒霉的背锅侠非她莫属,一堆破事。
“说完了?说完就倒杯水给我,我渴了!”
她冷冷的看着白明轩,示意他赶紧倒水,那眼神就像看个佣人一样。
白明轩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门外的佣人吼 :“还不快给小姐倒水。”
“别,可千万别叫她们倒,就你倒,我可喝不起她们的水。”
白明轩一听,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什么叫喝不起?”
白馥浅撇撇嘴,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陈秋柔心里一咯噔,她发觉白馥浅不太对。
原来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见了,现在居然敢直视白明轩。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馥浅,别耍小脾气啊,这……”
“我哪敢耍小脾气呀,叫她们倒个水,居然说我没娘养。”白馥浅一个变脸,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飙演技嘛,谁不会。
那变脸速度,看的白明轩和陈秋柔一愣一愣的。
都觉得今天的白馥浅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这里住的太不舒服了,每个人都看不起我,我要回外公那了。”
她哽咽道,“外公和舅舅说过,不想呆就回Z国,反正大表哥现在也开始着手管理国内公司事务了。
我妈名下那几家公司,我也懒得管了,都给表哥管好了,我才不要在这受这气呢。”
说完还钻进被窝里不愿见人。
陈秋柔一听,心道坏了。
夏雪芙那几家公司她们可是谋划了很久的。
好不容易把白馥浅给骗回来,就是因为那些几家挂在她名下的公司。
而再加上她又笨,胆子还小,非常好拿捏,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让夏雪芙的女儿住在家里。
夏雪芙嫁给白明轩时,虽然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甚至断绝父女关系。
但夏衡还是给了她几家效益很不错的公司,她就靠这几家公司的盈利,把白明轩扶持起来的。
但是夏衡那老家伙精明的很,声明这些公司只能挂在夏雪芙名下,或未来外孙或外孙女名下,否则就立刻收回。
所以白馥浅一出生,夏雪芙就把这些公司都挂在了女儿名下。
这也是为什么白馥浅出国后,白家突然经济紧张,差点资金链断裂。
她嫁进来这么多年,虽然表面风光,但实际上手头紧的很。
好不容易前两年把白馥浅骗回国,哄着她。
借着帮她管理的名义,从她手里骗走了其中一家公司这两年的收益。
她的日子才好过起来,才真正有富家太太的感觉。
所以她不可能让白馥浅回Z国的,要走也得等到她们把公司转移过来再说。
她瞪了白明轩一眼,白明轩冷硬的把脸转到一边不理会……
这么多年他一直低夏家一等,夏家的这些资产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想要,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陈秋柔赶紧走到床边,轻拍白馥浅,“哪个佣人胡说八道的,没有的事。”
被子里人儿抖了抖,仿佛在哭泣。实际上白馥浅只是蒙着被子抖抖脚,毕竟作戏要做全套嘛。
“虽然我不是你亲生母亲,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是不是下人口无遮拦的说了什么?”
被子又抖了抖,还是不回应她。
白馥浅也挺佩服陈秋柔的演技的,这么违背良心的话她也说的出口,还说的这么生动。
难怪以前那个她会被骗的团团转……
陈秋柔眼底抽抽,压着脾气继续哄道,“我会好好骂她的,扣她1个月的工资……”
白馥浅在被子里冷笑。
陈秋柔心里想什么她清楚的很,就以前的白馥浅才会傻傻的相信她的鬼话。
不过陈秋柔越想要什么,她就越吊着,慢慢的折磨她。
“呜呜,没用的,我看到她就难过,你们赶她走,赶她走……”
白馥浅在被子里嚎叫,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刚刚差点破功笑出声。
陈秋柔脸上紧绷,面露不悦。
陈兰可是她表侄女,哪能说赶走就赶走,那在老家她的脸往哪搁?
