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姝盛封询全文在线阅读_苏云姝盛封询(娜娜果酱)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黑岩故事会

苏云姝盛封询是小说《将军宠妾灭妻,和离后二嫁东宫》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娜娜果酱写的一款宫斗宅斗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将军宠妾灭妻,和离后二嫁东宫》的章节内容

苏云姝盛封询全文在线阅读_苏云姝盛封询(娜娜果酱)小说最新更新章节

“再来一次?”

红罗帐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透着还未消散的情欲,蛊得人腿都软了。

苏云姝浑身瘫软的躺在凌乱的床榻上,一只素手难耐的攥紧床沿,美眸迷乱的看着身上的狂徒。

“不要了,我累了。”苏云姝懒洋洋的撒娇道。

素白的小手却不老实的摸了一把封慎结实的腹肌,抚过他结实的胸口,滚动的喉结。

封慎微微眯眸,有些享受的在她掌心蹭着,难耐的将她压在身下,低声笑了,“身体比小嘴儿诚实。”

苏云姝却侧头避开他的吻,淡道:“真不要了,我夫君要回来了。”

封慎微愣,俊脸瞬间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苏云姝从床上起来,拿出一叠银票,轻轻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笑道:“这是你这段时间辛苦伺候我的酬劳,以后找个好姑娘成家吧,小倌儿这行毕竟是以色侍人,长不了。”

封慎没拿银票,而是攥紧她细嫩的小手,黑眸沉的吓人,“你夫君刚回来,你就要甩了我?”

“不然呢……”

苏云姝没心没肺的笑了声,但是看到封慎满面黑云的样子,还是愣了下。

平心而论,封慎的是个很不错的情郎,温柔体贴,器大活儿好,长得也跟个天仙似的。

但是可惜,她早就成家了。

她是将军府嫡女,早年圣上忌惮将军府的势力,赐婚把她许给了早已落魄的武阳侯府世子路行舟。

侯府落魄,路行舟本人却还算争气,见她第一面就红了脸,说此生只她一人。

嫁给一个与她相敬如宾的夫君,还能打消圣上对将军府的疑心,苏云姝一开始对这桩婚事挺满意的,但是没想到

新婚夜那天,路行舟就随军西征了。

一开始他还会写家书回来,往后便越来越少,她实在放心不下,女扮男装跑去边关,却看见他情意绵绵搂着一名爽朗的红衣女子,亲手为她绾发定簪。

旁边的将士们都在起哄:“嫂嫂,这可是路大哥亲手给你削的簪子,收了簪子,可就是他的人了!”

那女人在他怀里笑得娇羞,路行舟也满眼柔情,她这个妻子出现,就变得不合时宜起来。

所以苏云姝走了,没让任何人知道她来过军营,知道路行舟是如何一面打仗,一面同别人郎情妾意,甚至住在同一个营帐里夜夜欢好的。

赶回京城以后,她就找了个酒肆买醉,这才遇见封慎。

他大概是那酒肆的清倌儿,生得漂亮,性子也好,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把她的腿都叫软了,当晚就把他睡了。

后来还专门为他赎身,在京都的梳尾巷买下一座宅子将他安置了。

明面上,她还是兢兢业业的侯府主母,为路行舟打理中馈,可私底下她养着这个漂亮清倌儿,日夜荒唐。

但是现在路行舟回来了,她也不好再这样放肆,否则要是传出去,她那远在边疆,曾经立下累累战功的爹娘就要没脸了。

“乖,懂事点。这些银子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了。这处院子我也留给你,将来你不必再干那些伺候人的营生了。”

想起自己是爹娘在京都的脸面,苏云姝也不再任性,捡起衣服穿好,说走就走。

封慎却箍住了她手腕。

“你想清楚了?”

苏云姝望着他阴沉的俊脸,终是狠下心,甩手就走。没走两步,就听到屋内有花瓶被摔碎的声音。

苏云姝无奈的笑了声,没想到这小倌儿脾气还挺大,怎的平时在她面前装的跟个羔羊儿似的。

她走的匆忙,没看到她刚离开,便有一名黑衣男子悄然进了院子,跪在封慎面前:“太子殿下,该回宫了……”

……

苏云姝回到武阳侯府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三刻了。

府中已经摆了晚膳,门口挂满了喜庆的红绸。

听说路行舟这次在边关立了很大的战功,圣上对武阳侯府大概也有封赏,喜庆点也是常理。

苏云姝神色自若进去,脸上端起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却不想进了前厅,却看见路行舟坐在桌前,正体贴为身旁挺着孕肚的女子盛汤。

她无意识攥紧了掌心。

这是……在边关时同路行舟厮混的女子。

他竟将人带了回来?

