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薄郁是小说《声色诱引》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声色诱引》的精彩内容
“爽吗?”
“要不要...”
“再来一次?”
磁性的嗓音剐蹭耳膜响起。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孟禾一个激灵,从方才的浮浮沉沉中缓过了神。
“你...你是什么人?”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顺着她脸颊轻抚,暗哑的低笑自喉间溢出,“不认识我么,未来侄媳妇?”
听到他的称呼,孟禾脑子忽然“嗡”的一声。
今日是她跟薄家五少爷薄谨年的订婚宴。
之前在席间不小心被人撞了下,红酒洒到身上,她上楼想换件衣服。
中途却忽然被房间里伸出的一只大手拉了进去。
不待她反应,唇叫人堵住。
清新好闻的淡淡香气萦绕鼻翼,迷迷糊糊间上了头。
原以为是薄谨年那白月光苏盈,气不过她没死成,终究还是活着跟薄谨年重新订婚,所以弄了个男人陷害她。
可恢复意识,看到眼前的面庞,孟禾便当即打消了那个的念头。
就算苏盈真的傻到在薄家动手脚,也不可能给她找一个如此矜贵俊美的男人。
若是连这样的男人苏盈都能指挥的了,何必腆着脸做三儿扒着薄谨年那只虾米不放。
薄家年纪轻,她还未见过的长辈,只能是那位。
“薄,薄四爷?”孟禾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
薄郁,薄家老爷子老来幺子,也就比她和薄谨年大个四五岁,却是叔叔辈的。
她对薄郁并不了解,但也听过他的名声。
传闻这位薄四爷心狠手辣,喜怒难辨。
上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送你下地狱的那种。
她过来的时候,薄谨年还跟她耳提面命,说今日的订婚宴小叔要来。
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总而言之,就是薄郁得罪不起,叫她好好表现。
没想到,这么巧就撞上了,还是把人按倒的那种撞。
完全看不透男人究竟是何用意,对上他唇角不达眼底的阴冷笑意,孟禾只觉得头皮发麻。
察觉到她的紧张,薄郁深邃的眉眼戏谑暗涌,“侄媳妇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着,我的服务不好?”
他那最后一句怎么听着别有深意呢,孟禾一片空白的大脑还没来得及细想,忽然……
嘟!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沉默,亮起的屏幕赫然跳出薄谨年的名字。
“我那侄子找你呢。”
孟禾正思考着要不要接,男人已经非常勤快的帮她按下绿色按钮。
电话一接通,薄谨年不耐的声音当即从话筒传出,“怎么去那么久,换个衣服你是准备换一晚上?”
“我……嗯!”
刚想找个借口,男人倏的往她锁骨上咬了口,孟禾吃痛,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为了避免事态发展的更糟,孟禾当机立断,将电话挂断。
听筒里突然就“滴滴滴”的薄谨年:“……”
片刻错愕后,点击屏幕发去消息。
【孟禾,你他妈的竟然挂我电话,你是觉得你以死相逼一回我就不敢再退婚了是吗?】
恼火过后,这才察觉到不对,薄谨年再次将电话拨出去,那边却提示无法接通。
【你刚刚发出的那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滚过多少回,女人在床上的嘤咛声,薄谨年再熟悉不过。
电话不通,消息不回,不会是借换衣服的由头,偷男人去了吧?
他先前忙着应酬也没太注意,这一转眼,四十分钟都快过去了。
看了看时间,薄谨年终是按耐不住,迈步往楼上去。
-
那边,孟禾猜到薄谨年还会再打,挂断电话后,她便立马将手机调到飞行模式。
操作完,转眼向薄郁看去,“小叔……”
话没说完,被他抢先打断,“别这么急着改口,跟没捞着男人嫁似的。”
方才还噙着笑意的眼眸乍然簇上阴冷。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她尚未正式嫁到薄家,还不配叫他小叔。
的确,上次的订婚宴就没成。
即便今日能成,也只是订婚而已。
薄谨年早跟他的秘书苏盈勾搭在了一起,上回的事,更是让两人的关系直接曝光。
以苏绿茶的小心机,她还真未必能顺利嫁给薄虾米。
不过,对于这男人裤子都没提上就翻脸的行为,孟禾真的很想一巴掌呼过去,奈何形势不允许。
抿了抿唇,改了称呼道:“四爷,我是哪里得罪过你吗?”
“你说呢?”薄郁眉骨微抬,不答反问。
“……”
她怎么知道。
孟禾暗暗翻了个白眼,旋即抬头看他,“我不记得之前跟四爷有过什么接触,还请四爷明示。”
一丝不落将她的神情捕捉,薄郁眯了眯眸,捏起她的下巴,“搁心里骂我呢?”