她还想再劝,没想到白馥浅把被子一翻,还打到了她的脸。她有些火大,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看到白馥浅作势要起身整理行李,她赶紧把人拉住,再憋屈也只能忍下。
“得了得了,我赶她走,让大小姐这么不痛快,哪还能留。”
她说的大气,心里却郁闷的紧。
再加上脸也疼,还得好声好气的哄着白馥浅,那一口气憋着都快堵死她了。
白馥浅一脸不相信,“真的?陈姨可别骗我哦,那下人可是说了,她是你表侄女啥的。”
陈秋柔心底一紧,陈兰这个大嘴巴,都跟她说了避嫌,别说是她侄女,怎么还……
本来还犹豫要不要送走陈兰,这会想不送也不行了。
白明轩不喜欢她这些穷亲戚在身边绕,觉得掉档次。
但是送走了,她就少了个得力的助手。平常很多事情她不方便出手,还是借着陈兰的手去做的,她愤恨的咬咬牙。
白明轩一个狐疑,看了陈秋柔一眼。
陈秋柔怕他起疑心,赶紧表明立场:“简直胡说八道,这样的佣人怎能留。”
她又对着站在外面的管家交代:“余管家,这事交给你去处理,让她明天不用来了,我们这不需要胡说八道的佣人。”
说完,她看白馥浅的眼神都比平常犀利不少。
赶走陈兰就相当于打她一巴掌,她还不能拒绝。
一肚子气憋着,都觉得有些缺氧了。
白馥浅见好就收,又坐回床上。
不过她突然盯着陈秋柔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喊了一句,“咦?”
陈秋柔在气头上,有些不耐烦,“怎么了?”
“柔姨,你脖子上这项链好眼熟啊,怎么这么像我妈咪的那一条?”
陈秋柔心里一个咯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不是像,这根本就是那一条。夏雪芙死后,那些珍贵的珠宝首饰都被陈秋柔占为己有。
只不过以前白馥浅似乎都不太注意这些事,她也带得心安理得。
但白馥浅今天这么一问,可把她的脸狠狠的放地上摩擦了一会。
白明轩也黑了脸,他早警告过陈秋柔,不要带这些首饰。
这东西都是以前夏雪芙的嫁妆,或者珠宝品牌商赠送的。
带出去如果被人认出,那他的脸该往哪搁?
他狠狠的瞪了陈秋柔一眼,陈秋柔不敢吭声,咬紧牙,心里不断的谩骂白馥浅。
不过白馥浅并没有放过他们,“爸,我妈咪以前的那些首饰呢?”
“前几天舅舅又跟我提了一嘴,说让我好好保管那些首饰,那些都是我妈咪的遗物。”
她顿了一下,像没看到那两人的脸色一样继续说道,“你们看,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老把这事给忘了。”
她笑着看向陈秋柔,“柔姨有空的话麻烦帮我整理一下,然后拿给我。我要拍个照发给舅舅,好让他知道,我没有忘记他说的话。”
陈秋柔那个脸色难看的,连白馥浅都不忍直视,真丑……
白明轩看不下去,他的脸都要被陈秋柔丢光了。
本来在夏家面前他就抬不起头,这会还被他那个前大舅子点名要首饰,他就更没面子了。
他恶狠狠的盯着陈秋柔,没好气的吼着她,“还不赶紧去拿过来?还要我催你吗?”
陈秋柔扭曲着脸,各种不情愿,但又不得不去。这个家里,白明轩的话,是必须服从的。
白明轩这个人最爱面子,如果落下了他的面子,不管陈秋柔平日里伺候的有多好,他一样会很不高兴的。
她磨蹭了半天,才往外走。
“柔姨,记得拿全部哦,免得舅舅说我办事不利,”白馥浅恶劣的提醒她。
陈秋柔气的手抖,头也不回的加快步伐冲了出去,平常的贵夫人形象都懒得维持了。
她怕自己慢一点,会被气到内伤,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呼白馥浅几巴掌。
白明轩瞪了白馥浅一眼,“她好歹是你后妈,你得给她点面……”
“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话,”白馥浅直接打断他,“你要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白明轩那个脸色黑的,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尤其在家里,陈秋柔和白丝漫都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白馥浅倒好,居然让他出去……
“你……没大没小,有你这么跟自己爸爸说话的吗?”
