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谨言叶静秋是小说《重生七零有空间:辣媳萌宝不好惹》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如来花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七零有空间:辣媳萌宝不好惹》的章节内容
“饭不做,雪不扫,太阳晒屁股还不起来,想等着我伺候你么?长那金贵身子了吗?”
呼啸的风声和女人尖利的骂声一起飘进屋来,叶静秋忍着头痛看向门口。
从门外冲进来一个穿着臃肿的女人。
她大概四十多岁,满月脸高鼻梁,长了一双妩媚的桃花眼,上挑的眼梢透着刻薄的感觉。
她手中拎着扫地的大扫帚横眉立目的瞪着自己。
叶静秋蹙眉,自己这是在哪里?这个女人又是谁?
李玉兰进门发现叶静秋坐在炕上发呆,顿时恶狠狠的举起扫帚没头没脑的朝着她打过来,嘴里还刻薄的骂着:
“好你个贱蹄子,敢装病不干活?我看你是活腻了,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我打死你这个懒骨头,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叶静秋还在脑海里搜索这女人是谁呢?就毫无预警的挨了两扫帚,顿时火起,抬手抓住再次打向自己的扫帚用力一拽。
李玉兰没料到她敢反抗,被拽住扫帚的时候也没松手,惯力把她拖倒,嘴正好磕到炕沿上。
“呸。”
李玉兰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朝地吐了一口血沫,感觉嘴里漏风用手一摸门牙磕掉了一颗,不敢相信的指着叶静秋:
“你敢还手?”
叶静秋把扫帚丢在一边,冷飕飕的看着这个进门二话不说就打人的女人,少了颗门牙,骂人都没了气势!
都这德行了还跟自己耍横?
叶静秋冷笑讥讽:
“我为什么不敢还手?”
“你......”
李玉兰瞪着这个被自己磋磨多年的便宜儿媳妇,她的眼神咋变得这么吓人?寒光闪闪冷的像冰。
接触到她冰冷的目光,李玉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有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感觉。
她心里发虚,叶静秋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是她被那啥附身了?
她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再看叶静秋越发害怕,爬起来偷偷的往门口移动,想找机会逃走。
叶静秋脑海里闪过很多原主被李玉兰打骂的画面。
原主无助的哭求也换不了李玉兰一点怜惜,一次比一次打的狠,原主身上经常挂着伤,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吃不饱,穿不暖,住破屋,干重活,比驴马的待遇都不如。
驴马干活还得给草料吃呢!李玉兰恨不得一口饭都不给她吃。
叶静秋眼中闪过厉色,电影里都不敢这么演,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恶毒的人。
她接收了原主的身体就要替她报仇!
让这个老女人尝尝被收拾的滋味。
李玉兰看到叶静秋眼中浮现的狠戾,感觉头皮一阵发麻,吓得条件反射一般转身就跑。
叶静秋想去追,但头一阵眩晕,她不得不扶着墙闭上眼睛。
原主这身体被磋磨的虚弱无比,又撞过头受了伤,动一下就晕的要命,只能暂时便宜这个老货了!
叶静秋扶着墙打量自己住的这间屋子,眼中寒意更浓,这哪里是人住的?
根本就是放杂物和农具的仓房,四下透风,墙上都是白霜,冷的像冰窖。
一铺小炕连炕席都没有,衣服只能堆在炕梢。
这么冷的天都没烧炕,站在上面像踩在冰坨子上似得。
叶静秋冻得浑身发抖,一看身上的衣服她更是怒火中烧。
破烂的棉袄,补丁比原布料都多,扔到垃圾堆都没人要。
炕上两个破棉被,脏的看不出本色,有的地方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那棉絮黑乎乎的阵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现代白毛女?
叶静秋咬紧牙,这一家不是人,是畜生!
“妈妈,妈妈,你醒了!”
屋门开了,进来了两个穿着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孩。
男孩大概有五六岁的样子,女孩三岁左右,看到叶静秋站在炕上两个孩子惊喜的扑过来,兴奋的喊妈。
叶静秋微微蹙眉,有一点抗拒。
她在现代是没结婚的大姑娘,穿越过来突然就多了两个娃娃?身份转换的太快了!
心口一阵剧痛袭来,一道微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求你帮我保护她们!”
“妈妈,给你吃!”
五岁的陈浩从兜里掏出一块冻得邦邦硬的红薯,献宝一样递给她。
这是他一天的口粮,舍不得吃给妈留着呢!
叶静秋低下头,看着那双伸到面前满是冻疮,肿的发黑的小手,那根红薯被他托在手心,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热切的望着她。
陈悠悠看到哥哥给妈红薯,她也从自己的棉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小条红薯。
她的小手冻得伸不直,没抓住红薯掉在地上,笨拙的蹲下捡起来,放在小嘴边吹干净递给叶静秋,清澈的像泉水一般的大眼睛开心的望着妈:“妈妈,给你!”
叶静秋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个孩子,她能看出两个孩子在吞口水,这么一条扔给狗都不吃的红薯,却是他们的宝贝。
记忆打开闸门,她看到两个孩子是怎么样长大的,摊上一个窝囊的妈,这两个孩子没被饿死算命大了。
“好......”
叶静秋艰难的开口,这个好字说出口她不禁皱眉,心里一阵剧痛,她知道那是原主的不舍。
“你放心,这两个孩子我会护着,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们!”
她在心里默默的对原主承诺,那股锥心之痛突然消失,她长吐一口浊气,看来原主走了!
叶静秋接过两个孩子的木薯丢在一边:“咱不吃这个,妈妈一会儿给你们煮鸡蛋吃!”
陈浩和陈悠悠欣喜的看着妈妈。
不过想到奶奶两个孩子眼中的光芒黯淡了。
“臭娘们敢打我妈,你找死?”
门再一次被踹开,本就破烂不堪的木门彻底碎了,摇晃着倒在地上。
寒风裹着雪花和一个暴怒的黑壮男人一起冲进屋里。
“二叔,别打我妈妈。”
陈浩听到陈大江的声音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他对这个心狠手辣的二叔怕到骨头里,却还是勇敢的张开双臂挡住妈妈。
陈悠悠吓的大哭起来,却也和哥哥一起挡在妈身前,哭着哀求:“二叔,不要打妈妈.......”
“给老子滚开。”
孩子的哭求换不来陈大江的善心,抬手朝着陈浩头上狠狠拍过去。
陈浩吓得闭紧双眼,小小身体颤抖着却还是坚强的没有躲开。
叶静秋眼神一凛,推开护着自己的陈浩,迅速抓住陈大江的手腕只是一拉一卸。
“啊!”嚣张的陈大江就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
叶静秋没有手下留情,卸掉陈大江胳膊后马上就是一记窝心脚,一百多斤的壮汉被她直接踹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仓房里的农具被陈大江撞倒一点没浪费全砸他身上,陈大江疼的连声惨叫:
“妈啊!疼死我了。”
陈浩愣愣的看着叶静秋,妈把二叔打倒了?
“再敢欺负我孩子,打断你狗腿,挑断你的懒筋。”
叶静秋扶着墙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打滚惨叫的陈大江。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冰冷的刀锋般令人不寒而栗。
陈大江竟然被被吓得连喊疼都不敢了,捂着被卸掉的胳膊,忍着肠子要断了的剧痛,惊恐的望着被他常年欺负的小媳妇?
屋里光线黯淡,雪花飘飞在半空中,女人站在炕上目光幽冷的瞪着自己,浑身散发着强悍的气场,眼神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冷厉。
看着这样的叶静秋,陈大江有种错觉,下一秒她会拧断自己的脖子,下意识的想爬起来快点逃离这个煞星。
“既然你们一个两个的迫不及待找虐,那我就从你先开刀吧!”
叶静秋冷冷勾起嘴角,声音清冷淡漠,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却听的陈大江浑身发冷,她要干什么?
