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杨玉乔容征的小说,《重生嫡女:将军心头白月光》全文阅读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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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乔容征是小说《重生嫡女:将军心头白月光》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天天新视角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重生嫡女:将军心头白月光》的章节内容

主角是杨玉乔容征的小说,《重生嫡女:将军心头白月光》全文阅读完整版

6蜀中六月的天气,燥热得很,一连晴了十几天,也不见得有半点雨下。

外面,太阳还热辣辣的照耀着大地,整个庭院连一丝风也不曾吹过,奄奄的失了生机。

突然,错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名长相普通,梳着垂髫级的丫鬟嚷了起来。

“大小姐中暑晕倒了,快来人呀!”

丫鬟急急忙忙地将外面守门的婆子叫了进来,两人又一起急冲冲的冲向了内院。

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糖水的,忙乎了半天,躺在湘妃竹上的人,才幽幽的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冷静得如同山涧的泉水,乍一看上去很凉,实际上却带着些冷!

人中上火辣辣的疼,似乎在提醒杨玉乔她还活着的事实。

她忍不住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那里没有勒得踹不过气来的疼痛。

抬眼,却只见自己年少时的丫鬟和守门的婆子,周围没有视她如祸水的嫌恶目光,也没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惋惜的表情。

目光忍不住移到房门外,那里也没有害她自杀的罪魁祸首一脸仓惶而来的身影!

杨玉乔抿了抿有点苍白的唇,终究是放下了想要问他们的话。

她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的嗓子还带着沙哑,丫鬟一听,立马端了茶水过来给她润润嗓子!

待她喝了水后,丫鬟立马跪到了她的面前说道:“都是奴婢照顾不好,害小姐刚中暑了。”

婆子一看,也立马跟着跪了下来,嘴里急忙喊道:“大小姐仁慈。”

杨玉乔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才觉得整个身体轻快不少,连带着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是我大意了,你们起来吧!”杨玉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语气平平。

她看着桌上箩筐里放着的莲子和还未脱壳的莲蓬,大概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了。

自己这大概重新回到了过去吧,难道前世种种,皆是黄粱一梦?

她嘴角微勾,说不出来的凄凉: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她的嘴角,上翘到一定程度,又缓慢的放了下来,如一汪平静的清泉,再难以看透。

“莲子去火,露珠你且拿去做了银耳莲子羹,给舅舅舅母送上一盅。”杨玉乔突然开口。

“是,小姐。”露珠脸上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提了箩筐便恭敬的退出了房门。

杨玉乔这才转身看向立在旁边的婆子,淡淡道:“今日多亏了婆婆,这镯子权当谢礼。”

她说着,将白玉手腕上的玉镯子褪了下来。

“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老婆子这是分内的事,不敢求赏赐。”守门婆子却是惶恐的跪了下来。

眼神,却有意无意的从杨玉乔的人中处划过。

那里,因为用力过大,不仅留下了一个月牙型的指甲印,还已经充了血,可想而知,该是怎么的疼痛,那婆子却哪里还敢要什么赏赐。

“婆婆尽管放心拿着,晚些时候,我还要你替我办些事呢!”杨玉乔柔和了语气,将镯子塞到了婆子的怀里。

婆子战战兢兢的接了镯子,当面谢了,便从杨玉乔的房间里面退了出来。

房间的窗户开着,刚好对着院子里的一池塘荷花。

杨玉乔撑着下巴,看着荷花,耳中全是大榕树上的蝉鸣声。

她,重生回了十三岁时,去蜀中给舅舅舅母过生辰的那一年!

就是这一年,她遇上了那个未来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杨玉乔双手撑着窗户台立了起来。

她到舅舅舅母家第二天就中了暑,跟着运送礼物的车子因为车夫中暑,却是第三天才到达。

而来的只有车夫和一个仆从,那车礼物却是半路被山贼给截了去!

一想到这里,杨玉乔却是气得嘟起了嘴。

上辈子因为礼物没送到,她可没少被舅母和舅母家的亲戚挖苦,连带着小弟也被舅母家的几个孩子欺负。

“阴魂不散!”她忍不住气得说了胡话,才说完她就后悔了。

抬着脚在房间来回转了几个圈,她却是不甘心就这么白白的把礼物让给那山贼头子。

她快速的钻回了房间,换了一身松翠屏绿的蔷薇暗纹广袖流水裙,将头上的珠钗耳环都摘了下来,只用一只简单的玉簪固定住秀发,再配上翡翠绿的耳环,整个人立马清雅了几分。

出门唤了守门的丫鬟,奔向厨房,按着这个点,银耳莲子羹也已经炖得差不多。

此时,正值午后昏昏欲睡之际。

杨玉乔的舅母余氏刚换了衣衫,去了首饰,正准备午睡一番,却听的守门的丫鬟来报:

“夫人,表小姐做了银耳莲子羹,说是送来给你尝尝鲜呢!”

