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挽裴亦桓是小说《裴爷的夫人又撩又飒》的角色人物,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裴爷的夫人又撩又飒》的精彩内容
深夜。
豪华大床凌乱不堪,脸颊泛着绯红。
然后,模糊中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向着她压下来,轮廓立体完美,无比惊艳。
疼,很疼!
翌日。
莫挽睁开眼睛。
房间只有她一人。
很显然,昨天晚上的男人已经离开。
松口气,她撑起如同被车轮碾过的身子,被子滑落,身躯上布满痕印。
她苦涩的笑了笑。
既然,她自己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又有什么可矫情的?
对上摆放在桌上的支票,她狠狠地攥在手心中。
吸了吸鼻子,莫挽没再停留,推开门快步离开。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只当是个梦而已!
当回到家中,林素云和莫清菲正在吃饭。
看到莫挽,林素云立即变脸。
一把就扯住她头发,凶神恶煞;“你这个瘟神,祸害,克星,把你爸害成现在这个模样,没有凑够医药费竟然还敢回来!”
莫挽倒吸口冷气,尝试开口;“妈——”
“别叫我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莫清菲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闲凉的看着热闹。
皱着眉,莫挽手缓缓张开,将攥成一团的支票递给依云;“妈,支票....”
支票……
林素云停下动作,一把扯过支票,不可置信喃喃的念着;“五百万......”
莫清菲一个跨步抢过支票,鄙夷道;
“这个小贱蹄子怎么可能会有五百万的支票,她肯定是在忽悠你
——啊——真的是五百万!”
话语还未落,已经被尖叫所替代。
林素云质疑道;“菲儿,你看清楚,支票到底是不是真的?”
“妈,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啊,支票绝对是真的。”
莫清挽语气笃定。
随即又想到什么,目光紧盯着莫挽;
“你这支票是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想要妈和我给你背黑锅?”
“你这克星,已经把你爸克的进医院,现在是不是还想把我和菲儿也克死,说!支票是从哪里弄来的!”眼神一变,林素云凶狠道。
莫挽脸上的血色褪去,咬紧牙;
“妈,这支票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放心,这是清白的。”
“呵,清白的?”
冷笑一声,莫清菲看着她颈间的吻痕,嘲讽道;
“诺,证据还在呢,只怕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勾当吧!”
林素云也看过去。
青青紫紫的痕印,让她厉声咒骂;“不知廉耻,不要脸,这种事竟然都能做的出来!”
身子站的笔直,莫挽没有言语。
心中溢满痛楚和苦涩。
此时的她,连自己都看不起,又更何况别人?
指甲狠狠地陷进手心,她咬着唇瓣;“妈,还是先去医院吧,爸还在等手术费.....”
林素云阴狠的瞪了两眼莫挽。
随后,带着莫清菲去了医院。
莫挽迅速跟了上去。
但是,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昨天晚上的男人真像一只了许久的野狼,狂野而粗暴。
医院。
一走进病房,林素云焦急问道;“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依目前情况来看很不乐观,有生命危险,但具体情况要等到手术做完后才知道,病人现在需要做手术,你们去交医药费。”
“好好好,我知道,这就去缴医药费。”
林素云去交手术费。
莫挽和莫清菲在手术室外。
盯着手术室的门,她心中颤抖发紧的祈祷;
不会有事,爸爸一定会安然无事!
许久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手术很成功,可是——
病人脑溢血,CT扫描发现出血70毫升,出血位置是在左脑基底节区,出血量约有90毫升,所以一时半会儿只怕醒不过来.....”
“医生,你口中的一时半会儿是什么意思?”莫挽小心问道。
“或许是一日,或许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二十年,通俗一点来说,他现在就是个植物人,也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醒,还有他的情况比一般人危险的太多,所以手术后要转进重症监护室,每天的医疗费是八千,不定时做的手术除外......”
莫清菲惊叫出声;“什么?一天就八千,你们这破医院是不是坑人啊?”
医生脸色无比难看;
“我们这都是正规医院,绝对不存在胡乱收费的现象,如果你们嫌贵,不愿意将病人转进重症监护室的话,那你们转院吧,我们绝不强留!”
