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翰薛宁小说(男友出轨?莫慌!姐会玩得更花)-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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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翰薛宁是小说《男友出轨?莫慌!姐会玩得更花》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醉氧栗子写的一款豪门总裁类小说。目前小说连载中,以下是小说《男友出轨?莫慌!姐会玩得更花》的章节内容

百里翰薛宁小说(男友出轨?莫慌!姐会玩得更花)-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薛宁得知秦墨出轨的当天晚上,薛宁也去找人了。

呵!

不就床上那点子事吗,谁还玩不起了?

——

“薛宁,你真想清楚了?今晚进了我这门,可就没那么好出了……”

百里翰近192的身高,只在腰间松松垮垮围上一条浴巾,露出一身让大姑娘小媳妇尖叫的腱子肉。

他一手拦门,一手叉腰,低头看向这个不请自来,一开门就问他要不要来一炮的彪悍女人。

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得分明。

“娘们儿唧唧的,送到嘴边的肉都不敢吃……百里翰,你TM是不是个男人?”

薛宁挺直脊背,强撑着脸上的强势和冷傲,心里却暗暗骂了一声晦气。

怎么好死不死,偏偏遇上了这个冤家?

百里翰的视线,在她那身火红色的低胸吊带长裙,以及露出来的如雪肌肤上扫了一圈。

舔了舔尖牙,眼底的火光一闪而逝。

“难怪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呢,才出差两天就想男人了?”

“……打扰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薛宁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白眼一翻,头发一甩,一头如海藻般的长黑发在空中画了半个圈。

转身就走。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啧!性子这么急,怪不得缺男人呢……”

百里翰一把抓住薛宁胳膊,轻轻一扯,就把人拉了回来。

语气森然。

“你把我这儿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薛宁没站稳,脚下高跟鞋一歪,跌倒在百里翰赤裸的胸肌上。

还带着潮热水汽的皮肤,紧致弹滑。

摩擦间,让她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像是起了一层电。

刺啦刺啦的,让她脑子直接懵逼了一瞬。

一滴水顺着百里翰湿润的刘海滴下来,落在薛宁的眼睫上,薛宁骤然回神,慌忙扶着他胳膊站好,又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积攒在肚子里持续了一整天的火气,再也压不住。

她扭头一指百里翰。

“说话就说话,你特么动什么手?你还是不是男人?”

“呵~”

一连两次被质疑是不是男人?

百里翰被气笑了。

微微弯腰,孩子气似的狠狠一甩头,溅了薛宁一脸的洗澡水。

“靠!你……”有病啊~

薛宁话还没说完,就被百里翰用两指掐住了下巴。

“薛宁,我对你是不是太客气了?谁给你胆子到我面前来挑衅?”

还打一炮?

当他是泥人呢?

“……”

薛宁脸上的心虚一闪而逝,脑子里的小人把小跟班向晓慧拎出来狠狠骂了一顿。

这特么的,给个约炮情报居然误差那么大?

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也怪她刚才连人都没看清楚,就把话放出去了。

眼下她要是退缩,以后岂不是会被人笑死?

更何况对方还是跟她向来不对付的百里翰。

薛宁做事,一向输人不输阵。

脑子转了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

下巴一扬,往前近了一步,冰凉的小手还顺势抚上了对方火热的胸膛。

她知道百里翰很讨厌她,曾公开嘲讽她就不是个正常女人,这辈子投胎绝对是投错性别了。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碰她。

于是她笑得有一丝狡黠,还有一丝色气,像个久经风月的老手。

“百里翰,我今晚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跟你找场子的。”

“你要有种,咱俩就放下成见,深入交流一番……你要没种,就少TM耽误老娘的宝贵春宵……”

她猜想百里翰肯定会嫌恶地狠狠把她推开。

因为她的手刚一放上去,手掌下的肌肉瞬间就绷紧了,头顶上的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显然,对方气得不轻。

所以她话音一落,脸上的假笑也一收,脖子一扬,像只斗胜的孔雀一样,准备在对方发难前,骄傲地提前抽身离开。

却没想到……

百里翰勾住她的腰身往里一带。

“砰”一声。

门板关上。

她被对方一只手就控在了门板后面。

“薛宁,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放过这个亲自向你展示自己是不是有种的好机会呢?”

百里翰弯腰凑到薛宁眼前,盯着她的双眼,语气有点咬牙切齿。

作为竞争对手,两人在多个公开场合互相拆台过好多次,商场上也明里暗里阴了对方好多次。

但还从没有一次,距离这么靠近过。

此时,两人肢体相触,呼吸相闻,彼此脸上都有一丝异样。

薛宁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起反效果,刚才就不逞能了。

应该直接转头就走才对。

眼下这局面。

上不上……

下不下……

但要让她再开口说这是一个误会,让对方放她离开,这又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怎么,怕了?”

百里翰见她左右游移的眼珠,冷哼一声。

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没憋着什么好,说不定这又是新想出来对付他的阴招。

说什么打一炮?

呵~

明天的招标会,他们两家公司可是劲敌。

只要一方出一点纰漏,另外一方几乎十拿九稳。

只是百里翰没有想到,这一次薛宁居然这么放得开,亲自上阵,以身为饵……

他放开薛宁,退后一步,以手为梳,将散落到额前的刘海全部捋到脑后。

露出一张极具侵略性的脸。

只是这张脸上没有半丝笑容,眼底甚至酝酿着火气。

“薛宁,你真是让我再次刮目相看啊……为了秦墨,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怪不得秦墨敢对外放话,说只要有你在,他完全可以稳坐钓鱼台……”

“啧!这样的福气,我真是羡慕得紧呢……”

语气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仔细听,甚至还有一丝丝恨铁不成钢。

百里翰原本对薛宁是有几分暗自钦佩的。

一个女人,没有任何身家背景,却在以男人为主的商场上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薛宁的口碑一向不错,手下个个服服帖帖,唯她马首是瞻,竞争对手更是对她又恨又爱,明里暗里许重金想把她挖到自家公司来。

但最后没有一个成功。

谁让薛宁是秦墨的正牌女友呢。

听说两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好事将近了。

“秦墨”两个字一出来,薛宁心尖尖就是一疼。

想到今早看到的那段小视频,她眼底的破碎和不甘,一闪而逝。

近十年的相识相知,相互扶持,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不。

她薛宁什么都能忍。

但出轨,绝对不能忍。

脏了的男人,就像脏了的毛巾,该扔即扔。

多一刻都等不了。

不然,还留着当抹脚布吗?

就是用来擦脚,她都嫌恶心。

想到这儿,薛宁深吸一口气,干脆心一横,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勾下百里翰的脖子。

闭上眼,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双唇怼了上去。

不就是找炮友嘛……

只要对方是个男人就行。

更何况,听说百里翰前女友早年难产而亡后,他身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

洁身自好堪比庙里的老和尚。

再说对方这容貌,这身材……她就算真睡了他,也不亏。

而且一想到秦墨知道这事后的反应……

呵!

她就更加期待了。

……

直到嘴被人蛮横地撬开,百里翰才回过神来……

艹!

他这是被……强吻了?

还是被薛宁这个蠢女人?

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让一向骄傲的百里翰,怎么能忍?

他心里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怨气,正欲把像只吸盘鱼般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扯下来……

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下一凉。

“!!!!!”

艹!

百里翰瞳孔剧震,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她她她……

为什么某小伙子遇到她,就再也不听中央指挥……

迟迟不见对方的回应,要不是手下的触感有变化,薛宁都要以为眼前是个柳下惠了。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已经剩下不多。

只能气急败坏道:“百里翰,都这样了,你特么的要不要给点反应?”