“啊,什么时候来不行,非得这个时候,真是不让人安生。”余氏打了一个哈欠,嘴上抱怨了几句,却还是让贴身丫鬟帮着梳妆打扮。

这一番梳妆打扮下来,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杨玉乔在抄手的小回廊里等得急了,面上却是不显,嘴角荡漾着一抹笑,问守门的丫鬟:

“舅母可是好了,这银耳莲子羹放久了,怕是失了冰凉的口感!”

她心里着急,却是不催促,转了个话题,迂回的询问。

“表小姐,夫人才刚从床上起来,这梳洗要略微花些时间,你再等等。”丫鬟行了个福礼,语气娇俏带着些高傲。

杨玉乔一听,当即皱了眉头。

“那不知舅舅何时下职,我亲自送些过去,给他尝尝鲜也是好的。”杨玉乔抿了抿鲜润的红唇,笑着说。

丫鬟一听,当即变了脸色。

“这种小事,哪里就麻烦得了表小姐,奴婢这就进去帮你看看夫人好了没有!”丫鬟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匆忙的推开门,闪身进去。

进得里屋,却见余氏正躺在靠窗户边的碧玉凉席上小憩,丫鬟不敢大声声张,只得偷偷在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耳边咬了耳朵。

大丫鬟一听,也是当即沉了脸,附耳在守门丫鬟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才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大丫鬟转了身体,见夫人还恹恹的半眯着眼睛。

她整理了一下,这才脚步轻轻的靠了过去,在夫人的身旁半蹲了下来,缓缓地开口:

“听守门的婆子说,表小姐摘莲子的时候,中暑晕倒,这又急急的来送银耳莲子羹,可别出什么事情。”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却是为主忧愁。

“中暑?”余氏一听,立马从塌子上坐起了身。

“一天到晚的就没个消停,既然身子不舒服,你叫她回去躺着就行,送什么银耳莲子羹,这莲子不也是我家的,我还能差那口吃的!”余氏表情不虞。

这小姑子一家从南方回到了京城,说是升迁,可几个月过去了也没有半点消息。

难道是皇上还芥蒂着杨家是从南王那里投诚而来的?

当初她就不同意婆婆一家将小姑子嫁给南王的人,这如今南王一倒,也不知道圣上会不会迁怒他们周家。

这老爷三十大寿,她本就不想请杨家的人过来,偏生老爷嘴巴快,婆婆又是心疼自己女儿,外孙的,这才有了杨家大小姐携少爷南下拜寿一事。

思绪转了半天,却见贴身大丫鬟还蹲着不动,余氏沉下了脸来。

“怎的还不出去?”

大丫鬟红裳身子一顿,双眼略一回转,这才低低说道:“表小姐特意送来,如推若辞,老爷知道了怕是不好。”

话一说完,红裳的头低得更低了,毕竟她说的这些话,怎么都有些吃里扒外的嫌疑,可是有些事,她却不能不替夫人看着。

果然,红裳的话一说完,余氏便恼怒了,她盯着塌前低垂的头颅,恨不得狠狠地上去戳两下。

“你啊,怎生的就这么为别人着想。”余氏终究是忍不住拿削葱般的手指戳上了红裳的额头。

“扶我起来,补妆吧!”她叹了一口气,将手搭在红裳伸过来的手上,在另一个丫鬟的扶持下,优雅的走向了梳妆台。

这一次,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杨玉乔便见舅母身边的贴身丫鬟红裳走了出来。

“表小姐。”红裳先是一礼,后才说道:“夫人最近正不舒服,吃不下东西,听说表小姐炖了银耳莲子羹,这才来了精神,表小姐请跟我来。

“那就劳烦姐姐了。”玉乔也不拿乔,却是回了一礼,这才跟着红裳进了舅母居住的倚翠园。

倚翠园,园如其名,庭院里栽种着西南方特有的罗汉竹,若是有动静的时候,层峦叠嶂的碧绿晃动着清凉,倒是不失为一景。

红裳带着杨玉乔从蔷薇的树下走过,径直来到了舅母的住处。

红裳先是进去了禀报,然后才听的舅母余氏粗糙的热络。

“是乔儿来了,还不快快进来。”

余氏坐在雕花的黄花梨木上,只笑笑的看着杨玉乔,眉眼之间的倨傲,毫不掩饰。

杨玉乔将舅母余氏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半点没有生气,好在舅舅同外祖两位老人家,还是疼他们的。

至于其他人,她重活一辈子,自然不想让舅舅同两位老人难做。

玉乔上前一步,大方的行了一礼,才柔柔的开口:“听闻舅母食欲不振,乔儿特意做的银耳莲子羹最是去热,前来送给舅母尝尝。”

