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沈铃铃是小说《重生后,我暴打脑残前夫一家》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塞壬是条鱼写的一款年代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重生后,我暴打脑残前夫一家》的章节内容
“沈冬生,我告诉你,如果你那媳妇今天不把鱼珍珠交出来,你们俩就离婚!给我离婚!”
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符婉只觉得浑身疼痛,连手指轻轻弯曲几下都觉得疼。
她这是怎么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她明明应该因为寻找女儿跑到了偏远山村里,怎么耳边这人说话一股老家口音?
明明她已经离开老家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时间过的好快啊,她整整找了她闺女沈铃铃三十多年了。
不对。
刚刚那人不仅口音是老家的,连声音都有几分耳熟。
符婉唰得睁开眼坐起身,环视四周。
果然,掉漆的柜门,没有粉刷的青砖墙壁,连地上都是踩实的泥巴而不是现代好看的瓷砖。
她这是,回到了过去?
伸出手一看,手背虽然有几处做农活的划伤,但这绝不是一个五十多岁人的手。
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那就对上了,刚刚那个熟悉的骂声就是她的前婆婆沈老太的声音。
没想到吃了一辈子苦,找到的却是闺女的坟包,晕过去醒来竟回到了过去。
还是回到了自己还没离婚的时候。
符婉扯开嘴角,想笑又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要命。
就在这时,门被呼啦推开,走进来一个晒得黝黑的汉子。
是她前世的前夫,沈冬生。
看到符婉已经坐直了身体,沈冬生眼睛亮起,“媳妇,你醒了。”
他好像看不到符婉一身的伤口,只犹豫了一瞬道:“那个鱼珍珠你给娘吧,你家那里我等会去码头买两条鱼看看去。”
“我娘缺那几条鱼吗?”
原来时间回到了她收拾鱼发现鱼珍珠的时候。
1985年夏天,她在海边赶海时在礁石缝捡到了一条鱼。
本来想偷偷煮了给她女儿沈铃铃补补,没想到却在鱼腹里发现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
那颗珍珠浑身莹白,一看就可以换个好价钱。
正当她高兴想着去找个好买家的时候,她婆婆沈老太突然进门,还幸灾乐祸地嚷嚷符婉她爸跟她哥哥出海遭风浪。
她爹符老大生死未卜,她哥符明腿被不知道什么鱼的刺洞穿,血肉模糊。
要不是宗亲里的哥符亮拼着一股劲把符明拉上船等到了村里其他人,只怕符家两个男人都要被大海吞没。
符婉一听顿时就急了,手里藏的珍珠也掉在了水盆里。
沈老太眼睛尖得很,一看到是好东西,伸手就要去抢。
父亲去世,哥哥重伤,家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符婉平常再软弱她也不可能把珍珠给婆婆。
情急之下,无处可藏,她抓住那颗珍珠一把塞进嘴里。
谁知那珍珠直接顺着喉咙被她吞进肚子里。
沈老太一看她这番动作,顿时就气得动了手,她平时在家里就经常打骂符婉,这次更是打得狠了。
符婉被打得昏了过去,沈老太也只当她是装的。
想到这里,符婉看沈冬生的眼神不禁幽深了起来。
前世跟现在一样,珍珠被她吞入腹中,沈冬生听了他娘的话,给她喂巴豆喂肥皂水。
想的就是让她吐出来或者拉出来,结果最后还真是吐了出来。
沈家也不嫌埋汰,喜滋滋洗干净就拿去换了钱。
至于被要了半条命的符婉,则被赶回了符家,等她缓过来,她闺女沈铃铃也已经被沈老太偷偷卖进了大山。
而作为父亲和丈夫的沈冬生,则一心听着他娘的话,等他娘给他娶个生儿子的媳妇。
至于符婉,谁让她又不听话又不会生呢。
大病一场后,符婉也老了十几岁。父亲没了,瘫痪在床的哥哥自杀,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自杀。
符婉本也想随家人去,却又想着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的女儿,便咬牙出去做保姆捡破烂,一边赚钱一边找女儿。
在她五十多岁的时候,她才找到她女儿的埋骨地,她女儿被卖进大山里当童养媳,因为干活摔下山崖,愣是没有活到二十岁。
呵~沈家人,老天兴许是怜惜她,才给了她重来的机会。
“媳妇,要不你还是把珍珠给娘吧,不然娘就让我们离婚。”沈冬生抠了抠手指,有些不自在。
“本来你就没给我生个儿子,这次你不给娘,娘以后就不会管我们了。”
“没有珍珠,你娘瞎说的。”
符婉冷冷开口,重来一世,这男人还是这么窝囊。
“娘明明说你吞了,我去弄点肥皂水,看看能不能吐出来!”
沈冬生说完就要往外走,“肥皂水可以吐出来的,你也真是的,一点都不听娘的话。”
符婉却不理会,“我们离婚吧。”
沈冬生惊到了,顿住脚步,符婉她长得好看,又吃苦耐劳,他是没想过跟她离婚的。
即使她没有生儿子。
“我们离婚吧,珍珠是没有的,家里的什么我都不要,我只要铃铃。”
“离了婚,你娘可以给你再娶一个,”她嘲弄一笑,“给你生个儿子。”
沈冬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媳妇,你还能生的。”
“我不能!”符婉毫不客气打断,“生铃铃的时候医生就说了我不能再生。”
“我爸没了,哥又伤了,我以后肯定要贴补家里,如果不离婚,你每个月给我五十块。”
沈冬生顿时被吓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五十块,这得打多少鱼!
沈老太刚从屋外进大厅就听见符婉那句五十块,顿时火冒三丈。
“五十块,你这小婊子倒是挺能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五十块你配拿吗!”
“我怎么不配,家里家务我做了,外面的地我包了,我要五十块给我娘家怎么了!”
“不给就离婚!”
沈老太眼睛一转,村头那杨寡妇手里可有钱,虽说前面有个小子给了前夫家,那不更证明她能生儿子。
“离婚就离婚!一个子你都别想从我家拿走。”
“铃铃我要带走!”
“不行,那是我女儿!”沈冬生不同意,他就是觉得如果让沈铃铃也走了,以后他跟符婉就再也没关系了。
“不带走我闺女,计划生育没有名额你也生不了!”
沈老太瞪了一眼沈冬生,有些不屑,“赔钱货,你爱要就带走,在我家也是浪费粮食!”
符婉一向低眉顺眼,今天这番话好似变了一个人,反正让沈老太越说越来火。
“赶紧收拾,趁着天色没黑,赶紧带着你的赔钱货给老娘滚蛋!”
沈老太这么爽快符婉是没想到的。
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下了床,顶着沈老太杀人的目光简单收拾了几件自己和女儿的衣服。
“不该拿的你最好别打主意!”
符婉冷哼一声,对沈老太的话置之不理。
不过也没什么不该拿的东西,她跟女儿沈铃铃的衣服都是打满了补丁,拿到几十年后说是抹布都怕人嫌弃。
“娘,你在这干嘛呢?”
一个尖细的女音由远到近,来人正是符婉的妯娌徐招兰。
她看见一向低眉顺眼的符婉竟在收拾东西,一副要离开家的模样。
“啊呀,大嫂这是要回娘家去啊?要我说,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是要回去瞅瞅。”
沈老太却嗤笑一声,“爹没了兄弟瘫痪,还有一个什么都干不了的老娘,符婉你还要离婚,我看看你是不是要回去讨饭。”
“什么,大嫂要离婚!”
徐招兰立马就不干了,要知道老沈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都指着两个儿媳妇忙里忙外,徐招兰嘴甜会躲懒,自然符婉做得多。
她眼珠子滴溜溜转,在沈老太耳边悄声怂恿。
“大嫂要是离婚了,这少了一个干活的,大侄女眼看着长大了还能换笔彩礼钱,多不划算啊娘!”