浓浓的危险气息萦绕,孟禾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否认,“怎么会,我就是想问问,若真有得罪之处,我也好向四爷赔礼。”
男人没说话,只是左右转了转她的脸,煞有介事的来回盯着看,仿佛能给她看出朵花来。
前有狼后有虎,薄谨年那边还不知什么情况。
孟禾心里直打鼓,勉力维持淡定道:“若没有的话,还请四爷起来,我离席已久,得回了。”
说话间,不动声色将他推开。
薄郁倒是没有为难,顺着她的力道起身。
见状,孟禾松了口气,拖着打颤的双腿,往外去。
哪料,她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又被他揽着腰一把捞了回去。
“你……”
他到底要干什么,孟禾险些没忍住大骂出声,好在被他及时用手指按住嘴唇。
“宝贝儿先别急,告诉你个秘密。”
孟禾眉头拧起,“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
听到走廊传来的窸窣脚步声,看着小女人一脸认真等下文的模样,薄郁唇角勾出邪意。
“我想干谁,从来不需要理由。”
话罢,没给孟禾反驳的机会,俯身吻住她的唇。
“唔!”
他这次吻的凶,还恶劣的狠狠吮了口。
孟禾吃痛刚要发出声音,走廊里薄谨年和佣人的对话声忽然传入耳畔。
“五少爷。”
“孟禾呢?”
“我刚刚才上来,没看到五少奶奶。”
“忙你的去吧。”薄谨年烦躁的挥了挥手示意佣人退下,自己迈步往前走。
房间里,孟禾心头一跳,赶忙把声音咽了回去。
这会儿倒是有些庆幸,差点骂人的时候被他掩住了嘴。
情急之间,孟禾顾不得多想,抬手对着身上的男人推了把,“薄谨年找来了,你躲躲。”
薄郁攥住她纤白的手腕,好整以暇的挑眉,“怎么的,这是想让我给你们腾地儿?”
皮鞋踩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禾心跳快到了极点,“四爷肯定也不想被人看见,跟自己的侄媳妇发生关系吧。”
好在薄家够大,更衣室很多,还能稍微有些时间给她周旋。
凝着她花掉的妆容下有些泛肿的脸颊,薄郁扯了扯唇角,轻笑,“我倒是无所谓。”
确实,即便被人发现,谁又能把令人闻风丧胆的薄四爷怎么样,一切的责难都只能由她来背。
先前在订婚宴上受到羞辱,跳河自尽,被捞上来,侥幸捡回一条命。
醒来后得到的不是安慰,却是来自亲爹的巴掌和劈头盖脸的怒骂。
“如果不是我当年碰巧遇上在外面晕倒的薄老太太将人送去医院,薄家承了份情,哪能有跟薄家联姻的机会。”
“你不好好珍惜,却还要给我闹事,男人哪个不在外面三妻四妾,你只要占着薄家少奶奶的身份,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
“女子要贤惠持家,我从小就请人教你礼仪规矩,我看你是全忘到了脑后,今晚你就给我跪在这,好好反省。”
孟夫人想要求情,非但没起什么作用,却平白跟着被丈夫打了一巴掌。
短短一天,她也算弄明白了母女二人在孟家的状况,毫无地位,甚至连佣人都不如。
而她这个孟家大小姐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拿来卖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听到旁边的休息室旋动门把手的声音,近在咫尺的危机终是让孟禾软了声音,“四爷~求你,帮帮我。”
“帮你?”薄郁低笑一声,垂眸往下看,“那我怎么办?”
“你拱的火你不泻,还要叫我半路下车,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
嗯,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劣性,孟禾感觉到自己被顶着了。
但是眼下,她根本无暇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要活下去,而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对她来说刚刚好。
微顿,孟禾挤出两滴泪,讨好的去蹭男人的手臂,“下次。”
“若是四爷愿意,我下次补给四爷。”
“水做的?”
对上小女人眼角泛起的红,薄郁眸色暗了暗。
下意识的想用手背往她脸上拍一拍,手抬到一半又落了回去。
“成。”
低应了声,薄郁起身坐到一边,之后就不动了。
不是答应了吗?他还大爷似的坐这几个意思?
孟禾拢了把衣服,试探唤道:“四爷?”
眼看她催着他去躲起来,薄郁上下打量着她的一身凌乱,挑眉,“你确定你现在的样子,薄谨年闯进来你能搞定?”