说着,她又转身从露珠的手上接过食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银耳莲子羹端了出来,亲自送到了余氏的桌前。

余氏双眼一瞥,却见如雪的银耳莲子羹上面,细细的撒了一些山楂枸杞,正腾腾的冒着寒气,光是看着,就觉得清凉。

余氏被午睡被打扰的怒气,瞬间便平静了下来,忍不住闲笑着开口称赞:

“我们家乔儿真是心灵手巧,难为你有心了。”

余氏见杨玉乔已经来了半天,这大中午的也不会是单单来送一碗银耳莲子羹。

她一个做姑娘家的不好意思,她这个做舅母的自然便帮她打开了话题。

“舅母待我如子,乔儿一切都顺心如意。只是这父亲交代我的礼物迟迟还未送来,听说蜀中民风强悍,多有草寇为伍,乔儿担心别在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才好。”

她一双秀眉紧锁,光让人看着便觉得心疼。

“这些事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自有车夫和奴仆跟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便拿他们是问。”余氏浑然不在意的安慰,抓着玉乔的手拍了又拍。

“舅母说的是,只是这父亲的一番生意,做女儿的怎能枉费,总是要操心一番。”玉乔紧锁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皱的越发得深沉。

余氏一听她的担忧,当即便笑开了眼,拿着绣着玉芙蓉的帕子挡了笑,这才轻松的语气。

“你舅舅虽说官职不大,但好歹在蜀中地区还有人能够差遣一二,你若是担心我便禀告老爷,让他派几个人去半路上接一下。”

玉乔一听,那紧锁的眉头才松了开来,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

“当真如此,便是好了。”

“还是舅母想的周到,倒是我太过愚钝,连这个道理都没转过弯来。”她复而又说。

“你这丫头,到底是太年轻了,没经过大事儿。以后等你执掌一家的时候,自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余氏调笑,心里对小姨子家的这个大女儿倒是颇有改观。

从前只听闻她长相具佳,颇有才智,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这如今看起来倒有几分憨厚的可爱,心里对杨家的不屑倒是放轻了几分。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余氏也没有留她下来的心思,遣了红裳去同老爷说这件事情。

玉乔见状,也一同跟着起身。

“乔儿就不打扰舅母休息,这先告退了。”

“去吧,好好歇歇,别再累着自己了。”

余氏弦外之音是让玉乔别再弄出今天这样的事情出来。

“多谢舅母关心,乔儿会记得的。”玉乔冲着余氏行过拜礼,这才带着丫鬟露珠出了倚翠园。

露珠提着食盒跟在杨玉乔身后,出了房间,又低声问道:

“小姐,我们还要去给舅老爷送银耳莲子羹嘛?”露珠是个实在的丫鬟,玉乔刚说的话,她都记在心上。

“去,怎么不去?”玉乔脚步一停,转身看着露珠,心里面早已经有了打算。

容征少年落草,可心胸气度却非凡人能比。

这劫持平民车架的事情,以他的性子,向来是不屑的。

她必须亲自出马看看,这次到底是他名不副实,还是另有隐情,治下不严呢!

上辈子,她只来得及听到消息,却不曾看见事情经过。

这次,她不仅要保住舅舅的生辰礼物,还要狠狠地搓一搓他的锐气。

“待会,你过去给舅老爷送银耳莲子羹……”杨玉乔拉了露珠,开始低低的在她耳边说起来。

露珠的表情一会儿吃惊,一会儿担忧惊恐,最后都被杨玉乔一个狠狠的眼神给压制住。

下午,暑气渐退,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通判府的后门,几个守卫跨上了马。

正准备走人时,却发现这人少了一个。

为首的是杜老大,左脸有一块刀疤,直从眉尾划到脸颊,整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江湖草莽的凶悍。

他一开口,便是一道粗狂的声音:“小六子人呢?去哪儿了?”

“刚说肚子痛,上茅厕去了。这么久也不出来,该不会掉茅坑里去了吧?”

