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游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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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游戏》简介

    小说讲述了一个复杂而纠葛的故事。

    主角没有名字,六岁时被黑帮老大宋铭从垃圾堆捡回,取名宋钰。宋铭的儿子宋祈年与主角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十二岁时,宋祈年发现了主角的存在,之后的六年他们一起生活,主角白天跟随宋铭历经血腥,晚上听宋祈年讲述学校的事。

    十八岁时,主角发现了父母与宋祈年母亲的合照,求证时宋祈年的母亲失控,宋铭差点杀了主角,被女人所救。宋祈年向主角表白,主角撒谎应对。后来主角杀了宋铭,宋祈年没有崩溃,却甘愿被主角侮辱折磨。

    在宋祈年努力成长的过程中,再次向主角表白仍未得到真心回应。有人劝主角除掉宋祈年,在一次任务中,宋祈年保护主角,主角却表示讨厌他。

    主角经历了从黑暗悲惨的童年,到与宋祈年复杂的相处和情感纠葛,不断在仇恨与宋祈年的感情之间挣扎。

    

《荒诞游戏》小说

荒诞游戏正文阅读

    

    黑帮老大的儿子跟我表过三次白。

    第一次表白后,我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爹。

    第二次表白后,我亲手把他推下万丈悬崖。

    等到第三次表白时,宋祈年变聪明了。

    他早早给我灌了三杯掺了药的酒。

    两只手被紧紧攥住,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我的腰,拓开的感觉让人窒息。

    可宋祈年比我哭得还厉害。

    「说后悔,我就放了你。」

    可我不后悔。

    我亲自送他走上警察这条路。

    就是为了有一天,让他亲手杀死我。

    1

    我没有名字。

    六岁那年,宋铭把我从垃圾堆捡了回去。

    套着黑手套的手指骨节分明,自然而然地拿过了我好不容易翻到的半块馒头。

    我顺着那双手向上看。

    一身黑衣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一寸长的刀疤,在他好看矜贵的脸上形成了一种崩坏般的美感。

    他带我走进一个我在梦中都不敢想的大房子,房子里的女佣比皇宫还要多。

    从那一整面墙的红酒到脚下踩的地毯,处在这个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比我的命贵上千百倍。

    宋铭告诉我,我是他的外甥,也是叛徒的儿子。

    我母亲喜欢上了埋伏进来的警察。

    他故意把他们放走,再把他们扼杀于黎明之前。

    宋铭笑着问我:「你不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记忆太久远,这个故事无法在我心里引起丝毫波澜。

    我反问他:「害怕什么?」

    反正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活着更糟了。

    宋铭怔了怔。

    后来,他给我起了个名字。

    叫宋钰。

    2

    从那天起,我就住在宋家别墅的地下室。

    宋铭有个儿子。

    宋祈年看起来和我一般大,却和我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什么都不知道,活在他父亲为他编造的童话故事里,像个普通世界的富家公子,安安静静做着学校里的优等生

    宋祈年和宋铭长得一点也不像,生得剑眉星目,小小年纪身上已经有了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宋铭有时候也会和我开玩笑,说比起宋祈年,两面三刀、口腹蜜剑才更像是他的儿子。