孟禾:“……”
欣赏着她几经变换的脸色,薄郁眸底兴味涌动,俯身,靠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
-
把那一排的更衣间全都看了一遍,哪个房间也没找见人,薄谨年心里烦躁愈盛。
从最后一间更衣室出来,他四下探看,正准备往别处去,忽然被更衣室对面那扇虚掩的门吸引了注意。
换衣服不去更衣间却跑去休息室,果然有猫腻。
他可以出轨乱搞,但作为豪门少爷的优越感还有作为男人的自尊,是绝对不能容忍她给他戴绿帽的。
女人电话里最后的闷哼声在脑海中盘旋,怒火直冲天灵盖,薄谨年一脚踢开门进去。
“贱人,你他妈的……”
“骂谁呢?”
带着几分慵懒的熟悉嗓音传入耳畔,薄谨年神情一顿,看向从被窝里坐起来的男人,“小,小叔?”
“谁教的你这么粗鲁,教养都喂狗了?”
“啪!”
按开床头灯,薄郁睁开惺忪的睡眼,不悦的向来人看去。
迎面射来的凌厉视线,叫薄谨年不禁背脊发寒。
回了回神,挤出一抹笑,“小叔怎么在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倒时差,困,随便找了间休息室补个觉,却被你扰了。”薄郁掀开被子起身,摸了根烟叼进嘴里。
见状,薄谨年赶忙屁颠上前帮着点火。
“我这不是不知道房间里的是小叔吗,之前说是八点的航班,我还准备派人去接小叔呢,没想到小叔提前回来了。”
趁着说话的工夫,薄谨年不动声色的四下查探。
殊不知,他以为的不动声色,落在男人眼中却是蠢不自知。
吐了口烟,薄郁唇角轻勾,荡出意味不明的低笑,“你想不到的还很多。”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薄谨年想了想,倒也没想出所以然,只能连声笑应,“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确实是常有的事。”
应和一句,随即转了话锋探问,“那个,小叔看见孟禾了吗?”
“孟禾?”薄郁思量片刻,恍然想起,“就你那未婚妻?”
“对对。”薄谨年巴巴点头。
薄郁挑起浓眉,“你未婚妻你问我?”
夹在指尖的香烟明明灭灭,衬的那双深不见底的眸格外疏冷邪肆。
他可真是抬举那贱人了,她多大的脸啊,有资格往小叔身上凑。
薄谨年把整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甚至借着上前点烟的机会,把浴室也探了。
确定孟禾不在,他客套的恭维几句,从房间离开。
出了门,没有男人强大气场带来的压迫感,薄谨年脑子转过劲,想到那大敞的窗帘,忽然觉得不太对劲。
小叔睡觉怎么不拉窗帘?还没锁门。
他进去的时候,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帘犹自晃动。
他只当是开门带起的风,并未多想,可窗户都是关的,哪来的风?
落地的厚布窗帘,收起到一边时,鼓起的波浪状,不正是藏身的好地方?
想到自己推门进去时,好像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残留淡香,薄谨年怒火窜起。
他都看不上的人,薄谨年倒不认为薄郁能看得上。
他觉得,定是那贱人为了报复他,趁小叔睡着,欲用卑劣的手段爬床勾引。
听到他来,又赶紧躲起来。
不过,她这么作死,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现在去把她揪出来,揭穿她,不需要他动手,小叔就会把人料理了。
到时,既可以取消订婚,他又无心插柳挽救了小叔的清白,还送小叔一个人情,一举两得。
方才出来的时候,顺手把门带上了。
薄谨年返身,正欲抬手敲门,一道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谨年?”
“你怎么上来了?
女人换了身红色旗袍,贴身的面料,完美勾勒出她的前凸后翘。
走廊的灯光从她的侧后方斜打下来,衬的她那张姣好的面庞格外亮眼动人。
薄谨年回过头,看到站在光影中的人儿,不由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孟禾。
风情万种,明媚娇艳。
尤其是那莹润饱满的红唇,似熟透的樱桃,娇鲜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说实话,孟禾长得一点都不差,五官精致,标准的小巧美人。
他原本也挺喜欢她的,若不是她……
意识到自己竟然盯着这贱人看了许久,薄谨年回过神,火气更盛。
“你还好意思问。”迈步上前,他指了指手表吼道:“你自己看看你换个衣服换了多久?”
“还敢挂我电话,再打就不通,消息也不回,死哪去了?”
“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电话不是我挂的,可能是我脸不小心碰到了屏幕。”
孟禾按照提前想好的解释,“我想给你回的,但手机完全没有信号,根本打不出去。”
“你还给我发消息了啊?”故作惊讶,孟禾忙不迭从手包里拿出手机来看。
“上厕所需要半个多小时?你掉厕所里了?还发出那种声音?”薄谨年虽然看着不大聪明,但也没那么好糊弄,对她的说辞并不相信。
意料之中,孟禾无辜的眨了眨眼回问,“哪种声音?”
