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翩然淳于炀小说(重生嫡女不好当)-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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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翩然淳于炀是小说《重生嫡女不好当》的角色人物,是由作者折小小桂写的一款古言脑洞类小说。目前小说已完结,以下是小说《重生嫡女不好当》的章节内容

叶翩然淳于炀小说(重生嫡女不好当)-热门小说在线阅读

南平王府的某间屋子里,两具身影并肩躺在雕花梨木大床上,身上虚虚盖着牡丹锦被,交叠在一起的四肢很是令人遐想。

其中昏迷不醒的那名女子肤白如雪,被子隆起的弧度丰满而又纤细,看上去当真是弱柳扶风,若不是脸上那块可怖的伤疤,倒真能称得上绝世美人。

她正是安世侯府嫡出的小姐,南平王淳于靖的侍妾——叶翩然。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平王淳于靖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冲入屋内。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一男一女,淳于靖气得胸口像是要炸开,他暴怒地抓住叶翩然纤细的手腕将她拖下床,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不要脸的贱妇!你竟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这记耳光彻底将叶翩然从昏迷中打醒,她睁开双眼,浑浑噩噩地看了看这间陌生的屋子。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自己的屋中小憩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躺在床上的那个男子突然跳下床,“噗通”跪在淳于靖面前,一脸惊恐地朝淳于靖磕头:“王爷!不是然夫人勾引属下的,是属下强迫然夫人的……求王爷不要为难夫人!”

叶翩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她猛地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朝淳于靖爬去:“冤枉啊王爷!贱妾没有背叛您!贱妾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

看着她肿胀不堪更是惨不忍睹的脸,淳于靖满脸厌恶地一脚将她踹开。

“滚开!本王亲眼所见,你还敢狡辩!”

淳于靖这一脚正正踹在叶翩然心口上,叶翩然惨叫一声跌坐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那个男人见此一幕,大叫一声“夫人”,就想去搀扶叶翩然。他这个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坐实了他们两人有私情。

纵然淳于靖没有碰过叶翩然,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姬妾,他怒火攻心,一把抽过身后侍卫手中的刀用力砍在那个男人身上,男人立时毙命,滚烫的鲜血喷满了叶翩然一身。

这时,南平王正妃叶迎柔才姗姗来迟的走进屋内,见到地上的死人和满地的鲜血,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问:“王爷,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南平王用刀指着叶翩然,恨不得上去杀了她:“你不如自己问问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什么!”

叶翩然浑身一颤,像是见到了救星,跪在地上朝叶迎柔前行两步,哭着求救道:“王妃,妾身真的没有背叛王爷,求您还妾身一个清白!”

叶迎柔按捺住忍不住上翘的嘴角,转过身用哀求的目光看向淳于靖:“王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如……”

“误会?”淳于靖咬牙切齿地打断她,“本王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的意思难道是本王瞎了聋了吗?”

“妾身不敢!”叶迎柔连忙跪了下来,支支吾吾地又补了一句,“可……可她毕竟是妾身的姐姐……”

“哼!当初本王是看她可怜才纳她为妾,谁知她如此不知廉耻,真是丢尽了本王的颜面!”淳于靖指着叶翩然恶狠狠地说道,“来人!将这个不要脸的贱妇拖出去,挑断手筋脚筋,杖责八十,赶出王府!”

叶翩然吓得脸色惨白,她试图抓住淳于靖的衣角,但双手立刻就被两个力大无穷的下人死死抓住,无情地拖出了屋内。

“不!不!我真的是被人陷害的!灵仪和灵枢可以为我作证……啊!”

看到灵仪和灵枢血淋淋的尸体被两个侍卫扛在肩上,她吓得失了声。

叶翩然这才知道自己踏入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陷阱。这一次,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后院里忽然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叫声,叶翩然被人死死按在板凳上,手脚筋都被狠心的挑断了,她的四肢颤抖着垂落下来,赤红的鲜血洒了一地。紧接着,手臂粗细的木棍毫不留情的打在她身上,打得她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王府的其他下人们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受刑,眼中丝毫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浓浓的冷漠和厌恶。

“她就是安世侯府的大小姐?”

“长得那么丑,王妃怎么会有她这样的姐姐!”

“能嫁入王府做侍妾已经是她的福分,谁知她竟这么不要脸!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侮辱的目光和各种难堪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在她心上,尖锐的提醒着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是了,她不过是一个面目丑陋,毫无背景,人人皆可欺凌的弃女,众人都说给南平王淳于靖做妾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她之前也是这样以为的,然而呢?然而如今,她倒宁是继续做她不受宠的侯府嫡女,无人敢娶的丑女,也不愿嫁给这样一个专制残暴,冷血无情的男人!