婆母刘氏先瞧见的她,脸色先是一僵,而后问:“怎么这么晚回来?都不为你夫君接风?”

苏云姝眼底那一丝晦暗转瞬即逝,若无其事笑道:“有间铺子出了些岔子,我过去盘账便耽误了。”

她自顾自在路行舟身旁落座,只当没瞧见他身旁的人:“夫君凯旋归来,一路辛苦了。”

路行舟和刘氏神色都有些僵。

他们都以为苏云姝瞧见家中多了个女子,无论如何也会问一句,没想到她会将人视若无物。

咬了咬牙,路行舟道:“不辛苦,不过我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他看一眼身边女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才郑重看向她:“这是芸娘,军营的一个医女,先前对我有救命之恩。现今她腹中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想娶她做平妻。”

说这话的时候,路行舟是心虚的,夫妻一场,他怕苏云姝会动怒,也怕苏云姝伤心。

但是没想到,苏云姝居然出奇的平静,“夫君都将人带回来了,还说什么商量呢?”

她看一眼那芸娘,继续道:“只是一个外室女,这样大着肚子进来,还要直接抬平妻,怕是要招人笑话。”

路行舟皱眉,原来她心里还是不情愿,只是不做表露。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择日便入宫求圣上赐婚,此番西征,她功劳也不小。”

他吩咐道:“你只需要在府中筹备我同芸娘的婚礼就是。”

苏云姝牵了牵唇,扫了心虚的刘氏一眼,笑道:“我最近身子不爽利,还是让婆母来吧。”

语罢,她起身微微一福:“我回房休息,夫君慢用。”

路行舟面色有些僵硬,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芸娘看着苏云姝雍容华贵,气质端庄的样子,楚楚可怜的对路行舟开口,“行舟哥,你娘子是不是不喜欢我?”

路行舟安抚道:“没有,谁会不喜欢你呢?她或许只是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

蒋芸儿柔弱道:“要不我去劝劝姐姐吧?终究是我的错,不该对你情深不能自抑,背着姐姐和你在一起了。。”

路行舟看着蒋芸儿温柔懂事的样子,舒心了不少,叹道:“你的身子要紧,她要是不听劝,就随她去。一介妇人,还能反了天不成?”

蒋芸儿笑着点头,护着肚子去追苏云姝。

“姐姐。”

苏云姝顿住脚步,回头看见是她,神色平静;“不敢当。”

蒋芸儿像是不会看人脸色似的,柔弱笑道:“今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敢当呢?回来时夫君便说了,以后你为我们操持中馈,照顾我腹中的胎儿,我同他征战沙场,振兴家业。咱们三人齐心协力,把这日子过好了。”

“他还说,虽然对你没有感情,但也会给你正妻的体面的,姐姐不要生我们的气,好不好?”

苏云姝听出了她的意思。

这是要她在家给他们当老妈子,自己逍遥快活?

武阳侯府这些年的开支,尽都是花得她的嫁妆银子,她本想着路行舟若真还想要体面,先前那些事,她也可以当不知道。

可他竟然既想同心上人厮守,又想着从她身上吸血?

丫鬟柳儿听到,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等蒋芸儿离开以后,愤愤不平道:“小姐,他们也太不是东西了!您这些年为侯府做了那么多,姑爷竟然带着怀孕的外室回来!”

“这就是欺负您性子软和,觉得将军和夫人还在边关没人给您撑腰啊!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苏云姝的眼神淡淡的:“没关系。”

柳儿一愣:“这怎么能没关系呢?您得给那个外室立规矩,狠狠收拾她!不然之后她更要爬到您头上了!”

苏云姝摇了摇头:“不,我要和路行舟和离。”

柳儿一愣,十分震惊的看着苏云姝,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云姝坐回榻上,声音微凉:“你将我的嫁妆单子取来,一样一样对数,再命人给我父亲带个信,说我要同他和离。”

柳儿有些担心,“可是小姐,您的婚事是圣上赐下的,圣上能准您和离么?”

苏云姝一怔,无意识的拢紧掌心。

是了……圣上将她赐婚给路行舟,是为了牵制将军府的势力,现在她要和离,圣上会同意吗?