众人一听答案,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杜老大脸色一沉:“都什么点了,耽搁了时辰,你们谁也担待不起,还不赶紧去看看。”

众人被训,立马聋拉下了脑袋。刚好这时后院儿里跑出来一个瘦弱的身影。

杜老大一看,沉着的脸松了口气。

“还能骑马不?”他问,就怕这小子硬撑,耽误了事儿。

“能。”闷闷的声音传来。

杜老大疑惑的看去,却见这小子不是小六子,而是一个白嫩清秀的生面孔。

“你不是小六子。”杜老大冷着脸揭穿,周遭的兄弟伙也面色严肃起来。

“小人是表小姐的马车夫,刚好小六子拉肚子来不了,红裳姐姐便指挥小人来顶替,到时候也好熟悉面孔。”伪装成马车夫的杨玉乔压低了声音。

“红裳?”杜老大重复。

这个名字他倒是听说过,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听说颇为顶用。

“好吧,不过路上可别拖我们后退,不然把你丢在半路喂狼!”杜老大威胁着树立威信。

“小的知道,这骑马可难不倒小人,杜爷你就放心吧!”杨玉乔保证。

她有个爱出门胡闹的小妹,是以,这化妆技术倒是手到擒来,此刻装起男子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她一手握住缰绳,扶着马鞍脚上一个用力踩镫,人便轻飘飘的落了上去。

她装作得意的朝周围的兄弟伙炫耀,却换来他们绝尘而去。

“哎,别跑阿,我们来比赛啊!”杨玉乔大大咧咧的吼了起来,跟了上去。

她知道前世的自己就是容征心头的白月光,得不到,只能远远看着,便觉得美好。

今生,既然无法阻止相遇,那么,她便把他喜欢的样子,全然来个颠覆吧!

端着活,还不如作着死,就活成她想要的样子吧!

一行六人,在天黑的时候不过停下来稍事休息调整,便又上了马匹。

因为不知道杨家的礼车到了何地,他们只能尽快的通过高墉山免得被土匪草寇,捷足先登。

再者来说,夜晚赶路虽然辛苦,却好过白日里被火辣辣的太阳晒着,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中暑晕倒。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通过了高墉山,在附近不远的一个茶水馆停下来歇脚。

从马身上下来的那一刻,杨玉乔感觉自己都快要散架了,身娇肉贵了十三年,这具身体还没有经过上辈子那么多的磋磨,自然也就吃不得苦头。

她踉跄着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的桌子,一碰到桌子,整个人就趴了下来。

此刻,她连半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弹,如果不是心里的那股意志力支撑着自己,她早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该死的容征!”她忍不住再次在心里骂这个害她惨死的罪魁祸首。

桌子的一边,早已经坐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一大圈的络腮胡子遮住了他大半的眉眼,只勉强能看出五官不错。

他大口喝着茶水,吃着酱牛肉,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带着不羁的豪情与矜贵。

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小家伙,他连半个眼神都吝啬给予,依然不受打扰的享受美食。

杨玉乔趴了半天,才勉强回过气来,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见面前放着茶水壶,立马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下肚里,这才觉得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她慢悠悠的爬起来,软绵绵的撑着身体,双眼还是忍不住打架。

鼻间,若有若无的肉香味飘过,她动了动鼻子,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出来。

伸手,正准备抓过来一块解解饥饿,“啪嗒!”一声,一双竹著准确无误的敲在了她的手背上……

杨玉乔伸出去的手一痛,抓在手上的肉便掉了下来。

她快速的缩回手,却见上面已经有了一条浅淡的红痕。

她抬头,正想问杜老大这是做什么,却看见对面的人根本不是杜老大,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那被络腮胡子包围的脸上,一双如鹰般的眸子锐利无比,散发着点点精光。

“掌柜的,再上一盘子牛肉,这盘拿去喂狗。”对面的男子连半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伪装的杨玉乔。

她碰了的东西,他直接不要了。

杨玉乔自认为理亏,恹恹的不好开口,心里面却恨得牙痒痒!

“这人好生霸道!”她在心里咒骂。

抬眼扫了一下对面的男子,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向着杜老大的那一桌走过去。

“你们怎么都不叫我的?”她语气低低的有些埋怨,害得她丢了这么大的脸,偏偏还没处说去。

“小老弟,这蜀中多强悍之人,我们出门在外,一切小心为上。”杜老大解释。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叫她忍了这事。

且对面那男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他们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事,耽搁了大事,那到时候回去,可就不好交差了!

“嗯。”杨玉乔受教。

这蜀中地区民风强悍,她是早有耳闻,更有传说中的秘术巫蛊存在,让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掌柜的随意上了几个菜,杨玉乔便跟着用了起来。

虽然食物不怎么样,但是赶了一夜的路,早已经饥肠辘辘,她也就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学着旁边的几个人大口吃起来。

不过,良好的习惯还是让她只用了自己面前的一小部分,至于其他地方,早已经惨不忍睹,她是没有那个勇气再下手的!

络腮胡子的男子,抽眼看了杨玉乔的那一桌,眼里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不一会儿,茶棚外面又来了三个带着刀的人,一进得茶棚便冲着络腮胡子那一桌而去。

“小舅舅,我来接你了!”为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干瘦的身体却快得很,不一会儿就飞奔到了络腮胡子的面前。

“骑马射箭,经史策论可有懈怠?”