白馥浅冷哼,“我困了,你去催催她,让她赶紧把首饰送过来。”
“你……哼。”白明轩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扭头出去了,至于他有没有去监督陈秋柔,白馥浅就不知道了。
不过没多久陈秋柔真就派佣人,送来了几大盒的首饰,琳琅满目的。
白馥浅嘴角微勾,心情大好,赶紧把这些东西全放进她的保险柜,上了锁。
今天打了陈兰还赶走她,再让陈秋柔吐出她妈咪的珠宝首饰,想必陈秋柔要气得吐血了吧……
折腾了一番陈秋柔,白馥浅心情舒畅,哪有什么病人的模样,精神好的很。
起身从衣柜里扒拉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前主不愧是傻白甜,衣服都是清一色的白。
她随意扎了个蓬松的高马尾,再套了个白色棒球帽,把被扔在角落的小白鞋揪出来套上。
妥妥的未成年少女即视感,娇俏可爱,她满意的点点头。
刚走到窗边,似乎想到什么,摸了摸脸。
倒回梳妆台,随手从首饰盒里抽出一副大墨镜,罩住大半个脸蛋。
这才慢悠悠的爬上窗户,看都不看的直接从三楼跳到一楼草坪上。
轻松的仿佛这不是三楼,而是一两个台阶。
晨跑的路人甲边跑边瞪大了眼,“卧槽,她……怎么下来的?哎哎哎哟……”
路人甲来不及刹车,直接冲到了垃圾桶里,两只脚还在挂在外面使劲的蹬。
白馥浅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找到白家车库,三两下就无钥匙解锁了一辆粉色的法拉利。
“白丝漫的新车?这俗气的颜色,和黑心白莲花真是绝配。”
一边嫌弃,一边旁若无人的开走了,只留下三楼某个窗户随风飘扬的窗帘,以及后知后觉的某些人。
“啊,大小姐不见啦……”
“啊,我的新车呢?谁开走了?”
……
凭借着前身来过那么一次的记忆,白馥浅找到了她母亲夏雪芙所在的墓园。
墓园外有家小花店,白格子门脚下放着一大把的白色小雏菊。
这是她妈妈最爱的花,纯白可爱。迎风摇摆,更显朝气蓬勃。
从车侧柜掏出了个粉红色的钱包,“受不了,又是粉色。”
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潇洒的抽出几张小红红,“奶奶,小雏菊我全要了。”
花店的店主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听小雏菊全要了都有些惊讶,毕竟很大一把呢。
抬起头就愣住了,直到粉色的跑车进了墓园才回过神。
“哎呀,这是谁家的娃娃,长这么好看……奇怪了,今天怎么都要雏菊。”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从墓园里开出,与粉色的小跑车插肩而过。
白馥浅凭着记忆,找了好久才找到夏雪芙的墓地,接着就愣住了。
墓地很干净,似乎有人打扫过,地上放了一把小雏菊。
“外公舅舅他们都在国外,谁会来这看妈咪?”她把地上的小雏菊轻轻的移到旁边。
“难道是我爸之前来看的?”
随即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把自己那一大把的小雏菊放在了地上。
“算了吧。掐指一算,他能来个两次都算是有情有义的了。”
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就在墓碑旁坐下,认真的擦了擦夏雪芙的照片。
擦着擦着,眼前一片模糊……
“妈咪,我回来了。”她咬着唇,身子微微颤抖。
“抱歉,这么多年,都没能来看你,你有没有生我的气呀?”
“唉,我也不想,这些年有点忙,升级打怪没停过。”
“好在现在我回来了,你就不会寂寞了,我有空就来和你聊聊天,你别嫌我烦啊……”
她头轻轻的靠在墓碑上,手指攥紧,死死的咬着嘴唇,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滴落。
“妈咪,我现在过得很好呢,你别担心我……”
一阵风过,吹得地上的小雏菊不停的摇摆,很是灿烂。她看了一眼,含泪笑道:
“喏,这花挺欢乐的,你是不是也为我高兴呢……”
半响,“不过属于妈咪你的东西,我都会拿回来的,你放心……”
她垂眸,带着泪珠的长睫毛遮住了那陡然迸发出的冷意,眼睑下有抹淡淡的阴影。
白馥浅在墓园呆了大半天,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车上,在手机上随意点了几下,黑进自己名下的公司财务系统。
看了几眼,她嘴角勾起,“有意思,老鼠挺多,偷吃我的东西呢。”
不过她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
随手点开通讯录,果然,第一个:萧云扬。
她撇撇嘴,戳了几下屏幕,“萧云扬”变成了“萧猪头”。
才满意的发了条信息,潇洒的一脚油门,朝市中心开去。
“扬哥哥,一起吃个饭吧,莱希尔酒店——白馥浅。”
——
莱希尔超五星级酒店,隶属华夏最神秘的寰亚集团旗下。
装修极致淡雅,低调奢华,来这消费的都是非富即贵。
潇云扬收到信息就立刻赶来,但此刻他心情不太平静。