“就……”这要他怎么说,总不能给她学一下。
薄谨年脸色一沉,“少给我装蒜,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什么野男人?”
好像是看过手机上的消息,又听他这么说,这才恍然想起。
孟禾拧了拧眉,道:“宾客都在楼下宴会厅,楼上除了你,还哪有男人?”
“我其实是...便秘。”抿了抿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那会儿刚好在使劲。”
薄谨年脸都绿了。
谢谢,有被恶心到。
但是,便秘的痛苦谁没经历过呢。
不通畅的时候蹲上半个小时,太正常了,而且拼命用力的时候,确实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也是,连他都不知道小叔提前回来了,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方才上来的也是女仆,楼上的确没什么其他男人。
看来真是他多心了。
“你最好安分点。”警告的向女人瞪了眼,薄谨年转身先走。
孟禾松了口气,抬脚在后面跟上。
一边走,一边回想在薄谨年进去前,男人靠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这个房间的阳台跟旁边的屋子是连通的。”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听薄郁说完,她立马起身跑去阳台,走的匆忙,倒也忘了将窗帘还原。
然后就发现,哪里连通,中间分明有围栏。
只不过,其中有两根铁柱,被人为大力掰弯,中间形成的空荡,刚好够她这个小身板钻过去。
敢情他早有准备,就是在故意玩她。
可那会儿她哪里有暇计较,好在,薄谨年虽然有点脑子,但是不多。
从另一个房间出去后,她寻了间稍有些距离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又快速补了个妆,然后出来找薄谨年。
至于旗袍……
之所以选旗袍,是因为旗袍领高领紧,可以盖住她脖子上那些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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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门,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在耳中,薄郁玩味的扯了扯唇角。
有点小机灵。
便秘这种借口亏她想的出来。
还敢暗骂他不是男人。
胆子不大,报复心倒是不小。
行,他都给她记着。
将烟头碾灭,薄郁起身穿好衣服,往楼下大厅去。
“薄四爷。”
如薄郁这样的身份地位,注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他一出场,当即引起一片哗然。
“这位就是薄四爷?”
少时流落在外,薄郁五年前才回到京城,又经常往国外飞,很少公开露面。
只闻其名,宴会上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本尊。
“神仙颜值啊,身材也好,你看他那个胸肌,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喷张的力量感。”
难怪明知是个危险人物,还有那么多女子前仆后继。
这不,就有人上了吗。
在众人的瞩目中,一位一身名牌的名媛,扭着腰,款款走到男人面前。
“四爷,能邀请你喝一杯吗?”
名媛的视线紧紧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上,准确来说是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男人身上。
而他的视线,隔着人群,看向那道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猝不及防跟他来了个四目相对,孟禾一个激灵,慌忙将目光移开。
眯了眯眸,薄郁垂眼看向名媛递来的酒杯,风流的桃花眼蛊惑暗藏,“想跟我喝酒?”
啊啊啊,是谁说薄四爷阴晴不定,狠戾乖张的?这不挺好说话的吗?
孟禾也跟众人一样震惊,忍不住好奇,再次抬头看去。
床上那一番交涉,她算是切实体会到了这男人的喜怒难辨。
从她的血泪史来看,他方才那一笑,只怕不是什么好笑。
果然不出所料,那名媛才刚红着脸点了点头,下一刻大厅里就响起了她的尖叫。
薄郁确实拿过了名媛手里的酒杯,但是没喝,而是兜头泼到了她脸上。
“寻常的喝法太过无趣,给你来点与众不同的。”
男人唇角凛着似笑非笑的淡弧,磁性的嗓音好听却透着渗入骨髓的凉薄。
“白地兰,怎么样,好喝吗?”
不过转瞬间,再去看他,先前眼中的温情哪里还有半分,只剩风卷残云过后的阴森冷戾。
众人:“……”
结论下早了。
“你!”
那名媛何曾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奈何顶着薄郁骇人的视线,气焰全部吓回肚子里,想发都发不出来。
跺了跺脚,红着眼转身跑走。
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忽然安静下来。
就在众人胆寒间,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老爷子的责备声接连响起。
“请你一回比请诸葛亮都难,一来就给我惹事。”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薄家如今的掌权人薄擎之,也就是薄郁的老子。
老爷子已是古稀之年,声音却依旧沉稳,周身透着上位者的慑人气场,眉眼间暗藏的凌锐跟薄郁有几分相似。
扭头向薄擎之看去,薄郁漫不经心的挑了抹笑,“是她自己要给我敬酒,又不抗造,怪我?”
