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拎不清》简介
小说讲述了女主顾珞与丈夫秦向川准备离婚的一系列事件。
顾珞和秦向川对峙离婚事宜，秦向川想用儿子拿捏顾珞，顾珞却已对儿子失望，提出女儿跟自己，儿子跟秦向川，并要一个亿。转天，公婆和儿子知道了离婚的事，祖孙三人因顾珞要一个亿而恼怒。婆婆数落顾珞，顾珞反击。儿子也埋怨顾珞要钱，顾珞不再心痛，表明态度。公婆和儿子想让顾珞退让，顾珞坚决要钱，祖孙三人黑脸。顾珞不再惯着他们，给女儿做早饭并带女儿出去玩。公婆阻拦，顾珞反驳后带女儿去游乐园，还决定以后及时止损。晚上回家，发现裴芳芳在厨房忙碌，众人夸赞裴芳芳，秦明俊说顾珞坏话，顾珞讽刺秦向川迫不及待，怼了裴芳芳。
儿子拎不清正文阅读
10.我和秦向川面对面对峙着，谁也不愿让步。
但最终，还是他先退让了。
「行，我可以给你钱，但儿子是我老秦家的种，你别想带走！」
他以为能用儿子拿捏我，让我妥协，可他不知道我早就对那只狼心狗肺的小白眼狼彻底失望了。
于是我点头：「可以，儿子跟你，女儿跟我，这你应该不会不同意吧？」
秦向川难以置信看住我。
从儿子出生到现在，哪怕他对我早已正眼都不愿多看，却也知道过去十几年我在儿子身上付诸了多少心血。
本以为是个能让我主动退让的杀手锏，如今却只是个让我不痛不痒的痒痒挠。
「顾珞，儿子可一天天把你这个当妈的摆在第一位，没想到你能居然这么狠心！」
第一位？
是能任他撒气辱骂的第一位吧。
见我油盐不进，秦向川泄了口气，烦躁地继续问。
「那你要多少钱？」
我眨了眨眼，飞速回想了下如今公司的市值，秦向川的身价以及公司所有可以活动的现金流。
说出了一个既能让他难受，又不会让他无法接受的数字。
「一个亿。」
「什么？！」
秦向川瞪大了眼：「顾珞，你他妈也配？！」
11.
转天，公婆和儿子也知道了我准备和秦向川离婚的事。
祖孙三人个个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
不过秦向川应该也说了我要一个亿的事情，故而他们喜悦中还带着几分恼怒。
纵使已经对儿子失望，可看到他此时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有些丧气。
早餐桌上，婆婆一如既往。
「能主动提离婚，你也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说着她又话锋一转，像过去那样数落起我：「当年我就跟向川说过，你跟他结婚就是图他的钱，怎么着？让我说中了吧？要不是我儿子，你这些年能过得这么锦衣玉食？居然还趁着离婚狮子大开口，果然不要脸！」
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我微笑看向她。
「这些年，你嘴上说不能给秦向川加重负担，所以不让请阿姨，所以我任劳任怨伺候你们一家人，洗衣服做饭干家务没一句怨言，现在还好意思说我狮子大开口，好意思说我不要脸？你的脸呢？」
大概没想到忍了十几年的我，会突然敢跟她呛声，婆婆满脸震惊半张着嘴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见状，我嗤笑一声继续。
「或者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像秦向川这种自己出轨导致离婚的，赔一半财产的也比比皆是，我现在只要一个亿，已经是看在我和他确实有过感情的份儿上，劝你们还是别太不识好歹了。」
「不像话！」
公公猛地一拍桌子，冲我怒目而视。
其中应该还夹杂着，他们早早坐到餐桌旁，却到现在没能吃到早饭的怒火。
我转而看向公公：「婆婆一个女人不懂，公公，您不是一向自诩见多识广吗？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公公怒道：「反了天了！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贪得无厌真是吊钱眼儿里了！」
先前我可能还会因为他的责骂胆战心惊。
现在却已经不痛不痒，甚至还能反击。
「对对对，您清高您了不起，您视金钱如粪土。」
12.