白馥浅摔下楼梯时,他就在白丝漫的房间里。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和丝漫……
他心里烦躁,坐立不安。
白馥浅一脚踏进莱希尔,就引来许多惊艳的目光。
远远就看到潇云扬坐在落地玻璃窗边,似乎有些焦躁。
她冷笑,待会她会让他更焦躁。
萧云扬一看她来了,赶紧殷勤的给她拉开椅子。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不屑这么做。
现在他心里虚的很,自然要表现的体贴一点。
旁边几桌的人都纷纷惊艳的看着白馥浅,有人更是羡慕嫉妒萧云扬的好运。
这点让他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白馥浅长的是真美。
但除了美,就没有别的拿得出手的优点。草包一个,性子还唯唯诺诺,也只配给他做垫脚石。
她母亲夏雪芙当年可是红遍华夏的影后,又有个Z国医药界的大佬父亲,最后还不是一样嫁了个家道中落的白明轩。
白明轩靠着她起家,人财两得,现在更是娶了陈秋柔,坐享齐人之福。
他萧云扬好歹也是家境优越的富家子弟。虽然他爷爷更倾向于立堂哥萧云轩为继承人。
但只要他娶了白馥浅,再得到夏衡夏青槐的支持,还会怕他萧云轩吗,潇家迟早是他的。
等他做大了,再跟白馥浅离婚,娶了白丝漫,人财两得。
白丝漫虽然不如白馥浅长得那么美,但也是很漂亮的。
再加上但她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又是目前新晋当红小花。
气质优雅,温柔可人,更重要的是放得开,勾的他神魂颠倒。
哪像白馥浅那么小家子气,胆小保守的很,交往两年,连个手都没给他牵。
心里这么想,不过面上他还是一副温文尔雅,体贴周到的表现。
“馥浅,身体好点没?怎么才刚好你就跑出来,也不在家里在休息休息?”
白馥浅隔着墨镜冷淡的看着他,上下打量。
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前主的眼光太垃圾。
这萧云扬长的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可明明是个20多岁的年轻人,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油腻感,都不知道以前那个喜欢他什么?
难道口味就这么重,喜欢这种做作又俗不可耐的土味?
其实萧云扬在普通人中算是长得很俊秀的,要不白丝漫也不会轻易就跟他搞在一起。
但偏偏白馥浅是个颜控,而且极其挑剔。
能从一个男人的头发到脚趾头都给纠一遍,标准的鸡蛋里挑石头。
闺蜜闻人青筠就曾吐槽她,再这么挑剔,这辈子都没不会有看得上的男人,肯定嫁不出去,等着当老姑婆吧。
萧云扬被白馥浅盯着心里直打鼓,而且她还很少见的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虽然她戴着墨镜,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的视线里透着某种嫌弃感。
没错,就是嫌弃。
以前的白馥浅从来都不敢直视他,每次都是害羞的不行,娇娇滴滴的。
该不会那天她真的看到了……
他强压心里的担心:“馥浅,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喔,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几天没见扬哥哥了,突然很想念。”白馥浅收回视线,淡淡的说。
她冷淡的语气和她说话内容完全不搭,这让萧云扬更担心了,赶紧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是不是哪不舒服?心情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白馥浅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开始攻略桌上的甜品。
她从小就对美食无法抵抗,在鬼岛饿了这么多年后,这毛病就更严重了,一遇到吃的就欲罢不能。
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吃更重要,两三口扫完一份小甜品。
搽搽嘴,冷冷的看着对方,才缓缓地开口:“你说,我心情能好吗?”
萧云扬看她没两口就吃完一个甜品,嘴角抽了抽。
他记得她为了保持身材碰都不碰甜品的呀。
虽然今天她吃的速度很快,但异常的优雅,跟往常的她有些不一样。
哪怕她现在表情冷冷的,却让他觉得,这样的她比之前更让人惊艳。
“谁惹你了?”他紧张的试探。
“你说呢?”
慢慢折磨人的感觉,挺好不是吗,白馥浅心情不错。
“有我陪你,就别心情不好了,开心点。”萧云扬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转移话题。
“那天,你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的?”
