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宝黄娟小说(官途:赤脚小村医)-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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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家宝黄娟是小说《官途:赤脚小村医》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官途:赤脚小村医》的精彩内容

丁家宝黄娟小说(官途:赤脚小村医)-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自然界有四季的变换,人的一生也要经历生命四季的变换。

每一个季节,都有独特的精彩,童年、青年、壮年、老年,生命的四季支配着我们的身体,在每一个季节里,都演绎着不同的内涵。

我们无法抗拒,也无法改变,唯一可行的科学态度就是,顺其自然。

在中国大西北的甘南省陇南市,有座五凤山,相传古时曾有5只凤凰落在山巅,故名五凤山。

这里不仅是道教圣地,也是重要的中药培育基地,素有“千年药乡”之称。

陇南东接中原,南邻四川,气候温和,水土丰腴,文化多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陇南号称“陇上江南”,也是享誉全国的美女之乡。

这里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多元的文化特色,也造就了独特的,与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不同的风俗。

人们都说这里的人裤带松,就是这里的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的在意。

而且由于地处古时的蛮荒之地,男权文化是这里的主流,所以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严重。

山的南麓有一个叫榆树湾村的地方,一条终年清冽的小溪,将整个村庄拉长,鳞次栉比的民居,座落在溪流两岸。

在村子的最东面,有一户丁姓人家,从房屋的建筑看上去像是当地的大户。

一个石质的拴马桩,立在丁家大院门口,上面依稀可见“雍正十年立”字样。

高高的台阶上,一对以莲花为图案的圆石鼓上,雕刻着“门当”二字显得极为醒目。

走进丁家大院,光滑平整的石阶,斑驳残破的院墙,黝黑陈旧的檐头,精雕细琢的砖瓦,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诉说着这个院落的古老与沧桑。

丁家祖屋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老式的四合院,住宅是典型的陇南木框架的房屋。

它背靠着雄伟高耸的山峰,但整个建筑也融合了江南住宅的精雕细刻,可以推测这家主人的祖上应该是从江南搬迁过来的。

这栋房子有两层,有五间主房,并且还有厢房,厨房和杂物间。中院两侧为台阶,院门位于一侧。

房基是一块由当地材料制成的石头地基,上面是一堵由黏土和砾石组成的实心墙,冬暖夏凉。

屋架上全是从山上砍伐下来的木头,坚固耐用。房子上的青瓦,也是以前村里的小砖窑做的,让整个建筑散发出朴素的美。

据说丁家的祖上是苏州人,在清朝时期也是当地的大户,祖上曾因为与年羹尧大将军平乱有功,职位最高的族人做过巡抚。

现在榆树湾村的这个丁家只是巡抚的旁支,但也有过几年辉煌的日子,置办一些产业,可是现在除了一个四合院,就没有其他的财产了。

现在的五间主屋,看起来只有两间有人居住过,其他的几间,都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显得比较凌乱。

两间住人的屋子,中间有个厨房隔开,各有一个灶台连着每个卧室的那盘土炕。

炕上都铺着一块毛毡和一块油布,在土炕上面,靠近墙角的地方,都堆着被子和枕头。

从屋里的摆设,和被子的新旧程度来看,现在的丁家已经没落了,在当地属于真正的贫困户。

现在正是秋季,也是当地农村最忙的时候,这里的村民每天起来,先侍弄自己家的自留地。然后到了七点多,才去大集体上工,干地里的活。

这家的男主人丁福贵,已经躺到了炕上,身上斜搭着一条被子,从身体裸露出的部位来看,这个男主人比较瘦弱。

女主人郭彩莲也是那种比较苗条的女人,但看着要比男主人健康一些,一看就是那种特别精干利索的女人。

这时的郭彩莲,忙完了一天的活,也爬到炕上,将满是补丁的衣服脱了。将男主人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盖住了大半个身子,只有小腿和头露在外面。

“我吹灯了啊。”炕上靠近女主人郭彩莲的地方放着一个煤油灯。

“嗯。”男主人丁福贵,答应着身体开始往郭彩莲的被窝里挪。

随着“噗”的一声,郭彩莲吹灭了煤油灯,紧接着就感觉到丈夫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并且手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身上摸索。

“行了,睡觉吧,明天你也早点起,和我一起把鸡窝里的鸡粪都铲出来,弄到粪池里,咱再去上工。”郭彩莲将丈夫的手拿开,转过身背对着丈夫说道。

“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起那么早干活,哪有那力气。”丁福贵说着,伸过手抱着郭彩莲,身体也往紧贴了贴。

“干正经活就没力气,咋就想着干这事呢。”郭彩莲想挪开。

但是感觉到了丈夫的态度挺坚决,又没往开挪,谁让自己欠人家的呢。

“我这不也是想要的儿子吗?你看人家老杨,和咱俩一年结的婚,估计明年这时候都该抱孙子了。”丁福贵说着话,同时将郭彩莲的身体扳了过来。

丁福贵说的老杨叫杨有财,比丁福贵大三岁,但和丁福贵一年结的婚。现在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

大儿子杨建军小名大后生,今年十九岁,身体高高壮壮,一米八的大个子很有英武之气。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今年春天结的婚。

媳妇和郭彩莲一样是郭家沟村的,叫郭美仙。今年十八岁,长得挺好看的,属于农村人最喜欢的那种能生儿子的体型。

农村的老话就是,屁股大会生养,这就是最好的媳妇,母壮儿肥嘛,实用啊。

二儿子杨建兵,小名二后生,今年十七岁,没有老大那么壮实,但也还算不错,身高刚一米七,身体偏瘦。今年春天已经去当兵了,等转业回来也就马上结婚了。

三儿子杨建国,今年十五岁,身高只有一米四不到。现在还在上初中,学习很不怎么样,看样子初中毕业后,也就是在家务农了。

最小的闺女杨红燕小名四女子,今年只有五岁,是老杨家唯一的一个赔钱货。长相挺讨人喜欢的,但老杨两口子就是不想要这个女儿。

一说起老杨家,丁福贵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老杨又黑又瘦像孙猴子一样,娶了个老婆虽然不漂亮,

但身体倒是壮壮实实的,一看那个大腚盘子就知道,是个生儿子的料。

果然,从结婚就开始,霹雳噗噜的,两年一个儿子的生。要是老杨的身体再好点儿,估计那几年还能再生几个呢。

“等会儿,着啥急。这么多年了也怀不上,我也不指望了。”郭彩莲还想再等等,自己的身体还没到最适合的时候。

但是想到上个月婆婆临去世时,有些怨恨的眼神,也就没有了抗拒的意愿。

婆婆一直骂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十几年前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等啥,再等我的兴致就没了。不管怎么说,必须给我生个儿子。”丁福贵说着话,就开始了正式行动。

在他看来其实也没太大指望,但是总是不甘心。自己十八岁结婚,如今已经二十年了,原来身体好的时候都没能要上,现在确实更不指望了。

但是他这一脉的丁家,现在已经是六代单传,如果到了他这代绝了后,那让他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完事了?”郭彩莲刚开始强忍着不舒服,配合着丈夫的行动,刚开始有点儿感觉了,丁福贵却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嗯。”丁福贵确认今天的任务完成了,这才有些沮丧的回答道。

“哎。我看你还是先好好保养身子要紧,别一有点儿兴头就要来。这么多年了,能有早有了,也不在这一两天,等你身体好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有呢。”

郭彩莲虽然现在更不舒服,但是总觉得自己欠丁家的,感觉到丈夫沮丧的神情,赶忙安慰道。

“刚结婚那几年,身体不是很好吗?不也没要上,我看我妈说的对,你就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丁福贵完事后,一骨碌回到了自己的被窝,有些生气地说。

“这事能赖我吗?自己没本事,还总想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你们家要是有本事,你可以再娶一个能给你生儿子的,我马上让位。”

郭彩莲最烦别人说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了,被婆婆说了十几年,村子里现在好多人背地里都这么说,让她觉得百口莫辩。

丁福贵以前也是这个村数一数二的帅小伙,身体也挺结实的,要不是因为家里穷,还真轮不到她。

郭彩莲长相算不上漂亮,但是也不难看,属于平平常常的那种人,就是人特别勤快,属于心灵手巧的那种人。

两人刚结婚时,也有过两年的快乐日子。但是自从邻居家连生两个大胖小子后,丁福贵的父母,就开始对这个勤快儿媳妇不满起来。

苦于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一直也没提离婚的事。但是郭彩莲看得出来,只要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丁福贵,她肯定会被扫地出门的。

既然不能娶到新的老婆,那这个就只能凑乎着过了。但是生儿子的念头,一直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刚开始的几年,两人总是不停地在造小人,最终小人没造出来,丁福贵的身体最先受不了了。

原来强壮帅气的小伙子,现在变成了病病殃殃的半大老头。在农村,身体不好了,那家里的条件肯定就更上不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快到过年的时候,隔壁的郭美仙开始挺起肚子,让丁福贵和郭彩莲羡慕不已。