沈老太一开始是被符婉的反抗冲昏了头,听徐招兰这么说,这才回过味来,符婉别的不说,干活确实一把好手。
她悄声吩咐了徐招兰一句,然后就上前去拉符婉。
然而符婉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正要出去喊女儿。
她拉着符婉,开始胡搅蛮缠。
“老婆子我后悔了,你要是要离婚就要赔偿我们沈家,害得我们冬生没个后,现在走了不是白瞎了这几年吃进去的粮食!”
符婉真是气笑了,她才不管这老婆子在这胡说八道,直接用力将沈老太推到一旁。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还没问你们要铃铃的抚养费呢,少在这胡搅蛮缠!”
说完就提起装着衣服的蛇皮袋往外走,沈老太这一下跌得狠了,尾椎骨都生疼,她踢了一脚还蹲在地上发神的沈冬生。
“去追啊,你是个傻子吗?”
沈冬生恍如初醒,赶紧拔脚追了出去。
符婉刚出来就碰到了端着一盆水的徐招兰,徐招兰忙拦住要往外走的符婉。
“大嫂,你这一脸灰,还是洗洗再去吧!”
不相信徐招兰有这么好心,符婉只当没听到,却不想被后面追来的沈冬生拉住。
“媳妇,弟妹这是跟你示好,你咋这么没礼貌?”
符婉眼看着走不了,只能看看徐招兰想要使什么花样。
正巧这时沈铃铃跑进院门,看到她爹拉着符婉,符婉还一脸的伤。
她只当是她爸又打了她妈,想都不想就一头撞了过去,“放开我妈!”
沈冬生被跟小炮弹似的女儿撞了个正着,好巧不巧又被她撞着小兄弟的位置,那剧痛直接让他撒手在一旁哀嚎。
自己的铁头功这是练成了?
沈铃铃摸摸头,又急忙去拉符婉,“妈妈,隔壁虎子说外公舅舅出事了,我们快回外婆家吧!”
时隔一世,符婉再次见到自己的女儿,内心的激动让她的手都有几分颤抖。
“铃铃,真是我的铃铃!”
沈铃铃有些奇怪,就一会儿没见,妈妈怎么见到她还激动哭了。
一定是被爸爸打太痛了。
小小的沈铃铃暗自下决心,下次一定再冲她爸展示她的铁头功,还要冲那个位置!
符婉拉着沈铃铃,对着沈冬生冷声道:“沈冬生,明天上午民政局见!你不来我就让村长来找你。”
“慢着!”
沈老太刚走到大堂门口就看到符婉要带着沈铃铃往外走,沈铃铃这个养不熟的竟也没有半点留恋。
“符婉,你要走可以,留下我孙女!”
“那是我老沈家的闺女,就算是离婚,也得归我老沈家!”
“除非……”
符婉挑眉,就知道这老太婆不会轻易放手。
“除非你把那颗珍珠吐出来!”
“珍珠?什么珍珠?”徐招兰眼睛瞬间都亮了,人也精神了!
看样子今天不能善了,符婉低声吩咐沈铃铃,“去找村长爷爷来。”
沈铃铃得到命令,迅速跑远了。
“什么珍珠,我没知道。”
符婉直接当没有珍珠这回事,反正又没监控又没证据,说珍珠谁信?
再着说来奇怪,那珍珠被她吞了也有一个多钟头了,她现在腹中没有一分不适,反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沈老太也没想到符婉竟然这般不要脸,上去就拽着符婉往刚刚徐招兰打得那盆水那里去。
“把她给我按下去!等她呛水了就把珍珠吐出来了。”
符婉想要挣扎,却也耐不住沈老太和徐招兰两个人。
沈冬生被沈老太的眼神一瞪,也颤抖着手把符婉的头按进了水里。
徐招兰装水的盆是符婉当年的陪嫁,是一个印着花好月圆的陶瓷脸盆。
那个脸盆很大,也够深,符婉被按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水猛得往鼻子里灌。
本以为自己会呛水正要挣扎着起身,却不想那水好像空气一样,她没有半点不舒服。
怪了,水跟空气一样,那她不就是跟鱼一样了?
符婉心中震惊,本以为重生就是自己最大的机缘,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想来是那鱼珍珠的作用。
要知道他们都是靠海吃饭,尤其符婉娘家,离海边更是只有几分钟的脚程。
她有了这等本事,等回娘家,那海里的东西不是任她挑任她拿,大海不就她的大鱼缸子?!
符婉心里这样畅想,按着她的力气也丝毫未减。
这三个畜生一样的人,旁的人不说,就说这沈冬生,丝毫没顾及夫妻之情。
都是掉进钱眼里的畜生。
符婉也不挣扎了,反正她在水里自由呼吸,按沈铃铃的脚程也差不多到村长家了。
果然,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一声暴喝。
“你们在干什么!”
来人正是沈家村的村长,沈建国。
“你们这是丧良心啊,这是要人命啊!”
隔壁的王大娘看到那场景赶紧冲过去一手一个拉开沈家三人,沈铃铃也重头出击,小脑袋一头一个。
让你们尝尝我的铁头功!
“你这死丫头!”
沈老太被撞个正着,一屁股“嘭”得坐到地上,方才摔的尾巴骨本就没恢复好,这下更是痛得嗷嗷叫。
沈铃铃才不管这个,她以往就是个小辣椒脾气,虽然沈家孩子多,但她妈妈只有她一个女儿。
把奶奶撞倒怎么了,没看这几个人都要淹死她妈妈吗!
大人们也没想到小孩子有这么大的力气,只觉得是沈老太自己小题大做。
沈铃铃见没人拦着,那就更来劲了。
一个助跑“嗷”地一声就冲她亲爹沈冬生过去了。
“啊!!!”
一声惨叫响彻了沈家上空,沈家村外出下地干活的村民们都听见了这声惨叫。
先不说在地里的村民们都好奇地往沈家这边走,在场围观的邻居们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场的男同志们更是一下子双手放在前面,誓死保护他们的小兄弟。
没看到这沈家老大沈冬生都痛得呲牙咧嘴,直接瘫倒在地了。
沈铃铃这丫头可真是会挑地方啊!
沈铃铃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爹这副惨样,那个地方一定是虎子哥说的命门了。
他们昨天可搁虎子家的黑白电视里学到了!
沈村长也是看着就疼,忙把沈铃铃拉到符婉跟前。
“这都闹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要闹出人命你们才甘心呐?”
沈老太就在地上哭天喊地起来。
“丧良心啊,媳妇打婆婆,现在孙女也打婆婆打亲爹啊,有没有天理啊!
老头子你不应该去得那么早啊,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啊!”
做了大半辈子的老邻居,王大娘哪里不知道沈老太的伎俩,她吐了一口痰,嫌弃得要命。
“徐翠花,别演戏了,你个没文化的懂不懂什么叫孤儿寡母,你这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嚎什么孤儿寡母呢!”