    十二岁之前,我只能从阴影里悄悄偷窥宋祈年的人生。

    宋祈年没见过我。

    但我知道他的一切喜好,知道他的所以生活作息,有关他的信息我倒背如流,连带他身边的每个人我都清清楚楚。

    这是宋铭给我的任务。

    这个男孩很可怜。

    他的母亲是个疯子,被关在别墅最高层的阁楼里,每每看到宋祈年,眼底的恨意都要把他灼烧殆尽。

    我在宋祈年上学的空隙上去看过那个女人一眼。

    透过她空洞的眼睛能看出她所剩无几的意识。

    她的四肢都被绑上了沉重的镣铐,美得宛如一个阴谋,尖锐、禁忌、又危险。

    她也发现了我,隔着玻璃门,看我的眼神幽深不见底。

    那天晚上,我出乎意料听到了宋祈年痛苦的闷哼声。

    女人经常掐住他脖子想要置他于死地,那往往是在遭受重大刺激,比如宋铭来看过之后。可今天,她只见到了我。

    我识君君不识我的故事终结在十二岁那年。

    忙碌的少年在别墅门前摸索了半天,像是终于无可奈何,所以鼓起勇气转头对着空气询问。

    「你带钥匙了吗?」

    我强装淡定,从阴影里走出来,恍然意识到。

    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少爷,貌似没我想得那么蠢。

    3

    后来的六年,我和宋祈年一起生活在这里。

    如此了解他的我,想要亲近他简直轻而易举。

    何况,他从不过多询问。

    我总是尽最大努力无底线地包容他,微笑聆听他的每一桩愚昧又没用的心事。

    冰箱里全是他喜欢的食物,每天放学回家,迎接他的是极合心意的饭菜和一杯永远常温的柠檬水。

    宋铭不常回来,除每月定时来看看阁楼上那个女人,他对那个和自己完全不像的儿子漠不关心。

    对于宋祈年发现了我的存在也完全无所谓。

    我白天跟在宋铭身后,作为供宋铭取乐的玩具,与鲜血笼罩下的绝望为伍。

    别人知道我叛徒之子的身份,总不免对我拳打脚踢,我时常被关在狭小的储物柜,炎炎烈日里,伤口不结痂,一关就是一下午。

    然而等到晚上回到那栋别墅,喝着可乐打电动,听宋祈年诉说学校里那些鲜活明亮的事情,好像又和同龄少年无异。

    他们嘲讽我的容貌,说我像个卖身上位的阴柔小白脸。这种风言风语很快就被平息,失去了舌头,人当然就没了嚼舌根的自由。

    我杀过很多人。从最开始闻到血的味道就像吐,到如今能面不改色将人削皮剥骨。

    我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个时候,我以为别人卑躬屈膝为我点燃的香烟和侍从恭恭敬敬端上的烈酒,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宋铭总是说等我失去利用价值就送我去死,但我从不把这当回事。

    黑道一向弱肉强食。我已经杀了很多人,多杀一个养父也无所谓。

    但我总是不解。

    作为那个男人的儿子。

    宋祈年天真的不像话。

    他相信我随口乱诌的每一个谎言,对我的突然出现漠不关心,满身的血腥气和可怖的伤口他也视若无睹。

    他天然的信任我。

    比信任这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信任。

    可我其实并不喜欢他,我恨他。

    恨他活在光亮里,恨他爱恨分明,恨他洁白无瑕。

    4

    十八岁那年,我从地下室的保险箱里翻出来一张合照。

    阁楼里的疯女人穿着警服,身侧站着同样穿着警服,面容熟悉的一男一女。

    那样富有生机的笑容,我在六岁以前也曾见过。

    可记忆已经太遥远了,我忘了他们的样子,只记得埋藏在心中的仇恨。

    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拿着那张照片上了楼想向那个疯女人求证,可只看了一眼,阁楼上的女人彻底失控。

    她的儿子去上学了,这栋空洞又阴森的别墅只剩了我和她两个人。

    她用意味不明的悲伤眼睛看着我,突然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脑袋撞击墙壁,直到撞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我打开玻璃门,沉默地蹲在她身旁,拨通了宋铭的电话。

    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那个疑难无光的阁楼,再后来的日日夜夜成了困扰在我心中的噩梦。

    匆忙赶到的宋铭眦目欲裂,我被打得半死,意识朦胧间,一只手枪抵上了我的额头。

    在我将死之际,是那个快断了气的女人拦在我身前,救了我一命。

    宋铭大概也恍惚,被迫承认了一个根本不愿意的事实。

    我和那个女人长得太像了。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八成像的神情,还有那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面对我时她一向温柔得和在宋祈年面前判若两人,出人意料,她竟然可以为故友的儿子做到这个地步。