络腮胡子一开口,满脸欢喜奔跑而来的少年便垮下了一张脸。

“小舅舅,你赶了一路也累了,那些东西,你回头考校我不行嘛?”

林轩坐在络腮胡子旁边,将手上的袖子挽了起来,如果不是碍于这里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更想把衣服弄宽敞了,来个凉快。

“回头让我发现你半点进步都没有,你小子就等着在飞云嶂上过日子。”络腮胡子语气严肃。

“是的,小舅舅。”林轩一张脸垮了下来。

他自幼丧母,是外祖和小舅舅将他一手带大,他心里感念,却还是怕舅舅。

“好了,赶了一路,坐下喝口茶。”

络腮胡子大手一伸,招呼几个人过来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又叫了几壶凉茶并几盘子特色吃食,吃饱喝足,这才招呼着相携走了。

此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四人没有带马匹,只得徒步向高墉山的方向走去。

杨玉乔的注意力,一直在来往的行人车马上,对于几人什么时候离开,却是没有知觉。

耳边的蝉鸣声越发的响亮时,杨玉乔终于看见自家马车夫赶着马车晃悠悠的驶了过来。

双眼闪过一道亮光,怕被家仆和车夫看出异常来,杨玉乔立马站了起来,奔向了杨家的马车!

马车夫正停好马车,旁边突然窜出来个小少年,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这再定睛一看,怎么这小少年同自家的大小姐那么像呢?

他还没有疑惑完,这边杨玉乔已经先开口了:“记住,我现在是大小姐的随行马车夫,特意过来接你们,不要给我露出破绽了。”

“啊……哦,是的,小……哥。”

在杨玉乔怒瞪的目光中,马车夫终于磕磕绊绊的改了口。

同样的话,杨玉乔又同家仆嘱咐了一遍,见二人都记住了,她这才朝着杜老大挥手。

“是我们杨家的马车来了。”

杜老大几人一听,停止了吃饭的动作,招呼过来的杨家马车夫和家仆杨开。

“两位都累了吧,先停下来歇歇脚。”杜老大说。

“蜀中地区向来不太平,待二位休息片刻,我们便启程过了高墉山,下午再在临近的城镇歇脚。”杜老大说出计划。

六月太热,中午不适合赶路,但是同样的道理放在悍匪身上也同样适用。

中午太热,悍匪是吃饱了撑得,才会出来打家劫舍。

杜老大这么一说,甚是合杨玉乔的心意。

她点了点头道:“还是杜老大想得周到,等到了府上,小的一定禀告了大小姐,让她好好嘉奖各位大哥一番。”

“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该做的。”杜老大虚伪的摆了摆手,对杨玉乔的话很是受用。

杨玉乔见机,立马招来了掌柜的,又要了几盘上好的酱牛肉和几壶凉茶,并给了银钱。

杜老大见状,更是笑得开怀,直说同杨玉乔相见恨晚,这马上就小老弟,小老弟的亲热招呼了起来。

杨玉乔汗颜,却还是撑着喝饱了的肚子,陪杜老大碰了几碗!

吃饱喝足,这太阳已经快升到了高空中,杜老大招呼着随行的人,前前后后将马车给围了起来。

见杨玉乔面有不虞的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扯开了嗓子笑道:“小老弟平日怕没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这腿肚子软了吧!”

“要不你就上马车坐坐,有我们兄弟在,不差你这个半大小子。”

活活的被一群糟老爷们取笑,杨玉乔也不恼,只脸上多了几分羞红:这身子骨根基不稳,一重生就得执行这么高难度的任务,她身子吃不了苦,也在情理之中。

“那小弟就不推辞了。”杨玉乔也不是那矫情的人,立马将手上的绳子扔给了旁边的人,自己钻上了马车。

杨开本就坐在马车旁边,见自家小姐坐马车,立马夺了汉子手上的缰绳跨了上去。

“家里这小子劳烦几位照料了,老哥我正好坐车闷了,出来透透气。”杨开解释,也顺便说明了自己不想坐马车的原因。

不然,两个大老爷们不坐同一辆马车,稍微有点心思的人,便能看出不同来。

这拉礼物的马车,本就比不得她平时里的马车舒适,虽然窄小颠簸,倒是总好过在马背上奔波。

再说,她连着赶了一晚上的路,本就疲惫不堪,再骑马,她也担心自己待会从马背上滚下来。

马车缓缓的开始走动,杨玉乔刚开始还能支撑着不睡觉,不过在摇摇晃晃的声音中,她终究是抵不过身体的疲倦,脑袋靠在车窗上,头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再说络腮胡子一行四人,刚到了高墉山的险要关口,准备抄小路上山。

一直走在前面的络腮胡子,却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小舅舅!”