她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许久才道:“我明日会入宫面圣。”

柳儿很担心她,但是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便低低应下了。

翌日一早,苏云姝挑了身素净端庄的衣裳,化了层淡妆前往宫中。

守门的宫卫听说她要面圣,前去禀告,却生生让苏云姝在门外站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日头最盛时,宫卫才冲她不咸不淡拱拱手:“苏小姐,陛下在御书房等您。”

苏云姝额前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却看不出丝毫不耐,哪怕身形已经有点摇晃,还是冲那宫卫点头致意:“好,多谢小将军。”

见她态度这样好,那宫卫也有点不忍,小声提醒:“圣上怕是心情不太好,您说话可要注意些。”

苏云姝怔了怔,朝他露出个感激眼神,点了点头。

到了御书房,圣上果然脸色不算太好。

但或许是顾及她身份,他态度也还算和蔼:“云姝怎么想着来见朕了?”

苏云姝先规规矩矩福了一礼,才跪在地上恭敬道:“陛下,臣女想求您恩准,让臣女同路行舟和离。”

就算皇帝今天心情不佳,她也不能不说,如若这次耽误了,下一次再面圣也不知要多久。

而且,让她成日在侯府看着路行舟和蒋芸儿亲密,她也是断不能忍的。

皇帝听见她这么说,眉头果然深深皱起,声音也冷了些:“好端端的,为何要和离?”

苏云姝仰头看向他,嗓音泛起些许沙哑:“路行舟带了一名怀孕的女子回来,说要娶她为平妻。”

皇帝一愣。

苏云姝不等他开口,便重重磕头道:“臣女此生惟愿一生一代一双人,路行舟有了心上人,臣女愿意成全他们,只求能和离回到苏家,终身不嫁。”

她将态度放得格外软,圣上既然忌惮苏家会靠联姻扩张势力生出异心,那她便摆出态度来,总归她经此一事,也对婚嫁一事死了心。

天下男儿不都一样么?再多的山盟海誓,到头来都是哄人的好听话。

但她没想到,圣上却不假思索断然拒绝。

“男子哪里有不三妻四妾的?这样的小事,也值当你闹到朕面前来说要和离?”

他语气变得严厉许多:“云姝,你也是名门闺秀,该有宗妇的风范,你说的那个女子朕也知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野医女,如何越得过你?”

许是怕苏云姝反感,他稍微缓和了些语气:“朕会敲打路行舟,绝不让她动摇你正妻的位置,也不准她宠妾灭妻,将来那女人生下孩子,你抱过来养就是,侯府的女主人只会是你。”

苏云姝只觉喉舌间涌起一股苦味。

她本以为自己能有周旋的空间,没想到圣上甚至不给她多言的机会。

凭什么要这样欺辱她……

就因为父亲远在边关,没人给她撑腰吗?

“那臣女若是不愿意做侯府的女主人呢?”

苏云姝死死掐着掌心,声音更哑:“臣女宁愿剃了头发进尼姑庵做了那尼姑,也不想跟人共事一夫。”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

若是真逼得苏云姝去做了尼姑,将来肯定是会落入口舌的,但要是同意她和离,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变故……

迟疑一瞬,他忙起身亲自将人搀扶起来:“傻孩子,这点事何至于此?”

“你容朕仔细考虑考虑,再给你回话,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云姝跪地不起。

圣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还笑着:“云姝,你向来懂事,也不希望你父亲在边关忧心你的事情延误军机吧?”

“你先回去,这件事朕会给你交代。”

苏云姝拳头一紧,听出了这话的言外之意。

如若她不听话,说不定圣上便要对他父亲发难了。

她克制着指尖的颤,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陛下说得是,是臣女冒昧,请陛下见谅。”

她乖顺起身,不再提和离的事情,同皇帝虚以委蛇一阵,便离开了御书房。

皇帝不松口,和离的事情,怕是暂时真没了希望。

那么她还能有什么办法离开武阳侯府?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打算离宫,忽然嗅到一股有些熟悉的气息。

抬起头,她便看见不远处有一名高大男子,那俊逸的侧脸竟然像极了小倌封慎!

苏云姝满脸不敢置信,愣愣盯着那男子背影。

他身量也像极了封慎,着一袭白色掐金丝的四爪龙纹锦衣,一看便尊贵非凡。

她极少出入宫中,也就是幼时来得多,竟认不出那男子是谁。

直到他消失在她视线中,她才意识到身旁的宫女疑惑看着她,神色复杂:“您怎么一直盯着太子殿下看?”