    她用回光返照般的清明意识向宋铭讲了一个秘密。

    一个让宋铭暂时对我放下杀心的秘密。

    5

    女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宋祈年一句也没有过问。

    他照例在回家之时给我带了蛋糕和甜点,匆匆忙忙拒绝了隔壁班女同学的表白,只是为了回家和我一起过他的十八岁生日。

    可不喜欢过生日,不喜欢蛋糕,也不喜欢他。

    「哥。」他说的很认真,十八岁的少年,有了谈情说爱的能力:「我喜欢你。」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我点了点头。

    我这辈子撒了太多谎,尤其是对他,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那个秘密被戳破的后来几天里,迫不得已,我每天都要去学校门口接他。

    没什么波澜的眼睛往往会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变亮。

    他推开了围在身边的同学,像个傻白甜一样大步流星向我走来。

    「哥!」

    少年白衣黑裤,干净地像一张白纸。

    而我必须用鸭舌帽遮住眉眼,才能让人忽视眉尾的伤疤。

    身侧的曲棍球还沾着血,让人望而却步。

    「那就是宋祈年的哥哥?还是真是一点都不像,长了那样一张脸,像个女人一样。」

    我顺着声音看去,男孩被我冷冽的眼神吓得噤声。

    但重要的不是他。

    是跟踪在后面的那伙人。

    他们在我和宋祈年碰面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我知道这不是逃避的办法。

    只有杀了宋铭,我才能不用这样殚精竭虑的活着。

    我还在愣神,却发现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

    宋祈年和我十指相扣,笑得宛若春朝。

    他无视身后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小声问我:「哥。你想吃什么?我今晚做给你吃。」

    我在心中嗤笑。

    天真的蠢货,就因为我愿意来接他放学,恨不得把一颗心都掏出来。

    6

    我多年来的表演结束在三天以后。

    那是我近十天来第一次没有接宋祈年放学。

    以后也不用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少年嘴里抱怨着我的失信,长篇大论诉说着自己的失落和伤心,却在拎着购物袋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傻了眼。

    宋铭老了,江山倍有才人出,他得服输。

    男人躺在血泊里,因为痛楚而生的抽气声在房间内回荡。

    随着宋祈年手中购物袋掉落到地上,西红柿滚落一地。

    我面无表情地扣响板机,宋铭死不瞑目。

    「表演结束了。」我对宋祈年说。

    「你可以不用再装傻了。」

    满地的鲜血让人无法忽视,我故意选在宋祈年回家的那一刹那做这些事情。

    别墅变得很空荡。

    这里的一切很快就会不复存在。

    等别墅迎来新主人,故事又拉开了新篇章。

    宋祈年并没有同我想象中一样崩溃发疯,他深深得闭了闭眼睛,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很可笑,但我却笑不出来。

    少年无视我始终正对着他的枪口,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等他靠近到离我仅有一米距离时,我开枪打伤了他的右手手臂。

    宋祈年带着委屈的声线哑声道:「我买了西红柿,准备今晚给你做牛腩吃。」

    「是吗?」我说,心中的厌恶和嘲讽展露无疑:「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却在我准备离开的一瞬间拉住了我的手。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许久的刻薄发言即将脱口而出。

    可宋祈年语气轻柔,即便落到如此境地仍然和从前毫无二致。

    「宋钰。你答应过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7

    宋祈年搬到了地下室。

    身份对调,我不需要再记住他的喜好与习惯,也不需要再忍耐讨好他。

    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特殊。

    知道发疯的母亲和权势滔天的父亲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他惯会装傻,即便到了如今地步也本能退让。