“喔,你说那天啊……”她拉长尾音,像在讨论天气一样。
她搽了搽嘴,停顿了一下,靠在椅背上看着他。
“知道了一些……让人心情不太美丽的事情,踩空就摔了。”
萧云扬心里一咯噔,背后有冷汗渗出,赶紧解释: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白馥浅打断他:“那是怎样?这事关系到我们的未来,说实话我心里有疙瘩……”
萧云扬一听,冷汗直流。
但过一会就缓过来了,如果白馥浅要分手,应该现在就直接提了。
但她竟然只是说心里有点疙瘩?那是不是还有回转的余地?这样就好办多了。
这种傻白甜哄哄就好,都怪自己太不淡定,被她跟平常不一样的表现给吓到了。
他刚把心放下,白馥浅一句话就让他的心又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我也老实把情况告诉外公和舅舅了,隐瞒是没有用的……”
萧云扬震惊,猛的站了起来:“你,你怎么能告诉他们?那我……”
如果白馥浅真的把他和白丝漫的事告诉了夏家的那些人,他就死定了。
他还记得,他刚把白馥浅骗到手的时候,整整一个月,每天接到夏家那几个男人的电话,各种威胁恐吓。
就连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有黑衣人跟着他,这事到现在他都还有心理阴影。
最后还是白馥浅回去闹了一次他们才不再威胁他。
不过也放了狠话,如果他对不起白馥浅,后果很严重。
现在想起来他就冷汗直流,不自觉的口气就恶劣了起来。
“这事是误会,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脑的……”
白馥浅抬眼一个眼刀扔过去,他立刻就闭嘴了,心里稍微冷静了一下,差点祸从口出。
“馥浅,你知道……我最爱的就是你,那个……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想去握住白馥浅的手,却被她闪开了,面上有些尴尬又恼怒。
“没有?哼,我都知道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那天我喝了点酒,然后……”
萧云扬心里知道,如果白馥浅跟他分手,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部打水漂了。
所以绝对不能承认是他的错,只能说是喝多了错认成她。
毕竟白丝漫和她身形上是有些相似的。
否则之前疯传的那张爬床的照片,是哪来的,其实上面的人不是白馥浅,是白丝漫。
他和白丝漫在一起被人拍到,那天白馥浅喝多了,早就回去了。
但后来照片出来,为了维护白丝漫的名声,他们和陈秋柔一口咬定是白馥浅。
白馥浅还真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做出这样的事。
居然也不否认,后来就默认和他在一起,然后订了婚。
这就是为什么夏家那些人各种威胁他,却不能反对的原因,他们都以为白馥浅被他欺负了。
“喝了点酒,你就能这样?你知道这样我心里有多不舒服吗?”
“我错了,我不该喝酒的,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对不起……”
他一脸悔恨的模样,说的好像有多无奈。
白馥浅心里冷笑,直接打断他:
“你喝多了,就把我公司股份廉价卖给别人,你说,我怎能不生气?”
萧云扬本来还想挤几滴悔恨的眼泪来哄骗她。
眼泪好不容易要冲出眼眶,大展演技的时候,就直接傻眼了。
“……股份?”
什么股份?
萧云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在那。
他那深情款款,又伤心欲绝的表情,被这一句话给卡了。
滑稽又搞笑,白馥浅心里都笑抽了,但面上还是冷冷的。
“对啊,你把公司的股份背着我卖给别人,还是廉价卖的,大表哥那发现了,”停顿了一下。
“你说,你怎么能喝多了做出这样的事呢?”
她埋怨的看着他,“我这么相信你,你居然……”
萧云扬呆了一会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把眼泪硬生生的挤回去,卖股份这事流什么眼泪,过了。
“你是说……股份?不是……”
“不是什么?萧云扬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萧云扬长舒了一口气,背后衬衫都被汗浸湿了。
还好不是他和白丝漫的事。
不过现在股份这事居然被查出来,他也好过不到哪去。
“没,我怎么会还有别的事,就这个股份的事,那天喝多了……就给签了。”
股份根本没有卖给别人,而是他和陈秋柔合伙把股份转移了。
没想到居然被夏煜宸发现了。不知道他们这两年转走的盈利是不是也被发现了。
想到这,冷汗又开始冒出来。
夏煜宸,Z国赫赫有名的商业奇才,手腕了得,如果被他知道是他们转移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他也没细想,夏煜宸远在Z国,怎么会跑来查自己表妹公司的账。
他被前面白馥浅吓得一向精明的脑子都乱了。
“现在可好了,表哥说了,如果一周内不赶紧把股份买回来,他就把这几家公司全收回,他亲自来管。”
萧云扬心揪在一起,夏煜宸要亲自管?