“……上不上?”

“……靠,倒霉催的,老娘还是重新去找一个吧……”

要知道,能跨出这一步,她已经是抱着破釜沉舟,绝不回头的念头了。

错过今晚,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凝聚出这么大的决心。

百里翰从某小伙子叛变的巨大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欲的绯红色脸蛋。

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了眯。

“薛宁,现在说后悔,晚了!”

……

后面的流程,几乎不需要薛宁再亲手推动。

或许可以说,半点不由她。

因为她只有被动接招的份儿。

这场她原本以为会是势均力敌,甚至是由她主导的近身搏击,最终以薛宁的完败告结。

此时的薛宁,像只战败的公鸡一般,双手举在头顶,直接瘫在了黑色的长沙发上。

火红色的吊带长裙已经皱得不行,裙摆全部堆到了腰胯间。

一条骨肉均匀的白皙大长腿挂在沙发靠背上……

另一条,无力地垂在沙发下。

薛宁累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就这么木呆呆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不用想,她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么不雅。

她也很想把挂着的那条腿挪下来,换个更有气势和尊严的POSE。

可,她动不了。

她怀疑自己的腰……闪了。

活到这把岁数,她竟不知道此事是如此的耗费体力?

比她连续打完十套长拳还累。

不。

不是她的问题。

薛宁努力转动眼珠,愤恨地瞪向刚抽身离开,然后潦草套上一条军绿色大裤衩,径直走向吧台的男人。

咬牙切齿地讥讽:

“你、特、么、的、几、百、年、没、碰、过、女、人、了?”

刚才是把她当生产队的驴使了吗?

她悔啊!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又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这哪是一头狼啊?

这TM是一头熊!

一头刚结束漫长冬眠期出山的大黑熊。

差点没把她连肉带骨,图囵个给吞了。

百里翰本来一身火气就没消解完。

中途被人硬生生打断,某小伙子正在强烈抗议,又听见始作俑者在那里阴阳怪气……

他就是有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狠狠剜了沙发上一眼。

“闭嘴!”

可随即,他就狠狠愣住了。

百里翰没想到会看到如此惊艳的一幕。

目之所及,仿若一幅经典的传世油画——《沙发上的女人》。

黑的底、红的裙、白的肤……

女人伸展着修长的身体,软软地斜躺于黑色长沙发上,黑发如瀑,表情慵懒惺忪。

完美的黄金构图、刚柔并济的线条细节、巧妙的色彩搭配……

整个画面充满了协调到极致的躯体感官之美和饱满的生命力。

百里翰脑子里有烟花炸开,呼吸顿时急促了两分。

赶紧垂眸,不敢多看。

某个本就没吃饱的小伙子,瞬间又有了狂荡的念想。

同时,他的手指还有点发痒,此时此刻,如果有支画笔在手上,他会立马把这一幕画下来。

薛宁见他还敢凶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嘴长在老娘身上,你凭什么让老娘闭嘴?”

“……说话,你哑巴了?”

呵,男人!

果然抽刀无情。

百里翰猛地回神,挥散掉满脑子的绮丽画面,心里更加烦闷了。

这女人不管不顾地撩了他,把他撩上火了,又不贯始贯终地负责把火给灭了。

任谁吃到一道从没有品尝过的美味点心,正上头时被人硬生生端走,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百里翰根本不想搭理她。

沉着脸,紧抿着唇,打开吧台的小冰箱,拿出一瓶冰水,拧开后吨吨吨狂灌了好几口,又把剩下的半瓶水直接浇到头顶。

冰水顺着脸颊脖颈流过还挂着薄汗的赤裸胸膛,又继续向下,顺着人鱼线没入裤腰里。

冰冰爽,透心凉。

一下子成功让某举旗抗议的小伙子偃旗息鼓了。

薛宁眼睁睁看完整个降旗仪式。

有点目瞪口呆:“……!”

靠!

这男人怕不是有那个大病?

但眨了眨眼,又反应过来,这样也好,让对方冷静,总比自己继续遭罪强。

正准备攒点力气爬起来,可腰间猛地传来的一声咯噔,让她难耐地“啊”了一声。

百里翰闻声,转过头快速扫了一眼,又跟被烫着似的,立马收回了视线。

冷嘲了一声。

“怎么,还没吃饱?”

“……摆出这副鬼样子,是想继续?”

不给继续吃,偏偏还故意勾着他。

就知道这女人心里没安着什么好……

心思忒歹毒了。

他这话也太难听了,薛宁怎么能忍得了?

小暴脾气一起,眼底的火苗“噌”地就冒了出来。

“老娘让你看了吗?自己思想龌龊下流就不要把别人想得肮脏……”

他喵的。

她现在终于理解那些身坚志残人士的无奈了。

脑子跟躯干,就TM不在一个频道上。

“呵~”百里翰被气笑了。

他思想龌龊?

他下流?

“对对对,我龌龊,我下流……就你薛宁最高贵,最纯洁……”

“可你别忘了,这里是谁房间?……难道是我请你来的?难道是我指挥你扑到我身上来的?”

这女人果然可恶。

最擅长猪八戒抡家伙——倒打一耙。

今晚这事,的确是薛宁理亏。

所以她被怼得哑口无言。

恨恨地一捶沙发,但又不稀得跟他逞嘴上功夫,只想快速远离这占了便宜还说自己亏的狗男人。

深吸一口气,再次蓄力准备坐起来。

但是……挣扎了几次都失败了。

“艹!”

这下,她无比确定,自己的腰……真的闪了。

薛宁欲哭无泪,她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也从未想过,她有一天会把自己玩脱了,第一次就被人弄成个半身不遂,还露出这副丑态。

这到底是她太弱鸡?

还是对方太禽兽?

此时她手里要是有把枪,绝对一枪突突了这狗男人。

百里翰见她突然安静,反而感到不适。

转头,视线一不小心就扫到山谷中,一朵开得正盛的山茶花,俏生生的,红艳艳的……

勾得人想扑上去……

“!!!”

住脑!

百里翰刚被自己骤然冒出来的孟浪念头给惊住,眼皮一跳,又一扫……

好像有……血?

完了!

难道被他伤着了?

百里翰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死女人的表情为什么那么狰狞了。

敢情是疼的啊?

他扫了扫薛宁那还没有他大腿粗的小细腰……

又垂眸……

瞄了眼某个哪怕蛰伏起来,也极具存在感的小伙子。

难得有点理亏,摸了摸鼻子。

“你……咳……你还好吧?”

刚才的确是他有点失控……

哦,不。

不是失控,是根本刹不住车。

两人你来我往交手几招后,连卧室门都没走到,他就直接把人按在沙发上给成功拿下了。

由于胜利果实太过美味,他像是被人控了魂似的,忍不住一而再……再而……

后来要不是那女人发飙,一爪子揪掉他几根头发,激得他头皮一麻,瞬间清醒,不然,他还想继续呢。

此时,回想个中滋味。

那是一种不同于他带领手下的兄弟,完爆敌方一整个营的成就感。

而是一种灵魂仿佛找到了归处,既踏实,又温暖安心的满足感。

想到此,百里翰居然对秦墨狠狠地嫉妒了。

那个从小就爱装模作样的臭小子,这辈子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才能得到这样的女人相守相伴那么多年。

薛宁压根儿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但此时这副鬼样子,的确让她既尴尬又难受,恨不能口吐芬芳。

“好个屁!!!”

“就你那身蛮力,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没看见老娘都半身不遂了吗?”