公婆两个说不过我。
转而又把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
还真是一家人。
昨晚秦向川用儿子拿捏我，今早就变成老两口用儿子拿捏我。
儿子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张嘴就说。
「爷爷奶奶早说了，秦家的钱以后都是我的，亏你还是我亲妈呢，居然要把我的钱拿走！你算什么当妈的！」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儿子这劈头盖脸的埋怨，我心里还是难免升起怒火。
全然不在乎我情绪的儿子还在叫嚣。
「要我说，差不多点儿得了，现在安安分分离婚，等你以后真得睡大街了，没准儿我爸还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赏你几个子儿，再闹下去的话，可就别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认你这个亲妈了！」
「无所谓。」
我平静地看向儿子。
面对这样一个白眼狼，我已经不会再心痛了。
儿子瞬间瞪圆了眼：「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顾珞！我可是亲儿子，是以后要给你送终的人！你对我什么态度！」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我儿子，那你现在对我又是什么态度？」
空了的牛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搁，我冷冷看向儿子。
儿子立马跳起来，扯着嗓子跟我喊。
「我对你这样怎么了？十几年吃我爸用我爸的就算了，现在还想跟我抢钱！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我早就受够你这个黄脸婆了！爷爷奶奶都说了，我可是富二代，以后躺着都有钱花，就你一天到晚不是让我好好学习就是让我上各种兴趣班补习班，非逼着我看书学习！做的饭来来回回就那几样，我都快吃吐了，买的衣服也那么老土，我都没脸穿出去见人！」
「告诉你吧，其实我爸早带我去见过裴阿姨了，她那么温柔那么漂亮，你跟她简直就是一个仙女一个猪八戒！换了我是我爸，我也会选裴阿姨而不是你这个黄脸婆！」
13.
就算已经不会再心痛，此时听着儿子的这些话。
我还是不由眼前一阵阵发黑。
像是尤嫌儿子的话不够伤人，公婆也在一旁添油加醋。
婆婆说：「芳芳那孩子我也见过，温顺体贴还懂事，关键是长得漂亮，比你可强太多了。」
公公说：「不错，比起你，小裴还算配得上向川。」
原来他们早都知道秦向川出轨的事。
从头到尾只瞒了我和女儿。
不对，不是瞒。
而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把我和女儿放在过眼里，都认为男人在外面有小三小四很正常，所以才觉得没必要告诉我而已。
哪怕早知道自己是个笑话，眼下我还是觉得分外离谱和无语。
好好好。
既然如此，那这一个亿我就更不能不要了。
「如果你非要抢我的钱，那我以后就只当没你这个妈！」
儿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公婆洋洋得意朝我看来，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因为这句话而退让吧。
很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看着此时表情狰狞，态度凶狠的儿子，我坦然点了下头。
「好啊，那从今天起，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14.
不让我要钱是不可能的。
眼见我态度坚决。
原本喜上眉梢的祖孙三人，都彻彻底底黑了脸。
加上没吃早饭，三个人现在的脸色可谓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没说话，起身走进厨房自顾自热了杯牛奶，煎了颗鸡蛋又做了份三明治。
端着这份早餐走出厨房时，原本恶狠狠盯着我的儿子忽然眼睛一亮。
都到这步田地了，他居然还以为我会给他做早餐。
「这还差不多，劝你还是对我好点，不然以后怕是收尸都——」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直接路过他，目不斜视朝楼梯走去。
没踏上楼梯，儿子的咆哮又传了过来。
「我还没吃饭呢！快饿死了！你拿着我的早饭要去哪！」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这是我给我女儿做的早饭，至于你们几个……」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留目瞪口呆祖孙三人在餐厅，我难得心情极好的端着早餐上了楼。
就这还想吃饭？
做他们的青天白日梦。
15.
突然发现，自从不再惯着那祖孙三人。
我真的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不少。
盯着女儿小猫似的吃完早餐，我擦去她嘴边的奶沫，拉着她的手问道。
「媛媛，要不要跟妈妈出去玩？」
女儿缓缓眨了下眼睛，葡萄似的两只眼睛期待又带着怯意望住我。
「可以吗？」
我忍着心酸揉了揉女儿发顶，吸了下鼻子，尽量平静地告诉她。
「当然可以，妈妈以后不会再听爷爷奶奶的话，媛媛也不用，咱们就要怎么开心怎么来，好不好？」
女儿雀跃着：「好！」
可转而，女儿表情中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那……哥哥呢？哥哥一直说讨厌我，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在家时乱跑，我也可以不听哥哥的话吗？」
心中酸涩更胜。
我一直以为自己平等的爱着两个孩子。
可直到现在才陡然发现，原来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更多的爱和关心，已经投注到了儿子身上。
或许有秦向川和公婆更关注儿子的原因，也或许有女儿更加乖巧懂事的原因。
可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妈妈不够合格。
所以才会在不知不觉间，变成自己从前做深恶痛绝的偏心妈妈。
「妈妈。」
女儿细嫩的声音响起，我回过神来看向她，就见女儿探着手抚上我的脸颊，冲我露出个甜甜笑容。
「妈妈不要伤心，不要哭。」
16.