“不,不,不,医生,我们住,我们住!”莫挽赶快应声。
现在对她来说,没有比爸爸更重要的了!
林素云没说话。
但,一抹精光飞快的从她眼中闪过。
就像是她心中有了什么决定一般.....
将爸爸转到重症室,办理好住院手续,莫挽松口气,回到家中。
妈妈和莫清菲一起去超市给爸爸买些生活用品。
这会儿,显然还回来。
昨天白天一天没吃,晚上又经历了那般荒唐的事,她确实饿了。
端了一碗稀饭,也不在乎冷热,狼吞虎咽吃起来。
没有几口,脚步声传来。
房间门推开,林素云和莫清菲走进来。
除了生活用品,还拉着两个红色行李箱。
莫挽顿下筷子,皱眉。
这个时候买行李箱干什么?
留意到她的目光,林素云眼中闪过精光。
将袋子放到桌上,对着莫挽沉声呵斥;
“看什么看!你这个贱蹄子让你爸生死不明的躺在医院,一会儿去医院送过饭后,把你爸的生活用品都放在这里面,省的来回把钱送给计程车司机。
我在商场里面转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有吃,还不赶快去做饭!”
将最后一口冷粥喝掉,莫挽乖乖走进厨房。
片刻后。
一阵阵香气便散发出来。
林素云不满皱起眉,一脸嫌弃;“你不是刚吃过?”
“刚才我只喝了一碗粥。”
莫挽连忙开口解释。
话语小心翼翼,她肚子现在还叫着。
“吃那么多是想撑死,买米不要钱?赶快去医院送粥...”
又是一顿冷斥,林素云叫过莫清菲;“菲儿,赶快吃饭,不然一会儿就该凉了。”
笑容得意而挑衅,莫清菲故意将椅子上的莫挽撞到一旁。
莫挽没去计较,只是鼻头却有些泛酸。
伸拍了拍还在叫的肚子,小声低喃;“先委屈你了。”
带上准备好的粥,她朝医院赶去。
莫挽一离开,林素云便站起身。
将行李箱塞到莫挽手中,道;“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莫清菲嘴里塞着菜,声音含糊不清;“妈,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啊?”
“医生刚才说的话你也都听到了,重症监护室一天的费用是八千,手术除外,一个月的费用就是三十万,还不包括做手术,我看,五百万都撑不过一个月。”
莫清菲被堵的哑口无言。
“现在有两条路,第一,继续留在这里,等这笔钱用光后,你和我全部都去找工作,更说不定端盘子洗碗,另外一个就是带着这笔钱离开这里,你继续上大学,妈给你找最好的钢琴老师。”
“反正我要离开,如果你要走,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不想离开,那就和那个小贱蹄子一起守在这里。”
林素云去意已决。
见状,莫清菲急了,也不再纠结了;“妈,你等等我啊,我跟你一起走。”
她才不要打工,不要过穷人的生活!
收拾好东西,两人扬长而去,异常绝情。
医院。
莫挽走出电梯,向着病房小跑过去。
跑的有点急,没留意。
身子被一股力道狠狠地撞飞出去,保温盒的粥洒了出来。
顾不得理会从身上传来的疼痛,莫挽就那样狼狈的坐在地上,连忙将保温盒拧紧。
“亦桓,恭喜你中彩。”
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了起来。
“多事.....”
嗓音低沉磁性,又夹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沙哑。
闻言,莫挽落在保温盒上的手一顿。
总觉得,声音莫名有些熟悉。
她抬头。
看到眼前的男人,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
高级手工定制的西装,熨贴着颀长而健硕的身躯,脸庞完美如雕塑,正是裴亦桓。
此时,他眸光落在衬衫上。
粘稠的粥,顺着衬衣向下流动........
深邃如纯墨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悦,没有看向地上的罪魁祸首。
长臂伸到欧文眼前,他薄唇紧抿;“纸!”
狭长的桃花眼向上一挑,欧文笑眯眯;“大总裁,很抱歉呢,我一向没有随身携带纸的习惯.......”