人家怎么结婚不到一年就能有孩子,自己怎么这么惨呢。哎,这都是命啊。

“你忽腾被子干嘛,怪冷的。”郭彩莲感觉到丁福贵又钻了过来,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是一想起丈夫的表现,郭彩莲本来有些火热的心,马上又冷了下来。

“你看人家建军媳妇那肚子,估计又是个儿子,说不定还是两儿子呢。”丁福贵一边动着手,一边羡慕地说道。

“你先别动,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四个多月没来月事了。”

郭彩莲虽然有些渴望,但是为了不让自己不上不下的难受,她想让丈夫别折腾了,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最后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那关我什么事?今天没来吧。”丁福贵没有停止的意思,现在把这件事就当作是一件任务。

只要自己的身体有感觉,有东西了就得送到郭彩莲那里去,现在又有东西了,所以就不能留着。

“咋和你没关系了,我不会也有了吧。人家不是说,怀孕就不来月事了。”郭彩莲这时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铁树开花了。

摸了摸肚子,感觉比以前是大了一些,只是家里的营养不好,自己又瘦,看不出来而已。

再加上,多少年了日盼夜盼,但真不知道盼来了会怎么样。只是把他当作生存下去的愿望而已,内心里根本就没指望过,所以也就一直也没往那方面想。

“真的,我摸摸,肚子是比以前大了一些。但是你看建军媳妇,那才是真怀孕呢,你这我总觉得不太像。”丁福贵也摸了摸郭彩莲的肚子,半信半疑地说道。

“人家每天吃啥、干啥,再看看我,每天吃啥、干啥。怎么比?”一说这个,郭彩莲又开始生气。

确实,别人家都是男的劳动,女的虽然也出工,但是这里是山区,耕地本来就少,也没多少事可做。

除了农忙最紧张的那几天,其他时间出工大多数也是闲着。家里的男人们,都会找时间侍弄好自己的自留地。

再就是上山采药去县城卖,有点儿技术的,还可以打些野味回来,一家几口也可以改善改善。

国家虽然对枪支弹药管制的非常严,但是很多人都有自制的土枪,也有人制作金属夹子,要不就是箭弩之类的,村干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建军就是这类的高手,所以他们你家从来都不缺野味,算是全村生活最好的人家之一。郭美仙自从怀孕开始,每天都有肉吃,原本壮实的身体,更显得壮硕了。

丁家就不一样了,丁福贵除了集体的活点个卯,混点儿工分。其他的事,什么也做不了。

里外都是郭彩莲在做,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饱饭,还和别人家的男人一样,干那么多体力活,确实和人家没法比。

“不管怎么样,你以后也别那么玩儿命的干活了。”丁福贵这时已经没有了兴致,这任务说不定还真完成了。

“我不干谁干?指望你吗?你先回你那边睡去。”郭彩莲越来越坚信,自己这次真的是有了。

说话也有了底气,一转身用屁股将丁福贵挤出了被窝,然后掩好被子准备睡觉。

“我干就我干,只要你能为我生个大胖小子,干什么我也愿意。”丁福贵盖好被子,非常高兴的说道。

“那你明天也给我打点儿野味回来,我最近好像确实有些馋肉了。也快过年了,咱也得准备点儿年货不是。”郭彩莲说道。

“准备啥年货,我明天就上山,给你打点儿野味回来。”丁福贵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十几年没干过了,注意点儿啊。”郭彩莲突然又有些担心地说道。

丈夫这些年虽然病病殃殃,但是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自己可怎么办呢?

这个家没个男人还真不行,哪怕是瘫在床上的,有男人才能是个完整的家。

“放心吧。他们打猎靠枪法和箭法,我靠脑子。身体不如别人,脑子可不差,我知道怎么做。”

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丁福贵轻微的鼾声,但是郭彩莲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难道是那次怀上的?

她想起来几个月前,自己采药正准备回家,天气开始陡变,当时看着天气不对,就没敢下山。

在就近的一个避雨棚里等着风雨过后再走,但是雨一直下到晚上也没停。

正当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进来一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显然也是在风雨到来之前没来的及下山的采药人。

那个男人一进来就点起火,并将湿衣服脱了准备烤衣服,借着火光才看到角落里的郭彩莲。

“大妹子,对不住了,这附近就这一个避雨棚,将就一下吧。”男人看了她一眼说。

郭彩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男人,看起来岁数也不小了,没有六十也差不多,但身体看着依然结实,只是头发胡子有些花白。

避雨棚是采药人和打猎人建的,属于公用的,这也没什么可说的。里面会有一些草垫子和破旧的兽皮或者棉被之类的,临时可以驱寒保暖用一下。

过了一会儿,老男人似乎感觉有些冷,也没事前征求郭彩莲的同意,就钻到了破棉被里。

“大妹子,对不住了,实在是太冷了。”老男人背对着郭彩莲说了一句。

郭彩莲到的早,所以身上没湿,是穿着衣服躺在被窝里的。但深秋季节的山上,晚上气温还是很低的,她也舍不得将被子完全让出来。

这种尴尬的气氛维持了没多长时间,郭彩莲的衣服也跑到了被子外面。

“大妹子,对不住了。”郭彩莲没想到,这么大岁数的人还有这想法,但是她自己好多年都没有很好的经历过了,也没有拒绝。

……

丁福贵确实很聪明,只是这些年除了生儿子,心里就没别的事,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但是结婚之前,自己套山鸡野兔的手艺,在这十里八村那可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以前是给集体干活,所以不愿卖力气。现在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那可就要竭尽全力了。

第二天一早,丁福贵破天荒的比郭彩莲起的都早,自己在楼上的房间里,忙乎了一上午,做了好几套工具,下午就拿着进山了。

晚上回来,还真抓着一只野兔,郭彩莲都忘记了自己多少年没吃过肉了,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天开始,郭彩莲的生活才稍稍有了一些改善,但是也只是一点点。因为很快的,丁福贵就好几天都逮不着野味了。

近处的,基本被大家逮光了,再远处的,丁福贵不敢去。自己身体弱,进了深山,有可能真回不来。

他是个很理智的人,在没有看到儿子之前,他还不准备冒险。野味少了就少了,这些年没吃不也过来了吗?

丁福贵有了干劲,郭彩莲的营养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家里的活也分担了不少,过完年后,郭彩莲的肚子也明显的凸起了。

那一年的五月份,邻居郭美仙生了一个闺女,虽然胖乎乎的很可爱,但是杨建军两口子一点儿也不高兴。

那时已经全面实行计划生育,农村的每家只能生两个,第一胎如果是个闺女,那只能是指望第二胎了,无形中生儿子概率就小了很多。

不得不说,那时这里的重男轻女思想还是很严重的,基本上没有儿子,这家人都会被人看不起。

农村妇女对于生育知识知道的也比较少,郭彩莲自己也算不清,现在是几个月了。她只知道,自己感觉怀孕时,到现在才六个月。

要是按照那个难忘的晚上来看,自己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但是看肚子,像是还早着呢,还没有郭美仙五个月时大呢。

所以郭彩莲也没太在意,每天还是尽量干着活,只是觉得最近身子很沉,肚子里的小东西,也挺不安分的。

在郭美仙的孩子杨大妮过满月的那天,郭彩莲正在院子里整理着东西,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剧痛,紧接着羊水就破了。

幸好丁福贵也在旁边,赶忙把郭彩莲扶到屋子里,跑着就去找村子里的接生婆刘大娘。

等刘大娘跟着气喘吁吁的丁福贵回到家后,郭彩莲已经将孩子生在炕上了。

刘大娘指挥着丁福贵赶快烧热水,以及一切接生的事情,丁福贵也没时间看孩子是男是女,先得把媳妇的命保住了再说。

忙乎了大半天,刘大娘总算是将孩子清理干净,用郭彩莲早就准备好棉布包着。

郭彩莲应说是头胎,又是超高龄产妇,但是一直也没有其他产妇那样虚脱的感觉。

看着刘大娘手里的棉布包,两口子同时问道:“男孩女孩?”

“是个儿子。可是,哎…,你们自己看吧。”刘大娘欲言又止,将包裹放到了郭彩莲的枕头边说道。

“是儿子就好。”郭彩莲这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没转过身来看这个儿子。

她现在虽然没有昏迷,但也是强撑着,等确认自己的任务完成了,那口气也就泄了,马上就想睡觉。

“这孩子怎么这么小。”丁福贵看着包裹里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是啊。我接生半辈子,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几个了,还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哎,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不过孩子的哭声还比较洪亮,说明挺健康的。”

刘大娘其实是想说,孩子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们一家的造化了。

但是想到这两口子想儿子想的都快疯了,自己说这话不合适,赶忙挑了唯一一个优点说了出来。

郭彩莲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其他,刚刚卸掉的劲,又鼓了起来。

支着身子解开裹孩子的棉布,看到的情形让她也吓了一大跳,孩子看上去像是一个剥了皮的大老鼠。

又看了一下标志性部位,确实是个男孩。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让这个孩子活下来,哪怕是要了自己的命也在所不惜。

孩子不停地哭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重新躺下,语气非常虚弱地向刘大娘求助。“刘大娘,孩子总哭是怎么回事?”