百里翰一愣,“……”

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好一会儿了。

他是又好笑,又尴尬。

这事整得……完全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连忙上前将人扶坐了起来。

顺便帮忙整理了一下裙子,遮住了该遮的地方。

只是看见裙子上那些褶皱……

他老脸一红。

“咳……那啥……你这身体该加强锻炼了……”

才两……三次都不到而已,腰腿就僵成啥样了。

这要是他手下的兵,一准儿得加练。

“老娘锻炼你个腿儿……”

薛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只恨此刻自己腿脚不灵活。

不然,高低得给他一脚。

“百里翰,你说,你特么的是不是在趁机报复我?”

薛宁无从比较,但不妨碍她合理怀疑。

百里翰毕竟是有过前女友的人,两人连娃都有了,所以他不可能还像个青瓜蛋子似的,只会笨拙的打直球。

一下下不留余地。

对女人没个丝毫怜惜。

可惜了那些网络上描述的各种无法言语和情难自禁的滋味……

不好意思,她是半点没感受到。

她只知道,自打这男人如山的身躯朝她压下来后,她就有种硬生生被人从中间一斧头劈开的错觉。

之后的博弈,更是一言难尽。

想吼,吼不出来……因为嘴被堵住了。

想挣扎,挣扎不起来……因为对方那双手,跟一把铁钳子一样。

想她一个从小练武术,当年在国外还能打地下黑拳的奇女子,居然在他手里过不了三招,就被绝对碾压了。

连个扑腾的水花都翻不起来。

他奶奶的!

真是可怜了她这把老骨头。

现在还能坐着喘气儿,都是她坚强!!!

百里翰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蛋儿,还有眼中变来变去的各种情绪,眼底的笑意一层又一层蔓延上来。

没想到平时又飒又拽,雷厉风行,跟只呛口小辣椒似的女人,私底下,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你要怎么想,随你。”

反正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也没办法解释。

他的确粗鲁地伤到人家了。

“对了,你那……不是,你腰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薛宁一愣:“……”

随即,很快意识到对方真正想说的是哪里?

她脸皮抽了抽,狠狠瞪了百里翰一眼,嘴硬道:“不用,我没事!我就是腰扭了一下而已。”

其实真实情况是,她腰部以下已经木了,压根儿不知道情况如何?

但她就算心脏再怎么强大,也没办法接受因为这个丢人的原因,让百里翰送她去医院。

她要脸!!!

百里翰太了解薛宁这女人的脾气了,见状,也不再劝。

想了想,他把人推倒,“你趴着,我给你按按。”

然后不等对方回应,直接伸出手放到她腰间,轻轻揉按起来。

“……!”薛宁身体先是一僵,接着一软。

然后也不客气,直接指挥道:“再重一点。”

“……好。”

“嗯~”没一会儿,薛宁就舒服地眯着眼,发出清浅的鼻音。

因为平日里工作太繁忙,她除了挤出时间坚持锻炼外,也经常去按摩店找专业技师按摩,舒缓全身紧绷的肌肉和筋骨。

这家伙别的不说,这一手按摩技术,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比她过往遇见的所有技师都专业。

就算将来百里家破产了,这家伙也能凭这门手艺养活一大家子。

“再上边一点……对,就那里……唔……重力一点……多按按……”

薛宁舒服得直哼哼,竟真把人当技师用了。

百里翰手一顿,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叫得真好听!再叫几声……”

这女人不光嘴利,牙也尖,刚才有一度差点没把他喉结咬碎,后来,他就一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使坏。

导致都没听到多少她的哼唧声。

啧!

难得的机会,可惜了。

薛宁闻言,直接黑脸:“……”

靠!

她怎么能在死对头面前,发出这么羞耻的声音?

扭头,一个恶狠狠的眼刀子甩过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但她此刻几乎半裸横呈的模样,在百里翰眼里没有半分威慑。

只觉得她奶凶奶凶的。

像只拎在猎人手里的小白兔,明知小命不保,还试图用眼神剐他一层肉下来。

也半点没有一个刚那啥之后的小女人娇羞姿态。

百里翰眼底又涌出笑意。

呵!

不愧是薛宁!

真是无论何时,都能给他带来一层新的惊喜。

百里翰敛了敛心思,带着一种赎罪的心态,认命地继续按摩。

等薛宁觉得自己重新收回对腰腿的控制权后,才叫停。

百里翰扶着她坐起来,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

眼里难得地带着一丝温情和宠溺。

这和平时见到的那个百里翰,太不一样了。

薛宁的小心肝忍不住抖了抖。

但能看见百里翰这么低眉又顺眼的模样,真是太罕见了,薛宁又忍不住想哔哔两句。

“啧啧!真是可怜我这把老腰了,差点没被你撅断……”

“将来你老婆,我提前赞她一声英雄!”

她能说,果然是特种兵出身吗?

一出手,就差点要人命!

百里翰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从一旁的小几上抓来一瓶常温矿泉水,拧开瓶盖就怼到她嘴边。

“女英雄,先喝点水吧,嗓子都破了。”

“那还不是你不干人事!”

哪怕刚深入交流过,薛宁脸上也是半分娇羞都没有。

没办法,两人多年前在国外初识时,她就不是什么娇弱小白花。

再加上这两年在商场上你争我抢,互相拆台太多次了。

更别说每次一见面都夹枪带棒,各种阴阳了。

她在百里翰面前,完全娇羞不起来。

而且,她此刻脑中的小人,甚至已经预演了一百零八种报复回去的手段。

百里翰姑且把她这句阴阳怪气的话当做夸奖了,毕竟他干的是人还是妖,就看对方怎么定义自己了。

只是他上下扫了薛宁一眼,难得有点好奇。

“难道秦墨平时对你很温柔?”

毕竟他刚刚才亲身体会过。

自然很清楚。

如此尤物,怕是个男人,只要沾了她的身,都恨不能死在她身上吧。

薛宁也不客气,就着百里翰的手,咕嘟咕嘟直接喝掉半瓶矿泉水,清了清嗓子,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听见他的话,她直接眯了眯眼,提醒道:“百里翰,你越界了。”

以他们俩的关系,有些话,不是他该问的。

她也没有回答的义务。

百里翰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把矿泉水瓶放置在一旁后,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男人的好胜心,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

“我跟秦墨,谁比较厉害?”

“艹!”

薛宁直接爆了一句粗口,然后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指了指自己的腰。

讥讽道:

“百里翰,你对自己的技术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就你这破技术……狗!都!嫌!”

百里翰:“……”

很好。

两人再度翻脸。

而且一个比一个脸臭。

……

但百里翰自诩为大男人,不跟阴晴不定的蠢女人一般见识。

最后还是黑着脸抱着骂骂咧咧的某女人,把她扔进了浴室的豪华按摩浴缸里。

薛宁泡完澡,总算回了一点血,但全身软绵绵的,也没精力爬出门了。

于是半点也不客气地爬上了卧室里的那张舒适大床,把百里翰赶到了外间沙发上。

倒头睡下去之前,还不忘交待:“明早六点记得叫醒我。”

明天的招标会现场,她作为秦氏带头人,是一定要出现的。

百里翰看着丝毫不担心他再次狼性大发,没心没肺,几乎一挨枕头就秒睡过去的女人,咬了咬后槽牙。

站在卧室门口,伸出手指,狠狠点了点床上那个小鼓包。

“靠!就没见过你这种女人……”

也不知道是她神经大条,还是她对他有恃无恐,笃定他不敢再做啥?