那是太子盛封询?

苏云姝脑中闪过些模糊记忆,隐约记得自己幼年时有一次入宫,胆大包天跑去东宫爬树摘杨梅,好像还被他拎下来过……

那时的太子便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脸,眼下那股清贵逼人的威严是更甚了。

苏云姝晃了晃脑袋,只当是自己走神。

封慎不过是个小倌儿,怎么可能出现在宫里,和太子扯上关系呢?

她转身出了宫门,却没注意到那男人回头望她一眼,眸中过一丝玩味。

……

苏云姝回到武阳侯府,已经又是傍晚。

她本打算回自己院子里,却听见花厅那边传来娇笑。

“行舟哥,这些我都可以随便挑吗?”

路行舟宠溺的笑声传来:“当然,若是你喜欢,全都拿去也可以。”

苏云姝本不欲理会,可蒋芸儿娇嗔的声音忽然钻进耳朵里:“我才不要呢,这里的好多东西都老气死了,像是这对掐金丝的玛瑙耳坠子,送我我都不要。”

她顿时瞳孔一颤。

掐金丝的玛瑙耳坠子……她母亲留给她的嫁妆中便有那一样。

那是她外祖家的传家宝,由外祖母传给母亲,再留给了她,也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首饰。

她对那东西很爱重,一直放在库房的箱子里好生收着,自己都舍不得戴。

难道……

她匆忙赶往花厅,便看见她的首饰箱子竟然被搬了出来,蒋芸儿正在里面翻翻捡捡。

那对玛瑙耳坠子正被她随手扔回盒子里,摔出声清脆的“啪”声。

她怎么敢!

苏云姝眼眸血红,再压不住心中那股怒意,上前拽住她头发,扬手便是一耳光扇了过去:“贱人!”

“啊!”

蒋芸儿尖叫一声,不敢置信捂住了脸:“你,你打我?!”

“苏云姝!你疯了是吗?!芸儿怀着身孕,你为何打人!”

一旁的路行舟更是怒极,一把掐住她手腕:“你哪怕嫉妒她也不该如此恶毒!马上给她赔罪!”

“她也配?”

苏云姝重重合上嫁妆箱子,差点将蒋芸儿还放在里面的手夹住:“路行舟,这些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她有什么资格碰我的东西?我打她又如何!”

蒋芸儿半张脸都肿了,怯生生躲在路行舟身后,眼底却有怨毒。

不就是带了她些首饰吗?她就要打人!

侯府的东西都该是行舟哥的,以后也就是她的,她现在带一带又怎么样!

她楚楚可怜道:“姐姐,我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只是觉得好看想试试,你不要生气……”

那副小心翼翼模样,一点看不出昨日上前挑衅她的得意。

路行舟听见这话,更加心疼起她来,理直气壮冲苏云姝厉喝道:“芸儿没有首饰,我才想着先让她带带你的,也不是不还,这些小事,你也要计较?”

“呵……小事?”

苏云姝眼底的冷意和讥诮几乎要漫出来:“怎么?武阳侯世子已经穷困潦倒成这样的德行了?给自己的外室买首饰都买不起,倒要让她偷用我的东西?”

“这些是我的嫁妆,我不想借,她便不能碰,这一耳光只是教训,若是再犯,我剁了她这双手!”

路行舟被这话噎得脸上又青又白。

他只是来不及去买,又知道苏云姝哪里都是好东西,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样小气!

可要是他纵容芸儿拿苏云姝东西的消息传出去,恐怕他真要成为笑柄。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你让人抬走就是!芸儿想要什么,我会给她买!”

苏云姝淡淡看他一眼,忽然笑了。

“好,我也正有此意。”

她唤来一名管家:“开库房,将我的嫁妆全搬回我院子!”

路行舟并不觉得有什么,管家的脸色却明显有些僵硬。

府中谁不知道,家里所有人开销都是世子夫人的嫁妆银子!

眼下世子让夫人把嫁妆都搬回院里,府里这些莫非喝西北风去吗!

他努力赔着笑想打圆场:“夫人,您别生气,世子爷不是这个意思……”

苏云姝不同他多话,只是冷冷看向路行舟:“怎么?世子爷是什么意思?这是又稀罕上我的东西,想占着我的嫁妆?”