白馥浅搽搽手,继续:
“而且他还说,公司的盈利对不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账的……这以后结婚了,我怎么敢把公司交给你呢?”
听到她说婚后要把公司给他,萧云扬狂喜,都没心思仔细琢磨她话里的瑕疵。
更不会想到白馥浅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套路。
大概是他太过于自信,没想到平常没啥脑子的她,居然会给他挖坑,骗他跳。
“那……也就是说一周内,补回来就行?”
看到鱼儿上钩了,白馥浅嘴角微勾。
“哼,一周内怎么可能补得回这些股份和钱呢?我看以后公司还是交给表哥管比较好。”
“当然能补,能补,”他赶紧保证。
“馥浅,这事是我喝酒误事,以后不会了,账目可能没做好,我回去再理一遍,你相信我,”他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给我一周时间,我会把这些事情处理好的,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真的?你确定能办好?”
“当然,相信我。”
白馥浅起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就给你一周时间,别让我失望了,这关系到我们的……”
她暗示了一下未来结婚的可能性,萧云扬激动的手都有些抖。
那几家公司市值不少钱,有了它们,他还会怕爷爷不把萧家继承权给他吗?
“当然,你相信我……诶,你去哪?”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馥浅潇洒的转身离去,还跟他晃了晃手。
“走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等你消息。”
白馥浅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笑场,果断离开。
更何况对着虚伪的他有点倒胃口,哪还吃的下。
就萧云扬这样的智商,跟他吃饭都是侮辱她。
一个拐弯,乘电梯直达33层。
每个莱希尔的33层,都会有一个提供给超级VIP客人休息的私密空间,知道的人不多。
很不巧,白馥浅刚好是莱希尔的超级VIP。
爱吃甜品的她这几年混迹各大酒店,哪家有什么特别的,好吃的她比谁都了解。
莱希尔最有名的,就是那款风靡全球的巧克力熔岩蛋糕,每次都让她欲罢不能。
所以这次约在莱希尔也是有她的小心思的。
要了个可以俯瞰整个京都的好位置,点了两份巧克力熔岩,再配上一杯蜜桃气泡水。
窝在巨大的懒人沙发里,静静的看着这座离开多年的城市。
为了不打扰客人,这层楼是没有服务员的。
需要服务员服务时,只要按一下桌子旁的红色按钮就可以了。
这一层一般很少人来,现在也就只有她一个人独享整层楼,好不快活。
闭着眼舒服的躺着,突然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瞬间睁开了眼,惯性警惕起来。
整个莱希尔都是铺了收声地毯的,一般人根本听不到这些刻意放缓的脚步声,但白馥浅不一样。
这么多年的魔鬼训练和死亡威胁,早已练就了敏感的观感。
尤其这几个人,还是刻意降低脚步,一听就是知道是训练过的。
她就更警惕了,整个人深深的陷入懒人沙发。
而那几个人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她。
他们扶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进入这层楼唯一的一个房间。
然后守在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概是站的久了,有些不耐烦,开始抱怨起来。但也是很谨慎的压低声音。
“这林大小姐怎么还不来?”
“是啊,万一……药效过了,里面那位醒了怎么办?”
“唉,咱们这么做,那位醒了,不会放过我们的……”
“妈的,谁让咱们等级低,得服从命令的,这次做完,就隐姓埋名吧。”
“前提是咱们也要有那个命,里面那位……”
“这林家大小姐也太龌鹾了,居然想出这种下流的方法……”
“红颜祸水呗,你没看到里面那位的脸啊,我要是个女人,也往上扑……”
“我是男人都差点忍不住,别说女人了…哈哈。”
白馥浅津津有味的偷听,呼吸放缓,八卦呀。
好像是某个大家小姐喜欢上一个美的不行的男人,男人不从,然后大家小姐就请了这些人给这个男人下药。
似乎这个男人背景也挺厉害的,这一群应该是某个特殊组织的,都很忌惮那个男人。
担心这个可以放倒一头大象的安眠药对这个男人不起作用。
不过这群人倒挺有良知,这事做得不情不愿的,似乎是等级比他们高的人逼他们这么做的。
这组织也太不上道了,肯定是那些下三滥的小组织。
毕竟这种事,只要是道上有点小名气的都不会去沾的,传出去信誉就毁了。
果然,听八卦就是这么有意思,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给这么凶猛的女人看上了。
那边对话还在继续,她竖着耳朵继续听,静静的当她的吃瓜群众。
“里面这位多少女人垂涎啊,偏偏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林书雁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说话的人似乎很看不惯女方,连名带姓的称呼。
“没想到我夜魅第三十八分队的精英,居然要做这种下药的烂事……”
白馥浅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瞪大眼。
夜魅?