“欧文!”
裴亦桓声音低沉,警告。
“干嘛这么生气,不相信的话,那你来搜吧...”
他妖异的脸庞上写几个大字——任你为所欲为!
这时,莫挽终于拉回思绪,脑袋嗡嗡嗡的响,像是要爆炸。
自己碰到的人竟然会是他!
只是看他一眼。
瞬时,那天晚上发生的激情便潮涌般涌现出来。
趁着两人没留意,她撑起身体,头低低垂下,准备开溜。
然而,脚才动,一道嗓音却传来;“小姐请留步!”
留步?
留什么步?
她又不是傻子!
直接无视,脚下的步子加快。
而她的反应引起了欧文的注意。
他桃花眼眯着,上前拦住了去路,像只开屏的孔雀;“小姐贵姓?”
心情本就烦乱,半路上又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莫挽心情愈发烦躁;“如果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请让开,我赶时间!好狗不当道,听过没?”
闻言,欧文微微一怔。
片刻后,他沾染着轻佻,继续道;
“哎呦,还是只小辣椒。高级定制的西装被毁了,难道小辣椒想一走了之?”
两人僵持不下。
裴亦桓长腿一动,向这边走过来。
强大的气场也背后压迫而来,莫挽心脏差点没跳出来。
眸光扫过去,裴亦桓眯着眼眸。
目光深邃凌厉,似能看穿一切。
莫挽头又向下低了一些,躲避他的目光。
“我们见过,之前。”裴亦桓声音低沉,缓慢。
她的身影,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就连散发出来的清香,都感觉深深闻过。
莫挽撇嘴;“现在搭讪还用这么老套的把戏,先生,过时了。”
裴亦桓挑眉,深邃的眸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前天晚上......”
不待他话音落,她整个人扑过去,迅速而强硬的将裴亦桓身上的西装连拉带扯硬拽下来。
“衣服......洗干净后我会还你....”
话音落,拔腿就跑。
裴亦桓俊美好看的脸不动声色。
但是,在莫挽抬头的那瞬间,他眸光骤然紧眯。
竟然真是前天晚上的女人!
五百万……一夜的女人……
欧文终于回过神;“强悍啊强悍.......”
他看了一眼裴亦桓。
黑色衬衣微皱,领带散乱,活生生像是被人蹂...躏了一番。
还憋说,刚才那一幕的确像极了女人硬上...弓.....
收回视线,裴亦桓扫了眼自娱自乐中欧文,冷冷丢下了一句;“你上去!”
“大总裁,那是你爸,可不是我爸!”
“你不是喜欢多管闲事,恩?”
“裴亦桓,不要得寸进尺!”
“你上去和老头子说让他出院,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病,他这招都用错了地方。”
欧文怒了;“裴亦桓,你最好别惹怒我!”
裴亦桓手指落在额间轻轻揉捏着,脸庞上慵懒而平静;“今天晚上收拾好东西就从我家滚出去,然后等着明天回英国.....”
瞬间,欧文清醒过来;
“别别别,我上去还不行吗?不待这样欺负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啊,没良心的....”
病房中。
听到脚步声离开,莫挽松口气。
她不想再听到有关那晚的任何事....
更不想看到他!
忘记一切,去过新的生活....
渐渐平静下来后,她走到病床前。
病房门打开,陈医生走进来。
突然悬起的心松开,莫挽呼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那两个男人呢,真是疑神疑鬼!
做完检查后,陈医生开口道;“病人虽然还没有醒,但目前情况还是比较好的,你去准备一下,然后开始做第二次开颅手术......”
“可是医生,昨天不是才做过手术?”
陈医生解释;“如果不将病人头中的淤血清理掉,那么只怕他会更难醒过来,对了,还有一件事。”
莫挽心头微跳,紧张道;“什么事?”