言外之意,没有那金刚钻就别出来臭嘚瑟。
完全没有要善后之意,薄郁话罢,单手插兜,迈步去席间落座。
老爷子被噎住,敲了敲拐杖怒骂,“混账东西。”
一旁搀扶着老爷子的薄景妍笑着宽慰,“小叔不就这么个性子吗?也就是那张嘴,实际对爷爷孝顺着呢,爷爷何必放在心上。”
薄景妍,薄家大房长女,也是薄家孙子辈最大的大姐,年28,说起来竟是比薄郁还要小上一岁。
想到什么,老爷子眸底闪过晦涩,又转瞬掩去,“他还知道孝顺,他少气我就不错了。”
转而拍拍大孙女的手,“要是他们那帮小崽子都能像你这样温雅淑静,我不知道能省多少心。”
老爷子的话是表扬,也是压力和告诫。
薄景妍倒似没听出言外之意,面上笑容不变的接过话道:“以后我会多陪陪爷爷。”
这边爷孙和谐,那边么……
方才男人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时不时往她身上落。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仿佛在说还是她比较抗造,见他往她这边走,孟禾如芒在背,双腿发软。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给小叔敬酒。”看她跟个电线杆似的杵在那,薄谨年嫌弃的搡她一把。
并不知女人的心思,瞧她那副怂样,薄谨年只当她是被薄郁的操作吓到了。
如此一来,他越发坚信,她在楼上的时候根本没和小叔打上照面,更不可能有胆子去算计小叔。
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薄谨年难得有耐心去安慰她,“不用担心,自家人跟外人定是不一样的,你规规矩矩跟着我就是。”
“嗯。”孟禾点点头,然后,薄郁就看见她小娇妻一样被他那侄子牵着手往他跟前带。
“小叔。”薄谨年率先打招呼,旋即拐了拐一旁的孟禾,示意她叫人。
顶着男人压力的注视,孟禾勉强挤出抹笑,正要开口,却被薄郁抢先截断。
“侄媳妇,别来无恙。”说话间,那双灼灼的墨眸毫不避讳的觑着她打量。
什么叫别来无恙,孟禾脑子“轰”的一声,险些没晕过去。
薄谨年也注意到男人的用词,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狐疑的拧起眉头,“你跟小叔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有点默契,但是不多。
薄谨年:“?”
氛围逐渐变得诡异,掌心被汗水打湿,孟禾手指紧攥,勉力维持镇定。
这时,又听得男人不紧不慢补了句,“怎么不认识?这不,刚刚认识么。”
“小叔还挺爱开玩笑。”
孟禾提到嗓子眼的心往回落了落,对上男人鹰隼般的黑眸,恍然间觉得好像...
有几分熟悉。
尚没来得及细想,就听见薄谨年指使她道:“给小叔倒酒。”
别来无恙、久仰大名之类的,都是商场常见的客套话,很多时候顺口就说出来了,倒也正常。
看薄谨年的样子,当是糊弄过去了,孟禾应了声,拿起新开的红酒,往杯子里倒。
旗袍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即便弯腰也不会露锁骨露脖子。
但是吧,那贴身的设计,随着她这么一俯身,臀部的玲珑曲线,被勾勒的更加丰盈挺翘了。
男人的视线存在感太过强烈,纵使低着头,孟禾也能察觉到他在看她。
不知他在看什么,孟禾被盯的浑身发麻,面条似的双腿隐隐发抖,连带着手腕也跟着发抖。
一不小心,酒水沥到了杯外。
“抖什么,我是豺狼虎豹吗?还是,我长得很可怕?”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空气中响起,隐有发怒的迹象。
看着女人不成气候的样子,薄谨年赶紧帮她接话,“怎么会,小叔玉树临风,哪里可怕,阿禾比较内向,第一次见小叔肯定有些紧张。”
随即拉着孟禾斥责,“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那语气,听起来倒莫名有几分宠,不过,薄谨年自己是完全没注意到的。
孟禾也是无语,这叔侄俩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你自己可不可怕自己心里没有点数?
正腹诽间,男人挑起眉头向她看了过来,“哦?是吗?”