“饿了,你这身体也够呛,给孩子弄点儿吃的,试试吧。”刘大娘本来都想要走了,但是看着这傻乎乎的夫妻二人,决定还是留下来指导一下。

丁福贵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想把孩子抱到郭彩莲的胸前,又看着这个小东西软软的,不敢抱,怕给弄坏了。

喂完了准备好的鲜奶,孩子也不哭了,像是睡着了,郭彩莲也没力气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刘大娘看着娘俩都睡着了,嘱咐了福贵几句,也就回家了。

再次醒来,郭彩莲就感觉好些了,仔细看看孩子,确实比别人家的孩子小了好多。

担心的同时,又很高兴,最起码自己是能生儿子的,不是不下蛋的老母鸡。

丁福贵自从知道郭彩莲怀孕开始,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干什么也有劲了。这段时间更是,基本上没有了那种病病殃殃的状态.

事实上,他的身体还是挺弱的,这几年为了生儿子消耗有点儿大,身体亏得太多了。现在是一股强烈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看到郭彩莲生下来的是儿子,更是高兴的不知道干啥好了。看着这娘俩睡着了,按照刘大娘的吩咐,将那些该洗涮的都给洗涮干净。

找出了红糖,给郭彩莲熬了一大碗红糖水,又将这几天套到野味也准备好,这段时间的营养可不能差了。

孩子本身就因为营养不良,比别的孩子小好多,他从刘大娘的话语意思里也听出来了。这孩子要想保住,也不是那么容易。

三天后,郭彩莲基本上就能干活了,在农村能在家坐月子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福贵这几天一有时间就进山,每天都能有点儿收获,她自己得做饭。

好在是夏天,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在自己的家里干点儿活也没问题。

福贵这段时间也挺知冷知热,刘大娘嘱咐说产妇不能接触凉水,福贵就让她把所有要洗的都放下,等着他回来再洗,让她感觉到又回到了刚结婚时的甜蜜。

虽说偶尔也有肉吃,但是长期亏耗的身体,不是这几个月能补回来的。郭彩莲没几天就没奶了,孩子一直哭个不停。

“要不你带着孩子看大后生媳妇能不能给喂喂奶,她那身子骨肯定没问题。”郭彩莲和丁福贵说。

“我一个当叔的大男人,看着人家小媳妇喂奶不合适,还是你去吧。”丁福贵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不是不能受风吗?要不还用你,你别看不就行了。”郭彩莲愠怒地说。

“行,我这就抱孩子过去问问。”看着孩子哭个没完,丁福贵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抱着孩子就去了隔壁老杨家。

老杨一家大小八口人,住的是一个一进两开的房子。就是,一进门是个厨房加饭厅,两边各一个卧室,和福贵家一楼有些相似。

最近正准备加盖两套,现在是大后生一家在一个卧室,剩下的人住另一间卧室。

二后生和三后生以后也要结婚,迟早是需要盖房的,最近已经开始积攒石料和木料,地基也已经打好了,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动工的。

丁福贵给孩子起名丁家宝,当抱着丁家宝进老杨家时,正赶上全家在吃饭。

看着大后生媳妇怀里肉嘟嘟的孩子,就有些羡慕,但随即心里想,要是个儿子就更好了。我们家宝虽然小,但是是个男孩儿,马上就又高兴起来。

“杨老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有点儿事,想麻烦侄媳妇一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看着大家都在看他,丁福贵赶忙说道。

“啊。丁叔,您说。”没等杨有财回答,大后生就率先回答了。既然是麻烦自己媳妇,那就需要自己两口子做主。

“你看家宝她妈,这几天就没奶了,不知道能不能让侄媳妇给喂两口,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丁福贵看了大后生两口子一眼,又看看怀里不停哭着的丁家宝说道。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儿事呢,没问题,美仙这几天一直闹着奶涨呢,这不一举两得的事嘛。”大后生很爽快的答应了。

随后郭美仙就过来抱着丁家宝进了自己那屋,马上孩子就不哭了,丁福贵又是一顿千恩万谢。

“正好丁叔来了,我和我爸刚才还说有事想麻烦你那边呢,怕我婶子刚生完孩子不方便。就没敢去找您,正好您来了,我就问问您吧。”大后生紧接着说道。

“大侄子你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能帮的我们一定帮。”福贵态度坚决地说

“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我们家窄憋。过几天准备盖房子,我两个舅舅和二姨父趁着地里不忙,也来帮一段时间,家里住不下。

您看您那边的几间空屋子,能不能让我们暂时用一段时间,估计也就半月二十天的事,等地里的活忙了,他们还得回去,秋收后再过来。”大后生说道。

“没问题,只是可能需要你们自己收拾一下,你看你婶子这几天也不方便,我每天还得进山打点儿野味。实在是……”福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们这好几个大小伙子呢,只要您能借给我们住几天,那就帮大忙了。”大后生也很高兴地说

“住几天,肯定没问题,你们有时间就过去收拾收拾。”丁福贵说

“哎。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不和我婶子商量一下了?”大后生问道

“不用,你婶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热心着呢。肯定同意,我回去和他说一声就行。”丁福贵说。

“哎。那我和二后生明天就过去看看哪间能给我们腾出来,好简单地收拾一下。”大后生说道。

“嗯,没问题。”丁福贵答应着说。

这时丁家宝也吃饱了,又睡着了。郭美仙将孩子交给丁福贵,几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丁福贵就回来了。

他将大后生要借房的事和郭彩莲说了一下,郭彩莲马上说,孩子一天得吃好几次奶呢。干脆让大后生一家都搬过来得了,就住在隔壁那屋,基本都不用收拾。

“哎。我咋没想到呢。”丁福贵说完,急匆匆地又去了老杨家,将媳妇的建议一说,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挺好,对谁都是一举两得的事。

农村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带着自己的被褥和日常用品,第二天,大后生一家三口就住进了丁福贵家。

丁家宝有了充足的营养来源,长的也是一天一个样,但是和杨大妮比起来还是差不少,毕竟在娘胎里就亏着呢。

大后生和郭美仙都是到了吃饭点儿就回自己家,平时该干嘛干嘛。大后生和丁福贵一样除了出集体的工,还时不时的进山弄些野味回来。

郭美仙和郭彩莲两个女的,就在家里待着。郭彩莲现在还是尽量不干活,郭美仙如果有活就回自己家忙乎一会儿,两个孩子就交给郭彩莲看着,等到喂奶时再回来。

晚上吃完饭,郭美仙先回来给两个孩子喂奶,和郭彩莲聊了会儿闲话,就回那屋准备睡觉。因为晚上还需要喂两次,所以两个孩子晚上都和郭美仙两口子一屋住。

农村晚上也没电,也干不了什么活,吃完饭基本上除了两口子的那件事,就没什么娱乐活动。

大后生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看着媳妇还在哄两个小不点儿睡觉,也脱衣上炕,凑过来看两个小家伙,同时也不忘每天的必要活动。

“你等会儿,急什么。孩子刚睡下。”郭美仙小声说

“赶快完事,早点睡觉,明天还好多事呢。”大后生说

“下去把窗户关上,彩莲婶子他们还没睡呢,听见多不好。”郭美仙推了一把大后生说

“这大热天的,关它干吗?离得那么远,听不见。再说了两口子的事,听见了又有什么,又不是找别人。”大后生不满意地说

“就你那不管不顾的,离半里地都听得见,下去关窗户去。”郭美仙又使了使劲。

“行、行、行,你可真麻烦。”大后生说着就起来关上了窗户

“这还差不多,把灯吹了吧。”郭美仙笑着说

“这大肥屁股,咋就没给生个带把的呢。”大后生一边做准备,一边说道。

“下次肯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郭美仙说。

……

老杨家的新房,离老房子有一段距离,同时还在老房子边建一个偏房,以后老两口住。

所以准备工作也比较多,断断续续的准备了半年,到了十一月份正式开工。

农村盖房子,前期准备好了,正式起主承重墙和封顶时,基本上都是村里人互相帮忙,一般也就十天八天就完事了。

老杨家有亲戚过来了,就来丁福贵家借住几个晚上,大家相处的都很不错,像是一家人一样。

丁福贵身体弱,这几年很少给别人家帮忙,但是郭彩莲可以过去帮着做一些做饭刷碗之类的活。

等房子盖起来,再过半年多就能住进去了。大后生他们是第二年的夏天搬回自己家的,丁家宝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断奶了。