路行舟才立下战功,正是意气风发傲气至极的时候,哪里容得下她这样挤兑自己。

“那些东西,我将来都挣得出来,没什么好稀罕!”

他厉声开口:“管家,开库房!我说话不管用了吗!?”

他已经忍够这女人,也给足了她面子,是她自己不识抬举!

深宅妇人,就是没有见识目光短浅,若非她父亲是大将军,婚事又是圣上赐下,他岂会留着她,早在爱上芸儿时便给了她休书了!

她要撕破脸,那他也不惯着她!

管家嘴唇颤了颤,只能依言照做。

苏云姝看着一箱箱嫁妆搬进自己屋里,牵了牵唇。

她原本还发愁该如何把嫁妆拿回来,路行舟这样大方,倒还真省了许多事。

她不在跟他们多说,叫柳儿来点了东西,确定没问题,转身便要回自己院子。

路行舟心里压着火,看见蒋芸儿通红的脸,越发想让苏云姝不舒坦,刻意大声道:“管家,取三千两银票来!我带芸儿出去挑首饰!”

管家的表情却格外僵硬。

“世子爷,府上……没那么多银子。”

路行舟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你胡说什么!府中怎么可能没有银子了!?前几天娘不是还花了五千来两银子买人参吗!”

“那,那是少夫人的银子。”

管家欲言又止,磕磕巴巴半晌,才声若蚊呐道:“这些年府里的开支,尽是花的少夫人陪嫁的钱……刚刚少夫人将嫁妆搬走,府里是一点余钱也没有了。”

路行舟脸色铁青。

他知道苏云姝娘家富裕,当年陪嫁的银子也丰厚至极,却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侯府竟然得靠她嫁妆银子撑着!

一旁的蒋芸儿更是不敢置信。

她以为嫁入侯府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能想到路行舟这个世子连买首饰的钱都拿不出!

但仔细想想,路行舟才立下了大功,今后荣华富贵还在后面,她又生生将火气按了下去。

“行舟哥,没关系,我可以不要首饰的。”

“苏姐姐肯定是因为我的事情跟你赌气,你去哄哄她就好了,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跟她生气。”

路行舟原本铁青的脸色因为她这句话缓和下来,心里却更加愧疚了。

芸儿这么懂事的女子,苏云姝为什么就容不下?还要用这种方式让他难堪丢脸!

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妒妇!他当初真不该娶她!

但是他二人的婚事是圣上赐下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退婚。

路行舟咬着牙关,只觉满心不快。

想到自己此次出征还得了不少赏银,他硬着头皮道:“无妨,让她置气去吧,我也懒得同她多费口舌,不过碎银几两的事情。”

“我还有圣上赐下的百两黄金,这就带你去买首饰,她有的,我都不会亏了你!”

蒋芸儿听他这么说,顿时又欢喜起来。

苏云姝怎么样根本不重要,她只要笼络住路行舟,将来就是侯府的主子,说不定路行舟还能为她争一个诰命!

……

苏云姝带着嫁妆回到院子里,便听说了路行舟拿出百两黄金给蒋芸儿置办首饰的事情。

柳儿听说这事义愤填膺,苏云姝却神色如常。

从看见他在军营与蒋芸儿苟且,他便彻底失望了,他愿意给什么,跟她都没关系。

只要她自己的东西能拿回来就行。

不过现在侯府没了她的嫁妆支撑,他还这样大手笔,也不知能挥霍多久。

命柳儿找来叫了将军府的亲信把嫁妆搬走,她难得悠闲睡了个午觉,却不想会做了个古怪的梦。

梦中,封慎咬着她肩窝眼眸血红,弄得比她记忆中每一次都要狠。

“怎么敢扔下我……苏云姝,你有没有心!”

“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是个羞耻又让人恐惧的梦,跟封慎厮混这三年,她知道他平时体贴,在那事上却凶得像个野兽,可这个梦却又比记忆中的每一次都凶。

醒来时,她衣裳被汗水汪湿了一片,脸色也红得滴血。

柳儿担忧上前:“小姐,您这是做噩梦了?”

苏云姝摆摆手:“没事。”

她命柳儿摆了饭,晚间本想睡下,宫里却忽然有人来传话,说是明日要为凯旋的将士们庆功,府中女眷也一道入宫。

苏云姝接旨谢恩,旁边却传来道期期艾艾的声音:“公公,我是行舟哥哥的平妻,能不能也一起入宫?”