沈老太就算知道自己这个词用得不对,那也是不会承认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沈老太也不顾及什么面子里子了。
她双腿在地上扑腾,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也嚎得更响了。
“丧天良的,我用什么词跟你这老棺材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行了!”沈村长脑袋被吵得直突突地疼,这尖细的嚎声跟电钻似的,让他更加不耐烦起来。
“冬生媳妇,你来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苦主是符婉,沈村长还是分得清的。
符婉酝酿半天了,终于到她的表演时间。
她眼眶通红,强忍着泪水哽咽道:”各位叔婶给我评个理,我今天去海边捡到了一条鱼,正想着收拾了给晚上加个菜。
谁知道我婆婆一进屋就说这鱼里面有珍珠,硬要我拿出一颗珍珠来。“
说到这里她就面上更苦了,
“鱼哪里有珍珠,没有我婆婆就打我,我脸上身上都是伤。
晕了好一会我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听说我娘家出事,想着带铃铃回去看看。
谁知道我婆婆就跟魔怔了一样,硬是要我拿出珍珠才让我回去,不然就让我离婚。”
“大家都是老渔民了,跟海打了一辈子交道,鱼肚子里哪里有珍珠?
我爹都死了,我哥瘫痪在床上,我只是想回娘家看看啊。“
说到这里,符婉再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虽然是演戏,但是她也真情实意哭出来了,前辈子找女儿的艰辛,家破人亡的痛苦,这一瞬都被她发泄了出来。
”这可真是丧良心啊!人家回家奔丧还要挨打呢!“
”谁说不是呢,这徐翠花怕是掉钱眼里了,这鱼肚子哪里有珍珠啊?“
“就是啊,刚刚这三个人按住符婉这狠劲,只怕就是想杀人呢!”
沈老太一听这哪里能忍下去,忙就挣扎着起身要去撕打符婉。
“你个小贱人,我是老了又不是瞎了,那么好看的珍珠,就是被你吞了!
你给我吐出来!给我吐出来!”
符婉抹着眼泪,情真意切地委屈道:“我哪里有珍珠啊,这珍珠吃进肚子里还不得死人吗!我这好端端的,哪里吃了什么珍珠!”
沈村长总算是弄清了来龙去脉,这不就是沈老太想钱想疯了,起了魔怔折腾媳妇的吗。
他朝着一旁的王大娘使了个眼色,王大娘接到信号就赶紧上前拉住了沈老太。
“徐翠花啊,不是我说你,日子过得好好的就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符婉她爹可头七还没过呢,你也不怕他晚上来找你说理!”
农村人最是讲究这些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
沈老太被王大娘这一说,也没了多大的气势,再加上王老太干惯了农活的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的双臂,她压根动弹不了丝毫。
看到沈老太被制住,沈村长这才对着符婉和颜悦色道:“冬生媳妇,这事你想怎么处理,要怎么赔偿?”
符婉不假思索,又掷地有声道:“我要离婚!”
“离婚?”
“符丫头啊,这可不行啊,你这离婚了以后上哪找这么会干农活的老实汉子去!”
“对啊对啊,沈冬生别的不说,干活还是一个好手。”
符婉也知道村民们是好心,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必要帮沈家瞒着。
“沈冬生外面干活是厉害,但是家里的活他一点也不做。
我在田里要干活,回来还要煮一家的饭洗一家子的衣服。论干活,我比他能干。
他老实,但是他懦弱,愚孝,他娘说东他不敢往西,他妈让他把我按水里,他也没有半点犹豫。
在这个家里呆下去,只怕哪天他娘看我不顺眼要杀了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刀!
这样的男人,我符婉可不敢要!”
周围的村民们都惊呆了,尤其后面没有看到沈冬生把符婉按水的的村民们更是吓到了。
这把自己媳妇按水里,这沈冬生怕是脑子里装的都是牛粪吧!
沈村长也是这么想的,故而他也没有再劝。
“冬生家……符婉,你说说你的条件,我不仅是这村里的村长,也是沈冬生的大伯,他爹不在,这个主我能做。”
符婉也不多说什么。
“我要带我女儿走,以后我女儿跟沈家没有关系,我也不要他们的抚养费。
但是我这一身伤,沈家要赔偿我三百块钱医药费。”
三百块钱,不多,但也不少。
要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工人们的工资也就几十块,更别提这些靠着海吃饭的渔民了。
但是符婉敢要这个钱,自然是因为她知道家里有这个钱的。
也不是说要掏空老沈家的存款。
她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彩礼六十块,她爹是给她拿了一百块的嫁妆钱了,可惜后面都被沈冬生以各种理由拿去用了,这笔钱她肯定是要回来的。
这么多年她忙里忙外,给他们凑个三百的准头,也不过分了。
至于沈铃铃的抚养费,她现在也才五岁,离成年还有十几年。
如果要了抚养费,就意味着以后沈铃铃还得跟沈家接触,搞不好以后还要给沈冬生养老。
这种恶心的家庭,符婉自己经历过就算了,她女儿不能再沾染半分。
至于沈冬生的养老,那就让他找他没着落的儿子去吧!
沈村长皱着眉头,对符婉的条件有几分不认同。
在他看来,女人家就是要嫁人的,带娃走,还不要抚养费,这符丫头莫不是刚刚在水里让脑子进了水。
“符丫头,你要离婚我理解。但是不要抚养费,你一个女人,以后怎么养孩子?”
年轻人还是年轻气盛,只想着痛快没想着以后。
王大娘和别的村民们也劝道:“符婉啊,你这三百块要少了。
你这一身的伤,铃铃丫头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你娘家哥瘫痪在床,这么点钱,你回去怎么过日子?”
“是啊,符丫头,可别说气话!这钱得多要点!”
说话的是跟沈老太有矛盾的李大婶,早上两个人还因为谁家田水沟过界吵了一架,这会割沈老太的肉,她自然不会心软。
一旁的沈老太听着哪里答应,三百块都是大出血,这些丧良心的居然还在怂恿符婉多要点。
”你们这些狗杂种的,赶紧给我滚。小贱人要三百块还不够,你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回头妈祖娘娘都把你们收了去!“
一旁的李大婶实在听不得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直接拿了一旁不知道谁没洗的臭袜子,往沈老太嘴里塞了进去。
符婉冲着大家笑了笑,“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知道大家是为了我好。
三百块我够的,再多沈家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三百块买断跟沈家的牵扯,对我和我女儿来说,都是好事。”
沈村长见她已经打定主意,也不再拦着,随即就让村里的会计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让符婉和沈冬生签字。
眼看着符婉毫不犹豫地签了字,沈冬生却有几分不愿意了。
“媳妇,我……”
“签字!”
符婉半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两人的夫妻之情早在上辈子消失殆尽,更别提这辈子他还亲手往水里按她。
“我不要离婚!”
沈冬生不怕符婉,直接就把手里的离婚协议撕了。
符婉却在一旁看着他冷笑,“沈冬生,作为一个丈夫,你护不住媳妇,还把媳妇往水里按了十几分钟。
要不是我自小学潜水,这回早就呛水死了!
作为父亲,你让你女儿吃她堂兄弟剩下的,穿他们打满补丁不要的。
作为一个女婿,我家出事到现在,你不去看看还有功夫在这对付他女儿。
你唯一合格的可能就是做儿子了,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你娘和和美美地过,别再这耍泼,离婚协议撕了可以在写。
你要在这幅作态,我不介意去镇上找公安找妇联,到时候你们一家进派出所,我看看你老沈家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说完她也不管沈冬生脸上的难看,朝一旁的沈会计抱歉地笑了笑,“叔,麻烦您受累再写一份。”
一旁的沈会计按辈分还是沈冬生的堂叔,随即点点头,瞪了沈冬生一眼后又写了一份。
沈冬生没法子,最后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离婚协议书被符婉收起来的那一刻起,他心里总觉得什么东西丢了。
但是随后他又安慰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符婉撞了邪似的,回头定有她求他的那天。
至于沈铃铃,一个丫头片子他没什么留念的。
符婉这边收起了协议书,沈村长也让王大娘把沈老太松开。
可怜沈老太被臭袜子塞了嘴,干呕地直翻白眼,这边手又被钳制住了,只能自己干着急。
这不,王大娘刚一松开,沈老太就用最快的速度把嘴里的臭袜子丢了,然后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看到沈老太这副样子,沈村长恶心得捂着鼻子吩咐,“冬生他娘,赶紧拿钱。”
见沈老太不为所动,沈村长也发了狠了。
“你不给是吧,不给我现在就去报公安找妇联,你瞧瞧你们干的好事,我都替你们脸红!”