给女儿换好衣服，带着下到一楼准备出门时。
公婆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他们神情不满，眼神挑剔地上下打量女儿好半天，才又看向我。
「大早上的要去哪？别忘了你现在还没跟我儿子离婚呢！你们一天没离婚，你就一天是我秦家儿媳妇，就要安安分分在家孝顺我们照顾俊俊！」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并发出嗤笑。
「一边恨不能我立刻跟秦向川离婚，一边又理所当然让我伺候你们。」
我看住婆婆，诚心诚意问她：「还说我不要脸，我看您这脸皮也挺厚呢~」
婆婆瞪大眼看住我，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公公怒道：「你一个家庭主妇，总想着出门干什么！简直不守妇道！」
我再翻一个白眼。
「对对对，我简直大逆不道，那你赶紧催催你儿子把钱给了我，我才好跟他去民政局扯证。」
明知道说不过我，还非上赶着来犯贱。
真是搞不懂这俩人的脑回路。
满意地看着两人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我拉着女儿的小手，哼着小曲儿出了门。
「媛媛今天想去哪里玩？」
我牵着女儿的手，脚步轻快往车库走。
车库所有车的钥匙我都带上了，待会儿可得好好选一下要开哪辆。
沉默几秒，女儿跃跃欲试着望向我：「妈妈，我想去游乐园，可以吗？」
我俯身重重亲了下女儿的脸蛋，掷地有声道。
「当然可以！」
17.
上午的游乐园人还不算多。
我和女儿几乎玩遍所有娱乐设施，就连过山车和跳楼机女儿都完全不怕。
直到玩了个尽兴，我们两个齐齐肚子叫出声，才惊觉已经倒了午饭点。
「中午想吃什么？」
我问女儿。
比起刚开始的羞怯模样，痛快玩了一上午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女儿，看起来已经开朗了不少。
「妈妈，我想吃披萨，可以吗？」
「走着！」
半小时后，我和女儿在餐厅落座。
多亏秦明俊这些年独爱吃喝玩乐，跟在他屁股后面团团转了十几年，我也知道了不少好吃的饭店。
直到今天做了过山车和跳楼机，我才恍然记起。
在和秦向川谈恋爱，甚至谈恋爱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喜欢极限运动的人。
是后来和他结婚后，他说担心我安危我才逐渐不再出去的。
回想过去那个明亮耀眼的自己。
再看看现在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我都忍不住嘲笑现在的自己了。
不过好在，我总算清醒过来，决定要及时止损了。
「媛媛觉得过山车好玩吗？」
吃饭期间，我问起女儿。
女儿眼睛亮亮立刻用力点点头。
于是我又说：「那妈妈以后带媛媛去跳伞好不好？跳伞更好玩！」
女儿激动道举起还握着披萨的手：「好！」
18.
这天，我和女儿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才回了家。
刚打开家门。
我就看到远处餐桌上那胡乱摊了一桌的快餐包装袋。
果然呐。
没我做饭，公婆又不懂外卖。
可不就又得跟着秦明俊吃他最爱的的炸鸡汉堡薯条可乐了嘛。
不过我没料到的是，此时厨房里有一道有些陌生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是裴芳芳。
「媛媛先回房间好不好？」
我俯身捏捏女儿脸蛋。
大约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女儿乖巧地点点头，换了鞋就直接跑上楼梯回了房间。
我不动声色走进去，刚巧听到公婆正在对裴芳芳大夸特夸。
「还是芳芳好啊，上得厅堂还下得厨房，向川，这样的女孩儿才配得上你呀。」
「小裴厨艺可以啊，这味儿闻着就让人有胃口！」
期间还有裴芳芳的回应。
「哪有啊叔叔阿姨，向川哥都结婚了，我今天真的只是过来帮忙而已的。」
嘴上说着见外的话，语气却满是羞赧。
秦明俊在我面前不假辞色，到了裴芳芳面前却变得既温顺又嘴甜。
「还是裴阿姨，我妈一点都不关心我，整天就知道带着我妹妹出去吃喝玩乐，连我们在家饿肚子都不管，简直太坏了！」
「真的吗？」裴芳芳立马接戏，还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望向秦向川：「她这样的确不太合适，俊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叔叔阿姨年纪也不小了，她这样做也太……」
话没说完，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的画外音。
秦明俊再接再厉：「裴阿姨，你要是我妈妈该有多好啊！」
19.