百里翰心里翻腾出无数个狂浪念头……

要不要把这个嚣张的女人再次就地正法?

反正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更甚者……

直接把她弄晕在这张大床上算了,最好让她错过明早的招标会,那他们这方就能不战而胜了。

但最后的最后。

一句轻若无闻的叹息:“老子真是欠你的……”

百里翰老老实实在手机上定了个闹钟。

然后,仰躺在连他腿都放不直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夜,已经很深了。

但往常作息很规律的百里翰,今晚却失眠了。

他觉得自己脑子放空,什么都没想。

可之前在这张沙发上发生的一幕幕,像是播放电影一般,自动滚到他脑海里……

一遍,一遍,又一遍。

没完没了似的……

“艹!”

深夜里,不知道是谁,黑着脸摸进浴室,冲了好几次冷水澡。

——

“喂,醒醒……快醒醒……”

“……招标会你们落选了……”

薛宁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睁开迷蒙的双眼,就见百里翰穿着一身运动服,头发汗湿,显然是刚晨练结束的样子。

对方抱着胸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盯着她。

眼里带着一丝火气和不耐烦。

“快六点一刻了,你还要在我房间待到何时?”

谁能理解他一整晚没睡着,半夜三更跑出去,围着开发区跑了好几圈回来。

却见这女人抱着枕头睡得香甜无比,一条水光溜滑的白皙美腿还从被子下伸出来,搭在枕头上。

目光再往下,到那最关键的地方时,却被白色浴袍一角遮挡着。

可那样,反而更令人浮想联翩。

百里翰好不容易折腾完的火气,又“噌”地冒了出来,烧得他骨头缝里都痒。

果然这女人是妖精下山,生来就是乱他心神的。

“赶紧滚,再晚一点,要是被人看见你从我房间里衣衫不整的出去,我可不负责解释……”

再怎么说,她是个女人。

在这个圈子里,女人的名声很重要。

而且他十分排斥别人用有色眼光看她。

百里翰还记得当年在国外第一次看到薛宁本人时,就被她眼里的一股劲儿给吸引住了。

她那时脸孔还很稚嫩,可骨子里像棵长在岩石和砂砾中的野草,冲破层层阻碍,也要奋力向上生长。

那是百里翰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生出了好奇和想要深入探究的心思。

只是没想到……

她后来眼光那么差,居然看上了秦墨那个无比虚伪的臭小子。

哼!

这女人再聪明,也是个睁眼瞎。

本来百里翰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语气实在恶劣。

薛宁愣了几秒才清醒过来,视线在他眼下的青黑处转了一圈,冷嘲道:“咋的,昨晚失眠了?”

“怕不是担心今天投标输给我吧?”

“可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不是常规操作吗?你还有啥可担心的?”

百里翰咬咬牙,他就不该一时心软。

“呵……屋里躺着一只吃人的黑山老妖,我敢睡吗?”

“而且某些女人,睡得跟头猪一样不说,半夜还打呼……”

“啧!那个抑扬顿挫啊……唢呐见了你,都得叫声娘娘……”

薛宁:“……!”

很好。

这狗家伙是懂得如何形容的。

她“啪”的一巴掌拍被子上,“放你爹的狗屁!我睡觉不知道有多乖。”

话落,薛宁唰地起身,拢了拢过于宽大的睡袍,顺便把那刚显露一角的春光给掩住了。

然后一掌推开挡道的某人……

却没曾想,对方纹丝不动。

像座铁塔般杵在原地。

还得意地冲她挑了挑眉。

“……”薛宁默默地深吸一口气,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好女不跟男斗!好女不跟男斗!

然后认命地绕过他,直接往外走。

走到卧室门口时,薛宁突然转身。

“百里翰,昨晚的事……我觉得还是彼此忘掉的好。”

“你说呢?”

百里翰心口窒了窒,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感涌上来。

但他面上不显,轻呲了一声,“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薛宁瞬间展颜一笑,冲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很好!有觉悟!请继续保持!”

说完,头也不回拎着高跟鞋,径直走出了房间。

“砰”的一声传来,百里翰的瞳孔跟着震颤了一下。

他怔愣了片刻,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支未开封的祛瘀消炎消肿的药膏。

盯着看了几秒,突然讽刺地笑了出来。

“啪”一声,将药膏狠狠砸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薛宁,你真是好样的!”

敢如此不把他百里翰放在眼里的女人,这世上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

门口。

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薛宁挺直的背脊立马弯了下来。

“嘶……狗男人……下次千万别落我手里……”

过了一晚,腰腿没那么僵硬了,但某处的状况似乎更严重了。

行走间,一股子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

不是特别难受的痛。

就是那种跟针扎似的,让人难以忽视。

薛宁再一次清晰的认知,自己这次玩脱了。

本想完美报复渣男,却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艹!

亏大发了。

薛宁弓着腰,叉着腿,以一个无比狼狈的姿势,扶着酒店走廊的墙壁,慢慢挪回自己房间。

幸好现在才早上六点多一点,走廊上一片安静。

要不然被人看到她这副衰样,薛宁觉得自己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滴”一声,刚打开房门,就见隔壁房间的门唰地拉开。

娃娃脸小秘书向晓慧顶着一对熊猫眼,眼眶红通通的,扁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宁姐,你总算回来了。”

话落,她直接一个熊扑,“呜呜呜……你昨晚差点吓死我了……我一晚上都没敢睡……你知不知道,你走错房间了……”

“嘶……撒手……你给我撒手……”

薛宁被她一勒,老腰都快断了。

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啊。

她当然知道自己走错房间了,百里翰那张脸再怎么看,也不像二十出头的干净大学生啊。

向晓慧一脸紧张,扶着她上下检查。

“呜呜呜……宁姐,你你你……你还好吧?”

薛宁咬了咬后槽牙,“嚎什么?先扶我进去再说……”

丢脸死了。

要再让这丫头嚎几声,一层楼的人都快被她嚎醒了。

“哦哦,好……”

向晓慧小心翼翼扶着她到房间里坐下,看见她屁股挨上沙发的一瞬间,身子猛地一顿,脸上露出几分明明很疼却要强忍的表情。

顿时哀从心中来,眼泪又止不住了。

“哇……我就知道百里总裁那大体格子,你肯定承受不了……这茶壶和茶盖一看就尺寸不匹配啊……”

薛宁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停!打住!”

这是什么鬼形容?

向晓慧沉浸在自责中无法自拔,宁姐好不容易迈开了这一步,她原本打算给她留下一个最好的人生初体验。

让宁姐从此抛开渣男和枷锁,迎来恣意的新生活。

可没想到,全被她的一时大意给毁了。

那个百里翰,一看就不是个轻易能招惹的人。

她真的怕宁姐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呜呜呜……宁姐,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是我不小心把房间号输错了……”

昨晚,她费劲心思给宁姐找了个干净清爽听话,又没任何事后麻烦的男大学生。

事先千叮咛万嘱咐,把所有一切能想到的注意事项都交代清楚了。

可最后把人送到新开的房间里后,一激动一紧张,发错了房间号。

等她察觉不对时,宁姐已经……

当时她就趴在百里翰的房间门口,急得直转圈圈……

可酒店房门的隔音太好,她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举了几次手,到底没敢拍门……

因为除了宁姐不怕,那个百里翰,平时凶得嘞,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觉得对方只要一指头,就能把她摁趴下。

更别说跟他硬刚了。

“呜呜呜……宁姐,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了,我不该放任你被百里总裁欺负而不顾……”

“呜呜呜……你打我吧,你狠狠地打我……”

那个百里翰可是坊间出了名的冷面煞神。

谁招惹了他,最后都落不到好下场。

昨晚。

守在房门口那段时间里,向晓慧是既自责又害怕,脑子里想了N种自己的结局,最后还是被对宁姐的担心占了上风。

等她指甲都快咬秃了,终于鼓足勇气敲房门时,就见头上滴水,浑身冒冷气的百里翰来开门。

“有事?”