跑......
陈大江脑里闪过一个字,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门外逃,再留下来命都没了。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叶静秋跳下地,抓住陈大江的后脚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啊!”
陈大江发出一声惨叫,落地时嘴磕在门槛上,一颗门牙应声落地,满嘴的血,和他妈一样的下场。
叶静秋面无表情的把他另外一只胳膊也卸了,她刚醒来身体虚弱,必须一发即中,让他再无反抗能力!
陈大江发出狼嚎似得惨叫,疼的当时就晕过去。
“妈妈好厉害。”
陈浩崇拜的看着妈,蹦跳着给妈妈鼓掌。
“坏人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叶静秋眨眨眼调皮的和儿子开了句玩笑,手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大病未愈,这具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这番打斗,让叶静秋发现一个秘密,原主是天生神力。
不然就算自己是泰拳高手,也没办法在身体极具虚弱的情况下,将一百多斤的壮汉踹飞。
陈悠悠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爬上炕躲在炕尾瑟瑟发抖,看着妈妈不敢过来。
叶静秋蹲下来对着陈悠悠张开双臂,温柔的问她:“悠悠饿不饿?妈妈带你和哥哥去吃饭好不好?”
“好。”
对食物的渴求战胜了恐惧,陈悠悠抽泣着答应,从炕尾站起来朝着妈妈走过去。
“悠悠,跟哥哥走。”
陈浩心疼妈先一步跳下炕,招呼妹妹自己穿鞋走。
叶静秋睥睨了一眼还在地上昏迷的陈大江,毫不客气的补了一脚,把他踹到一边。
真是只癞皮狗,挡路了不知道吗?
正房里,李玉兰正在闺女的帮助下漱口呢!
门牙掉了一颗,吐出的都是血沫子,嘴唇里全破了肿的和撅嘴驴似得,疼的她话都说不出来。
陈大江的惨叫声传到正房,李玉兰推开缸子竖耳朵仔细听。
“妈,二哥都收拾不了大嫂?”
陈小雪也听到二哥的哭喊,端着缸子皱眉问她妈。
大嫂那个窝囊废有这么厉害吗?
二哥是不是早饭没吃手软?换成自己早把那女人打的起不来了。
“老头子,你自己的儿媳妇你自己管去。”
李玉兰吃过亏,见儿子也都没收拾得了叶静秋,更加确定心里的怀疑,叶静秋那个贱蹄子怕是被啥脏东西附身了。
她自己不敢去,又想把儿子救回来,就把注意打到丈夫陈树仁身上,推着他出去收拾叶静秋。
“我一个公公咋好去管儿媳妇?”
陈树仁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平时都是李玉兰欺负老大媳妇,为了讨好李玉兰母子,又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到。
现在,眼看着李玉兰和人高马大的继子都被叶静秋收拾了,他可不敢过去。
老公公若被儿媳妇揍一顿,传到村里他这老脸往哪放?
“你这个窝囊废,我倒了血霉了嫁给你,反正我不管,你不把她收拾了,我就......”
“你就怎么着啊?”
李玉兰气的过去捶打陈树仁威胁他,没想到还没骂完呢!
就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屋里的空气像是瞬间冷了八度。
李玉兰捶打陈树仁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僵硬的回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目光幽冷望着自己的叶静秋。
“你......你把大江怎么着了?”
李玉兰被叶静秋看得浑身发冷,紧张的盯着叶静秋的一双手。
怕她对自己突然袭击抓过陈树仁挡在自己身前,这才敢质问。
“老大媳妇,你怎么能打你婆婆呢?”
陈树仁被赶鸭子上架,只得端出公公的架子,板着脸教训儿媳妇。
第一眼没觉得叶静秋哪里不一样,但是再看就能感觉到不对。
以前叶静秋总是低着头,说话都不敢大声。
可现在她那双黑色弥漫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眼底像是藏着一座冰川,看的人浑身发冷。
“嗤,我婆婆不是被你们俩气死的吗?用不用我从坟墓里把她请来?让她老人家看看你找的这个女人,是怎么苛待她的亲孙子亲孙女的?”
叶静秋看着这个便宜公公讽刺道,眼底都是鄙夷,说话完全不给他面子。
陈树仁被儿媳妇怼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端公公的架子树威风,可对上叶静秋利剑般冷厉的目光,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躲到一旁明哲保身。
陈小雪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从炕上拿起陈树仁的烟筒悄悄转到叶静秋的身后,眯起眼举着烟筒对着她后脑狠狠砸下去。
“坏姑姑”
陈浩就跟在叶静秋身边,看到小姑偷袭妈,勇敢的孩子奋力撞向陈小雪。
“陈浩。”
叶静秋听到风声就已经做好准备,本是打算一脚将陈小雪踹飞,没想到儿子会突然冲过去,抬起的脚急忙落下把儿子拉到一边,却因为这么一耽误,被烟筒砸到胳膊上。
烟筒是古老的硬笔杆做的,真砸在脑袋上会头破血流,叶静秋眼中闪过厉色,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
陈小雪见自己偷袭得逞,得意的撇撇嘴,哪有妈说的那么厉害?
敢打妈和她哥?今天非打死贱蹄子不可,手中的烟筒再次举起,对着叶静秋的眼睛狠狠砸下去。
该死的女人,长的一双勾人的眼睛,今天就把她打瞎了,看陈谨言还能要她不?
叶静秋看见陈小雪眼底的凶光,再见烟筒对着自己眼睛砸过来,眼中闪过寒光。
“妈妈。”
陈浩还想过来保护妈妈,叶静秋将他拉到身后,同一时间抬脚踹向陈小雪。
这一脚她用了力气,把陈小雪踹的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出去,身体撞在墙上又被弹落在地上,眼前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当啷。”
硬绑绑的烟筒发出一声脆响掉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不动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陈树仁只看到陈小雪拎着烟筒砸叶静秋。
没看清楚叶静秋咋出手?陈小雪就飞出去了?
吓得他抱着头爬到炕里当缩头乌龟去了!
“小雪。”
“我和你拼了。”
李玉兰刚得意闺女袭击成功,就看到闺女被打飞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以为闺女被打死了,疯了一样朝叶静秋扑过来。
“噗通。”
“哎呀-----妈诶!”
李玉兰像是被煮熟的大虾趴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呼天喊地的哭喊起来:
“媳妇打婆婆了,呜呜,可欺负死人了!”
陈树仁看到李玉兰被打顿时心疼了,搬起炕桌朝叶静秋砸过去,嘴里还振振有词,为自己打儿媳妇找借口。
“不孝顺的东西,不给你点教训你得上天,今天我就替老大教训你。”
叶静秋脸色一沉,一个侧踢踢碎炕桌,陈树仁被踢倒在炕上,疼的捂着腰躺在炕上哼唧,见识到叶静秋的厉害,他吓得缩在炕角不敢再惹她,
叶静秋手扶住门槛,眼前都是黑的,用力过猛还发着烧,她怕自己随时会晕过去。
用力咬破嘴唇,让尖利的疼帮她保持清醒和现在的强大气势,不然被李玉兰看出破绽,自己和孩子们就别想好。
“小浩去厨房烧火,悠悠拎着鸡蛋,妈妈给你们煮鸡蛋吃。”
叶静秋扫了一眼偃旗息鼓,一脸惧怕看着自己的陈树仁和李玉兰,低头对儿子和闺女下命令。
“妈妈,悠悠不敢。”
陈悠悠惊慌的躲在叶静秋身后,哭着摇头,孩子从小被李玉兰和陈小雪他们母子三人打骂,早已经吓破胆,哪里敢去拿奶奶的鸡蛋?
“小浩去拿,买鸡的钱是你爸赚的,平时喂鸡铲屎都是妈妈,野菜是你们兄妹采回来的,这个家只有咱们有资格吃鸡蛋,你去拿,我看谁敢拦着?”