故意弄出些响动。
在场人不约而同回头，几乎无一例外露出稍显尴尬的表情。
除了秦明俊。
他理直气壮道：「你还知道回来呢？我和爷爷奶奶都快要饿死了！你这样的女人也配当妈，配当儿媳妇吗！」
我理都懒得理他，直接越过所有人的视线看向秦向川，戏谑道。
「钱都没给，证都没领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秦向川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裴芳芳急急解释：「顾珞姐，你听我说，我今天真的只是来给叔叔阿姨和俊俊做顿饭而已，你千万别误会。」
我假笑看她。
「非亲非故的别乱叫人姐姐，我们顾家可没有你这种爱给人当小三的孩子。」
裴芳芳脸一白，楚楚可怜朝秦向川望了一眼。
这一眼就足够秦向川发疯了。
「顾珞！」
他大步流星走到我面前：「你还有脸说裴芳芳！明知道爸妈和俊俊都不会做饭，你还要出去逍遥快活，还到现在才回来！真要把爸妈和俊俊饿出个好歹，看我怎么收拾你！」
「向川哥，别生气，顾珞姐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表面在劝，实际火上加油，裴芳芳双手抱住秦向川一条胳膊，朝我笑得得意洋洋。
行行行，知道你们奸夫淫妇天生一对，就别在我跟前现眼了。
「不是故意的？」
秦向川果然跟更加暴跳如雷：「不是故意的她能一走走一天？我看她就是成心的！顾珞，我这些年对你不说百依百顺，但也算好的了吧？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这么虐待我爸妈和俊俊！」
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我实在有些无语。
「哦莫，你现在是搂着小三，问我对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20.
这话一出。
秦向川好像才反应过来他和裴芳芳的姿势确实有些亲密。
正当他想把人推开，我连忙拦住他。
「没事，反正你俩热吻我都见过了，抱一抱有什么的，毕竟您二位一个下贱一个不要脸，简直天生一对。」
秦向川脸更黑了。
裴芳芳此人。
哪怕我从大学时期就和秦向川在一起，也对她有过耳闻。
裴芳芳是秦向川的高中学妹，高中两年几乎算得上是形影不离。
结果后来裴芳芳高考结束，出国追梦。
两人就此断联了好几年。
他们的故事，我是结婚前夕才从秦向川朋友口中得知的。
那是的我，只以为他们当年是青春期的怀揣情愫的少男少女。
哪怕在一起近二十年。
秦向川不止一次在醉酒后大喊裴芳芳的名字。
直到三年前，在国外离了婚的裴芳芳带着孩子回国，进了秦向川的公司。
那时我被家里琐事缠身。
上要伺候孝顺公婆，下要照顾儿女，竟然没能及时发现两人的暗度陈仓。
如果不是昨天亲眼看到两人当街热吻。
我怕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
直至某天被秦向川为了裴芳芳无情抛弃。
21.
「顾珞！」
骂他可以，骂他心爱的女人绝不可以。
秦向川愤怒的盯住我：「你说话别太难听！」
我冷笑：「嗯，只准你们做事难看，不准我说话难听，秦向川，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你！」
秦向川挥手就要来打我。
我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巴掌，却又在不经意间，看到了秦明俊脸上明显不耐烦的表情。
呵，这就是我的儿子，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亲生儿子。
「秦向川，当年裴芳芳为了所谓的梦想抛弃你，还在国外结婚生子拿了绿卡，结果现在被美国老公甩了才又回国来找你当接盘侠，你居然还真就甘之如饴了，你说你不是下贱是什么？」
「哦不对，你不单单是下贱，你应该是真饿了啊，所以才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嘴里塞。」
结果秦向川和裴芳芳还没说话呢。
他们的大孝子秦明俊反倒先忍不住了。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裴阿姨！她当年没和我爸在一起全是因为她爸妈！就算再国外结了婚也生了孩子，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还是我爸！妈，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她这些年已经过得很不容易了，你不该这么诋毁裴阿姨！」
「看看你现在这副泼妇样，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我诋毁她？」我失笑看向秦明俊：「你一口一个裴阿姨不容易，就没想过你亲妈我这些年过得容易不容易吗？」
不出所料，儿子翻了个巨大的不耐烦地白眼，嫌恶道。
「你有什么不容易的？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锦衣玉食，你有什么不容易的？我看你就是太贪心了！」
秦明俊颐指气使道：「你也看到了，无论爸爸、我还是爷爷奶奶，我们都更喜欢秦阿姨，你但凡有点儿自知之明都该立马跟我爸离婚再从这个家滚出去！再没完没了的胡搅蛮缠下去，我可就要真不认你了！」
「是吗？」我脱口而出：「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
「像你这种狼心狗肺还没脑子的蠢货，我只恨不能从来没生过你！」
22.