那声音虽然四平八稳,可却极有威慑力。

让向晓慧的身体顿时僵住,缩在对方高海拔的阴影下,弱唧唧开口:“我……我来找宁姐……”

“她睡着了。”

“啊?”向晓慧都懵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随即,不管不顾地就想往里冲,却被百里翰用一根手指抵住脑门,轻轻松松就控在了原地。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轴?我都说她睡着了,你是想把她吵醒吗?”

“不行,不看到宁姐我不放心。”

百里翰脸一黑,“她一个大活人,我还能吃了她不成,有事等明早。”

话落,再不废话,把人一推,就关上了房门。

向晓慧鼻尖贴着门板,双眼快瞪成斗鸡眼,心脏更是跳得快要飞起。

因为她不仅看清了百里翰喉结上泛青的牙印,还看到了百里翰一脸的欲求不满。

啊啊啊啊——

完蛋了!完蛋了!

宁姐真被他给睡了?

还是说,是宁姐睡了百里翰?

向晓慧晕晕乎乎走回房间,睁着眼一直等到天亮……

见她哭得不能自已,恨不能以死谢罪,薛宁嘴角扯了扯。

这丫头虽然偶尔迷糊了一点,胆子小了一点,但对她好的心,是真心实意的。

抽了几张纸巾,嫌弃地拍在她脸上。

“行啦,别哭了,丑死了……”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放一百二十个心,你宁姐我是谁啊?你不是从小就说我是超级无敌女金刚吗……”

“一个百里翰而已,我就算睡了他,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再说,他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了,昨晚我也享受到了,他的表现肯定不会比你找的小奶狗差的……”

薛宁表面说得轻松和不以为意,但心里已经把百里翰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了。

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虽然跟最开始的预想有偏差,但她的目的,好歹达到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于过程……

算了,就当被一头饿熊啃了吧。

向晓慧吸了吸鼻子,傻傻地看着她,“宁姐,你……你真这么想的?那你身体没事吧?”

她想碰碰薛宁,又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

“……我没事!”

薛宁挺直脊背,努力装作正常的样子,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说,话风一转。

“别哭了,赶紧去给我整点早餐来,我们今早还有场大仗要打呢。”

——

百里翰走进会场的时候,离招标会开始还剩下最后五分钟。

他的助理小沐正在和其他参与投标公司的人员,进行官方寒暄。

虽然他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但百里翰一看,就知道小沐心里肯定急疯了。

果然。

一看见他的身影,沐助理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朝身旁的人笑笑,急忙走上前来。

小声询问:“百里总,你怎么才来啊?”

百里翰虽然对打理家族企业兴致缺缺,但自从他两年多前因伤从部队退役回来并接手公司后,一贯做得让人挑不出错来。

按他的习惯,重大活动最少提前半小时到场,还从没有这么“踩点”的先例。

一时间,百里翰有点心虚,含糊答复了一句。

“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在浴室里冲完凉后,会盯着浴缸边那条已经皱成一团的红色吊带长裙,发了很久的呆。

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把裙子捞起来,用他这双大粗手,小心翼翼给洗干净晾了起来。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神经病。

再一看时间,就已经很仓促了。

沐助理没有深究自家老板的异常行为,因为招标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只是等落座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老板喉结上那个明晃晃的创可贴。

“?!”

“百里总,你脖子上怎么了?”

百里翰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喉结,轻咳一声,“没怎么,就早上不小心被刮胡刀划了一下。”

“哦~”沐助理也没做他想,还称职地说:“应该是这款刮胡刀不好用,回头我给你换一个。”

“嗯。”百里翰随口应付了一声,然后左右打量了一下,很快就找到早已经在第一排最左侧落坐的薛宁。

此时工作状态下的薛宁和昨晚……简直是两个人。

一身颜色有点沉的铅灰色修身西装,内搭浅金色暗纹衬衫,扣子严实地扣到最上面一颗。

从脖子武装到脚踝。

一副完美的商务精英范儿。

鼻梁上还架着一副小巧的银框眼镜,削减了她过于精致漂亮的五官,增加了一丝“干练”的味道。

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却更显得“冷艳”和“不好惹”。

就连那头昨晚勾缠得他鼻尖直痒痒的长黑发,此时都梳得一丝不苟,紧紧地束在脑后。

露出一个形状完美的头颅曲线。

让百里翰的手指又开始发痒,他迫切想找支笔、找张纸,画点什么下来。

“百里总……”

出走的思绪被沐助理对今日行程的低声汇报拉了回来,百里翰心里一个激灵。

他好像从昨晚见到那个女人开始,就变得很不对劲。

这也太不像他了。

肃了肃脸色,百里翰正襟危坐,沐助理疑惑地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老板有几分奇怪。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去揣测了。

招标会很快开始了。

所有流程都有手下的人去处理,百里翰跟薛宁一样,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在现场坐镇就好。

唱标开始,气氛有几分紧张。

但百里翰的视线总是忍不住悄悄朝左侧飘过去,瞥见薛宁目不转睛盯着台上,脸上一片沉肃和志在必得。

不笑的她,会给人一种清冷桀骜难以接近的错觉。

他其实也知道,薛宁就是因为自己容貌太盛,所以平时总用一副很强势干练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

在这个吃人的商场上,对女人,特别是容色过人的女人,是很苛刻的。

薛宁一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女人,一直以来,出身背景都被人诟病。

说她是运气好,攀上了秦墨这个大腿,才成功实现阶级跃升,有了今天的名气地位。

但百里翰很清楚,不是薛宁运气好碰到秦墨,而是秦墨运气好遇见了薛宁。

作为从小在一个圈子里长大,因为年龄相近,总是被拿出来做对比的两个人。

百里翰要比别人更多了解秦墨几分。

那就是个目中无人、清高自负又自大的家伙,偏偏又要装出一副平易近人、谦谦君子的模样。

虚伪得很。

当年,秦墨的父亲,也就是秦家长子,在秦墨十五岁时因车祸意外去世,人还没走多久,他二叔就登上了秦氏总经理的职位。

那之后没半年,秦墨就出国读书了。

名义上是国外的教育环境更好,但明眼人都清楚,秦墨是被他二叔使手段驱逐了。

他爷爷虽然很喜欢秦墨这个大孙子,但他二叔是秦老爷子仅剩的儿子。

秦墨当时又太小,秦老爷子也没办法明目张胆地偏帮他。

秦墨刚去国外那几年,从一个天之骄子沦落为家族弃子,因为落差太大,很是颓废和自暴自弃了一段时间。

后来是遇见了当时在国外留学的薛宁,在薛宁的鼓励和影响下,才慢慢从谷底爬了出来。

薛宁陪着他在国外创业,做出巨大成绩后又转战国内,后来,更是助他杀回秦家,夺回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可以说,没有薛宁,就没有今天的秦墨。

……

“恭喜扬程高科中标!”

主持人高亢的声音把百里翰再次出走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百里翰看着薛宁一脸意气风发地走上台,跟招标方领导客气地握手微笑。

“唉,我们这次又落选了。”

沐助理的肩膀明显塌了不少,“百里总,这是第几次了?”