若说方才酒洒到外面时,男人的语气还算不辨喜怒,眼下,她却真切感受到了几分山雨欲来的危险。
他的意思显然是要她自己答。
鹌鹑是装不了了,又猜不透男人的心思,孟禾一时也不敢贸然应和薄谨年,只能折个中。
“小叔气质非凡,我确实有点紧张,但主要还是累了。”
“昨日因为冲撞父亲被罚跪半个晚上,今天又一大早起来忙活到晚上,双腿酸软,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说是冲撞孟成丰,但根本还是因为他。
听女人这么说,看着她那纸片一样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子,薄谨年不知怎的竟良心发现生出了几分愧疚。
虽然移情别恋,但以苏盈的出身,想要嫁到薄家,不大可能。
她能做的也就是个地下情人,他需要一个明面上的太太来做摆设。
至于这个摆设是哪家的千金,倒也没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懂事大度,能容得下苏盈,不叫她受委屈。
孟家家教甚严,当然,只是对孟禾这个亲生女儿,那个养女倒是没有。
孟禾从小就被按着相夫教子的古典闺秀培养,原以为也能是个不错的选择。
纵使有隔阂,碍于家中联姻,要他勉强娶她,薄谨年不是不能接受。
可他没想到,这女人竟那般恶毒善妒。
只因看到他跟苏盈做,就把人推下楼梯,闹的满城风雨,致使他和苏盈的地下情当场曝光。
他打了她一巴掌要退婚,她竟跑去跳河自杀,叫他颜面尽失,挨了家里好一通骂。
那一刻,他对她好感直接降为负数,却也害怕她真的死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他不想背负人命债。
好在没死成。
可没死成他又不得不继续跟她订婚。
当警察把人从海里捞上来抢救过来后,他烦躁的把婚书摔到她脸上,开口怒骂。
“孟禾,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竟然跑去闹自杀!”
“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别做梦了。”
“既然被你撞破,也没什么好隐瞒,我确实喜欢苏盈,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婚礼照旧,但我只能给你薄家少奶奶的名头,其它的你最好不要肖想。”
是他去告状,才叫她回到孟家受了罚。
那时候他只想出气,可回头想想,对一个落水刚被捞上来的病人,确实有些过了。
说到底,她会那么嫉妒,也是因为太爱他。
其实他并没那么讨厌她,只要她安分,他不是不能跟她和平共处。
沉浸在自己的愧疚中,薄谨年全然没注意到,他小叔和未婚妻之间只有彼此能看懂的眼神交流。
膝盖的淤青的确还疼,但她双腿打颤,自然还有另一层不能说的原因。
“这样。”听着女人那娇滴滴中暗含些许控诉的说辞,薄郁煞有介事的勾了勾唇,“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照顾不周了。”
说话间,长腿一伸,用脚背勾了把椅子过来,对着女人昂了昂下巴示意,“坐。”
“小叔叫你坐你就坐吧。”
愧疚的驱使下,薄谨年扶着孟禾在薄郁准备的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坐到她另一边。
孟禾挨着薄郁,而且挨的非常近,薄谨年挨着孟禾。
这位置排列,怎么看怎么诡异。
作为当事人的薄.愣头青.傻缺.谨年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倒是一直盯着这边的苏盈隐隐觉着奇怪。
她是薄谨年的私人秘书,随行老板左右也无可厚非,于是苏搅屎棍不甘寂寞的抬脚走了过去。
“四爷。”
先是跟薄郁打招呼,薄郁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她,她又转向薄谨年。
薄谨年起身把她往边上拉了拉,小声问,“你怎么过来了?”
小情人和未婚妻坐一桌,还有个小叔,这他妈是什么神仙尴尬组合。
全然不知那两位已经在桌子下面勾上了腿,薄谨年耐着性子劝道,“乖,别瞎闹,等宴会结束了我就回去陪你。”
“可是人家想你了嘛,现在就想的不能再想了,要跟你靠的近一些。”
苏盈用很小的声音撒娇,但她不知道的是,薄郁耳力要比寻常人好上许多。
“咳咳!”觉得耳朵有被污染到,薄郁清了清嗓子,开腔将那两人打断。
“既然小情人都找过来了,你再把人赶回去,多无情,一起坐吧。”
“谢谢四爷。”
不待薄谨年回,苏盈已经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率先开口道谢。
薄谨年蹙了蹙眉,但转念一想……
小叔没为难孟禾,也没为难苏盈,肯定是在给自己面子。
心情瞬间好上不少,薄谨年脚步轻快回到自己的座位,苏盈跟着坐在他旁边。
向那两人觑了眼,薄郁点了根烟,在桌子底下拿腿蹭了蹭孟禾的腿,“侄媳妇学的什么专业?”