秦明俊气得咬牙切齿。
其他人也都表情各异。
哪怕我已经再三强调过，但显然他们都没把我不拿秦明俊当回事放在心上。
估计今天白天也没少怂恿秦明俊，让他来当这个冲锋陷阵的马前卒。
不过现在，他们多少也应该明白点了吧？
「你…」婆婆气得嘴都哆嗦：「有你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吗！你还配当我们俊俊的妈吗！」
我微笑：「确实不配，从今天开始，裴芳芳才是他妈。」
裴芳芳还拿得意洋洋眼神看我，嘴上却说。
「顾珞姐，你别这样，我和向川哥真的没什么，你如果生气的话，怎么骂我都没关系，可俊俊是你亲生儿子，他这么乖这么懂事，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他……」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假笑看她：「既然你觉得好，那就送你了，收着吧别不好意思。」
「够了！」
秦向川忍无可忍大喊一声。
我收起笑看向他：「我说了，只要一个亿到账，我立马跟你去民政局领证。」
「顾珞，你别得寸进尺！」
一个亿，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多，但我知道，秦向川绝对拿得出来。
我无所畏惧看住他，抱臂道。
「不想给钱也可以，我手里还有你公司35%的股份，你要不来猜猜我会卖给谁？」
虽说是总裁，但秦向川手里也只有51%的股份。
公司还有大大小小十来个股东，无论我把股份卖给谁，都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困扰。
秦向川咬紧牙根：「你威胁我？！」
我耸耸肩：「没，我只是把话说清楚而已。」
23.
为了35%的股份，秦向川最终还是妥协了。
三天后，一亿现金到账。
我如约跟他去了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刚领了离婚证，甚至没等我离开，秦向川立马扭头跟裴芳芳去领结婚证了。
看着女人志得意满的模样。
我心底暗笑不已，秦家就是个火坑，她既然这么愿意往进跳，那就随她吧。
钱一到手，我立刻在市中心买了套现房。
因为还要装修。
为着眼不见心不烦，我带着女儿住进了全市最高档的酒店。
「媛媛记住。」
躺在泳池边，我温柔看向女儿，对上女儿递来的疑惑视线后才继续道。
「人呐，什么时候都别为了别人委屈自己，因为最后你会发现，那都是些白眼狼。」
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笑笑，轻轻在她发顶揉了揉，又问：「累不累？还想游吗？」
女儿立马兴奋回应：「不累，还想游！」
「那去吧，妈妈就在这儿守着你。」
「嗯！」
女儿飞快站起来跑到泳池边，「噗通」一声挑了进去。
游泳时的她，真的很像一尾自由自在的小鱼。
24.
三个月后，房子装修完毕。
我带着女儿搬进新房。
这三个月间，我带着女儿来了趟扎扎实实的环球旅行。
跳伞，坐热气球。
去冰岛看极光，去瑞士滑雪。
在德国不限速的高速公路大声唱歌，放声大笑。
去大英博物馆看我们国家被偷走的宝藏。
在威尼斯乘着船度过悠闲时光。
去俄罗斯看歌中唱过的贝加尔湖。
去坦桑尼亚看了她最喜欢的狮子大象和非洲豹。
我带着女儿踏遍世界上每一个拥有美好景色的地方，为她彻底洗脱过去几年岁月带来的阴霾。
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没想到，搬进新家的当天晚上。
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裴芳芳和她的孩子。
那孩子跟女儿差不多同岁，上次见他时还是个正常小男孩，如今却变得瑟缩又胆小，眼中还残留着没有完全褪去的惊恐。
不难想象，这母子俩在秦家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而裴芳芳。
我有些惊讶的发现，她脸上身上竟然都带着淤青。
「秦向川跟你动手了？」
25.
裴芳芳先是摇摇头，紧接着忽然开始嚎啕大哭。
我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于是我叫来媛媛带走了她的孩子。
哭了很久，裴芳芳才哑着嗓子告诉我。
「……是俊俊。」
我沉默一瞬，又问她。
「秦向川知道吗？」
裴芳芳艰难点了下头，才带着哭腔说：「可他说，俊俊还是个孩子，让我别…别跟他计较……」
她神色也变得愈发惊慌，说话间也变得前言不搭后语起来。
「秦明俊不止会打我，还会……还会打加尔！可向川只说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不懂事，还说他早把我当做亲生妈妈，说他早晚有一天会懂事的。可有好几次，我感觉他都要杀死加尔了，如果不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加尔，我都怕、都怕……」
她再说不下去，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要说同情，确实是有一点，但是不多。
「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无论她和秦向川的旧情复燃究竟是谁开始的，现在的这个结果，都只能算是她自找的。
「顾珞姐……」
裴芳芳哭到哽咽。
「对不起顾珞姐，是我不要脸是我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伤害加尔了，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求你了顾珞姐，俊俊好几次都说，他这样做其实是在为你出气，只要你去劝，他以后肯定、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我：「……」
我以为她是来求我帮她和秦向川离婚。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求我去劝秦明俊别再打她和她儿子。
就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26.