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也不肯听她解释?就因为她脸上的那道疤吗?

尽管身上和心上都剧痛不堪,但她依然倔强地咬着下唇,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屈辱的叫声。

后院里忽然出现一抹明艳的紫色,叶迎柔穿着一件撒花软烟罗裙,外罩绣金海棠紫披风袅娜的朝叶翩然走来。这身精致富贵的装扮衬得她端庄秀美,风姿卓绝,与形容狼狈满身血污的叶翩然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

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婢女见到她,连忙向她跪下行礼:“王妃!”

叶迎柔状若随意的走到院子中,问道:“还剩多少板子?”

“回王妃,还剩五十大板。”行刑的其中一名下人回道。

“王爷说了,八十大板一个也不能少,若是敢偷工减料,本宫要你们好看。”叶迎柔淡淡地说道。

叶翩然心内一震,强撑着抬起头,这个昔日与自己姐妹相称的女人,她清丽脱俗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以往那种柔和可亲的神色,只剩下冰冷和嘲讽。

“是你!”叶翩然松开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恨恨地瞪着叶迎柔,“是……是你设局害的我,对么?”

“没错,是我让人在你的熏香里加了迷香,那个男人也是我安排的。”叶迎柔勾起艳红的唇,露出个美丽却充满恶意的笑容:“就连你的脸,你的婚事,你失去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

“为……什么!为什么!”叶翩然心赤红着双眼大声质问,“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要让你这样对我赶尽杀绝!”

“为什么?”叶迎柔冷笑一声,表情变得扭曲起来:“当年若不是你娘横插一杠,我娘早就是侯府的正牌夫人了!她一个抚州茶商家的嫡女,怕得罪你外祖父家的权势,做不了平妻,又不想进侯府做妾,她有什么错?可你娘呢,却还要处心积虑将哥哥从她身边夺走,让她尝受骨肉分离之痛!”

“凭什么你一生下来就是侯府的嫡女,我和我娘就得没名没分的活着!我偏要让你知道,就算你是侯府的大小姐,如今也必须跪在我面前被我往死里践踏!”

深呼吸一口气,叶迎柔冷笑着道:“姐姐,如今你这副模样,我看着甚是满意。”

就只是因为这样?如果只是恨她娘先一步嫁入侯府,恨她占了嫡女的身份,那么只管冲着她和她娘来就是,其他无辜的人又何错之有呢!

想起自己那痴傻早夭的弟弟,枉死的两个丫鬟,还有外祖父家的灭门之痛,叶翩然胸中汹涌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断掉的手脚筋仿佛又连上了一般,让她忽然有了力气挣开身上的棍棒,扑向了耀武扬威的叶迎柔——

“我要杀了你!”

叶迎柔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向后退去:“快给本宫抓住她!”

下人们连忙上前制住叶翩然,叶翩然的手指没能碰到叶迎柔,却是扯断了叶迎柔自小戴在身上的一块玉坠。叶翩然紧握着那块玉佩跌在地上,尖声大笑:

“叶迎柔,你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一定会有报应的!若有来生,我发誓必定要为那些因为你无辜惨死的人讨回公道!”

身上的酷刑没有减轻半分,但叶翩然此刻已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沉入了寒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愤恨的泪水从她曾经秋水潋滟一样的凤眸里流了出来,滑过惨白如纸的脸庞,落入沾染着鲜血的泥土里再也不见踪迹。

八十棍杖刑结束,叶翩然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行刑的下人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对叶迎柔说:“王妃,她没气了。”

叶迎柔发现身上的玉佩不见了,她慌忙去掰叶翩然的手指,将那块玉佩染上鲜血的玉佩抢了回来,转过身恶毒至极地道:

“将她丢到后山去喂狗!”

意识猛然下沉,叶翩然先是感觉到身子阵阵生冷,随后便有强烈的剧痛从脸上传来,她嘤咛一声,尝试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耳边,不知谁在着急地说话:“徐大夫怎么还不来?灵枢,你赶紧再去催一催!小姐的伤口可等不得啊!”

“是,灵仪姐姐!”

灵仪?灵枢?

叶翩然一个激灵,眼前顿时恢复清明。她急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眼前是一片熟悉的景色,雕着精巧兰花的各式家具,翻飞的紫色纱幔,还有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紫檀木琴架……这些,无不都在告诉着她,这是侯府她的闺房!

“小姐,您醒了!”

听到动静,立在门边的绿衣小丫鬟立即朝她跑了过来,那模样,不是已死的灵仪又是谁?可是……她看起来怎么如此稚嫩?