孟禾忽然被问住了。
这个她暂时还真不知道。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孟禾。
那日刹车失灵落水,醒来就在京城的医院里,被薄谨年当成他的未婚妻,劈头盖脸一顿骂。
若非听他说起薄家,加上时间也对,而且没有孟禾的记忆,她都差点以为她是重生或是穿越了。
后来她从孟家佣人那儿旁敲侧击,这才打听到这边的情况。
孟家大小姐跟薄家五少爷的订婚宴上,未婚夫薄谨年迟迟未到场。
孟禾去寻人,不小心撞破薄谨年跟苏盈激情正酣。
转身欲走,却被苏盈拉着解释,撕扯间,苏盈从楼梯上摔下去,擦伤了膝盖。
薄谨年想当然觉得是孟禾推的,打了孟禾一巴掌,说要退婚。
被当众羞辱,孟禾想不开跳河自尽,然后搜救队就把她给打捞上来了。
她要借着孟禾的身份活下去,自然要做些准备。
已经暗中找私家侦探去查孟禾的资料,但时间紧张,现在还没收到回信。
忖了忖,她假装局促的向薄谨年看去。
不出所料,因为先前的插曲,薄抢答看她不吱声,生怕再惹薄郁不快,立马自觉主动的帮着回,“她学的国学,小叔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可真是长了嘴。
薄郁冷冷向薄谨年扫了眼,看着他吓的把脖子缩回去,这才不紧不慢点评,“挺花瓶的一个专业。”
孟禾:“……”
无视他们的反应,薄郁吐了口烟,语调散漫,“大学马上毕业了吧,回头我给瞅瞅,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多谢小叔。”
直觉男人不会这么好心,怕是在憋着什么坏,孟禾谨慎道了声谢。
“嗯。”淡应了声,薄郁叼着烟,挽了挽袖口,“刚刚没给侄媳妇照顾好,当是补偿。”
在旁人看来,他说的是没及早叫她坐下的事。
但此照顾非彼照顾,孟禾心里是门清的。
她刚刚还谢他,她真是谢他祖宗十八代,多优秀的基因生出一个他。
敢怒不敢言,孟禾只能虚与委蛇的应承。
正暗翻白眼,桌子下的手指又被他勾了勾。
她气恼的侧头看他,他也刚好看过来,薄唇微侧,笑的邪肆,“侄媳妇两年前夏天,可去过江城?”
想到她头前忽然想起却被薄谨年打断未及细思的事,孟禾大脑一瞬有些宕机。
“小叔问你话呢,你哑巴了?”刚刚被瞪了,薄谨年这回不敢再强出头,见她又不说话,胳膊肘拐了拐她提醒。
当然去过,何止去过,她就是在江城长大的。
但她肯定不能照实说,孟禾定了定神,一口咬死,“没去过。”
“她平时很少出门,应该是没去过的。”薄谨年帮着附和。
“那倒是可惜了。”薄郁点了点烟灰,咂嘴。
话说一半真叫人难受,小叔这个臭毛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人给他治治。
薄谨年撇撇嘴好奇追问,“怎么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郁整了整衣袖,慢条斯理道:“两年前我去江城出差遇到点麻烦,有个小丫头帮了我,看身形跟侄媳妇有些相像,我还以为这么有缘,就碰上了呢。”
孟禾还没怎么样,倒是薄谨年先觉得天塌了。
他原以为是有人得罪了小叔,不管是不是孟禾,这锅他们都不能背。
哪曾想是有恩啊,早知道就说去过了,没去过也可以去过啊,奈何后悔已晚。
薄谨年在心里疯狂哀嚎,薄郁则是淡然的冲保镖招了招手。
阿飒领会意思,赶忙拿出提前准备的精致礼盒上前,恭敬道:“四爷。”
“嗯。”视线往孟禾身上看了看,薄郁薄唇轻启,“不是侄媳妇也没关系,往后都是一家人,这是我送给侄媳妇的见面礼。”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阿飒非常长眼色的将那礼盒递到女人面前,还贴心的帮她将盖子掀开。
看到安静躺在里面的东西,孟禾脸色刷的一白。
盒子里是一双钻石流苏耳环,跟她两年前不慎遗落在初春亭的耳环一模一样。
初春亭,是江城的一个高端会所。
两年前,她被人设计,中了那种药。
好在她反应快,察觉到不对,把被收买的女服务生推到了他们原本给她准备的房间里,然后死死在外面将门扣住。
危机倒是暂时解除了,但她的头也越来越沉。
尽管她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终究还是抵不过那浓烈的药性。
最后稀里糊涂,跟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一夜情。
准确来说,是她把人给睡了。
那会儿意识不清,但隐隐约约,她记得对方好像还挺配合的。
以为是鸭子,事后,她甩了张一万的支票,逞强的落下一句“服务不错”,吃完就跑。
那年刚刚二十,她初尝情事,晦涩又紧张,甚至都不大敢睁眼细看。
加上房间里光线暗淡,她并未看清对方的脸,却独独对他那不容忽视的锐利黑眸印象深刻。
就在她把支票甩他脸上的时候,男人掀眸瞪了她一眼。
恶狠狠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被吓的一个哆嗦,生怕他再抓着她来点什么或者趁机勒索,几乎是出于规避危险的本能,她踹了他一脚,拢着衣服快速跑走。
一瘸一拐,但是不耽误她跑得飞快。
耳环何时掉了一只,那会儿也没注意,脱离危险,平静下来后才有所察觉。
回去找,无异于自投罗网,还好那耳环是她自己心血来潮随手设计的。
没上市,也没有标识,不至于暴露什么,她把另一只收起来,不再戴了就是。
哪曾想,这男人竟然叫人照着原样又打造了一只。
一只打造成一双,收藏了两年,足见他有多记仇。
怪不得,她一开始就觉得薄郁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眼熟。
若说先前还只是猜想,仍抱着一丝可能是自己认错了的幻想,那么……
在看到盒子里耳环的这一刻,孟禾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以为从此是路人,哪料冤家路窄,不仅又遇到了,他还成了她未婚夫的小叔。
她是有多倒霉,在江城,就那么一次,便赶巧睡到了京城的薄四爷。
孟禾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打量着她的神情,薄郁薄唇勾起,“侄媳妇这是,不喜欢?”