听到要去报公安找妇联,沈老太这下不装聋子了,抹了一把嘴上的秽物擦在墙上就进屋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她就拿着一叠零零散散的钞票出来了。
符婉才不管她那杀人的目光,结过钱数了数没问题,这就提着蛇皮袋拉着沈铃铃要走了。
“各位叔婶,大伯大娘,感谢今天大家的帮助。我符婉记下了大家的恩惠,家里还有事,我赶着回去,回头一定请大家吃糖甜甜嘴!”
乡里乡亲的帮忙哪里说这个,更别说除了王大娘沈村长和沈会计,外加李大婶,其他人都是为了看热闹来的。
但是符婉这话大家听得舒坦,沈村长更是吩咐一旁赶牛车的老李,让他送符婉母女一程。
符婉再三道谢,这才拉着沈铃铃往家里赶去。
沈家村离符家渔村并不远,牛车半个小时就到了。
符婉下车塞了五毛钱给赶车的李大叔,又被李大叔塞进了沈铃铃的衣兜。
他直说要是符婉塞钱就是看不起他李大强,符婉哪里还敢再推让,只想着等回头处理了家里的事定要回去好好感谢乡亲们一番。
站在家门口,她却有些近乡情怯。
上一世她被赶回去她娘叶小翠就像家里的天全塌了。
生活没了指望,这才有了兄长自杀母亲自杀的局面。
这一次回去,她定要让符家走出阴霾。
“哎呀,这不是婉丫头吗?”一个妇人推开符婉家的院门,刚还在奇怪这哪来的母女。
实在是符婉在沈家被苛待的不成样子
还不等符婉回答,那妇人上前去拉她的手臂。
“婉丫头啊,人死不能复生。
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你去好好劝劝你妈,你哥那里回头我再跟村长说说,让他找个拖拉机送去镇医院瞧瞧。”
“人呐,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这番良口苦心,符婉这才想起这妇人是谁,这是她爷爷弟弟的儿媳妇姜婶子。
十几年前姜婶子的丈夫也是在一次出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徒留姜婶子一个人抚养着儿子长大。
“婶子,我知道的。我这就回去劝劝我妈跟我哥哥,以后家里还有我,我能撑起这个家。”
“来,铃铃,跟婶奶奶说再见。”
这边道了别,符婉也不惆怅了,急冲冲拉着沈铃铃推门进屋去了。
姜婶子也知道符婉现在肯定是没有心情跟自己叙旧,只是她心里也奇怪,方才听符婉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嫁出去的女儿,哪里有长待在家里的道理。
哎,还是让自己儿子经常来看看,别的不说,能隔几天送条鱼来也是好的。
毕竟当初自家男人没了,符婉家也是经常照拂自家的。
这边符婉进了自家客厅,屋内却空无一人。她将手里的行李放下,就往自家哥哥屋子里走。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自家老娘哽咽的声音,“符明啊,你好好吃点东西吧,你爹不在了,你这又不吃东西,你让娘怎么活?”
半晌,屋里都没有声音,正当符婉忍不住要推门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娘,你吃吧,别让我浪费粮食了。”
“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早点死了也省得拖累你。”
听到这里,符婉哪里还忍得下去,直接就生气地一把推开房门。
“符明,你可真有能耐,这就一个腿伤,你就这样要死要活的!”
符明躺在床上睁开眼,就见许久未见的妹妹推门而入,后面还冒出一个小脑袋,分明是自家的外甥女,沈铃铃。
“婉丫头,你回来了!”叶小翠看到自家女儿回来,真是又喜又担心。
喜的是女儿回来自己好歹有个能商量事的人,担心的是沈老太不是个好相与的,只怕她女儿回家是吃了不少苦头。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沈冬生他打你了?”符明嘶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他的语气中分明带了几分怒气。
叶小翠也注意到了自家女儿脸上的伤,转身就要去药箱子里翻药膏。
“是你婆婆打的还是沈冬生打的?”
“是我奶奶跟我爸爸一起打的!”不待符婉说话,沈铃铃就抢先回答。
“舅舅外婆,我奶奶他们可凶了,今天还跟我爸爸把我妈妈按在水里,幸好我聪明练了铁头功,我一头一个打倒他们,保护我妈妈!”
虽然不知道沈铃铃说的什么铁头功,房内压抑的气氛也被这童言童语冲散了几分。
借着大家的心情都没了刚刚的沉重,符婉直接了当道:“妈,哥,我跟沈冬生离婚了。铃铃归我,还让他们赔了三百块钱,以后我跟沈家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婚了?”叶小翠拧着眉头,嘴角往下一沉,又是那副苦相。
符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下他已经是废人一个,如果他还健全,定是要杀去沈家给他妹妹讨个公道。
符婉哪里不知道家里人都是为了她好,再者离婚对她而言本就是好事,没必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娘,哥哥,我跟你们说我离婚了并不是让你们担心我的。
我现在回了自己家,比在沈家当牛做马好得多了。等我回头挣钱,送哥哥去县里看看医生怎么说。”
说完她又把之前沈家拿的三百块拿出来,“妈,你让村长帮帮忙,先送哥哥去镇上看看腿,这没准是魔鬼鱼什么鱼的刺伤,解了毒应该就没事了。”
婚已经离了,叶小翠也不想再去说什么,毕竟她女儿一身伤却是真的。
“这是你傍身的钱,我不能要。”符明亮起的眼又迅速暗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魔鬼鱼,海浪太大了,我只觉得一阵疼,腿就动不了了。”
要不是他拼死拉住了船上的绳子,要不是……
“小妹,爹是我害死的。要不是为了把我推上去,爹也不会被海浪卷走。”
符明恨恨地捶了一下床,符婉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
“你也说了那是咱爹,救你是爹的选择,但是如果你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爹就是在天上也会想要打你。”
叶小翠也连连点头,“明啊,你好好的你娘我才想过下去,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是不想活了!”
符婉把钱塞给叶小翠,催她赶紧去找村长送符明去镇里医院。
“铃铃,你先在家里陪舅舅聊聊天,我去海边看看,看看能不能捡几只螃蟹回来给你当晚饭。”
这会已是傍晚,天色还没黑,符婉安排完了事情,去厨房提了个桶就往海边去了。
一路上碰到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不少认出是好久没有归家的符婉。
“婉丫头,节哀顺变哪。你这是干什么去?”问话的符婉同宗的叔叔,“叔,我去海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弄点螃蟹什么的回来加点菜。”
“哎,你家也是不容易,这好不容易欠的钱还完了,现在又碰到这个事。”
符婉家之前因为盖房子问村里亲戚借了些钱,今年好不容易还完了准备给符明说媳妇了,现在又碰到了这事。
符婉笑了笑,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停。“叔,我先过去了,眼看着天黑了……”
好不容易离了大路,符婉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拿着火钳开始找起螃蟹来。
翻了好几块石头,螃蟹没有看到,倒是被她找到了几个鲍鱼。
聊胜于无,好歹不是空军。
又捡了两个小章鱼,符婉提着桶本来就要回去了,却被不远处小水沟的动静吸引了。
这分明是鱼尾打出来的动静!
符婉赶紧提着桶过去了,走近一瞧,引入眼帘的是一尾浑身斑点的红色。
是东星斑!
