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妾,王爷他后悔了》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卫湘嫁给王爷萧凛三年后所经历的一系列波折。
卫湘嫁给萧凛三年,萧凛要娶花魁沈娇娇为正妃,卫湘这才知道自己只是萧凛为挡灾辟邪娶的。她不再忍耐,火烧王府。再次相见,她随土匪父亲兵临城下,萧凛却求她回家。
萧凛带回花魁沈娇娇,贬卫湘为妾。原来萧凛一个月前不再与卫湘同房是在为沈娇娇赎身忙碌。老太妃说漏嘴他们的事,卫湘得知萧凛娶自己的真相,爱意开始崩塌。
卫湘被沈娇娇的婢女赶出,得知萧凛对沈娇娇的偏爱,包括射穿她绣的香囊。萧凛中了药来找卫湘,言语间伤了卫湘,卫湘求休书,萧凛却不放她自由。
萧凛因沈娇娇的哭闹,让卫湘寒冬腊月下湖捞钗子,卫湘反抗并将沈娇娇的丫鬟推下水,趁乱回偏院。她回忆起过去萧凛对自己的好,如今却连取暖的碳都没有。最终,她放出烟火,决定离开。
贬妻为妾,王爷他后悔了正文阅读
嫁给王爷的第三年,他要娶花魁做正妃。老太妃长叹一声。
“天定的孽缘,还是躲不过。”
我才知道,萧凛娶我,不过是听了母亲的话,为自己挡灾辟邪。
我不再忍气吞声,一把火烧了王府。
再见面时,我随着土匪父亲横刀立马,兵临城下。
萧凛却疯了一样,捂着心口的箭字字泣血。
“阿湘,跟我回家,好吗?”
1、
萧凛带回玲珑坊的花魁时,我正在为老太妃抄写血经。
瓷盘里的血是从我手腕上滴下来的。
如此虔诚,一向挑剔的老太妃也说不出什么,反而夸我贤淑。
可那几声不容忽视的娇笑打破了殿内的安宁。
“王妃如此诚心,还真适合出家静修呢。”
血墨在纸上洇成一片。
沈娇娇晃着她妩媚的腰肢,正要对我施礼,却被萧凛揽到怀中。
“自今日起,你是王妃,不必对小妾行礼。”
贬妻为妾。
老太妃沉吟了一声,终究没说什么。
在她眼里,我这个乡野丫头,和烟花女子并无分别。
都是一样的卑贱。
“本王已将沈家冤案平反,从今以后,府里若是有乱嚼舌根的,一律四十杖刑。”
四周的仆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他们几时见过这么霸道的萧凛?
我也没见过。
嫁给他的三年里,萧凛一直是温润如玉,相敬如宾。
只是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就不再与我同房,连见他一面都是难事。
我心里隐隐不安。
后来,我借给邻家秀才银两时被他撞见,男人看向我的眸子里满是不悦。
那是萧凛第一次撕开温润的皮囊。
他将我抵在墙上,一边吻我,一边说我不得体,务必让老太妃好好教我规矩。
为这一阵醋意,我甘愿受他母亲刁难的训诫。
只想着,等萧凛气消了,再逗他一番。
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啊。
这一个月,他是在为沈娇娇的赎身而忙碌。
他们的事,是老太妃在我抄经时说漏嘴的。
萧凛十七岁那年,有个游方术士在府前算了一卦。
“贵人此生绝不能娶青楼女子,否则将永失所爱,魂断城楼!”
彼时,离他和沈娇娇定亲的日子,只差一天。
当天晚上,沈家便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抄了家。
男丁流放充做奴役,女子发卖到乐坊做舞姬。
一段绝佳姻缘,成了水中泡影。
我听到这时,血珠顺着指尖滑落,抬久的胳膊有些发麻。
萧凛娶我,是为了破灾?
我的声音哑的可怕:“她才是萧凛最想娶的女子?”