叶静秋清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陈树仁缩在炕角,感觉自己的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胆怯的看着气势凌厉的叶静秋,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儿媳妇吗?
昨天还半死不活,只剩一口气吊着,今天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
“好。”
陈浩崇拜的看着妈妈,在她的眼神鼓励下用力点头,有妈妈在他什么都不怕。
小家伙顶着奶奶凶狠的目光,昂着小脑袋,握着小拳头朝着屋角的立柜旁走去,拎出李玉兰藏鸡蛋的土篮子,里面有二十多个鸡蛋,他不知道该拿几个?看向妈问道。
“妈妈,拿几个?”
“都拿过来。”
叶静秋扫了眼满眼心疼的李玉兰,这些鸡蛋原主和孩子们一个都捞不着,全让李玉兰给她自己的儿女吃了,干活的可是原主母子。
今天,就让她们看着自己和孩子们吃,也让她体验一下看得到吃不着是什么滋味!
“去烧火,煮鸡蛋。”
叶静秋对儿子命令道,自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睥睨李玉兰。
不是叶静秋偷懒苛待孩子,实在是她不敢动,这具虚弱的身体,只要动一下就可能摔倒起不来。
“诶。”
陈浩开心的答应着,望着圆滚滚的鸡蛋猛吞口水,这么老多鸡蛋,今天不会再饿肚了。
李玉兰看着那些鸡蛋被陈浩拿走,心都揪着疼,那可是给她儿子补身体的,陈浩陈悠悠那两个贱种哪有资格吃?
“怎么?想抢回来?还是觉得我们娘三儿没资格吃?”
叶静秋勾起嘴角嘲讽的看着她,被自己盯着她趴在地上连爬起来都不敢,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树仁,你就看着你儿媳妇欺负我们娘们?”
李玉兰对上叶静秋幽冷的眸子,被吓得不敢再和她对视,期期艾艾的看向躲在炕上装死的陈树仁。
以前这男人可说过能为自己去死,现在怎么装缩头乌龟。
叶静秋双手环胸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轻蔑的看着陈树仁。
“就让孩子们吃吧!都饿了。”
陈树仁被叶静秋看得心脏突突的猛跳,今天的老大媳妇他可不敢惹,吞了口吐沫开始装好人。
李玉兰气的用力握紧拳头,该死的臭男人,当初的花言巧语都是假的。
“李玉兰,今天只是热热身,以后才是你们娘们的好日子,我和孩子承蒙你们照顾,总要回报不是吗?”
叶静秋缓缓勾起嘴角眸光潋滟的望着李玉兰。
云淡风轻的一番话让李玉兰如坠冰窟,惊恐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叶静秋,她想干什么?
“疼死我了。”
陈小雪从昏迷中醒来,感觉浑身骨头都断了,没一个地方不疼,边哭边喊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就对上一双冷似雪霜的眸子。
“啊,别打我,我不敢了。”
陈小雪看到那双眼睛里寒光一闪,吓得浑身发抖,双手抱着头大声哭求,再没有刚刚打人的凶狠,像是一个被吓坏的孩子。
“在地上再坐会儿,好好凉快一下就不冲动了。”
叶静秋轻蔑的扫了她一眼,冷声命令。
冬天的地面阴冷潮湿,坐在地上滋味可不好受,陈小雪又正好是月经期间,只一会儿功夫肚子就冰的拧劲儿疼,她哪里受过这个屈?
很想不管不顾的站起来,看叶静秋敢把自己怎么着?
但对上那双黑黝黝眸子后,她到底不敢轻举妄动,那一脚把她踹老实了,面前的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弱女人。
李玉兰悄悄从地上爬起来想过去把闺女扶起来,叶静秋一记冰冷的眼刀射过去,她吓得一屁股又坐回地上。
男人靠不上,儿子还生死不知,闺女和自己又被欺负的不敢吭声,一家人被叶静秋一个人踩得死死的。
若是他儿子回来就好了,有他在,看这该死的女人还敢猖狂?
李玉兰心里憋屈死了,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
厨房里,陈浩驾轻就熟的点燃灶坑,才五岁的孩子,这些大人的活都是在李玉兰棍棒下教出来的。
“哥哥,我想吃。”
陈悠悠看着那篮鸡蛋流口水,以前奶奶和叔叔姑姑吃鸡蛋的时候,那味道好香啊!
有一次她馋极了捡起鸡蛋皮舔了一口,到现在都忘不了那香味。
“悠悠,等煮熟了才可以吃。”
陈浩点燃灶坑,拿着水舀子垫着脚尖从大水缸里舀水,看到妹妹想吃生鸡蛋,他急忙制止她,陈悠悠吓得缩回手,委屈的看着哥哥。
“以后有妈妈在,咱也可以吃饱饭了。”
陈浩将水倒进锅里满眼崇拜的对妹妹宣布,陈悠悠似懂非懂的看着哥哥,妈妈一直都在啊!可她还是总饿肚子。
“妈妈现在厉害了,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咱们。”
陈浩见妹妹不明白,他握紧小拳头比划了一下打架的动作,扬着小脖一脸崇拜的对妹妹说。
叶静秋听着兄妹俩的对话,嘴角忍不住弯起,已经从心里接受了两个孩子。
李玉兰和陈小雪在地上凉的难受,几次偷偷看向叶静秋,想趁着她不注意爬起来,可每次都被她淡淡的扫一眼,俩人就吓得不敢乱动。
空气变得异常压抑,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一般,俩人都不敢大口喘气。
李玉兰惦记在小仓房里的儿子,半天了一声都没有,是不是已经死了?
半个小时后,陈浩和陈悠悠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蛋从厨房出来,孩子眼里都是期待,一脸灿烂的笑容,比过年都高兴。
“妈妈,鸡蛋煮好了。”
陈浩把鸡蛋端到妈面前,崇拜的仰望她,等着来自妈妈的夸赞。
“好,进屋去吃。”
叶静秋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瓜,看着孩子心里就软成一片,那感觉很奇妙,
前世她是黄金剩女,自己有事业有能力,对男人抱着宁缺毋滥的想法,但她喜欢小孩,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死亡,她很可能在两年后去选择人工受孕。
现在穿越了,她不用费力就拥有一对可爱的儿女,想想也挺好的。
“好。”
陈浩开心的答应着,端着盆进屋,拿起两个鸡蛋在桌上磕破鸡蛋壳低着头扒鸡蛋皮。
陈悠悠闻着鸡蛋的香猛吞口水,自己却不敢去拿鸡蛋,怕奶奶打她。
“放下,贱种不许吃。”
李玉兰看到两个小崽子敢吃她鸡蛋,再也忍不住冲着他们瞪眼威胁。
叶静秋脸色一沉,走过去对着李玉兰肩头踹了一脚:“骂谁贱种?”
“哎呀,踢死我了,老头子你就不管,让我受你儿媳妇欺负?呜呜,早知道你这么窝囊我才不嫁给你呢!”
李玉兰拍着地面撒泼哭闹,
“别说了,让他们吃。”
陈树仁见媳妇还说吓得他急忙小声劝她,他看出来了,叶静秋踢完李玉兰身体晃悠了一下。
昨天她可是发高烧,现在一定很虚弱,等她不行的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吃什么吃?都让他们吃了,小雪和大江吃啥?早知道你这么不顾他们死活,我才不让他俩改姓呢!”
李玉兰见陈树仁不替自己说话,心里的火气全朝着他发过去。
急的陈树仁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先忍一忍不行吗?
见陈树仁不止不管自己,还在那挤眉弄眼?
“你个没用的老东西,把我骗到手就这么对我?以为我好欺负吗?”