“灵仪……啊!”叶翩然正想开口说话,脸上就猛然袭来一阵剧痛,一道温热从脸上滑落下来,叶翩然颤抖着手碰了碰脸颊,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小姐您快别动,伤口又流血了!”灵仪急得眼圈发红,连忙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叶翩然的视线落在灵仪手中,她被灵仪抓住的手掌没了那些被粗活磨出的茧子,竟是恢复了从前细腻柔软的模样,虎口处还莫名多出一颗小红痣。

联系脸上传来的剧痛,叶翩然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极为荒唐的念头。

她这是回到了五年前,自己十六岁时面容被毁的时候了?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叶翩然颤声问:“灵、灵仪,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您忘记了?”灵仪很惊讶,但回想起她受伤的经过,又恨得牙痒痒,“先前小姐带小少爷在后花园里玩耍,那碧君小姐养的凶猫突然跳了出来,小姐为了保护小少爷摔了一跤,被地上的碎石伤到了脸!”

说到这里,怕叶翩然听了会难过,灵仪连忙哄道:“小姐您放心,奴婢已经叫灵仪去请府里的大夫了,这伤一定会好起来的!”

是了,六年前,她也是带着痴傻的弟弟去后花园里玩耍,然后被叶碧君养的猫害得跌了一跤,只是没想到,她重活一世,竟是还躲不过这毁容之祸。

“那康儿呢?康儿怎么样了?”握紧灵仪的手,叶翩然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还有娘亲,她在哪里?”

不过幸好这个时候娘亲还在,弟弟也还在,外祖父家也没有遭遇那灭门之祸,一切都还来得及!

灵仪神态忽然有变,支支吾吾起来:“夫人……夫人她……”

心内一紧,叶翩然扬声问:“娘亲怎么了?”

“夫人听说小姐伤到了脸,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未醒来。”灵仪哽咽着说。

叶翩然慌了神,扶着灵仪就要下床:“我去看看娘亲!”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闹的声音,还伴随着尖锐的孩童哭喊声。听出那个声音是她弟弟的,叶翩然立即变了脸色。

这时灵枢张皇失措地跑了回来,失声叫道:“不好了,宋姨娘闯进兰心院抓了小少爷要打!”

叶翩然冲出屋内,果然见她痴傻的弟弟叶言康大哭着被宋姨娘的丫鬟青水按在怀中打,他的裤子半退露出柔嫩的臀部,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掌印。

“没教养的小东西,给我狠狠地打!”宋姨娘插着腰站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骂道。

而那个放跑了猫,害得自己摔跤的罪魁祸首叶碧君也站在一旁添油加醋:“真是的,傻子就是祸害,大伯母竟也不好好派人看着。”

好一个颠倒是非,叶翩然心头盛怒,冲上去死死抓住青水手腕,厉声喝道:“给我住手!”

叶翩然突然冲出来,脸上的伤还带着血,可把宋姨娘、叶碧君等人吓了一跳。

上前去将啼哭不止的弟弟抱走,她随即狠狠打了青水一耳光:“放肆!小少爷金贵的身子也是你能打的吗?”

侯府上下都知道大小姐最和善,从来不会对下人动手,可今天却打了宋姨娘的丫鬟,众人心里不禁都有些惊讶。

宋姨娘回过神来,明嘲暗讽地说道:“哟,小少爷金贵,孟姨娘未出世的孩子就不金贵了吗?大小姐也不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怪罪青水,果真是大夫人生病久了,对子女疏于管教吗?”

宋姨娘三言两语,竟是将她和弟弟以及她娘亲都骂了个遍。

叶翩然气得发抖,她恨不得上前去撕烂宋姨娘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但听到这事与怀有身孕的孟姨娘有关,她不得不按下心中的怒气,问:

“那就请宋姨娘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姨娘冷笑一声,缓缓道出事情原委:“方才孟姨娘到后花园里散步,看你这痴傻的弟弟在哭,本想好心将他送回兰心院,谁知道这小东西竟推了她一把,让孟姨娘动了胎气。呵,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我看你们如何向侯爷和老夫人交代!”

后花园?又是后花园!

视线转到宋姨娘身后的叶碧君身上,叶翩然心内不禁冷笑。她就说叶碧君怎么会和宋姨娘在一起,想必这件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吧?