老太妃轻蔑的哼了一声:“孽缘罢了。”
萧凛所说的一见钟情,原来是唬我的假象。
我低下头,对萧凛的高高筑起的爱意在顷刻之间开始塌陷。
可老太妃却想起了算命的胡话,她出身名门,能接纳我这个没来头的野丫头已是难事。
如今再娶一个玲珑坊的头牌花魁…
我看着老太妃在我面前直直倒了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靠装晕逼萧凛做选择。
和我成亲那年,她也是这种招数,只是萧凛担心的浑身发抖,也坚持要娶我进门。
他不要出身名门的世家女,只要我这个来路不名的追随者。
如今看来,不只是破灾,还是和老太妃赌气。
他在向老太妃证明。
他的心上人纵然流落烟花之地,也可以和王爷相匹配。
“去请医师来为母亲看看。”
如今的萧凛抱起沈娇娇走出殿门,不再关心榻上的老太妃。
也不曾多看我一眼。
好像我们是他姻缘路上两块绊脚的臭石头。
我放下笔,深吸一口气。
有多久没痛痛快快骂过人了?
又有多久没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了?
我想起山上无拘无束的日子,只觉得对不起父亲。
他这一生洒脱随性,张狂恣意。
可他的女儿竟然为了话本子里的翩翩公子,抛弃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老太妃揉着额头,斜眼看我:“你笑什么?”
“呵,妾身只是参透了箴言,喜不自胜。”
有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我偷偷摘下腰间新绣的香囊。
我并未学过女工,绣出来的东西总是歪歪斜斜,可我用心。
原本是想拿来哄萧凛和好的。
可惜,野鸭子终究不是鸳鸯。
那香囊被我丢进了老太妃取暖的碳火盆里。
今年注定不是暖冬。
2、
我被沈娇娇的婢女赶了出来。
“小妾有小妾住的地方,平日里没有王妃召见,不得入内!”
一夕之间,我从云端掉到平地。
妾的地位和婢女没什么区别,只是单独有一处干净的居所,很是偏僻。
从前在我身边伺候的蓝凤,偷偷给我送来吃食和炭盆。
她说厨子都被叫去了王妃殿内,不同花样的菜系摆了满满一屋子。
只因沈娇娇说,她在玲珑坊时常饿着肚子。
萧凛对她的补偿,如海一般,无穷无尽。
我像是听话本子一样,听她说着王爷对王妃的偏爱。
直到,她说萧凛拿着一枚粉色香囊当箭靶子。
沈娇娇想学骑射。
箭矢破风而出,穿透了架子上挂着的香囊。
若是我没记错,被穿透的,是我第一次绣的兰花式样。
中间是“平安”二字。
那香囊一直挂在萧凛腰间,是我甜蜜的象征。
如今被萧凛射穿的,哪是一枚香囊。
是我已不再懵懂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嘴里的糕点变得苦涩难咽。
蓝凤自觉说错了话,端着托盘匆匆离去。
我忽然想施展一下拳脚,这三年府邸的驯化,活生生把人磨成了枯木。
果然,再练那套形意拳,浑身都使不上力。
可骨子里的桀骜不会真正消失。
我一拳打在门板上,血痕顺着雕刻的梅花纹路留下一条长线。
萧凛,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月上中天时,身边的床榻忽然陷下去。
我机警的转过身,鼻尖里闻到熟悉的檀香。
下一刻,我陷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是萧凛。
他浑身燥热,像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难耐的喘息声在我耳边起伏。
动情时的萧凛也是这样克制的。
想到这里,我却不禁自嘲,心里一直住着青梅竹马的人,真的会对我动情吗?
“王爷走错地方了。”
我推开腰间的手,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这里很偏僻,连月光都不曾施舍几分,我看不清萧凛的神情。
可他却继续凑上来:“帮我。”
“你被下了药,应该去找沈娇娇。”
我自认语气足够冷漠,可萧凛依旧动手动脚。
“她…不行。”
萧凛的动作越来越急切:“我怕伤了她。”
短短五个字,像是在我心上撒了一把毒药。
怕伤了她,所以来找我,我算什么呢?
为他解决生理需求的床婢吗?