因为郭美仙的奶水,现在也只够杨大妮一个人吃。其实从春天开始,丁家宝就间断性的喝米汤、面糊糊之类的,补充奶水的不足。

断奶后没多长时间,丁家宝就开始感冒咳嗽的总生病,草药喝了不少,也不见好。

一直病病殃殃,但就这样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地,最后也顽强地挺了过来。

等到丁家宝三岁时,比他大一个月的杨大妮已经满院子跑了,丁家宝还站不起来,只会在炕上骨碌。

胸前和后背的骨头都高高的隆起,就是当地说的前鸡胸,后驼背还有罗锅,也就是所谓的佝偻病。

好在智力上并没什么影响,看着还比同龄孩子聪明很多的样子。

“这可咋办呀。”等孩子睡着了,丁福贵愁眉苦脸地说。

“听说陇南城的那个周老爷子在靠山村隐居呢,要不让周老爷子给看看?” 郭彩莲说。

“咱原来怀不上孩子时也去他的药店里买过药,不也没管用吗。再说他的诊费也高,药也贵拿什么看病呢,家里要啥没啥。”丁福贵说。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去给看看。孩子这么聪明,昨天还安慰我说,他会努力的,让我别难过。哎,愁死个人,咋就是站不起来呢。”郭彩莲说着就要掉眼泪。

“要不我明天再进趟山,看能不能有收获。”丁福贵说道。

“刚下完雪,山里太危险,我看还是明天把那只老母鸡带着去吧。”郭彩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那是咱唯一的下蛋鸡,还指望着给孩子多下几颗鸡蛋,补补身子呢。”丁福贵有些不舍。

“没办法了,先看病吧。听村长说,过两天开会重新分地。以后就要各干各的了,明年开始咱就是自己干自己的,你现在身体也可以了,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郭彩莲说道。

“行,车到山前必有路,给了就给了。大不了先不买药,等咱攒够钱了再拿药,先知道能不能治好再说。”丁福贵说道。

“嗯。早点儿睡吧,明天我带着孩子去周老爷子那里看病,你就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有收获。可别进山里面啊。”郭彩莲嘱咐道。

“嗯。我知道,睡吧。”丁福贵说完就吹了灯。

但是也睡不着,闭着眼睛想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自己中年得子,怎么就不给个正常的呢。

看人家邻居大后生的大闺女,长得又高又壮,满院子的跑,有时候还能帮大人拿东西。

自己这儿子,长得倒是不难看,就是个罗锅,以后咋找对象呀。

听人家说,这病基本上是没治,先天的,但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让神医看看怎么也不死心。

说起这周老爷子,那也是个传奇人物,全名叫周国阳。今年已经八十六岁高龄,以前在陇南城郊住。

从民国初年就是陇南地区有名的神医,什么病,只要一到他的手里,都是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年轻时,自己除了行医还有一家药铺,卖的都是自己研制出的中成药。

全国解放后,就交给国家管理,自己有几个儿女在里面有一些股份。

周老爷子一生中娶过八个老婆,生了二十六个孩子,现在的这个老婆是两年前刚娶的,今年才四十八岁。

周老爷子的孩子中,有三个已经去世了,老爷子还精神矍铄,还在娶妻呢。

虽然周老爷子很厉害,但是儿女们包括孙子辈的,没一个成器的,成天就是勾心斗角,谋划老爷子的那点儿财产。

老爷子想要再婚,全家没一个人同意的,这摆明了就没几天好活了,再增加一个分财产的,那可不行。

所以想方设法地要阻止这件事,最后,为了不让儿女们干涉自己,跟着新媳妇回乡下养老。并把所有的财产全分了出来,算是与儿孙们划清了界限。

周老爷子在陇南城里和郊区,置办下挺多的房产,分财产时儿女们争得头破血流,差点儿出人命。

但说起医术,那可是五凤山这一带,没有一个敢说不好的,就是诊疗费很高。

听说这几年在靠山村隐居后,基本上不给别人看病了,主要也是精力有限,自己想轻松几年。但是要是有人上门求医,老爷子从来不拒绝。

第二天一早,郭彩莲抱着丁家宝就去了十几里外的靠山村,到了周老爷子那里时,已经是中午了。

周老爷子一边仔细检查丁家宝的身体,一边逗丁家宝玩儿,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告诉郭彩莲说:“孩子没啥大毛病,就是在娘胎里营养不良,导致骨骼发育迟缓,要是不早治,以后就真的没治了,这个年龄还有办法。”

郭彩莲一听还有治,心里很高兴,但马上又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以后的药钱得多少。

看着郭彩莲细微的表情变化,周老爷子这种阅人无数的,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赶忙说道:“治法很简单,也不用花多少钱。“随后给开了个方子。

冬天的刺猬一个,沙葱一斤。刺猬放到柴火里烧熟了,将刺猬皮剥掉,拌上沙葱,吃三只就好了。

在哪里抓刺猬,为什么要用冬天的刺猬呢,周老爷子随即给郭彩莲解释了一下。

刺猬是冬眠动物,冬天的时候,刺猬会躲在树洞、枯枝和落叶堆下,进入冬眠。

从十月份开始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底结束冬眠期,在入眠之前,刺猬会到处寻找并吃大量的食物,以用来储存大量的皮下脂肪。

因此冬天的刺猬最肥,最补身体。现在刚入冬,正是最好的时候。

一看这么简单,郭彩莲流着泪不停地说着感激的话,匆匆忙忙抱着丁家宝就要回家。

“都中午了,在这吃了饭再走吧。“周老爷子看着丁家宝和郭彩莲说。

“那怎么行呢,我就带了这点诊疗费,还在您家吃饭,这怎么过意的去。“郭彩莲看了一眼放在门口的,被捆着双脚的老母鸡说道。

“这只老母鸡你也带走吧,多下几颗鸡蛋,给孩子补补身子。我看我和这孩子挺有缘的,如果你们同意的话,等孩子再大点儿,带过来我教他点儿东西。“

周老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丁家宝。

“哎。那可是天上掉馅饼了,我太谢谢您了。“郭彩莲又是鞠躬又是道谢的。

他知道周老爷子要给孩子教点儿东西是什么意思,那可是能吃一辈子的手艺,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拜周老爷子为师呢。

但是周老爷子很少真正的收过徒弟,他对跟他学医的人要求很高,大多数能得到他的指点,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事了。

“不用这样,我这一辈子就这点儿本事,儿孙们没一个能学会的。学医说起来不难,但是想要当个好医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还真需要点儿慧根的。“

周老爷子像是在和郭彩莲说,又像是和丁家宝说。

“不管怎么说,周老爷子能看上我们家家宝,那可是他前世的造化。“郭彩莲感激的热泪盈眶。

“家宝,爷爷教你几句口诀,一定要记住了啊。”周老爷子拉,着丁家宝的小手说。

“嗯。谢谢爷爷。”丁家宝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致虚极、守静笃……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总共不到三十字的口诀,周老爷子一句一句地教,丁家宝也一句一句地背。

同时也让丁家宝试着静卧,念着口诀,眼帘低垂,眼观鼻鼻观心,调息养神。

丁家宝虽然岁数小,还不会静坐,主要是骨头软坐不住,所以就让他躺着练。

丁家宝对这个非常的感兴趣,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诀窍,让周老爷子大喜过望。

周老爷子说,这是一种道家养生功,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童子功,可以改善人的体质,促进身体各方面的发育。

越早练,对身体越好,尤其是丁家宝这种先天有缺陷的,只要能坚持,一定能有好效果。

等周老爷子都教完,丁家宝也基本学会了,这时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周老爷子再三挽留,但是郭彩莲觉得太过意不去,就没在周老爷子家过夜。

但是走出没几里地,就有些后悔了,天色又晚,山路也不好走,晚上抱着孩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回去周老爷子家吧,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前面不远有座山神庙,看来就在那里将就一晚上吧。

进了山神庙天已经完全黑了,这里经常有人过夜,所以也有能避寒取暖的东西,这也是这一带山区的特色。

郭彩莲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有人弄好的简易火炉,旁边就有茅草和破旧被褥。

她把老母鸡放到一边,找了些引火材料,将火炉点着,把丁家宝放在茅草堆上,又给改好被子。

“家宝,今天周爷爷叫你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郭彩莲问丁家宝。

“嗯。我都记住了。”丁家宝非常肯定地说。

“那你现在就开始练吧,周爷爷不是说了吗,这种养生功在睡觉时也可以练,你练的越快,对身体发育越好。”郭彩莲说

“嗯。我一定天天练,早点儿能替爸爸妈妈干活。”丁家宝说完,就真的躺下开始按照周老爷子教的,一边默念口诀,一边练功。

丁家宝很快的就进入了梦乡,郭彩莲一直非常慈爱的看着儿子,心里充满了希望。

既然周老爷子说能治好,那就一定没问题,况且周老爷子已经答应收儿子为徒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将来儿子也会像周老爷子一样名扬五凤山。

正当郭彩莲憧憬着美好未来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借着火光,郭彩莲看见这是一个身体特别结实的年轻人,头发乱糟糟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非常帅气,估计也就二十多岁。

帅小伙看了郭彩莲和熟睡的丁家宝一眼,然后就将目光停留在了郭彩莲的身上,眼睛里充满了贪婪。

郭彩莲本来还想打招呼,但是一看对方有些邪恶的眼神,马上就紧张起来,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有吃的吗?”帅小伙看了郭彩莲一眼,又看看已经熟睡的丁家宝问道。