李玉兰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冲过去撕打陈树仁,把对叶静秋的一肚子气都撒到他身上。
下手还挺重,只几下子陈树仁脸上就留下一溜深沟,血迅速的冒出来,尖利的疼把陈树仁的火气也勾起来,一把将她推开没好气的骂道。
“你这娘们疯了?自己老爷们也抓?”
“你没用啊!被儿媳妇吓的屁都不敢出,就知道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天啊!我咋找这么个窝囊废?”
李玉兰被推倒在地上,索性拍着地面踢踏双脚哭嚎起来,一口一个窝囊废把陈树仁骂的憋气带窝火。
“妈妈,你吃。”
陈浩趁着这会儿混乱快速的扒好两个鸡蛋,一个塞给被吓的呜呜哭泣的妹妹,一个拿着递给妈,自己猛吞口水却舍不得吃。
“儿子真乖,去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许剩。”
叶静秋看着贴心的儿子,脸色显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陈浩挠挠头,脸红红的看着叶静秋,妈对他笑了!
懒得理哭闹的李玉兰,叶静秋陪着儿子和闺女坐在饭桌上吃鸡蛋,前世大鱼大肉都不稀罕吃。
一个小小的鸡蛋却觉得是天下最好吃的佳肴,叶静秋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
“呃。”
陈悠悠吃第一个鸡蛋的时候还怯怯的小口咬,见李玉兰没敢过来按着,她胆子大了抓起第二个鸡蛋狼吞虎咽,突然面色涨红,喉咙里发出怪声。
“陈悠悠?”
叶静秋第一时间发现陈悠悠的异样,考虑到陈悠悠可能是噎到了,她忙进行紧急抢救。
抱着陈悠悠让她头朝下趴在自己手臂上,在她的背部拍击五下,连着做了几次陈悠悠咳嗽着吐出一个鸡蛋黄。
叶静秋这才松了口气,用衣袖给陈悠悠擦去眼泪,柔声哄着她:
“没事了,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不能这样狼吞虎咽,记住了吗?”
“该,那鸡蛋也是你这贱种能吃的?”
李玉兰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小声骂,叶静秋让陈悠悠坐到凳子上,面无表情走到李玉兰面前,拿起地上的小板凳对着她砸过去。
李玉兰被砸的哭爹喊妈,她惶恐的看着紧抿着唇脸色冷沉的叶静秋。
连着吃了几次亏,她意识到这女人现在惹不起,下手太狠了,吓得再没敢吭声。
“记住了,这就是你嘴欠的教训。”
叶静秋微微扬起下巴警告她,眼中闪过极寒的冷光,对这种恶毒的女人,她不会心慈手软,既然不长记性那就打到她长记性。
李玉兰想到自己和儿女接连被打,后背疼的像是骨头都断了,这女人咋这么狠毒?心里憋屈拍着地哭喊。
“我是你婆婆,你就不怕雷劈你。”
“我婆婆死了,要我送你去向她谢罪吗?”
叶静秋低头看着她,清冷的声音没有多余的感情,和这外面的冰雪一样令人浑身寒意。
“你?”
李玉兰猛地停止哭嚎,惊惧的望着叶静秋,感觉她身上透着一股冷寒之气,想想她刚才拿凳子砸自己的狠戾,她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在她们一家惊恐,怨恨,煎熬的目光下,叶静秋带着两个孩子把二十多个鸡蛋全吃光,剩下一桌的鸡蛋皮。
叶静秋吃了个半饱,身上也有了力气,那股随时会晕倒的眩晕感觉好多了,站起来活动一下手脚对陈浩命令道。
“陈浩,去烧水,妈妈给你们洗澡。”
“好。”
陈浩开心的答应着,领着妹妹去厨房烧水。
“下面该是咱们算账的时间。”
叶静秋眉峰一挑,走到李玉兰面前,低头看着一脸紧张的李玉兰,她要秋后算账了。
“算啥账?”
李玉兰被她看的心里发毛颤声问她,这是还想打自己吗?
“谨言每月都给我和孩子们寄三十块钱,这些钱都被你抢去了,刚刚吃饭的时候我粗略算了下,一年三百六十块钱,五年加起来就是一千八百块钱,我这么算你能听懂吧?”
叶静秋蹲在李玉兰面前,乌黑璀璨的水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啊?哪有,钱都让你爸拿去了,别找我要。”
听到叶静秋要钱,李玉兰忘了心里对她的惧怕,尖声否决。
那些钱是她留着给大江娶媳妇,给小雪买陪嫁的,说啥也不能给这个贱女人。
“老大媳妇啊,那钱是谨言孝敬我的。”陈树仁这会儿也沉不住气了,那是钱啊!比命都重要,直接开口赖下了。
“你怕是老糊涂了吧?谨言给你的养老钱你不是收起来了?”
叶静秋冷笑看着公公,在这钱上陈谨言做的不错。
怕他和李玉兰苛待原主和孩子,每个月都分开给他们汇钱,给陈树仁十元,给原主三十,五年来从没断过。
“没分家就都是里家的钱,村里谁家不是长辈管钱。”
陈树仁被揭穿语塞,不过马上就找到新借口,你吃我的住我的,钱就得交家里。
没分家,你就得归我管。
“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好,所以别惹怒了我。”
叶静秋懒得和他废话,掰着手指冷冷的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可活不了了,儿媳妇造反,欺负公公婆婆了。”
李玉兰又开始呼天喊地的哭嚎起来,这次是边嚎边想朝门外冲,跑去把陈队长找来,让他管制叶静秋。
“闭嘴。”
叶静秋厉声呵斥,拿起簸箕里的剪子飞出去。
剪子贴着李玉兰头皮飞过扎进门框上。
李玉兰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站在那,看着发丝从自己眼前掉落,惊愕的看了眼门框上还在颤动的剪子,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如果没有低头,是不是命都没了?
叶静秋真要杀人啊?
这一刻她感觉到死亡的恐怖,从心里怕了。
“妈,妈,那臭妈们掰断我两根胳膊,快送我去医院。”
陈大江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房子下窖有台阶,他双臂都被卸了找不好平衡,进门一脚踏空直接把开门的陈小雪撞倒,俩兄妹一起摔在地上。
陈大江有陈小雪垫底没摔多重,陈小雪可就惨了,陈大江一百多斤都砸她身上,砸的她五脏六腑像移位似的,疼的哇哇大哭。
陈大江感觉到一股寒意,抬头就对上叶静秋冷飕飕的黑眸,吓得心一抖急忙低头。
叶静秋微扬着下巴冷凛的看着这个欺软怕硬的男人
长得丑不是罪,但心眼坏就不是东西。
这家伙又丑又坏,以前李玉兰没嫁给陈树仁之前,这小子在村里不肯下地干活,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名声臭的很。
今年都二十六岁了,提亲的不是有残疾,就是长得丑嫁不出去的老姑妈,这小子心还高,不漂亮,不年轻,不听话的都不要。
以前就总对原主动手动脚,幸好,陈大江多少畏惧点陈谨言,只敢对原主耍耍嘴皮子,不敢真有啥进一步的举动。
李玉兰不说管儿子,还骂她勾~引她儿子,原主为了这事没少偷着哭。
陈大江被叶静秋看的头上冒出冷汗,眼神东飘西飘就是不敢和她对上,像是耗子见了猫。
他被吓破胆了,现在只是掰断胳膊,万一惹怒了杀了他怎么办?
“妈妈,水烧好了。”
陈浩在厨房里探出小脑袋瓜,小家伙看妈妈收拾二叔,心里可高兴了。
“好,妈妈给你们洗澡。”
“我现在去给孩子洗澡,你把钱给我准备好,少一分都不行。”
叶静秋站在东屋门口,对着李玉兰命令一句。
“家里哪有这么多钱?你不如杀了我算了。”李玉兰摆出无赖嘴脸,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就不信她真敢杀了自己?今天挨的打,她找机会得报复回去,这世上可没有儿媳妇打婆婆的,村里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
“嗤,你太高看自己了,你的命一文不值,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信不信?”