“别紧张,只是想告诉你,病人医疗费只交到今天,一会儿去把住院费还有手术费交了。”
莫挽摸了摸鼻子,窘迫道;“我知道了。”
等医生离开后,她将莫启正身上的被子拉好,心中想着要回家一趟。
支票在妈妈手中,得去银行取些钱。
起身,准备离开。
目光却无意中扫到一旁的西装,脚步又顿了下来。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男人得脸庞,深邃如海的眼眸,高贵而俊美,只需一眼,便已落在心中。
但对于她来说,他却是她的噩梦,心中深深的噩梦。
看到西装,便像是看到了他。
虽然,那天晚上是她自愿。
可他的cb还有野蛮让她还是一肚子火,想要狠狠将他踩到脚下。
抿着唇,她将西装扔在地上,来来回回的在上面踩着。
看着名贵的西装上印满脚印,这几天的沉闷算是散了一些。
随后,她又将西装捡起。
毕竟,衣服是被自己弄脏的,反正已经发泄过了,作为礼貌,她也应该将西装洗干净送回去。
一小时后,回到家。
按了四五次门铃,却一直没有人开门。
突然,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莫挽的腿,有点发软.......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拍着门;“妈,妈,妈你在不在?快开门啊!”
李婶提着菜上楼。
见状,她疑惑道;“依依,你们不是搬家了吗?”
“搬家,没有啊。”
“没有搬家?”李婶错愕,“不可能啊,我刚才出去买菜的时候还碰到你妈和你姐来着,两人一人拉了一个行李箱,告诉我说要搬家。”
闻言。
她双腿yr,两眼一黑,差一点晕倒在地;“李婶,你确定看到的是我妈?”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李婶皱眉。
稳住发软的双腿,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李婶,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妈的?”
“一个小时前。”
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莫挽像阵风似的冲出去。
林素云并没有来上班。
情急之下,她拉住一位同事;“林素云为什么没来上班?”
“今天早上已经离职了啊。”
离职?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莫挽一屁股坐在地上。
林素云肯定是带着支票,和莫清菲一起跑了!
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冰窖中,冷,从头到脚都是说不出的冷。
当林素云把行李箱带进家中时,她就应该警惕的。
二十多年的夫妻,难道连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她竟然狠得下心带着救命钱远走高飞!.
连最亲近的人都能这么无情。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她?
本以为,那天晚上的噩梦过去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新的生活在等着她,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向前看
可是...可是她的心情才渐渐好转,林素云又把她逼到绝境....
明天就是爸爸的第二次手术。
手术费就要五十万。
一夜之间,她要到那里去找这么多的钱?
心灰意冷,更多的却是绝望,走在路上,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游离在街头,莫挽瞳孔一片空洞。
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去那里,她只是低着头顺着街头游走。
手机传来震动,她这才如梦初醒接起手机,声音涩然;“喂?”
“你们的房子已经到期,赶快收拾东西走人,不然把你们的东西全丢出去!”
莫挽发急道;“请你再宽限两天,两天后——喂——”
手机那端已经挂了电话。
不敢有丝毫犹豫,她连忙向着家中赶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她的东西全被房东扔在门外。
“啪——”
房东当着她的面将门摔上。
莫挽没再说话,只是缓缓转过身,拖着厚重的行李箱离开.....
越走心越疼,她的手脚已经冰冷透心。
难过的蹲在地上,明亮的眼泪在眼眶中滚动,却始终倔强的没有滑落下来。
她心中明白,以后,从此的以后她都只是一个人,没有人会让她依靠,也没有人会让她依赖..
如果这个时候她再不坚强,又会有谁替她勇敢?
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她站起身,迎着寒风往前走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夜色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显得愈发繁华,纸醉金迷。
莫挽像孤魂野鬼在街上游荡。
正胡思乱想,手机传来响声,她连忙拿起电话,电话是招聘会打来的。
“莫小姐?”
“是。”她应了一声。
“根据你之前留下的信息,我们为你找了一份家政工作。”
事到如今,她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请问一下,待遇怎么样?”
什么工作都是工作,即便是家政,却也是靠着自己的两手吃饭,不偷不抢,也不觉得丢人。
“你之前不是说工资越高越好吗?这份工作的工资最高,主人也不是普通人,只要你干的好,奖金或许比工资还高。”
“麻烦你了,请问什么时候上班?”