“有。”郭彩莲赶忙从包里找出干粮和一个铁质的水壶,怯生生地递了过去。

小伙子出去看了一眼,然后走过来坐在郭彩莲的对面,将水壶挂在火炉上烤着,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看着郭彩莲,让郭彩莲很是担心。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伙子不像是什么好人,说不准就是个逃犯。

“裤子脱了。”帅小伙吃饱喝足后,看着郭彩莲突然说道。

“小伙子,阿姨已经四十多岁了。”郭彩莲意识到对方将要干什么,马上说道。

“别废话,裤子脱了,躺好了,要不我弄死你们。”小伙子看了睡在那里的丁家宝一眼,恶狠狠地说。

“小伙子别着急,别伤害我儿子,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郭彩莲赶忙恳求道。

然后按照对方的指示,将厚重的棉裤脱了下来,躺在小伙子指定的位置。小伙子也很快地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来,整个人就压了过来。

小伙子连续折腾了两次,才从郭彩莲的身上离开。郭彩莲虽然很冷,但是也不敢穿衣服,她不知道对方还来不来。

“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没见过我,要不我弄死你和你儿子,老子身上已经有几条人命了,也不在乎多两条。”小伙子临走时恶狠狠地说。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出去,好像是向西面的那条山路走了,郭彩莲才赶快穿上裤子,过来看丁家宝还是在熟睡中。

她想将山神庙的门锁上,但是看了看,这个门,连关好都有困难。怪不得人家要将火炉弄到这里呢,只有这一个地方背风。

过来搂着儿子,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一早就被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吵醒,听到有人说话。

“这有一个山神庙,进去看看。”

郭彩莲正想找个东西自卫,进来了三个穿着警服的警察,看见角落里紧张的郭彩莲问道:

“大姐,看没看到一个身材高大,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从哪个方向走了?”

“没有,晚上就我和我儿子两人,没人来过。”虽然看见了警察,但是郭彩莲还是决定按照小伙子的命令去做。

她害怕警察最后抓不到那个坏人,人家知道了还来报复自己,尤其是不能让儿子受伤害。

“哦。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及时通知派出所。走,我们从那边追过去看看。”问话的警察也没多说什么,看这里也没什么异常就走了。

郭彩莲赶忙抱着丁家宝,提着老母鸡就回了家。等丁福贵一回来,就把这个周老爷子开的药方,和周老爷子要收丁家宝为徒的好消息告诉了丈夫。

刺猬在农村人眼里,那可是几种有灵性的动物之一,那是绝对惹不起的,搞不好会给子孙后代带来厄运的。

但是为了儿子能康复,丁福贵这个一向都谨小慎微的人,在这件事上却特别的胆大。

也是,不胆大不行啊,现在已经算是七代单传了,又是这么个样子,长大后肯定也娶不到媳妇,丁家岂不绝后了。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已经这样了,厄运又能厄到哪里去。有一句话说的好,只有永远躺在泥坑里的人,才不会再掉进坑里。

所以他也什么不在乎,在山上连续找了十天,才抓到了三只刺猬,至于沙葱,在甘南地区到处都是。

但也是在沙土地上比较多,这也难不住他,很多人家亲戚住的地方都有沙土地,为了儿子,开口求求别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丁家宝在吃完三只刺猬,三斤沙葱后,身体真的奇迹般地好了,而且越来越强壮。吃了刺猬,非但没给他们家带来厄运,反倒是带来了好运。

第二年,郭彩莲又为丁福贵生了个儿子丁家乐。紧接着村里实行包产到户,家里的条件逐渐变好,最起码不像原来那么困顿了。

邻居大后生杨建军,第二胎又是个闺女。为了生儿子,杨建军不得不违反政策,也是在丁家乐出生第二年,又生了第三胎,可惜还是个闺女。

这让本来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两口子,开始矛盾不断,互相埋怨,家里成天鸡飞狗跳的,家和万事兴,这也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按照周老爷子的吩咐,丁家宝是从五岁正式开始和他学习中医的。

因为那时丁家乐太小,郭彩莲不方便带着丁家宝去。每次都是丁福贵将孩子送过去,过十天半个月再接回来。

周老爷子正式教丁家宝的第一课,就是让他背诵孙思邈的《大医精诚》,算是古代做医生的医德誓言吧。

然后就是让他背诵典籍,给他讲述最基本的东西,每次过去时,周老爷子都会考一下丁家宝,上次让背诵的那些东西情况。

丁家宝的记忆力也让周老爷子很是欣慰,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吧,但也差不多。

每当丁家宝背完上次的作业时,周老爷子都会高兴的连说了几句,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因为丁当时家宝不识字,更不明白书中涵义,周老爷子就是教给他怎么念,意思是什么,再深层次的,只有以后自己慢慢去领悟了。

同时周老爷子先教丁家宝认识穴位、经络,背诵子午流经注,然后就是练功。

因为要想做个好医生,首先自己的身体要好,而丁家宝从小身子骨就弱。

所以才让他三岁开始就练道家养生功也叫童子功,五岁开始早上练八段锦,晚上就是五禽拳。

临睡前练养生功,其实更通俗一点儿的说法,就是人们常说的气功。

气功讲究凝神静气,然后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长期练这种功夫,对人的身体和智力方面的提高,都有着很大帮助,这也是丁家宝能过目不忘的一个主要因素。

练习方法也很简单,眼观鼻、鼻观心,气沉丹田,气随意动,从下丹田(关元穴)开始先顺着任脉向上,运行到头部。

然后再与督脉相连,从头顺督脉到尾闾,再与任脉的会阴穴相连,最终回到丹田,这就是一个小周天运行完毕。

大周天就是运行完小周天后,再用意念推动着气,运行人身十二经络。

这个比较难,一般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个程度。即使周老爷子,到现在都无法运行大周天。

事实上练气功最主要的气感,真正能练出气感的凤毛麟角。就连周老爷子当年,也是练了三年后,才有的气感。

又过了几年,才能用意念推动气在经络中流动,运行小周天。

丁家宝学了不到一年,就能运行小周天了。这倒不是他天赋异禀,主要是气功最难的,还是最初的那几步,排除杂念,凝神静气,气沉丹田。

年龄越小,心中的杂念越少,越容易有气感。周老爷子学习时是十几岁,已经有了很多的杂念。

而且很快就成家,事情一多,杂念随着也多。但是丁家宝三岁就开始学习,所以就学得快很多。

丁家宝用了五年的时间,将周老爷子要求背诵的东西都背的滚瓜烂熟。在丁家宝十岁那年,周老爷子才正式开始传授医术。

“家宝,知道什么叫中医吗?”

“中医就是中国的医学,西医就是西方的医学。”

“错、大错特错。中医是中和的医学,讲究的是阴阳平衡。任何疾病,都是由于体内的阴阳不和所引起的。

体内的阴阳调和了,人就不会生病,所以叫做中医,也包含中华文化的中庸思想在里面。”

“噢。知道了,师父。”

“中医诊病,首先以望闻问切四诊为手段,然后以八纲辩证为基础,就是阴、阳、表、里、寒、热、虚、实。

辨清了八纲,再确定治法,治法也以八法为主,就是汗、吐、下、和、温、清、消、补。

治法确定,用药讲究四气五味、升降沉浮、取类比像,麻黄中空所以不光有发汗作用,还有通透的功效。

附子生于极寒极阴之地,所以性大热而能疗寒疾。酸枣仁味酸,所以能敛肝;麦冬像心,所以能补心。……”

“知道了,师父。”

“病万变,药亦万变,不可拘泥成方,但也不可随意拼凑,天马行空标新立异,而失中医遣方用药的法度。”

“嗯。知道了,师父。”

“我年岁已高,现在已经退出杏林,只能教你入门,无法带着你临床治病,以后能不能做一名大医,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学经典,不懂中医的基本理论,如同水中浮萍没有根基。空学理论,而没有实践,也无非是纸上谈兵。

切记,中医是实践医学,也是经验医学,没有几十年的临床功夫,就不能称自己为医生。”

“嗯。知道了,师父。”

“中医界有一种说法,医不三世,不服其药,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就是说,医术需要积累和传承,没有经过三代的传承,开出的药方就不能服用。”

“错,大错特错。中医历史上的很多名医,都是自学成才,虽说都拜过师,但那绝对称不上是传承。

如果按照你的解释,基本上中医现在早该灭绝了,有几个人是祖孙三代都在行医的。

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做为医生,如果不能通读三世之书,就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

古汉语的三是一种泛指,也有无数多的意思。所谓的三世之书,其实就是我一直要求你背的那些历代中医典籍。”

“嗯。知道了,师父。”

……

周老爷子除了督促丁家宝练功,就是检查他对中医经典的理解程度,时不时的答疑解惑。

从正式传授医术开始,只要有病人前来就诊,周老爷子就会让丁家宝先看,然后再说出自己的治法。

由于周老爷子属于隐居在这里,也没有太多的病人,丁家宝实践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可是日积月累,再加上有这种名医的指点,同时自己悟性又高,丁家宝的医术进步很快。

两年后,也就是丁家宝十二岁上初中开始,凡是来周老爷子这里看病的人,都是让丁家宝给看。

周老爷子很少发言,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上次你给这个病人开了通窍活血汤,为什么没有效果呢?你想过其中的原因没有?”