叶静秋轻蔑的看着她,这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找你爸要,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干啥?”
李玉兰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不给钱,大不了再被她打一顿。
“啊,妈救命,疼死我了。”
叶静秋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陈大江身边,弯腰按在他肩头还没怎么用力呢!这小子就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你别碰我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和你拼了。”
李玉兰听到宝贝儿子的惨叫,顿时啥也不顾的朝叶静秋扑过去。
叶静秋只是抬了下脚,还没踹到她身上呢!李玉兰就吓得往地上一坐,被踹的滋味不好受,她这纯粹就是下意识的自保。
“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下次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叶静秋将手指甲在陈小雪脸上轻轻划过,陈小雪当时就被吓哭了,冲着她妈尖叫:“妈,她把我脸划花了我怎么嫁人啊?呜呜,她要啥快给她,都给她......”
“你别碰我女儿,你怎么这么恶毒啊!心是黑的吗?”
李玉兰吓得血液都凉了,闺女是她的心尖,如花似玉的模样是钓金龟婿的本钱。
她还想着闺女找个城里的国营工对象,自己好跟着享福。
“再毒没你毒,要说心黑我可不敢和你争。”
叶静秋冷笑一声,拍拍陈小雪的脸,那丫头急忙捂住脸哭的惊天动地,喊救命的声音尖利刺耳:
“不要啊,你不要划花我的脸,妈给她,快给她。”
“我给,别动我闺女,但得给我点时间家里真没这些钱,我去给你凑,一定给你凑上。”
李玉兰再也不敢耍横,站在那双手朝下压,颤声哄叶静秋。
叶静秋目的达到,扒下陈小雪穿的新棉袄,陈小雪惊惧的看着她,愣是没敢反抗。
叶静秋嫌弃的看了眼棉袄皱眉换上,把原来的破棉袄丢在陈小雪脸上,陈小雪恨的直咬牙,却不敢吭一声。
穿上新棉袄总算暖和着了,叶静秋看向对李玉兰下最后通牒:
“三天。”
“三天?”
李玉兰犹豫了一下,叶静秋眼眉一挑,脸色顿时冷下来,李玉兰连忙答应:
“行,就三天,我一定把钱凑齐。”
叶静秋点点头,不再和她废话,迈步朝厨房走去。
她走的很慢,醒来后一番打斗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走一步脚下都像是踩着棉花般轻飘飘的,头越来越晕,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她停下脚步使劲咬破舌尖,刺痛赶走了眩晕,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
李玉兰偷偷观察她,感觉到她走路不对劲,好像脚下没根似的?
眼珠一转,贱蹄子原来是强弩之弓?
她朝着儿子使了个眼色,自己悄悄往叶静秋身后凑。
“妈妈,我把水都舀到大盆里了。”
陈浩拿着水舀子跑出厨房,开心的等妈妈的夸赞,却看到奶奶拿着凳子,猛地朝着妈妈身后狠狠的砸过去,孩子吓得惊叫着朝妈妈跑过来,
“妈妈小心。
“妈.....妈......”
“小兔子崽子滚开!”
“噗通!”
“呜呜,妈.....”
两个孩子凄厉的哭声,女人恶毒的骂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听着孩子的哭声,叶静秋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撕裂一般痛!
她忽略大意被李玉兰那老货给算计上了!她的意识开始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我说,就把她送回仓房吧!能活是她的命,活不了也没办法,行不行?”
陈树仁苍老的声音带着犹豫,在和李玉兰商量着。
“你是不是心疼了?我可跟你说,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李玉兰咄咄逼人的声音刻薄无比,逼迫着陈树仁做决定。
叶静秋浑身疼的像是被人生生劈开一样,无处不在的剧痛。
有人抓着她的头发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拽着,身体重重的磕在门槛上,腰部疼的像是已经断了。
紧接着她被人丢在雪地上,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有雪花落在脸上又融化成冰水淌下。
“贱蹄子,老天都不帮你,看看这大雪,一会儿就能把你埋上。”
李玉兰喘着粗气把叶静秋丢进院中的雪堆里,望着漫天飘落的鹅毛大雪落在她脸上身上笑的得意极了。
一片一片的雪花飘落.....
很快叶静秋身上就覆盖一层,晶莹的雪花似洁白的羽绒,把天地笼罩在一片纯净中。
可就在这样干净的世界中,竟然进行着最恶毒的事,李玉兰狞笑望着无声无息的叶静秋骂道:
“贱蹄子,敢打伤我儿女,找死。”
冷,彻骨的冷,叶静秋感觉自己像是掉进冰窟窿中,冷的她无处可逃,呼啸的北风似在愤怒的咆哮,刮在脸上像刀子割肉。
“妈妈,爷爷救救妈妈!”陈悠悠看着妈妈被奶奶丢在雪地里,她紧紧拽着爷爷的衣襟,仰头祈求的望着他。
“闭嘴,再哭把你丢到后山喂狼!”
李玉兰一巴掌打在陈悠悠脸上,孩子被打倒在地上,鼻子和嘴喷出血,鲜红的血染红了洁白的雪,悠悠哇哇大哭爬向爷爷。
陈树仁眼神闪烁一下,到底没有去把孙女扶起来,小孩子打两下死不了。
陈浩像一头暴怒的狼崽,拾起一根木棍朝李玉兰冲去,李玉兰比他高大几倍,当下把木棍压下来,当着陈树仁的面劈头盖脑的对陈浩一通殴打,直到陈浩几乎没了气息才罢休。
而此时陈大江也醒来了,他正好看到陈浩想揍老母亲,这不,李玉兰把陈浩已经打得奄奄一息了,他上前抡起棍子再狠狠的补了十几下!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冲破寒风的呼啸吹进叶静秋朦胧的耳中。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很亲切,莫名的就让她心安。
“敢伤我妻儿,你们,该死!”男人粗犷的嘶吼声震彻云霄。
叶静秋彻底失去意识前,脑中闪过一张刚毅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眸子正担忧的看着她。
叶静秋不想就这么死了,哪怕穿越的这个原主是生活在物资穷光贫匮的七十年代,哪怕她一穿越过来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她都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因为她没有退路,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已经死了,不想刚穿越过来就再死一次。
凭着对活下去的渴望,她顽强的坚持着,拼命想睁开眼睛。
“妈妈,呜呜......”
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那是陈悠悠,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孩子的嗓子都哑了。
叶静秋想冲破锁住她的黑暗,想去保护这个可怜的孩子!
还有陈浩,一直没听到他的声音,她害怕这孩子已经被李玉兰杀害了!
心里好多话想问,可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般,她用尽全身力气还是发不出声音,急的她心里像是着火了一般,听着陈悠悠的哭声心都要碎了。
耳边传来有力的脚步声,陈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怯怯的像是很怕来人?“妈妈不要悠悠了吗?”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她只是太累睡着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疲惫,一丝暗哑。
衣襟窸窣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把小悠悠抱起来,叶静秋努力想睁开眼看看他,这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听着这个声音,心里的慌乱,无助,焦虑像是瞬间被熨平,好像有他在天塌下来都不怕。
“妈妈,哥哥睡着不理小悠悠,你也不理小悠悠。”
陈悠悠情绪好像平复一些,不再呜呜的哭泣,而是委屈对她说着。
陈浩没死?
从悠悠的话中,叶静秋得到一个重要消息,悬着的心有一刻放松。
不过马上又悬起,陈浩为什么没有醒?