“怎么最近每次碰上那女人,都没有好事……明明我们的方案不比他们的差,实力也更胜一筹……”

的确。

薛宁这几个月跟开了外挂一样,所向披靡,已经抢了他们好几单生意了。

之前,大家都猜测是因为她和秦墨的婚期将近,她迫切想再做出点成绩出来,给自己巩固地位。

毕竟秦家的门,也没那么好进。

至于背后的真相,百里翰心里有数。

只是经过昨晚,他又不确定了,薛宁跟秦墨之间,肯定出了问题。

而且问题很大。

不然,薛宁不会无缘无故发癫。

因为她从来不是她昨晚刻意表现出来的那样随便的女人。

一想到这对所谓的“神仙搭档”即将跌下神坛,百里翰连又一次投标失败的挫败感都没有。

反而挑了挑眉,心情颇好地安慰沐助理。

“胜败乃兵家常事!”

“而且人生那么长,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下次继续努力!”

沐助理:“……!”

他们家老板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散场前。

百里翰还特意走过去,对着薛宁伸出了手,“薛总,恭喜!又拿下一城。”

薛宁看着眼前这副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躯,还有那只如蒲扇般的大手,眉心忍不住跳了跳。

某处更是像突然被烧火棍烫了一下似的,丝丝拉拉地涨疼起来。

但她很快就神色如常,笑着伸手跟百里翰握了握。

客气道:“百里总,承让了!”

她绝不会对外说,为了这次投标,她私下里花了多少心思,才把招标方老大那个喜欢玩越野摩托的叛逆儿子给掰回来。

让他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去尝试那些要命的危险游戏。

此刻,会场里。

一男一女,一高大健硕,一纤细清冷。

明明是众所周知不对盘的两家死对头。

画面却突然诡异的和谐。

两人的视线不避不让,在空中静静交汇了两秒……

接着,默契地同时收手。

之后,百里翰也没过多纠缠,礼貌地微微颔首,然后直接转身,潇洒离开。

沐助理旁观了这一幕,瞪圆了双眼。

不对劲!

他们家老板今天真的很不对劲!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一男一女两个大煞星碰到一起,空气中闪现的刀光剑影,足以误伤旁人。

可今天……

氛围和谐友好得过分!!!

这是天要下红雨了?

沐助理左右看看两人,一头雾水地跟在百里翰身后离开了。

只有全程站在薛宁身后一步远的向晓慧,悄悄抹了一把手心里的汗。

她刚才是既担心两人杠起来,又担心两人那啥啥……

因为投标过程中,她忍不住悄悄去观察百里翰。

但十次有八次,都看见对方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宁姐。

特别是刚才百里翰临走前最后看宁姐的那一眼……

向晓慧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总之,脑子里乱成一团。

——

签约仪式结束。

招标方老大郑总作为东道主,且为了特别感谢薛宁让他家那中二叛逆期的儿子迷途知返。

客气地邀请薛宁一行人,到本地一家很知名的江上游轮餐厅聚餐。

可以一边游览江景,一边品尝本地特色美食。

甲板上。

郑总跟薛宁手里的红酒杯轻轻碰了一下,笑说:“果然传言不可信,没想到薛总跟百里总私下里关系还挺好。”

薛宁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问道:“何此一说?”

郑总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笑着调侃:“之前我听不少南城的朋友说,你们两家公司王不对王,特别是你和百里总,一见面就刀光剑影。”

“我还怕今天招标会现场你们两家打起来呢,没曾想氛围还挺和谐。”

而且,那可是百里翰啊,啥时见他主动跟女人握过手?

薛宁心下松了一口气,也笑着回复:“传言嘛,一般都会过度加工,不然,怎么吸引眼球呢?郑总,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薛总,你今天再次打破我对你的刻板印象,你不仅智谋胆色不输男人,还很风趣幽默嘛~”

“来,再敬你一杯!也为我家那不懂事的混小子,跟你说声谢谢!”

薛宁抿嘴一笑,跟他碰了碰红酒杯,“郑总客气了!”

“其实你家公子跟你一样,敢闯敢拼,身上有股不服输的劲儿,只要引导得当,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谁家父母不爱听夸奖自家孩子的话?

郑总心情更好了。

两人开启了新一轮商业互捧。

等应酬结束,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从江上那艘豪华游轮上走下来,薛宁的身体就猛地晃了一下,向晓慧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

就听薛宁低声对她说:“送我去医院。”

向晓慧眼眶猛地一红,“……好。”

她什么都没问,默默开车找了一家比较高端私密的私人医院。

直接挂了妇科。

医生检查完,摇着头拉开帘子,坐回电脑前,边开药边告诫: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火力旺盛……但你好歹顾惜着自己一些啊……”

“有些事,并不是一锤子买卖,要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要不是这位患者情绪无比稳定良好,她都以为她是遭遇了不好的事。

腰上掐痕太显眼。

衬着那身细白皮子,看着更是有点夸张。

而且那里……又被蹂躏得十分可怜。

向晓慧红着眼眶,忍不住哭唧唧地小声替薛宁辩解道:“不怪宁姐,是那男……哦,不,是她男朋友太……太……”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口。

而且为了宁姐的清誉,她也不能在医生面前直白说对方只是个炮友,只能暂时用男朋友替代。

只是她一想到百里翰那特种兵出身的强悍大体格,还有之前偶然一次听见几个女人私下里关于他的八卦。

“上次那谁谁谁,自爆曾经跟他滚过一次……结果,躺了小半个月才下床……”

“可不是,我上次也听说那谁谁谁自荐枕席,结果半夜就进了医院,说缝了十几针呢……”

“哇靠!他真这么猛啊?……说得我都有点蠢蠢欲动呢……”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你看看他那体格,再看看他鼻梁,我都怕你直接死在他床上……”

“要说当他的女人可真不容易,怕是怀孕也会因为胎儿太大只容易难产吧……”

“对对对,听说他前女友好像就是因此难产而亡的……可怜的嘞……”

当时几个女人嘻嘻哈哈,话题越来越限制级,隔着一扇屏风的向晓慧嗤之以鼻,都不想听了。

结果,又听见她们话风一转。

“哎,你们有所不知,关于他前女友我还听到过另一种说法……说百里翰这人身上煞气太重,专克女人,凡是跟他好的女人啊,最后都落不了什么好……”

“啊?还有这种说法?……不过也说不定,不然,他百里翰好好一个正常男人,家世能力长相都顶呱呱,为啥这么多年身边都空着,他家里也不着急……”

“就是,换了别家,早就大张旗鼓地开始相看儿媳妇了,他们家硬是没半点风声……”

“……”

一想到那些传言,向晓慧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又开始心疼起宁姐来。

昨晚,宁姐这副纤细身板不仅遭了大罪,可能还会被百里翰的煞气给影响到运势。

真是得不偿失。

她脑子里,甚至直接闪现出美女与野兽的现实版。

那就不是一个物种啊。

可她明明给宁姐找了一个清秀温柔大学生,还布置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谁知道……

医生抬头瞄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又气愤又无奈,大概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见怪不怪地笑了笑。

见患者收拾好,从帘子后慢慢挪出来,又耐心补充道:

“既然双方匹配度有差异,那以后让对方在耕田前,一定要先关注花田里的水量是否充沛……”

“千万不能蛮干……”

“不然,买点辅助工具啥的也行啊……街边药店和超市里那么多这油那剂的,不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吗?”