她转头一瞧,才看见蒋芸儿鬼鬼祟祟猫在后面。

那公公皱起了眉,显然有些不快。

那可是宫宴,只有正妻能去,平妻凑什么热闹?

再说苏云姝能去,可不是因为她是路行舟的妻子,而是因为她父亲是镇国将军!

但路行舟偏宠那平妻的事情,现在京中人尽皆知,他也不想得罪这新贵武将,只能干笑敷衍:“此事自然按宫规来了。”

“那你倒是同我说说宫规啊。”

蒋芸儿嘀咕一句,像是一点没听出人家言外之意:“为什么只有苏姐姐有帖子,我没有呢?”

那位公公脸色明显更加不耐了些,又有些不好发作。

苏云姝看得不落忍,人家过来传个旨意,还要被这蠢物磋磨,也是造孽。

“公公回去吧,规矩我同她说。”

她给那位公公塞了个银菓子,吩咐人将他送出去,便转身要走。

她没义务教导蒋芸儿规矩。

可没想到蒋芸儿不依不饶:“你凭什么不让我问?是不是你不想让我去参加宫宴?”

没有外人在场,这蠢货也不装了,看上去一脸跋扈。

苏云姝无声冷笑:“能不能去,你问你的行舟哥哥不就是了?”

蒋芸儿不服气:“那凭什么你有帖子,还是宫里人亲自来请?”

苏云姝笑了:“凭我是正妻,而你是妾。”

她刻意激怒蒋芸儿:“你若也想有这份荣光,便让你那行舟哥哥早些与我和离,将来什么事都能紧着你。”

蒋芸儿的脸色果然变得僵硬:“你……”

苏云姝理都不理,径直回了自己院子。

翌日一早,她如愿以偿听到了路行舟要带蒋芸儿入宫的消息。

刘氏并不赞同:“行舟,虽说芸儿是你的平妻,也怀了身孕,但带她入宫,有违规矩了。”

但路行舟不以为然:“母亲,芸儿乖巧讨喜,还能陪着您同夫人们聊聊天,有什么不好?”

看见苏云姝进来,他还故意道:“总好过有些人觉得自己是世家千金,眼高于顶,以为凭着钱财便能将所有人都拿捏住了。”

苏云姝听得出他阴阳怪气,却没理会,只自顾自走向马车。

蒋芸儿又气得红了眼。

那辆马车远比将军府自家的华丽,里面还放了果盘,备了软垫,而他们那辆也就是个代步的玩意,连马都不如苏云姝的好看。

她只能把路行舟的手挽得更紧。

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没了男人做靠山,也猖狂不了多久!

苏云姝的马车比武阳侯府的先入宫。

宫宴设在太后的慈宁宫,她到时,花厅里已经有不少贵妇人落座。

见她一个人来,再想到路行舟带回来个女子的传闻,众人都有些怜悯的看向她。

苏云姝却是神色如常同夫人们交集。

偏在这时,一个尖刻声音传来:“本郡主道是谁来了?这不是武阳侯府的世子夫人吗?”

“听说世子就要娶平妻了,这可是大喜事,到时候可一定要让本郡主去讨一杯喜酒喝才是。”

苏云姝回头,就看见皇后的亲侄女,娇华县主李静云嘲讽看着她,眼中的讥诮毫不掩饰。

她眼神暗了暗。

母亲去世得早,陛下为了表示体恤,是将她带回宫养了些时日的。

也是因此,她跟李静云很早便结下了梁子。

她向来看不惯她,幼时就爱与她攀比,眼下看见她的笑话,不来刺挠两句才蹊跷。

苏云姝平静笑笑:“武阳侯府喜事将近,不知郡主的喜事,又在什么时候?”

李静云骤然咬紧了牙。

她已经及笄有三年,苏云姝比她年岁还小都成婚了,可她的婚事却迟迟没有着落。

皇后想要亲上加亲将她嫁给太子,但太子盛封询却迟迟没有松口答应。

她心里自然也是恋慕这位表兄的,可他的态度却疏冷淡漠,甚至她连面都见不到。

所以苏云姝这话出口,是当真戳中了她心窝子!

“我的喜事没有着落,也好过你只能守活寡!”

李静云口不择言:“路行舟的外室都有身孕了,你跟他怕是都还没圆房吧?难为你这三年只能守活寡!嫁了又有什么意思?!”

苏云姝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困惑模样:“郡主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当初将我赐婚给路行舟的是圣上,新婚夜命路行舟出征的也是圣上,云姝感念皇恩,这些年从未有过怨言,可按郡主这话说,倒是圣上做得不对了?”