莫大的屈辱和绝望在我脑海里发酵,我下意识的,一脚把萧凛踹在地上。
许是疼痛让人清醒,我听见萧凛的沉吟。
“阿湘,是我无心之言,对不起。”
他恢复了往日里的温润,起身来摸我,却只摸到无尽的泪水。
“王爷若真觉得对不起,就赐我一封休书,放我自由吧。”
与君陌路,是话本子里常有的结局。
我时常感慨戏文无常,却不想自己也成了这戏中之人。
月色下的萧凛终于有了情绪。
他冷笑一声:“你无父无母,无枝可依,离了本王与找死何异。”
“能和娇娇共侍一夫,不算亏了你。”
原来在他心里,我是无枝可依的。
这三年,是我高攀了。
3、
萧凛不给我休书,也不放我自由。
他似乎想用我来修复两个人之间的裂痕。
因为沈娇娇一句吃醋的话,萧凛命我去湖里捞一支金钗。
寒冬腊月,湖水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
可沈娇娇哭的厉害。
“那是我进玲珑坊第一年挣来的花钗,贵人让我弹了一晚的琵琶,手指都破了。”
“王爷不允,是真的爱上卫湘了?”
说完,她娇弱的倒在了萧凛的怀里,看样子像是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
萧凛目光阴沉的看着我。
我很少见发怒的萧凛,那还是定亲之前。
有反叛的土匪想一剑了结萧凛的命。
我空手替他挡了一招,手掌上的伤疤深可见骨。
土匪顺着山路逃走时,萧凛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和现在如出一辙。
后来成亲那日,萧凛第一个落下来的吻,是在我掌心。
灼热的呼吸在掌心晕开,他说。
“阿湘,我此生绝不负你。”
他不知道,那土匪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
这一出“美人救君子”,是我设好的局。
因为萧凛是我从小到大看过的话本子里,最像君子的人。
或许是算计来的姻缘,老天不承认。
现在报应回到了我头上。
“跳下去。”
他的声音很冷:“把娇娇的钗子找上来。”
我吗?
环顾四周。
下人们鹌鹑似的低着头,谁都知道,这种天气进水里捞东西,是会丧命的。
“明知道东西珍贵,还在湖边晃,丢了不也是活该?”
此言一出,沈娇娇不再昏沉,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再看萧凛,他很吃惊。
毕竟在君子面前,我这个跳脱的野狼,心甘情愿的当了三年的兔子。
他怎么会知道,我有多桀骜不驯。
四周的仆人窃窃私语,沈娇娇的贴身丫鬟突然走上前,想教训我一巴掌。
“一个小妾,也敢顶嘴?”
我后退半步,抓住她手腕轻轻一送,眨眼间人已经被我推到了湖里。
冰面层层开裂。
“你这么衷心,就给你主子下湖捞钗子吧,王爷说了,捞不到,可不准上来。”
我明白杀鸡儆猴的道理。
正妃被贬为小妾,府里想趁机欺辱我的大有人在。
我这一生,只在萧凛身上吃过亏。
毫无干系的人想来欺我,门都没有。
看着水里不住扑腾的丫鬟,萧凛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娇娇哎呦一声惊的手忙脚乱。
“叫医师过来!”
正合我意。
众人的视线都被昏迷的沈娇娇引走,我趁乱回了偏院。
床榻上的东西不多,做王妃时衣裙也没了,只剩下些不值钱的珠钗。
因为沈娇娇说看着晦气,除了我身上的,都被萧凛一把火烧个干净。
好像我是什么避之不及的冤魂。
我一边包着衣服,一边望着窗子出神。
萧凛真的爱过我吗?
我一时摸不透答案,但熄灭的炭盆和窗外落下的薄雪告诉我。
很冷。
往年我最怕冷,父亲便教我练拳取暖。
成亲之后,萧凛会给我搬来最大的火炉,请绣房的师傅为我做厚厚的斗篷。
夜半时分,他会用体温来暖我冰凉的手。
如今冬日已至,却连取暖的碳都成了奢望。
我搓搓手,想起父亲的叮嘱。
“要是想走,就放出那枚烟火,有人接应你。”
那时的我没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能和萧凛过一辈子。
年少的勇气,现在来看,是鲁莽。
我跑到王府里无人的角落,在月色下点起那簇微小的烟火。
烟火如飞鸟,在空中转了一圈,四散开来。
萧凛,琴瑟和鸣的戏码,我演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