倏地。
家门被人用力拍响了。
紧接着就响起了秦向川的咆哮：「裴芳芳！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敢背着我来外面找野男人！开门！你他妈给老子开门！老子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听着秦向川癫狂的大喊，我不禁疑惑地皱起了眉。
我和他婚姻存续期间，他虽然多少年对我爱答不理，可出去离婚前那几天，他几乎从来没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裴阿姨，你还是赶紧开门出来吧，我爸这会可是真的生气了，你应该也不像你那个混血小杂毛因为你再被我爸揍吧？」
秦明俊幸灾乐祸的话音也隔着门传了进来。
我难以置信看向裴芳芳。
没想到都到这步田地了，她居然还在给秦向川遮掩。
那孩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投生到她肚子里。
「不、不是的……」
裴芳芳惊慌失措地抓住我衣服：「向川、向川只动过一两次手，是秦明俊，是他气不过向川疼加尔，这才、这才……」
门外两人还在叫嚣。
我吐出口气，得亏我买的是独户，否则非得有邻居半夜报警。
拨开裴芳芳的手，我大步流星走到玄关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
我看到了秦向川目眦欲裂宛如野兽般狰狞的脸，以及秦明俊格外恶毒的表情。
「你他妈个臭婊——」
骂到一半，秦向川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我面无表情开口：「好久不见啊秦向川，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27.
看到我的瞬间。
原本气势汹汹的父子俩都瞬间萎了。
两人都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秦向川磕磕巴巴开口：「顾、顾珞，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他身旁的秦明俊也大呼小叫。
「妈！我总算又见到你了！妈我好想你！」
我心中毫无波澜，抬手制止了两人发疯，先对秦向川说。
「没想到，才三个月不见，你都学会助纣为虐了，吓得现任来我这个原配这儿求助，你可真够了不起的。」
接着我又看向秦明俊，在他猝然亮起的眼神中毫不留情道。
「十四岁就敢对长辈，对比你弱的小孩动手，秦明俊，你也挺了不起。」
「不是的，妈，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比起哑口无言的秦向川，秦明俊居然还有脸跟我掰扯。
「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勾引我爸，您怎么会跟我爸离婚！都怪她！就是她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打人是不对，可是妈，我是在为你出气啊！」
原来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我失笑看住秦明俊：「首先，裴芳芳的确是我和你爸离婚的一部分原因，但最终导致我和你爸离婚的却不是她。」
「怎么会——」
「是你，是你爸，还有你亲爱的爷爷奶奶，」我心平气和地说着：「当初你们所有人都对我不屑一顾，觉得我配不上秦向川，尤其是你这个我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儿子。」
「你说我是又丑又穷又废物的黄脸婆，嫌我开家长会的时候给你丢人，好儿子，你现在该不会全忘了吧？」
28.
秦明俊还想继续狡辩。
可在我冷漠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于是我又转向秦向川。
「这就是所谓的，让你二十多年来一直魂牵梦绕的初恋白月光？秦向川，裴芳芳是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加尔还那么小，你怎么下得去手？」
秦向川嘴巴张了张，最终却又无力闭上。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因为最近公司发展不顺利，才对着他们母子撒气的吧？」
秦向川陡然一惊，失声质问。
「你怎么知道！」
我抱臂倚住门框，轻飘飘道：「因为导致你公司发展不顺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啊。」
「什——」
只说出一个字，秦向川就彻底哑了声。
我好心地告诉他：「跟你离婚当天，我就见了你公司初你之外最大的股东，然后以总价20亿把属于我的股份全都卖给了他，怎么样？他这段时间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为什么！」秦向川嘶声力竭。
他居然还有脸问？
「秦向川，我大学就和你在一起，结婚之后也心甘情愿做全职主妇，孝顺公婆照顾孩子，让你在事业上没有后顾之忧。」
「可你呢？你们秦家呢？」我冷冷看住他：「你、你爸妈，甚至你的好儿子，都把我的所有牺牲都视为理所应当，秦向川，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成绩就一直比你好，大学毕业之后收到的第一份offer也比你好，是你哭着求我回家，还发誓说会一辈子把我当成你的公主，我才会去做一个全职主妇。」
我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秦向川看向我的眼睛红得吓人，眼白上铺满了红血丝，他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却最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不是……」
29.