“不要怕,爸爸在。”
陈谨言看着病床上的妻子,她那么瘦弱,两腮塌陷,脸色和烧纸似得蜡黄,唇苍白的没有血色。
那双乌黑水润总是怯怯望着他的大眼睛紧紧闭着,无声无息,盖着棉被几乎和床一边平,如果不是轻微的呼吸,都会以为这就是一具失去生命的尸体。
陈谨言喉结滚动着,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得难受。
从结婚到现在五年多了,俩人相处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
对她说不上是多深的感情,因为和叶静秋的结合不过是她耍的一个小阴谋。
她知道自己的错,结婚后小心谨慎刻意讨好,只是自己厌恶被人算计,所以对她一直很冷淡,没离婚只是因为责任!
可现在……
陈谨言深深吸了口气,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女人感觉自己亏欠了她。
如果三年前老头再娶时他把她带走,她就不会受那么多折磨。
但三年前,他根本没有能力带她一起,且单位没有家属楼可申请,那会儿他更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牵扯。
为什么?她不肯写信告诉自己?
如果知道她受了这么多虐待,他一定会回来带走她和孩子,再苦再累也得保护好他们,况且他现在有能力让他们过得更好。
想到她无助的躺在雪中,漫天的飞雪把她埋葬,陈悠悠满嘴血的哭喊妈妈的画面,
陈谨言眼中迸射出厉光,用力握紧拳头,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散去满身戾气,对着床上的女人低语。
“快醒来吧!孩子们需要你,欺负你的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咣当。”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开,一道红色的身影冲进来。
“大哥,求你放过我妈。”
陈小雪气喘吁吁的冲进病房,头上戴的红色围巾结满冰霜,她的眉毛,她的眼睫毛上也都是冰茬,进门后一眼就看到高大的陈谨言,她冲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我妈不是故意的,是嫂子先打我妈的她生气才想教训嫂子,真不是想杀了她只是惩罚她一下,求求你不要让公安抓~我妈和我哥。”
陈小雪挤出眼泪,楚楚可怜的望着陈谨言,这个男人她暗恋了好几年,全公社都找不出比他更英俊的了。
此时不光是她,陈家所有人身上被叶静秋打砸出来的伤,全部遮住,就是不想让陈谨言知道。
谁也不想好不容易把叶静秋弄死,离家整整三年的他突然间回来了,发现叶静秋昏迷不醒陈浩又血流满地,二话不说就报警。
叶静秋不过是一个成分不好的知青,懦弱无能,像是哑巴一样,前没胸后没臀身材一马平川。
可惜这么优秀的男人却让叶静秋那个蠢笨的女人抢了去,她有什么资格嫁给陈谨言?
陈谨言看向她,狭长的眼中闪过寒芒,那双眼睛黑沉沉透着一股子的凉意,陈小雪忐忑的看着他,难道他不相信?
“你睁大眼睛看看她,瘦的风都能吹走,身上新伤叠旧伤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好的,护士换药的时候都看哭了,你们怎么下的去手?说她打你~妈,她有那个力气吗?还有陈浩,他现在还没有意识的躺在那,你怎么有脸让我放过你妈和你哥?”
陈谨言指着床上的妻子,寒眸直逼陈小雪躲闪不定的眼睛,眼底闪着危险的光芒。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北风呼啸而过,冷的令人发抖。
陈小雪心惊胆跳的看着他,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这三年多她和妈变着花样殴打叶静秋,就想慢慢的把她折磨死。
她自己是带着不可告人的肮脏目的,只有叶静秋和两个孩子都死了,她才能成毫无阻碍的为陈谨言的女人,跟着他去城里享福。
陈小雪费力的吞了口唾沫,陈谨言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让她心惊胆跳,可想到被抓走的妈妈,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求他。
“谨言哥,我妈脾气不好我替她赔礼道歉,你别告她,以后我们一定对......对嫂子好,行不行?”
陈谨言眼中闪过锐利的寒光,陈小雪被他散发出的骇人气息压迫不敢呼吸,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她都违心的说对那女人好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妈吗?
“不行。”
陈谨言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陈小雪含着泪像是看负心汉一样看着陈谨言,他对那女人有感情吗?为啥一定要为她讨说法?
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是叶静秋,她还在这装委屈?
陈谨言眯起眼看着她,眼底的审视把陈小雪看的心慌,用力咽了口唾沫,怎么这么看着她?
“当时你也在场。”陈谨言看到她这心虚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可疑,声音低冷的问道。
陈小雪看到他怀疑的目光,心中突突的狂跳。
不对,稳住,妈已经把所有责任揽在她身上,就算陈谨言怀疑也没用,自己一定不要慌。
经过短暂的惊慌,陈小雪又开始哭起来,委屈的望着陈谨言可怜巴巴的说道:
“大哥,你冤枉我了,你回来时我正在劝我妈让嫂子进屋呢!”当时妈是要对叶静秋往死里打,对着昏迷的她的身体殴打了好久,最后扔到雪地里让她不得好死,不想刚刚扔出去不久,陈谨言突然回来了。
陈谨言看到陈小雪说话时眼珠一个劲儿的乱转,心中的怀疑越发坚定,对着她冷冷的说道:“等她醒了,一切都会清楚。”
陈小雪听到这句话,再看到陈谨言眼中的寒意和决然,不安从心底蔓延到眼底。
“我......我先走了。”
她再不敢呆在他像是看穿一切的注视下,好怕他现在就找自己算账,慌乱的丢下一句仓皇的逃走。
陈谨言眯着眼看着她慌张的背影,看来他的怀疑是对的。
“姑坏,打悠悠,打哥哥。”
小悠悠从陈小雪进屋就躲在陈谨言怀里不敢看她,直到她走了才敢小声的告状。
“悠悠,爸爸回来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和妈妈。”
陈谨言满怀愧疚的看着怀里的女儿,用力抱紧她。
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都在发抖,他的心里一阵像是被钝锯割肉剧痛,他只能用自己的臂膀,给孩子一个让她感觉到安全的港湾。
陈悠悠不习惯这个陌生爸爸的怀抱,朝着床上的叶静秋伸出手说道:“我要看妈妈。”
陈谨言只得轻轻把小悠悠放到地上,看着她跑去床边,他才端着脸盆去暖壶里倒热水。
小悠悠趴在妈妈床边,瘦弱的小手摸着妈妈~的脸,哭着想喊醒妈妈,她睡了好久怎么还不醒?
“妈妈......”
稚嫩的声音在一声声的呼唤,陈谨言听的浓眉紧锁,用力握了下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愧疚,柔声对小悠悠说道。
“悠悠,爸爸给你买包子了,洗洗手去吃。”
“妈妈还没吃饭,她饿了,你喂妈妈。”
小悠悠被泪水清洗过的双眼清澈黑亮,她可怜巴巴的对陈谨言祈求。
“好,一会儿爸爸就喂她。”
陈谨言点头答应,蹲下来拉着女儿,把她瘦皮包骨头的小手放在温水中细细的洗着。
小悠悠的棉袄袖子很短,洗手就露出胳膊上面的伤痕触目惊心,陈谨言喉结大力滚动着,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了,静秋昏迷这几天都是他给她和孩子们洗脸洗手。
每次看到她们身上的伤痕,他都心赛油烹,恨不得杀了那个虐待她们的李玉兰。
“奶奶打的,奶奶说不给我们吃。”
这个爸爸好凶哦!小悠悠怯怯的看着陈谨言小声说着。
“......”
陈谨言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安慰惊慌的女儿,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默默的给小悠悠洗完手,把买了的肉包子递给她:“吃吧!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够吃爸爸再给你买。”
“给哥哥吃行吗?”
小悠悠接过包子怯怯的问陈谨言,哥哥都三天没吃饭了,他一定很饿。
“嗯。”
陈谨言望着小悠悠的缺失的一颗门牙和她肿了的唇,眼中充满心疼,揉了揉女儿枯黄的头发,声线压得很低。
小悠悠从出生就没见过他,害怕也是在所难免,他会一点点的给小悠悠补上欠她的父爱。
“这孩子真懂事。”
门口病床的陪护大姐笑眯眯的看着小悠悠,很喜欢这个懂事的孩子。
“是啊!”