符婉好些年没有吃到东星斑了。
东星斑,有点像鲈鱼,它体形比一般的石斑鱼更瘦长,头部比较细小,长着深蓝色的眼睛,因为身上布满了的细花点形似天上的星星,所以就叫它星斑。
东星斑的营养价值极高,肉质鲜美。当然,价格也不便宜。在现代的时候符婉能吃到的东星斑都是养殖的,因为东星斑后来被列为了保护鱼类,禁止捕抓。
只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对于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来说,这海里的东西,只要不是现在明令禁止的,渔民自然都是可以捡回家的。
符婉不太记得八十年代的东星斑是多少一斤,但是眼下她也没心情去想这些。毕竟这鱼还在沟里,抓进桶里才是正事。
符婉放下手里的桶和火钳,蹑手蹑脚地走近,然后慢慢地把手对着那抹红色伸了过去,然后就是一个趁其不备,直接掐住鱼鳃制住鱼身将鱼抓了起来。
哦吼,到手!
符婉心情顿时大好,等她把鱼放进桶里,又瞥见了水沟一旁礁石缝里举起的大钳子。
是螃蟹!
对付螃蟹就没这么困难了,她拿起一旁的火钳,对着那螃蟹就是一夹,拖出来一看,嘿,居然是一大一小两只青蟹!
想必是两小口在约会被符婉直接一锅端了。
符婉看着桶里小半桶的收获,觉得差不多了,便要往家里去了。
青蟹跟现代流行的大闸蟹是不一样的,符婉从小生活在海边,吃海鲜长大,所以对大闸蟹她却不怎么热衷。
她更喜欢海里的螃蟹。
青蟹虽然没有大闸蟹的蟹黄多,但是它膏多,且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营养也是十分丰富。
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那滋味,让赶着回家的符婉想想就觉得口齿生津。
这时天已经暗了,路上也没几个人。就算有人也只能看到符晚刻意弄混的海水,根本看不见里面还有一条两三斤重的东星斑。
回到家的时候叶小翠已经煮好了饭准备炒菜,这几天她自己都是拌点海带对付两口,给符明却是蒸鸡蛋,只是符明心中抑郁,也不怎么吃。
海边的鱼蟹贝壳类多见,但是鸡蛋也还是珍贵物资。
现在自家闺女和外孙女回来,她还正愁要做点什么菜呢。
“娘,我回来了!”
符婉提着桶进了厨房,把手里的火钳顺手丢到柴火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桶里的海水倒出来,再把桶里的收获放进另一个干净的盆里。
“现在海边没什么东西,我们今晚要不就煎几个鸡蛋饼吧……”
还以为没什么收获的叶小翠看到符婉先是拿出两只青蟹,那只大的只怕有两斤重,小的也有一斤左右。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闭了嘴,青蟹难抓,附近的村民又多,往常的青蟹她们都是拿去村里收鱼的符三那里卖了,但是也很少能弄到这么大只的。
这随便一只加点土豆都能煮一锅够今晚一家人吃了。
叶小翠还没从大青蟹那里缓过神来,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闺女从桶里又抓出了一只两三斤重的红色石斑。
她一下子惊得从灶火旁窜了过去,凑过去看清楚真的是东星斑,叶小翠这才赶紧把厨房的门关上,声音也瞬间压低了好几个度。
“婉丫头,你这是上哪抓的石斑鱼哪!”
石斑鱼,不是东星斑吗?
不过东星斑也是石斑鱼的一种,符婉懒得去纠结这个称呼的问题,也压着声音道:“估计是上潮的时候跑到小水沟里去的,我就是看到这条鱼后面才抓到的螃蟹。”
“娘,我们今晚把这条鱼清蒸了吧,给我哥好好补补。”
叶小翠听自家闺女说完这话,随后就一个巴掌拍在她肩膀上,“吃啥吃,你哥那腿正是要钱的时候,等晚上我提去符三家让他明天拿去卖了,能换个几十块呢!”
好吧,想了想家里确实缺钱,符婉也不去跟自己老娘争什么,毕竟现在她就住海边,以后下海再去找,迟早有一天她能吃上,还能吃吐了!
叶小翠小心翼翼地把那东星斑用一个桶单独养着,脸上的苦相也随着眉眼间的高兴散去了几分。
要知道现在出海都不一定能网到石斑,出海除了油钱回来东西还得交税,再扣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其实渔民也赚不到多少钱。
也正因为如此,符婉他爹才一出海就是好几天,就是想多赚点钱早点还完债给儿子娶媳妇。
却不想……哎,有的时候可能就是这样,也许就是一个人的命吧!
叶小翠脸上的情绪变幻,符婉是看在眼里的。
她拍了拍自家老娘的肩,又抚了抚她花白的头发,“娘,有我在,一定会让哥哥好起来的。镇上治不好咱们就去县里,县里治不了咱们就去市里,再不济去首都,我就不信这腿无人能治!”
说到这里,叶小翠来了精神,她悄声跟符婉道:“今天我去村长家,他帮忙给镇里医院打了电话,说刚好有个研究鱼刺中毒的医生在镇上,明天那个医生会到我们村里来给你哥瞧瞧,不知道有没有希望。”
专门研究鱼刺毒的医生,那没准真可以治。
符婉顿时也看到了希望,又听叶小翠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专家的出诊费不低,要整整五十块,后面加上买药什么的,我估计得百来块。这算你哥借你的,等他好了,让他挣钱还你。”
符婉哪里在意这点钱,要是钱能让符明重新站起来,别说几百块,几千她都要想法子去赚出来。
娘俩就这样絮絮叨叨地一边聊天一边煮好了螃蟹,大的那只直接煮了,想着符明还在恢复也不敢弄太多螃蟹给他吃,只给他炒了点青菜打了个蛋汤,又扯了个螃蟹钳子给他尝尝味道。
沈铃铃今晚吃了个大饱,螃蟹也是肉,对于好久没有吃肉的沈铃铃来说,在外婆家的日子简直是在天堂。
没有人跟她抢东西,还有舅舅陪她玩,沈铃铃吃饱喝足就沉沉睡去。
而此时的符婉,却摸到了自家老娘的屋子里,告知了她一个决定。
“娘,明天我要下海去。”
“下海,什么下海!”
叶小翠刚把东星斑送去符三那里,一回来就被闺女堵在了屋子里。
下海,好像听起来是有点奇怪。符婉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还是出海吧,好听一点。”
好听,哪里好听了?对于叶小翠来说,现在出海两个字简直就是阎王发来的催命符。
“不准去!你爸头七都没过,你就要出去,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准去!”
符婉料想到了叶小翠会拒绝,但是也没料到她娘居然掩面哭了起来。
“婉丫头啊,你爹尸骨都没有回来,葬礼不能办,我想给他烧纸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烧。”
“海水那么冷,你爹还不知道飘哪里去了,现在你又说要去出海,这不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吗!”
“我扛不住了啊,家里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万一你再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让铃铃怎么办?”
符婉也被叶小翠的哭诉带得泪流满面,后面房间的符明也听到了自家老娘的哭声,也咬着嘴唇无声流泪。
腿上的刺痛也抵不了心里的痛,他爹本来是没事的,就因为救他,就是因为他啊!
“娘,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出事的。”
符婉抹了把眼泪,颤着声音说道,“娘,不瞒你说,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现在回了家,我只想把日子过好。”
她又想起来自己的奇遇还没跟家里人说呢,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跑出去了。
叶小翠还没缓过神呢,符婉就用陶瓷盆端了满满一盆水进来了。
“娘,我今天得了一颗珍珠,不小心吞进了肚子里,后来我就发现我跟鱼一样,在水里也可以自由呼吸,不用憋气了!”