一个总是头痛的村民,过来复诊,丁家宝给做了针灸推拿,并开了方。病人刚走,周老爷子就问丁家宝。

“师父我是这样理解的,鬼医王清任在研究那六个活血汤时,都是用解剖死人来了解人体血液淤阻情况的。

但是人在活着和死了的时候,血液情况会有变化。

所以他的通窍活血汤、会厌逐瘀汤、血府逐瘀汤、膈下逐瘀汤、少腹逐瘀汤、身痛逐瘀汤都有考虑不太周全的地方。”丁家宝说。

“所以你就给开了血府逐瘀汤加味,并配合针灸推拿?”周老爷子问道。

“是的,师父,还望师父指点。”丁家宝知道,这两次的治法和方子,周老爷子肯定是同意的。

但是周老爷子既然这么问,也必定有他的意图在里面,所以很谦恭地问道。

“哈哈…,要是让我治,也这个方。但是我这次,要给他加重川芎和麝香的量,而你为什么选择扎针和推拿呢。”周老爷子看着丁家宝问到。

“其实加重药量也可以,只是那样的话就会增加患者的经济负担。

我给他扎针、推拿后,效果是一样,但可以减轻对方的负担,所以就选择了这种方法。”丁家宝说。

“哈哈……,好、好,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来找你的病人很多,你还有时间选择这种经济实惠的方法吗?

再说,医生也需要赚钱养家啊,扎针推拿,现在在外面比吃药贵多了。”周老爷子先夸奖了几句,紧接着说。

“那就要具体看情况而定了,现在来看病的人少,我医术也不精,所以还不能考虑那么多收入方面的事。”丁家宝诚实地说。

“嗯。不错,知道学无止尽就好。过两天收拾一下,以后放学或者假期,你就可以自己回你们村子看病了。”周老爷子很欣慰地说。

“我能独立行医吗?”丁家宝有些担心地问,以前有周老爷子在旁边坐着,他看病时很踏实。

现在如果让自己独立看病,确实有些害怕,总感觉不踏实。

“能。但是也就是在这些缺医少药的山村,如果去城里肯定是不行的。”周老爷子说。

“为什么?”丁家宝有些奇怪,山村的人和城里人不都是一样吗,我能看农村人为什么看不了城里人。

“看病是需要行医资格证的,你没有,这是其一。其二,你才十二岁,城里人有谁会找你看病呢?

他们可选择的医生很多,只有那些农村人,由于看病不方便,也知道你和我学过几年,在万不得已或者情况紧急,才会找你看病的。”周老爷子笑着说。

“不都是为了治好病吗?为什么要看人下菜碟。”丁家宝有些不服气地说。

“这是最基本的人心,谁会相信一个小毛孩子,会有高超的医术呢?我要是个外人,我也不信。”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来这里看病的人,也是想来让您给看的。如果只有我,估计就没人来了。”丁家宝毕竟岁数小,这时才明白过来。

“对了,就是这样的。不过只要你帮一个人解决了困难,后面就会有十个人来找你,过不了多长时间,你也会名动一方。

不用担心自己没病可看,只要专心学好医术就行了。”周老爷子说道。

“那我以后就不能找您请教了吗?”丁家宝问道。

“傻孩子,只要我活着,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只是人必须要走自己的路,不能总活在别人的阴影中。”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师父。”丁家宝说。

又过了几天,周老爷子问丁家宝:

“中医有不看生先看死,你给师父看一下,师父还能活几年。”

“师父身体康健,一定可以长命百岁。”丁家宝看了一眼,脸色尚且红润的周老爷子说。

“不许说这些没用的话,这是师父给你出的考题,必须据实回答。”周老爷子严肃地说。

“从面色和脉象上来看,师父身体没有任何毛病,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如果自己保养得当,活一百二十岁也没问题,但是如果有了其他干扰因素,或保养失调,就不好说了。

最起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看不出什么问题来。”丁家宝诚实地说。

“嗯。不错,未看病之前,先断死生,这也是一项基本功。

但是没有隐疾的人,确实是看不出来的,说明我这徒儿很诚实,不会为了取悦别人而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很好、很好。”周老爷子夸赞道。

“你最近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这个学期过后,你就不用总来我这里了,我岁数大了,也教不了你太多东西。一切都要凭自己的悟性。”周老爷子又问道。

“师父,我最近好像是病了。”丁家宝怯生生地说道。

“嗯?”周老爷子一反常态地坐直身子,仔细看着丁家宝。自己经常看见他,如果病了,怎么会连自己也看不出来呢?

确实没有病态啊,于是又问道:“哪里不舒服?”

“就是那里,最近半年变化很大,总被别人笑话。”丁家宝低着头说。

虽然他自己就是学医的,但是对于有些常识,没有人告诉他,他也不知道。

虽说已经上了初中,但是乡村中学,对一些课程,教的也不是很认真。

生理卫生课,老师都觉得讲起来挺羞愧,所以干脆就给砍掉了。

“哈哈……,原来是这事啊,我看看。”周老爷子笑着说。

丁家宝脱了裤子,想让让周老爷子给检查一下,但是周老爷子只是瞟了一眼,就说:

“没问题,已经过了快速增长期,不用担心,后面就慢了。”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师父。”丁家宝有些担心地问。

“放心吧,这种事是有定数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你来说还是好事呢,哈哈……。

你刚才给师傅看时也说过,要是保养得当,至少能活到一百二十岁,最后也是无疾而终。

可是何谓保养得当,师父现在已经九十六岁的人了。所谓保养,就是要在那方面注意。

但是如果人没有了阴阳交合的乐事,活那么多年又有什么意思呢?你每天练的养生功口诀,最后几句给师父背一下。”周老爷子说道。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丁家宝背道。

“嗯。玄牝其实就是指男女,这才是天地之根,阴阳交合之道,用之不勤嘛。

如果长时间违背自然规律,不用最自然的方式调和阴阳,对身体也是有害而无益的。”周老爷子说。

“哦。知道了,师父。”丁家宝说道。

“最后就是,你从小就练童子功。身体机能自然要强于一般人很多,所以对于这些顺应阴阳的自然之道,不用刻意去违背,但也不能去做那些违反人伦法度的事。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为人要多积德行善。”周老爷子说

“嗯。记住了,师父。”丁家宝说

“最后告诉你个小秘密,师父这一辈子娶过八个老婆,以前还纳过四个小妾。

但是如果说师父经历过的女人,不到四位数,也差不多。到了一定的年龄,这种事没必要那么克制,如果双方都乐意,就没必要在乎太多。

我们练黄老之术的人,如果被那些清规戒律所约束,也会活得非常痛苦。

前段时间,师父和你师母还做了那事呢,厉害吧。哈哈…”周老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调皮地笑着说

“啊?”丁家宝一脸惊愕,对师父说的事半懂不懂的,也非常吃惊一向严肃的师父,怎么也有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丁家宝从那几天学习完开始,就不用经常去周老爷子那里了,只有在自己有问题时,才会去找周老爷子答疑解惑。

也就在丁家宝初二寒假,从周老爷子那里回来没几天。丁福贵上山打猎时,一脚踩空掉下了山崖。

虽然不是很高,但是丁福贵的身体本身就弱,身上多处骨折。被村子里的村民发现后,抬回家时,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尽管丁家宝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挽救过来父亲的命。丁家宝没想到,自己出师后,遇到的第一个病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而且他还无能为力。

丁福贵在最后时刻,看着身边的两个儿子,不停地重复说道:“我有两儿子,我有两儿子,……。”

办完丁福贵的葬礼,丁家宝去找周老爷子,想请教自己的救治,有什么不当之处,为什么没能挽救父亲的生命。

周老爷子听完他的救治过程后说:

“医生不是神仙,所谓的生死人、肉白骨,那都是假的。有很多病,我们是没有办法的,但不能因此,就怀疑自己的医术。”

“嗯,知道了,师父。”丁家宝又问了一些,书上他认为不对地方,周老爷子都一一给与评价解释。

刚过完春节,初七那天的晚上,丁家宝正在家里看周老爷子给的医案笔记,二后生杨建兵急匆匆地过来。

看到院子里的郭彩莲,问道:“彩莲婶子,家宝在家吗?”