见患者眼神剧震,表情懵逼,医生摇头失笑。

“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伴侣之间水到渠成做些亲密事是很正常的……”

“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啊,我们当医生的也经常见到……”

“只要充分做好事前准备工作,还是可以很愉快地享受二人世界的。”

“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女孩子那里娇气,要特别注意着才行……”

“你以后啊,也不能太纵着你男朋友胡来……”

“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这样的,你要一味纵容,他们就跟那撒欢儿的野狗一样,疯得不行,拽都拽不回来……”

更别提眼前这姑娘,足够有让男人发疯的本钱。

等薛宁反应过来医生说的都是些啥后,尴尬得恨不能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昨晚只是一个阴差阳错,而且体验感还不好,她以后要是再跟百里翰滚在一起,她是脑子里有包吗?

“好,我……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所以,能不能别说了。

真的好尴尬啊。

“嗯,你听进去就好,女孩子啊,要多多疼惜自己,男人有时候一旦精虫上脑起来,是靠不住的……”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脸蛋圆圆,特别有福相的阿姨。

她大概觉得这姑娘跟自己女儿年纪一般大。

长得又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眼神也清正,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

大概是初经人事,没有太多经验,脸皮又薄,不懂得如何拒绝男朋友。

所以才让自己伤着了。

心下也是一叹,又爱又怜。

毕竟这么精致漂亮气质又好的姑娘,谁看了不喜欢啊。

向晓慧的一张脸,已经烧得通红了,但她却结结巴巴问道:“医……医生,那你说,这方面以……以后该怎么多多注意啊?”

不得不说,这种贵得要死的私人医院,服务态度那是真好。

接下来……

医生就像个靠谱的长辈般,详细向两个小白传授了很多健康的两性常识。

向晓慧正襟危坐,虽然听得脸皮发烫,但不妨碍她像个好学生般,不时还打断一下,问更多细节问题。

她甚至从包里掏出本子来,把医生交待的重点都记了下来。

笑话,事关宁姐未来的幸福,她怎么可能不上心。

薛宁则强撑着一张淡定脸,全程没有说话,有点好笑又有点尴尬地坐在一旁。

不想听……

但那些字眼却像长了脚一般,自动钻入她耳朵里。

她耳朵尖都悄悄红透了。

要不是见向晓慧那傻丫头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又想到她前段时间说终于跟她当年暗恋的学长联系上了。

这些知识或许她马上就能活学活用。

要不然……

薛宁此刻恨不能直接拔地而逃。

啊啊啊啊——

为什么这两人,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啊。

尺度那么大,不觉得羞耻吗?

但同时,薛宁心里又有点感动。

看医生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度。

因为从小到大,她跟向晓慧身边,真的太少太少有这样会谆谆善诱地教她们如何更加关爱自己的女性长辈了。

毕竟孤儿院里,能健健康康长大就算很幸运了。

……

走出医院时。

向晓慧小心翼翼瞄了瞄薛宁的脸色,犹豫了几秒,等上车后,还是问道:

“宁姐,昨晚的事要封口吗?”

“我们这边倒好说,只要敲打一番李助理,他绝对不会跟秦总告状的……”

“就是怕百里总裁那边……”

那个男人行事,可半点不会顾及她们的想法。

薛宁盯着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怔怔地看了好几秒。

那些楼宇里每一盏亮着的灯,可能都代表背后是一个家庭。

家,多么美好的字眼。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

原以为遇到了对的人,无怨无悔地守着他那么多年,这个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

可到头来,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击。

如今,这个梦幻泡泡,终于被她亲手给戳破了。

薛宁眼里的情绪起起伏伏,最后化为一片灰色的寂静。

“不用了,顺其自然吧。”

这本来就是她的初衷。

她身边的李助理是秦墨的眼线,她一直都知道。

曾经,她以为这是秦墨爱重她的表现,想随时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可到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天真。

“晓慧,等外边的事情处理完,这次回去后,我可能要重新为自己打算了。”

向晓慧一顿,她知道宁姐说的打算是什么。

她们俩从小一起长大。

她太清楚宁姐的性格了。

从昨晚宁姐不避讳李助理,直接交待她去找个干净男人回来时,她就知道宁姐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而她从小到大,对宁姐的所有决定,只有拥护和坚决执行。

所以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别的,只是中途等红绿灯时,她突然拍着自己胸脯,表了表决心。

“宁姐,先说好,不管你以后去哪,我可都是要跟着你的哦~”

“这辈子我都跟定你了,你千万不能抛下我……”

宁姐不像她,对待感情经常迟疑不定。

宁姐的感情,就跟她这个人一样,勇往直前,宁折不弯。

爱就爱。

不爱就不爱。

爱的时候,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

一旦不爱,就再也不会回头。

这中间,有非常明晰的一条线。

对方一旦越过了她的底线,她绝对没有隐忍和妥协退让一说。

幸好,她只是宁姐的小尾巴,不是宁姐的男人。

只要她一辈子忠于宁姐,绝对不做出背叛宁姐的事。

那她在宁姐身边的地位,就永远稳固。

哦豁~

这么一想,好像男人也没那么重要了。

向晓慧想着最近学长左右摇摆的态度,心里的执念,好像突然就淡了那么几分。

薛宁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行了,别苦着一张脸,我就算谁都不要,也不会不要你的……”

说着,她上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娃娃脸,宠溺道:“谁让你从小就是我的小跟屁虫呢~”

其实老天爷对她还是不错的。

虽然从小就没了亲人,但她有一个把她当亲孙女儿看待的院长爷爷。

还有一个小她四岁,但从懂事开始,就坚定不移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向晓慧这个小跟班。

哪怕向晓慧胆子小得很,但每次薛宁干架,她都颤颤巍巍地递砖头,薛宁放狠话,她就使劲鼓巴巴掌。

主打的就是一个:姐姐勇敢飞,妹妹永相随。

薛宁觉得,自己该知足。

——

一周后。

薛宁终于结束了原定的出差行程。

飞机落地南城后,她拒绝了向晓慧的陪同要求,孤身一人驱车回了那个她曾经以为是‘家’的地方。

这是位于二环内的一个知名别墅区。

闹中取静,环境清幽。

入住的客人,非富即贵。

所以这里面的房子,既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代表着有价无市,很难买到。

当年从国外回来后,秦墨花了不少心思才从上一任户主手里,大手笔买下这里的一栋别墅。

并宣称:这里就是他们俩未来的家。

只是后来,秦墨在此处居住的时间五分之一都不到,大多数时间,他都以离家多年没有尽孝的理由,回老宅陪着秦老爷子和秦母住。

倒是薛宁,从那时开始,就真把这里当成了归宿。

她像蜂鸟筑巢一般,一点一滴把这里布置成理想中‘家’的模样。

只是想到当年买房时,秦母死活不同意把她的名字加上去,说什么“等婚后再加也不迟”。

秦墨是个大孝子,见他妈抗拒得厉害,他也跟薛宁说:“反正我们俩肯定是要结婚的,这房子在谁名下有区别吗?”

所以,房产证上自始至终只有秦墨一个人的名字。

想到这,薛宁忍不住轻嘲了一声。

秦母怕是那时候就打定主意不让她进门吧。

过去的事,不愿再多想,薛宁脚下油门一踩,车子快速通过小区大门,窜了进去。

想到这一周外面的舆论,一片静悄悄,没有任何关于她的八卦流传出来。

薛宁就清楚,一方面是百里翰抹掉了所有痕迹,大概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亦或是不屑于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另一方面,则是秦墨出手了。

这么大的事,李助理不可能不上报。

但直到今天,秦墨也没有给她主动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

相反,异常沉默。

薛宁没想到,都这样了,秦墨还能忍得住?