耳畔突然响起的低醇嗓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回过神,嘴角挽出抹僵硬的笑。
“喜欢,只是觉得这个款式挺新奇,一时多看了会儿,我之前倒是还没见过类似的样式。”
“小叔送的东西,自然不是凡品。”
刚被小情人缠着,偷偷安抚了一下的薄谨年,为了掩饰,趁机插着缝凑过来拍马屁。
孟禾顺着台阶,极为自然的接过话,“这么多的细钻,工艺精致,想必价格不菲,小叔破费了。”
“算不上。”语调泛上几分懒意,薄郁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仰靠进椅子靠背,墨眸半阖。
“那边有人喊我呢,我过去看看,就不打扰小叔了。”
男人的样子,很明显是没兴致再跟他们闲聊,薄谨年识趣的找了个说辞,带着孟禾离开。
身份尴尬的苏盈跟着起身,看了看薄谨年和孟禾成双成对的背影,又转而看向薄郁。
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捏下了。
一颗心蠢蠢欲动,可想到方才那名媛的下场,到底没敢贸然套近乎。
但还是找存在感一般自顾自说了句:“我也不打扰四爷了。”
男人似是没听见,理也没理,苏盈拧了拧眉,不甘的转身离开,眸底恨意流转。
孟禾那贱人还真是命大,那么大的一片河域,竟然没被浪卷走,还能活着叫搜寻队打捞上来。
虽然薄谨年喜欢她,可见不得光的情人终究及不过光明正大的妻子。
如果不是有薄家少奶奶的名头,那贱人凭什么有在薄郁面前说话的机会,还能收到薄郁的礼物。
跟在薄谨年身边,苏盈多少有些见识,那副耳环,至少得七位数,想想她都嫉妒的要死。
像薄郁这样的男人,犹如神祗,薄谨年放他面前一比,渺小的如沧海一粟,分分钟被秒杀。
而且,以薄郁的权势,完全可以主导自己的婚姻,不像薄谨年,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她。
不过,苏盈倒也不敢指望能嫁给薄郁,但……
男人嘛,逃不过那点色性。
当初她就是靠着床上功夫成功勾引了薄谨年,为了得宠,她可是没少学花样。
薄郁今年已经27岁还未成婚,外头女人定是少不了,跟谁睡不是睡,也不差她一个。
若能搭上薄郁,把人伺候舒服了,到时可以讨个赏,求他叫薄谨年娶了她。
只要薄四爷开口,想嫁进薄家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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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宾客陆续散去。
忙活了一整晚,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没了。
连日折腾,孟禾又累又饿,终于不用再应酬,她揉了揉笑僵的脸,准备去补点。
正往冷餐区走,好巧不巧,看到苏盈扭着腰款款而来,手里还拿着杯酒。
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客观事实还是叫苏盈不得不承认,今晚的孟禾格外好看。
许是新娘的艳妆,在大红旗袍的衬托下,叫她更多了几分寻常没有的性感妖娆。
她是生怕薄谨年被色迷了心窍,宴会一结束,便苍蝇叮鸡蛋似的赶紧过来找人。
跟孟禾遇上,苏盈也没料到。
不过,在对上孟禾姣好面庞的这一刻,她这一晚上看着薄谨年和孟禾出双入对的嫉妒,猛然全部涌上心头。
恨意驱使,苏盈突然计上心头。
“阿禾。”热络的笑着打了声招呼,苏盈加快脚步上前,却不小心绊了下。
高跟鞋平衡性差,她没能站稳,身子往前一晃,拿在手里的那杯酒顺理成章往前泼了出去。
一眼就看出苏绿茶没安好心,赶在苏盈泼酒前,孟禾快速后退两步。
哪料,这时薄郁刚好从不远处走来。
接下来,大厅里出现了比鬼片还要惊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