叶小翠哪里信这个,她把手放在符婉额头上,生怕是自己闺女发烧魔怔了。
“啊呀,我是说真的!”
“小妹,你进来给我也看看。”里屋符明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符婉冲叶小翠得意地笑了笑,端着水就进了符明的屋。
符明看着那一盆水,又想起小时候爹带他练憋气的日子来。
“我信你,你给我看看。没有二十分钟,你不准出海。”
要知道普通人在水里最多也就十几分钟,二十分钟对于常人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
符家村世代渔民,也就祖上出过一个可以在水下待二十分钟的能人。
“那你们可瞧好了!”
符婉说完,就直接把头埋进了水里。符明拿起一旁破旧的梅花表,开始计时。
梅花表是他买的同村一个兄弟的,那兄弟结婚买了新的,故而二十块钱把旧表卖了。
表的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符明和叶小翠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表和符婉。
很快时间就过了20分钟,符婉还搞怪地晃了晃手,示意自己还能再继续。
又这样过了20分钟,叶小翠实在忍不了,直接把符婉拉了起来。
“可以了,快起来擦擦脸。”
“符明,你这表是准的吧?”
符明机械地点了点头,符婉这个显眼包,让她试试20分钟,她硬是整了40分钟。
“哥,娘,这回你们得信我了吧?要不是娘叫我起来,我都能待一整夜。”
“可把你能的。”符明下意识就阴阳怪气了一句,而后又闭上嘴。
他是有些羡慕的,要是他也有这样的本事,他爹也犯不着救他,那他爹也不会被海浪卷走。
“娘,之前爹不是还留了一件鲛衣在箱子里吗,你拿给小妹试试。”
“鲛衣?”家里还有这种东西?
叶小翠连忙回屋打开装衣服的箱子,终于在箱底找到了那件鲛衣。
符婉接过叶小翠拿过来的鲛衣四处打量,这衣服摸着滑不溜秋的,活像是在摸鱼皮。
像是看出了符婉心中的想法,叶小翠开始介绍道:“这衣服是你爹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是用鲸鱼皮制作出来的。
因为是传给女孩子的,你结婚那会你爸本来打算给你,看你婆婆厉害又想等你分家了再给你送过去……”
符婉看着这衣服就觉得有几分眼熟,突然又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简易版的潜水服吗!
这可真是解了她的大难题。
因为下海肯定会弄湿衣服,海上没人还好,海上要是有人,这要是看到了,不得说她伤风败俗。
她是无所谓的,但是三人成虎,能不引起麻烦还是尽量避免。
她都想着避开人群去没有人的海域了,没想到她爹居然给她留了这样的好东西。
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主打的就是一个贴心!
看到符婉高兴地朝身上比划,跟小时候拿到新衣服一模一样,叶小翠又免不了叮嘱几句。
“就算你有本事,海里的东西多,你也要看着点。像魔鬼鱼的刺,狮子鱼的刺都要小心,鲸鱼鲨鱼也要避开……”
符婉忙连连点头,让她下海什么都好说。“娘,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对了娘,今天三叔有说那东星斑值多少钱不?”
说到这个叶小翠就不惆怅了,她摸出自己兜里的十块塞给符婉。
“你三叔说,那鱼镇上紧俏的很,怕是可以卖到好价钱。
他也拿不准,前一阵的东星斑都是两块一斤,没你这条大,他说等卖了就回来给我钱。你三叔跟你爹关系好,不会坑我。”
符婉点了点头,值钱就好,要是碰到了她还能再去抓,只是海里抓鱼还是不太方便,用鱼叉又是死鱼,卖不到好价钱。
想到这里符婉又陷入了沉思,她跟叶小翠符明道别后就拿着鲛衣回了房间。
沈铃铃睡得正香,在沈家她要和别的姐姐妹妹睡一起,自然是挤得很。
在符家这丫头滚来滚去的,竟然还掀了被子。符婉帮女儿盖好掀开的被子,然后就开始试起了衣服。
还别说,这鲛衣就好像为她量身定做的,穿上后非常合适,甚至还连带了一个帽子。
把帽子也戴上,符婉在原地转了一圈,只觉得要不是还有四肢,她在海里说自己是条鱼只怕都有人会信。
设计这衣服的符家祖宗真是个人才!
次日一早,符婉还在睡梦中就觉得脸上痒痒的,感觉有东西在脸上划过。
睁开眼一瞧,自家闺女正拿着自己的头发玩呢。
沈铃铃看见符婉醒了,头发也不玩了,凑上前来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
“妈妈,你醒啦。隔壁的大公鸡叫了好几次啦,妈妈,我今天要出去挖野菜捡柴火!”
“昨天的螃蟹太好吃了,妈妈今天还能去抓吗?”
说到这里,沈铃铃还砸吧砸吧嘴巴,好似嘴巴里还在吃昨晚的螃蟹肉一样。
符婉宠溺地笑了笑,摸了好几把沈铃铃毛茸茸的头,沈老太之前为了不让她用头绳,把铃铃的头发跟剪的男孩子一样短,现在摸起来还有些扎手。
“妈妈今天去海里看看,给我们铃铃抓大螃蟹!你的头发以后别剪了,留长了妈妈给你买好看的头绳。”
“真的吗?”沈铃铃眼睛都亮了,试问哪个小女孩不想扎好看的头绳呢。
看到符婉点了点头,沈铃铃再次欢呼,激动地抱着符婉糊了她一脸口水。
“妈妈,你对我太好了,我再也不要回爸爸家了!”
“不回了,再也不回去了。”
符婉下床,看到外头天刚蒙蒙亮。也不早了,她蹲在门口洗漱,随后就进了厨房。
叶小翠正在揉面做饼子,看到符婉进来她朝着地上努了努嘴。
“那是家里的渔网,我补了一下,还给你做了个网兜,不要跑太远,下午就要早点回来。”
“不管有没有收获,日落之前,我在码头等你。”
符婉连连点头,拿起渔网仔细翻了翻,一股鱼腥味就扑面而来。
吃过早饭,符婉又去拿了个小鱼叉,收拾了一下就扛着渔网往码头走。
路上已经有不少村民在往码头走,大早上太阳还没出来,正是看看昨晚上有没有螃蟹贝类什么的捡点回家加餐。
看到符婉这副模样,有好几个八卦的大叔大婶就不禁发问:“婉丫头,你这是干嘛去?把渔网卖了?”
“我出海打渔去!”符婉笑着回答。
“打渔?你一个女娃子出海打什么鱼?”
“简直就是胡闹。”
一个年纪大点的大爷还一把拉住符婉,“婉丫头啊,家里要是缺钱,你可以问问村里我们这些乡里乡亲,再不济把船卖了,也能换几个钱。”
“你爹这才刚出事你就往海里去,你要是再出事,你娘还活不活了。”
符婉也知道大家都是好心,忙安慰大家,“爷爷,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是在海边长大的,潜水的本事是那会孩子们中的第一,您放心,我惜命着呢!”
她拍了拍大爷的手,然后扛着渔网继续往码头走。
不一会的功夫,码头就到了。自家的船她还是认识的,这船还是前几年她爹买的别人二手的,买船那天她还从沈家回来从船头到船尾摸了一把。
把渔网扛着了船,符婉又检查了一下油箱里的油,随后就拿着摇把准备发动船准备出海了。
“符丫头,这船你摇得起来不?”