林轩一个大惊,快步上前托住了络腮胡子。

几人合力将络腮胡子抬到了一块阴凉的地方,扯宽了他的衣服,让他透气,却没成想看见他的腰上有一条手指长的伤口,破了疤,正往外流着鲜血。

“大爷这怕是受伤中了暑气,这大中午的抄小路上山怕是不行,要是有辆马车就便宜行事了。”大个头叶凡一边说,一边给络腮胡子清理伤口。

“这都长腐肉了,还有些发烧,得尽快回山上。”叶凡检查了一遍络腮胡子,语气里更是忧心了。

“小爷还是赶紧叫人回山上吧。”他建议。

“回什么山上,这现成的马车,不正远远的赶来了。”林轩耳聪目明,望见不远处驶来的一行车队,双眼却是兴奋起来。

这下,小舅舅不就有得坐了!

“你们帮把手把大爷抬到隐蔽的地方,然后,我们下去借借马车!”林轩吩咐。

“小爷,可是这州府通判生辰将至,老爷不让我们乱来。”林轩的提醒。

小爷口中说的借是什么意思,他们都知道,落日峰嘛,向来是有借不还的典型!

“我们这是乱来嘛,不就征用一辆马车,大不了待会我们再给点银钱,小舅舅这能拖?”林轩少年心性,一旦决定了什么事,没人压着,便是难以更改。

而这刚好能压着他的人,躺在了地上,人事不知!

天时地利人和,说明今天就该是他出师的日子。

几人拿他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命令行事。

合力将络腮胡子给抬到了山后背阴的地方,林越三人掏出了腰间挂着的刀,来到大路边上,砍下几颗树拦在大路上。

做完这一切,远处的车队已经近了。

林轩三人挽着袖子,大大咧咧的站在了大路中央。

“小爷,你这么瘦,垮了皮也没肉啊!”叶凡忍不住笑。

“干瘦得跟蘑菇干货一样。”向来寡言的叶默也忍不住啧啧出声。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不就比小爷我多吃了几顿饭,还嘚瑟上了。”

林轩恼怒,还是一边把衣服拉了起来。

他这身板,还真的没什么威慑力,还是遮起来好。

当马蹄声近在耳边响起,叶凡扛着刀,吼出了他们高墉山落日峰容家草寇的拦路名言:

劫富济贫救苍生,尔等岂是旁观人,金银财宝不值当,留取丹心照汗青!

在马背上昏昏欲睡人,一听到声音,立马警醒起来。

没想到这才进了高墉山,就出问题了。

只不过这拦路的口号,怎么听,也不像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所为。

留取丹心照汗青,关他们什么事,?

别到时候让留下一颗头颅就好了。

马车突然停下,杨玉乔一个猝不及防,脑袋撞到了车窗上。

耳边却恰好听到外面陌生的拦路声音。

心里一个咯噔,看来,他们还是遇上了!

不过,这人可真不要脸的,明明是干着借物不还的勾当,却要打着爱国的旗号。

还真的同上辈子一样霸道得让人心生厌恶呢!

杨玉乔整理了一下衣衫,直到觉得看不出端倪,才慢慢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

“小……哥。”杨开大惊,赶紧策马奔回。

“你不好生在车上带着,下来做甚?”他被杨玉乔的举动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显得不好了。

“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回去跟老爷交代。?”他头大。

如若没有这个小祖宗,大不了丢弃钱财,回去随便扯个谎就行,可是,摊上杨府的大小姐,他怕回去会要了他半条命。

“杨叔,对方才三人,我们却有六个护卫,怎生你还怕了不成?”杨玉乔笑,可是语气里却透着冷来。

他杨家弃暗投明,可是在京城却进退维谷,处于关键时期,皇上未表明态度之前,这些人哪个不是阳奉阴违,根本没有衷心事主的心思。

“嗯……是我太过担忧了。”杨开被杨玉乔若有若无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冷,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来。

传闻杨家大小姐人比大乔貌美,性情温雅,高洁出尘,他怎么也不觉得眼前锐利的女子能和传闻中的大乔有关系。

杨开狐疑的表情,被杨玉乔看得一清二楚。

上辈子她如同养在深山的空谷幽兰,未见其人,便闻其香,一朝圣旨,便入了宫做了仅次于皇后的玉贵妃,万千宠爱也抵不过朝堂权益的纷争,再回首,不过梦一场。

今生,她不想入宫,人们喜欢她什么样子,她便反着来,总得把着白月光给弄黑了!