我滴个妈呀,这几个家伙是夜魅的?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偷听八卦,这会好了,吃瓜吃到自家头上。
她瞬间黑脸,什么时候她夜魅的人都开始接这种下三滥的事了,打脸啊。
刚刚还说肯定是那些小破组织,没想到……
脸好疼,好烦躁,憋得慌。
“妈的,像我们夜魅,身为地下第一黑客组织,什么时候需要降低身份去做这种事,还不是林斌那家伙滥用权利……”
“嘘,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老子可不管那么多,大不了从夜魅退出。林斌趁魅主出事,夜魅混乱,趁机接了这些损人利己的活……”
“是啊,要是魅主在,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可怜我们魅主……”
其余几个人也同时沉默,他们也很心痛。
当年加入夜魅就是冲着魅主的威名去的,现在魅主飞机失事,生死不明,他们比谁都难过。
至于他们的魅主,正很不道德的,窝在沙发里当吃瓜群众呢。
吃着吃着吃到了自己头上。
白馥浅眼皮跳跳,不知是因为这几个家伙心里惦记她,还是她心里堵的。
无奈的抬起头,纠结着要不要出去阻止。
这第三十八分队肯定没见过她的本人,但是她穿回来后,身上根本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
贸然跑出去,大概会被他们当蛇精病打吧。
打架这种事,一般她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好歹人家也是女孩子,打打杀杀多不好。
算了,不想管,反正里面那个倒霉蛋跟她也没关系,就当他运气不好,给母猪上了呗。
“喂,你们说,里面那位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倒呀?会不会……有诈?”
“……不会吧?”
“不是都说薄家背景深厚,每个少爷或小姐,从小都会经过薄家秘密训练的吗?”
薄家?这姓咋这么耳熟,白馥浅皱眉。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薄五爷是薄老最小的儿子,老年得子,身体娇弱的很。哪经得起秘密训练这种折腾。”
“没错,我以前听说,这薄五爷以前被绑架过,不过被他二姐薄雅,带着人直接全干掉了,那个强悍啊……”
“对对,就是那个薄雅……”
白馥浅终于知道,为什么薄这个姓如此耳熟了。
薄雅,她母亲的闺蜜,从小盖一条被子长大的那种。
薄五爷,名薄瑾,薄家幺子。
薄老夫人生他的时候已经快50了,妥妥的老来得子。
出生的时候难产,还是她外婆,人称妇科圣手的林惠兰,从Z国连夜飞回,把薄老太太母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生下来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娃,哥哥姐姐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爸妈了。
所以基本上是全家人捧在手里怕坏,含在嘴里怕化的宠着。
比她大不了几岁,小时候还在薄家见过好多次。
至于被绑架,薄雅亲自去救回,那也是她车祸前不久的事,据说后来连夜送出国了。
“你说咱们干这事,要是被薄家知道了……”
其他人沉默,这问题很严重。
薄家,华夏第一家族,薄老官居要职,现已交给大儿子薄祈接手。
二女儿薄雅,整个安保系统的头头。
三子薄棣,两家大型上市集团的老板,妥妥的商业大佬。
四女薄妍,F国第一家族的长媳,据说当年薄瑾就是被送到F国疗养的。
这样的家族,惹到了还能活命?
白馥浅头疼,这些家伙,做事之前不懂动动脑吗?