叶翩然的目光看得叶碧君心里有些发虚,但随即就幸灾乐祸的笑了:“堂姐,你脸上这伤看着真有些吓人,还是先赶紧治伤吧,免得将来留下疤痕啊。”

灵枢这才想起自己的差使,连忙道:“小姐,奴婢没有请到大夫,大夫去给孟姨娘安胎了……”

“那可真是不赶巧了,府里就这么一个大夫,若是大小姐怕容貌被毁,可以自己派人去府外请大夫。不过……”宋姨娘执起手帕按在唇边,遮住上扬的嘴角,“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死不明,这看诊的银子,恐怕只能大小姐自己出了。”

叶翩然生母公孙瑗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原本侯府后宅一切事务都是由她打理的,可自从早产生下叶言康之后,身体状况就一日不同一日,老夫人怕她太过劳累,便渐渐的将事务都交给了宋姨娘打理。

前世叶翩然还曾感激老夫人体恤娘亲,可重活一世,见过那么多肮脏的手段,怎么还会不明白她娘亲早就不知不觉的被削弱了地位呢?

叶碧君听了,嬉笑着补了一句:“堂姐,要不要我给你些银子啊?妹妹什么没有,就是银子多。”

“你——”灵仪记恨叶碧君,气得几乎就想冲上去替叶翩然出头。可叶翩然却按住了她,冷冷地看着叶碧君,说:“不必费这些银子了,灵枢,你拿上外祖父送我的玉佩,到相府请莫大夫到侯府来一趟罢。”

灵枢眼前一亮,应了声“是”,转身快步走了。

宋姨娘等人来不及出声阻拦,脸上齐齐变色,尤其是害得叶翩然毁容的叶碧君!

叶碧君她爹不过只是安世侯的庶弟,虽掌管着侯府门下一些茶叶丝绸生意,但毕竟是士农工商里最末的“商”。

而叶翩然呢?

她是真正的侯府嫡出,外祖家又是当朝位高权重的左丞相,上面还有一个正三品的侍郎舅舅,一个受宠的贵妃姨母,如此显赫又强硬的背景,又哪里能是她可以轻易得罪的!

宋姨娘也明白这一层道理,惊慌的说:“跑、跑这一趟多麻烦,徐大夫想来也该给孟姨娘看好了,我这就让青水去请徐大夫过来!”

“孟姨娘既是动了胎气,那便让徐大夫好好诊治吧,免得有人在背后嚼我们兰心院的耳根子,说我娘欺压妾室。”叶翩然淡淡地说。

宋姨娘干笑着称“是”,低头恶狠狠横了叶碧君一眼。归根究底都是三叔家这个小姐惹出的好事!

“倒是青水,冒犯主子的罪不能轻饶,来人,把她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说完,叶翩然睨了宋姨娘一眼,问道:“宋姨娘,可觉得我罚重了?”

宋姨娘低着头,咬牙切齿说:“这丫头以下犯上,五十大板是轻了,再加二十罢。”

青水吓得面无人色,被拖出去的时候一直扯着宋姨娘的袖摆:“不!不要!奴婢会死的!姨娘,姨娘你快想办法救救奴婢啊!”

宋姨娘哪还会救她,撇清还来不及!

灵仪见到宋姨娘等人吃瘪,心里说不出的爽快和高兴。这群人总趁大夫人身子不适时来找麻烦了,尤其是宋姨娘!以往小姐怕惹夫人动怒,总是选择忍气吞声,今天终于彻底出了一口恶气了!

叶言康终于哭累了,抽抽搭搭地对叶翩然说:“阿姐,疼疼……”

叶翩然面色一软,低头亲亲他白胖的小脸:“阿姐在,不疼。”

抬头时,叶翩然柔和的脸色又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说起来也是巧了,我也是在后花园里受的伤,不过倒不是被人推的,是被碧君妹妹那不听话的小畜生给吓的。”

“猫猫、怕怕……”叶言康含着手指头,哭唧唧地道。

叶碧君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康儿虽然愚钝,但是一向乖巧听话,但他最怕的就是猫,恐怕他冲撞孟姨娘并不是故意,而是在躲猫吧?”叶翩然秋水潋滟的眼眸里满是冰冷,“碧君妹妹,你那只小畜生后来可关好了?”

叶碧君本就是故意把猫放出来吓叶翩然姐弟的,得知叶翩然毁了容,她看笑话还来不及,哪里会想着去找猫?

她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叶翩然便继续说道:“这小畜生若是再继续在侯府里横行霸道,还不知将来会惹出多少祸事,宋姨娘,你说是不是?”

宋姨娘岂不明白叶翩然这是在报自己刚才指桑骂槐的仇呢,她心有不甘,却只能忍气吞声道:“……是。”

“既是如此,宋姨娘便替翩然和孟姨娘报了这个仇吧。”

宋姨娘不敢得罪受了伤的叶翩然,也因为某些隐晦的原因不敢动叶碧君,于是只能对叶碧君道:

“……碧君小姐,把你养的那只小畜生交出来吧!”