“在呢,在里屋看书呢,什么事啊,二后生,这么急匆匆的。”郭彩莲问。

“听说家宝学过医,我想让他赶快给我孩子看看。”二后生说。

他们村离镇上还有段距离,要是有紧急的情况,想去医院有些来不及,看起来挺急的。

“二哥,铁蛋怎么了?”丁家宝虽然已经十三岁了,但是身高还没到一米四,看上去也是个孩子。

但是论辈分,他和杨建兵属于同辈,再说这些年经常在周老爷子身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话也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杨建兵是丁家乐出生那年结的婚,结婚后两年才生了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家里就挺不满意的。

今年冬天,又生了第二胎,是个男孩取名铁蛋,现在还不到四个月,这是老杨家第一个男丁,所以全家都视若珍宝。

这么小的孩子,在当时的农村如果有病,很容易夭折。在村子里,发生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所以孩子一病,全家人都恨不得自己来代替他。

“现在天也黑了,没办法去医院,家宝你会看病吧。”杨建兵看着丁家宝问道。

虽然有些不信任,但是没办法,能找到的学过医的,就这么一个,只能试试看了。

“我去看看。”丁家宝知道,孩子的病是最难治的。中医有宁治十男,不治一妇,宁治十妇,不治一儿。

由于女性有生理期对身体的影响,所以一般得了病,比男的就难治一些。小孩子气血未充,各项机能都没发育完善。

脉象根本就没法参考,自己也无法表达哪里不舒服,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而且由于身体机能不全,会有很多假象出现。本来是寒,却表现出大热的表象。

本来是实证,又看着完全是一副虚象。总之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在小孩子身上最容易弄反。

所以儿科病对每一个中医都是最难治的,几个月的婴儿更是如此。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完全就没有用武之地。治疗儿科病,尤其需要有丰富的经验。

丁家宝虽然没看过一个孩子的病,但是周老爷子的医案中,以及读的那些医书中,有好多案例可以借鉴,只能是用他山之石来攻玉了。

“今天从吃完晚饭开始,就哭个没完,嘴总是撅着,也不吸奶,看上去也张不开,不知道怎么回事。”杨建兵一边快步走,一边说。

杨建兵住的房子就是丁家宝出生那年盖的,后来杨建兵转业回来,准备结婚了。

加上杨建军常年不回家,为了关照着郭美仙和几个孩子,老杨家就在原来的老房子旁边接着盖了一间卧室,算是搬回来老大家住了。

杨建兵生了儿子铁蛋后,杨有财夫妇又搬回去老二家,帮着照顾这个大孙子。

四女子杨红燕也出嫁了,现在就只有老三杨建国,和郭美仙及三个孩子在老房子这边住。

丁家宝进屋时,杨建兵老婆刘秀花,正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但是看着铁蛋很着急想吸吮,就是张不开嘴。

看起来也哭了好长时间了,声音有些嘶哑。丁家宝仔细看了看铁蛋的脸,感觉面色蜡黄、嘴周围有些发青,嘴唇非常的红。

而且看了一下手,指纹发青,直透气关。撩起衣服,看肚子上有两条青筋,从肚脐两侧直接连到心下,按了一下肚子,感觉有些胀满。

然后捻了一下铁蛋乳中穴,感觉有一个硬核,这时已经完全确认。

丁家宝表情凝重地说:“这是脐风,也就是西医说的新生儿破伤风。”

杨家老小,一听破伤风,尤其是杨有财和老伴儿,马上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虽然不会看病,但是新生儿破伤风,在当地还是挺出名的一种病。

由于农村很多都是自己接生,如果割脐带时处理不好,或者被冷水所激,脏东西侵入都容易造成这种病。

如果是用西医的说法来解释,这个病就是由于破伤风杆菌侵入人体所致。

这种病一旦得上,在当时当地的情况,即使是成年人,也是百无一生,何况是个婴儿。

孩子的嘴张不开,无法喂药,再说现在也没有药可喂。内治无法治,那就只能选择外治,外治的方法首先就是针灸推拿。

这个病,对于中医来说,就是脏腑内部中了风寒之气,需要温散脏腑之内的风寒,然后再祛风解痉,缓解面部肌肉的痉挛。

于是丁家宝赶忙让准备了一些艾绒,艾草在这里的山村,每家每户都有好多,夏天驱蚊蝇,冬天也可用来驱赶一些不知名的虫蚁之类。

然后指挥杨家的几人,赶快用艾绒捻一些艾条出来,他在灯上点着捻好的艾条,分别在铁蛋的肚脐中央和周围各灸了一次。

然后又在面部的人中、承浆,双侧的地仓、颊车、翳风几个穴位,和手指少商穴,各灸了几次。

灸完后,又拿出银针,点刺铁蛋乳中穴硬核边缘,挤出一些黑血。又在周围上下左右的几个穴位,各灸了几次。

然后就让给孩子盖好棉被,等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看铁蛋满身大汗,丁家宝长出一口气,说道:

“二哥,这回好了,没事了。我明天一早,再拿点儿草药过来,做成膏药给孩子的肚脐敷上,就彻底没事了。”

“家宝,真是谢谢你了,你不光救了铁蛋的命,也救了我们全家的命。”杨有财老泪纵横地说。

其他人也是千恩万谢地道着谢,丁家宝一时之间反倒有些局促,忙客气了几句就回了家。

“铁蛋怎么样了?”郭彩莲一直没睡,看已经快十二点了儿子才回来,赶忙问道。

“嗯,没事了。我明天一早再给他做点儿膏药,贴在肚脐上,就完全没问题了。”丁家宝有些疲惫,一边上炕准备睡觉一边说。

“什么病啊?看二后生着急的样子,都快哭了。”郭彩莲吹灭了灯问道。

“破伤风。”丁家宝回答道。

“啊?那不没治了吗,你没给治坏吧。这些年因为这个病可是没少死人,好几个大人都没保住,别说那么小的孩子了。”丁家宝感觉郭彩莲好像坐起来了。

“没事,十拿九稳,以前的那些人是没碰上我。”丁家宝有些得意地说道。

“这死孩子,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别觉得自己能的不行,再能你也是我儿子。”郭彩莲高兴地说了一句,然后重新躺在被窝里睡觉。

看看旁边一左一右,两个儿子,虽然丈夫刚去世不久,但觉得自己以后也有了依靠,顿时又感觉很温馨。

丁家宝虽然比丁家乐大四岁,但是现在还没有九岁的丁家乐高,看着也没有丁家乐壮实。

俩人走在一起,大家都觉得丁家乐是哥哥。但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丁家宝要成熟很多。在有的时候,思考问题或者是与人交流,就像一个成年人一样。

郭彩莲现在又有些担心,大儿子不会像老杨家的三后生一样,永远就停留在一米四以下了吧,那再有本事,找对象也是个麻烦事。

三后生杨建国,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老杨家给花了不少钱请媒人说亲,但是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

其实也就身材矮小一些,头脑还是挺灵活的,可就是说不上媳妇,看来这辈子只能打光棍了。

不会的,家宝一定能够长成正常人的,郭彩莲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丁家宝就将家里的几种草药捣碎,用药锅熬成了膏状,涂在专门的药用纱布上,给杨建兵送了过去。

一进屋,老杨家一家赶忙给让位置,杨建兵说:“还正想去找你呢,铁蛋完全好了,今天吃了不少奶,也不哭了。”

“把这些膏药给贴到肚脐上,每天换一次,一周之后就完全没事了。”丁家宝将自制的膏药递给杨建兵说道。

“谢谢家宝,这个你拿着。”杨建兵将早就准备好的钱,塞到丁家宝手里。

丁家宝一看,有五十多块钱,这在八十年代的农村,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赶忙拒绝道:“二哥,别客气,乡里乡亲的,不用给钱的。”

“那怎么行,医生治病救人,不也一样要吃饭吗?你救了我们铁蛋,就是救了我们一家,这点儿不多。”杨建兵又将钱塞到丁家宝的衣服兜里。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师父一直教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只收我应该拿的。”

丁家宝看无法推辞,从中抽出五元当作诊费,其他的原塞回到杨建兵的手中。

大家看,再推来推去也没什么意思,就没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都是一个劲地夸丁家宝医术高超,以后必成大器。

丁家宝毕竟还是少年心性,心里多少有些得意,但也知道,如果不是看了那么多的医案,根本就不可能治好这个病。

更加坚信,中医就是经验医学,有些东西完全可以古为今用,但有些东西又必须适时变通。

他在判断这个病时,完全就是根据,周老爷子的医案笔记上的几个案例来判断的。

但是治法上,却没有按照周老爷子的治法做。因为医案上的人,年龄和发病时间都不同,治法当然要稍有改变了。

可是万变不离其宗,这个治病的宗旨不能变,就是要驱散脏腑风寒,解除面部肌肉的痉挛。

可以选择针法,也可以选择灸法,还可以用药物内服外敷,内外同治,都可以达到治愈的目的。

具体选用哪种方法,就看当时的情况了,这就是要灵活运用,就地取材。如果家里没有艾草,丁家宝可能就只能用针法。

但是这种祛风解痉,温散风寒的治法,针法显然没有灸法见效快,搞不好还容易延误病机。

真像周老爷子所说的那样,不怕你没有实践的机会,只要你的医术够高,看好一个人的病,很快就有十个人来找你。

自从丁家宝治好了铁蛋的破伤风后,村子里的人,一有病就来找他,也让他逐渐的在十里八村有了一些名气。

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都是拿着几颗鸡蛋,或者是一点儿野味。有的干脆就拿几斤自己采来的草药,直接当作诊费过来看病。