“你明天过来把手续办一下,然后后天开始上班。”
挂断电话,心中的石头依然压的她喘不过气。
工作目前是有了着落,可相比于爸爸昂贵的医药费还有手术费,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死...
从小到大,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和渺小。
拖着行李箱,路灯将她身影拉的长长的。
一个转角,目光无意中扫过灯火辉煌闪耀的奢华建筑时,眼皮不禁狂跳起来。
那是她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噩梦的发源。
那个纸醉金迷又奢华异常的天上人间——绯色酒吧!
酒吧外停满豪车。
这里的人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着眼前奢华的一切,莫挽暗想;
’如果...如果她能拥有那些豪车中的任意一辆,那该有多好....
将车子卖了,肯定能卖上百万。
有上百万,爸爸的医药费和住院费便有着落了。
被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逗笑,她噗哧一下笑出声。
但却夹杂些许苦涩。
唉,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
寒冷的风呼啸而起,将散落在地的宣传单刮起,在空中盘旋了一段距离之后,打在她脸上。
皱眉,她疑惑的看起来。
是绯色酒吧的宣传单。
上面写着在明晚八点时会进行一场拍卖会。
拍卖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女人!
标题则是这样写着,你想拥有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妩媚的?性感的?可爱的?清纯的?妖娆的?
——明晚八点,绯色酒吧,视觉感觉随你而动,一切满足你的拥有。
出卖自己,拍卖自己?
她想,自己绝对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莫挽却忘了。
谁也不愿走到这一步,如果现实将你逼迫至此,又能怎么办?
望着那两行鲜艳而又刺眼的广告词,莫挽眼睛动了动。
竟然连一个活生生的人都可以如此无情的拍卖,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还在叹息之际,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她拿起放在了耳边;“喂?”
“莫小姐,雇主来电话说让现在就去保洁,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啊,现在?”莫挽怔了一怔,将那张宣传单随意放进了包内,点着头;“那好,麻烦你把地址发我一下。”
拿到地址和钥匙,便连忙赶过去。
打开房门,纯白色的地毯让她显得格格不入,鞋袋套上后,才走进去。
别墅很大。
巨大明亮的落地窗,旋转楼梯,藏酒柜,就连健身室都有。
低调中透着一抹奢华,气派无比,又犹如男人的刚硬。
她开始工作,擦玻璃,柜子,地板,沙发,一丝不苟。
这些工作以前在家里经常做,所以早已熟练。
等给大床套好被单后,所有的工作告一段落。
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之后,准备离开。
只是,门开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惊呆,如雕像般伫在了那里。
因为,竟然看到了那个男人!
他穿着黑色丝质衬衣,敞开衣领,露出古铜色的胸膛,左臂上托着黑色中长外套,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
裴亦桓也微怔一下,眼眸随即眯起来;“是你?”
还没有回过神,莫挽仍旧怔在原地。
呆呆的瞪大眼睛,身子止不住微抖。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小?
“说,你的目的是什么?”盯着女人,裴亦桓沉声道。
回过神,她将心中涌现而出的情绪压抑下去,心还在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做保洁员...”
如果早知道是他来让做保洁。
打死她,她也不会来的!
他深邃的眸光悠悠地看着她,眼睛无辜,清透见底。
扯过一抹冷笑,嘲弄而讽刺;
“第一次是卖,第二次欲擒故纵,这一次又是自己送上了门,你便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男人的床,恩?”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莫挽手不由自主攥紧。
“不明白?”
裴亦桓眼眸深处的嘲讽却愈发浓重;“那么想让我上你?”
“你——”
裴亦桓被他的话给气的要吐血;“你不要欺人太甚!”
裴亦桓冷冷的笑了,对她的控诉觉得不可思议;“站在我的房间,说我欺人太甚,你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拳头握紧,裴亦桓愤恨地瞪着他;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你吧,我都说了我是来做保洁员的,这就是我的状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问你自己....”