「还有你秦明俊。」
我目光冷漠看向试图靠近我的秦明俊：「从你出生，我就把我的全部时间和精力都放到了你身上，你生病发烧，我整夜整夜睡不着陪着你，你哪里磕着碰着伤到了，我都恨不能替你流血替你疼，你说不想总吃一样的饭菜，我就花心思研究各种菜谱，只是因为想让你好好吃饭。」
「可惜，」我看着他，眼中浮起浓浓的失望：「无论我怎么做都不能让你满意，甚至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过，而我，却也因为不知不觉中对你的偏心而忽视了媛媛，放任她被你欺负、被爷爷奶奶轻视。」
秦明俊迟疑地往前迈开腿想靠近我，却被我一个厌恶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付出了十几年，忍气吞声了十几年，我真的已经受够了。
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抱着自己哭个不停的裴芳芳，我又转向秦明俊。
「你之前说过，你爸这么成功，早该给你换个年轻漂亮的小妈，裴芳芳的确比我漂亮也比我年轻，怎么你还不满足呢？」
秦明俊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振振有词。
「可、可她的年轻漂亮都是化妆化出来的！做饭也做的很难吃，每天就是沙拉炸鱼三明治，我都要吃吐了！妈，妈我错了，求求你了回家吧！」
瞧，哪怕到了现在，他依旧不认为自己的想法不对，只是单纯觉得裴芳芳这个「保姆」，没有我这个「保姆」做的好。
好一会儿没吭声的秦向川又开口了。
但这次他没和我说话，只阴沉沉盯住还在哭的裴芳芳。
「芳芳，」他嗓音嘶哑：「过来，跟我回家。」
我知道，在我这儿吃了瘪的秦向川，怕是回家后要跟裴芳芳撒气。
但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
这一切，都是裴芳芳自找的。
压下心中的同情，我将大门敞开，并让出一条路。
眼见裴芳芳一动不动，秦向川再次语带威胁道：「芳芳，别让我再说第三次，回家。」
裴芳芳惊惶万分朝我看来，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的擦掉的泪珠。
我沉默着与她对视。
裴芳芳眼中的亮光一点点熄灭，最终，僵硬地站起身，缓慢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等裴芳芳走到秦向川面前，他眼中的戾气却不减反增。
「加尔呢？让他也出来回家。」
看着裴芳芳浑身颤抖地模样，我心底叹了口气，终是心软了一次。
「加尔就不走了，让他陪媛媛玩几天吧。」
30.
秦向川几人走后。
媛媛才又带着加尔回来客厅，环顾四周没看到裴芳芳，小男孩紧攥衣角带着哭腔问我。
「阿…阿姨，我妈妈呢……」
大约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缘故，加尔的普通话发音并不算标准。
我摸摸他的脑袋，轻声道：「你妈妈和秦叔叔回家了，加尔在阿姨这里住一段时间可以吗？你可以和媛媛一起玩。」
加尔仓皇无措地望住我，显然，他已经猜到裴芳芳回家后会面临什么。
「阿姨，阿姨，」加尔着急的往前冲了一步，又胆怯地停下：「你，你救救我妈妈吧，可以吗？」
看着无声流泪的小孩，我沉默了很久，终了才在他期待的目光中说道。
「加尔，我救不了她，这个世界上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一如当初能救我的也只有我自己。
加尔没再说话，只低着头默默流泪。
「加尔弟弟，」媛媛在这是拉住他的手，轻声道：「你不是说很喜欢我的乐高吗？我们去拼乐高好不好？」
加尔抬起头，可怜兮兮看向媛媛。
媛媛不气馁地继续问：「要不要拼乐高？」
十几秒后，加尔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
随后，媛媛就拉着加尔的手，再次把人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两个孩子的背影。
我又忍不住想起三个月前的媛媛，如果我当时没有当机立断和秦向川离婚。
都不敢想媛媛最终会在秦家被折磨成什么样。
31.
离婚后，我就又捡起被自己放弃了十几年的专业。
同时还联系到大学时期关系最亲密的室友。
现在的她们，都已经成了行业内的翘楚。
「哟，总算舍得离婚了？」
看了眼正在远处儿童区玩耍的媛媛和加尔，听到耳边传来的阴阳怪气，我无奈回头看了过去。
说话的人是我当年大学宿舍的舍长，一向嘴上不饶人。
但我也清楚，她之所以这样说话，全是因为对我的恨铁不成钢。
当年我放弃即将到手的offer，选择做秦向川背后的女人，最生气的人就是舍长了。
可能是怕我真的会伤心，向来就充当和事佬角色的曲文文又连忙开口。
「好了好了，都说好今天是来给珞珞出主意的，别说那些乱七八糟了。」
舍长重重哼了声，端起面前的冰美式来了个一口闷。
最后还是另一个舍友许蔷转移了话题。
「珞珞，你说想开设计公司，是真想还只是说说而已？」
我郑重道：「是真有这个打算，而且我已经选好门店位置，并且已经开始装修了。」
「可你现在……」
许蔷顿了下，表情凝重道：「手头钱够用吗？创业可不简单。」
我伸手比了个「V」。
舍长犀利道：「耶什么耶，好好说话！」
我讪讪放下手，说：「不是耶，是我现在有20亿存款。」
「夺少！？」
许蔷一口咖啡喷出来，难以置信看住我。
我嘿嘿一笑：「秦向川开公司的时候给我了35%股份，你们也知道他公司挺厉害，所以前段时间离婚我直接把股份卖给其中一个股东，那人还算大方，直接凑整给了我20亿。」
曲文文捂着胸口：「我嘞个乖乖，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我目光灼灼望住她们。
「所以，你们现在愿意辞职，跳槽来我工作室了吗？我这边的薪资待遇绝对比你们现在优厚！哦对，年底还会有分红！心动了吧！」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挖人的。
32.