叶碧君脸色极为难看,但她没有办法,只能让丫鬟去把猫弄来。不一会儿,那个丫鬟便提着已经断了气的猫尸体回来了。

叶碧君将死猫扔在叶翩然脚边,咬牙切齿地说:“猫已经死了,这下你满意了?”

这时,兰心院外忽然传来安世侯低沉浑厚的声音:

“府里吵吵闹闹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世侯领着庶子叶言勋走进兰心院,宋姨娘和叶碧君等人连忙行礼:“侯爷!”

安世侯随意挥了挥手,先是看到地上的死猫,再是看到叶言康挂着泪珠的脸,最后才看到叶翩然和她脸上的伤。

叶翩然的模样本是生得极好的,一双含情的潋滟水眸,肌肤白皙滑嫩,含羞时面若朝霞,美不胜收。而如今这样的美貌却被那道伤口又深又长破坏了,加上她那副冷淡的神情,竟是让安世侯感到有些刺目。

眉头紧紧皱起来,安世侯沉声问:“康儿怎么哭了,然儿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宋姨娘等人脸色均是一变。若按叶翩然以往的性子,这事儿兴许就以意外揭过了。但看她今天这副模样,怕是不会善了了……

然而等了许久叶翩然都没回话,安世侯面上不禁有些不悦。

叶言勋见状,转而向灵仪问道:“灵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像是终于找到靠山,灵仪立即倒豆子一样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听到孟姨娘动了胎气时,安世侯眉头恼怒地挑了起来,在听说灵枢已经去相府请大夫时,面色更是显得阴沉:“纵是府里大夫抽不出空过兰心院里来,你去孟姨娘那里让大夫看看就是,何须去相府请人?然儿,此事你做的欠妥。”

“爹,然儿是女儿家,最重容貌,想来她只是害怕了罢,您也别太苛责她了。”叶言勋紧接着替叶翩然辩解道。

安世侯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也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既然已经去相府请了大夫,那便让大夫好好医治你的伤口罢。再有一月就到中秋了,到时候宫中会有宴会,若是医治得当,倒是还有机会去参加。”

叶碧君听到这句话,暗自恨恨地咬紧牙。

叶翩然终于从再见叶言勋的震荡中走出来,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是阵阵发冷。

叶言勋是什么人?他虽然从三岁起就养在她娘亲膝下,但他却是叶迎柔的亲哥哥,安世侯养在府外的外室——许平月的亲生儿子!这个时候的许平月和叶迎柔还没有进侯府,但她对侯府里的事一直了若指掌,想来都是这个亲哥哥的功劳吧?

原来这母子三人,竟是从这么早就开始谋策着夺走她和娘亲的东西了吗?

安世侯转而看向低头不语的叶碧君:“碧君,这畜生虽然已经死了,但翩然受伤和孟姨娘小产与你脱不了干系,你既是住在侯府,那便要守侯府的规矩,从今日起你禁足一个月,以后不许再在府里养这种不听话的畜生了。”

叶碧君连忙行礼领罚:“是,侯爷。”

三言两语解决了这场闹剧,安世侯背过双手就朝兰心院外走去:“本侯去一趟芳草院。”

叶翩然忽然抬起头,试图叫住他:“爹,娘她还昏迷未醒……”

安世侯的脚步稍稍顿了顿,却是没做任何停留:“本侯晚些时候再来。”

看着安世侯没有留恋的背影,叶翩然心里满是失望。

她知道她爹对她和娘一直不热情,但前世她以为是她爹性情使然,直到后来叶迎柔和她娘许平月进了侯府之后,她才知道她爹不是没有温情,只是赋予的对象另有其人罢了。难道……真的是她娘亲坏了别人的姻缘吗?

叶翩然心灰意冷地转过身,抱着叶言康朝公孙瑗的屋子走去。

叶言勋让小厮收拾好地上的死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朱红色的小瓷瓶,大步追上叶翩然:

“然儿,我这里有一瓶军中专用的伤药,你脸上的伤可耽搁不得,还是先处理一下吧。”

叶翩然忽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盯着叶言勋。那双含情的秋水剪眸里,此刻竟是变得如同寒潭一样幽深冰冷。

叶翩然的眼神太过凌厉,叶言勋心中微讶,但面色丝毫未变,笑问:“你莫不是想用这副模样去见娘吧?她禁不起吓,别刚醒来又晕过去了。”

叶翩然静静地看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也不知是叶言勋伪装得太好,还是他这一番话的确出自肺腑,叶翩然终是轻轻接过了那个小瓷瓶,道:

“谢谢大哥。”

叶言勋温和的笑了起来,从她怀里抱过叶言康,道:“你今日倒是与往时有些不同,是吓坏了吧?往后若再遇上这样的事,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灵仪在一旁听了,眼眶一红,禁不住诉苦:“少爷不知道今日有多凶险,小姐被碎石划伤的时候脸上流了好多血,还痛得晕了过去,宋姨娘又趁着这时候来找小少爷麻烦,小少爷屁股都被她打红了!”