陈谨言点点头,他这人不爱多说话,只是吐出两个字就缄默抿紧唇。
“咣当。”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
陈树仁颤悠悠的出现在门口,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狗皮帽子,身上穿着破旧不堪的蓝色大棉袄,棉袄的前襟上油乎乎的泛着黑光,腰上系着麻绳,穿着大棉鞋,双手抄袖缩着脖走进屋。
他是故意打扮成这幅落魄悲惨的样子,好让儿子能看在自己可怜的份上,答应他的要求。
陈树仁对陈谨言这个儿子从心里打怵,老伴死后陈谨言就再没对自己笑过,看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的他心里发虚。
他这次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如果不是李玉兰被抓走了,他还不敢来找儿子。
陈谨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紧抿着薄唇一句话没说,低下头继续给叶静秋擦手擦脸,当他这个爹是空气。
“谨言。”
陈树仁一进门就闻到肉包子的香味,猛吞了口口水,盯着孙女手上的包子好半天才移开目光,见儿子都不理自己,他凑过去冲儿子讪笑着打招呼。
陈谨言还是没理他,轻轻放下叶静秋的手,把毛巾放在热水盆子头洗,陈树仁摘下狗皮帽子拿在手中,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
儿子目光太冷了,他看了从心里往外冒寒意,有些不敢说出自己这趟来的目的。
陈谨言拧干毛巾站起来给叶静秋擦脸,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吵醒她似的,眼神认真而专注。
“咳咳。”
见儿子看都不看自己,陈树仁咳嗽两声想引起他注意,不过最终还是失败,儿子还是当他不存在。
“还没醒呢?”
陈树仁只得凑过来搭话,浑浊的眼珠偷偷瞪了病床上的叶静秋一眼,恨她害李玉兰被抓走。
陈谨言听到他问叶静秋浓眉猛地蹙紧,毛巾用力丢进水中。
水珠溅到陈树仁脸上,把他吓得闭着眼睛往后躲了下,刚想端出当爹的架势教训儿子,就对上陈谨言漆黑似墨染的眸子。
陈树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去,紧张的看着儿子,刚才他差点吓得夺门而逃。
家里的大门还散架呢!那是被儿子一脚踹掉的,那天他差点把房盖掀了,从没见过他那么可怕的眼神,像是野兽要吃人前的凶光。
“你~妈......”
见陈谨言端起脸盆要走,陈树仁顾不得害怕堵住他求情,刚说了一句,就被儿子凌厉的目光吓得憋回去。
“你没资格提我妈。”
陈谨言咬着牙关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心中的愤怒像是要爆炸了一般,往事历历在眼前浮现,妈悲伤又绝望的目光,她临死都没闭上眼睛。
“别这样,这都过去好几年多了,你咋还老揪着不放,不就是我没关心她吗?那时候都下地干活,谁能老围着老娘们转?”
陈树仁缩脖看着儿子,小声为自己辩解。
“不要跟我解释,你去跟我妈说,看她原谅你不?”
陈谨言大手一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胸中的怒火几乎无法压抑,如果自己身上不是流着他的血,现在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你啥态度?我是你爸,没有我就没有你,好好和我说话。”
陈树仁被儿子当着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属揭短,顿时恼羞成怒,端出父亲架子压陈谨言。
“静秋被丢进雪里活埋,你有没有参与?”
陈谨言朝着陈树仁逼近一步,声音冷若寒冰,陈树仁顿时吓得猛吞一口口水,下意识的往后退。
“我没有,是你媳妇打婆婆,没大没小,还不准教训一下。”
见儿子没有动手打自己的意思,陈树仁又来了精神,满嘴胡说八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叶静秋身上。
“教训?那是谋杀,杀人偿命,你们最好祈求她没死,不然等着偿命吧!”
陈谨言冷冷看着他,语速很慢,像是在给陈树仁普法一样,陈树仁越听越心惊,色厉内茬的对儿子吼起来。
“你还想让你老子给她偿命?”
“如果证明你也参与了,我会大义灭亲。”
陈谨言扬起一边嘴角,冰冷绝情的声音对陈树仁来说像是五雷轰顶,瞪大眼珠看着儿子。
他啥意思?要为叶静秋那个贱女人把自己的亲老子送去偿命?
“我是你爸。”
他气急败坏的猛捶病床,早知道他这么不孝,生下来就该把他掐死。
“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和我说话吗?”
陈谨言扬起下颚,声音如同啐了冰一般。
“我真没动她一手指,李玉兰也没想把她咋地,就是惩罚一下让她长个教训,你咋不信我呢!”
见横的不行,陈树仁又开始说软话,这次不敢再说你妈这两字去刺激陈谨言。
陈树仁没想到儿子会为叶静秋和自己翻脸,他不是不喜欢她吗?
叶静秋当年故意落水让他去救,后来又对他下药失身于他,逼着他娶了她。
陈谨言救人还被讹,他对这个媳妇一直不冷不热,结婚三天就回单位了,三年前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陈树仁想,他现在为了一个贱女人不依不饶,非得和自己这个亲爹翻脸吗?
叶静秋早在陈小雪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意识,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能听到,大体上她对这个便宜丈夫还算满意。
但有一点她觉得是他的错。
娶了媳妇回来当摆设,对她漠不关心,结婚五年多,除了给钱他对她可曾有过一点关心。
如果他肯对原主多关怀些,让这些人知道他对原主的重视,谁敢欺负她和孩子?
好在他今天没为了亲情出卖她,不然只要自己能睁开眼睛,第一件事要做的是送李玉兰坐牢,第二件事就是和他离婚。
没用的男人留着干啥?当花看吗?
“陈悠悠,快告诉你爸爸,你~妈是不是打你奶了?她还打爷爷了呢!快告诉你爸爸。”
陈树仁见儿子非要追究,心里一急目光就落在孙女身上,一步跨过去抓着她猛摇,逼着她给李玉兰和自己作证。
“奶和爷要打死妈妈和我们,妈妈保护我们被奶打死了。”
陈悠悠毫不含糊的指着陈树仁道出真相。
陈树仁一张老脸无地自容!
“她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陈谨言猛的剜住陈树仁,冰冷的眼神像杀人似的,陈树仁吓得浑身打哆嗦。
随后,陈悠悠想去厕所,陈谨言抱了她匆匆忙忙出去。
叶静秋能听到屋里的一切,悠悠的安危牵动着她的心,她努力逼着自己醒过来。
“快看,小媳妇手动了。”
病房里的大姐突然看到叶静秋的手指动了一下,她惊喜的指着叶静秋,激动的喊道。
果然看到她的手指在动,陈树仁心脏狂跳,只要她醒了李玉兰就一定得坐牢。
他喜欢李玉兰十几年了,好不容易娶了她,绝不能因为叶静秋这个小贱人破坏他和李玉兰的幸福生活。
怎么办?他心里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大脑一片空白,眼睛死死的看着叶静秋苍白如纸的脸。
他想保住李玉兰,叶静秋就不能活着,只有她死了,自己一口咬定李玉兰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公~安就不会追究。
这个思想一经冒出来就像是生了根,茁壮成长根本就控制不住。
“悠悠。”
叶静秋猛地睁开眼睛。
刚醒来就看到陈树仁凶狠的目光。
“你想干什么?”叶静秋厉色质问,凌厉的逼视额头上冒着冷汗的陈树仁,他想杀自己灭口?
这人是傻子吗?病房里这么多人看着,他没想想杀自己的后果?
叶静秋突然睁开眼把陈树仁吓了一跳,心里想杀她的念头骤然消失,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他不敢看叶静秋凌厉的眼睛,胡乱的答了一句。
“我.....我看你醒了没?”