    我在他的脖子上拴了个项圈,笑意吟吟地告诉宋祈年。

    「如果不想让我抛弃你,那就做我的小狗吧。」

    即便是这样的侮辱,他也安之若素地接受了。

    没人会在保护他。

    他必须亲眼看着我曾亲身经历过的地狱。

    血腥气让少年人脸色发白,罂粟花的绽开让他颤抖,源源不断被送出去的尸体更是震撼了宋祈年脆弱的灵魂。

    不过一个小时,他就抱着马桶吐得脱力。

    所有的手下都知道宋祈年少东家的身份,可比起这个有名无实的少东家,亲手杀了老大坐稳第一把交椅的我才是理所当然被讨好的那个。

    我对宋祈年的厌恶人尽皆知。

    他们第一次霸凌宋祈年时我并没有管,于是手下人看菜下碟,审时度势地知道了该如何去做。

    对宋祈年说,从天堂到地狱不过一瞬间。

    我告诉他,如果当年没有让我得寸进尺从地下室搬出来,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永远是大少爷,是优等生,未来会出国,会拥有截然不同干干净净的人生。

    嘴里的瘀血被咳出来,宋祈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皮肤。

    他跪在我面前,笑容和煦一如从前。

    「汪汪!」

    这是小狗对我的回复。

    8

    可惜我并不喜欢小狗。

    也并不喜欢宋祈年。

    宋祈年一边处理着课业,一边学着杀人放火的理论知识。

    从最底层的存在变成“百卒长”仅需半年。

    两面三刀烂熟于心,口腹蜜剑驾轻就熟。

    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

    宋祈年触怒我的罪名又添一条。

    十八岁那年生日宋祈年还有一个自己买的小蛋糕,十九岁的生日他什么都没有。

    但他表现优异,于是我又给了他一个许愿的机会。

    宋祈年看着我的眼睛,一年来的折磨都没能消磨他眼中愚昧的天真。

    来之前他喝了不少酒,大抵是为了壮胆,脖子上的绯红蔓延到耳后。

    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语气里还带着醉酒的懵懂。

    「我那么喜欢主人,主人可以喜欢我吗?」

    我歪着头看他,少年的脸皮之厚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我当然喜欢你啊。」我回答。

    「就像小狗喜欢主人,主人当然也喜欢小狗。」

    宋祈年眼底的星星暗淡了一瞬间。

    「这样吗?这样也好。」

    9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过错。

    之前是我,现在是宋祈年。

    「他毕竟才是名正言顺的少爷。老大,您留着他,后患无穷。」

    「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耐力,伏低做小到如此程度,真是……」

    身边的人揣测着我的心思,装作比我更恨宋祈年的模样。

    我知道他们的意思。如今时机到了,是时候斩草除根。

    新一轮的任务由我陪同宋祈年一起完成。

    那是他第一个任务,也会是最后一个。

    汽车上的青年喋喋不休,讨价还价要我在任务结束后陪他打卡大学城外新开的甜品店。

    时至今日他的眼睛仍然亮亮的。

    让人愈发期待那双明眸暗淡的一天。

    交易途中出现争执,枪和火药被一起拿了出来,荒无人烟的野外,死在这里多少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即便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地步。

    宋祈年仍然固执地把我护在身后。

    他总觉得自己要保护我,我不懂。

    这是他表达所谓喜欢的方式吗?

    少年的腰腹处被捅了一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宛若白纸。

    而我衣冠楚楚,笔直的西装不染尘埃。

    「哥。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

    「我本来就不会有事。」

    那是一年来我第一次对他笑,然后越过他,走到了人群中心。

    宋祈年瞳孔微微放大,惨白的嘴唇发着抖。

    「宋祈年。」

    「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巴不得你早点去死。」

    「我杀你的父亲,逼疯你的母亲。而你,明明在学校读了十几年的书,明明知道我在做什么。还是心甘情愿像一条小狗一样摇尾乞怜。」

    「你恶不恶心?」

    这是一个精心为他设计的局。

    让他死在悬崖之下,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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