“哦?她竟敢对康儿下手?”叶言勋若有所思的说。

叶言康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含着手指委屈的扁了扁嘴:“疼疼……”

“岂止呀!她还不想让小姐花银子请大夫治伤!若不是小姐说要去相府请大夫,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小姐和小少爷呢!”灵仪气得直跳脚,“况且谁知道小姐受伤是不是她们故意的,平时后花园都有人打扫的,今日怎么偏生就有那么多石子呢!”

“好了,今日提起相府是迫不得已,你以后可莫要仗着这层关系在府里乱说了。相府的名头是好用,但太过依仗也称不上好事。”叶翩然淡淡地道,眼角余光却在悄然打量叶言勋。

“奴婢知道了……”灵仪立即低声认错。

叶言勋的面色有些僵硬,他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大夫想必也快到了,然儿你先回去处理伤口吧,我去里面陪陪娘,她若是醒了,我先替你哄哄她。”

他的反应印证了心里的猜测,叶翩然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一会儿,灵枢果然带着相府的大夫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她外祖母身边的谭嬷嬷。

谭嬷嬷一见到叶翩然就落下了泪,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我可怜的孙小姐,都伤成这样了都不给找大夫,侯府简直是欺人太甚!”

处理着叶翩然脸上的伤,莫大夫也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真是胡闹,老夫若再晚来一刻钟,孙小姐怕是一辈子都得带着这伤疤了!”

灵枢一听,连忙问:“大夫,您的意思是说这伤不会落疤是么?”

“那是自然,只要不让伤口碰水,每日坚持涂抹芙蓉生肌膏,不胡乱食用带重色的食物,不出一个月就能好。”莫大夫说道。

灵枢喜笑颜开:“太好了!小姐能去参加一个月以后的中秋之宴了!”

容貌被毁的事今生虽然还是难以幸免,但却似乎因为自己的刻意之举而有了不同的结局。这是否说明着,曾经那些将她折磨得痛苦不堪的遭遇,其实还是有机会能幸免的呢?

叶翩然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脸上也恢复了往昔温婉淡雅的笑意,好奇地问道:“芙蓉生肌膏是什么?”

莫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胭脂盒,严肃的说:“是贵妃娘娘赐下的好东西,对抚平伤疤最有效,可收好了,莫要让别人拿去了。”

“多谢莫大夫。”叶翩然感激地说,忽地想起什么,她取出方叶言勋送给她的瓷瓶,郑重地交到莫大夫手上。

“这是别人送的伤药,据说是军中独有的,请大夫帮翩然瞧瞧是否能用。”

那是勋少爷送的伤药,灵仪张了张嘴,心中隐隐察觉出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敢说。

莫大夫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出一些在掌心,仔细的看过闻过后,点头道:“的确是军中独有的伤药,倒也是能用的,只是效果没有芙蓉生肌膏那么好。”

“是吗?”叶翩然笑意浅浅,把玩着那个小瓷瓶,“那便用着吧。”

另一边,叶言勋抱着痴傻的叶言康走进兰心院主屋,里面的丫鬟立即迎上来伺候。

将怀中的弟弟交给丫鬟,叶言勋朝其中那名颇为年长的丫鬟问道:“春宵,娘怎么样了?还未醒么?”

春宵摇了摇头,面露愁云:“没有,夫人近来本就神思困倦,听说大小姐受伤更是急火攻,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了。”

“药呢?喂她吃了么?”叶言勋问道,脸上的关心真真切切。

“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夫人醒来就能用。”春宵说道,她看看屋外,压低声音问:“勋少爷见过大小姐了吗?大小姐伤势如何了?方才外面是在吵什么?”

“没什么,几只老鼠在作乱罢了。”叶言勋垂下眼淡淡的说,“然儿去相府请了大夫,这会儿估计应该到了。”

春宵吓了一跳,怎么牵扯到了相府?这样一来,岂不是整个相府都知道了?

看穿她的想法,叶言勋说:“然儿的伤是瞒不住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正说着,伺候公孙瑗的陈嬷嬷欣喜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夫人醒了!”