“有什么办法,如果不做,就会被逐出夜魅……魅主生死未卜,我不想离开……”
“唉,我也是……”
“我也是……”
……
白馥浅无奈,手遮眼。
夜魅是她17岁时无聊建立的组织,专攻各种黑科技,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分队遍布全世界几十个国家,有属于自己的地下网络。
订单也一样来自全世界,有专门的系统记录,但接单有自己的原则。
像这种下三滥的订单是绝对不会接的,更入不了系统。看来这几个家伙被上级忽悠了都不知道。
一个企业做大了肯定会有漏洞,但夜魅却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应该是她出事这段时间引起的动荡,不过也好,顺便检测一下夜魅是否有漏洞。
她有预感,飞机爆炸这事,可能与这些人或事有关。
无奈的苦笑,这事她还真不能不处理,薄家跟她外公家是世交,薄雅又是妈妈闺蜜,还是她的……
更重要的是,出车祸后,是薄雅第一时间赶来处理的,包括母亲的后事,以及照料晕迷的她。
所以,薄瑾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救,而且这是事还关系到夜魅。
“唉,我命苦啊,还得给这些家伙搽屁股……”
“谁,谁在哪里?”
那几个人发现居然有人躲在旁边,寒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说他们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有人躲在旁边这么久,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是他们不够警惕,还是对方太强?这样一想,几个人更是警惕的四处检查。
白馥浅把搁在一边的棒球帽和墨镜戴上,懒洋洋的站起来,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品性还行,就是警惕性弱了点。
她也不想动手,自己人打自己人多没意思。
那就赌吧。
“你是谁?”其中一人见她冒出来,警惕的看着她。
白馥浅挑挑眉,立刻一副挑剔鄙视的模样:“我是谁你们都不知道?还敢接我的单子?”
慢悠悠的走过去,“林斌哪找来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试探:“林大小姐?”
“哼,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说的很欢嘛,林斌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一副暴发户大小姐的即视感,眼神中带着轻蔑。
那几人一听有些心虚,但也很不屑她,口气并不好。
“林大小姐既然来了,躲在旁边是在耍我们吗?”
“哼,我林书雁要做的事,轮得到你们这些臭男人来管吗,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你……”
那几个人脸色阴沉,知道林家大小姐脾气很不好,但没想到这么嚣张。
“行了,少废话,这里不安全,把薄瑾带出来,放我车上去。”
几个人面带狐疑,不是说送到这吗?怎么又要带走?
不给对方考虑的机会,白馥浅直接加大音量催促:“还愣着干什么?一群不中用的,赶紧的,难道还要我去叫林斌来你们才动吗?”
那几人一听她拿林斌来压他们,脸更黑了,没办法又去房里把薄瑾扶出来,跟在白馥浅身后。
白馥浅心情很好,赌赢了,这几个家伙没见过林书雁,被她给唬住了。
不过她们夜魅的队员,啥时候智商这么低了,随便说说也信。
其实不是那几个人想信,是她演的太过自然,这演技妥妥的天后级别。
再加上几个人本就对这个任务不满,谁也不用心去想这当中会不会有猫腻。
白馥浅就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的把薄瑾带走了,他们还傻傻的目送她离开。
而且,她也不担心他们会查到她,白丝漫的车是新买的,车牌都没上,去哪查呢,待会再把路上的监控黑一下就完事了。
许久。
“都说这林大小姐长得美,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你们以前没见过她?”
其他几人摇摇头:“没见过……”
“……”
“那你们怎么知道她是林书雁的?”
“我以为你知道……”
“我也以为你见过……”
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心里毛毛的,有个不好的预感。
“她……不会是……假的吧?”
恭喜你们,真相了。
……
白馥浅重新换了个五星级酒店。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喝多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几个人,把他扶到房间里?”
她甜甜的对着前台是笑了笑,巴掌大的小脸粉黛未施,却透着初春新桃般的粉腻 ,笑起来灵动逼人。
前台愣住了,有点微微的脸红。
“好的,立刻帮您安排。”
“谢谢亲爱的。”
嘴甜走遍天下都不怕,不到两分钟,前台就找了几个工作人员把薄瑾从车里扶出来。
白馥浅刚刚把人骗到手,一直到新酒店都没注意过他的长相,也不是很感兴趣。
不过当他被人扶出来时,脸暴露在阳光下,周边响起了一阵抽气声。
旁边客人和前台都迅速红了脸,哪怕他名誉上的女朋友站在旁边,但还是忍不住偷看。
白馥浅皱眉,回头一看,愣了一下,倒抽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