说话的是隔壁准备开船的符强,他是符婉同一个爷爷的堂哥,符婉喊他爸为二叔。
本来想着符明瘫痪,符婉又嫁了人,这船最后也是自家的。
没想到符婉这丫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离婚跑回家来蹚混水。
符强自己家里三兄弟,眼红大伯家这艘船很久了,虽说是一辆二手船,比他们自家那艘,已经好太多了。
符婉哪里没看懂符强眼底的轻视,也知道不乏有想看她笑话的。
她冲着符强咧嘴一笑,挑衅意味十足,然后拿着摇把就先慢后快,不一会的功夫,“咚咚咚”的声音响起,黑烟也从飘了出来,船发动了。
不远处好几个村里的叔叔拍手叫好,“婉丫头不愧是我们老符家的女儿,那叫什么,报纸上说的巾帼不让什么眉!”
符婉远远听到这些话,正想笑,就看到自家老娘牵着沈铃铃站在码头上,沈铃铃还拼命朝自己挥手。
符婉也挥了挥手表示回应,船只慢慢远去,不一会儿的功夫,站在码头的叶小翠和沈铃铃就看不到符婉和船的影子了。
“外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沈铃铃看着周边的船只有些兴奋,兴奋之后又有几分担心。
“下午太阳落山之前,你妈妈就会回来。走吧,跟外婆回去看看你舅舅,等会医生就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往家里走,路上碰到好几个邻居跟叶小翠说话。
“小翠啊,你家婉丫头居然能一个人开船出去,太厉害了!我们符家村头一份呐!”
“哎呦这是婉丫头那闺女吧,长得可真水灵。”
说罢就要去摸沈铃铃的头,沈铃铃才不让她摸呢,顺势就躲到了叶小翠身后。
说话这人是村里的媒婆王春莲,当初符婉跟沈冬生就是她撮合的,沈冬生还是她娘家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
“要我说,这日子怎么不是过,嫂子你也太惯着孩子了。好好的姑娘离了婚,还带着个孩子,以后还怎么过日子?”
“什么,婉丫头离婚了?”
大多数村里人还不知道符婉离婚的事,这会被王春莲一说,也被吓到了。
沈铃铃虽年纪小,但也能听得懂好赖,一听王春莲说自己妈妈的坏话,当即就要展示自己的铁头功。
“我妈妈最厉害了!你居然说我妈妈坏话!”
“看我铁头功!”
叶小翠一把就捞住了自家外孙女,生怕她冲出去撞出个好赖。
这王春莲也是个会讹钱的,这要是被她沾上,那还得了?
但是叶小翠也不是好惹的,她挤出几滴眼泪就开始哭诉沈家人做的好事,欺负她孤儿寡母……
沈铃铃看到外婆哭了也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凄惨。
符婉自然还不知道自家老娘和闺女正在村里表演,她把船开到一个荒岛旁拴住就下了海。
不下去还好,一下去就吓了一跳。
她居然一头就扎进了鱼群里,一大群沙丁鱼后面,还不紧不慢地跟着好几条东星斑!
拿着渔网的符婉顿时就激动了!
本来符婉的设想是下去看看鱼群在哪里,然后把网顺着鱼群一围,自己则拿着网兜下去捡些别的。
本以为还要找一下鱼群,没想到在这荒岛一下来就撞见了鱼群。
沙丁鱼不值钱,可是后面跟着的东星斑值钱啊。
符婉把渔网顺着鱼群的方向展开,然后把渔网的拉绳系在船上,自己则带着网兜和鱼叉又下了海。
今天天气特别好,这会已经九点左右了,太阳高高照射在海面上,海底的清晰度也十分不错。
天时地利人和,那就直接开干了。
符婉犹如一条美人鱼一般在海底游动,海草随着水流摆动,珊瑚在透射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周边还有不少五颜六色的鱼游来游去,符婉觉得这海底世界真是美丽极了。
不过她现在其实还是更想抓龙虾,重生之后她想吃蒜蓉龙虾很久了。
海底最常见的龙虾莫过于小青龙了。
小青龙因为外壳青色而得名,它不仅蛋白质含量丰富,而且老少皆宜,当然,做法也有清蒸红烧各种各样。
符婉上辈子最爱的就是把小青龙切开清蒸,然后撒上蒜蓉辣酱,等出锅的时候撒点小葱泼上热油,那滋味,简直绝了。
不过龙虾一般生活在珊瑚洞穴里,所以符婉一到海底就开始对着各种珊瑚洞穴扒拉。
还别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找了四五个洞穴之后,她终于看到了两根天线在珊瑚外面,不仔细看还发觉不了。
那天线自然就是龙虾的须须了。符婉手上是戴了厚厚的手套的,这还是她爹之前在码头背沙包发的工人手套,厚实的很。
所以她直接伸手进了龙虾洞里,随后就掏出了一只两个成年人巴掌大的小青龙。
估计少说有两三斤了。
符婉美滋滋地把它放进了自己的网兜里,叶小翠给她的网兜做了一个活扣,放进去一拉绳子,网兜的口子就锁死了。
随后符婉又在洞里掏了两把,只剩下两个小很多的龙虾了,她想了下还是放了,毕竟细水长流,这么只有一个巴掌大的,还是等它长大再来吧。
拿着网兜又游了一段,符婉又捡了几个巴掌大的蜘蛛螺。
蜘蛛螺的壳特别大,还有六根水管一样的长棘,蜘蛛螺的肉也很鲜美,回头外壳还能给沈铃铃玩。
又游了一段,符婉还想起来自己肩膀上还背了一个鱼叉子,她赶紧把鱼叉卸下来,准备再打两条鱼就收工上船了。
虽说海里温度跟外面差不多,她感觉不到冷,但是游久了她感觉有点饿了。
早上吃的饼子早就消化完了。
正这么想着,一条蓝色的鹦嘴鱼慢悠悠地游到了符婉面前,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符婉拿起鱼叉直接迅猛地对准叉了过去,海底的沙土被鱼挣扎甩了起来。
符婉把鱼叉子拿了起来,还以为这鱼跑了,却不想被鱼叉子贯穿了整个鱼鳃,害,还得是她。
把鹦嘴鱼从鱼叉子上拔下,符婉把它丢进网兜里,然后就开始上浮准备上船了。
符婉上船拿出表一看,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她居然在海底待了三个小时,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把鱼跟龙虾都放进桶里,符婉洗了洗手,拿出之前叶小翠准备的饼子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有点噎得慌,她猛灌了一口水,随后就瞄到了荒岛上的椰子树。
椰子树上面挂着几个大大的椰子,符婉是会爬树的,左右吃完饭还有点时间。
她三下五除二就上了树,随后丢下了几个椰子就下来了。
荒岛上了无人烟,只有鸟和虫的鸣叫,符婉又摘了几个芒果,然后就抱着椰子回船上去了。
无它,这荒岛上草也多,她一个人也不敢久待,就怕碰到蛇。
蛇这种动物符婉是最害怕的,冷不丁的看到心跳都能迅速加快,这么有半个人高的杂草,万一碰到过山峰,回头她跑都跑不赢。
开了一个椰子,又啃了一个芒果,符婉把垃圾都收拾好,顺手拉了一把渔网,有些沉甸甸的。
鉴于她一个人力气有限,她也不想等了,直接就开始拉网了。
拉了半天,符婉身上的汗都出来了,网兜里的鱼才看到了头。
果然是很多沙丁鱼,沙丁鱼刺多肉少,除非用油炸到酥脆才不用去小刺,但是它胜在便宜,不少村民们有的时候就喜欢买点回去煎了下酒。
坐下来歇了会,符婉又继续开始拉网。她可太想念现在的自动拉网机了,哪怕是半自动的,只要摇几下机器,网就带着上了岸。
说到底还是穷的。
回头出海还是得找个帮手,要是哥哥能快点好就好了。
符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使出了吃奶的劲,终于把整个渔网都拉上了船,她自己也脱力直接躺在了船板上。
这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渔啊!