杨玉乔的思绪被对面略带熟悉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林轩扛着刀,高抬着下巴,一副睥睨天下,唯我老大的样子。

“哥几个今天心情好,留下马车,其余人等,小爷我便大发慈悲的放你们一马。”

林轩的声音还处在少年的稚嫩时期,纵然是再凶狠的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都变了几分味道。

不过,杨开和马车夫在京城贵族圈子跟随得久了,哪里见过这等山野抢匪,一遇上,便失了心神。

杨玉乔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结果腿一软,差点就当场跪了下去。

还好,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马车,才不至于让人看出端倪来,丢了脸面。

“我今天心情好,你们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面!”杨玉乔压低了声音,同样高高在上的施舍声音从口中蹦了出来。

他的话,才一说完,杜老大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掏出马背上早就准备着的刀,抽了出来,横刀立马挡在马车前面!

杨玉乔瘦弱的身子,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却有不弱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气势!

叶凡高大的个头,微微弯腰,小声在林轩的耳边提醒“小爷,这单怕是不好做,对方有备而来啊!”

“怕什么,这有钱人都惜命,真要动起手来,随便一个小伤都能让他们哭爹求娘的!”林轩不在意的挥挥手。

“那东西你带了没有?”林轩冲叶凡眨眼。

“什么东西?”叶凡愣。

“小爷说的是烟雾弹。”叶默看不下去,开口提醒。

“哦,带了带了,里面还有苏苏小姐加的辣椒粉呢!”叶凡一拍额头,笑容促狭。

“嗯,待会我们就这样,然后那样……”林轩拉下了两兄弟的头商量,不一会儿三个人就笑出了猪叫的声音。

杨玉乔忍不住蹙了眉头,容征这个人文韬武略,样样出彩,他每一次出手,势必都有其深意,断不会像表面表现的这样。

不知道十六岁的他,又会有怎样惊才艳艳的手笔。

“哟,小伙子说话挺傲的啊,你爹没教你出门做人要低调?”林轩不过才十一岁的年纪,那地痞流氓的样子倒是学得十成十的像。

“混小子,今天谁教谁说话,还不一定呢!”杜老大一马当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不服的坚持来。

“出门在外讨个生活都不容易,小兄弟要是把道让开,这讨个酒水钱还不容易,真早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你们。”杜老大又劝诫,同时,他的一双眼睛也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他清楚的记得,刚才在茶馆里,他们是同一个络腮胡子一起。

而现在却只看见了这三个人,难道另一个人埋伏在暗处,准备出其不意得攻击,还是说,那人回去通风报应,正遣了大部队来。

这不论是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结果,这高墉关地势险要,落日峰上群寇占据,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队长,可这些年没少出来混,经验还是有的。

突然,马背下有人扯了扯他的裤脚,杜老大转头一看,却是杨家大小姐的马车夫。

“好好回去待着。”杜老大怕横生枝节,冷着脸训斥。

杨玉乔也不恼,她早已经过了那个一丝不苟斤斤计较的年纪。

只见她严肃着脸,低声说道:“恐敌方有诈,必须速战速决。”

“嗯,我心里有数。”杜老大点头,高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京城出来的马车夫也有这样的眼力劲,着实不错。要是能到他护卫队来,当个出谋划策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待会打起来,你跟着我。”杜老大嘱咐。

杨玉乔平静的眸子一亮,却是高兴:“那就有劳杜大哥费心了!”

她孤身一女子,隐藏了身份,虽说带了一群人,心里害怕还是有的。

现在想起来,自己着实有些太过胆大,要是十六岁的容征同她在京城认识的不是一个脾性,她又该如何处之?

真是,遇见他,自己便失了稳重!

她静静地站在身后。以三敌五,自己这一帮人多势众,断然是不会输的。

其中唯一让她担心的一点便是那个同他们一道离开的络腮胡子不知道隐藏在何处。

一想到这里,她平静的面容便带上了一点焦灼。

她在心里暗暗恼恨自己,怎么重生了一次,还是同以前一样,一旦碰上容征,甚至是同他相关的人,总是会比旁的事多上几分心思。

杜老大不着痕迹的将杨玉乔护住,他们本就坐在马背上,看上去更加的高高在上。

面对对面那三个不成群的劫匪,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蔑。

“兄弟们,今天绑了这三个,回去我请大家吃肉喝酒,通判大人面前也能露上一脸!”

杜老大鼓动,旁边的小弟们,立马兴奋起来,对方就三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杜老大一马当先,骑着马挥着刀就冲了上去,其余人见状,立马跟着冲了出去。

杨开心里害怕,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双腿一打颤,差点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杨玉乔实在看不下去,皱着眉头开口“杨叔要是见不得血腥,便回车上躺着。”

“小……哥,老奴撑得住。”杨开脸色苍白,撑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来。

杨玉乔冷呵一声,却是不再说什么。

眼见着马匹冲了上来,三人还是稳如泰山的站在原地。

林轩双眼燃烧着旺盛的火焰,紧握住刀柄,大呵一声:“给我冲!”