丁家宝在积累经验,提高医术的同时,也没有耽误学习。

他的学习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而且身体素质也特别好。

从三岁开始被周老爷子治好佝偻病,并且学习童子功以来,一直就没生过病。

现在开始进入了青春期,但是他的气功,已经很有一些功力了。

所以对于自己那些骚动的欲念,总能化为精力,用在最主要的地方,这就是练功最重要的好处。

躁动的欲念,本身就是一种杂念,所以可以用练功将其驱除出去。

但是对于异性的好奇或者是喜欢,这是人类的本性,这个是没法改变的。

还有一点就是,进入青春期后,身体开始逐渐变化,这是谁也挡不住的。

由于丁家宝总是用练功的方式转化欲念,所以一直没有出现过梦遗现象。

但是也正是由于这种童子功的练习,让他的男性特征明显与身材不匹配,这也是他当时感到羞愧的。

虽然周老爷子说了,他没事,属于正常人,但是总被同学嘲笑他就是头驴。吃了东西不长个子,都长到那一个地方去了。

由于长相一般,身材矮小,再加上上学早,一直是班里年龄最小的,自己又比较专注于学习和练功。所以在初中阶段,那些早恋的事情就与他无缘。

初中毕业那年,周老爷子感觉自己大限将到,也搬回了陇南城。

为了让丁家宝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周老爷子让人给安排了一下,让丁家宝在陇南市上高中。

这也是周老爷子,唯一一次破例为丁家宝走后门。因为那时山区的高中实在是太差了,好多老师都是,没上过正规大学的民办教师。

周老爷子希望他能走出大山,到大城市去感受一下,对各方面都会有好处。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阅历丰富了,见识的东西多了,不管是医术还是人生观价值观等其他方面,都会有很大的提高。

刚放暑假,郭彩莲就和丁家宝一起,开始为去陇南市里上学做准备。

因为需要住校,被褥都得新做,还有好多东西,都是一边想,一边准备。

这两年,村民找丁家宝看病的也多了起来,平均每天有三四个。

虽然他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医生了,大家都是和以前一样,随意地带着一些东西当作诊疗费。

丁家宝也不在意,他现在还是以多看病,提高自己的水平为主要目的。

一些山鸡野兔,鸡蛋猪肉之类的,都可以做为诊金,偶尔也有给现金的,多少都是随意,没有固定的标准。

这天,丁家宝兄弟俩,正在帮郭彩莲干活,杨大妮急匆匆地跑过来了。

“家宝叔,我三叔上房修瓦,从房上摔下来了,你快给看看去。”杨大妮还没走进院子,看见丁家宝在院子里,赶忙喊道。

“哦。我马上去。”丁家宝放下手中的活,就跑了出去。

杨大妮家是紧挨着丁家宝家的邻居,由于所有建筑都是依山而建,根据山体的形状,两家相隔不到二十米。

丁家宝跑过去一看,郭美仙正蹲在杨建国旁边哭呢。杨建国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丁家宝蹲下身子,摸了一下脖子跟前的脉搏,又翻了翻眼皮,检查了一下后脑。

说道:“大嫂你别担心,三哥就是昏迷了,没事的。”

说完,就拿出银针,在杨建国的人中,神庭、上星、百会几个穴位各扎一针,没有五分钟,地上的杨建国就醒了过来。

针灸治病,也需要辨证论治,而且需要取穴准确,补泻迎随,手法还要正确,疗效也是立竿见影。

丁家宝看杨建国醒过来了,又检查了其他部位,发现左腿半月板骨裂,右腿小腿骨折,问了一下自身的感受,感觉其他地方暂时没太大问题。

于是就在院子里找了几块木板,当作夹板,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给接骨。

十几分钟后,才将骨头接好并打好夹板,和郭美仙一起将杨建国抬到屋里的炕上。

“至少半个月,这两条腿是不能移动的。“丁家宝嘱咐说。

“那要是我想大小便怎么办?“杨建国问道。

“只能是用手撑着,旁边放个盆,在盆上解决了。“丁家宝说。

“这怎么行。“杨建国现在是光棍一条,吃饭经常就是和大嫂,及几个侄女一起凑乎。

现在相当于卧床半月,这伺候人的事,显然再麻烦别人很不合适。

但是老爸老妈岁数也不小了,这两年身体也不好,还得帮着老二照顾铁蛋,确实挺为难的。

“老三,你就听家宝的,不就是端屎端尿吗?大嫂能干得了。“郭美仙知道杨建国担心什么说道。

“可是……“杨建国想说,自己虽然是个半侏儒,但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让大嫂这种女的伺候,显然挺不合适的。

还没等他说完,郭美仙就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什么呀,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要是腿好不了,你还不得瘫在炕上一辈子,就这么定了。“

丁家宝又给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就说需要准备一些草药,每天还需要给敷药,看杨建国没什么大问题了,就回家准备药材。

他们经常进山采药,丁家宝做为医生,除了多余的会卖掉,也会在家里留一些。

一周后,杨建国的腿上的肿块就消了下去。但是双腿还没长结实,夹板还不能去,双腿也不能动。

这段时间正在放着西游记,丁家宝和杨大妮家都没有电视。

每到吃完晚饭,丁家宝和杨大妮就会领着丁家乐、二妮、三妮,几个孩子一起去隔壁的狗剩家看电视。

这天一吃完饭,丁家乐就跑到杨大妮家叫上三个人一起去看西游记。丁家宝今天刚进过山,回来的晚。

晚上还需要给杨建国换药,吃完饭没能和几个孩子一起走。心里想,等他准备好药,再给换完,估计西游记也演完了。

丁家宝有些遗憾地从家出来,刚进到老杨家的院子,就听到杨建国的屋里传来了郭美仙的哼哼声。

还能听到按摩时的那种拍打声,好像杨建国在给郭美仙做按摩似的。

这种声音并不大,但是丁家宝由于练功的原因,属于耳聪目明的那种,听力远超一般人。

心里还在纳闷着,三哥自己都不能动,怎么给大嫂按摩呢。

正想推门进去,就听郭美仙的说话声:“嗯、嗯……,老三,忍着点儿,马上就好。“拍打声比刚才快了很多。

随后两个人都啊的一声,郭彩莲的哼哼声和拍打声都停止了,就听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这时丁家宝感觉有些不对劲,没敢敲门,偷偷地从窗户上看了一眼,看到的情景,让他面红耳赤。

丁家宝岁数不大,但确实很成熟,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再说,他一直也觉得郭美仙挺可怜的,自己又吃过人家的奶,受过人家的恩惠,所以不愿意让俩人难堪。

于是赶忙退回到大门口,很大声地咳嗽了一声,故意大声说:“三哥没睡吧,我给你换药来了。“

“啊,家宝啊。先等会儿啊,我正在方便,屋里味道太大,你一会儿再来。“屋里面的杨建国也大声说。

“哦。那我就先回去了,一会儿再来。“丁家宝说着就转身回到院子外面。

“还以为都去狗剩家看电视去了,忘了家宝还要过来换药。”丁家宝听到郭美仙说。

……

“三哥,我能进去吗?“过了十分钟,丁家宝才再次走进来,站在院子里问道。

“家宝啊,进来吧。“郭美仙从里将屋门打开,脸色还是有些微红。

看着郭美仙圆圆大大的臀部,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丁家宝就感觉一股热气直冲丹田下面。

很快地换完药,又嘱咐了两句注意事项,匆匆忙忙地回了家。

“家宝今天没去看西游记啊,怎么了,不舒服?。“郭彩莲看儿子脸色不对,连最喜欢的电视都没去看,有些担心地问道。

“啊。没有,给三哥换完药,有些晚了,估计快演完了,就没去。“丁家宝说。

“哦。三后生怎么样了?“郭彩莲问道。

“双腿恢复的还不错,再过一周就能拆护板,拄着双拐,也能下炕活动一下。“丁家宝说。

“哦。我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病了吧。“郭彩莲还是看儿子不对劲,有些担心地问道。她也知道,丁家宝这么多年都没病过。

“没事,就是今天有些累了,我去睡觉了。“丁家宝说完就上炕准备睡觉。

“这孩子,这么早就睡啊,家乐还没回来呢,到底怎么回事?“郭彩莲越来越觉得丁家宝今天有些反常,于是追问道。

“我刚才去给换药,看到大嫂光着身子骑在三哥身上。“

丁家宝毕竟只有十四岁,虽说有些少年老成,但是在母亲面前,还是憋不住话,就将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

“这孩子,别给别人瞎说,美仙和三后生都不容易。记住了,别和别人瞎说。

你从小就吃美仙的奶,美仙是你第二个妈妈,别在别人跟前瞎说啊,对美仙不好。“郭美仙反复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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