李静云一噎,脸色蓦地有些僵硬:“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云姝牵了牵唇,步步紧逼:“那您是什么意思?”

李静云刚想说是路行舟宠妾灭妻,她不争气得不了夫君喜欢,没想到苏云姝却道:

“昨日我前去面圣,圣上也说不会看着路行舟宠妾灭妻,莫非郡主觉得,圣上金口玉言,还能有假?”

李静云额前涌出细密的冷汗。

她哪里敢说这样的话?

可眼看夫人们都意味深长看向她,神色不喜,她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寻了个由头借故离开。

夫人们这才上前安慰苏云姝。

苏云姝并不在意,但在众人面前也要做个样子,一一谢过,便静等着宫宴开始。

没过多久,路行舟带着蒋芸儿到了。

她换了身娇艳的粉衣,整个人依偎在路行舟怀中,看上去满脸幸福。

看见苏云姝坐在那边跟夫人们聊天,她眼中闪过挑衅,娇滴滴道:“行舟哥哥,你陪我一起进去好不好?里面的姐姐们我都不认识,我害怕。”

路行舟虽蠢,却也知道宫宴不能乱闯,为难道:“你晚些同母亲一道吧,我是男子,不好入女眷在的地方。”

蒋芸儿却不情愿:“那你带我去前面同大人们一起好不好?我就想跟着你。”

但路行舟禁不住她苦求,竟答应了下来:“好,那你就跟我一路吧。”

后院的夫人们见此情状,都暗自咂舌:“这就是那外室?未必太没有规矩。”

“是啊,宫宴还这样搂搂抱抱,硬要跟着去外男在的地方,没过门就有了身孕了……”

苏云姝一语不发,心里只觉好笑。

今日的宫宴恐怕有乐子看了,就是不知道会是多大的乐子。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低眉顺眼来给她添茶,忽然将茶水泼在了她身上。

苏云姝的衣裙顿时湿了大片。

“路夫人,奴婢该死!”

那宫女惶恐跪下,脸色煞白:“奴婢带您去更衣吧。”

苏云姝皱眉,她今日穿的是套浅色裙子,被茶渍一染,已然狼藉不堪,不换是不行的。

她点了点头:“无妨,你让我的丫鬟去取衣裳吧。”

那宫女千恩万谢,将她引到后院空殿,拿来了换洗的衣物。

苏云姝关上门,里面顿时有些昏暗。

她正疑惑那宫女为何不着灯,想了想也不愿麻烦了,刚脱下衣裙露出肚兜,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苏云姝心里一惊,还未回头,便被那人重重卷到榻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看样子,这几日你倒是过得逍遥快活。”

“同你夫君一道参加宫宴?可惜人家有了外室,看都不看你一眼……何必?”

苏云姝瞳孔紧缩。

这声音……是封慎?!

“你为何在宫里!?”

她声音都染了颤,感觉到那只大手朝着自己裙下游走,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你放开我!疯了吗?!这是后宫,外面就是百官朝臣!”

“那又如何?”

封慎咬紧她脖颈间的嫩肉,声音冷锐:“我不过是个玩意儿,也不在意这些,倒是你……娇贵的将军府嫡女,背着夫君同我厮混偷情,若传出去,你苏家怕是清誉不保。”

苏云姝脸色更白。

她跟封慎在一起时并未用自己的真名,更没透露过身份,而今他不但能入宫,还知道她是谁!

“你……到底想怎样?”

她的手抵在男人胸前:“是银子不够?我可以给你更多!只要你将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封慎低笑一声,大手忽然顺着她肚兜缝隙滑了进去。

mg处被他粗粝的指腹蹭过,苏云姝颤得更加厉害。

紧接着,她听见封慎凑到她耳边:“我想要你。”

灼热抵在了她腿间:“你同他和离也好,继续也罢,不准他碰你,每隔三日去来我一次,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这混球真是疯了!

苏云姝气急,扬手就要一耳光扇过去:“绝不可能!”

可她的手腕却被轻易捉住。

“再叫大声些,最好将你夫君叫来,让他看看你守活寡这三年,如何在我***。”

封慎报复般捻玩着她:“苏云姝,你可想好了,是乖乖听话,还是我要你和苏家身败名裂!”

苏云姝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介意给路行舟戴绿帽,可是要她和家族都背上污名,绝不可能!