太不容易了,歇了一会儿,符婉就开始把渔网里的鱼分拣出来,除了估计有几十斤沙丁鱼以外,里面居然网到了几十条石斑。
除了她下海的时候看到的东星斑,还有十几条一两斤重的老虎斑。
甚至网兜里还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鹦嘴鱼跟猪齿鱼。
还有几十只螃蟹,估计几十斤白虾。
这也太多了!
挺好,对于自己重生后的第一网鱼,符婉还是非常满意的。
简单地给渔货们归类,符婉就赶紧发动船往码头方向开了,现在船上没有冰块,温度太高了,要是不赶紧卖了只怕拿不到好价格。
叶小翠刚到码头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家的船在往岸上靠,她赶紧上前去帮忙。
“婉丫头,收获咋样?”
“娘,还不错!”
说话间,附近的几个村民都围了上来,符三叔也赶紧上船搬鱼获。
“沙丁鱼,便宜东西,不过量多也还不错。”
“霍,这是石斑吧,这么多,这么大!”
“还有这么多白虾!”
“婉丫头,你今天收获还可以啊!”
周围围观的人都议论纷纷,毕竟一开始大家都不信符婉可以打上鱼。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虽说不是非常多的收获,对于一个第一次单独出海的姑娘来说,那是这码头上的独一份!
符家,这是有希望了啊!
符三本也没打算符婉能有什么收获,他能来也是全看在符婉她爹的面子上,要知道符家村的鱼获基本是都是他一个人包揽了。
符婉出海回来,他自然也是来给侄女撑撑场面。
但是随着帮忙的几个年轻小伙把东西都搬上了车,符三不禁对符婉改观了。
这丫头第一次出海不仅没有浪费油钱,只怕这几个出海的老手都没有她收获多。
是有点运道在身上的。
符婉看船上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便提着装龙虾的桶递给叶小翠。
符三伸手便要去接,见方向不是朝着自己,他还凑过头去瞧瞧是什么。
“哟,小青龙呐,这是一道好菜!”
叶小翠拿着就要往床上放,符婉连忙阻止,“娘,这里的是家里吃的,你提回去,我跟三叔去结账。”
叶小翠有些舍不得,符三也有点眼巴巴,“婉丫头,这青龙也好几块一斤呢,这就拿回去自己吃?”
符婉点点头,“三叔,要是不嫌弃地话晚上来我家喝一杯。”
符三叔为人仗义厚道,相处好了总没有坏处,要知道人情总是有来有往,老是让别人照拂自己不付出,那人情也有消耗殆尽的那天。
符三连连点头,东西都搬上了板车,他又吆喝了一声没人要出海货,这便领着符婉往他的院子里走去。
到了符三家里,他媳妇刚好在院子里收拾没人要的小鱼,老远就看见符三的板车,连忙把院子里的门打开了。
“今天这么多货啊?”
林秋菊擦了一把手上的鱼鳞,上前来帮忙把鱼搬下去。
等她刚准备把筐子搬下去,因为筐子太重她硬是没挪动。
这时一旁上来一双手,紧接着就是悦耳的女声,“婶子,我跟你一起。”
林秋菊这才看到跟着自己丈夫的几个小伙子里居然有个姑娘。
符婉今天因为穿了那套鲛衣,为了避免太过显眼,她外面套了一身符明打满补丁的衣服。
“哎呦,这不是婉丫头吗!”
说话间,两个人一同使劲,这才把手边鱼筐子卸了下来。
符三的鱼筐子都是称过重量的,这回重新过了称,沙丁鱼有52斤,东星斑18斤,老虎斑16斤,白虾12斤,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符三也简单过了一下称。
这个时候帮忙的都走了,符三拿着算盘算了一下,随后又去屋里拿出厚厚一叠大团结。
“婉丫头,咱都是自家人,叔也不能坑你。
昨天你娘拿来的那条东星斑,今天一早我就送去镇上饭店去了,卖了刚好12块,刚好招待了一个港城来的老板。
沙丁鱼便宜,5毛钱一斤,东星斑我按3块一斤给你,老虎斑2.5块,虾爬子给你5毛一斤,这些杂七杂八的算5块,加上昨天剩的2块,一共133块,你点一下。”
符婉拿到钱数了一下,又抽出里面零散的一块钱塞给林秋菊,“婶子,我这空手来,这一块钱你自己去买点红糖甜甜嘴。”
林秋菊哪里会接,赶紧推了回去,“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你三叔卖了这些也要赚你的钱的,家里不容易,你快收回去。”
符婉才不听这个,她把两块钱放在桌子,转身就要走,“三叔三婶,等会晚上记得来我家吃饭啊,我让我妈炒几个好菜。”
出一趟海就入账一百块,她在沈家累死累活了五年才还了三百回家。
符婉又掉头去码头交了今天的税钱,随后把渔网抱回家准备洗好了晒晒下次用。
一进院门她就碰到了在院子里追着鸡跑的沈铃铃,小姑娘跑的满头的汗,看到符婉进来脸上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妈妈,你回来了!”
符婉的大腿瞬间就带了一个移动物件,她无奈地把手里的渔网放在一边,然后跟沈铃铃道:“铃铃在玩什么?”
沈铃铃摸了摸一旁的渔网,脆声道:“刚刚这只鸡要去啄妈妈抓的大龙虾,我帮妈妈赶跑这只坏鸡!”
符婉被她逗笑了,然后拉着她去井边洗了把脸,“去跟舅舅玩会,这都出汗了。”
随后她自己则进了厨房,叶小翠正在收拾桶里的鹦嘴鱼。
“娘,今晚多炒两个菜,我喊了三叔三婶来家里吃。”
叶小翠应了一声,随后又翻了翻桶里,“怎么还有这么多虾爬子?”
符婉嘿嘿直笑,那不也是馋的。快靠岸之前她看着白虾新鲜个大,她就抓了好几把丢在桶里。
除了白虾之外还有几个螃蟹,也是她单独拿出来准备这几天家里吃的。
“你去菜园子里摘点辣椒和青菜,有茄子什么的也都摘点,螃蟹明天再吃,今天村长说晚上会刮大风下雨,你这两天别出海了。”
刮风下雨?符婉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好像是有点闷。
也不知道符三那里的鱼是怎么运输,这么热送去镇里也是要快。
符三这会正把东西往镇上三轮车上放呢,他做了半辈子这个生意,自然镇上也是有人脉在的。
三轮车在八零年代非常稀有,好巧不巧,这镇上唯二的三轮车有一辆的主人就是他朋友,在镇上开饭店的赵老板。
赵老板本来也是来碰碰运气,谁让这港城来的老板就好这一口,幸好符三这里的够新鲜!
等符婉把菜都摘回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娘,今天医生来了没有,咋说啊?”
叶小翠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把这事忘了!那医生看了一下,说你哥腿肿是被魔鬼鱼给蛰了,至于怎么这么严重,你哥估计是碰到鱼群,被多蛰了好几下。”
“那个医生给你哥看了,还开了一点止痛药,蛰伤的地方还敷了药。那医生还没走呢,在村里住下了。”
住下了?还没等符婉思考,叶小翠又悄声道:“那个白医生是个好人,我给他钱他不要,就说要我们帮忙给他搞一个魔鬼鱼的鱼刺,他说要……要做研究!”
魔鬼鱼刺?
一般渔民捕到了魔鬼鱼,胆子小的都是直接放了,胆子大的就会把刺当时就剁了扔进海里,然后带没有刺的魔鬼鱼上岸。
“我今天在码头看了一圈,别说魔鬼鱼刺了,魔鬼鱼都没看着。”
“没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