“不知所谓!”杨玉乔没有半点怜悯,早在他们出来干这行的时候就该知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这边杜老大几人才刚刚冲上去,却见刚才还岿然不动的三人,突然不要命地举着刀,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嘲笑在嘴角边放大,他们拎着手上的刀,向马下挥去。

突如其来的白色烟雾还夹杂着点点红色的粉末向马上的五个人仆去。

白色的烟雾,瞬间将五个人笼罩,一时之间,五个人乱成了一团,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哪个混蛋这么毒?”

“啊,我的眼睛!”

“好辣!”

……

“苏苏牌辣椒粉烟雾弹,是你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

大个子叶凡憨厚的站在那里,还不忘宣传一下,他们家苏苏的大名。

杨玉乔的脸沉了一来,果然,她想的没有错:容征的手下,又岂是那么脑满肠肥的混账,不过才一回合,就把她这边的人全部撂倒。

“小姐,我们快逃吧!”一看那五个人都着了道,杨开双腿哆嗦着想要下跪。

“你想逃?”杨玉乔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杨开的身上。

“这蜀中的盗匪强悍,你觉得你能逃得掉?”她反问,语气里还带着冷笑。

“小姐,奴才被抓了不要紧,可是小姐你不能落去盗匪的手中啊!”杨开双眼一亮,急切的说明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看来你倒是忠心耿耿。”眉眼一抬,她露出一个颇为神秘的笑容。

杨玉乔从腰上的钱带里掏出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信纸来。

“你把这个给主事的人,看了,他们自然会明白。”杨玉乔语气淡淡,可是那清幽的目光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恼怒与不甘心。

她记得上辈子这次抢劫,容征没有参与其中,那么,她这一招,暂时可以瞒天过海。

就算不能,只要稍微拖延一些时间,那么杜老大等人一恢复,他们照样能够脱险。

“小姐……”杨开一个哆嗦,差点就从马背上滚下来。

同悍匪交涉,确定这不是要他的命?

“还不快去?”杨玉乔冷冷一个眼神,杨开只得冒着生命危险,策马前去。

只不过,这人一害怕,手脚就有点不听使唤,就在他调转马头的瞬间,一个不留神,“咚!”的一声,掉了下来。

“哈哈……”对面响起嘲笑的声音。

杨开一张脸气得青白交加,还是硬着头皮,抬着脸笑道:“各位英雄好汉,别动手,我这里有东西给你们看。”

他举着双手,表示自己对他们真的没有威胁!

见对面三人只是笑着看着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杨开这才大着胆子一步一步挪了过去。

明明不过三五十步的距离,愣是让杨开走出了生离死别的既视感来。

等杨开走到林轩几人的面前的时候,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几位大爷,这……这……这是给你们主事的。”杨开颤抖的将手上的信纸递了过去。

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不在他们面前吓出尿来。

“瞧你这小样,除了银子,小爷对啥都不稀罕。”林轩口上讽刺着。

给了个眼神给叶凡:接啊,难道你还想让我亲自动手?

大个子叶凡冲着林轩呵呵一笑,转头就恶狠狠的瞪向了杨开。

“啊!”的一声叫,杨开竟然被叶凡吓得瘫倒在地,有明黄色的液体浸湿了裤角。

“哈哈……”又是一阵极其刺耳的嘲笑声。

叶凡早在杨开倒地的时候,就一把夺过了他手上的信纸。

“小爷,给看看!”叶凡不认识字,但是一点也阻拦不了他的好奇心。

“嗯,小爷我就给你看看。”做足了面子,林轩挺着胸膛,小人得志般抽过了信纸。

他脸上得意的表情,在看到信纸上的字的瞬间僵住。

“小爷,上面写的啥呢?”叶凡好奇的凑过去。

“你又不认识字,看什么看?”林轩仿佛炸毛的公鸡,一下就跳了起来,把信纸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的目光完全不可置信的往络腮胡子藏身之处看了一眼。

尼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哎,这信……是谁给你的?”林轩上前给了杨开一脚,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红了脸。

尼玛,容征的风流债,为什么要他来解决!

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杨开还来不及叫痛,就被旁边叶凡凶恶的脸给吓得老老实实。

他缩了缩脖子,这才唯唯诺诺的回答:“是……是……是我家小……哥!”

好险,他差点就说是小姐了!

“小哥?”林轩的脸更加的难看了!他顺着杨开的目光看去,差点没忍住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么重口味,他容征居然喜欢男的,虽然长地不错,可那也是男的!

突然,林轩就觉得手上的信纸,像是烫手山芋一样,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只能一把塞进了怀里。

容征的癖好,他不能让别人知道,那是他舅啊!

一想到以后要叫一个男的叫舅母,他这还没有长大的心哦,就被污染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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