当初她怎么就那么意气用事,招惹上这样一个人!

他究竟怎么入的宫!又是什么身份!

偏在这时,外面传来宫女急促的脚步声。

“路夫人,您换好衣裳了吗?出事了!您夫君的平妻……”

蒋芸儿?

她怎么了?

“她不小心掉河里去了。”

苏云姝:“……”

所以呢?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眼下她被封慎钳制着,为了脱身,苏云姝只好装出一副着急模样推开他,“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她对方才的事绝口不提,好似没发生过。

封慎却不愿放过她,苏云姝才刚穿上中衣,封慎突然拽住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扯——

“啊——”

苏云姝惊呼一声,赶紧转身,封慎一个鹞子翻身站起,将她逼进床角。

偏那宫女浑然不知,还在外面继续扣门。

“路夫人,您快去瞧瞧吧,好歹您才是侯府当家的,若真不闻不问,怕是要落人话柄啊!”

苏云姝也是如此想的。

她虽有心与路行舟和离,但在这之前,她还是得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封慎那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轻轻一笑,绚烂如烟花,实在魅惑。

“你究竟想做什么?”

苏云姝又羞又恼,想跑,却被封慎堵的结结实实,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二人体力太过悬殊了。

封慎不语,只一挑眉,目光向下示意。

苏云姝顺着一瞧,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个通透。

“姐姐,几日不见,你怎么变得这般狠心了?”封慎趁苏云姝不备,红唇精准的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含糊不清的控诉,语气十分幽怨。

“你忍心看它这么辛苦吗?”

苏云姝:“……那你想如何?我帮你?这里可是皇宫。”

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皇宫里干出这种事来啊!

谁不知道当今皇帝疑心病颇重,处处都有暗卫监视着,一个不小心,她不就成当众表演活春宫了么?

她才没有这么恶心的癖好呢。

封慎不依的抱紧她,红唇向下,当碰到苏云姝修长的脖颈时,她不可自控的发出一声娇喘。

苏云姝赶紧捂住嘴巴,慌张的看向门外。

隔着那层薄薄的窗纸,苏云姝清楚的看见方才那宫女依然站在那,并未走开。

“姐姐知道我想要什么,何必装傻。”

封慎惩罚似的在她的红唇上啃了一口,“今晚,竹林小院,我等你。”

苏云姝想拒绝,封慎却像早已看透似的,加深这个吻。

唇齿相依间,仿佛有电流一阵阵掠过,苏云姝浑身酸麻酥痒,几乎站立不住,像个无尾熊一般盘在封慎身上。

“路夫人?”

宫女都快急死了。

她正要破门而入,苏云姝终于出来了。

“咳——”

苏云姝装模作样的整理好衣服,有些心虚的摸了摸微肿的双唇,“走吧,去看看。”

宫女傻眼了。

她虽未经人事,但也不是傻子,苏云姝双颊粉红,眸光星亮,这娇羞可人的模样分明是……是被男人滋润过的样子啊!

苏云姝脚步很快,赶到了出事地点。

老远就看见前面围了一群人,还有路行舟着急的声音。

一路上,苏云姝也听那宫女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宫宴是在太和殿举行的,而太和殿后面就是一汪湖水,两侧是竹林。

蒋芸儿酒醉出去透气,过了半日也没回来,路行舟便打发人去找,这才得知蒋芸儿落水了。

路行舟吓坏了,竟不顾身份亲自跳下去把蒋芸儿救了上来,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震到了,议论纷纷。

苏云姝拨开层层人群进去时,就见蒋芸儿虚弱的倒在地上,小脸惨白,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路行舟轻轻拍着她的脸,神色紧张。

“芸儿,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

好些人不约而同的朝苏云姝这边看过来,都想看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但苏云姝神色并无任何变化,心中颇为感慨。

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她还真起了好奇,若蒋芸儿这次不幸死了,路行舟会不会跟她一起殉情呢?

还真有点期待。

“太医,快去叫太医啊!”

路行舟朝旁边的下人怒吼。

太医已经过来了,人群再次分开一条道,太医赶紧为蒋芸儿把脉。

几个太医忙活了好半天,就见蒋芸儿突然喷出一口水,醒了过来。

“芸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路行舟甚是欢喜,“老天保佑,还好你没事,张太医,芸儿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如何,是否有恙?”

“回世子的话,蒋小姐福大命大,母子顺遂,并无任何意外。”

是的,这太医称呼的是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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