裴亦桓挑眉看她;“一直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莫挽加重声音;“我都说了是来当保洁的,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
裴亦桓不屑冷哼。
向前迈一步,坚实的胸膛几乎贴在莫挽的心脏位置。
俯身,一手捏紧她下巴,逼着她抬起头,英挺的鼻尖轻贴在小小的鼻尖上。
突然,他吻了下去。
“唔.......”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莫挽心砰地一跳。
惊慌失措拉扯住他的黑衬衣,扭动挣扎。
没有理会她的反抗,只是重重地吻紧她。
沙哑异常的嗓音流溢而出;“你的味道很美,我很乐意再如你的意愿,再疼爱你一次,可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玩,明白?”
趁他没有留意,莫挽重重咬在他唇瓣上,恶狠狠皱眉;
“我呸!我看你不仅搞不清楚状况,而且还自大的可以,我除非是脑子坏了才会想着让你上我,粗暴又蛮横,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
眼睛骤然一眯,裴亦桓缓缓地倾前身子向她靠近。
男人,是绝对不容质疑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紧张地向后挪动着,莫挽咽了咽口水,惶恐的看着他。
男人眼中赤..裸的意味很明显,明显的想要将她撕裂,扑倒...
终于意识到危险,她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道;“刚....刚才的那些话...可不可以当作我没有说过?”
“你觉得呢?”
他的话冷到了骨子里,眸光却冷冷的盯着她。
回忆起腻滑而柔软的触感,眼眸暗哑。
“你何必在这个问题上这么较真,我真的只是胡说!”她又急又怕,躲避着他的靠近。
裴亦桓不客气道;“这个问题不用较真,作为男人,那么应该在哪个问题上较真,恩?”
莫挽无比后悔!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在慌乱不已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欧文怀中搂着火辣高挑的女人出了电梯。
扫过走近的身影,裴亦桓直起身体。
他恢复冷漠;“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最好到此为止,否则,所付出的代价不是你所能承受的,我耐心有限!”
强大的压迫气息离开,莫挽终于松口气,
“走!”
淡漠的丢下一个字,随后瞥过欧文怀中的性感女人时,裴亦桓眼眸中闪过一抹厌恶;“你也滚!”
欧文极度不满的看着薄寒川;“喂,不要这样惨绝人道吧!”
没有理会欧文,也没有再理会莫挽,他向着房间中走去。
莫挽咬着下唇,内心挣扎犹豫了片刻。
然后,一手扯住裴亦桓衬衣。
她堆着满脸的笑,小心问道;“那什么,请问一下什么时候发工资,还有啊,我能不能提前预支?”
长腿顿住,裴亦桓冷脸不客气地道;“那么缺钱?”
“缺,非常缺,超级无敌缺!”
“五百万,这么快就挥霍完了?”
莫挽咬着下唇,没说话。
“只上了一天班,就要提前预支工资?”
莫挽脸颊一红,十分窘迫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我确实有急用,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一定会让你满意!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
没有钱,她今晚都没有地方可以落脚,得流落街头。
裴亦桓冷笑地瞥了她一眼,薄唇扯动;“看来很可惜......你永远做不到让我满意...”
莫挽不解的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
“很简单,从现在起,你已经被辞退了....”
“为什么?”
“因为你居心叵测....”
裴亦桓一脸淡漠,身形一动,让抓着他衬衣的手滑落。
“我已经说了我没有居心叵测!我来这里做保洁也只是为了赚钱!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听懂!”
莫挽脸气的通红,对着他大喊大叫。
裴亦桓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无论多少遍都没用,你可以走了!”
莫挽强忍住,想要问候他祖宗十八辈的冲动;
“不用算了,把今天的工资给我结了,二百八十块!”
裴亦桓冷笑一声;“你的最终目的还是钱....”
莫挽也学着他的神态,冷笑了一下才说;
“废话!我做工作就是为了钱!不然为了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没有言语,他挑开钱包,拿出一张支票随意扔在地上。
莫挽指尖嫌恶的捏起支票的一角,同样也扔在他怀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讽刺我吗?二百八十块,没八十给三百,能不能快点,我还赶时间!”