叶静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他眼底的心虚看在眼里,只是这时候没时间找他算账,她要去救儿子。
看向刚刚喊自己醒了的那个女同志,她低声请求:“大姐,求你扶我去找我儿子。”
“好。”
那个女同志忙跑过来扶住她,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眼做贼心虚的陈树仁,还是把这小媳妇扶走安全。
头很晕,只是稍稍动一下眼前就漆黑一片,但叶静秋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在女同志的帮助下走下床,一步一步的朝门外走去。
陈树仁躲开她凌厉的目光后才敢长出一口气,心虚的扫视一周,隔壁床老太太看自己的那是啥眼神?
“我真是看她醒没醒?”
他勉强挤出笑对她解释,却见老太太眼底的怀疑更重了,这老头眼睛一个劲的眨,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不心虚能这样吗?
叶静秋在女同志的搀扶下来到护士站,听着里面传来陈谨言焦急的声音:“护士,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陈浩。”
叶静秋心中焦急也顾不得敲门,一把推开门冲跑进屋,昏迷三天身体虚弱到极点,她冲进屋就大头朝下的朝地上摔去。
陈谨言一个箭步过去,有力的双臂牢牢的抱住她,没让她摔在地上,叶静秋长吐一口气,恨死这具身体,脚软的像软脚虾。
等她稍稍有一点力气后,才发现自己在陈谨言怀里,呼吸里都是他身上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头顶正好顶着他的下巴,鼻子贴在他胸前。
前世她从没和男人有这么亲近过,下意识的猛地推开他,看向正被护士抢救的陈浩。
孩子憋得脸色发紫,他平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身上多处插了管子。
“你去把护士叫出去,我陪陪陈浩。”
叶静秋自己有气没力,转身对陈谨言下命令。
陈谨言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觉得应该相信护士和医生的抢救,不能由着她性子胡来,叶静秋见他不动顾不得自己虚弱不堪,冲过去推开护士抱住孩子。
“你这同志别乱来。”
护士急了,她正要给孩子做急救呢!这疯女人捣什么乱?
叶静秋太虚弱得抱了两下都没抱起陈浩,急的她冲着陈谨言吼叫:“你想看着孩子死吗?”
陈谨言皱眉下眉,医生刚刚的抢救好像没起作用?
他决定相信叶静秋一次,大踏步的过去拎起护士的衣领,眨眼间把人扔出走廊外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她前世有一个身份是名医,对救治十分在行,眼看这破地方没有个像样的急救工具,她急得冷汗滚滚直流。
就在她快要发疯时,脑海中突然间出现了她在穿越之前的医疗间,她眉色顿喜,尝试着伸手去碰触,器具就到了手中。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万能空间?现在由不得她多想,救儿子要紧。
“你快给浩儿做电击!”她走过去插上电,示意陈谨言动手。
陈谨言没注意她手中的器具从哪来,现在除了听她的他也别无办法,接过来后,听她吩咐行事。
“用点力气。”叶静秋双手撑着病床,大口喘着粗气命令陈谨言。
陈谨言只得加了力气按在儿子的胸口处。
一下,两下,不知道到底按了多少下,直到他一个大男人累得浑身无力。
“咳咳......”
病房上的陈浩开始大声咳嗽,叶静秋紧张的看着陈浩。
陈谨言听到儿子的咳嗽呆住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时,听信叶静秋的话竟然救活了儿子!他心中稍稍安了些,看向叶静秋信赖的问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
“给浩儿吸氧,你把氧气罩给他罩上。”氧气罩,氧气灌,她从空间里取出来悄然的放到床底下,又假装从床底下取出来递给陈谨言。
“是这样子插吗?”陈谨言不太懂用法,只得询问她。
叶静秋眼前一阵阵发黑,却硬撑着对他说。“好。”
陈谨言快速的按照她的指令去做,很快给陈浩上了氧气罩,至于其他的抢救设备则是归还给空间了。
叶静秋看到陈浩逐渐平稳的呼吸,再也坚持不住,软软的倒下。
陈谨言一手抱着抱住她,朝外面尖叫:“医生。”
叶静秋再次醒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陈瑾言他那张脸像万年不化的冰川总是冷冷的。
在女主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天。
在他的眼中看不到温情,只有冷了人心的淡漠。
就因为他这种态度,原主备受虐待也不敢告诉他,因为她在他这根本感受不到爱,更不敢相信他会保护自己。
是他的忽视和冷漠,让原主选择忍耐,一直忍耐到死。
叶静秋不喜欢这种男人,即便听到他在陈树仁面前强硬的态度,她也对他提不起好感。
人死了,再对她愧疚有用吗?
“你醒了,喝水吗?”看到叶静秋醒了,陈瑾言站起来问她!
“悠悠和浩儿呢?”
叶静秋挣扎着要坐起来,拒绝了陈瑾言的帮忙!
叶静秋的声音很冷,她替原主不值,对这个男人没好脸,更不要妄想她感激他不久前刚救了她的命。
陈谨言愣了一下,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面前瘦弱的女人,脸还是那张脸,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风大点都会吹倒。
眼前懦弱的女人,好像突然变成一座冰山,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的目光根本就没在他脸上停留半分,好像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苍白的几乎是透明的脸颊上,那双乌黑的眸子倔强顽强,让他有种不认识的感觉。
陈谨言深吸一口气,微微眯了下眼,换成以前他一定会甩袖离开,但是从看到她被李玉兰用雪活埋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可怜的女人亏欠很多。
她现在耍耍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了这个念头,陈谨言好言好语的对叶静秋劝了句:“你刚醒还很虚弱,不能操劳,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
叶静秋根本就没理睬他,迈着沉的像是坠着千斤重的双脚朝着重症室走过去。
陈谨言沉着脸去追不省心的媳妇,抓着叶静秋的胳膊把她按在长椅上,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不耐。
“你别胡闹,儿子已经稳定下来了,你进去就是添乱。”他仿佛忘记了,是她把突然出现紧急情况的儿子救活的。
“那是我的儿子,我十月怀胎生下他,是我一手抚养他,我不应该看看?”
叶静秋心里的急切和焦虑大爆发,怒视陈谨言低吼,心里的委屈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是原主一直藏在心里的怨气,像是压抑的火山,终有爆发的时刻。
她能感觉到原主对丈夫的愤怒和失望,在她们母子需要这个男人的时候,他能一走三五年不归,除了邮钱之外从不过问她们母子,任由她们受尽欺凌。
陈谨言愣愣的看着被怒火燃烧的女人,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她漆黑的双眸冷冷的逼视着自己,声声指控像是重锤一样砸在他心头,他竟然无言以对?
“嘘,肃静。”
护士从重症室出来,手放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动作。
“同志,我要进去看我儿子。”
叶静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喷涌的委屈,站起来对护士说道。
“别担心,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在给他做最后检查,你自己也是病人,要注意情绪。”
护士看到叶静秋身上的病号服,那瘦弱的身躯在宽大的病号服中显得是那样羸弱,她语气转缓,告诉叶静秋一个令她安心的消息。
“谢谢。”
叶静秋放心了,才感觉自己的双脚都在发抖,这具身体根本就是强弩之末,她现在虚弱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一时拉不住,她就会随风飘走。
扶着墙坐回长椅,只是这么站起来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心里真是有种挫败感,想她前世那么强大,穿越后也得知原主力大无穷,此刻竟然虚弱的成了纸片人。
感觉到一道藏着疑惑的目光注视。
她索性闭上眼仰头靠在墙上,心里又开始担心陈悠悠,从醒来到现在还没见到她,这个孩子是个勇敢的小姑娘。
“悠悠在哪?”
叶静秋睁开眼,对上那一双深邃寒眸的主人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