丫鬟们连忙上前去伺候,叶言勋走到炭炉前倒了一碗热腾腾的药,稍等一会儿后,也绕到了屏风后。

公孙瑗的脸色果然不太好,本就没有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是憔悴如纸,然而尽管如此,也一点没有折损她的美貌。

公孙瑗身体还好时,是眉若远山,琼姿花貌的美人,久病之后,却又如同空谷幽兰一般淡雅纤弱,丝毫不辜负当年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

公孙瑗抬起眼,见到叶言勋,温和的笑了一笑:“勋儿来了。”

叶言康听到娘亲的声音,噔噔跑过来,手脚并用就往床上爬,“阿娘!阿娘!”

陈嬷嬷将他抱起来,放到公孙瑗身边,公孙瑗轻柔的擦去他嘴角的口水,确认他身上没有受伤后,问道:“然儿呢?”

屋内静默了一会儿,叶言勋才开口道:“已经醒了,传了大夫在医治伤口,娘放宽心,然儿的伤一定会好的。”

经过这么一遭,公孙瑗心里已平复不少,叹息道:“若是不好,怕这也是她的命了。”

“然儿容貌甚美,若是不好岂不是可惜了?”叶言康笑着说,勺起一口药递到公孙瑗唇边,“孩儿会想尽办法治好然儿的。”

叶言勋虽不是公孙瑗所出,但这个孩子向来孝顺懂事,进退有礼,公孙瑗对他还是有些喜欢的,喝下药后,点头说道:“那就劳你多费心了。”

正说着,有个丫鬟走上前来:“夫人,小姐来了。”

随后,便见叶翩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叶翩然脸上戴着一块面纱,遮住了狰狞的伤口,只露出一双含情水眸。见到公孙瑗,她身子几不可查的晃了晃,下一刻踉跄着走到床边,弯膝跪在了公孙瑗面前。

“娘……”叶翩然叫着这声失而复得的称呼,心中翻腾着无数种情绪,悔恨,无措,委屈,然而最后都只化为一句:“女儿不孝……”

前世,公孙瑗和叶言康的死一直是叶翩然心中触碰不得的痛。

公孙瑗自从早产生下叶言康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之后便怎么也怀不上孩子,就算怀上了也会滑胎,身体更是每况愈下。所以,当听到相府因为参与了岳亲王谋反一案,父亲、兄长被黜官斩首,仁贵妃被打入冷宫,相府被抄的消息后,公孙瑗呕出一口鲜血,没两天就撒手去了。

而叶言康在她去之后,某日夜里不知怎地悄悄跑出兰心院,也不慎落入池塘淹死了。

不论是相府的惨剧,还是公孙瑗和叶言康的死,前世的叶翩然都以为是不幸,是意外,可经过在鬼门关里走那么一遭,得知自己失去的一切都是被人精心设计过,她哪里还不明白哪有什么意外呢?

“娘……娘……”还来得及的,来得及的。

叶翩然紧紧握着公孙瑗温暖的手,像是坠入悬崖的人抓住了救命的藤蔓,哭得悲恸难过,撕心裂肺。滚烫的泪水擦过脸上的伤口,那锥心一样的痛直达心底,提醒着她莫要再重蹈上一世的悲剧。

“好了好了,莫哭了,以后小心些就是。”公孙瑗以为她是难过容貌被毁,温言劝道,“再哭,万一落下疤,可就没人敢要你了。”

叶翩然闷声说:“我求之不得。”

“嗯?”公孙瑗没听清,但叶言勋可听清了,连忙垂下眼,掩盖住其中惊疑的神色。

叶翩然宣泄过后,心中已舒服不少,她擦擦眼泪,笑说:“不哭了,免得娘又要操心。对了,娘感觉身体如何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公孙瑗摇摇头,神色倦倦:“老样子。”

“娘可还记得相府的莫大夫?他正巧在府里,然儿想请他替娘诊一诊脉。”叶翩然说道。

公孙瑗惊了一下,去看叶言勋。这孩子方才没说给然儿治伤的是相府的莫大夫啊。

叶言勋不着痕迹地擦去滴溅在虎口的药汁,笑说:“方才怕娘情绪不稳就没说,既是然儿的孝心,娘看看也无妨。”

“好吧,那就唤他来看看吧。”公孙瑗点头应允。

得到传唤,谭嬷嬷和莫大夫随后就进了屋。

谭嬷嬷是从小看着公孙瑗长大的,对她的感情早已如亲人一般亲厚,见到公孙瑗一脸憔悴苍白,早已不复曾经惊才艳绝的模样,感到无比痛心的同时不禁对侯府更是恨得牙痒。

莫大夫观察着公孙瑗的脉象,神色颇为凝重,片刻后松开手回头看向叶翩然。

叶翩然心里有些紧张,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气血双虚,肾精不足,阴阳失衡,再加上思虑甚多导致劳神过度,大小姐体内乱得很啊。”莫大夫一脸忧心的说道,“她平日里服用的药都是侯府里的大夫开的?”