两个月后，我的室内设计工作室顺利开业。
由于提前收揽了三员大将。
刚开业就收到了业内大部分人的关注。
该说不说，虽然想过在她们三人的加持下，工作的生意绝不会差。
但开业不到一周，工作室订单直接排到了年后就真的很离谱！
舍长傲娇看我。
「怎么样，直到姐儿仨多牛逼了吧？」
我确实脱离社会太久，很多方面也确实跟不上趟了，但谁让我现在财大气粗，一口气就拥有了三个早就成名的顶尖设计师，以及她们庞大的客户群。
真是活该我赚钱！
我小鸡啄米式点头：「托大家的福，钱从四面八方来！」
自从工作室开业，虽然我也荣升为老板。
但依旧没有放松学习和复建。
直到某一天，我顺利独自完成一笔订单，并得到甲方盛赞。
至此，我真正迈入职场，开启了自己的头画图头秃生涯。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元旦将至。
眼见工作室忙碌了大半年，所有人都快变成游魂模样，我大手一挥先发年终奖再放大长假。
得到工作室上下员工的振臂高呼。
「老板万岁！」
33.
12月31日，把媛媛送到我爸妈家后，我加入了舍长她们的跨年活动。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知道。
原来之前每次跨年，她们三个都有年下弟弟可以「亵玩」。
再想自己之前那任劳任怨的十几年。
我只恨自己醒悟太晚，错过了太多太多。
「你们之前吃太好了！」
舍长邪魅一笑：「所以啊，结什么婚生什么孩子，搞钱搞弟弟才是正道啊！」
好的，我悟了。
可千算万算，我都没算到会在这么快乐的时候见到秦向川和秦明俊父子俩。
「珞珞！」
秦向川神情憔悴，满脸疲惫地朝着我走来。
还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秦明俊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是来参加我的葬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言：「晦气。」
「对不起珞珞，我真的错了，我已经跟裴芳芳离婚了，我们和好吧，我保证，只要你跟我复婚，我以后一定加倍对你好！」
听到他又离婚的消息，我忍不住挑了下眉。
我才不信是他主动要和裴芳芳离婚，如果没猜错的话，离婚绝对是裴芳芳跟他提的。
秦明俊声泪俱下：「妈，我真的错了妈，我真的好想你，求你回家吧……」
秦向川又啜泣：「珞珞，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裴芳芳骗，她压根儿就是个拜金女，我爸妈也被她气到中风下不了床，她离婚的时候居然还污蔑我家暴她，抢走了我几乎一般家产！」
抓重点：他爸妈中风下不了床了。
哦，什么错了什么好好对我，他分明是想再把我这个免费保姆骗去伺候他爸妈。
之前在人前从来都光鲜亮丽的父子俩，此时却……
我上下扫视他们一眼，衣服又脏又皱，鞋也好像刚从垃圾堆刨来那么脏，更别提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恶臭。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我忍不住发出了轻快笑声。
然后，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抬手在鼻子前挥了挥，嫌恶道：
「你们怎么这样就出了门，也太丢人了吧？还这么臭，你们该不会是存心想让我丢人吧？」
说话间，我抬手挽住离我最近一个年下弟弟的胳膊，在两人羞愤欲死的目光中，歪头靠在年下弟弟结实的肩膀上，笑眯眯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也喜欢年轻漂亮的。」
最后。
狼狈到和这种场合格格不入的父子俩，被保安毫不留情赶了出去。
也是这之后我才知道，秦向川把太多精力放在家里，以至于在公司有所懈怠，最终被买了我股份同样成为大股东的对头以挪用公款为由告上了法庭。
而裴芳芳就是在这种时候跟秦向川提的离婚，并毫不留情夺走了他的大部分家产。
现在，秦向川在监狱吃牢饭，秦家别墅被法拍。
秦明俊接受不了现实，将家里所剩无几的钱洗劫一空后人间蒸发。
而他亲爱的中了风的爷爷奶奶，因为无人赡养，最终被有关部门送去了一家福利院。
不难想象，从前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从今往后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可要我来说，他们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无非就四个字。
「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