裴亦桓神色一冷,将她从上打量到下。
随即,他扫了一眼一旁的欧文。
正在看热闹的欧文回过神,从钱包中拿出三张一百递给莫挽,
一边还轻佻的眨着桃花眼;“美女,不到一天时间,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缘分是多么的奇妙啊!”
“听说过有半身不遂,还没有听说过眼睛也有半身不遂。”
她嫌恶的扫了一眼欧文,随后一步一步地望着裴亦桓走去。
同时,一边走还一边掏着自己的钱包......
眼眸稍低,裴亦桓看着她的破钱包....
而欧文的脸庞抽动起来.....
他的桃花眼散发出来的十万电流,在她眼中竟然是眼睛得了半身不遂?
皱着眉,莫挽在她的破钱包中翻来翻去。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张二十,脊背挺得笔直,骄傲的塞进裴亦桓手中;“找你的,用不着客气!姐还没有穷到那种地步,说起来,姐也是有身份证的人,不是那么没脸没皮!”
裴亦桓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浮动着无尽的杀气....
莫挽哼了一声,大步踏进了电梯中。
余光无意中扫过男人的脸色时,她目光深处有一点紧张与慌乱,可后背依然挺得笔直,头也不回一下...
电梯门关上,莫挽松了一口气。
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双腿发软,整个人只能依靠在电梯的墙壁上。
真是流年不利,倒霉的事情全部都让她给赶上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喂,陈*医生怎么了?”
“手术费和医药费还没有交吗?明天就要做手术,你不缴费,怎么动手术?”
心中一疼,莫挽祈求道;“陈医生,你们可不可以先动手术,我正在想办法筹手术费....”
“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只有交了手术费才能动手术,不然真的没有办法……”
“你们都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肯定不忍心看着我爸爸死,给我几天的时间,好不好,陈医生?”
声音放软,莫挽低声下气道。
“我也很想帮你,但我真的无能为力,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就这样,我挂了....”
话音落,手机挂断。
莫挽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重新颓废的依靠在了电梯上。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另外一边。
裴亦桓还站在原地,盯着那张二十元。
欧文笑眯眯开口;“我可从来没有收过小费,啧啧,我真是羡慕死你了,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十元是长这模样的....”
眼睛一眯,他冷冷地开口;“去把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我查出来...”
欧文点头;“嗯嗯,女人,你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有理会他,裴亦桓径自走进房间。
眸光又扫了一眼那二十块,指腹轻轻摩擦了几下,他冷笑一声,然后随意扔进了烟灰缸内。
……
混混僵僵的走出电梯,天已经黑了。
没星也没月亮,黑暗而压抑。
一如莫挽此时的心情。
几十万的手术费,一夜之间,她要怎么才能筹到?
房子的房租也到了,连个落脚的地都没了,谁还能比她更悲惨?
低头翻着钱包,她差点没哭出声。
二百八就是她现在的全部家当!
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坐在路边椅子上,一阵寒冷刺骨的风吹过,莫挽身子蜷缩成一团,脸颊埋进了双腿之间,无助孤单。
突然。
一个地方犹如明亮的光芒一般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绯色酒吧!
这个念头才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她就迅速摇头!
不不不,怎么能再一次自甘堕落!
可,又一想到病床上的爸爸……
莫挽咬住下唇,指甲狠狠地扣进大腿。
不能自甘堕落。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爸爸死在医院?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薄福的人,疼爱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奶奶,就是爸爸。
生死与尊严的较量。
她到底要怎样抉择?
寒风显得愈发剧烈,就连道路两旁的树枝都跟着摇晃起来。
看来,是要变天了!
路上的行人都加快脚步,只有莫挽孤独的坐在椅子上。
承受着肆虐的寒风,脸颊跟着变的渐渐麻木.....
“轰隆——”
一道闪电蓦然从夜空中划过,将半边天照的犹如白昼。
紧接着,豆大的雨滴从夜空中砸落下来。
雨下的猛而大。
莫挽身上,脸上,全部都是水。
水流顺着她的衣服向下流淌。
上一次将自己卖掉时,就下着雨,这一次她又打算将自己卖掉时,又开始下雨,这算什么?