难道是想让她主动认错回头?

呵!

去他妈的回头。

谁回头谁是王八蛋。

……

不出所料,薛宁在一楼客厅看到了秦墨的身影。

对方似乎早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一脸沉郁地坐在沙发上等她。

但薛宁表情没有半分变化,只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来拿东西。”

若不是今天周末,如果是上班时间,两人连面都不用见,直接搬了东西走人就是。

免得见到这渣男,影响心情。

“薛宁,我……”

秦墨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就见薛宁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了。

仿佛他是个什么脏东西,一眼都不想多看他。

秦墨表情一滞,眼底有无数黑色的风暴席卷而来,但他最终咽下了未尽之语,只沉默着点了一根烟。

俊秀的眉眼遮掩在烟雾后面,他就那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上楼的纤细背影。

薛宁恶心他,不想跟他说话,秦墨心里很清楚。

她的性子本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虽然有院长时常照拂她,但院长事务繁忙,总也有关注不到的地方。

薛宁早已经习惯了用凶悍的方式来武装和保护自己,却忘了一个女人该如何柔软。

只是这么多年,因为爱秦墨,所以薛宁在他面前十分收敛,收起了所有尖刺。

秦墨原本还有点享受这种,全世界薛宁只对他一个人温柔的感觉。

可如今。

看她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般待他,他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

薛宁知道秦墨一直在看她,甚至可能还在妄想着,让她先低头求和。

呵!

原来两人认识了快十年,对方还是不够了解她啊。

秦墨长得好,盘正条顺,稍微捯饬一下,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

那双微挑的桃花眼,更是看谁都多情。

再加上背后还矗立着一个偌大的秦氏,就算当年他被二叔驱逐到国外最落魄和自暴自弃的日子,想爬秦墨床的女人,也源源不断。

薛宁在两人正式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就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是绝对绝对不接受出轨的行为。

如果秦墨做不到,两人最好就不要开始。

免得将来两人连朋友都做不了。

可当时的秦墨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手,言辞凿凿地赌咒发誓:

“薛宁,我是真的爱你!在我没有察觉的时候,我就已经离不开你了。”

“我这条命,当初是你救回来的,也是你把我从无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只要你不嫌弃我现在的身体,这辈子我身边的女人,就永远有且只有你一个。”

“如若我违背誓言,就让我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永远活在悔恨中……”

曾经的誓言还言犹在耳,可惜……

最终还是耐不住一个男人想寻芳猎艳的心。

是的。

薛宁是秦墨的救命恩人。

十年前。

薛宁因为成绩优异,得到了出国留学的机会。

她在国外一边读书,一边在某地下竞技场打黑拳赚钱。

没办法,她出国没多久,院长爷爷就查出了癌症,需要一大笔医疗费。

因为在小学三年级时,薛宁被学校里一个武术世家出身的体育老师看中根骨,收她为徒,私下里教了她不少功夫,所以薛宁的身手一直不错。

而当时,打黑拳无疑是她在国外能接触到的来钱最快的方式。

薛宁从小就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

她不怕受伤,不怕流血……

甚至某次擂台赛被对手打破脾脏,在医院里整整躺了半个多月,她也不怕。

她只怕自己赚钱太慢,来不及救回院长爷爷的命。

因为要不是有院长爷爷,那一年的冬天,在她刚出生时,就被淹死在大学城附近的那条臭水沟里了。

是院长爷爷及时发现,把浑身青紫,呼吸已经几不可闻的她救了起来。

在医院ICU里抢救了一个月后,又把她接回去,尽最大可能让她在那个小小的民办孤儿院里平安健康地长大。

在薛宁心里,院长爷爷就是她的亲人。

打完拳的某一天。

薛宁在回学校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子时,救下了当时被几个黑鬼打劫的秦墨。

秦墨当时喝醉了,脑子不清醒,非要逞能,死拽着自己的钱包不放。

被不耐烦的黑鬼掏出刀子,连捅了好几刀。

薛宁见他同为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同胞,难得管了一次闲事,把几个黑鬼赶跑了,并把人送去了医院。

那一次,要不是薛宁送医及时,就秦墨身上中的又重又狠的那几刀,早血流而死了。

可就算是后来伤口愈合了,但秦墨某方面的功能也很不幸地受到了影响。

医生说,有一半的概率能好,但需要持之以恒。

秦墨因此更是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是薛宁看不下去,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救回一个人,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废物。

于是把他拉到地下拳场,狠狠揍了一顿。

终于把他揍清醒了。

那之后,秦墨就经常找借口去看薛宁。

他亲眼见证了这个女人是如何用一副单薄的身躯,扛起了那么多的责任。

又看到了她在学业上,是如何的优秀和一骑绝尘。

这看似娇弱的姑娘,像只丛林里的小兽般,有股子原始又野蛮的生长力。

小小的身躯,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秦墨的眼光,渐渐的,就再也挪不开了。

在薛宁的大学毕业典礼上,秦墨终于鼓起勇气跟她表白了。

并恳求薛宁陪他一起在国外创业。

薛宁想了一晚上就答应了。

其实她也早在日常不断的接触中,渐渐爱上了这个外表看似矜贵骄傲,实则内心脆弱又敏感的大男孩。

薛宁在国外陪着秦墨创业。

陪着他不断开拓市场,做大做强……

陪着他定期去医院接受治疗。

两人虽然没有发生身体上的关系,但那时,两颗心,靠得无比近。

回国后。

一切变得更顺了。

秦墨不仅成功扳倒了二叔,夺回了秦氏的控制权,还得到了秦氏上下的一致认可,更是在去年终于彻底治好了身体隐疾。

薛宁早就做好了要把自己给秦墨的准备。

可秦墨却温柔地搂着她,说:

“既然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

“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女人,我要给你最好的。”

“我们把那最神圣的一刻留到新婚之夜,好不好?”

当时薛宁那个感动哟~

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忍住自己的欲望,那是他爱惜你、在乎你的表现。

可如今……

薛宁只想一个大耳巴子扇自己脸上。

这人啊,特别是男人,哪怕表面功夫做得再好,骨子里怎么可能狗改得了吃屎的本性呢?

因为她知道,秦墨在遇到她之前,在国外其实很是糜乱了一段时间的。

大概当时的酒精和性,才是他的精神寄托吧。

但薛宁很理智,她清楚的知道那是在两人认识之前发生的事,而且那时候的秦墨的确处于自暴自弃的人生低谷。

过去的,她可以不在乎。

只要秦墨跟她在一起后,能做到一心一意就好了。

薛宁从未像圈子里某些女人那般,什么事都不干,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男人,试图杜绝男人所有的出轨机会。

薛宁给了秦墨最大的信任。

但这份信任,却被秦墨亲手砸碎了。

男人该出轨,还是会出轨。

这个,管不住的。

薛宁看得开,爱归爱,但该恶心的时候仍然会恶心。

毕竟她已经提前把伴侣之间的相处规则定到极致了。

别人要是明知故犯,还嫌她不包容不讲理,那她也只能祝福别人锁死,互相恶心一辈子。

……

秦墨懂薛宁骨子里的狠毒,因为她一直就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善良女人。

所以,在得知薛宁居然进了百里翰的房间,甚至在里面待了一整晚之后。

他愤怒得一度想直接飞过去,一枪崩了薛宁。

正值干柴烈火的年纪,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真不会发生点什么?

更何况,那个人是百里翰。

他怎么可能放过到嘴的机会?

睡了薛宁,膈应死他秦墨,百里翰估计做梦都要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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