陈嬷嬷上前回话:“是。”

“药渣和药汤都拿来让老夫看看。”

叶言勋闻言,将手中的药碗递上去。

猛然间意识到什么,叶翩然一愣,身上登时就泛起一阵惊恐的鸡皮疙瘩,她紧握双拳,死死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汤。

莫大夫先是闻了闻药味,又将药渣倒出来仔细翻看,许久后才站起身来。

“如何?”叶翩然急切地开口追问,视线凉凉地扫过叶言勋的脸。叶言勋此时的神情也颇是关切,看不出一点心虚的样子。

“倒还算是对症下药,可以继续服用。”莫大夫说,“只是大小姐以后更得静养了,轻易不要让她动怒,也不要让她操劳,好好调养的话,总能好起来的。”

叶翩然心里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就是不放心侯府的大夫,所以才叫莫大夫来替母亲看一看,至少莫大夫不会被谁买通,是她如今最值得信任的人。

“谨遵大夫嘱咐。”叶言勋拱手应道,随后对春宵说:“再去熬一锅药吧。”

春宵领了命,下去熬药去了。

叶翩然紧紧拉着公孙瑗的手,哽咽着说:“娘,然儿以后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叶言勋听后,笑道:“你早日找个好人家嫁了,娘就能替你少操心一些。”

谭嬷嬷进屋后就注意到了叶言勋,也一直在不动声色打量他,此时听后,别有深意地说:“这位便是勋少爷吧?果真是翩翩少年郎,知书达理,器宇不凡,不愧是大小姐教出的好孩子。”

“嬷嬷过谦了。”叶言勋心里微微下沉。这是在告诫他要谨记自己的身份,记得养育之恩呢。

忽然,又有丫鬟来传达:“夫人,侯爷和老夫人来了。”

安世侯扶着身着华服的侯府老夫人宋氏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行礼,公孙瑗也要起身,宋老夫人连忙道:“岚芝你身子不好,往后见了老身就莫要行礼了。”

公孙瑗低眉顺眼应了声“是”,之后便神色淡淡的靠在那里,也不去看安世侯。

宋老夫人坐下来后,先是问了公孙瑗的病情,又关心了一会儿叶翩然脸上的伤,听叶言勋简述了大概的过程后,轻抚着叶翩然的手,说:

“然儿啊,碧君年纪比你小,又独自住在咱们侯府,她是寂寞了才养了宠物陪伴,也不是有心要放猫儿出来的。既是已经罚她禁了足,此事就这么算了,都是同脉的姐妹,莫要伤了和气。”

她话里话外皆是在维护叶碧君,叶翩然除了应下还能说什么?太讽刺了,若不是相府的嬷嬷和大夫在这里,怕遭到相府责难,恐怕老夫人今日也不会踏足兰心院的吧?

可谭嬷嬷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她说:“来之前我们夫人说了,若侯府的大夫真的那么紧缺,今日便将大小姐、孙小姐和康少爷一起接回相府调养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毕竟相府最不缺的就是大夫。”

安世侯有些尴尬,连忙表态道:“岚芝身子差,来回奔波终是不好,本侯明日去医馆再多请一位大夫就是,烦请嬷嬷转告丞相和丞相夫人放心。”

“是啊,既是需要静养,还是莫要折腾了,安心留在侯府调养罢。”宋老夫人也道。

兰心院已经许久没有来这么多人了,公孙瑗有些承受不了这些吵杂的声音,听了一会儿便是满脸疲乏,安世侯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关心,又是探她的手温,又是为她披衣的,说不出的殷勤。

总算是感受到一点侯府的诚意,谭嬷嬷终于没再继续为难,待莫大夫开下几副调养身体的药膳食谱后,便动身回了相府。

他们一走,宋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嘱咐下人们妥善看顾大夫人的饮食起居后便走了。安世侯紧接着以有事情商量为由,叫走了叶言勋,最后,竟只剩下了叶翩然。

兰心院归于平静,公孙瑗撑不住疲倦,喝过药后便抱着叶言康睡了过去。看着娘亲和弟弟宁静的睡颜,叶翩然心里的某个念头更为激烈。

侯府早就不是她以为的侯府,这里没有人可以相信,也没有人值得相信。从前是她太过愚钝,才没有察觉到流淌在身边的暗涌,可如今不会了,她要保护好她的亲人,不会再让他们受到一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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