老天的怜悯吗?
莫挽眼睛一红,苦涩的笑出声。
选择?
她从来没有过选择的余地。
对于她来说,选择从来都是一种奢侈....
喘着粗气,她抹过脸上的雨水,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声音轻颤;“喂,是郭姐吗?我是夏依依.......”
……
她站在绯色酒吧门口踟躇不前,异常狼狈。
大雨淋湿了衣裙,玲珑的曲线却若隐若现,有种别样的性感。
咬了咬牙,莫挽义无反顾走进去。
很多男人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饿狼看着猎物一般,贪婪,野性,暧昧。
她浑身不自在,同时心中也多了一抹惶恐和害怕。
酒池中,年轻男女挤在一起热舞,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她身子紧绷,贴着墙角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郭姐已经在办公室等她了。
突然,一阵嘹亮的哭声传过来。
她诧异皱眉,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人来人往的舞池中,一个小男孩趴在地上哭。
而周围的男男女女,依然在激烈的晃动着自己的身躯,没有人理会小男孩。
无意中,更有些人踩在小男孩身上,她哭的更厉害了。
莫挽忙跑过去,推开周围还在舞动的人。
将小男孩抱在怀中,柔声安慰;“小弟弟乖,别哭了,没事了....”
小男孩终于停止哭泣。
长而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亮晶晶的眼泪,楚楚可怜。
她心中又是一疼,连忙将小男孩抱进怀中;“小弟弟,哪里疼?”
小男孩将划破的手指伸在了她眼前,声音稚嫩绵软;“美女姐姐,这里痛...”
心都被他叫的酥了,蹭了蹭他的小脸。
莫挽将他还在流血的小手直接含进口中,直到止住血;“小弟弟,还痛吗?”
眼睛晶亮的看着她,小男孩秀气的眉一皱,一字一句;“我不叫小弟弟,我叫裴亦霜。”
被他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
她笑眯眯揉着他的发丝;“人小鬼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和谁一起来的啊?”
“我和爹地一起来的,爹地正在谈生意呢。”
又是一笑,莫挽抱住他小小的身子;“那你还记不记得爹地在哪里?姐姐送你过去,好不好?”
小男孩也不过四五岁的模样。
长的粉琢玉雕,身上穿着燕尾服西装,异常绅士和可爱,让她不由打心底喜欢。
这么小,竟然还知道谈生意,真是爱死他了!
“美女姐姐,我爹地已经来了哦。”
顺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一个年纪约有五六十岁的男人正向着这边走过来。
他身材挺拔,头上的发丝已经有些白,但气场依然十足。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从脸庞上还是一眼能看出年轻时是多么的俊逸。
男人已经有五十多岁,可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分明看着像是爷孙,难道是年老得子?
还在胡思乱想时,男人已经走过来抱起了小男孩。
小男孩嘀嘀咕咕不知在他耳旁说些什么。
男人应着他,眼中尽是宠爱。
看到莫挽,他点头道谢;“谢谢小姐方才救了犬子。”
“没什么,只是顺手而已.....”
话音落,她又尴尬的续道;“您以后尽量别带他来,孩子还太小,有些不适合,您忙,我还有些事就先离开了。”
只是,她不知道,方才将小男孩抱起的那一幕已经尽数落入了男人眼中。
男人点头,眼中却闪过了一抹精光,转眼即瞬。
小男孩依依不舍的看着下夏依依渐渐远去的背影,嗓音柔柔的;“爹地,可不可以让这个美女姐姐给我当妈咪?”
“霜儿很喜欢她?”
“嗯!”小男孩重重的点头;“美女姐姐会把我抱在怀中,会把我手上流出来的血吃掉!”
闻言,男人失笑出声,沉声对着身后的人道;“陈易,去查一下那位小姐的资料。”
穿着西装的随从恭敬地应了一声。
然后,消失在酒吧。
“爹地,爹地,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给美女姐姐叫美女妈咪了?”小男孩兴撒娇。
“等可以叫妈咪的时候,爹地会告诉你,现在想吃什么?”
另外一边。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挽咬牙,推开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